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8之IT女王

《重回1988之IT女王》

第 219 章 美丽的天使在远方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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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健同志, 不是一个会服输的男同学,不然他们整个项目组早就被嘲死了。

“避障是人工智能判定,这四台小蠢货要骂也是骂他, 他才是亲爹。”赵健同志随手把锅扔给了不在场的刘杰。

俗话说的好,千万不要在没确定环境的前提下, 在背后说人坏话。

刘杰的声音从实验场的大喇叭里传出来:“你的需求单里没这条。”

一瞬间, 赵健有说别人坏话被当场抓住的尴尬。

下一瞬间, 赵健决定采取主动出击,当面说坏话!

“避障是最起码的需求,你们组都不设计, 人工智能没有主观能动性, 人是有的。”

刘杰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飘出来:“你们提交的需求是停下,并等待对方离开。没有要求重新规划线路、判断障碍物的移动轨迹,还有……判断障碍物的移动轨迹是激光雷达的工作。

以现在激光雷达的反应速度,根本就无法实时调整线路……呵,你们的鬼影解决了没有啊?被一群鬼包围,想调整也调整不了吧。”

实验组长冷漠地听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吵架, 他靠在一边掐表, 等到无人驾驶车租借场地时间一到, 就赶人:“时间到了。”

赵健不甘心:“我们都这么熟了, 就不能再给我续一段时间吗?我加钱!加钱还不行吗?!我请你吃饭!……”

无情的实验组长将一步三回头的赵健撵了出去:“下面的时间段有人约了, 下次记得预约时间的时候多填几个小时。”

赵健气呼呼地冲着送餐车喊:“小绿、小蓝、小红、小黑,我们走!不跟他们玩了!”

四台送餐车没有任何反应。

大喇叭里又传来刘杰的声音:“哟, 赵组长是不是忘记了, 你自己下的需求是每一台都要单独语音控制,对每一个模块都要执行完整的指令。”

赵健深吸一口气:“小绿,跟我走。小蓝, 跟我走。小红,跟我走。小黑,跟我走。”

随着他的指令发出,四台送餐车的摄像头一起转向他,然后根据激光雷达,以间距两米的距离,一个跟着一个,跟在赵健身后,“骨碌碌”地滚出实验场。

路过公司下属的幼儿园时,正好有一群小朋友在外面进行课外活动,看见一个人带着四个圆滚滚、傻憨憨的送餐车路过,小朋友们兴奋地跑到围栏边上,发出大惊小怪的叫声。

赵健回头,发现一群小豆丁正充满好奇的看着他,他忽然想炫一下技:“小红,问好。”

红色送餐车“骨碌碌”滚过去:“客官,首先,请接受我最诚挚的祝福,今天想吃点什么?”

“想吃肉肉!”一个小朋友大喊。

“对不起,今日菜单中没有您想要的肉肉,以下是我为您推荐的类似菜单: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

想吃肉肉的小朋友被馋哭了。

直到老师出来终止了这场人机对话,赵健才带着他的小车车离开,回去继续研究避障功能。

此前在那个港口试行全套智能设备,完全没有问题,因为那个港口使用的是整套解决方案,所有的无人驾驶车辆都在同一个网络下调度,而且,其实本质上还是有人在控制,只是可以大规模减少人力使用而已。

避障逻辑他得写明白,然后再交给刘杰处理。

?两大部门之间最大的矛盾是:“你的需求没写清楚”与“这不是常识吗,还要写?!”

实验场清空后,来的是公司的新业务:有源外骨骼。

电源式外骨骼遇到了技术瓶颈,不代表整个项目就要停止,科研不是单行道,安夏退而求其次,实在不行的话,就拖着电线,先在屋里走走。

对于一个长期瘫在床上的人来说,能凭自己的本事站立起来,凭自己的本事吃到东西,凭自己的本事在屋子里走一圈,都已经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紫金的自动机械臂在使用中不断推陈出新,现在已经能做到端杯子,让术后患者通过吸管喝水了。

