反派大佬揣了我的崽

《反派大佬揣了我的崽》

第 70 章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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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吸引人的。

光是听这一句,贺连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耳边像被吹进了什么柔软的羽毛,在挠她的痒痒,心上的弦也被拨乱了几分。

她本就生得媚骨天成,一双眼睛自带妍媚,颠倒众生。

纵然雪披将她的身段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可诱人逼人的气息还是会从她的眼睛里跑出来,她嘴上也会勾人,丰盈的红唇就像是一口果冻,令人想要吸吮,她的嘴半张着,红舌抵在牙尖尖上说话:“你的手好冰。”

玲珑抓着她的手,将她脸儿贴了上来,手背贴在那柔软滚烫的肌肤上,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可她依旧懂得轻重,这个时候,能不双修就不双修,她垂眸正色道:“玲珑,关键时期,我担心孩子。”

玲珑眉一挑,只稍稍停顿了一番,她的脸侧过去,红唇吻在指腹上,那密林落雨一般的吻从她指尖吻到凸起的骨头上,继而掰开她无名指和中指,将其他几个指头弯曲进去。

一口咬住。

坚固的牙一口咬在指根上,她抬起一双朦胧的眼,那双眼泛着水蜜桃莹润的光芒,让人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贺连衣紧吸一口气,只觉得有一万只蝴蝶从心口破开,不断往外涌出来,在寒冷的冬季,冰天雪地,她被着一丝温软彻底勾迷住了心魂。

绕指柔的舌侵入心贴合,就像是一块黑洞将她收紧,让她坠入无边的海里。

天啊。

玉玲珑这般,太让人发癫了。

她险些没能站稳,只速速抽开手,忙藏在衣袖里,拇指却揉着两个指腹。

玉玲珑舔舐唇边,也不着急,只伸手落在对襟衣裳上,慢条斯理地解开珍珠母贝制的纽扣。

她里边穿着一件纯白丝绒束带裙,长裙勾的她曲线玲珑起伏,雪白的肌肤就似反光板晃得她睁不开眼。

连衣错开双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藏在藏青色的指尖不住颤抖,她紧捏着拳头,让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玲珑退却披帛,在室内就穿一件圆领的长袖及踝裙,露出手腕脚腕,就那么靠在床边,对着她不盈一笑:“贺长老,你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她的手柔柔拍在床榻,示意她坐过去:“你该过来胎教了。”

贺连衣甩了甩脑袋,又清醒了几分。。

她脚指头扣的绑紧,目的就是为了克制自己的欲。

她走过去,坐在床榻上,距离玉玲珑老远。

玉玲珑凝眉:“你坐过来些,让我靠一靠。”

她很听话,坐过去了一点。

玲珑热切靠过来,呼吸带着奶味的清香,让人迷乱。

她的睫毛在她颈侧扫动,热气扑入颈窝:“你摸摸孩子。”

她又很听话把手覆盖上去。

这个时候,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小宝宝在羊水里游动。

玲珑哎哟了一声,那声音似乎叫人一下软

化:“孩子踢我了,你往下摸看看。”

她听着她的指引,一路摸着孩子踢她的地方。

玲珑动了动,搂着她的脖颈一亲:“你摸着她,她就不踢我了,真乖。”

贺连衣的脸色已经麻木,她机械地转过头,呼吸汹涌起来,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火,将她放倒在玉枕之上。

玲珑脸色一下变了,变得媚笑,变得勾人:“我就说了,你拒绝不了我的。”

她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好像合欢宗诡异的勾人摄魂术。

她只觉得心口被掏空,狠狠一捏。

“你对我使用幻术?”

