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纲攻]介于二者之间

《[家教/纲攻]介于二者之间》

31. Chapter.031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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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一次与狱寺隼人碰面是在彭格列总部。

那是他刚刚从一些糟糕的东西猛烈的攻势之中清醒过来,他砸碎了他房间附带浴室里除了浴缸之外的其他所有东西。坏掉的水管喷出的冷水溅了他一身时他却感觉不大,他浑身燥热,心脏砰砰的跳动着。

那时他只想一头扎进冷水之中,好让冰冷的液体带走他多余的体温。

但由于之前的破坏,他没能很快做到。他稍稍花费了一些时间修复了一下水管,等到他将浴缸放满水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开门声。

那是时间接近凌晨,他以为今天都不会再有人理他了,但是事与愿违。

于是他稍稍整理了一下,他卷起了一只袖口,扯了条毛巾压上了头发。浴室里是满地的碎玻璃渣滓混着被打碎容器的浴液浴盐,他没管那些东西走了出去。

他一眼看到的人是Reborn。

Reborn的装扮很正式,黑色西装黑色礼帽,甚至连脖子上的那条领带也是熨烫过。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呢。沢田纲吉在黑暗之中和Reborn对视着,Reborn也在那时候看到了他,于是Reborn打开了灯。

Reborn没向他招呼就走进房间。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鞋底直接踩踏上地板上铺着的柔软地毯没发出声响。他微微抬眼在并不算很明亮的房间里看见沢田纲吉的时候就打开了壁灯,散发微小光亮的是天花板上安置的光点。数个银亮的小灯按照星座勾勒出一个星座的模样——那是天秤——Reborn的动作顿了顿动作,视线朝着他看了了过去。

沢田纲吉面无表情的接收了Reborn的注目礼,他朝前踏了一步,啪的狠狠一声打开了主灯。明亮的几乎有些过分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沢田纲吉想他那是的状态肯定不太好。指不定就是肤色苍白,浑身湿透,整个人的状况介于远郊水潭的无名浮尸和单身派对上被丢进景观水池中醉鬼之间。

Reborn调整了一下呼吸,像是压下了声音一般尽可能的温和问道,“方便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听到那话的时候,沢田纲吉低下了头,他扫了眼自己的状况,然后扯着湿透的衣服散漫的回答,“只是在和我的浴缸玩‘看你先淹死我’还是‘看我先砸碎你’的无聊游戏而已,”他抬起了眼,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让人有一种黏答答的感觉,“怎么,这时候流行组团来我房间参观?真可惜这里也没有什么喷火巨龙能够娱乐你。”

“进去给他拿套干净衣服。”Reborn没有在意他的胡话,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这小混蛋绝对是高烧烧糊涂了’一样。

“...麻烦了。”沢田纲吉在听到Reborn的话之后才看到那是跟在Reborn身后的狱寺隼人。对方十分疏离的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迈步朝着衣物间走了过去。沢田纲吉在那时突然有了一阵想要问一问对方那件事的缘由的冲动,但他最后忍住了,他只说了句‘请随意挑选就好’就让狱寺隼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那之后,他继续看向了Reborn。在那之前,他刚刚对Reborn做了些十分恶劣的事——虽然实际论起来,过分的应该是Reborn才对——他调整的说话的音调,是十分温和的语调,“诶诶,恢复的真快呢,我还以为能清闲一个晚上。”

“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Reborn朝他走了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Reborn抬起手,手掌贴着他腰际就滑进衣服里,“我突然想起来——”Reborn指甲滑过平整的肌理的时候沢田纲吉突然意识到Reborn的话,他暧昧之中清醒过来,Reborn说出了后半句话,“皮肤上的图案除了纹上去之外还能画上去。”

“所以呢?”沢田纲吉回答的音调有气无力。

Reborn收回手,“...尸检报告上——那个图案是纹上去的。”

“果然呐,Reborn比任何人都要能抓住关键。”沢田纲吉笑了笑,然后看向了Reborn——Reborn被成功的引导着走到了错误的方向——他问道,“戒指还是刀子?”

“.我明天早上回来。”Reborn没回答沢田纲吉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了自己的话。

“诶诶,Reborn是在告诉我你的行程安排吗?”沢田纲吉朝前倾了倾身子,那时他闻到了自己身上混合着血腥味的香气,“不过真可惜呢,我对这点真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种荷尔蒙分泌过多过多的姿态能让你平静?”Reborn眯了眯眼。

“这只是为我饥不择食找个合理的理由而已。”他从Reborn身边退开,保持了极其微妙的距离,“Reborn应该知道的,想关住我只需要把门锁起来就好了。”

