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契约夫妻

《七十年代契约夫妻》

第 96 章 季野这才抬头,蹭了蹭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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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野这才抬头, 蹭了蹭陈凝的脸,说:“没什么,我开心。”

陈凝大概明白了,不过她没说什么, 直接将他的头揽在怀里, 手指在他短短的头发上轻轻揉搓。

季野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儿,然后说:“一会儿跟我去肖林家里吃饭吧, 正好去他家串串门, 他家里现在除了他就他爸和他妈在, 他哥姐都不在这儿住。”

以肖林和季野的关系, 陈凝自然不会拒绝, 就答应了。

但季野身上的裤子刚做好, 还没有熨过,没有裤线,这样穿出去可不行, 陈凝就让季野重新把裤子脱下来。

“那你熨一下, 一会儿我就穿这个出去。”

陈凝:…也行。

裤子熨好之后,季野第一时间把裤子穿上。陈凝只看了一眼,眼前就是一亮。

季野肩宽背阔腰细,大长腿肌肉紧实, 穿上这蓝灰色的直筒裤特别显身材。平时总看他穿绿色军裤, 偶尔换一样, 还挺新鲜的。身材好就是好,穿什么都好看。

季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知道她对这效果很满意,他心里暗搓搓的开心,跟季老太太说了一声, 就带着陈凝去了肖林家里。

肖家的院子并没有季家大,但这里有一口井,井边还有个磨盘和几个石凳。

他们到的时候,肖爸刚收拾好鱼,正从石凳上站起来。

一看到陈凝,肖爸就热情地迎上来,把他们往里请。

肖妈是个健谈的中年妇女,听到声音马上也撩开门帘迎出来。

但她在看到季野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她就指着季野穿的那条裤子,说:“小季,你这裤子是买的?平时总看你穿绿裤子,这回换了一条,还挺不错的,哪儿买的?回头我给我们家肖林也买一条。”

季野抿唇一笑,说:“不是买的,是陈凝给我做的。”

肖妈:……

肖林怔了一下,看着季野那暗喜的样子,心里顿时酸得不行。他这好哥们特意穿这裤子过来,是来跟他秀恩爱来了 ?

肖林是真被季野这一番操作给酸到了,心里又腻歪又嫉妒。

肖妈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看看,有媳妇好吧?我叫你也找一个,你就不动弹,一天跟木头人一样,指望天上掉馅饼哪。”

肖林无辜躺枪,不敢跟他妈争辩,没好气地瞪了季野好几眼。

肖妈也不再说肖林,匆忙走下台阶,把陈凝拉到屋里说话。

肖爸在教育局工作,家里收拾得干净又雅致,陈凝不禁夸了一句,说:“肖姨,这屋子都是你收拾的吧,在这儿待着真的很舒服。”

听她这么说,肖妈顿时高兴起来,她这人很勤快,家里的事确实都是她一手打理起来的,她也很喜欢别人说他们家舒服。

季野主动去厨房帮忙了,肖林也跟着打下手,肖妈则拉着陈凝在堂屋里说话。

肖妈给陈凝拿过来一碟瓜子,又抓了一把糖,说:“季野这孩子从小就优秀,干什么都厉害,做饭也好吃,肖林从小到大没少跟他蹭吃蹭喝的,哥俩感情好着呢。”

陈凝点头,听肖妈说着季野和肖林他们几个小时候的事,说了一会儿,陈凝听着差不多了,就问:“肖姨,肖叔他是教育工作者,那肖林他怎么到派出/所了?”

肖妈叹了口气,说:“那孩子从小就爱打架,人家季野到十三四岁就懂事了,他到十八岁还跟人打架呢。”

“你现在不是在社区医院吗?那医院里有个叫董壮的,他俩小时候就没少打。那时候他们两个街道的人经常约架,你可能没见过,好几十个人在一起混战,棒子啊刀啊逮什么拿什么,太吓人了!我现在想想都后怕。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他爸就说他这么爱打架,就让他当警/察去,让他跟坏人打,所以他就到所里去了。”

陈凝吃了一惊,她还真不知道董壮跟肖林之间还有这个过往。

董壮现在看着真不像爱打架的样子,只能说人不可貌相了。

她抿嘴一笑,说:“真没想到,肖林跟董壮这么熟,他们俩谁都没跟我说过。不过人长大了总会成熟的,肖林现在不一样了,董壮现在也不错,天天回家钻研医术,别的也没干什么。”

听她这么说,肖妈也有点感慨,说:“孩子们大了,确实都在变,我听人说董壮那孩子现在是你的徒弟,跟你学医呢,有这回事儿?”