玉玲珑仄声一笑:“对你还需要使用幻术?你分明就是想。”

还不承认。

被她说到痛点,贺连衣将红唇吻上去。

她嘴巴厉害得紧,她不好好亲一口,对方势必不会服输。

玲珑在怀里扭动,欲拒还迎,最终那娇艳的花瓣唇也不禁风雨吹打,被她撬开,肆意地迎接那如雨点的吻。

怀了女儿后,玲珑的肌肤比从前更为嫩滑,皮肤泛着珍珠一般柔白的光,亲起来又软又糯,她的身材没没有多大变化,除了小肚肚,手臂和胳膊都如从前一般纤弱。

她不敢有大动作,只轻柔地搂着她,小心翼翼地舔舐,也不敢压着她,只一边亲,一边侧躺下。

亲了一阵后,她松开唇,静静地看着她的神情。

床帐温暖,玲珑的脸近在咫尺,她的脸上开始汲一层薄薄的汗水,就好像蚌壳内壁上沾上的水珠。

水珠滚过的地方,透明的小绒毛软趴趴贴在皮肤上,留下一痕水泽。

她的眼半眯着,眼眶红得像要哭出来,一对雨蝶般的睫毛颤动,嘴角抽搐地喊着她的名字:“贺连衣。”

她捧着她的下巴,凑上去问她:“喊我作甚?”

唇红齿白之间,呼出的气热乎乎的,几乎是有人在威胁她的生命一般,她哭出声来:“亲亲。”

她没想到竟有一天能狠狠拿捏住她,只用带着薄茧的手指抚摸着她的下巴。

玲珑低哼着,刺痛感传来,她横眉盯紧了她,觉得贺连衣无比坏,坏透了,骨子里就是一个坏种。

喜欢自己的小徒弟,却要和她双修,还和她有了孩子。

可她坏得又不纯粹,又有几分好。

玲珑的视线模模糊糊,看见葳蕤的烛火下,她的面孔忽远忽近,额头上一滴汗从滑落,从鼻梁滑落到鼻尖,在鼻尖打了一个圈儿,悄然落在她唇畔上,她抿了抿唇,舔舐干净她的汗水,带着海洋一般的清咸之味,让她五感都激奋起来。

贺连衣凑上唇来,却不吻她,只是抿着唇看她:“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亲你。”

玲珑打了一个激灵,只狠狠裹紧她,双手用力掐着她的肩膀,要她肩上的肉要掐下来似的:“算起来,本尊比你还要大几岁,你凭......凭什么让我叫你姐姐。”

贺连衣笑了,笑玩

弄股掌之间,嘴还很硬。

她凑近?_[(,低语在她耳侧:“可是我想当大的那个,你叫我姐姐,不然不修炼了。”

她意兴阑珊地松懈下来,四肢也摆烂地停驻。

只觉得肩上的肉似乎又狠狠被掐紧,玉玲珑吸了口气,似低吼一般咬着她的肩。

她由着她咬,已然纹丝不动,不肯亲她。

看着小猫在肩膀乱肯,啃得面红耳赤,嘴里发出呼哧声响,十分可爱。

她不忍低头亲了一口她的脸颊:“你好乖。”

玲珑松开她的眼,一双眼滴溜溜转动,继而抬头看她,她刘海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上,半遮半掩那迷离的眼,终于,她肯低头,只怯生生低语:“姐......姐姐。”

这一声姐姐好像呼啸在耳边的风,那鼓风拨弄心弦,让她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她狠狠揉了她一把,亲吻她的脸儿:“再叫一声。”

