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轻卿[先婚后爱]

《雪下轻卿[先婚后爱]》

10.04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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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卿没有穿鞋子,此时她两腿蜷缩在座椅上,环臂抱着。

呆愣

,不足百米。

小时候看课外书, 上面写过, 在不缺氧的条件下,孔明灯最高能。

沈卿稍稍仰头, 目光追随着窗外的灯烛扬起了一些。

她不清楚这个季节、这个时间的淮洲满不满足这个条件, 但这灯无论飞多高,都已经在她的眼睛里荡起一波并不存在的风。

微微荡漾, 扰了心绪。

沈卿手抱在自己的小腿处, 轻轻吸了口气。

她其实并不像大家看起来的那样情绪稳定, 波澜不惊。

也总会在某个刹那有些冲动。

不计后果,不管不顾,任由当下的情绪支配大脑的冲动。

就像在日内瓦不想再和季言礼纠缠时拿了那份文件偷偷逃走, 又或是在加拿大答应再延续一个月的婚姻, 再或者是现在......

沈卿并不是完全冷静的,她也有血有肉,有想做的事和一瞬间的心动、以及不可抑制地沉溺其中。

她两手抱着玻璃杯,低头再次轻抿了下。

凌晨的白葡萄酒, 好像更容易醉人一些。

再度放下手里的杯子时,沈卿抿了抿唇, 微辣而甘的酒香,带些果香的余味。

“季言礼。”她轻声叫着, 低低软软的,仿佛掺了葡萄酒的甜腻。

身旁的人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沈卿脚放下去,踩着椅子下的地毯, 右臂支在扶手上,侧身侵近,看过去。

身旁的人骤然贴近,让季言礼也不得不侧过眼,瞧向沈卿。

室内被窗外的孔明灯印得很亮。

沈卿唇上还有未舔掉的酒,染着暖色的光,像玻璃唇釉。

季言礼放下支在一侧的手肘,手抬起,拇指在沈卿的下唇抹了下,低低缓缓的语调:“怎么喝的哪都是。”

沈卿没理,只是再次倾了倾身,直挺挺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麦芽糖色的瞳仁,像一颗圆圆的琥珀,里面恍恍然,印着季言礼的影子。

她看起来像是醉了。

或者说她是当自己醉了。

因为,如果是醉了的话,那应该可以的吧。

纵容自己遵从内心地做出一些举动,而不是像平日里清醒时的那样抵触和拒绝。

沈卿目光稍稍下垂,落在眼前人的薄唇上。

她撑着下巴,软糯的嗓音,带了些女孩子的虚哑,缓声:“你的办公室有窗帘吗,或者,这窗子是不是单面的?”

几乎在沈卿问出来的一瞬间,季言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微不可见地抬了下眉骨,几秒的沉默后,拨开沈卿搭垂在肩膀的头发时,懒而哑的声线,道了句:“单面镜。”

从外,看不到里面。

沈卿拉着声音“哦”了一声,下一秒,盯着眼前的唇,低头,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了碰。

男人的唇比她的温度低一些。

凉凉的。

沈卿碰的幅度很轻,但大越是真的喝得有点多,坏就坏在,她往后撤的时候,伸出舌尖舔了下。

湿润的舌尖,扫了下季言礼的唇角。

像小猫一样,退开时还问:“能亲亲吗?”

不是故意的,却浑然天成的撩拨。

季言礼喉结深滚,侧倚着椅背看她,轻微上挑的语调,嗓音却远不如刚刚清朗。

“亲过了才问?”

沈卿侧歪着头,嗯了一下,再接着,这次没再问,而是手抓上季言礼的领子,探头直接吻了过来。

她的动作自始至终都非常轻,无论是扯季言礼衣领的动作,还是亲吻的力度。

真的很像一只想要挠人,却无论怎么伸爪子都抓不疼人的布偶猫。

她唇贴着季言礼的唇,稍探出了些舌尖,再度舔了下。

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撩弄,季言礼伸手,掐着沈卿的腰把人带过去,拢进了自己怀里。

沈卿两腿跪在季言礼身侧,跨坐在他的身上。

季言礼单手压在沈卿的后背,另一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把她按向自己。

鼻尖抵着鼻尖,低沉沙哑的男声,不太着调地问她:“你想干什么?”