陈凝说:“确实是,他现在一心学医,我估计照他这么学下去,要不了几年就能成个很不错的大夫。”

肖妈是听说过大院里的传闻的,现在见陈凝谈起董壮时,一脸坦然,显然她是把董壮真当成徒弟看了。

可是她听说了一些别的事,有心想提醒下陈凝,又不知该怎么说好。想了想她就隐晦地说:“我跟董壮她姑认识,听说董壮家里给他介绍了个对象,女方家在区里有人。这事儿董壮不愿意,给回了。但我听他姑那意思,女方那边好象还没死心。”

陈凝“哦”了一声,说:“这事儿我听董壮说过,我看他这次决心挺大的,应该不会同意吧。”

肖妈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后边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说好,也就不说了。

吃完饭后,季野和陈凝并肩慢慢走回家,半路上,陈凝还回想着肖妈当时说那段话的表情,她总觉得肖妈好象在暗示什么。

肖林不愿意跟那雁子处,雁子家里不死心,这事儿跟她有关系吗?肖妈是随口一说,还是想暗示她什么?

季野注意到她有点走神,就晃了下她的胳膊,问她:“想什么呢?”

陈凝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发下呆而已。”

季野则想到下班时那些老太太说的话,他觉得他平时回来的时间确实是少了,还有很多时候是天黑以后回的,大院里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他没回呢。

在别人眼里,大概会觉得,他和陈凝刚结婚没多久,他就整天不回家,难免会乱传闲话吧?

想到这儿,他就跟陈凝说:“现在天气挺好的,山上到处都是红叶,特别好看,等下次我休息,咱们俩一起上山玩一趟吧。”

陈凝当即就答应了,说:“好啊,不过我再过几天就要参加区里的基层医生比武大赛,如果跟这个时间撞上了,那咱们就晚几天再出去玩吧。”

季野点头:“成,先回家吧,等会我再陪你练练。我知道你疼,不过再坚持一段,适应就好了。”

陈凝当然没什么意见,这几天季野不在时,她都是自己练的,没人陪,效果多少会打折扣。

第二天早上,陈凝到单位的时候,董壮又发现陈凝脸上有点疲惫。

他转了转眼珠,朝着陈凝笑了下。

陈凝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他那戏谑的笑,她白了他一眼,说:“你笑什么呢,瞅着就一脸坏人样。”

董壮这回不仅笑了,还笑出了声音,他小声说:“师父,我师公昨天晚上是不是回家了?”

陈凝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董壮脑子里在瞎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瞪眼斥道:“瞎想什么啊?还师公?我最近在锻炼身体呢。”

说着,陈凝把自己右脚裤腿稍微往上提了起来,露出脚脖子稍微往上的一段,给董壮瞧了一眼,说:“看看,都青了。”

董壮瞪大眼睛,说:“你这干什么啊?怎么青成这样?”

陈凝说:“前几天咱们这儿来了俩闹事的,季野看着了不放心,就让我跟他学几招防身,这都是练的。”

董壮正想说什么,这时门外闪出一个人影,那人出现在门口时,正好看到陈凝提着裤腿,露出一截白晳的脚踝。

董壮这时也看到她,立刻皱眉站了起来,说:“雁子,你怎么来了,我们之间的事,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那女孩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董壮和陈凝,她的手指一会儿点着董壮,一会儿点着陈凝,脸上带着怒火,说话都不连贯了:“你…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俩在一个办公室,还,她还给你看她的脚脖子……”