“姐姐,姐姐。”玲珑侧过脸,主动将红唇递到她唇边,她一下叼住,像是猛虎嗅蔷薇,细腻地品尝,就像含着一块甜蜜蛋糕,在唇齿间静静地停留融化,最后吞咽,一口吃掉。

她就像对待风中的棉花那样温柔,生怕用力就会让她随风吹走,她也只是宠溺地浅尝则之,不敢逾越,生怕伤害到腹中的胎儿。

纵然如此,玲珑也累了,困了,她睡着时头微微靠在她这侧,睫毛轻轻颤动,十分满足的模样。

四个月的如蜜日子让她尽享甜头,只觉得人间最过美好的事不过如此,她多希望能一直这样伺候着玲珑左右。

待玲珑睡去,她拱进被子里,将脸贴在那圆滑的小肚肚上,耳朵一凑近,似乎听见轰鸣一声,她闭上眼,听见耳边潮水涨息声,仿若置身海边。

小宝宝一定在肚子里畅游吧。

睡到卯时一刻,天方才蒙亮,贺连衣依依不舍从被窝里钻出来,她依次穿好内衫水衣,裙衫,外罩一藏蓝色披帛,临走前,还凑到玲珑的脸上看了看。

玲珑睡得很香甜,悉数的刘海在额间湿了又干了,她呼出一口气,几嘬头发不自觉飞扬。轻扫着她面容,她举起手,轻轻撩开她额头上的发,指腹触摸到温热的肌肤,隐隐发颤。

她不敢贪恋,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只速速收了手,脚步轻垫,轻步往房门口走。

轻轻推开房门,只留了一个缝,贺连衣速速转过去,无声地闭上了门。

冬日的天亮得晚,贺连衣御雪飞过了西海,还看见天边破了鱼肚白,寒风挟裹着她的面容,让她不忍加快速度,不时,太阳从东边升冒起,就像一颗巨大的鸡蛋黄,闪着耀眼的光芒。

雪也已经停了,温热的阳光晒在身上,她感觉身心舒适。

又飞了一阵,远远看见一片雪山,雪山巅峰上有几个尖尖塔,塔顶覆盖了层厚厚的雪,就像是山顶上长了几个老冰棍。

那便是青阳山了,贺连衣不免激动。

四月没回青阳派了,也不知道无情殿像是什么模样。

近了无情殿,远远看见一个蚂蚁似的小弟子正扛着扫把蠕动着,飞近才看,原来是一小仙士扛着扫把正在打扫台阶上的积雪。

她身穿碧绿对袄长裙,脚踏厚底长靴,黑白靴子上沾满了白雪,正一步步,顺着台阶往下,扫下来那成堆的积雪。

她扫得忘我,呼吸时重重地,身子微微佝偻,像受过什么伤一般。

冷风掣着连衣的裙摆,发出悉数声响,她稳稳落在雪地上,靴子踏入积雪,发出一声闷响来。

少女似乎听见了闷响,她先是一顿,头缓缓侧过来,那冻得发红的小脸原本僵硬麻木,面无表情,可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鲜活起来,她扔了扫把,大步朝她跑来,身后的积雪被溅起,恍若纷飞的柳絮。

她眼睛里闪着希冀,这是她心念已久的师尊,她原本以为,她的师尊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一个转身,便见清冷仙师独自伫立在雪地里,她虽穿着宽厚的衣袍,可也难掩她高挑纤细的身型。

“师尊!”

仙师的面容在冰雪中僵硬,稀碎的雪花飞过她面颊,映照得那双眼眸比冰雪还要冷。

她跑了两步,终于没敢往前,她不再像往日那般扑过去抱着她,对着她撒娇,对着她耍无赖。

因为,什么都变了。

贺连衣冷着眸侧过身,语气如刀,比当初那刺在心口的剑还要令人发寒。

“你怎么会在此。”

贺连衣无端叹息,这钟流萤身为仙门中人,却杀戮心重,为了一个虚拟的情、爱,竟下杀手,实在不像一个修仙之人。

是该逐出师门。

少女听闻她如此说,立即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她双眼泛着红,眼泪很快扑簌落下,嗓音也沙哑着,嘴唇抽搐着:“我错了,师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给听你的,什么都依你的,你不要抛弃我。”

她在雪地里跪着往前,终于跪在身侧,一双手抓着她的裙衫,轻轻摇了摇:“师尊,您还记得吗?是您把我从弃婴塔救出来的,您可怜萤儿,是你给我一个安身之所,您又怎么会抛弃我,让我四处流浪。”

