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魔剑经

《化魔剑经》

第13章 酒鬼阮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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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归忍不住要插嘴了,可是又想到还嘴加一天,那这罪就白受了,只能忍着。

苏泽情绪饱满,继续说着:“这一切的缘由,便由我泽兑真人,来亲自现身说法!”

“注意看,这个男人名叫莫忘归,最擅长满嘴胡说八道,之前关于我女儿的流言,就是他传出去的。”

此言一出,很多弟子议论纷纷。

有人说:“我就知道是假的,苏婧可是山主的孙女,谁敢?谁敢啊?”

“可是那些人给的缘由也很有道理啊,万一精虫上脑呢?”

那人翻白眼:“你大白天发春啊?”

“你怎么知道的?你偷看我!我得搬个洞府!”有人羞臊无比,掩面而去。

“6。”

苏泽压手,示意肃静,随后让那四个守山弟子现身说法,说清事情始末,只是未提莫忘归身负魔血一事。

关于獬豸发狂,则解释为几人刚与魔交战,身上有残留魔气,属于误判云云。

那四个弟子鼻青脸肿,他们看着莫忘归只觉得解气。

这四人早一步被秦碧倩找到,被一顿胖揍,好险没丢了性命,你说铲屎铲的好好的,突然挨一顿削,这搁谁受得了啊?

哥四个没找莫忘归算账,都算好脾气了。

随后又是轻信了莫忘归的那几个弟子,将事情原委说清楚时,已经到了正午。

莫忘归被晒得脸色潮红,脑子晕乎乎的。

事情讲的明明白白后,苏泽又还给了那些弟子三十枚丙等炁石,将他们全打发走了。

但这场公开处刑,才刚刚开始。

且说原委尽数讲完,众人皆怒,只因觉得有趣,并能骗取钱财,便凭空造谣,毁人清白,此僚其心可诛!

一时之间,青苍山弟子骂声一片,莫忘归成了千夫所指。

但莫忘归却没法将这些人与以前当乞丐的时候肆意骂他的人联系起来,自然也愤恨不起来。

他只觉得这些是自己该受的,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一种赎罪感。

那苏婧再怎么惹人讨厌,清白毕竟是第一位的,虽然在自己编排的故事里,苏婧可谓是贞洁烈女,可到底是负面的谣言。

莫忘归越想越觉得这随口一说实在不该,不由得低下头去。

苍然殿内,苏婧戴着头纱探出头来,她的手不知何事已经恢复如初。

此刻看见莫忘归自责沮丧的面容,想起那一日他面对杀机也不闪不避,还算有点担当,苏婧不由得对他几分改观。

事已至此,谣言也破灭了,苏婧心底其实已无记恨,没有像她自己计划的那样给莫忘归好看,竟直接提着一桶泔水走了。

毕竟有自己爹那道炁墙挡着,泼也泼不到莫忘归身上。

苏泽一直关注着自己女儿,实际上他以炁墙隔绝,也有防备自己女儿的意思——泼泔水什么的还是算了,还是不要做的太绝。

此时,一位白衣青年拿着一只酒葫芦正自喝酒,两颊红的像猴屁股,摇摇晃晃走来,看似随时都会跌倒,却偏偏能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来到苍然殿前向苏泽拱手:

“嗝~弟子阮纪,见过师尊。不知师尊唤我何事?”

苏泽捏着鼻子不想闻自己徒弟身上的酒味,此刻眉头微皱,拉着自己徒儿来到殿内质问道:

“阮纪,我昨日中午叫你晚上到我洞府议事,你怎的今日正午才到这里找到我?”

阮纪揉了揉眼,见师尊面色不愉,拱手解释道:

“师尊莫要生气,徒儿闲来无事,从昨天清晨开始一直喝,喝蒙了,刚醒,看到传信就来了。”

“果然又喝醉了…你堂堂修士,怎么老是被这凡酒醉倒?不知道用真炁化解吗?真是误事!”

阮纪突然极其郑重其事道:“怎可?怎可?醇酒于我而言,乃至生死好友,岂能以真炁化之?这不是大负吾友了吗?”

“我还是你师尊呢,负我就不带犹豫了!”苏泽气急。

阮纪诺诺无言。

看这怂样,苏泽真是苦笑不得,不想再跟这个轴脑子计较,叹息道:

“若非你大师兄远游去了,我又怎会找你这个不着调的。他比你省心多了!”

阮纪一听不服气了:“师尊到底何事?我阮纪这把剑也未尝不利,说吧,砍谁!”

苏泽诧异道:“谁说要砍人了?这事牵扯很大,得仔细调查,徐徐图之。”

阮纪借着酒意犯浑,十分自信骄傲道:“不必多言,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处理。”

苏泽见他在师尊面前如此作态,十分不爽,作势要抽他,阮纪连忙闪躲,讨好的嘿嘿笑着。

苏泽正色道:“你小师妹最近被传了谣言,不过两三日功夫就人尽皆知,这背后绝对有猫腻。”

阮纪不假思索道:“又是王师叔祖的人吧?”

“空口无凭,可别乱说。”苏泽嘿嘿笑着,语气极其嘲讽,显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就不怕山主发怒?那可是山主的亲外孙女,这谣言也敢乱传?”

阮纪奇怪道,虽然看着不正经,但脑子还是能想事的。

“没办法,因为我与你柳师伯的关系,我们青苍山每年从云台观买了多少物美价廉的丹药?”

