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公主,被迫嫁人

《钓系公主,被迫嫁人》

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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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柏刚离席没多会,赵予墨便开始无聊了。看着宫人端上来的一盘螃蟹,他想了想,干脆拿过一只,动手剥壳取肉,想临柏回来之后就能吃上。

眼时不时瞥向殿门,赵予墨在不知道第几次抬眼时,看到一位官员夫人被宫人引导着往左侧拐走。

正是这一眼,叫赵予墨的手停了下来。

左侧?

他依稀记得,临柏被引去的方向在殿门右侧。左侧是做什么用的?

怀揣着疑惑,他放下手里剥到一半的螃蟹壳,神情看似散漫地走向殿门。

殿外守着的不是侍卫便是待命的宫人,叫镇北侯从中出来,一位小太监刚忙迎上。

“侯爷,您有何吩咐?”

“本侯要更衣。”

小太监将他引往左侧,道:“侯爷这便是,小的带您过去。”

果然。

赵予墨得到确定答案,足下未动,而是扭头转向右侧:“这右侧通往何方?”

小太监态度恭顺,只答:“右侧通往闲殿。”

闲殿?那宫人带临柏去闲殿做什么?

赵予墨眉头微蹙,想也不想就往右侧走去。小太监愣了一愣,又不敢拦着镇北侯,左顾右盼一阵,只好跟在身后。

几个快步,赵予墨顺着路走到了一处分叉口,瞧着左右两条路,他又问:“这两处分别通往何方?”

小太监愣了下,说道:“左侧…左侧好像是湖,右侧是闲殿。”

赵予墨沉默片刻眼角瞥见闲殿方向走来一队御前侍卫。

“什么人!”领队者叫赵予墨大步向自己走来,当即低声微呵。

赵予墨身后的太监赶忙说:“这位是镇北侯。”

领队侍卫思忖片刻,双手成拳,恭敬有礼。

“见过镇北侯。镇北侯请留步,再往后便是后宫闲殿,外臣不可入内。”

赵予墨不做纠结,只问:“你们这一路可有见着平南?带着一名侍女。”

领队侍卫面露疑色,摇头道:“这一路未曾遇见任何人。”

这一下,赵予墨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他不做多想,转头就往另一侧的小路快步走去。

身后的太监和侍卫哪能就这么放他一人在后宫独行,他们纷纷跟随,很快就同赵予墨走进上一条平日里不常走的湖上长廊。

他们本欲出言阻止镇北侯,却在镇北侯忽然加快步伐,在长廊中扶起一个昏厥过去,做侯府打扮的姑娘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领队侍卫即刻回头对跟在队伍最后的侍卫说:“去禀告陛下!”

后者回了一句:“是。”便握紧腰侧刀把,快步离开。

赵予墨此时面无表情,却比有表情时更可怖一些。他没有浪费时间在唤醒侍女之上,而是吩咐太监帮忙看着她,自己则同其他侍卫再继续向内行进。

长廊后曲径幽深,几乎无灯照明,赵予墨拿着侍卫的提灯,竟还找到了一些零碎的点翠首饰。

他当即提着灯跑了起来,顺着曲径一路奔出,远远的,便看见了一座亭台楼阁的亭尖儿。

还有一声男人粗粝的惨叫!

没过多久,一个充满怒气的男人骂了一嘴:“你这个小贱人!”

赵予墨循声望去,就只看到他捧在手里呵护的少年满身狼藉,满脸惶然,踉踉跄跄地跑下楼阁。

再然后,侍卫只恍惚看见腰间长刀出鞘,方才还怒气冲冲的粗狂男人,在他们面前,被镇北侯一刀劈成了两半。

春旦夜宴,平南公主险被奸人迫害,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彻查所有宫人,并惩罚了当夜所有巡逻的侍卫负责值守的太监宫女。

然而陛下做的这一切,临柏都不关心,也并不知道。

从知道赵予墨找到自己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晃着神,茫茫然,犹如行尸走肉。

失神的双眸在瞧见某个正向他缓慢靠近的手时,猛然回笼。

像是收到惊吓的兔子,临柏猛地缩了缩身体,才发现…面前的人是赵予墨。

他半蹲下身,手里拿着一块棉白色,沾了水的面巾,作势要给临柏擦去脸上的血水。

也是在这一刻,临柏瞳孔倒映出赵予墨的这一刻,才终于有了一丝人气。

他看着赵予墨给自己擦脸,看着他给洁净巾帕,又慢慢捧着他的手,连指甲缝都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到最后,赵予墨还取来一盆新水给临柏泡脚。

虽然雪在春夜宴前短暂地停了,但地上还是积着一层有厚度的雪。临柏在亭台楼阁跑丢了鞋,赤着脚踩在雪地里,不小心踩到了石子,故而双足被冻得通红的同时,还被划出许多细小的伤口。

有点疼,也有点麻。愣神的临柏看着黑着脸给自己上药的赵予墨,许久,才抬手,在他手背上写。

【小玉】

那是随行侍女的名字。

赵予墨默默呼出一口浊气,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吓人。

“她没事,我已吩咐大夫照顾。”

头发散乱的临柏这才点头,又默默垂下眼,再次迷离。

他好像忘记了思考,忘记了自己应该继续做什么,只是眼神散漫地落在破开的华裳衣摆时,重新有了焦点。

沉默着,他伸手拽向衣摆。动作虽微不可闻,赵予墨却也瞧得仔细。

他随即抬头看着临柏,问说:“腿也受伤了?”