贺连衣的心十分柔软,钟流萤也算是一个可怜之人,若是原主还在,或许也能与她成为一段佳话。

可她终究不是贺连衣。

她必须斩断对方的情丝:“上次你对玲珑起了杀心,为师不可能原谅你,你走吧,无情殿不再需要你了。”

钟流萤哭着摇头,呜咽地哽咽着,断断续续说话:“师尊,我真的错了,上次我不小心入魔了,我不受控制,就做了错事,但那并不是我本意,事后我清醒了,也是被师尊您一剑刺醒的,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师尊的弟子,也只是师尊的小闺女。”

贺连衣瞳孔发了颤,钟流萤想通了?

她低头看着她,钟流萤一双纯净的眼落入雪花,比玻璃还要干净:“师尊,我以后不会伤害师娘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不会对你有那样的心思,我想过了,只要我能呆在你身边,我就很满意

了,师尊,师尊。”

连师娘都叫上了。

贺连衣依旧不信任她,她抵着眉,轻轻撩起裙摆,把衣服从那冻得发僵的手上拽下,轻轻捋了捋:“做了错事,你一两句话,为师就会原谅你?”

钟流萤的手抓了个空,怔怔看着她:“师尊,你若是不原谅弟子,弟子就长跪不起,等到你原谅为止。”

贺连衣冷笑;“你爱跪多久便跪多久。”

她还有事,得找贺连伯拿请柬去呢。

从无情殿到青阳殿只需一小步路,贺连衣来到竹林,远远便听见悠扬的琵琶声传来,走近看,才见远处坐着一靛蓝色仙师,在拨动琴瑟间,整个竹林都透出一股雅致气息,一阵清风拂过,那声音更是侵入心扉。

连衣听得神清气爽,一时忘记了打断了他。

一曲终,贺连伯才抱着琵琶缓缓转身,见了她,眼神闪烁了一番:“长老,四月不见,你的仙法越发登峰造极了。”

方才她一直站在他身后,他竟一点察觉都没有,这莫不是又去了哪儿偷偷修炼了。

贺连衣拱拱手:“掌门师弟谬赞,本仙尊方才听闻你的琵琶曲,弹得也愈发炉火纯青。”

姐弟之间,难免有一番寒暄。

两人自见了面,便说了一些近况,一边说,一边往大殿走。

仙门眼下都好,钱金石虽然没了钱财,但总算是抱得美人归,眼下又生下一女,他更是欢喜不已。

贺连衣便问了几句如烟的身体情况。

贺连伯掐着兰花指:“那如烟本是早产,好在一直有清衡仙师在旁照看,你知道,她们谪仙岛最擅长用药,如烟夫人的身体,不日便好了起来,她与清衡两人更是情同姐妹。”

情同姐妹,贺连衣险些笑出来,但为了维持她仙尊之姿,她面色速冷:“怎么个情同姐妹?”

走到内殿,贺连伯放下琵琶,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纷纷坐下。

“师姐有所不知,那清衡对待如烟,简直比钱金石还要上心。”

那是她的孩子,能不上心吗?

贺连衣暗自忖度,努力憋着想要说出真相的八卦之心。

“自打团儿出生后,清衡是日夜守在床边,晚上有个什么事,她都是第一时间起来照顾孩子,比奶妈都还尽心尽力。”

贺连衣沉思,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钱金石还没有怀疑?

不过,想来他只不会把女人之间的感情当回事,所以不会想那么多。

如烟也是,分明喜欢清衡,非要呆在钱金石身边,那是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吗?

