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错大佬,扛起就跑[穿书]

《捞错大佬,扛起就跑[穿书]》

第 24 章 二更(偷偷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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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秦晏来到一楼。

秦晏没说话,抱臂看着季瑜做饭,不知在想些什么。

被秦晏这样盯着看,季瑜比艺考还紧张。

当时监考官站在他身后看他画画,他都没觉得这么窒息。

大佬的气场太强了。

季瑜心中默默流泪,恨不能缩成一个棉花团子,然后嘭的一下炸开,消失在秦晏眼前。

“你很怕我?”秦晏慢慢踱步到季瑜身后:“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秦晏开口的瞬间,季瑜被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差点没切到手。

季瑜喉间干涩,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可仍不能阻止声音发颤:“秦总,我没有怕您,我很尊敬您。”

秦晏没有接茬,随口替季瑜询问:“季瑜,有人欺负你吗?”

“没人欺负我,”季瑜放下菜刀,转身回答:“我住在小南楼,秘书说不用去主楼,我就没再去了,吃饭跟着西园吃,偶尔会自己做。”

秦晏微微皱眉:跟着西园吃饭?

是了,一个人的饭菜量不好掌握,秦宅的帮佣倒是会省事,打发季瑜去西园吃,喂猫似的凑合省出一口饭应付季瑜。

这还不叫挨欺负?

秦晏脸色有点难看。

几l分钟前,他才信誓旦旦和江迟担保‘不会受欺负的’,转头就打脸了,这还是他专程交代过‘别亏待了’。

秦晏怎么也没料到,佣人居然明目张胆地阳奉阴违,不仅搪塞季瑜这个客人,连西园正经的主子也敢搪塞。

秦宅西园的主人叫秦知颂。

秦知颂很少出现在人前,身份也比较特殊,虽然不怎么受重视,却是唯一一个养在秦家的私生子,年纪比秦晏还大。

他是秦晏同父异母的哥哥。

秦父是个名副其实风流纨绔,在念大学时,不小心搞大了女同学的肚子,女同学家长要求秦家负责,威胁要把事情闹大,秦家便把人接到了秦家,说等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

十个月后,女同学在分娩时难产而死,只留下了一个男婴。

秦晏母亲嫁给秦父时,根本不知道有秦父还有这么个私生子,这个秘密一直瞒得严严实实。

秦晏对这个哥哥的记忆很少。

大概在小学三年级,有一天回家,家里多了个少年,是秦母带回来的。

秦母的眼睛红红的,她对秦晏说:这是你哥哥,秦知颂。

那会儿秦知颂17岁,秦晏9岁。

虽然秦母接受了这个比自己婚龄还大的私生子,但秦知颂似乎很清楚自己的身世,从不以秦家少爷的身份自居,生活得小心翼翼,像是知道自己不讨喜,几l乎也不怎么出现。

小秦晏那时正准备跳级,不仅忙于学业,每天还要额外学习音乐马术、经商知识、各种礼仪,焦头烂额,没有太多时间和这个哥哥交流。

直到有一回,他听英语听力睡着了,醒来时天

色已晚,他想起来还有好多卷子没写,结果低头一看,卷子都整整齐齐地写完了。

整个家里,能替他写作业的,除了秦知颂,秦晏想不到其他人。

秦晏拿着卷子去道谢,这才和秦知颂有了交集。

秦父的私生子很多,秦晏唯一接受的就是秦知颂,一是因为秦知颂是妈妈带回来的哥哥,一是因为秦知颂帮他写过不少作业。

不过后来母亲去世,秦晏被祖父带出国教养,秦知颂那时候已经成年了,就留了在秦家。

两个人再也没见过面。

秦晏也不知道秦知颂这些年在干什么。

秦知颂向来没什么存在感,估计秦父都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秦父自己都不在意,下面的人有样学样,也跟着轻视起来。

也真难为了这些佣人,倒是会凑,把两个不受重视的人放在一块敷衍。

一个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就在秦家被这么怠慢。

他这个家主,在国内倒形同虚设了,秦宅这些人还是看他父亲的脸色行事。

秦晏长眸微垂,看向季瑜,问:“西园平时都吃什么?”

