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令谷雪莹夜不能寐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仍像是心魔一样缠着她。

咬了咬自己饱满的红唇，谷雪莹试探着开口，“院长，底下的研究员在无望森林里发现了自主进化的绿藻。”

“哦？”祁俸杉来了兴致，“数据发给我看看。”

谷雪莹握紧了拳头，“祁宥队长拦住了我的人，不让我接近样本。”

祁俸杉终于再次抬起了眼，他是狭长的凤眼，和祁宥弯弯的笑眼不同，看着人时，总带着让人不敢对视的威势。

他可能觉得可笑，脸上肌肉带了笑的弧度，眼眸中却仍是一片冰冷的冷静，“谷研究员是想让我给你出个头？”

谷雪莹不敢吭声，祁俸杉慢悠悠地道，“祁宥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比你清楚太多，但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也很清楚。”

“不过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晚辈，帮你撑撑腰什么的，也不是不可。”

“但雪莹……”祁俸杉凑近了屏幕，常年紧绷的唇角有着两道清晰的纹路，与他说的话一起，显出了他身为顶尖研究人员的冷血无情。

“在那个关键的时候，把药剂推进去，我希望，你能做到。”

谷雪莹打了个冷颤，红唇失了血色，颤颤地应了，“是，院长。”

另一边，对翻墙这项技能实在是不熟悉的沈瑜，落地后便一瘸一拐地往林书的帐篷走去。

路上她一直试图拨通林书的终端，但却始终没有人接。沈瑜的心忍不住往下沉，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远远看到林书的房间亮着灯，沈瑜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到跟前敲了敲门。

房间内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沈瑜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开门的是完好的林书，看上去很正常。

他奇怪地问沈瑜，“你不是在医疗处吗？这么快就出院了？”

沈瑜胡乱地“嗯”了一声，再仔细打量林书的瞳孔和面容。

除了脸色苍白，略显疲惫外，好像并没有事儿。

“我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你都没有接。”

“哦哦。”林书露出了自己光滑的手，“我可能到了晚上有点水肿。觉得终端机勒得慌，就先把它摘下来了，放在旁边没听见。”

“是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还从医院专门跑来一趟。”

沈瑜又盯着林书纤细的手腕看了许久，也辨别不出究竟是不是水肿。

再次真诚地建议道，“我觉得，你还是要去医疗处看一看你那个伤口，这片林子的植物都奇怪得很。”

“行，行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林书觉得没什么，但沈瑜一直这么紧张也是关心自己，便应了下来。

“不要明天，就现在吧，我陪你一起去。”沈瑜坚持。

两人便去了研究员基地的医疗处，医生已经趴在值班室睡着了，大半夜的被两人“砰砰”砸门声吵醒，一脸不高兴地边打哈欠边给林书开化验单。

“你们没有那个机器吗？”沈瑜见医生又要回去睡觉，有点着急，“就那个，扫一下就能看出有没有畸变、异化、核辐射超标什么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