“这是我竞争副山主的一大优势,他必须想办法让我跟云台观的关系恶化,就算连带着青苍山与云台观交恶也不顾了。”

“唉,没办法,他太想进步了。”

苏泽摇头戏谑笑着:“这是一招昏手,事绝对是那三四个外门弟子干的,只是他们众口一词,说自己没有乱传。”

“哦~师尊是想让我撬开他们的嘴?放心吧,我最擅长拷打了。”

阮纪转身便走,毕竟那三四个外门弟子还在看热闹呢,晚一会儿可能就溜了。

啊?什么拷打?

苏泽一愣神的功夫,阮纪已经到了那四个外门弟子身前,张嘴开始询问。

苏泽想喊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拷打’,有伤风化,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住嘴。

阮纪径直走向那四个外门子弟,好生打量了一番,均穿着青苍山青色长袍,三男一女,面容都很普通。

只有一个人有些特点,那是个小胖子,站在四人最前沿,隐隐约约是主心骨来的。

四人见阮纪到来,有些慌乱,纷纷拱手:“见过师兄!”

阮纪笑着摆手,掏出酒壶很是随和道:“几位师弟师妹,今日难得雅兴,可与我共饮。”

四人本来是很紧张的,闻言均是一愣。

小胖子最快反应过来:“谢过师兄好意,我们几个不善饮酒啊。”

另几人连忙附和。

阮纪根本不听,不由分说,拉着小胖子就走:“酒者天下甘泉是也,不可不饮。”

小胖子还想挣扎一番,却见阮纪回头冷眼瞪着他,也不再文绉绉的了,反倒像个地痞流氓,咬字极重,凶神恶煞:

“不喝?不给面子是吧?”

小胖子吓得肥肉一颤,这才想起来对方可是到了第六境还虚的核心弟子,找自己喝酒是给自己脸。

同样的,拒绝对方就是打这位核心弟子的脸,那你很显然会被针对,比如某天晚上休息之后,第二天你就漂在了山脚随便哪个湖的湖面上,成了冷白皮的小宝贝。

于是又有一个修士夏日贪凉洗澡被‘淹死’了,对,就是修士被淹死了,之后捞下尸体刨个坑就埋了,不会有下文。

不过倒也不是没好处,比如发现你的人能够变年轻,因为他被吓成孙子了。

思绪急转之间,阮纪已经继续拉着小胖子走向人群外围了,另三人面面相觑,也只能跟上。

围观的众弟子都没有在意,甚至于有几个内门弟子向那四人投去怜悯的目光——他们也曾被这位‘酒鬼’真人拉着喝过酒,知晓其中的大恐怖。

话不多说,四人战战兢兢,跟着阮纪来到泽兑峰半山腰处的洞府,门前只一扇红门朴实无华,两旁没有半点装饰。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就是不知道那俩约莫八尺宽的酒坛子算不算了。

阮纪笑着打开门,一股浓郁到冲鼻子的酒味扑面而来,只是闻了一口,小胖子便有了些醉意,脸庞微红,待得定睛一看,四人不约而同都有些腿软。

与其说这是个洞府,不如说是个酒窖,两个洞室内全是酒坛子,密密麻麻,品种各异,看着十分拥挤,唯有中间各摆放了一件家具。

一室内的是一张长桌,以及八张木凳,全都显出古怪的枯黄色,也散发着浓郁的酒味,显然是经常在这里喝酒,腌入味了。

二室是一张床,一根根芦苇管子一端连接着酒坛,另一端一直伸到床边。

阮纪炫耀道:“怎么样?我的洞府是不是很气派?看着就壮观!”

四人张了张嘴,想溜须拍马,讨好一波,以便改善接下来自己的处境,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

阮纪没能得到回应,也没在意,只当他们还未从震撼中走出来,十分得意的一拂袖。

一尊约莫四尺宽,五尺高的酒坛子便摆在了桌子上,另有五只大碗。

阮纪一屁股坐下道:

“今天就喝这么点吧,诸位师弟师妹,不要客气,请坐吧,今日咱们一醉方休。其实这酒还有点少了,我看你们年纪轻,才只喝这么点,不喝完都不许走昂。”

四人看着那比自己都高的酒坛子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阮纪仰头饮下一碗,感叹道:“这喝酒多是一件美事啊。”

放下碗,见四人全都面露难色,愠怒道:“喝啊!tnnd为什么不喝!”

四人依旧犹豫,他们感觉自己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洞府了,正在考虑要不要写一封遗书先。

“不喝,不喝是吧!”阮纪满脸疯狂之色,拿起一碗酒道:“没事,我喂你们喝!”

说着作势就要掰开离他最近那位倒霉蛋的嘴。

眼见这位同门师兄越来越偏激,小胖子慌忙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被辣的咳嗽几声,脸红了一片,太阳穴的血管突显,眼角都有了泪花,但他仍旧强笑道:

“嘶~哎呀,痛快!这喝酒多是一件美事啊…”

阮纪见状,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并没有缓和下来的意思。

气氛一时陷入静默,小胖子心说难道已经晚了?这位师兄不高兴了?

“师,师兄?”

小胖子壮着胆子试探问道。

阮纪扫视了另外三人一眼,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小胖子无奈,只能冲三人点点头。

那三个外门弟子心一横,他们知道,一旦开了头,喝下这一碗之后,那一缸也是逃不掉的,可迫于淫威,他们也只能‘一醉方休’了。

于是那三人便也饮下一碗。

到此,阮纪才展颜一笑,气氛顿时缓和起来,四人才刚刚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却马上觉得不对。

阮纪笑的有点太过了,捂着肚子,合不拢嘴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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