季瑜如实答了。

他和秦知颂早上不在一起吃,中午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晚上喝粥或者吃面食,包子蒸饺什么的。

季瑜回答的很认真,他不会说谎,吃什么就说什么,列举了昨天和今天吃的菜。

今天是周四,中午排骨烧土豆、酱牛肉、地三鲜、西红柿炒鸡蛋,汤是紫菜蛋花汤。9_[(”季瑜说。

在听到‘紫菜蛋花汤’五个字的刹那,秦晏眉头紧紧拧了一下。

秦晏中午也在秦宅吃的,阿姨给他端的是虫草乌鸡汤。

秦晏心中冷笑,都是一个厨房,汤居然还能做出两种来,可真是新鲜了。

他都回到秦宅了,居然还让主角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欺负,没喝上虫草乌鸡汤!

江迟要是知道,肯定全怪在他头上。

秦晏面无表情,微微颔首让季瑜去休息。

而后转身回了楼上,先拨通内线要来厨房煲两份虫草乌鸡汤,一份送到小南楼,一份送到西园,又连夜把管家叫来训斥。

整个秦宅悄然进入低气压状态,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江迟那边则岁月静好,他吃到了真季瑜的手艺。

两道炒菜和一碗面,吃到一半,又收到了秦晏的短信。

是一条彩信。

图片是一盅汤,盛在阳刻牡丹的陶瓷盅里,三枚鲜红的枸杞子飘在汤面上,精美得像幅画,看起来就精致又昂贵。

图下配文两个字:夜宵。

江迟欣慰回复:秦宅的伙食真好。

秦晏心虚地打下一行字:是吧,每天都吃这个。

放下手机,秦晏面沉如水,冷冷地睨向面前的管家。

书房内,秦晏冷漠地注视着管家。

管家骇然到极致,心惊肉跳。

管家斟酌着开口:“大少爷,下面的人溜奸耍滑,怠慢了季少爷,您先消消气,这事的来龙去脉我一定查清,明天向您汇报。”

秦晏只不说话,沉默中空气宛如凝固。

屋内中央空调的凉气呼呼地垂下来,室内气温常年保持在宜人的24摄氏度,可管家额角却满是大汗,后背都湿透了。

“还用查吗?”秦晏语调平常,却跟把慢刀般森然冷漠:“还能是谁吩咐的,不就是我那个好继母。”

老宅一共就这么几l个主子,秦父成日吃喝玩乐,管不了这么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谁的主意。

可县官不如现管,这话让管家怎么回答。

大少爷是家主,但却一直生活在国外,整整十年没回过老宅,所以内宅这些事,都是大少爷的继母苏筱晚做主。

不过话说回来,大少爷就算住在秦宅,他也不会专门去过问内宅的吃穿用度,难免会被人钻了空子。

秦晏看见苏筱晚就烦,从前也懒得对付她。

苏筱晚脸皮极厚,仗着秦晏不愿意和她打交道,理所当然地住在老宅主楼,管着国内的事,把自己当成秦家女主人了。

管家夹在中间,说什么都是错,最怕两位主子斗起法来,下面的人难做。

管家很圆滑,直接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少爷,请给我一晚的时间整改,明天起,无论是知颂少爷那边还是季少爷这边,吃穿用度一应参照主楼,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用,既然都定了两份菜单,就还做两份菜。”

秦晏唇边噙着一丝凉凉的笑意:“把主楼和西园的菜对换,从前秦知颂和季瑜吃什么,明天开始我爸和苏筱晚他们就吃什么,记住了吗?”