吃饭还有点困难,不仅只会拿勺,系统识别嘴巴的能力也十分堪忧,时不时就糊人一脸。

不过能让人用吸管,至少饿不死人,八宝粥也是能喝的。

机械腿依旧做不到像人类那样大马金刀的跨步上楼,目前最高的水平,是抬高三厘米,用于避开家庭环境里四处可见的电线。

紫金自动机械能达成的最终效果,已经够普通人类在自己家里活着了。

但是,有一个非常严重的前提条件没有解决。

这一切,都建立在患者还有一双灵巧的手的基础上。

对于中风、偏瘫、高位截瘫、重症肌无力……以及等等脖子以下几乎完全失能的患者来说,能有一双灵巧的手,已经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了。

“现在的传感器编译系统做不到这么精细的数据采集。”

目前负责紫金自动机械控制的组长叫树理化,很独特的姓,配上名字,充满了“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气质。

他没进紫金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他的父亲就是高中数学老师,母亲是大学生物教授。从不会说话开始,就活在理科的海洋里。

进紫金之前,他就知道紫金的前身,牡丹纺织厂有一个自动机械臂,在当年,非常领先,就算跟日韩比,也不差什么。

他相信过了这么几年,自己一定能让那机械臂有突破、飞跃!

他对突破的定义是:硬盘从纸条打孔到软盘;计算机从电子管到晶体管,再到集成电路;汉字系统的诞生;WINDOWS系统让电脑变得可视化……

总之,就是能让人发出惊叹的声音。

当初他来面试的时候,是安夏亲自主持的终面,他对安夏说起了这个梦想,别人都用一种“真敢吹”的眼神看着他,安夏没有嘲笑他的不切实地,而是对他说:“如果是纯理论的话,一个人想做到不是不可能,但是想要在落地并且能量产的工业产品上,达到让人惊叹的效果,往往不是取决于一个人的努力,甚至不是一个公司的努力,有时候需要整个产业链的上游和下游都能支持才行……总之,你不要给自己压力那么大,就算产业链暂时不支持,想法是好的,也终有可以实现的一天。”

这让树理化有些意外,别的单位都是领导给画大饼,加担子,加压力……怎么安夏反过来劝他不要压力太大了???

要不说还是刚毕业的人单纯呢,如果是工作多年的老油条,领导不说,他都会自我放松,领导一说,那就更得从善如流,绝不给自己加压。

树理化同志居然被激发起了好胜心,他签合同的那天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三年内,拿出一个突破性的成果。

不幸的是,进了紫金两年,他也只迭代了一版,让机械臂能拿起更精细的东西,做更精细的操作,只是更……并没有达到他最初的梦想:让机械臂像人手一样灵活的工作。

甚至没有突破这个机械手臂最初的设计框架,以前会拿拖把,现在进化版能拿勺,连筷子都拿不了。

最多只能叫“机械手臂 PLUS版”,www.youxs.org.

他很苦恼,想找当初开发的研究组聊聊,看到名单,以及名单上的人员现状,树理化同志陷入自我怀疑,第一代都是什么怪物啊。

人员分散在美国各个顶尖大学的研究所里,也有进了国家各种以数字为代号的研究所里,还有几个做生意去了,做的风生水起。还有一个没有继续搞技术,而是去了商务部,成了史上最年轻的处长……

“有天赋的人真是干什么都行。”树理化充分的认识到自己企图三年搞出突破性的成果,完全是一种自不量力,同时又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安夏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质的飞跃,毕竟……这才几年啊,摩尔定律十八个月一换,也不是这么个换法,就连IPHONE都被人嘲笑一代不如一代呢。

现在各个配套硬件都没有什么明显提升,他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安夏安慰他:“能一步步解决问题就挺好的,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具体需要优化的方向吗?”

树理化点点头:“脑控功能现在还在研究中,目前看比较成熟的还是改善机器视觉,无人驾驶组的激光雷达在算法方面应该可以还能再进一步,这样就可以对从多个方向过来的障碍物进行观测。结合罗德里格斯变换……”

安夏一听到专有名词,心中咯噔一下:不好……要进入听不懂的环节了!

