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契约夫妻

《七十年代契约夫妻》

第 99 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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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点半, 区工人文化宫里已经来了一百多个人。

董壮和任大夫顺着人流往文化宫里走,一边走一边向周围张望, 直到他们进入文化宫里,也没找到陈凝的影子。

任大夫不死心地踮着脚又找了一会儿,这才灰心地说:“小董,没看着小陈大夫,她今天恐怕来不了了。”

工作人员在疏导着人群,董壮又往门口方向望了一眼,直到有人走上了主席台,他才吁出一口气,漠然地坐到青风社区医院的席位上。

主席台在高高的台子上,在台子下方摆了两排桌椅,此时那桌椅上已经坐了十五个穿着白大褂的中青年人, 年纪大的已年近五十,最小的大概也有二十八九了。

这些人就是这次来参赛的基层医疗单位中医,他们也是头一次参加这种形式的比赛。也不是特别清楚该怎么比。因此这些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难免会向四周张望,不时还跟相熟的人耳语几句。

这时,主席台上负责主持的工作人员走上前, 对着麦克风开始讲话, 宣布比赛开始,请区领导及评委专家上台。

先走上台的有四个人,他们四个人就是这次比赛的专家评委, 其中有一个人竟然是黎东方,至于另外三个专家,董壮并不认识。

主持人介绍完专家后,又请了三位区领导上台。他念到其中一个人的名字时, 董壮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忽然就变了,他皱着眉看着台上。

任大夫吃惊地张着嘴,指着那中年男人,说:“小董,那个金副主任不是雁子她叔吗?他就是区革/委会副主任啊?他怎么也来了?”

“谁知道他怎么会来?”董壮咬着牙说道。

他盯着那金副主任,心中冷笑,要不是雁子家里有这么个人物,他现在怎么可能会这么狼狈?

革/委会的人权利大,什么都能管,姓金的虽然只是个区级的副主任,那只手却掌握着许多人的命运。

他一句话,就可以抄了别人的家,他一抬手,也可以把自己看中的人捧起来。今天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就是故意而为之。

这时那金副主任讲了几句话,然后他看了眼台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问主持人:“来参赛的基层医疗工作者们都到齐了吧?我看好象少了一个。”

主持人忙说:“对,少了一位。青风社区医院目前还没有人来参赛。他们单位有个人报名了,但是我没看到人来签到。”

黎东方进来之后,就在寻找陈凝的身影,找了半天没看见,现在又听到金副主任这么说,他不禁皱起眉头,暗暗琢磨陈凝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寻找陈凝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董壮,董壮脸上贴着一块纱布,整个人还阴沉沉的,一点没有他以前明朗的样子。黎东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情况也不对头,

不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可惜他现在不能乱走,不然他就要找董壮问一下了。

这时金副主任看了看表,淡淡地说:“这么多医疗工作者都来了,不可能因为一个人改变原定计划,比赛按时进行吧。”

底下的白大褂们听到了,不禁你看我我看你,心想青风社区医院那边是不是得罪这金副主任了?

董壮攥着拳头,心知金副主任肯定是故意的。恰在此时,那金副主任似乎也看到了董壮,他又推了推圆脸上的眼镜,脸上竟露出笑意,一侧嘴角往上挑了一下。

董壮:……这老小子是在讽刺他!是在笑他不自量力吗?

金副主任笑完就准备下台,这时有两个人从大门口走了进来,脚步声虽然不大,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黎东方一眼就认出来,这两个人就是陈凝和季野。季野这次穿的是便装,白衬衫配蓝灰色直筒裤,所以别人并不知道他是个军人。

黎东方看着他们俩进来,心想陈凝竟及时赶来了,虽然差点来晚了,可来了就代表她没啥大事。这么一想,黎东方心情就稍微安定了一点。

金副主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台下那一对男女,表情淡淡地,说:“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说话间门,陈凝已在季野陪伴下,走到那些大夫旁边,见这些人中间门还有个空位,她就在那空位上坐了下来。

至于季野,他早就看到了董壮,等陈凝坐下之后,他就坐到董壮旁边去了。

他也看到了董壮脸上贴着的纱布,但现在比赛已经开始了,他暂时无暇跟董壮说话,就只点了下头,便安静地看向台前。

这时已经有工作人员引着四个患者走到观众席前边,其中一个男人大约五十多岁,大概是肚子疼得厉害,是被人搀扶着进来的。

至于其他几个人,表面上看着还好,至少行动上没什么问题。

很快主持人就宣布了比赛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就直接比谁诊断得最准确,谁开出的方子最好。