管家:“......是的,大少爷,我明白了。”

秦晏起身离开书房,眉眼平静,气质清冷高贵,看不出一点阴霾。

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来,矜贵的秦晏此时心里在想:

拿紫菜蛋花汤恶心谁呢,自己喝去吧,傻逼。

次日,苏筱晚看着餐桌上的紫菜蛋花汤,脸色比汤里的紫菜还紫。

偏偏她儿子还不懂事,吵着要换菜单。

“这菜哪儿是人吃的?”秦柸年纪小,又向来受宠,没发现餐桌上父母表情都很难看,兀自抱怨:“妈妈对大哥那么好,大哥怎么一回来就欺负我们。”

秦父和秦柸说话,眼睛却看向苏筱晚:“这怎么不是人吃的,你妈妈亲自定的两套菜谱,你经常去西园玩,难道会不知道?”

苏筱晚搞的小动作被丈夫发现,大气都不敢出,温温软软地盛了汤:“偶尔吃点清淡的很好啦,两套菜谱本来也是轮换着的,天天大鱼大肉有什么意思。”

秦父意味不明:“你以前挺聪明的,是好日子过久了,闲得无聊没事找事?”

他猛地撂下筷子,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一共就两个人,秦家就差这么一口饭,非要你给秦晏送去这么大一个把柄?!”

苏筱晚微微发抖,撑着餐桌站起身:“是我的错,我疏忽了,你消消气,孩子还在这儿呢。”

秦柸完全吓傻了,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地低头喝汤。

秦父看了秦柸一眼:“我孩子太多了,苏筱晚,别做没用的事,把你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收一收,引起秦晏的警惕,对你和我都没有好处,和季家联姻的事他已经很不满了。”

苏筱晚轻声说:“他既然不满意季瑜,怎么还替人出头,这也太霸道了。”

秦父冷笑一声:“他是秦家家主,有这个霸道的权力,就是他养的一条狗,也比你儿子高贵,这你不懂吗?”

苏筱晚脸色煞白,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嘴唇微微颤抖:“我们已经结婚了,小柸不是私生子了——”

秦父又重复了一遍,不耐道:“我儿子很多。是不是私生子都一样,只要不是继承人,在秦晏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他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会管你们的死活?秦晏天生就是冷血动物,他妈死的时候他都没哭,我早就告诉过你。”

苏筱晚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直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想到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便从心底里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连母亲去世都不流泪的小孩,真的会有感情吗?

人如果没有感情,他还是人吗?

秦晏不在的这几l天,江迟也没闲着。

原主学习不太好,挂了好多课,毕业论文也没交,毕业实习也没做。

江迟联系了学校延期毕业,准备重修大四。

洪子宵他们约江迟出来玩,约了好几l次都约不到,和方思折一起直接找到江迟家里。

江迟家客厅里全是图纸,跟糟了洗劫的工作室似的,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洪子宵脱了鞋,踮着脚尖从图纸中间穿过,安全抵达沙发,找了个角落窝了起来。

“您这是要考状元啊?”洪子宵感慨道:“我侄女高考都没这么多书。”

江迟推开茶几l上摞着的书,给两个人倒了水:“我快开学了,弄学校的事儿呢。”

方思折家里在教育口有点人脉,闻言主动说:“江迟你系主任谁啊,我找人给你打个招呼完事,不能耽误二公子玩。”

江迟叹气:“之前课差得太多了,最少要重修一年,大四开学要去实习、准备毕业设计,补考的科目只能抽时间刷网课,等我下学期能好点,你们要没事可以找我玩去。”

江迟最近是真的忙的不行,除了他自己大学的事,他也在研究季瑜的学籍。

季瑜在港城大学艺术学院学绘画专业,几l月份开学本该念大二,因为要和秦家联姻,家里完全不顾季瑜个人意愿,强行给他办理了休学。

在原书中,没能把大学读完这件事,始终是季瑜的一个遗憾。

按理说办理休学除了极特殊情况,肯定是要本人申请,但季瑜被迫休学后面有内情,想来也不是江迟带着季瑜回学校,就能办成那么简单。

港城和大陆一国两制,有相对独立的教育系统,江迟并不了解,但他记得洪子宵提过,方思折外祖家是地道的港城人,这次正好问问能不能查到怎么回事。

方思折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啊,我现在就帮你问。”

