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耀传

《才耀传》

第四十四章 痛失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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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丹虽然是一个强女人,但也有她顾不来的时候。

每天天边露出鱼肚白,雅丹就不得不起床,准备一家人的早点。变着花样为孩子们补充营养,油条、面包、面条、包子外加上温热的牛奶。

准备好早餐,才把女儿和两个外甥女喊醒,帮她们穿好衣服和鞋子,准备了洗涮用品,待她们吃完早餐,接着护送她们去上学。然后自己才一路小跑到医院上班。

来到医院,紧张的一天就开始了,上班像打仗,这边刚看了咳嗽,那边又有小孩哭闹,把每个住院小孩的病情掌握,想方设法控制病情,治愈者出院开方,差不多又到了下班的时候。

每天中午下班,回来的路上顺便跑到菜市场采购一天的所需。

回到家。

熟练的洗菜、切菜。上锅,打开煤气,三下五除二就炒好了四个下饭的菜,二荤一素一汤。

然后等待女儿和两个外甥女的归来......

一天,雅丹的母亲专程来新兴县看她,看到她如此的辛劳,母亲当场就掉下了眼泪。

“才耀(她的母亲总是叫她才耀,改不了口),你这么辛苦,你的婆婆为什么不来帮你?”

“妈妈,婆婆她在家有其他的孙子要带,我也不好意思叫她来,这样会把老二得罪,我不想这样,宁愿自己累点,求得一家和睦。”

“你个死女,就会为他人考虑,他们又为你考虑过吗?你还帮她带外甥女。”

“这是没办法的事,她们的父母都要打工,只能放这里读书,他们也是没办法,我苦点至少她们能享受较好的教育。”

“就你是菩萨心肠,帮别人养孩子,还不给你生话费,如果小孩有个三长两短,那你就会费力不讨好。”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妈妈你就不要再说了。”

“你这样搞身体会垮的。”

看到女儿雅丹的窘境。杨玉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留在这里帮雅丹做家务,以减轻女儿的负担。

“才耀,我这次来了就不走了,帮你做点家务,带孩子。”

“妈妈,你不走当然好,只是父亲身体不差,一个人在老家我不放心。”

“没事,你父亲就是有个高血压,我来时告诉他要按时吃药,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雅丹母亲的到来给雅丹帮了很多的忙,使她轻松了不少。

雅丹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医院的工作当中去,每天下班后也不要急急忙忙去买菜,更不要做饭,回家就有母亲做好的饭菜等着她。

一晃雅丹的母亲在她这里已经住了半个月。

一天上午,雅丹正在医院上班,父亲邓伦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爹爹,您怎么来了?您不去家里?”

“我是刚从你家里出来,特意到你这里。”

“爹爹,您有什么事,可以等我回去再说。”

“我还等你回去,我是到你这里把事说完就走。”

“你不吃饭了?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在这里说。”

“你这个不孝女,将你妈妈留在这里,不准她回去,害得我一个人天天吃面条,胃都不对了。”

“爹爹,你不要再说了,等我下班回去说。”

“我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说,揭露你这个不孝女,我们老了你还要霸蛮拆散,你还有良心吗?”

邓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引起了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的围观,而此时假如有一个洞她真的想钻进去。

邓伦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着众人说:“你们来评评理,我本身身体就不好,有高血压病,有高血脂病,经常是头晕头痛,她倒好,把我的婆娘硬要留在这里帮她带小孩做家务,你们说世上有这样为人子女的吗?”

众人听邓伦这样一说,大家众说纷纭。

“把两个老人分散还是不好,老人有病,身边肯定要有个人照顾。”一患者家属说。

“你老人家可以到女儿这里来住,两个人一起帮你女儿不就解决问题了。”另一患者家属如是说。

“听说她还带了两个外甥女,说明她家经济条件好,可以请保姆啊。”另一个知情人不怀好意的说。

......