果然,树理化兴冲冲地向安夏说他是如何计划用那个什么会变换,配合加强动作捕捉系统获取的数据……运动学模型……坐标系转换关系……集合参数误差小量……关节位移……几何参数……

他说得是那样自然,是那样信手拈来,说完又说这个想法也只是他的设想,实际操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很多,机械臂的弯折就是一个问题。

他想给机器人增加轴,可以扩展机械臂的应用场景。

树理化提出的想法都是很好很好的,就是要钱,不少钱。

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业务评估组的审核,于是找到安夏,是想从她这里走个后门,他听说安夏经常会批准一些匪夷所思、所有人都不看好的项目,如果能得到她的一力支持,业务评估组也没话说。

“你把增加经费的理由和对项目前景的预期写成报告,交给评估组,他们会考虑的。”

树理化十分为难:“我觉得多轴机器人将来一定会有非常好的发展前景,但是我不确定能获得多少利润,外面其他公司都没有可以对标的项目。”

“你就直接说可以应用于哪些项目上不就行了,要什么对标?”安夏对这个词都有些生理性厌恶了。

对标,最初的初衷完全没有毛病,别人做了这个东西,很成功,至少说明这个套路的东西,一定是有市场的,相当于有一个背书保障。

后来这个东西就被用滥了,有事没事都得找对标,无论是剧本、技术、数值设计、操作手法……必然要找一个对标。

有些公司丧心病狂到立项必须写出三个对标的同款产品,否则立项就不予通过。

导致很多人为了立项,而不得不写出四不像的东西来。

安夏自己就被迫写过“残酷浪漫风格的《三只小猪》,唏嘘哀愁的《天线宝宝》”……诸如此类的强行贴靠,寻找对标。

史上只有一位猛女,没进公司前就是百万粉丝的财务自由者,进公司完全是因为闲着也是闲着,公司要求她写对标,她说:我的项目独一无二,没有对标。

最后靠直属上司力挺,才勉强立项。

从头到尾,公司都不看好,甚至下令测试之后,项目就解散吧。

结果测试效果非常好,反而成为公司那段时间最亮眼的项目。

树理化觉得安夏未免过于大胆了,没有对标的业务,怎么保证它能达到公司的盈利目标。

就连当初最不被看好的人工智能,也是国外已经开始在研究了,大家都觉得此事可行。

“就算是写论文,也得要有参考文献的,什么都没有,我怕无法说服评估组。”

“谁说了写论文一定要参考文献的,如果你有实际调查数据,证明你要做的东西确实是有一定的普适性,那就可以。”

……这比要找个对标的东西还难,做市场调查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事情,不是在马路上随便拦人填填表的事情,选择什么样的人群,选择什么样的人群,选择多少样本才能证明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树理化同志只是觉得多轴机器人一定能有广泛的应用,至于还能延展多宽,没认真考虑过。

安夏没打算让他逃脱写报告:“别偷懒,做好前期调研,后面你才会知道你的设计方向应该往哪里努力。总不能是只为一个应用场景吧。”

根据安夏多年的经验,一个人忽然想搞出一个什么东西,一般是受了某种刺激。

运气好,这个刺激能引发整个行业的变革。

运气不好,它可能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功能提升,类似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举手之劳的话无所谓,需要砸钱花时间的事情就不能如此草率了,这就是评估组存在的意义。

然而,树理化同志天生内向,按新时代的说法,他是一个在网上指点江山,现实里的重度社恐患者,在网上冲浪时与安夏相识,两人聊了许多,他对自动化机械一些想法让安夏决定把他捞进来。

紫金可以远程打字沟通工作的方式让他非常喜欢。

但是,项目立项评估会不可能通过远程。

有太多的东西要说,还有要展示的。

他看到人脸就紧张,安夏说过很多次,就算是理科生,也得能表达出自己的观点,他就是改不了。

现在只能在项目组里随时抽取一个幸运的家伙,去评审会负责张嘴,说服一众刁钻古怪,要求多多,意见多多的评审们。

“树哥,你是知道我的,除了你,我看到其他部门的领导都腿肚子转筋,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树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思维发散,要是说着说着,完全说跑偏了,评审会一听,让我们组放弃这个项目,去搞新项目,那就亏了。”