等所有大夫对这四个病人诊断并给出处方后,再由专家组来综合打分。

董壮原以为金副主任会在这个过程中为难陈凝,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金副主任安然坐着,看上去完全像是一个旁观者,并没有特别关注陈凝。

他一时摸不清金副主任在打什么算盘,也只好耐心等着。

陈凝诊断很快,没多久就给出了三个病人的诊断结论和处方。第四个病人暂时没轮到她上手摸脉,她这才有时间打量起专家组的人。

黎东方面无表情地往她这边瞥了一眼,假装跟她不熟。陈凝就也什么都没说,眼神迅速从他脸上滑了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在袁姐家遇到的那位林专家。

这个人也在专家组里边啊?陈凝稍微有点吃惊。

陈凝发现,那林专家似乎暗暗打量她好几眼,但她一看过去,这人就会把眼神挪开。

陈凝:……

这时,她前边的人终于给最后一位患者诊完了脉,陈凝便走了过去,这位病人肚子疼得厉害,一直佝偻着腰,时不时哼几声,看上去挺痛苦的。

陈凝伸手在他右上腹部按了按,这人不由冷哼一声,显然是按到了痛点。

然后众人就发现,陈凝给这位病人诊脉的时间门相当长,长到她后边的大夫都不耐烦了,她才把手放下来。众人以为她诊完了,哪曾想她又抓起病人另一只手诊了起来。

黎东方看着她这番举动,意味深长地跟他身边的专家对视了两眼。两人心中都升起了同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小陈是不是会难经诊脉法?

这种脉法比现在常用的濒湖脉法其实要更好,更精准,但现在几乎没人会用了。这种脉法的特点就是用时颇长,对脉诊技术要求也更高,但要是能用好,甚至可以诊出来病人具体哪个位置有问题,犹如一个隐形的雷达一样。

陈凝顶着众人奇怪的视线,终于诊完了脉。她心想这个病人的病情估计很容易会误诊,也不知道那几个专家能不能看出这中间的蹊跷来?

因为亲眼看到过林专家误诊,陈凝其实不是很放心专家组最后给出的结论,好在这些人里还有黎东方在,最后的结果应该不会太差。

比赛给出的时间门已经到了,主持人便上台要求参赛医生把自己的诊断结论和处方交到专家组,由专家组进行评审。

有好几个大夫眼神都有些犹豫,不安,很像是没答完考卷,但考试时间门已经结束了的考生。

他们这些人毕竟都是基层医院的大夫,对于一些疑难的病有时候实在吃不准,但别人都交上去了,他们不交也不行,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写的结论也交了上去。

四个专家很快开始一一查看,查看的过程中,他们一直低着头,还不时就某张纸进行讨论,面上都没什么表情。

这时有个专家抬头往那些大夫中间瞧了一眼,问道:“陈凝是哪位?”

金副主任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看向陈凝。

这时陈凝已站了起来,举了下手:“专家您好,我就是青风社区医院的陈凝。”

那专家看到她这么年轻,眼里闪过吃惊的神色,然后说:“那你来说说,第二位患者你为什么给出了引火汤的配方?”

这时那几个患者还没走,第二位患者手指正按着自己的头,皱着眉头,看上去很不舒服。

其他大夫们听到了,纷纷朝着陈凝看过来,都在疑惑专家为什么第一个向陈凝进行提问?

是因为她特别年轻,还是因为她给出的答案很特别?

至于第二位患者的病,他们也都看了,患者每天头疼,有些人给开了活血化瘀药,有些人认为是睡眠不足所导致,给了养血安神、清瘀通络的处方,也有人认为是上火了,给开了祛火药。在场的大夫多,开出的处方也是五花八门。

当他们听到引火汤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有些茫然,不知道陈凝这么开方是对还是不对?专家又为什么特意找陈凝提问,用意何在呢?

这些人正疑惑着,他们就听到陈凝说:“病人长期头痛,也经常生口疮。他膝盖以下一派寒凉,渴喜热饮。再结合脉相舌像,我认为这属于水浅不养龙、龙雷之火上行的虚热之证,此时病人上热下寒,火不归原,呈戴阳证。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误用苦寒之药来清火,只会让病人病情再度加重。”

陈凝这番话说完,在场不少大夫脸上都露出茫然之色,她这意思是不能给病人开苦寒之药降火呗?

可他们中间有人开的都是苦寒之药……

这年轻女大夫说得到底是不是对的?如此她说的对,那是不是说明在场有些大夫弄错了?

