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契约夫妻

《七十年代契约夫妻》

60 二合一 陈凝这时已经跟董壮那边定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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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凝这时已经跟董壮那边定了下来, 这件事彭英也知道了,并且表达了惋惜之情,但也没有强求陈凝留在三院。

她以前知道黎东方那边无意招人, 他来授课只不过是因为培训班老师不够用,临时从六院借调而已,倒没想过黎东方会因为她而破例。

要说一点都不心动,倒也不是真的。但陈凝脑子还算清醒,能猜到六院应该也不能马上就让她当大夫。

果然, 黎东方见她似乎在思考, 就抛出了他们的条件:“小陈,你是个有天分又踏实努力的孩子,我相信假以时日,你在中医方面一定会有所建树。我们医院很希望你能过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只要你能跟师学习两年,达到标准后就可以破格转正为医师。”

两年……这个时间倒是比三院的跟师时间缩短了一年,可以说是很有诚意了。黎东方能争取到这个条件,说是破格录用, 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可对陈凝来说,其实两年与三年的差距意义并不大。再说她已答应了董壮去青风社区,也没有随意反悔的道理。

因此她面上不由浮出歉意, 说:“黎老师, 实在对不起, 恐怕我要辜负您的看重了。我已经跟董壮说好了, 结业后去他们社区医院上班。”

黎东方只当她是急着想当大夫,心里不由痛惜。他知道这姑娘很有天分、够聪明、也够努力,但再怎么样, 她还这么年轻,应该再多跟师学习几年,多攒点经验的。真不该这么着急独立行医。

可他瞧着陈凝心意已定,也只好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其实跟着老师再多学几年对你会更好的。”

“不过你既然已经跟董壮说好了,那我也没法勉强你。这样吧,你结业后先在董壮那边干着,如果哪天觉得他那边不合适,还可以考虑考虑我们医院嘛。什么时候你有这想法了,什么时候你可以来找我谈谈。我就在六院上班,你去了一打听就知道。”

他说得如此诚恳,陈凝当然只有客气答应的份。

第二天,陈凝和季野一大早就从家里出发,他们两个人今天要去工农照相馆拍结婚纪念照,季野还打算在公园和路上再给陈凝拍些照片,就把季寒霜给他拿过来的相机也带上了。

季野陈凝坐车赶到工农照相馆。他们到的时候,照相馆里已经有二十几个人在那儿等着拍照了。

全市就两个大的国营照相馆,工农照相馆就是其一。这时候想来拍照片,排队是常事。季野和陈凝都有思想准备,到了之后,就耐心地站在门口排队等候。

外面天气有点热,季野从包里拿出一把折扇,递给陈凝,让她扇扇风。

转头时看到陈凝穿着一身浅绿色的长裙配白衬衫,嫩得如同春日里新抽出来的枝条,煞是好看。他朝着陈凝笑了笑,趁人不注意,勾了下她的手指。

陈凝给他扇了几下风,季野笑着摇头:“我不用,你自己扇吧。”

说完,他回头,向里看去,估算着他和陈凝至少要等一个小时。

此时,前面排队的人里有个瘦削青年不经意地回过头来,眼神一下子跟季野对上了。

季野心里一震,呼吸像滞住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青年看,生怕他看错了。

那青年这时似乎也看到了季野,他眼神一闪,转身就要躲,可是他身高近一米八,在排队的人中算是比较高的,就算想藏也没地方藏。

季野这时已经从几个人身边越过去,抓住那年轻人的袖子,说:“小四,你这几年到底在哪?怎么不跟我们联系?”

旁边的人以为季野要插队,就有人不满地说:“哎,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往后去,大家都排着队呢,谁让你上前边来了。”

季野心里有些乱,他没看那些人,只是解释了一句,说:“我不插队,我碰上熟人了,想跟他说几句话。”

众人见他眉目疏朗,自带一身正气,倒也信了他的话,没再说什么。

季野这才又追问那年轻人,“小四,前几天我去找包成飞,还跟他打听过你。他也没找到你,你这几年到底在哪儿,我都找你好几年了,你……”

季野说着,上下打量了那年轻人好几遍,要不是那张脸让他印象深刻,他简直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小伙子就是他跟包成飞的战友崔浩。

他印象中的崔浩身材不是很高大,但也比较健壮,还爱笑,喜欢跟在他和包成飞身后喊他们大哥二哥。

他们几个临川市同一连队的人关系一向不错,季野从连队里出来后也给崔浩留了地址。可崔浩后来从没找过他和包成飞,就像消失了一样。

再见时,崔浩的脸却显而易见地瘦削下来,原本健壮的身体也变弱了,脸色也不好看,好象站了一会儿就累得不行。

想到他们几个在抗洪救灾时艰难却互相照应的日子,季野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揪着他的心。

这时崔浩终于苦涩地开了口:“二哥,我,我后来搬家了,我在市印刷厂工作。”

这时旁边有个人好奇地说:“浩子,碰上熟人了?”