陈凝:……

董壮也被雁子这突如其来的话给气到了,他恼火地说:“你胡说什么?小陈大夫是我师父,我在这儿是跟她学医术,她给我看脚是因为她脚上有伤,没别的意思,你可不能污蔑人。”

雁子摇头:“我才不信,她都结婚了,你还这样,你……”

陈凝一脸无语,看着雁子抹了把泪跑了出去,她突然想起了肖妈头天晚上跟她说的话,顿时觉得,肖妈也许听说了什么,在暗示她呢。

是不是因为董壮搬到她的办公室里,还天天跟她在一起学医,让雁子和她家里人觉得,是因为她的原因,董壮才拒绝这门亲事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陈凝简直觉得自己跟被雷劈了一样,六月飞雪之冤也不过如此。

她唯一能庆幸的是,季野不会怀疑她什么,可雁子那边,恐怕多少会有些麻烦。

董壮这时愤然坐下,拿着手里的钢笔重重地在桌面上磕了几下,都不敢看陈凝。

他也明白这次他多少把陈凝给连累了。

他让陈凝来社区医院上班,本意确实是想跟陈凝在一块工作。但他对陈凝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除此之外,他也是想给陈凝找个落脚点。

可现在雁子这么一闹,他真的有点担心,如果闹大了,陈凝会不会离开这里?

陈凝有季野他们做后盾,也不至于真的会没去处。可他一旦离开陈凝,以后再不会有人像陈凝这样细心地教他了,而且他从心里也舍不得陈凝离开……

正胡思乱想着,陈凝就看到了邬大力,他这次是跟好几个人一起来的。

这几个人进来之后,邬大力抢上前就朝着陈凝竖了个大拇指,高兴地说:“小陈大夫,你太厉害了。”

陈凝看了他们一眼,便问道:“是不是你那位工友确诊了?”

邬大力猛地点头:“对对对,确诊了。人家六院的大夫说,他那病确实是什么动脉瘤,哎,我老记不住全名。不过人家大夫说了,那个病不好确诊,他们还说这次幸亏小陈大夫你发现了,要是再晚发现一段时间,向阳他说不定就出事了。”

跟邬大力一起来的几个工友看向陈凝时,也是一脸敬佩,有个人跟陈凝说:“幸亏咱们把向阳送到你这儿看,要是送到别的地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陈凝点了点头说:“我是大夫,这都是应该的。你们那位工友现在怎么样?住院了吗?医药费是不是有问题?”

听她这么问,邬大力立刻说:“住院了,说过几天就安排手术。钱的事,我们厂子里的人还在凑,还差一点,估计过几天就能凑齐了吧。”

其实这时候大家都不宽裕,家庭负担重的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手里几乎都没什么钱。

看邬大力的样子,大家凑起来应该都挺吃力的。

陈凝就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纸币。她没带多少,数了数,只有八块七毛钱。

她就把八块钱塞到邬大力手上,说:“这次我就带这些,你帮我给那位工友送去。等他做完手术后,如果身体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做调养。”

邬大力手上拿着那钱,感觉有点沉。他也知道这些社区医院的医生赚得并不多,一个月也就三十块左右。这八块钱都快相当于十天的工资了!

见他要推辞,陈凝就说:“钱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工友的。你尽管替他拿着,他病好了比什么都强。”

邬大力这边不好意思地收了钱,那几个工友也表示感谢。这时有病人来了,有个人就说:“小陈大夫,我们这次来没别的事,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向阳的情况,顺便来谢谢你。”

“你的心意回头我们一定跟向阳说。小陈大夫你这边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去轧钢厂找我们。”

陈凝说了声好,这些人才走。不过他们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董壮就像一阵风一样过去,同样往邬大力手里塞了两张纸币,说:“拿着,也是给你工友的,走吧,我们这边要忙了。”

邬大力回头看了看陈凝和董壮,抿了下嘴,没说什么。最后他重重地向他们点头,终于转身跟几个工友离开了。

他们一走,董壮就一脸敬佩地说:“小陈,你这次算是捞回一条人命啊。”

这种事对陈凝还说真的很平常,在她以前的职业生涯中,比这严重的病真的见得太多了,所以她并不怎么在意这事。

陈凝就说:“你也不错,刚才给了多少钱?”