两人一跪一坐,沈卿高了半分。

她晃了下被制住的后脑,垂眼看着身下仰头看她的人。

男人右手搭虚搭在一侧,身上的衬衣早就被扯乱了,漏着一半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肌肉。

这样一个被压制着,仿似任君采撷的姿势,他却仍旧是强势而迷人的。

沈卿眨着眼睛看季言礼,舔了舔唇。

还是夫妻呢,就算她主动想和他做点什么,也没错的是不是。

沈卿仿若被蛊惑,定定地和季言礼对视了几秒,再次扶着他的肩膀吻下去。

双唇接触的下一秒,她却骤然丧失了主动权。

这一次被吻的人不再仅仅是“被吻”而已。

季言礼捏着身上人的下巴,用比她更重更深的力度回吻过去。

扣着沈卿的后腰让她紧紧地贴向自己。

沈卿晚上来之前,季言礼就喝了些,此时他也不见得就比沈卿清醒多少。

极深的回吻,沈卿几乎喘不上气。

她强撑着偏过头,新鲜的空气重新灌进肺部时,听到握着她手腕摩挲的人哑声,很缓慢的:“办公室没有你喜欢的计生用品。”

沈卿犹豫了一下,膝盖动了动,下意识想从季言礼身上下去。

然而下一刻,被季言礼握着大腿带回来。

他低声在她耳边问:“安全期?”

手腕还被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沈卿分出半分心神,略微思考了一下上次经期的时间......

已经半个月了,现在貌似确实是在安全期。

沈卿虽然没回答,但也没再有终止现在这件事的动作。

季言礼察觉到了,把人重新抱回怀里,低头亲在她的侧颈。

低声笑着,开始得寸进尺:“我们要个孩子吧。”

沈卿俯趴在季言礼的肩膀上,摇了摇头,但并没有把他撩她裙摆的手拨开。

酒精麻痹大脑,两个人怕是确实都不大清醒......

季言礼把沈卿的手扣在她的腰后,手指交叉,和她十指相握。

掉在海里般的溺水感袭来时,沈卿轻咬上季言礼的肩膀。

混沌中,她很认真地想,这样的放纵,大概只会有这么一次。

......

第二天沈卿是在季言礼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醒来的。

百十平米大,不比华元府的卧室小多少。

沈卿侧颊在枕头上蹭了蹭,翻了个身,手往枕头下伸了伸,硌到手机时迷蒙地睁了下眼睛,听到了浴室的水声。

右侧几米外的地方,半掩着的磨砂玻璃门。

虽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空荡荡的房间里,水声清晰,多少还是有些暧昧。

沈卿倏地清醒过来。

她松掉手上抱着的枕头,翻了下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看了两秒,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沈卿搭在一侧的手动了动,胸口起伏,很深地吸了口气。

是她主动的,对吧。

昨天。

人冲动之后,其中之一的后果就是想在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给自己一下。

疯了吧,又没有喝多,到底在干什么?

沈卿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扯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被子下的身体被套了件很宽松的T恤。

淡灰色的,男款,领口很大,不用看都知道是季言礼的。

昨天真正睡过去已经是半夜的三四点。

她懒得动,衣服还是季言礼帮她穿的。

沈卿两手拢着头发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掀了被子下床,往前走了两步,在床脚的软塌上找到自己的衣服。

只有一件被窝成一团搭在上面。

想必其它的是被扔在了外间窗前的地毯上。

沈卿走过去,捡起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左右看了两下没找到镜子,往右对着远处的玻璃拨了下自己的头发。

玻璃里印着的除却她的身影,还有房间里的一地狼藉。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然等会儿这样出去,免不了肯定是要碰到人。