崔浩点头,说:“嗯,老朋友了。”

说着,崔浩指着他前后几个人说:“我身边这些人都是印刷厂的,今天我们单位统一来照相,人比较多,你们恐怕还有得等。”

季野怕他跑了,问旁边那人:“崔浩真是你们印刷厂的?”

那人点头说:“对,他在咱们印刷厂干两年了,不过他腿不好,只能坐着干点包装的活,重活他干不了。”

季野:……

崔浩的脸一下就白了,他努力掩藏着自己的情绪,可季野还是看得出来他的失落和尴尬,大概他并不希望老朋友知道他现在这种窘迫的状况吧。

季野不知道有多想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崔浩那一副难堪的样子让他张不开嘴来。

最后他把心里的疑惑暂时压了下去,打算等找到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再问问崔浩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他现在已经知道崔浩在哪儿上班了。

这时从照相馆的一道小门里走出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那姑娘出来之后,就跟排队的十几个人说:“我跟照相馆的师傅说好了,马上就给咱们印刷厂的人照,大家耐心等一会儿,很快就轮到咱们了。”

有个人就笑着招呼那姑娘:“小文,还是你会办事,要不咱们还有得等。”

陈凝就在门口,室内的情形她都看在眼里,在看到那姑娘出来的时候,她就挺意外的。没想到她跟季野来拍个结婚照,还能碰上于文文。

刚才她看到季野又碰到一个战友,那人就是印刷厂的,她还没想那么多。于文文一出现,她就想起来了,当时她跟季野去工人文化宫看电影时,高跃娟曾跟她说过,于文文就在印刷厂当会计。

这一想,就对上号了,季野这位老战友居然跟于文文是一个单位的。

不过陈凝的注意力并没在于文文身上,季野又没把于文文当回事,她也没必要想那么多,这时候她其实更想近距离观察下季野那位叫崔浩的老战友。

那小伙应该比季野小了几岁,但他的身体比季野可差太多了,瞧着像是患了痿证。但她现在还不清楚具体的患病原因。

陈凝不看于文文,于文文却很快就发现了跟崔浩站在一起说话的季野,接着她也看到了陈凝。看到他们俩一起出现,于文文心里燃起了一团火,烧得她难受得不行。

她已经听说了,季野跟陈凝马上就要结婚,现在他们俩又一起出现在照相馆,恐怕就是来拍结婚照的吧 ?

她咬着嘴唇压下心里的不甘,看向崔浩时眼神就闪了闪,说:“崔浩,你个子高,又年轻。往后让一让,让其他职工先拍吧。”

崔浩:……

季野原先并没注意到于文文,直到于文文朝着他们的方向说话,并点到了崔浩的名字,他才注意到照相馆里还有这个人。

季野在外话少,可他脑子又不差,不至于听不出于文文话里对崔浩的打压之意。

个子高跟拍照顺序有什么关系?

崔浩年轻是没错,可他现在身体这么虚,比那些岁数大的还虚,于文文却让他往后边让让,比别人还要等得久一点,这心思可以说够狠。

他对于文文本来无感,印章的事刷新了一下他对于文文的认知,现在于文文又这么针对崔浩,这就激起了季野心里的厌恶之意。

他是见识过一些女人的心机和狠的,所以并不会因为于文文是个女人,就随便认为她是柔弱且无害的。

瞥了一眼于文文,季野虽没说什么,但他眼里的冷淡还是刺痛了于文文的心。

反正她也得不到季野了,于文文就又对着崔浩说:“让你往后让让,没听见吗?”

这时一个员工劝道:“算了,小文,崔浩他身体不太好,让他先拍吧,咱们不着急。”

于文文却说:“他一个临时工,本来就该排后边,让着点正式工。算了,看在他腿不好的份上,我就不说什么了。”

季野看着崔浩的脸更加苍白了几分,垂着头似乎真的要往后退。他平时就算再平和,这时也有了怒火。他也头一次觉得一个女人会这么可恨。

崔浩当年是多阳光健壮的一个人?!现在身体都这样了,本来就承受着巨大的失落和难过,于文文还当众用言语这么打压欺侮他,这对崔浩的伤害该有多大?