董壮做了个“七”的手势,说:“七块,其实我还有两块的,但我不能越过师父去,对吧?”

陈凝笑了下,说:“别贫了,有病人来了。”

说话间,已经有病人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陈凝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这一天晚上,陈凝没有像往常一样按点下班,之前用来糊膏药的药用没了,他们打算趁着天冷之前再熬一锅药。

于是下班后,陈凝就跟董壮和任大夫留了下来,在社区医院后边的小院子里架起了大锅熬药。

陈凝在旁边看着整个投料过程,直到全部料都按顺序下完,她又嘱咐了几句,才换了衣服骑车回家。

至于剩下的工作,由董壮和任大夫来做就可以了,他们这也不是第一次做,已经挺熟练了。

任大夫虽然是干活的主力军,但他一点都不觉得亏。因为熬药的过程中,陈凝不光告诉他们投料的配比,还把熬药膏的具体方法都告诉了他们。

平时陈凝对他提出的问题也都回答得很详细,短短几天,任大夫也有了不少收获。跟董壮当然没法比,可跟他自己比,他以前一些弄不明白的地方却是懂了。因此他心里挺感激陈凝的,能帮陈凝多干点活他求之不得。

陈凝前脚刚走,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董壮和任大夫就听到社区医院门外有人跑了进来。

董壮这时刚洗了手,他从后门走到走廊上一看,就看到一个瘦高个青年正探头向他和陈凝的办公室里张望 。

这人之前来过,得过热淋,也就是尿路感染,最开始是任大夫给治的。但任大夫开错了药,所以这小伙跟着另一个光头又来了一趟。要不是有陈凝在,当时社区医院里就乱套了。

看着这小伙突然跑过来,董壮心里顿时产生几分警惕。

他指着高个小伙问道:“哎,你干嘛呢?这都下班了,要看病明天再来。”

那小伙喘得厉害,看样子是跑来的。

听到董壮说话,他连忙摆手,气喘吁吁地说:“不,我不看病,小陈大夫,她,她走了吗?”

董壮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就说:“走了,怎么了?”

那高个小伙一听就慌了,拍着胸口说:“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我刚才听光头他们一帮人说,打算找小陈大夫玩玩。”

董壮脑子里轰轰地,他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太清楚这个玩玩是什么意思了。

他声音陡然大起来,抓着高个小伙的衣领,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要去截人?”

高个小伙慌忙点头:“对,他们打算在道上截人,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这时任大夫也跑了过来,他匆忙跟董壮说:“小董,我去轧钢厂喊人,他们应该能帮忙。小陈刚走,应该还来得及。”

董壮也顾不得说别的,当下就说:“你赶紧去,快点跑,我去追小陈。”

说着,董壮也不管那高个小伙了,冲出门口,骑上任大夫的自行车就要往陈凝回家的路上冲。

但他右脚刚踩上车蹬,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车把。

抬头一看,董壮认出来人,是甜妮。

甜妮说:“董壮,你干嘛呢?慌慌张张的,陈凝还在不在?”

董壮都要疯了,忙说:“你快松手,小陈刚走,有一帮痞子要去道上劫他。”

他话刚说完,甜妮就把自己的自行车调了个方向,上车一阵风似地往陈凝回家的方向追了过去。

董壮这边紧跟着要走,高个小伙在后边弱弱地说:“董大夫,你可千万别跟人说,说,这事儿是我告诉你们的。”

一转眼的功夫,甜妮都快没影了,董壮哪顾得上跟他说这些?他踩上车子就上了大马路,狂奔而去。

三分钟之后,任大夫也冲到了轧钢厂。他觉得这是他一生跑得最快的一次,哪怕他年轻的时候也没跑得这么快过,就好象有狮子在他后边追一样。

到轧钢厂门外的时候,正有一帮年轻人成群结伴往外走,估计是下班了。

任大夫正好认出了几个去过诊所的小伙,他也顾不上去想这些人到底叫什么名字,抓着一个人的手臂,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你们能不能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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