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婚八零,硬汉狠狠爱娇妻养崽崽

《甜婚八零,硬汉狠狠爱娇妻养崽崽》

第75章 她不想再当帮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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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花手上动作不慢,辫子迅速生长,越来越长,没一会儿就堆在地上一圈圈的。

五湖拿着处理过的谷草段过来,先把辫子理了理顺了喘然后就一圈一圈像盘水管那样盘了起来,用一根谷草当绳子拴上,辫子就不像之前那样铺一地占地方又乱乱的了。

听到林西西的话,李大花苦笑了一下,“卖草帽的活都是我男人祖传下来的,我也就会这个了,我也想做点其他的什么单日卖,就是不会做啊。”

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谁不是要摸着石头过日子呢。

林西西心里头有个想法,却还只是个念头,想要细化完善才知道可不可行,日子就在闲聊掐辫子中悄然而逝。

这一天,看着五湖拿出笔难得的写起了作业,林西西那个一闪而近的念头突然具像化了。

李大花掐的辫子已经堆了一屋。

林西西看着辫子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就对李大花说:“我有个主意,就还是在草帽子上做工夫。”

李大花笑笑,知道林西西这是想为她好,草帽上做工夫,草帽上能有什么工夫做?

就是个戴着下地干活遮个太阳的帽子而已。

除了乡亲们干农活需要,城里的人,也就某些需要露天干活的人才需要,她的档口在靠城郊的地方,人家城里的人要买东西都往供销社走,那边又齐全又近,才不会绕远路来买她一顶草帽子。

反正秸杆多的是,也不值啥钱,林西西想折腾就让她折腾呗。

反正她脚伤着,闷得慌,给她找点事做,她也不无聊。

这姑娘看着秀秀气气的,却是个能惹事的,不让她闲总归是好事。

就跟俩个孙子精力旺盛,呆在家里老老实实的根本不可能,不是搞坏这个就是搞破那样,后头做了两个扎实的小板凳,让他们在院子里推来走去的,有了折腾的玩物,就不折腾家里的用具了。

五湖已经上三年纪了,他上学上得晚,八岁才有学上,书包里有多的铅笔和本子,林西西让他拿,他就拿。

林西西趴在一边的桌子上,涂涂画画了半天。

李大花掐完辫子又开始缝帽子,忙得像陀螺似的。家里的米缸已经见底了,再不做点帽子卖,她们就要饿肚子了。

前几天偷偷捡的菌子,林西西看到了,说很多都不能吃,正说挑一挑把能吃的挑出来时,人就被抓了。

菌子放在那里,天气太热,早成菌干了,现在弄出来吃也饱不了肚了。

五湖趴在一边看林西西画画。

四海推了一阵板凳无聊了,也跑了过来,站在旁边支了个脑袋看。

“姨姨,这是啥?像花又没见过这样的花。”

“姨姨,你这帽子拱起来好高,没见过这样式的,感觉好怪。”

“姨姨,铅笔芯要画完了,我拿刀给你削一削去。”

两个娃叽叽喳喳的,其实不比陆隽话少,但是林西西却不觉他们烦,反而听着有趣。

五湖兴冲冲的去削笔,四海就凑了过来,指着一朵花说:“这个好看,给我的小板凳也画上花花。”

“画画画,想画啥,姨姨给你画啥。”林西西宠溺地道。

四海窝在她怀里,乖乖巧巧地点着头。

李大花瞅着两人那亲热样,眼圈慢慢地湿了。

儿子跟着厂里的车押车出去就没回来。

车翻在了秦岭,倒在崖边上,司机攀着崖边的一棵松树才没落下去。

在后头车斗里守货看货的儿子直接抛翻了出去掉下了崖,尸骸无存。

厂里给了五十块的抚恤金,她就没了儿子。

大闺女小时候战乱被炸死了,二闺女嫁得远,嫁出去十来年才回来了一回,拖家带口的趟一趟也不容易,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见上几回面。

儿子没了,媳妇守不住,生下四海才半年就改嫁了。

四海是吃米糊糊长大的,会认人就没见过妈,看到人家有爹有妈的总往上凑,人家逗他喊爸他就喊,喊妈就喊妈,就只为了让人家举他起来抱一抱,感受一下有爸妈抱是啥滋味。

后来,他大了,人家笑他,他也知道羞了,就不干这样的事,但是他心里肯定还是渴望有人疼爱他的。

自己做活太忙,帽子也卖得不好,偶尔还有饥一顿饱一顿的,为了多卖点帽子,左邻右舍有啥事她都抢着帮忙,就为结个善缘,人家传一传说一说,知道她在做帽子卖的人多了,买的人肯定也会多起来。