而今天这事,不过是于文文求而不得,因而生恨,从而把气出在了无辜的崔浩身上。这算是因他而起

季野不愿意跟女人口角,但他这次不想忍了,当下冷淡地说:“这位同志,你是印刷厂的领导吗?这些员工是否都归你管理?”

于文文被季野质问,脸色不大好。她板着脸说:“……我不是,不过这次拍照,领导让我负责组织。”

季野正色道:“崔浩同志六七年前跟我在一个连队服役,我们都参加过抗洪抢险行动。在那次行动中,我们连队为一个县的人民及时撤离争取到了时间。一个县,你们知道多少人吗?足足三十多万人!”

“而崔浩在那次行动中表现得特别突出,有好几次差点被洪水卷走。事后他大病了一场,连续发烧长达一个月,部队也对他进行了嘉奖。这样的人,不管他现在身体是什么样,从事什么工作,是临时工也好,是正式工也好,我觉得都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我希望这位同志你不要这么明里暗里打压他,你也不必试图辩解,正常人都听得懂你什么意思。”

于文文已经消除了幻想,知道季野对她是真没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没料到季野会当众让她这么没脸。

她感觉受不了,眼里有些潮湿。好象要哭了一样。

季野却不为所动,表情还是很冷厉。

印刷厂那边就有几个人出来劝和,有人说:“小崔,你以前有这经历,怎么没跟大家伙说呢?”

还有人说:“小崔,你过来吧,你先拍,我们不着急。”

也有跟于文文关系不错的人去劝她,但于文文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扭头钻进了印刷厂那堆人里,再没往季野和陈凝那边看一眼。

这时有人把崔浩拉到前边去,让他先拍了照片。

季野就在照相室外等着,等崔浩出来后,他就说:“小四,等哪天你方便,我去找你,或者让包成飞去找你,这回不要再躲着我跟老大了。”

崔浩垂着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接着他说:“二哥,我一会儿还得回单位,今天就先不陪你了,改天的吧。”

季野也知道冷不丁碰面,崔浩心里一时拐不过弯来,也不强求,就答应了。

他跟崔浩说话时,陈凝一直安静地排着队,季野跟崔浩分开,回到她身边时,带着歉意,说:“我跟小四好几年没见了,找了他好几年,所以刚才有点急。”

陈凝拉了下他的手,小声说:“知道,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季野也想着等回去了之后再跟陈凝详细解释,就点了点头,两个人继续安静等待。

崔浩拍完照后,有个同事特意给他拿了个凳子让他坐着,等印刷厂的人都拍完后,崔浩同季野打了招呼,也跟着他们走了。

他走路的时候,能明显看到他的脚步无力,没走多远,就落在了队伍后边。

陈凝看到季野的眼神像沾在崔浩背影上一样,隐约明白,他前几天喝闷酒后心里不舒坦,可能就有这个战友的缘故。

这时照相馆人也少了下来,陈凝就小声跟季野说:“我刚才也看了,我观察崔浩可能是得了痿证,因为没给他切脉,还不完全确认。如果真是这个病,其实还是很有希望能治好的。”

季野眼前一亮,问她:“真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凝就说:“其实他的体貌特征还是挺明显的,刚才你也说过,当时你们在抗洪抢险时,崔浩连续发烧一个月,那时正是夏天,又整天在水里泡着,我估计他是受了湿热的严重影响而发病。”

“这个病是逐渐发展的,病程很长。刚开始他要是不说,刻意隐瞒的话,别人未必能看出来异常。等时间久了,四肢无力的现象变得明显。再出现肌肉萎缩的现象,外人就能看出来了。”

这时排在他们前边的人已经进入照相室,眼看就要轮到他们了,陈凝就又赶紧说了两句:“他现在病程比较长了,正气已虚,跟发病初期的治法是不一样的。其实这个病我也知道治法,但我觉得他未必会信我,他要是愿意,改天我可以介绍他去找彭大夫看看。”

季野攥了攥陈凝的手,从她的话里,他听出了几分希望。刚才他急着跟崔浩说话,怕崔浩这一走就又找不到了,他就留陈凝一个人排队,自己去找崔浩说话。可她不但没生气,还趁机观察了崔浩的病情。

这姑娘,她的心性实在是太难得了。

想到这些,季野心里好象被夏天的大太阳晒过一样,热热烫烫的。

婚姻就像一场赌博,他觉得他运气很好!