“树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就会抠细节,一点大局观都没有,有数据都给我说得干巴巴的,我就是那个不知道自己在修什么房子,但是一定会把石子敲好的那种螺丝钉。”

……

偌大一个自动机械组,没一个愿意去评审委员会进行立项说明。

树理化自己也好害怕,他跟熟人说话毫无压力,妙语连珠,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特别外向奔放的人。

其实他在这种场合,往台上一站,还没说话就会觉得声带发紧,喉咙干涩,手心出汗,脚趾抠地……整个人都像僵直的木偶。

他大学毕业答辩,完全是靠妈妈的关系,还有教授的关系,同事托同事,都知道不要为难这个小可怜,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他才拿到的文凭。

如果是让他干读报告,大概需要一分钟可以恢复正常状态。

如果需要回答纯专业问题,还行,就当笔试了。

评审委员会要问的问题绝不是纯专业问题,他们重视的是商业化的可能性、变现的能力、可拓展的可能性等等……

树理化听刘杰说过,全公司只有无人驾驶组的赵健能做到舌战群儒,力压整个评审组。

就连刘杰在立项会的时候,都被问得背后出汗,手指紧握成拳,掐着自己的手掌心。

“……赵哥,接外包吗……两千块,买你帮我们组上个台。”树理化快要绝望了。

赵健拍拍他的肩膀:“小树同志,你是组长,你要是怂了,以后还怎么管人?”

“……有什么不能管的,我们组就是怂怂组,我因为最怂,所以成为了组长,是不是很合理。”

赵健笑着摇摇头:“哎,你这不是很能说嘛,拿出这气势来,评审委员会的人又不是豺狼虎豹,还能把你给吃了。”

“……能……我跟他们又不熟。”

“没办法,你得多练……对了,你跟熟人能聊,那就用人工智能多练练呗。”

赵健不明所以:“啊???怎么练?”

“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刘杰他也怕评审立项会,所以他用评审委员会的人脸和声音偷偷做了个程序,他自己输入问题,用评审的声音问出来,练个几回,到真正的评审会的时候,他就熟了,没什么感觉。”

“哦!!!”树理化精神起来了。

问到刘杰头上,刘杰打死也不承认:“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有做这种东西,谁跟你说的,闻所未闻。”

“刘哥,你救救我吧,全公司我就只能指望你了。”

刘杰一时不答应,他就死活缠着刘杰不肯放手。

刘杰实在没有办法,周围同事人来人往,再缠下去,人人都知道了。

“你跟我过来。”

刘杰把树理化带到一个会议室里,锁上门,打开电脑,打开一个程序。

开头就是评审委员会的大佬说话,事实上大佬的声音还蛮好听的,完全没有冰冷的压迫感,还会让人“别紧张,放松”,但是后面的问题内容,就十分有吓人了。

“……嗯……你说多轴机器人应用范围更广,然后呢?”

“你的支撑数据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技术很新,单价非常高,你打算怎么说服其他公司购买专利?”?“这个技术已经应用很多年了,你的东西比别人的优势在哪里?别人为什么要放弃已经用惯的东西换差不多的新东西。”

“不行,你这没有打通上下游,整体没有形成闭环,你考虑的颗粒度太细了,我们现在还远没有到这一步,这是建立在你的项目确实符合大众需求的基础上的。”

……

短短二十分钟的模拟评审,树理化已经脸皮涨得通红,好几回他觉得自己已经答到位了,但是大佬追问的问题,他却答不上来。

“这些问题,不是我输进去的啊……怎么会提出来的,说话的口气也一模一样……”关了程序,树理化长长舒了一口气,一气喝干了一听可乐,才感受到人世间的一点甜。

“那当然,这是我建的模型,你这才第一次主动申请立项,我可是久经考验了,以前还能随便观摩其他组的立项会的时候,我一场不落的都参加了。”

树理化忽然想到一个:“那安总呢,你有没有建过她的模型?”