这时他们又听到陈凝说:“关于病人这种情况,郑士铎曾有过专门论述,并开出了引火汤,我觉得这副药是很对症的。”

她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那专家并没有直接说她说的是不是对的,只让她坐下,随后又点出了两个大夫,让他们也说说自己的看法。

一个大夫这时候对自己开出的药方已经没底了,就只简单的说了几句,生怕说多了当众丢脸。

另一个人则比较自信,他认为陈凝的说法并不可信,因此他把自己的思路仔细解释了一番,以期望能给这些专家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专家们面无表情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拿笔勾画着什么,看上去是在打分。

接下来的两个病人,几位专家又点了几个人提问。不过这几次他们都没问到陈凝,连黎东方都没问她什么问题。

至于林专家,更是连看都不怎么看陈凝。

连着就前三个患者做了几轮提问之后,最先提问的那位专家站了起来,说:“针对前三位患者,我们专家组做了一下总结,其中诊断和处方最为精准的是青风社区医院的陈凝医生。”

说到这儿,那位专家仔细打量着陈凝,连他自己心里都很诧异,心里想不明白这小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陈凝给出的结论就是最好的,这是他们几个专家全都认同的结论。可以这么说,陈凝跟在场这些基层医生的水平之间似乎存在着断层的差距,这个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实让他很是吃惊了一会儿。

大夫们一下子全都怔住了,几乎所有人的眼神一下子都看向陈凝,似乎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台下的董壮暗暗捏了捏拳头,心想他早知道会这样,让陈凝跟这些人比,那就是用石头打鸡蛋,一打一个准。

任大夫兴奋地捅了下董壮,小声说:“小董,我就说小陈来了肯定行。”

季野倒是淡定,他知道最后结果还没出来,现在就高兴还不是时候。

拜这位金副主任所赐,陈凝经历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惊吓,季野可不信这个人会任由陈凝在这次比赛上出风头。

这时,有个大夫犹豫着说:“专家,这,这个结果是真的吗,没看错吧?”

黎东方淡淡地说:“我们几个专家年纪虽然都不小了,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自然不会看错。结果是公正的,谁要是有异议的话,尽管公开提出来。”

众位大夫:…

他们有异议,但他们不敢提…

见没人说话了,先前那位专家才说:“病人是临时找来的,无论是我们专家组成员还是参赛的各位大夫,事先都没见过病人,所以不存在暗箱操作的情况。这个结果是公平公正的,大家不必怀疑。如果有疑问,大可以提出来,要是没问题的话,那我们就继续进行提问了。”

众位大夫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谁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但很明显,很多人心里还是怀疑的。

这时林专家站了起来,说:“关于第四位患者的病情,大家产生的分歧是最多的。”

“超过半数的大夫给出的结论是急性胆囊炎,有的大夫给出了治法,其中以大柴胡汤这个方子用的最多。有的大夫则建议患者去大医院做手术。”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让大夫们一时也摸不清这病人到底是不是胆囊炎。

这时林专家又看向陈凝,说:“还有几位大夫给出了肠炎和其他结论。”

“但是,只有青风社区医院的陈凝陈大夫,认为病人患的是阑尾炎。”

咝!

他刚说完这句话,底下的大夫们就动了起来,就好象平静的水面忽然被人丢进来一颗石头一样。

有个大夫本来就对陈凝不服,听到林专家这么说,他忍不住呲笑一声,说:“开什么玩笑,患者是右上腹部急性疼痛,阑尾在右下腹部,这位小陈大夫不会连脏器的基本位置都没搞懂,就来当大夫吧?”

众人听了他这番话,有好几个人跟着笑了笑,到底是没敢笑出声来,但那嘲笑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黎东方静静地看着这些人笑,等这些大夫终于说够了,平静下来,他才问陈凝:“小陈大夫,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这是要给那女大夫解释的机会了,那些大夫们也想听听陈凝会怎么说,他们倒想看看,她要怎么解释。

阑尾明明就在右下腹部,病人右上腹部疼怎么可能就诊断为急性阑尾炎?

