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揣了我的崽

《反派大佬揣了我的崽》

第 76 章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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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衣半信半疑,带着小白瓷瓶到了如烟寝殿,却见她寝殿不见人,听闻仙士说她在合欢殿,又折回去合欢殿。

临近深夜,合欢殿内烛火通明,房间传来如烟和玉玲珑的对话声,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吧唧吧唧,像是吃奶的声音。

玲珑先说话,言语满是歉疚:“对不起,害你失去了孩子,如今还......。”

如烟苦笑着回答:“宗主切勿把此事放在心上,这事情本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我轻信了清衡,如今我也想开了。”

玲珑松了口气:“眼下还是以你的身体为重,你切勿因此太过悲痛。”

如烟:“我知道,如今团子还有一口气在,我想好了,不论什么办法,我也要将她救回来。”

“你能想明白就好,只是辛苦你了。”

“宗主见外,我最近涨奶正愁没人吃,我看冰鹤吃得正好,也算帮我疏通奶水了。”

原来如烟在给冰鹤喂奶啊,怪不得里边吧唧吧唧的,偶尔还听见小奶娃嗯呀嗯呀的声音。

此刻总不好推门而入,但也耽搁不得时间,连衣捏着玉瓶,轻轻敲了敲房门。

“是谁?”玲珑声音从殿内传来。

她焦急道:“是我,我找如烟有急事。”

房内片刻安静后,玉玲珑问到:

“什么事这么急,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等不到明天。”她急切地说着:“如烟姑娘,我真的找你有事,事关团子性命安危。”

或许是听了她的话,两人的影子朝外看来。

“你先等一会儿。”

房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整理衣料一般。

过了片刻,听玉玲珑准许,她才推门而入。

如烟正坐榻上,手里抱着团子,见她进来,她急地站起身,朝她走来:“贺仙尊,可是有救团子的法子。”

她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孩,见她虽然没有呼吸,脸儿却是红彤彤的,看上去跟睡着一般无二。

她拿出药瓶,扯开瓶塞,低头瞅了眼:“如烟姑娘,可将团儿的嘴掰开。”

如烟半信半疑,但人命关天,还是照做,她掐着团子两腮,轻轻一挤,粉红的小唇张开一个口。

贺连衣将瓶口对着她的小嘴,透明的液体倒出来。

滴滴仙露落入她口中,不过片刻,那脸上蒙了一层灰丝团子眉头蹙起她鼻翼两边轻轻呼动着,小嘴一张,做出个委屈的表情,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她的脸憋红,似乎挣扎了许久,才奶声地出了一口气,哇啦哇啦地哭起来。

她一哭,如烟呆住了,满眼的不可置信,满脸的惊喜重生,她涕泪横流,却止不住地笑起来:“团子,团子。”

眼泪落下来,她亲昵地亲吻上去,用嘴唇吸着奶宝的脸蛋儿:“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活了,娘亲都吓死了。”

说完,她又啄米一般啄着小奶娃的脸,欣喜若狂。

玉玲珑也凑着身子地看过来,郑医修都办不到的事,她竟能做到?

她惊奇道:“想不到贺长老如此本事,如烟,既然团子无事,你可要好好谢谢她。”

如烟这才知道自己过于激动,都失去了礼数,她立即抹干眼泪,抱着团子,朝她跪拜:“多谢仙尊救命之恩。”

贺连衣来不及解释,扶着她的肩:“你先别谢我,此事功劳不在我。”

如烟抽抽噎噎,抬起一双含泪的眼,嘴唇颤抖:“仙尊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贺连衣沉了口气,虽说清衡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不要告诉如烟真实情况,但她不忍心两人就此误会下去。

外面的雪停了,此刻她引着她到了偏殿。

团子也停止了哭泣,她的小手抓着如烟的衣领,正在欢快蹬腿玩儿。

如烟玉立在门口,跟着她停下来。

贺连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如烟姑娘,你见了她,切莫伤心难过。”

如烟怔了怔,似乎感觉到了不妙,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是谁?”