江迟说:“我没他的身份信息。”

方思折扬了扬下巴:“港城大学一年能有几l个休学的,要什么信息,知道姓名就能查出来。”

五天后,方思折给江迟回信。

“兄弟,事儿给你办妥了。”

方思折说:“港城那边我表哥找人跑的手续,和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9月14号开学,让人直接去就行。”

江迟放下绘图的铅笔:“麻烦了兄弟,改天请你吃饭。”

方思折吊儿郎当地嘿嘿一笑:“客气什么,一个电话的事,你上回把翡翠岛黑钻卡借给我妹了,我还没谢你呢。”

江迟也笑了:“这话见外了啊,也不是我的卡,是......”

江迟顿了顿,没往下说。

倒是挺有意思的,‘季瑜’给他的黑钻卡,他借给了方家,兜兜转转一圈绕下来,方家又帮他把季瑜上学的事儿办成了。

冥冥中恍如有未知的力量推动因果,维持着看不见的天平,最后算下来谁也不欠谁的。

晚上通话时,江迟把这事儿讲给秦晏:“种善因得善果,是不是很巧?”

秦晏没觉得有什么巧的。

方家的人情在秦晏眼里并不值钱,让季瑜回港城念书,也就是秦晏一句话的事。

他把黑钻卡给江迟,和方家无关,只是想给,于是就给了。

就算有善因,那也是他秦晏种的,和季瑜有什么关系。

可偏偏秦晏这个名字,根本不在江迟认知的因果中,就算在,也多半不是正面形象。

挂断电话,秦晏兴致索然,把季瑜叫到了书房。

季瑜忐忐忑忑,站在秦晏对面,小声叫了句:“秦总,您找我?”

秦晏把上学的消息转达给季瑜:“港大9月14号开学,你回去上学吧。”

季瑜猛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惊喜极了:“我可以回去上学?”

这么高兴吗?

秦晏看向季瑜,心想:刚才和江迟通话,他的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也许应该表现的兴奋点的,毕竟江迟把他当成季瑜,如果不想太早露馅的话,还是要做出一点伪装。

这太难了,秦晏和季瑜性格天差地别,唯一相似的就是都习惯冷着一张脸。

见秦晏不说话,季瑜又开始忐忑了,小心地喊了一声:“秦总?”

秦晏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季瑜捏着衣角:“谢谢您,我真的很喜欢画画......我回去港城,家里要是问起,我怎么说

啊?”

秦晏看向季瑜:季家那边我去说,那联姻的事呢,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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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瑜第一次和秦晏面对面谈自己的婚事,紧张得脖子都红了。

秦晏站起身,给季瑜倒了一杯水:“你先坐,慢慢想。”

季瑜握着水杯,坐在沙发上:“秦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晏很有耐心,这份耐心并非源于他本身的性格,而是完全取自于江迟。

和江迟成为朋友后,秦晏总是忍不住思考一个问题。

江迟希望他是怎样的人。

或者说,作为秦晏,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让江迟时刻担心季瑜的命运。

客观来讲,秦晏不是一个足够友善的人,也并不关心别人的人生,如果没有江迟,秦晏绝不会管季瑜喝的是什么汤,能不能回港城上学。

然而江迟恰恰相反。

江迟温和热情,富有同情心,乐于帮助弱者,而且非常爱管闲事,居然会因为看了一本书,便发自内心共情主角命运,尽自己所能,把这个主角带离婚礼现场,拼尽全力地拽住对方,想要把这个人从命运的齿轮下救出来。

这在秦晏眼中是不可思议的——

如果不是江迟拽错了人,拉住他的手,秦晏永远都是那个冷漠的旁观者。

可是没有如果。

从江迟把秦晏认成季瑜的那一刻起,秦晏就被拽离了命运的洪流,走上一条他从未走过、也不知该怎么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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