任大夫在座位上听见了,担心地看了眼董壮和季野,竟发现他们两个都挺淡定的,他就想,小陈大夫应该是对的吧。

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着陈凝,金副主任的眼神也落在陈凝身上。

他心里多少觉得可惜,如果他早点看到这女大夫,或许可以使点手段把这女大夫弄到自己身边来。

陈凝被这么多人盯着,并没有出现慌张的神色,看上去稳稳的,让很多人看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

黎东方话音刚落,陈凝就站了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针灸包,向那患者走过去。

谁也不知道她拿着针灸包想干什么,但他们看到,陈凝走到患者面前就说:“患者右上腹胀痛,口苦咽干恶心欲呕,大便干,www.youxs.org。”

“按一般情况,这应该属于大柴胡汤证,但我经过仔细诊断后,判断患者在脉行大肠经时呈现病热之像。相应的,我在诊断时,发现患者经行少阳经时,却无异常。”

“经过思考之后,我认为病人患的并不是急性胆囊炎,而是肠痈,也就是西医说的急性阑尾炎,准确的说,是急性异位阑尾炎。”

她这么一说,有个大夫想了起来,确实有异位阑尾炎这一说法,难道说这女大夫说的真的有可能是对的?

不然她为什么会这么自信,为什么那几个专家要给她时间让她说下去?

而这时,一位专家点点头,说:“异位阑尾炎确实是一种可能,但你要怎么证实你这种说法是对的呢?”

陈凝这回没说话,晃了晃她自己手里的针灸针,之后众人就见她持针向患者小腿上一处穴位刺去。

有大夫认了出来,低声说:“那是经外奇穴阑尾穴吧?”

其他人经这一提醒,也认了出来,接着他们就看到陈凝将针刺入这一穴位,开始捻转进针。

很快,病人便哼了一声,说:“疼…咝…凉丝丝的…”他嘴里抽着气,任谁看了,都能看出来,这女大夫扎下去的针针感很强,病人得气感很明显。

没多久,众人就见陈凝把那根针拔了下来,紧接着又刺入病人膝盖下三寸足三里穴,这一回患者哼哼声更明显了,估计针感还是很强。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眼看着陈凝再次拔针,向着病人肚脐左侧刺去。

现场除了患病老头的哼哼声,几乎没人敢说话。

等陈凝把最后一根针也取下之后,那老者捂着肚子眨巴下眼睛,奇怪地说:“咦,不怎么疼了,舒服多了。”

啊?这……

大夫们一时间门都有点懵,不敢相信他们听到的是真的。

老头的反应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见,很明显,这个女大夫刚才针刺的效果是很明显的。

这是不是就说明,她的诊断是对的?

因为她刚才第一个针刺的穴位就是阑尾穴,那是治疗阑尾炎的特效穴,这一点大家基本都知道。

这么一想,众人再看向陈凝时,先前的质疑和嘲笑已没了大半。

众人本来还想听听陈凝会怎么解释,就听到患者急着说:“有没有厕所?快带我去一下,我,我挺不住了。”

陈凝马上对一个工作人员说:“快带他过去,等他泄完,疼痛就能大减。”

工作人员不敢怠慢,马上领着那患者往厕所去。

几个专家这时再看陈凝时,心态已经变了不少,他们感觉到眼前这位小姑娘似乎是跟他们地位相当的人一样,谁也不敢轻视她。

能混到他们这个地位的,都是识货的,因此,他们认了出来,刚才陈凝给那病人用重刺激手法针刺时,用的应该是透天凉。这个手法不需要留针,泻热效果极好,但能掌握的人也很少。

别说其他几个大夫,就连黎东方都惊讶地想着,他以前对陈凝还是不够了解啊。

陈凝比他以为的还要厉害许多,这小姑娘不光会用难经诊脉法,她的针灸功力也比刚离开培训班时进步了一大截。假以时日,她不知道会有多厉害。

黎东方越想,心里越火热。他忽然就起了个念头,决定回医院之后一定得跟韩院长重新谈谈,得想尽一切办法把陈凝请到他们医院去。

几个专家低语了几句,黎东方便说:“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宣布最后结果了?”

林专家也说:“差不多了,这个结果是毫无疑问的,向专家,你来说吧。”

向专家就是最先对陈凝提问的人,他见黎东方他们也同意,就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地说:“现在我来宣布一下,这次咱们区基层中医比武大赛的第一名就是青风社区医院的陈凝,小陈大夫。大家鼓掌。”

说着,他带头鼓起掌来,那些大夫看了,也知道这个结果是没法更改的。虽然他们不明白陈凝是怎么做到的,但有专家带动,他们还是跟着鼓起了掌。

陈凝客气地向在场的人点了点头,等掌声停下之后,向专家接着又宣布了第二名和第三名的人选。

就在这时,金副主任跟他身边的一个清瘦男人说了几句话,随后那清瘦男人就站了起来,压了压手,说:“大家静一静,我们这边有件事要宣布一下。”

什么事啊?非要赶在这时候宣布,感觉怪怪的。众人全都吃惊的看过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见那人一脸严肃,眼神在陈凝身上扫了好几眼,然后才说:“是这样,青风社区医院陈大夫这个第一名,我们区里判定为无效。”

什么?!