连衣低下头,手掌撑在红杉木门上,轻轻推开。

门缝逐渐扩大,正对着门口的床上,躺着一个满身缠着纱布的女人,女人清婉俊秀,脸色惨白,双目紧闭。

微风浮起她的头发,显得她愈发宁静。

如烟瞳孔稍稍放大,她紧了紧襁褓中的孩子,转头不去看她:“她怎么会来此。”

贺连衣将手里的瓶子递过去:“这是她让我给你的。”

如烟睫毛颤动,紧吸了一口气,她的手颤抖着,缓缓伸向白瓷瓶子,轻轻拽稳,她眉头轻蹙:“这是她给我的?”

她几乎是不敢相信,连声音都沙哑起来。

清衡这是什么意思,摔了孩子,又给她解药,难道......。

贺连衣也解释着:

“想必清衡为了不让你受刑,又碍于两派之间的禁令,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如烟双眼顿时空洞起来,她远远地盯着那个人,哭肿的双眼再次肿了起来,她只觉得鼻子连带着这个脑袋都在发酸,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了。

她嘴里还呼着气:“你说,她怎么了。”

连衣颔首:“她独自承受了九九十八一道灭魂箭,生死尚且不明,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真相。”

说罢,她福福身,转身退了出去。

冬夜风紧,吹得如烟衣袍烈烈作响,也吹得她眼睛发痛,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泪珠儿便止不住地流下来。

脑海里回荡着贺仙尊的话,她生死不明,她生死不明。

她抱着团子笃笃跑到清衡面前,低头看了眼她,清衡的面色僵白,整片肤色发灰,没有丝毫生机,她把手触摸上去,感受不到她的体温,触摸不到她的呼吸,她就是像从西海海底打捞出来一般,冰凉刺骨。

心头宛若凝成一把刀,从内往外刺穿心脏,如烟轰然跪倒在地,再

也止不住哭了起来:“清衡,清衡,你好自私。”

她抓着她的手,双手不停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痛苦两次。”

一次,是摔了团儿,她以为团子死了,以为清衡不在爱她,嫌弃她。

一次,便是此刻,清衡自作主张,一意孤行,自己有法子,却不跟任何人商量,害她心痛,也害自己没了性命。

看见清衡如此重伤,这比在她心口扎一刀还疼。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你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感染团子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和你一同承受,所以你才出此下策,你好了,你去了,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

她本责备她,可哭着哭着,渐渐悲恸欲绝:“清衡,你不要走,孩子才三个月大,你不能走。”

她把头埋下去,滚烫的脸颊贴着她冰凉得脖颈,试图用体温将她唤醒。

合欢寝殿,半空中悬着一个虚镜,镜子里正是如烟和清衡的画面。

贺连衣看着镜子中的人抽抽噎噎,不忍心看下去,只将衣袖一挥,那虚镜便如同一团烟雾弥散。

她转身看向玉玲珑。。

玲珑抬起头,忽然和她对视一眼,便匆匆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下头,佯装整理冰鹤的衣服:“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连衣压抑着眼泪贺情绪:“我就是想跟你说,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清衡并非绝情绝义之人,她是爱如烟的。”

玲珑抚摸着孩子,手指剐蹭它的脸颊,慢悠悠:“这便是你们仙门自己感动自己,做出来的愚蠢的事?”

连衣急了:“你怎么说她愚蠢。”

“她还不愚蠢?”玲珑挑眉:“你没看见,如烟为此都哭了两回,她这样一意孤行,害了如烟,也害了自己,要是如烟一开始没想通,抱着孩子做出出格的事怎么办,清衡要如何挽回?”

她说的,似乎有道理。

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一意孤行,不和人商量,做出来后别人不一定领情。

贺连衣站在清衡这边,很能体会她的感受,但是如烟的感受也很重要,不是吗?

她一时竟分不出对与错,只觉得胸口浮浮沉沉。

玲珑又说:“清衡没事还好,若是有了三长两短,让如烟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清衡固然有错,但是,她试想自己也会遇到同样的事,那她会怎么做?能有清衡做得好?