那次堵林西西就是对街老王婶叫上她一起去的,后来她才知道,老王婶也是亲家叫去的,她亲家还收了人家钱,喊了一大堆人,就是为了让林西西当场出丑。

自打知道这些事之后,她就不爱东家西家串门了。

有些人看着人模人样的,不干人事尽害人,她没那火眼金睛,就谁家也不去,这样就当不了帮凶了。

林西西有了初步的思路,就开始付诸行动,下午就让五湖带她去最近的供销社买东西。

路过黑白铁加工部的时候,一个汉子走了出来,盯着她的轮椅看了看,“你这轮椅不能再走了,轮毂都要散架了。”

林西西看着老实巴交的汉子,知道遇到了懂行的,她也正好需要找个人修一修轮椅。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还要靠这轮椅做腿替跑东跑西呢。

“你能修?”

汉子见生意上门,嘿嘿一笑,道:“这就是俺做嘞,你说俺会不会修?”

一说话,牙上的葱皮子就露了出来。

山东大汉都是直爽性子,二话不说连价也没说就把轮椅拖进去修了。林西西就和五湖坐在凳子上等。

屋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一个脸色蜡黄额头上满是细汗的的小妇人掀帘从后院走了出来,看见林西西和五湖的时候,赶紧扯开一个笑容,热情地上前招呼:“天热,口渴不,要不要喝点水,我给你们端点水来?”

林西西赶紧摇头,“不用不用。”

妇人只道她客气,掀帘回了后头,不一会儿就端了两碗水出来。

五湖端起碗就要喝,林西西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冲着妇人道:“谢谢婶婶。”

埋头又要喝,林西西吭了一声。

五湖端着碗,一头雾水地看着林西西,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他喝这水。

妇人有点尴尬,小声道:“我的碗洗得很干净的,不脏的。”

正在干活的汉子手上活一停,瞪着眼看过来,手上的钉锤晃了晃,粗声粗气道:“我女人好心端水给你们喝,你还嫌弃起来了?这轮椅我不修了,你们走。”

妇人赶紧过去安抚男人,男人梗着脖子不修,妇人一边劝一边回头看林西西脸色,道:“

俺家这男人是个驴脾气,没事的,一会儿就能劝好,你们稍坐一会儿。”

“大姐,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恶心,没吃几口饭觉得胀满,口干,大便干结,小便黄,有过低烧,头昏耳鸣这些症状你都有吧?”

妇人呆呆地看着林西西。

汉子面色一缓,焦急地道:“她就是有点低烧,都两三天了,还没退下去。

最近一段时间,吃饭都吃不下,还总是端着水一碗接一碗的喝,喝得肚皮都胀起来了。

这位女同志,你,你是咋看出来的?你是医生?”

“我没执业资格,不算个正式医生,就是会点皮毛,水平也不高。

你这媳妇应该是肝上有问题,尽早带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免得时间长了耽误医治。”林西西两手端着水碗,脸色平静。

妇人面色难看,看着汉子道:“俺,俺不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忍忍就好了。

你挣点钱不容易,我不看病,一进医院就要这钱那钱,啥都要钱。”

汉子拧着眉,问妇人:“家里还有多少钱,去带上,咱们上医院看看去。”

“没,没啥钱了,才进了一次货,家里就几毛了。”妇人小声道。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汉子颓然地耷拉着肩膀,眼里满是愧疚,“是我没本事,自家女人得了病都没钱去看。”

妇人拍着汉子的手,一个劲地说不是的不是的,“我跟着你挺好的,没挨过打,没受过别人欺负,人家说我长短,你也总护着我,这辈子跟你在一起,我不亏!”