很快他们俩就被照相师傅叫了进去,那中年摄影师一看他们俩并肩而行的样子,就笑了,说:“小两口吧,感情挺好的啊。”

季野笑了下,露出些白牙,说:“嗯,刚登记不久,我们来拍几张照片,麻烦师傅给我妻子拍得好看些。”

那师傅笑着指点他们俩的站位,还让他们靠近些,等他们俩终于按着师傅的要求站好了,那师傅就说:“你爱人这长相,想拍好看点容易,想给她拍丑点难度反而大一些。”

“我感觉你俩拍出来一定很好看,要不咱们商量一下,等照片洗出来之后,能不能给我们照相馆留一套做样片?你们要是同意,我们就不收拍照钱了。”

季野并不习惯让陌生人看自己的照片,至于他和陈凝的合影,他也觉得是属于他们自己私有的纪念物,最好是收起来留着他们自己看。

他就看了陈凝一眼,想问问她的意思。好在陈凝也不喜欢让陌生人看自己照片,她就说:“谢谢师傅,我们还是交钱吧。”

她的拒绝让那摄影师挺遗憾的,他觉得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对又好看又有情意的,拍出来效果肯定好。可惜人家不愿意,那他也没办法强求。

从照相馆出来后,季野先把陈凝送回家,当天下午,他又去了一趟轧钢厂,跟包成飞说了崔浩的事。

包成飞听到崔浩的现状,也震惊了一会儿,俩人谁也没想到,当初健壮的崔浩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他这几年过得一定很煎熬。

缓过神来,他就跟季野说:“照弟妹那意思,小四那腿能治?”

季野也没给出准信,只说:“陈凝她也没能近距离接触到小四,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治,得让小四去查一查。我就怕小四他不愿意配合。”

包成飞想了想,说:“你没什么空,还得准备结婚的事。这事我去跟他谈吧,明天我调休,我去印刷厂找他,我跟他谈。”

“行不行的,总得让他去检查一下,至于医疗费的事,不是还有咱俩嘛。你赚得不少,我又是个光棍,不用养老婆孩儿,再怎么都能抠出来一点钱。”

有包成飞这番话,季野也就放心了不少,休完五天假后,重新回了研究所,开始上班。

照片是三天后取出来的,因为季野和陈凝白天都没空,季寒霜自动揽下了这个任务,下午取完照片后,她又去幼儿园接了松松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季老太太家里。

季野是晚六点多钟到家的,他到家时,陈凝正跟着松松坐在小院子里的花树下,两个人手里一人拿着一根小棍,居然在看着树下的蚂蚁。

季野注意到陈凝不时用手摸摸松松的脑袋,夸他乖。

这个动作乍看起来没什么,多看了几眼,他就有莫名熟悉的感觉。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陈凝没事也爱撸撸他的头发,竟跟摸松松脑袋的动作莫名重合。

本来他还挺喜欢陈凝撸他脑袋的,可一想到松松,他竟觉得怪怪的……

进屋的时候,季寒霜跟季老太太坐在一起,正在看照片,老太太戴起了老花镜,一张一张慢慢看着。

季寒霜看得快,还不时点评几句,基本上都是吐嘈他的。

“妈,你看季野站这样,跟木头桩子似的,拍个照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季野都习惯她这样了,他听着完全没什么感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也知道季寒霜吐嘈得虽然夸张了点,其实基本上也是事实。

他确实不喜欢拍照,也摆不出自然的表情,这次要不是为了陪陈凝,他是肯定不会拍那么多照片的。

正打算把包放回屋,这时他听到季寒霜跟他奶奶说:“妈,我姐昨天告诉我,月底二哥三哥两家人都会来。到时候二哥住我大姐家,三哥住我家。”

“大哥大嫂也过来,他们一家住您这儿,不过他来的要晚几天。季野跟陈凝不是十月六号结婚吗?他们应该能提前两三天到,估计十月一是去大嫂娘家那边过节。”

听到她这么说。老太太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说:“出息了,自己儿子要结婚了,不急着过来看看,先去别的地方。”

“行了妈,你就别生气了,他们来晚点不也挺好。真来早了,季野跟他俩人容易闹别扭,到举行婚礼的时候要让人看着了,也不好看。那还不如远着点,就让他们参加完仪式,全了这个礼就行了。”

“只要大哥他该给的钱给到位,一切都好说。反正季野现在也长大了,这都不是事儿。”

老太太没再说什么,继续翻着手里的相片。季野听到这里,脸色淡了下来,穿过客厅,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季寒霜看到他进来了,冲着季老太太眨了下眼,母女俩谁也没再吱声,心知刚才季野刚才应该听到她们俩说什么了。