心里着急,赵予墨就要去掀他裤腿。但他手才刚摸过去,临柏便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

赵予墨摸不清他想表达什么,只好仔仔细细看着临柏的脸,盼着从他眼中读出所求。

而临柏,静默了许久,才红唇微启,慢慢聚成一句……

【破了。】他说,【对不起。】

赵予墨娘亲的遗物,很贵重,且意义非凡,竟因为他…就这么被毁了。还有那些金钗珠翠,也得被他弄坏了许多。

略有些麻木的临柏,心里不可遏制地泛起一丝难过与内疚。

赵予墨瞧了他许久,强忍住了把他抱在怀里,可能会吓着他的冲动。默默又低下头去,帮他擦拭足上的伤口。

许久,他才缓声道:“天底下,没有比你更珍贵的事物。”

抬头,赵予墨想倾诉肺腑,却发现临柏抬头看着窗户,瞳色黯然。

他随着临柏的视线看去,只见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

屋外夜色正浓,唯有颗颗白花,恣意散漫。

临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临柏。无喜无悲,无殇无悦,全然如一只精雕细琢的瓷器娃娃,无论赵予墨在或不在,他都始终沉默着。

曾经喜欢写字读书,骑马散步,也通通不做,只偶尔被窗外的一闪而过的游鸟吸引,坐去窗边怔怔出神。

大抵是羡慕游鸟自在。

而这一切皆被赵予墨看在眼里。似乎读懂了临柏的一些心思,一直陪同在他身侧的赵予墨也逐渐变得沉默寡言,还时不时出门,不知道去办些什么事。

原本好不容易活络的侯府,竟比随春消融的干雪还要冷清。

时光流逝,很快又到元宵庆典。

赵予墨上朝归来,陪着临柏用过膳,又陪他在窗边坐了好些时候,才在临近傍晚时,坐到他对面去,压着声哄他:“元宵庆典,街上最是热闹。我答应过你一块儿去看烟花,今日我们二人一块出去,好不好?”

木雕般,静坐在窗边的临柏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点头应许。

赵予墨得他回应,笑了一笑,神色却有些古怪。只是临柏当下心神恍惚,不曾觉察。

街上果真热闹非凡。

往来的行人,小贩,以及游行表演的队伍将主干道挤得水泄不通。若不是赵予墨一直护着临柏,他恐怕都不知道被谁挤到哪个角落去了。

拐过长街,赵予墨牵着他,一路走上烟花最佳的观赏点,石座拱桥。

站定在桥峰高处,临柏放目遥望,看到随河漂流的各类花灯,及旁人欢喜的神色。

临柏眼睛落在一个拎着花灯,扎着发髻,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身上。被她脸上的笑容感染,临柏眼神缓和,心情似乎也有了松动。

忽然在这时,临柏听到赵予墨在他身旁喊他的名字。

“临柏。”赵予墨对他笑,缓缓道,“我心悦你。”

灯影繁花,无数璀璨而艳丽的光映照在赵予墨脸上,又落在临柏眼中,叫他莫名,心口堵得慌。

没有得到回应的赵予墨脸上仍带着微笑,往他手上塞了一张折叠的纸条。

临柏顿了顿,正想打开,却被河道尽头骤然炸响的瑰丽烟花吸引去了目光。

他顺势看去,刚好纳入满目烟花。

街上人越来越多,临柏看着看着,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谁撞了一下。临柏这才发现,赵予墨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他的手。

不等他反应,临柏被流动的人群带动着,一直走到桥下,临柏在小贩旁寻得站定的空隙,才堪堪停下。

他左右环顾,又望向桥中,始终也寻不到赵予墨的身影。疑惑着,临柏忽然记起赵予墨方才塞给他的纸条。

眨了眨眼,他低下头,拆开了那张纸条。

纸上画着一条直通城门的路,简约明了,起始点就在临柏所在的这个方向。

地图末端则写了一行字,临柏初学字时天天临摹,所以无比熟悉这走笔游龙的笔锋痕迹。

是赵予墨,赠他的寥寥数语。

【行囊已备,皓月待守。】

【——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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