林西西叹了一口气,打断了两人温情脉脉的对视。

妇人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再不治,会死人的。

“大哥,你最好也要检查一下,有的肝病会传染,你们共用食具寝具,密切生活,传染的可能性很大。”

妇人吓得两手都在抖,之前死活不肯去医院的她立马颤着声音道:“俺,俺还有个银镯子,我去找街头的银匠换点钱。

当家的,咱们一会就上医院去。

大妹子,不好意思,这轮椅今天给你修不了了,你改天再来吧。”

汉子没说话,被苦难的生活折磨得略显老相的脸庞上满是焦愁,放下手上的工具,伸手轻轻拍了拍妇人的手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妇人慌里慌张地进了里间,很快就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在翻找她所说的的那个银镯子。

“怎么没有?我明明放这儿了啊……难道记错了?”妇人越是慌乱就找找不着,越找不着就越是着急。

砰。

里头传来一声响,伴随着妇人隐忍的呼痛声。

汉子冲了进去,半晌后,妇人啜泣的声音传了出来。

“八斤,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我身子弱,脑子也不灵,还,还没了两根手指,干不了重活也做不了精细活。

我一直都没能给你生个孩子下来,现在,现在我又得病了……八斤,要不……你再找一个健康的……”

汉子的声音愤怒中夹杂着一丝悲凉之意,“胡说,胡说,卫桃花,你胡说啊你……我,我这八斤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嘛。

我穷得叮当响,当初十里八村哪个女的瞧得上我,我,我家成分还不好,不过就是帮了你一回,你就铁了心的跟了我,能娶到你做媳妇,是我八辈子修来的德啊。

你莫再说这样的话了,莫说了……”

卫桃花啜泣的声音变成了失声痛哭,呜呜的,听着叫人心酸。

八斤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门帘子被八斤之前猛力一甩甩到了架子上一直没落下来,里间和外间只要一探头就一览无遗。

林西西端端正正地坐着,面色平淡。

五湖忍不住探出一个脑袋看着后头,小小声地嘀咕:“那婶子哭得可惨了,那个伯伯抱着她,眼圈子也是红的。”

林西西把他的小脑袋瓜子按了回来,摇了摇头,制止他继续说话。

里间的哭声渐渐小下去了,汉子出来的时候,看到林西西还在,尴尬地搓了搓手,道:“大妹子,那个……”

林西西指着被汉子拆解成零件块的轮椅,“我没轮椅,走不了,我弟弟也太小了,搀扶不动我。”

汉子犹豫了一下,默默蹲下组装轮椅,手微微颤抖着,有的小件放了两三次才放到位置上。

妇人还是没找着银镯子,重新梳了个头换了身干净衣服,洗了把脸才出来。

林西西垂目,看着她脚上那双明显已经换过却还是有点脱胶的黄胶鞋,心头微微一叹。

抬眸的时候,视线在她残疾了的右手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

没了的两根手指头断口不整齐,看旧疤像是被人用工具硬生生扯掉了的。人是不可能把手指硬生生扯得断的,只能靠工具才办得到。

汉子很快将轮椅装了起来。

妇人看着锤了一半的轮毂,半边翘半边圆,组装起来也完全无法正常使用,抿着唇想了想。

她为难地看着林西西:“大妹子,你们住远不远?不远的话,俺先把你背回家……

啊,不,不行,俺,你说俺这病是会传染的,俺不能碰你,俺,俺这样对着你说话,有没有事?”妇人捂着嘴背转了身,语气紧张无比。

林西西看着她,眼神深深,过了半晌才反问她:“你们有钱进医院看病么?”

妇人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没回答。

汉子低下了头,看着凹凸不平的土地面瓮声瓮气地道:“你就是个过路的,我们家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没钱我就去借,借不到我就卖血卖肉,我是个没啥能力的粗人,但是我的婆姨我自己会管。”

“如果你借遍所有认识的人,还卖血亏了自身,勉强凑够了检查费和诊费药费,医生却告诉你这些远远不够,这病不好治,拖垮你的家庭你卖光你的血肉都不一定能治好,你还会选择治么?”林西西又问。

汉子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掷地有声道:“治!能多活一天我就愿意治一天!”

妇人泪如泉涌,不住摇头:“我不治,我不治,我不去医院了,八斤你自己去检查下你自己。”

明知道是无底深渊,还是义无反顾的要治,只因为她是自己的家人啊。

家人是无价的。

没办法权衡利弊得失的存在啊。

林西西突然想到原身的父母,生存艰难却到最后一刻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家人,哪怕知道希望渺茫,宁愿背上巨债,也要救治到最后一刻。

她自己也曾有过这样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她也愿意付出一切的家人,后来,她失去了这一切。

“帮我修好我的轮椅,我给你们看病,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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