刘杰摇摇头:“没有。”

“我保证不说出去,到底有没有啊,要是能知道她老人家在想什么,项目通过立项评审会更容易一点吧。刘哥,救我……”

刘杰摇摇头:“真没有,不骗你,我试过想要建立安总的思维模型,但是建不起来。

别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思维定势,想事情的时候,会从哪些角度出发,几乎都是固定的。

可是安总就很奇怪……有些项目,无论是从数据、国内外对标公司,或者说技术难度上看,做了都是砸手里的,比如……”刘杰下意识看了一眼会议室外,确定赵健不在那里,才继续说:“比如无人驾驶组,他们搞了那么久,只沾了一个驾驶,尽在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下功夫,但是安总从来都不说他。”

“……可能是因为赵健嘴甜,会哄人开心?”树理化想到一个最传统的常规思路。

“你看安总是一个听听好听的话,就会任由别人乱花她钱的人吗?”

“这倒是……”树理化点点头,公司的同事里暗中传递着关于安夏封心锁爱的传说,曾经有一位公司公认的帅哥、业务骨干,在业务上出了一点小岔子,然后用了非法手段想把这事盖过去,被安夏知道后,当即开除。

“可能只有安总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的思维模型吧……算了,别想了,知道太多对身体不好。你看杨修不就是整天瞎猜,还总是猜中,然后就死了吗。”

树理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也对,也对。”

“那虚拟评审委员会的程序,要是被安总知道了……”

“什么程序?”刘杰伸手推了推眼镜,镜片上仿佛闪过一道寒光。

树理化缩了缩脖子:“啊对,没事没事,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我也没见过你。”

刘杰缓缓点了点头:“嗯,知道就好。”

“他来得真快,怎么样?”安夏看着站在面前的刘杰,手上鼠标一点,接收了刚才树理化问虚拟人的那堆问题的文字版。

“从模拟的结果来看,回答的风格只模拟了真人的70%,还是偏理性了,陈总每次提问的时候,其实都是偏感性方向的,需要从产品对社会的影响,还有消费者对公司的观感出发来说,才能让陈总满意。

陶总就是完全的数据派,不管产品的思路是新还是旧,他都会问,新东西怎么证明它能赚钱,旧东西怎么证明市场没有饱和。”

安夏点点头:“嗯,还需要再调整升级才行……对了,树理化,他对他们几个的形象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没说太僵硬,不像人?”

“没有,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准备的稿子,吓都吓死了,谁还关心这个。”

安夏撇撇嘴:“我就说么,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他们长相的。就他们事多,谁说男人不在乎外貌的。”

“长得不好看的男人,还有不愿意收拾自己的男人。”身为长相俊逸,每天出门必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男人,刘杰毫不犹豫跟他们割席。

这套模拟系统,是公司的一个试验品,尝试能不能百分百合成出真人,如果能合成出来,再倒推出破解的办法。

在安夏的时代,AI语音诈骗、AI视频诈骗都已经出现。

她知道只要能用来坑人,这项技术就一定会真的被用来坑人。

与其让坏人先学会了,好人再跌跌爬爬的跟在后面追赶,造成了无数损失之后,才勉强赶一个版本上线,还不如自己先研究出来,并马上想反制的方法。

使用普通员工涉及到肖像权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就找公司高管,他们手中握有公司的股份,如果公司出现了新技术,进而让估值飞升,受益最大的就是他们。

计划提出后,安夏也参与了。

不幸的是,她第一个被踢出局。

刘杰:“对不起,安总,您的思维太跳跃,对计算机来说的负担太大了,得出的数据也不能做为培训库,要不……您等我们的技术迭代到第五代的时候,再参与测试?”

安夏哭着走了。

这个项目一直在公司内部没有公开的原因,是因为几位高管对捏脸的结果非常不满意。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不长那样,应该再气宇轩昂一点、玉树临风一点、眼神更加炯炯一些……

自古以来,有捏脸功能的游戏,都会有沉迷捏脸而迟迟不进程序的玩家。安夏只是没想到,几个三十多的男人,也对自己的虚拟形象这么讲究。

安夏觉得树理化提出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这个总不爱开口的性格都扭转过来,他进公司的时候,选的是管理路线,而不是专家路线,就要承担这样的结果。

像南总工走的就是专家路线,安夏从来不让他操心这些事情。

什么立项,什么汇报,不存在的!