董壮差点站了起来,脑子里有些乱。他早就知道姓金的不会干看着陈凝出这个风头,果然,这老小子在这儿等着呢。

可凭什么他们说不算就不算啊?

季野瞥了他一眼,轻声说:“坐下,急什么?先看看他们准备怎么演戏。”

任大夫满脸通红地把董壮拉回座位坐下,此时那些大夫和几位专家也是目瞪口呆,全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清瘦男人又说:“经过群众反映,我们了解到,青风社区医院的陈大夫在个人生活上,存在着不小的作风问题。我们区革/委会决定,陈大夫这样的人不适合继续在青风社区医院工作,予以开除处理。所以,她现在已经不是青风社区医院的医生,自然没了参赛资格,这个名次也就不做数了。”

什么……

在场的人全都被这个信息和处理结果给震住了,一时间门不知该做何反应。

黎东方本来还算镇定,听到这个结果他不禁面孔胀红,差点就要站起来跟那清瘦男子对质。

陈凝怎么可能存在生活作风问题?这要不是诽谤,他黎东方敢把自己名字倒着写!

这是陷害,这妥妥的就是陷害!

向专家死死地拽住他,不让他冲动,小声跟他说:“镇定点,台上那是革/委会的,我们惹不起。”

一时间门,就连那些大夫都觉得这事不寻常,有些人觉得那小陈大夫可能真的有作风问题,有些人则觉得,这事有内幕,小陈大夫估计是得罪人了。

几乎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替陈凝可惜的,但是没人敢站出来反对这些人的说法。

一片寂静中,陈凝脸色发白地站着,心里头一次真正体会到这个时代的残酷。

她心里冰凉,百口莫辩之中。注意到了台上那个金副主任讽刺的嘴脸。

是这个人捣的鬼吧?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牵住她冰凉的手,陈凝转头,看到季野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了她的身边。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季野,金副主任也眯着眼睛死盯着季野,他倒想看看这小子敢不敢跟他对抗?

这时,众人发现,季野忽然笑了下,脸上满是讽刺之意。

黎东方坐的位置能看到季野的脸,他看到季野眼里的寒光,心知季野既然敢上来,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季野果然不负他的期望,当众看着金副主任,说:“金副主任,开除我爱人的决定是你下的吧?造谣我爱人有生活作风问题的事也是你干的吧?”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仅干了这些事,你还指使地痞流氓围堵无辜妇女。你说别人有生活作风问题,你自己包养了三个女人,分别养在三个院子里这事怎么算?是不是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没证据?”

我的天?众人这回更懵了,这都是真的吗?

众人又想听,又有些害怕再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小伙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金副主任权力也很大,碰着这种神仙打架的场面,他们这些小人物一不小心是会遭殃的。

因此有几个大夫本来是坐在前边的,见势不好,竟悄悄站了起来,向着后边的观众席后边溜去。

有一两个溜的,就有人跟上,不一会儿功夫,前边的大夫就全都走光了。

几个专家不好乱动,心里惴惴地看着那金副主任的脸迅速胀成了猪肝色。

众人看见他拍了下桌子,指着季野吼道:“你造谣,你敢侮辱威胁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好,胆子挺大是吧?小六,你去叫人过来,把他给我抓起来。”

那清瘦男子马上下台,看样子是出去喊人了。

黎东方也有些怕了,金副主任他们这样的人,要想抓人,真的是想抓就能抓。除非季野他把军队的人找过来,才能制得住对方。

他这边刚想到这一点,就见原本关着的大门洞开,两队身着绿军装的士兵在一个精壮小伙的率领下齐步走了进来。这些人走路时步伐统一,安静的大厅里顷刻间响起震颤人心的脚步声。

更让人害怕的是,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木仓,明显今天这事是难以善了了。

这时那精壮小伙走到季野面前,“啪”地对他行了个军礼,说:“报告,季研究员,我们奉首长命令来抓捕意图谋害军属的主谋,人都到齐了,请季研究员指示。”

金副主任手一抖,差点把面前的茶杯扫落在地。

就在这时。那清瘦男子带了十几个人冲了进来,嘴里还喊着:“主任,人都到齐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些士兵手里的木仓就整齐利索地举了起来,刺刀正对着他们这帮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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