她摇头:“不,我们都没有办法去评判清衡做出的选择,我只知道,站在她的立场,或许自我牺牲是有用的,她也不是为了感动谁,她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别人。”

除了清衡自己知道,别人都不知道,她的牺牲意味着什么。

她正色道:“玲珑,我之所以给你看这些,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还是有真爱的,有的时候,不能光看别人表面做了什么,说过什么,有的时候,

要用心去看。”

用心去看......。1[(”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说了,玲珑喃喃着重复她的话,只觉得她话里有话,她像是在提醒什么。

贺连衣变了,变得和从前不像一个人了。

从前她哪里会热心管这些劳什子事。

多说无益。

贺连衣只拱拱手,让她和孩子早些休息,回偏殿睡了。

她生下团子后,便没有让贺连衣同睡,她将注意力落在孩子身上,也没留她。

在坐月子期间,她的奶水一直不曾下来。

冰鹤的粮食都是从如烟那里要来的。

好在如烟奶水充足,她一喂完团子,就来喂冰鹤,总之一天要奶娃好几回。

日子久了,她也渐渐地习惯。

冰鹤也没有因为吃如烟的奶和她生疏,反而在冰鹤吃奶的时候,她也能腾出时间好好休息,有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

不过说起陪伴孩子,这些日子里,还是贺连衣操劳得多些,她虽宿在偏殿,但每到夜里,冰鹤醒来要吃东西的时候,她都飞快来到了身边。

她穿着一身清减的衣袍,伫立在床边。

她起来给孩子喂奶,又逗她玩了一会儿,直到孩子睡着,她才将她放进被窝里,转而再回偏殿休息,如此以往,就那么持续了一个月。

冬去春来,这一个月冬雪渐渐化净,海水重新恢复了往日生机,虽不似波涛汹涌,但也恢复了潮涨潮息。

贺连衣早早替冰鹤洗脸更衣,将小小一团包好后,见外面太阳足,就抱着她一起出去晒太阳。

玲珑月子时间也到了,她从床上下来,伸手披了件大红色雪披,手里抱着一个织锦绣的藏蓝色汤婆子,并步跟着她出去。

修仙者的身体恢复得快,因为不是顺产,所以某处并没有撕拉疼痛的感觉,小腹上的刀疤也渐渐淡了许多,她怀冰鹤的时候没有少遭罪,但是有一点很好,她生完孩子整个人水嫩嫩的,眼睛都比从前亮了几分,皮肤就跟打了水光肌一般,她的眼里还多带了一丝微笑,少了些凌厉。

果然,生完女儿的母亲就是水嫩。

一个月没出来见着太阳,她的皮肤宛若新雪一般白嫩,她站在阳光下,静静地看着海,嘴角偶尔勾起,似乎在很甜蜜地微笑。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海滩边走着,她偶尔低下头来,逗逗冰鹤。

清冷的仙师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腾出来给孩子整理衣兜,纤长的手指抓起粉红小拳头,冲她招了招:“叫娘亲啊,冰鹤。”

玲珑转动手里的拨浪鼓,逗得小孩子眼珠子滴溜一转,开心地蹬着小腿儿,乐开花了似的。

小粉团紧紧拽着贺连衣的食指,光是拽着食指,就已经很费力,阳光刺眼,她眼睛半眯,久久盯着贺连衣,紧接着眼睛一闭,鼻子一抽,狠狠打了个喷嚏。

贺连衣心都跟着融化了半截,好可爱的,软软糯糯的。

直到现在她都

恍惚着,她是真的有孩子了,她当妈妈了。嘿嘿......。

玲珑看她一副人贩子模样,哼了哼声:“我告诉你,你可别打孩子注意。”

贺连衣抿唇:“谁要打她的注意,你别把人想那么坏。”

两人又拌了一会嘴,见远处来了一个粉衣女子。

那人正是如烟,她独自站在远处,亭亭玉立,仿若已经站了许久。

她转头时才看见如烟,见她一人在远处,玲珑朝她点了点头。

想必是来给孩子喂奶了。

如烟跟着小步走了过来。

她一行粉衣飘摇,更有一种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

光从面上来看,如烟的脸色就没有玉玲珑粉红通透。

想来也不是因为累着,而是焦心清衡的事。

“宗主、夫人。”

她对两人行了行礼。

玲珑侧过身正对着她:“今日怎么还没到喂奶的时间,怎么提前来了。”