评审委员会拿着南总工写的文章和说明,自己领悟,有实在不懂的,全部整理成了文字版,一次性发给南总工,不需要走“一对多”的立项评估会议。

“把那几个说话特别不客气的评审委员的情绪再加强一些。”安夏吩咐道。

刘杰怔了怔:“他现在压力已经很大了。”

“只要没被吓死,就不算大,模拟考嘛,不都这样,模拟考的时候严格,等到真正上考场了,一看题目,不过如此,心态不就平稳了?”安夏笑道。

“好吧。”说得挺有道理。

树理化同志参加了六次“模拟考”,每次出来都怀疑人生,然后再完善他们的申请报告。

这样不幸的人生,到周一终于要划上一个句号,终于迎来了评审委员会。

评审委员会的人跟模拟人一比,显得眉清目秀、和蔼可亲多了。

树理化说了个开场片,刚报完自己想要做的项目名称,就已经平静了下来。

委员们问的问题,都是他事先已经调查清楚的事情,全都有翔实的资料做为支撑。

组里的社恐份子们看着树理化,露出崇拜景仰的眼神。

在讲述完之后三小时,自动机械组接到评审报告:同意立项。

带团队想要服人,要么技术超牛逼,全组不管哪个岗位出问题,他都能兜底,在DEAD LINE之前准时交货。

要么能搞定其他组员都搞不定的事情,人脉、资金……等等资源。

树理化的技术确实可以,但还不足以强大到能兜住一切岗位的职能需求。

经过这次,组里的人看他已经不是“跟我们差不多的兄弟”了,而是“有事他是真上啊”的带头大哥。

安夏批准了多轴机器人的立项申请,同时又问起生命科学那边的研究进展。

“我们正在尝试构建一条完整的人工神经通路。”研究组的教授说。

刚接到安夏的合作申请时,这位教授觉得此事虽然困难,但并非完全没有头绪,只要手能动,不就能操控了吗?

相当于人开车,全身都不动,也能日行千里。

但是安夏告诉他,她要的不止是能用这种肢体硬接触实现让瘫痪患者站起来。

教授有些为难,对安夏说,想要实现她的理想,还需要有神经学相关的专家参与。

“比如中风患者和高位截瘫患者,就符合你的目标群体,但是他们的神经是不通的,需要建构一条完整的人工仿生神经通路,这样才能辅助皮层肌肉活动的同步耦合……”

安夏听不懂,不过她相信这位教授推荐神经学专家必有原因。

紫金将这个研究项目起名为“钢铁战士”,网罗了许多医学、机械和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共同完整这个项目。

这件事被媒体传播出去之后,许多人觉得……太假了。

钢铁和硅胶之类的无机物,还是身外之物,居然能像爹妈给的肢体一样,只要大脑里想想就能让人站起来。

此前中芯一号的故事、水变油的故事……被新闻连篇累牍的报道了好久好久,现在社会上人们对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科学研究都抱着百分之百的不信任态度。

有人支持安夏:“她都这么有钱了,应该不至于用这么低级的手段骗人吧?”

有人反驳:“低级怎么了?水变油低不低级?买了人家的芯片说是自己研发的低不低级?该上的当,一个都不少,一上一个准。”

“什么叫她都这么有钱了?哪个有钱人嫌自己赚够了,你的工资比农民高多了,你觉得自己赚够了吗?还不是想拼命多赚一点。谁还嫌人民币咬手啊。”

……

安夏对这些评论不屑一顾,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只要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害,安夏就当轻风拂耳过。