“这个死女,就是要整我,她为什么就这么与我作对。我死也不会原谅你。”邓伦愤愤的说。

雅丹听他们越说越起劲,看到父亲邓伦不依不饶的样子,雅丹也确实有点生气。想到父亲平时对母亲的样子,心里更加有气。原来邓伦对杨玉有家暴倾向,动不动就拳脚相加,母亲的一口牙也是被父亲打掉的。现在父母年龄虽然大了,但小时候的记忆在雅丹的心里很难抹去,总希望他们不在一起才好,才不会担惊受怕。

“邓伦(恕她无理,失去理智的喊法),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我不会让妈妈回去的,要走,你现在就给我滚。”雅丹撕心裂肺的大喊。

“你你你,不孝之女,不孝之女。”邓伦用手点着雅丹的鼻子大吼。

然后踉踉跄跄的头也不回的向医院外走去。

等雅丹回过神来,冲出医院去寻找,早没了邓伦的影子。

雅丹回到家,杨玉跟她说起邓伦来新兴的事,并问她:

“才耀,今天你爹爹来到这里,讲了两句就走了,我以为是到外面溜去了,你没见到他吧。”

“他到我医院里,还和我大吵了一架,生气走了,我以为他是到我家来了,那晓得他真的回去了。”

“你爹就是有点酱脾气,他认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以后你要对他让着点。”

“妈妈,我知道了。”

正说着,女儿和两个外甥女回来了。

杨玉大声说:“快点去洗手,准备吃饭。”

大家围坐在桌子边共进午餐。

赶快吃饭饭都快凉了。

又过了半个月。

一个晚上,雅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只见父亲邓伦伸出满是血迹的双手向她求救,“才耀,快来求我,我要死了。”满脸通红,发出可怕的求救声。雅丹被梦中的场景吓醒,再也睡不着觉,直熬到天明。

“妈妈,我昨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说爹爹出大问题了。”雅丹忧心的说。

“乌鸦嘴,又乱说,做梦是反的,不要相信。”杨玉不相信的说。

雅丹也希望这事不要是真的,听母亲这么一说,她就把心给放下了。

第三天,接到宜山县老家的信,父亲邓伦在宜山县人民医院RCU病房抢救。

雅丹做的梦成真。

雅丹租了一辆车直奔宜山县人民医院而去。

进入医院重症监护室,只见邓伦鼻子、嘴里插满了管子,大瓶的药水正滴答滴答的吊入邓伦的体内,看着父亲如此的模样,想到父亲从前牛一样的身体,雅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雅丹扑在父亲的身上,哭喊着:“爹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听到雅丹的哭声,邓伦全身已经不能动弹,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一滴滴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那是父亲对她爱的表达。雅丹更是心如刀绞,不能自己,一头栽倒到床下,晕死了过去......

通过医生的抢救才苏醒过来。

雅丹的情绪一点也不好,医生只能建议她暂时回避一下,不然会要了她的命。

事后才知,原来父亲是前三天发的病,也就是说是雅丹做梦的那个晚上。邓伦刚洗完澡准备睡觉,脑袋一阵剧痛,接着又是一阵剧痛,痛得他已无力站起来,他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的喊着救命,双手霸蛮往外抓,想爬出屋去,双手由于用力太猛,十指全部抓烂,渗出滴滴的鲜血,躺着的地上、墙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三天里,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这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又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三天后才有邻居到邓伦家借东西才发现,紧急送往宜山县人民医院急诊科。

通过医院诊断是脑溢血,因溢血时间太久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现在只能用药物控制出血量,不敢做开颅手术。

早知道父亲生病的大姐、二姐、小弟都及时赶到医院,守在父亲的身边。

杨玉也从雅丹家赶到了医院。

雅丹等情绪稳定了后,又及时守在了父亲的身边,父亲只要见雅丹在身边,就会不由自主的流泪,这肯定是他无言的牵挂。记得小候父亲最喜欢的也是雅丹,经常让她骑在肩膀上,又经常带她去外地旅游长见识。他经常这样说:“才耀是我几个子女中最像我性格的人,我们讲得来,说得来。要骂就骂,要说就说。像父女,也像朋友。”邓伦可以不去关心其他的子女,但要他不关心雅丹他真的做不到,哪怕就是动了干戈也不会计较,父女连心用在他们之间一点也不为过。

在医院住院十天后,邓伦还是没能抗拒死神,死时还不到六十岁。

出殡那天,雅丹哭得像泪人似的,那一句句:“爹爹,你为什么就走了呢?你不是说等你退休了就去和我一起开医院,你为什么要食言呢?为什么?为什么呀?”雅丹的哭诉让在场的人无不落泪。随着情绪的波动,想到再也见不到为她付出的父亲,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从此后,再也没了父亲的爱。

从此后,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唠叨。

从此后,她的世界里没有了父亲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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