“你15岁开始,就能在三分钟之内开保险柜了。”Reborn平淡的说道。

“我可没见过哪个开保险柜的是从里面打开的。”沢田纲吉反击了一句。

“我也没见过那家的保险柜还是带窗户的。”Reborn的回击很是平淡,他站在原地像是在怀念一样的再看了眼沢田纲吉,他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那之后,他在原地楞了一下。他感觉肢体僵硬,体温也在消退,心脏声也渐渐的平缓了下来。他走进了浴室里,拿起扫帚将地板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一个角落,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新的洗漱用品。他扶着柜子站起来的时候感到有一阵头晕,他站在原地等待着那阵晕眩过去的时候无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门口,狱寺隼人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狱寺隼人也没有说话。

他那时候很难受,他有些不太喜欢狱寺隼人看向他的眼光,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放了水,你洗个澡吧。”最后他瞥了眼放满水的浴缸,很随意的说道。

“十代目..”狱寺隼人开了口,却像是被什么他压抑住说话的冲动一样,没继续了下去。

但沢田纲吉没有理会,他想要从狱寺隼人身边走过去,但是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他的手很冷,与对方温热的体温形成对比。

真温暖。

沢田纲吉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察觉到狱寺隼人抬起了另一只手开始解他衣服上的扣子。那动作十分自然,丝毫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包含其中。沢田纲吉晓得对方只是想替他脱掉湿掉的衣服,但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狱寺隼人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了动作。沢田纲吉又笑了一会,然后朝狱寺隼人的身上靠了上去。

狱寺隼人比他略高一些,他抬起手像是拥抱一样的抱住了对方,下巴压住了对方的肩膀。狱寺隼人没来得及抽出手,他的手贴在沢田纲吉胸腔之上,那底下是跳动着的心脏。

“十代目。”

“去掉。”沢田纲吉的音调很温和,他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耳际说出了这样的话。他闭着眼汲取着对方混合着灰尘和火药气息的温暖,抬起手的手愈发用力了起来,彼此的躯体靠的更近了。

“您...”狱寺隼人顿了顿之后,换了一种称呼。

“不要尊称。”

沢田纲吉说出那句话之后狱寺隼人没再回答他。只是站在那里任由他拥抱着,那是他感觉眼眶微酸,像是有什么液体要留出来的感觉,但他忍住了。

“去洗吧。待会水凉了。”

他松开手,从狱寺隼人身边走了过去。他解开之前还没被解开的纽扣,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留了个后背给对方。过了一会,沢田纲吉听到了关门声。这时候他看到了狱寺隼人放在床铺上的衣服,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其实他之前很想说,‘你可以挑你觉得喜欢的衣服。’他拿起衣服,看着略带花样的衣服,手指缠绕上柔软的布料的时候就有了一种很是宁静的感觉。

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虽然说他在看见混在其中的内裤时眼角的确抽了抽——他赤着脚爬上了床铺,柔软足够让身体深陷,他抬头看着白亮的灯光。眼光茫然,像是迷雾中寻找落地跑道的飞机。视线划过空旷的房间,卧室是极其私人的地方——但这么说还不是很准确,毕竟在过去的那多年里,他一直都在不定时的和其他人共享一个房间。他安静的思索,究竟是什么让他有了不安感?是那份无法控制的情感,还是自己没把握掌控的人心。

控制不是习惯,而是本能。

他在内心为自己辩解了一下。然后微笑了一下,平静如常。

他愿意无视时间的流逝向所有人展示他独特的平静,但他明白这只是奢望。从内心涌起的足够撼动理智的不安感迫使他从床上爬起来——纵使那份柔软让他想永远深陷下去——他扣好纽扣。

他走进衣物间——对被遮掩了的镜子投注了三秒钟的凝视,狱寺隼人将之前一直开着的镜子锁了起来——然后打开衣柜,手掌触上那些很是中意的柔软布料。动作轻柔,仿佛那样可以缓解他的失落。

他从衣架上褪下衣服,简单的折叠起来。衣服的款式并不花哨,而颜色也是曾经一眼相中的色彩。然后他走出房间,看到的是站在浴室门口,穿着似乎有些过小的浴衣的男子——衣服属于沢田纲吉,但因为他的仟细的体型所以浴衣显得有些小。

“十代目。”下垂的发丝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狱寺隼人看着抱着衣服站在身旁的男人,对方正用着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自己,猛然察觉方才对方的提醒,他舍弃了名号和尊称,张口,“怎么了吗?”

“...没必要这样的。”沢田纲吉低了低头,看着臂弯之中的衣服,顿了顿之后将衣服放置在床铺之上,他向对方递过了一条毛巾示意对方搽干头发,然后伸手指了指衣服,“倘若只是平日的尊重我尚且可以接受,但如果是你这样完全放弃了平日的傲气来对我示好,我真会有一种我真是一个坏人的感觉呢。”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这样看起来,我这是不是做了很多的坏事让你如此顾忌,转而只好来讨好我。”

狱寺隼人没有回话,只是安静的的擦着头发,他抬起眼微微透过毛巾缝隙看着站在面前的年轻的男子。神情一如多年前那般的温和宁静,仿若与这世界的灰暗悲伤无关。他闭了闭眼,然后开始穿着对方拿出来的衣服。衣服很合身,仿佛量身定做,布料很是柔软,映衬上简单但不失特色纹饰足矣彰显出设计者的水平。

“不喜欢吗?”沢田纲吉伸出手帮助理好一些不是很平稳的地方,他笑了笑,“衣服是前几年做的,原本一直想找时间送给你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他靠的很近,鼻息闻到了对方身上和自己类似的味道,“刚才去拿出来的时候还在想会不会小了些。”

“很合身。”

“你穿起来比我与预料的要好看的多。”沢田纲吉停顿了一下,“呐呐,这么不集中精神,不担心我跑了没办法和Reborn交代么?”