如烟睫毛颤了颤,眼神看向别处,她声音低低的,几乎是啜泣一般,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如烟便重重地跪了下去。

海滩上还有没融化干的冰块,她一跪,发出冰裂的破碎声:“宗主,夫人,如烟恳求你们,求你们一定救救清衡。”

她在地上磕了头,再抬眸时,眼波流转着泪花儿:“清衡她快不行了。”

贺连衣知道,这一个月里,郑医修已经想尽了无数办法,试图唤她醒来,可惜她始终没有动静,仅偶尔流两滴眼泪。

这预示清衡没死,她还活着,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平稳下去,今天就忽然产生了变故。

她将如烟扶起来:“怎么了。”

如烟哭哭啼啼带着两人往偏殿走去。

一到偏殿,便见罩在清衡周身的光已经产生了异动,里边还传出来郑医修哀叹的声音。

连衣夺门而入,且见清衡禁不受控制地吐着鲜血,她尚未醒来,一口一口血从口里吐出来,身体体温也渐渐低了,皮肤也挂上了一层尸色。

连衣的心一紧:“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保护清衡的屏障是她布下的,里边灵力充盈,她本以为可以养护她,却还是没有养护下来。

郑医修摇头叹气:“她伤的实在太重,为了救孩子,不惜剥脱自己的内丹,所以.......。”

连衣沉一声气:“别支支吾吾的,一定有救她的办法。”

郑医修又叹气两声,抬眸瞟了眼玉玲珑。

玲珑很自然抬抬手:“我合欢宗什么灵药没有,难道也救不活清衡吗?”

郑医修颔首:“回宗主,要救她,如今就剩下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三个人同时脱口而出。

“仙君伤到心脉,如今怕是只能取妖族苍龙的心鳞,可以救她。”

听到这里,如烟眼里的希冀又消散了几分:“苍龙之鳞,可是龙九大人

已经去世三百年有余......。”

玲珑负着手,缓缓踱步出来:不?_[(,龙九虽然身死,可她的冤魂还在,所以她的真身一直也在西海边域,护心鳞也在她身上,你不必担忧。”

贺连衣:“可是西海辽阔,得去哪儿找她,更何况......。”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听说过,龙九之所以冤魂还在,目的就是等一个贺连衣。

加上龙九的父亲本就想杀她,如今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她还没死......,那她离死也不远了。

她本是忌惮的,但眼下清衡生死之际,她一时间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玲珑来回踱步:“这还不简单,不就是一片龙鳞,我去拿便是。”

“不行!”

贺连衣忙打住她:“龙九既然冤魂还在,说明她怨念深重,她是妖兽,我们尚未成仙的人,终究敌不过她。”

玲珑沉着脸:“那怎么办?”

贺连衣细细想了一会,她之所以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还原主一个又一个债,此行非她不可,她笃笃地盯着她:“玲珑,冰鹤暂时还离不开你,所以还是我去。”

玲珑本要说什么,且见如烟腾地一下跪在地上,她眼里包含泪水,嘴角一抽一抽地:“贺仙尊,今日之恩,如烟必报。”

“你快起来。”贺连衣扶她起身:“如今你得将养好身体,团子,冰鹤都还要劳烦你照顾,你不可先倒下,不然,清衡醒来可是要心疼的。”

如烟掩鼻而泣:“都说仙尊是个冷血的,如烟今日见了,才明白贺仙尊的本性,你不仅收留了清衡,还愿意替她取护心鳞。”

玲珑怔了,没想到她这么高大?

她不忍看了一眼贺连衣,见她面冷,心却是热的,不忍有对她产生了奇妙的情愫。

贺连衣,好像真的没有她想的那般无情。

“事急从权,我这就收拾收拾出发,清衡这边,还要由你多照顾一些。”

她转过头,正好和玉玲珑对上眼。

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那目光带着有几分友善,几分含笑,还有几分认可。

就是一个简单的眼神,都跟含情一般。就像少女见了心动的人,眼波流转,顾盼神辉。

玉玲珑眼睛有问题,还是她眼睛有问题?

她收回了眼,捂嘴咳了咳:“玲珑,我去收拾行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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