季寒霜这次没多呆,看完照片就带着松松走人了。

陈凝把人送走,回来的时候,去找季野,但他并没在房间里。

季野房间的窗户开着,透过窗户能看到窗外的后院。那个后院面积不大,紧挨着做饭的棚子。

季野在后院里安装了几套健身器材,这时他就把自己的手腕固定在一个高高的单杠上,正绕着单杠做着腹部绕杠。

做了十几圈,他穿的汗衫就被汗水溻透了,湿漉漉地粘在身上。

停下来的时候,他终于注意到了趴在窗口上看着他的陈凝。

季野收回视线,板着脸,开始做引体向上。他身上的肌肉贲张着,肩宽背阔,大长腿紧实有力,整个人在阳光下又张扬又有野性。

这一身的荷尔蒙,还挺撩人的……

陈凝看得正开心,没提防着季野突然从单杠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她面前的窗边,隔着窗户弯下腰,用手撑着膝盖,面对面盯着陈凝的眼睛,问她:“看够没?嗯…”

陈凝:……

她忙点头,说:“看够了。”偷看被他抓了现行,陈凝多少有点尴尬。

季野哼了一声,弹了下她的脑壳,然后站起来,穿着湿透的汗衫绕过厨房进了屋。

进屋后他并没有急着换衣服洗澡,先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时陈凝还没走呢。

进来后他就把门关上,重新走到陈凝面前,把她堵到衣柜门上,两个人之间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眼看着就要挨上了。

季野也不着急碰她,也不着急说话,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混和着运动过后的汗味把陈凝包裹得严严实实,如有实质地撩动着陈凝的感官。

直到他发现陈凝的脸有点红了,他才好笑地扯了下陈凝的耳朵,又摸了摸她的发顶,笑着说:“走喽,我去洗个澡。”

说话的时候,他心想,这个感觉就对了。

这回他没逼着陈凝给他拿衣服,自己拿了换洗的衣服去冲澡。

门在他身后“咔嚓”关上,陈凝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心想自己可真够出息的。

明知道他是成心的,就是故意要撩她,她还是掉坑里了……

洗完澡后季野出去了一趟,直到天黑透才回来。

这时陈凝的头发也才差不多干透,还没扎起来,正坐在窗边看着日历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季野进来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反应,直到季野走到她身边,问她:“在看什么?”,她才回过神来。

陈凝合上日历,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再过一个多星期我就结业了。”

“彭大夫说我的水平已经超出了培训班的课程范围,可以提前一周结业,正好可以趁着国庆节大家都放假时张罗婚礼的事。”

季野拖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手撑着膝盖靠近她,说:“嗯,这样也挺好的,办完婚礼你就可以去上班了。”

“咱说好了,登记前我给过你机会,这回真结了可不能后悔。”

陈凝突然想起第一次正式相亲时季野说过的话,她就打趣他:“你不是说过,咱们俩结婚后,我要是想分开,随时都可以,你不会拦着我吗?”

话音刚落,季野的大手就盖上来,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陈凝不禁笑起来,季野知道她在笑他,他忍不住托着她的腰,用嘴封住陈凝的唇,轻辗慢吮着,吮得陈凝感觉自己身体像要化了一样。

她往季野唇上轻咬了一下,又把他推开,说:“先别闹,刚才去哪儿了?”

她这一说,季野就想到他刚才出去办的事。他停了下来。拦腰把陈凝抱到床铺上,自己也挨着她侧躺着,说:

“刚才我去找包成飞了,我让他说服小四去看病。”

“怎么,崔浩不同意?”陈凝知道小四就是他们在照相馆碰到的崔浩。

“嗯,他不同意,也许是觉得没用吧?不过包成飞跟他说了你的事,小四说等你上班了,他可以去找你看看。”

季野这么一说,陈凝就奇怪了,问道:“崔浩跟我也不熟,干嘛放着彭大夫他们这样的不去看,非得找我啊?一般人都不会信我的。”

季野也不觉得崔浩就是相信陈凝的医术。他想了想,说:“这个说不好,他也许是觉得你面善吧。”

陈凝当时也没跟崔浩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她觉得季野这个说法有点牵强。

但她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也就不想了。

这时季野说:“先不说他的事了,等到时候他去找你,你就知道了。”

“你也给我治治病吧。”

陈凝:“你有什么病,你伤不都好了吗?”

季野抓着陈凝的手,放自己腹部,一本正经地说:“我有皮肤病,皮肤痒得厉害。”

陈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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