感情的事真的太过复杂,她想也没想通。

不过回到自己身上,那玉玲珑定是不喜欢她的,为何偏偏要拉着她和她双修,那不还是有原因的。

想必如烟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罢了。

她沉闷了会,只听贺连伯画风一转:“可是这莫名奇妙的安定,令我十分难安啊。”

贺连衣看着他,见他两条眉毛竖起来,眉眼如炬:“上次玉玲珑搅乱簪花大会,洗劫了苍栖谷的钱财。”

她不忍打算他:“不是洗劫,那本就是玉玲珑的东西。”

贺连伯眉峰婉转,继而看着她,笑道:“是是,差点忘记了,总而言之,她一出了魔域,就做了那些事,摆明了是冲着复仇来的,如今平稳的几日过了近半年,我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一点,贺连衣也感受到了,玲珑在宗门议事,从来都是避开她,但是玲珑怀有身孕,能做什么大事呢?

她忙宽慰了他两句:“你放心,二十年前的事因我而起,有我在,你们不会出什么事的。”

毕竟她们现在天天睡一个窝,玲珑有什么动静,她还能不知道?

贺连伯听了她的宽慰,也安定了下来。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才缓缓起身,转身在柜子里找出一个小盒子,原木色的木头盒子打开,是一封请柬。

贺连伯将盒子递给她:“师姐,团儿的百日宴还有六日,师姐云游四海时,可要记得来参加宴会。”

她双手接过:“我这次回来就是为此,你且放心,玉玲珑既然要去,我也去,毕竟......。”

毕竟还要照顾小宝宝呢。

贺连伯说:“有师姐在,就算玉宗主要谋什么事,想必也掀不起大浪来。”

这还很自然给她找了个台阶下,她也没谦虚,只给他又闲聊两句,便折回无情峰取礼物去了。

今日阳光正好,初雪渐渐融化,但却是极冷的。

贺连衣走在路上都快要冻僵了,她搓了搓手,刚到殿外,见钟流萤依旧跪在原地,她的头低低的,头发肆意地散开在两边,遮挡住她的面容,不知道此刻是个什么表情。

她于心不忍,只两步走到她跟前,半握着拳头咳了咳:“地上冷,赶紧起来。”

钟流萤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变化。

贺连衣叹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正要劝慰她,只见钟流萤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流萤!”

她忙抱起她往寝殿走,见她脸色和唇色都冻得发白,气息微微,身体渐渐冰凉,她的双眸浅浅睁开,嘴里喃喃:“师尊,我错了,我会改的。”

贺连衣心揪起来,她是来拯救苍生,也不是来死虐徒弟,那一剑,早已经将她的罪过全数还完,她心里也柔软起来:“好好好,知道你会改,只要你以后不再犯错,为师便留你在无情殿。”

钟流萤听见了,唇瓣微微牵起,勾出笑意,她喃喃:“太......好了。”

连衣找来了医修看,只听医修说了,钟流萤只因受了外伤,却没有及时治疗,好得不够彻底,再加上外面天寒地冻,她身子本就薄弱,故而昏迷。

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需要静养。。

她算是吃了一口定心丸,送走了医修,她坐在床榻上守着,

希望能守到钟流萤醒来。

少女苍白的脸在被窝的温暖下渐渐恢复血色,羽翼般的睫毛轻轻掀起,在噼啪烛火的照耀下,显得万分闪烁。

“师尊。”

贺连衣和她对视上,静静地嗯了声。

这一声回答,算作是原谅。

她想起她在魔域刺过去的那一剑,本以为小弟子从此不再搭理她,没想到她依旧记得她是她师尊。

“你的伤好了吗?”她关切地看着她。

流萤挤出一个微笑:“师尊一来,它便好了。”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钟流萤又说到:“师娘她......她没事了吗?”

这一问话,贺连衣才想起今日还得赶回合欢宗,她点头:“她没事。”

钟流萤眼色悄然晦暗了一阵,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眼见着贺连衣起身,她走到衣架面前去取披帛,她也跟着坐起身:“师尊这是要去哪儿?”