“您如果想要逃跑,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是啊,我要是有那种勇气又怎么等到现在,”沢田纲吉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将替对方理着衣服的手滑到对方的手掌,他拉起了对方的一只手,“为什么现在还要来呢?我以为之前的那些话已经足够让你对我望而却步了。”

狱寺隼人看着沢田纲吉露出了一抹微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就是觉得,要是我现在离开的话,我一定会后悔。”

沢田纲吉抬起了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唇边是很冷清的笑容,“隼人,你知道你现在的话很像在和我表白么?”

“...我,”狱寺隼人眨了眨眼,“我只是...”

咚咚咚。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沢田纲吉松开了握住狱寺隼人手掌的手,他朝着房间沙发的地方走了过去,待坐下去之后才开口,

“进来。”

进来的女仆将餐盘放置于矮桌上,翻过两只杯子后倒出了茶水,葡萄般的次摘大吉岭香气顺着水雾发散了出来,“...这是Reborn大人吩咐的。”

沢田纲吉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端起了杯子。

他喝了一口,等到香气充满了整个口腔后才张口,“...把花瓶收出去吧,以后都不用再装花进来了。”

“是的。”

狱寺隼人等到女仆将房间里的花瓶收走之后才迈开步子走到了沙发边,他迟疑了一下,坐到了沢田纲吉不远处。

“您...不吃点东西吗?”

“没事的话,我不吃夜宵之类的东西。”

沢田纲吉继续喝着杯子里的茶水。水有些烫,但对他来说却是刚刚好,他喝下去的水温暖了胃部,等待他差不多好些了的时候他抬起头看向了狱寺隼人,“不合口味吗?”

“没有的事。”狱寺隼人端起了杯子也喝了一口。

他在喝水的时候一直盯着沢田纲吉脸颊,沢田纲吉却没看他只是自顾自端着杯子喝他自己的。狱寺隼人看样子像是有什么话想对沢田纲吉说,但最后却突然放弃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压上了他的大腿。

狱寺隼人距离沢田纲吉不远,沢田纲吉放下杯子朝着沙发上躺下来的时候恰巧可以压上对方的膝盖。他闭上眼睛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

“十代目——”

有一双眼睛,像是宝石般翠绿的色泽,那其中倒影着沢田纲吉的脸。

“——您被我吵醒了吗?”

那个声音,在对待他的时候会格外的温柔,那音调之中的平稳确认像是一剂强效的麻醉剂一样让人忍不住就去相信那其中的内容。

沢田纲吉眨了眨眼,他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没有,可能白天睡太多了吧。”

他吐出话语的嗓音是十分沙哑,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那个时候我到底是在做什么?

狱寺隼人见状便也爬了起来,他伸手拉开了电灯的开关。

沢田纲吉抱着被子坐在床铺之上,狱寺隼人看了对方几秒中之后走到对方身边坐了下来,“您——做了什么噩梦吗?”

他尝试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沢田纲吉是不是有些发热的症状。白天他在叫沢田纲吉下车的时候就看着沢田纲吉惨白的脸色的有些吃惊,但那时他准备下去的动作被Reborn打断了,虽然他最后放任了沢田纲吉一个人独处,但他还是做了不少其他准备,就比如说他拿回来的那一袋东西里就有不少特效药,如果只是普通的病症的话,那些药物是足矣应对的了。

狱寺隼人这样想着的时候,沢田纲吉却突然朝他靠了过来。

他的手落了空,但沢田纲吉的手却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躯体,对方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脖颈处,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悬空的手,最后轻轻的放了下来。

“假如那只是一场梦就好了,隼人。”

——果然是做了噩梦吗?

狱寺隼人听着沢田纲吉模糊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十代目——”

“呐,隼人,”沢田纲吉像是平静下来了,他的双手不在死死的搂住狱寺隼人的后背,他握住对方的臂膀慢慢的退了开了,他的脸色很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未来和你所设想的不一样,你会不会就丢下我就离开了。”

“您在说什么——”

“说真的。”沢田纲吉手上的力道稍稍的加重了些,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加重了,“我是说啊,假如我没有你所想的那样的美好,没有像你所期望那样的就呆在哪里等待着你为我取得胜利的果实,非得要自己从那个位置走下来搞得自己狼狈不堪,甚至都悲惨到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地步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脸上拉起了一抹笑容,“假如你知道了那样的我,就是未来会变成那个样子的我啊,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呆在我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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