脑电波控制机械的技术还有待研发,安夏先带了几个下肢残疾的志愿者过来帮助做测试。

比如那位用三根手指搓鼠标,能把不好好写论文的学生骂得螺旋升天的张教授。

还有复健之后,右手能动的徐云义。

以及刘杰的女儿,她现在虽然四肢正常,能蹦能跳,但灵活性已经明显不行了,刘杰想让女儿提前适应适应。

安夏出于个人的品味爱好,将紫绿色搭配的外骨骼给了徐云义,把黄色的外骨骼给了张教授,把红色的给了刘杰的女儿。

张教授用过一段时间的虚拟键盘,对紫金产品的设计思路比较熟悉,练习了十分钟,张教授就可以用三根手指熟练的操作着有源外骨骼在房间里行走而不会摔倒。

徐云义则摔成了狗,他听说这个机器能让自己站起来,整个人兴奋过头,下手太重,让好好的外骨骼变成了时而疾奔时而猛刹的车子,每一次“停止”的指令,都会让他站立不稳,直挺挺地摔下去。

隔着厚厚的软垫,安夏都替他的鼻子疼。

刘杰的女儿刘思思控制得不错,小姑娘迈着优雅端庄的步伐,与张教授并肩散步。

刘思思还跟张教授愉快的讨论起了人工智能、肌肉放电之类的高深问题。

一老一少正聊着,忽然,紫绿相间的身影几个踉跄,从远处连奔几步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到刘思思的身上。

徐云义加上外骨骼得有六十公斤重,小姑娘哪吃得消,工作人员已经准备插入接管刘思思的外骨骼,让她闪避开。

没想到刘思思眼疾手快,闪身让开的同时,一把抓住徐云义的左胳膊。

与此同时,徐云义的右胳膊也被张教授抓住了。

两人几乎同时使力,将徐云义整个人举了起来,他双腿离地,一时惊住,连挣扎都没有。

“站好!”张教授说了一声,与刘思思同时将徐云义放下。

徐云义:“呼……谢谢谢谢……我实在不擅长这个……对不起啊。”

张教授自从只剩下三根手指能动之后,第一次举起了重物,还是一只手,就连他身体完好的时候,他都没有体会过一只手举起三十公斤。

刘思思就更没有了,她自己的体重才三十多公斤,对于自己能举起小哥哥的行为非常得意,她转着徐云义转圈圈,有些羞涩地提出:

“真好玩!哥哥,能不能让我再举一次呀?”

在来之前,刘思思就知道,这套装备是爸爸为她将来站不起来的时候用的,心里颇为难受,觉得自己连累了爸爸妈妈。

现在,她忽然觉得以后就算真的不行了,好像也没什么,比原来更强了耶。

小女孩凄风苦雨的心情,被“举人玩”治愈了,她笑得非常灿烂。

徐云义在能控制身体之后,最重视的是机械骨骼的灵活性。

他现在只有右手能打字,缺了左手,敲代码就没那么快了。

本来他对参加计算机比赛已经不抱希望,现在看来,也不是不行啊……

遗憾的是,机械手指并不如他想的那样美好,右手控制左手的机械骨骼的时候,右手也不能用来打字了。

虚拟键盘又太费眼睛,而且目前虚拟键盘还是有半边墙那么大,他没有这个条件。

紫金的语音输入又对普通话要求非常高,徐云义说话带着浓重的方言,字母都念不清楚。

当然,徐云义是不认的:

“矮、碧、洗、地……我念得不是很标准吗,我们老师就是这么念的,是系统的问题……”

安夏揉着额角:“除了英式英语、美式英语、阿三英语和日式英语之外,还要再弄一个新流派吗?”

“不用,”来探望女儿的刘杰说,“刚刚我们更新了版本,只要他用他认为的发音念一遍字母,对系统进行校准,系统就会综合他的语调,自动换成标准音。”

“哦,那很好,这样稀奇古怪的方言也可以努力一下了?”

“这个有点难,方言里夹带着俚语,俚语不一定有对应的普通话词。”

安夏眨眨眼睛,认同他这个观点,什么时候语音系统能自动识别“卧槽”的不同发音代表的不同情绪……或者文明一点,什么时候能准确理解四川人说“安”这个字时的不同情绪,它就是真正的智能语音识别系统了。

刘杰看着女儿笑得阳光灿烂,他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安总,这三个外骨骼的编号是不是写错了?”

“没错,初号机,零号机,二号机。”

刘杰一脸茫然:“没有一号机?”

“嗯,没有,一号机不吉利。”

“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号机不吉利,不过科技公司嘛,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忌讳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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