贺连衣将帽子戴上,两手扯着帽子两端的丝绦,在脖颈下套了个蝴蝶结。

“你师娘她快要生了,我得回去照看着。”

那漂亮纤白的手十分利索,系好的蝴蝶结落在她微微扬起的脖颈上,轻扫着那寸诱人的侧筋。

钟流萤眉峰一动,不忍拽紧被褥,她心一沉,瞬间捂着胸口,朝旁侧剧烈地咳起来。

她垂着头,对着干净的原木板上,咳出了三朵梅花一样的鲜血。

贺连衣见状,心不由地一沉,她上去扶着她,满是担忧:“怎么回事,药师方才来看过,说你没什么大碍,你是哪里不舒服了?”

钟流萤摇着头,顺势抓着她坐下来,她把头枕靠上来,弱弱地说:“我没事,我只是想要师尊陪着。”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夜里也刮起了风雪,贺连衣人的心系着远方。

玲珑就算是临产也要处理公事,她去中殿的路上,有人护着她吗?外面雪那么大,她会不会忽然滑倒。

想到这里,她屁股上就像着了火,坐也坐不住。

只轻轻站起身,扶着钟流萤躺下:“你且先休息,我去叫天心天誉在你身旁守着,一有问题,也有蓉芳药师陪着你。”

钟流萤惊慌地抓着她的手:“你要走吗?”

寝被里摸出来的手还算温暖,贺连衣的心也放下来,她轻轻抓着钟流萤,将她手指从腕上扳开,掰开一节,另一节又覆盖上来,钟流萤眼睛盈盈闪光:“师尊。”

贺连衣叹了声气,只用力掰开她的手,将她手腕塞进被窝里。

她不去看钟流萤的表情,只速速起身,将床帐放下来,将她隔绝在温暖的床上。

半透明的薄衫看不清人的神情,钟流萤的眼泪啪嗒落下,她看见清冷的仙师头也不回,朝着门外走去。

她一颗心落地,整个身子也软下去。

方才被咬破的舌尖血腥味重,令她不忍起了一阵呕逆。

夜里风雪交加

,连衣被冷空气携裹着,竖起的指尖早已被雪刀割破了口子,可她半分没有察觉,指尖因冷雪覆盖带来了麻木,只提着一口气,一路从青阳峰飞回合欢宗。

到了合欢宗的时候,已经又了过了半日,天都快要亮了。

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只想着看看玲珑有没有出事。

冬夜安静,大片的雪花落在唯一亮起灯的中殿,她的心口一紧,刚落下来,便迫不及待朝殿内走进去。

两旁仙士也都迷迷糊糊睡着,她走进去时悄然无声,仅有一片冷风吹过,那两边的侍女只是绵了绵唇,紧了紧身上的仙袍。

灵气清纯的高贵仙师宛若拂尘飘过,仅有几片雪花抖落,打着旋儿落下,消融在地板上。

贺连衣打开珍珠垂帘帐子,几声珠子碰撞发出清脆声,她打眼看,案牍旁的凤榻上,玲珑一手支着雪腮,双目紧闭,眼睛上就像停了一对漆黑玉带凤蝶,在烛火葳蕤下,它轻轻抖动着翅膀。

她等了一夜吗?

连衣心上的石头顿时落了下来,她好好地坐在那里,并没有事。

她轻脚走过去,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只在探出手去,缓过玲珑的后背,一手抱着她的肩,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弯,将她轻轻抱了起来。

她刚站起来,怀里的人微蹙眉头,张开双眼,半是模糊的声音低喃:“嗯?你回来了?”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微颤,就好似小猫儿撒娇一般,奶声奶气。

“怎么没回去休息?”

连衣把唇凑上前,亲吻她玲珑的眼眸。

那蝴翼般的眼睫毛扫动她的唇,令人不住发痒。

“嗯嗯。”

玲珑有些拒绝地后退,再次睁眼看清了她,这一下,玲珑脸色顿时变了变,变得有几分薄怒一般,看样子她是彻底醒来,说话也变得刻意起来:“你回来了,怎么没在你小弟子那里绊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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