沈卿拢着头发咬了咬唇,她隐约记得,昨晚是过了一点,才从外面进来。

想到这儿,沈卿捡起床上的手机看了眼日历,她反复拉着日期算日子。

虽说过了最中间的几天,但好像也不是特别安全。

真的是疯了。

沈卿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拉好身上的衣裙,再次抬眸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眼,随后下了决心般脚尖转了下,往房门口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跟季言礼打照面有点尴尬。

沈卿一边走一边低头翻手机。

早上八点二十,手机里进来的消息只有两条,都是余曼的。

余曼在消息上说,查到十年前那个项目敲定前的两个月,裴窦两家和沈江远之间有一笔来源并不明晰的资金往来。

同时查到接受这笔资金的账户,在其半年前是属于季松亭的。

季松亭......

沈卿站住脚,有什么东西抽丝剥缕地仿佛要被揭开,同一时间,她想到另外两件事。

一次多农山,一次日内瓦,两次遇到意外,她和季言礼身边跟着的都有季宛若。

所以,是有联系吗?

沈卿一时没再动,她左手搭在门把上,把另一手上的腰带放在了一侧的桌上,她垂着头,犹豫了一下发消息给余曼。

沈卿:[我父母的案子,最后一次提交材料的日期是3月20是吗?]

余曼回的很快——

[对,截止三月二十是最后一次。]

沈卿左手握了下右手的手背,沉吟两秒,给余曼发了条语音:“把现在提交上去的材料撤回来,半个月时间,好好查一下裴窦两家和沈江远、季松亭之间的关系。”

余曼:[先前你从季言礼那儿拿回来的那份文件也撤回来吗?]

那份文件指向的人是季言礼的父母。

两秒后,余曼收到回复。

沈卿:[嗯。]

沈卿:[把关于季言礼父母的材料先都撤回来。]

消息发出去,沈卿凝神片刻,再次缓缓吐了口气。

就在她整理好思绪手重新搭上门把时,身后突然传来清懒的男音——

“躲什么,”季言礼声音淡淡,“吃干抹净就跑?”

沈卿身形一颤,突然间有点后悔自己刚为什么要站在房间里发消息。

出去发不好吗?

沈卿咽了下嗓子,捡过桌子上的系带,装作若无其事地转了身。

她脸上绷着,情绪维持得极好:“没有,有点事......”

话刚说了几个字,沈卿的目光猛地落在了季言礼身上,没再转开。

男人半湿着头发,穿了件深灰色的绸缎睡袍,腰带松垮地搭着,半系半不系的样子,露着一半的前胸。

但让沈卿愣住的不是他这幅美男出浴的样子,而是他的动作。

他正弯腰,食指从床上勾了一块极薄的蕾丝布料。

淡灰色,有一边的肩带已经绷断了。

就在这时,沈卿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套衣服的时候是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她急着走,脑子又太乱......忘了穿内衣。

同时,季言礼的声音响起。

“怎么,人走了给我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

季言礼侧歪了一下头,手指提着那块布料勾到空中。

他轻轻挑眉,嗓音慵懒,语气正经。

“昨天晚上没勾引够?”

“.........”

沈卿尴尬的抽了下嘴角,一时有点风中凌乱.

她很轻地磨了下后牙,但面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依旧维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表情,同时提步走过去。

沈卿冷着脸从季言礼手上扯过自己的内衣,面无表情:“忘穿了......”

“是吗?”季言礼站在沈卿身体一侧,垂眸瞧着她,要笑不笑的样子,拖着语调,“不是说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季言礼有时候嘴贱起来真的没边。

他抱着臂,弯腰杵到沈卿脸前又问了句:“欲擒故纵?”

“.........”

沈卿被贱烦了,抬手把手上的内衣摔到床上,皱眉抬眼,目光炯炯地瞪着季言礼。

接收到沈卿视线的季言礼,动作略微顿了顿,抬了下眉尾。

随后他绷唇,审时度势地把抱胸的手放下,换了副表情。

声音弱了点,看着沈卿喊了声:“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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