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他……”万紫千用尽全力挤出几个字。

张天任将曹昂放了下来，但仍不撒手，威胁道：“我可以不杀你，但没说不伤你，只要我轻轻一用力，你便再也别想说话了。”

曹昂不屑地说道：“我可是当今丞相之子，伤了我你们全家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很不幸，在这个年代，我就是我们全家。”

曹昂指着万紫千恶狠狠地说道：“那她呢？她不仅会因你而死，和她有关的人我也都会杀掉。我还会杀掉所有跟你说过话的人，让你真正从这个世上消失，没人知道你来过。”

张天任五指发力，手却不受控制一般，无法掐下去。

“你害怕了，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看到了担忧。你没有你说的那么潇洒，你还是有很多牵挂的。”

曹昂几乎没有用力便拨开了张天任的手。

曹昂接着说道：“我可以放你们走，这事可以既往不咎，反正天下女子多得是，我不在乎这一个。”

张天任又抓住曹昂的衣领，逼问道：“先把解药交出来。”

“我一堂堂丞相之子又必要骗你吗？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在每一杯酒里都加了化去功力的毒药，所以她才会这么虚弱。不过你不用担心，过两天她武功尽失之后便不会再有乏力的症状，与正常人无异。”

“你这个混蛋！”

张天任青筋暴起，攥起拳头打向曹昂。

曹昂依旧淡定，指指张天任身后，说道：“你要不要先看看。”

张天任收起拳头，回身观望，发现两柄明晃晃的大刀依旧架在了万紫千的脖子上。

“你打我一拳，他们砍她一刀，好像我也不亏。看看我俩到底谁比较能抗？”曹昂言语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混蛋！”

张天任这一拳还是打了下去……

不过是打在曹昂身后的墙壁之上。

整栋墙壁轰然倒塌，激起滚滚白烟。

曹昂愣在原地，一言不发，额头处渗出点点冷汗。

“我若杀你，一拳足矣！”

张天任放开曹昂，搀着万紫千走出了赌场。

无人敢追来。

二人回到了花间染坊，万紫千似乎更加虚弱了。

张天任不放心，便将万紫千带到自己房间休息，以便照料，自己则趴在桌上，和衣而睡。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得格外舒服。

一束光透过窗户照在张天任的脸上，提醒他新的一天开始了。

张天任揉揉眼睛，向床上望去，却没有看见万紫千。

“也许昨天只是一场梦……”张天任安慰到自己，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安慰万紫千。

忽然一阵寒风破门而入，原来是万紫千进来了，她还端着一盘早点。

万紫千把早点放在张天任面前，说道：“你睡得可真够久的，大家说干脆等着吃午饭再叫你得了。可我怕你万一醒了没有吃的便拿了些饭菜给你。”

“你……你还好吗？”张天任不知如何开口。

万紫千坐在张天任对面，说道：“还是有些乏力，不过已经好多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问的是你失去武功的感觉……”

万紫千微微一笑，但看得出也很无奈，是硬生生挤出来的，说道：“武功没了就没了，本来我也没有很厉害，没什么遗憾的，大不了从头再学。”

张天任喝了口面前的粥，感觉心里暖暖的，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你很担心我吗？”

张天任脸上一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毕竟换做我的话，可能没有你这么乐观。”

“谢谢你昨天救了我，没有你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没有你我也进不了巨鹿城。”

两人相视一笑，陷入短暂的安静。

“其实……我和你说个秘密吧。”张天任故作神秘地说道，“我脑子里有一个系统，每当我杀一个人时，便会失去一项武功，所以我只会越来越弱，直至武功尽失。”

“什么是系统？”万紫千疑惑地问道。

张天任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一个古人解释什么是系统，干脆说道：“反正别人只会越来越强，而我却恰恰相反。”

张天任一拍脑门，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激动地说道：“我可以教你武功，这样即便以后我遗忘了招式，也总算留下些什么。”

万紫千犹豫道：“可我毕竟是苍穹派的弟子，怎可随便拜师学他人武功？”

“你不用拜师，我也没说当你师父。我会的可多了，你先学一两套招式护身，不然你怎么完成任务？”

“那好吧，不过我们现在仅剩两天时间，我很难学会一套完整的招式。而且曹昂已经认识了你我，我们也不可能再轻易接近他。”

“这你不用担心，等我下午补补觉，晚上就把他给你抓来，这次你不用跟着，我一个人即可。”

“可你知道曹昂去哪里吗？”

万紫千一盆冷水扑来，让张天任冷静了许多。

张天任支支吾吾说道：“酒肆、赌场、妓院，无非这些地方……”

万紫千又一盆冷水扑来：“可你知道整个巨鹿城有多少家酒肆、赌场和妓院吗？”

“七、八家？”张天任随口一说。

“一共三十二家，而且遍布全城，你两个晚上都不够用的。”

“想不到巨鹿城里夜生活这么丰富？”

万紫千得意地说道：“怎么样难倒你了吧？我有一个办法，既然我们找不到曹昂，就让知道的人帮我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