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bg玄鸟之女

《封神bg玄鸟之女》

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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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焕帮助子娍安葬了子姳,犹豫良久,他鼓起勇气问子娍道:“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回东鲁吗?”

他决定回家了。

离家八年,是时候回家了。他不再羡慕姬发,因为他也决定回家。子娍看了一眼姜文焕,担忧的道:“你...你还能回家吗?”

杀了父亲的孩子,还能回家吗?

家门又是否会为他而开?

“犯了错,总要接受惩罚吧。”姜文焕说的云淡风轻,“弟弟们就是杀了我为父亲报仇,也是我应得的。”为了成全他,父亲撞到剑上,滚烫的鲜血喷溅他满手,他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被选做质子,离家千里,他的确是.....有过怨恨的。

命诸侯遣子为质的消息传至东鲁时,二弟尚在蹒跚学步,摔得灰头土脸,三弟在乳母怀中抱着块瓜果狠咬一气,瓜果仅仅轻伤破皮,幼弟尚在襁褓,整日除了吃就是睡。

作为家里除了父亲外唯一一个男人,父亲拍了拍他的头,鼓励道:“焕儿,你是哥哥,你要保护弟弟们。”

是哥哥就一定要保护弟弟吗?为什么?

他做质子,弟弟们做世子。凭什么?

蹒跚学步的孩童一个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咧开嘴嗷嗷大哭,他一边哭一边朝姜文焕伸出手,“哥哥。”姜文焕望着坐在地上耍赖的二弟,于心不忍,一把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二弟扑进哥哥怀里,小脑袋一抽一抽的,鼻涕糊了姜文焕半身,三弟见到大哥,手里的果子顿时不香了,抛了瓜果,也要姜文焕抱。两颗小小的脑袋靠在姜文焕怀中,柔软的脸颊贴在他胸口。

弟弟们是那么依恋哥哥,他们仰望强大的哥哥,如同看待自己的父亲,几声软糯的“哥哥”,融化姜文焕内心所有不甘。

好吧。

弟弟们就是当了世子当了东伯侯也是他的弟弟。

封地小点就小点,谁让他,是哥哥。

谁让他,是比弟弟们强大的哥哥。

在朝歌,他有姑姑,有殷郊,还遇见了很多好兄弟,这是留在东鲁所无法得到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福祸相依。生命,本就是一场充满挑战的旅行,活在父母羽翼下的雄鹰,飞不上蓝天。

这么想的话,一切也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父亲也不会希望我一条道走到黑。”姜文焕已经做出了决定,父亲,很爱他,为了他,愿意牺牲生命。在这可怖的弑亲循环,所有真情,都遭践踏,都有美好,全成虚空,置身其中,日暖夜寒,来煎人寿。姜文焕不想再这样了,他觉得很痛苦,他要终结这一切。

父亲用鲜血洗去了孩子前行途上最大险阻,以后所有的困难都要由他自己面对。父亲爱他,懂他,作为儿子,他又岂能裹足不前。东鲁的雄鹰要勇敢搏击天空,他,是父亲最骄傲,最爱的儿子。

“我,是成汤的后人,大商就是我的家。大王,就是我的父亲。”子娍转身离去,夕阳西下,孤影成双,她脚步虽缓,却每一步都十分坚定。她也有自己的选择,她也有需要保护的家园。

不需占卜就可以看到的日暮西山,四百年成汤江山,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前夜。可即使到了一个王朝的末年,依旧有许多人深深眷恋他们的国度,其心如金赤,其情如火真。

子娍的身影消失在天尽头,姜文焕目送她远去,眼神中有钦佩,有眷恋,还有依依不舍,末了,他淡淡收回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朝光,“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朝光还望着子娍离开的方向出神,姜文焕看见,她的眼中写满了......羡慕。

“真好啊,你们都有家可以回了,只有我。”朝光感慨道,语调中夹杂着浓重的凄凉哀伤意,她叹了口气,“这世界这么大,我又该去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归处呢?”

姜文焕想了想,问道:“你没有家吗?”

“没有。”朝光撇了撇嘴,她已经彻底接受回不现代的命运,“我?我哪有家这种奢侈的东西,在成为巫女之前,我是一个小小的奴隶,三十个贝币买一送一的赠品。比干把我带回司命殿,侍奉玄鸟之神。再后来,比干死了,司命殿被一把大火烧尽。”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姜文焕忽然问道。

“嗯?”朝光疑惑地看向姜文焕。

“为什么要去冀州?为什么会被抓回来?”她和姬发是自己亲手放走的,姜文焕原以为她会跟着姬发去西岐,结果那日在城门口,他发现朝光又回到了崇应彪身边。

从赢煊口中,姜文焕得知,朝光没有去西岐,而是一个人去了冀州,冀州,那可是北伯侯的地盘,他不信朝光不知道的。

“是命运吧。”朝光淡淡道:“命运让我遇见他,让我喜欢他,我无法做到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可我也无法改变这世道。我,并不强大,可是弱小之人,也有拼尽全力要守护的东西。命运,指引我去往冀州。”

“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姜文焕看向朝光,朝光望着姜文焕,目光坚定,“你们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也有,我不想留在朝歌,我也不喜欢他。”

这一次,她要选择命运。

“跟我去东鲁?”姜文焕提议道。

朝光有些纠结,“我......我还是先去西岐看看吧。”

“怎么,看不上我们东鲁是吧,我们东鲁可比西岐好多了!”姜文焕一听朝光要去西岐而不是东鲁,不服输的劲儿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朝光噗嗤一声笑了,“是姬发先邀请我去西岐的,我还没去过西岐呢,我先去西岐看看,到时候再去你们东鲁。”

“你还挑起来了?也罢。”姜文焕也笑,“走吧!”

“走?”朝光有些诧异,“现在就走?”

姜文焕蹙眉,“怎么?你还想跟崇应彪道个别?”

硕大的金日即将沉下,天尽头,一片薄暮冥冥的苍茫,晚风起,吹动原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少年额前碎发,他们以姜文焕为中心,围成一圈。东鲁的孩子们,也即将归家。

回家的路途坎坷,不断有人倒下,从出发的三十多人,到最后只剩下寥寥十几骑,望着死去兄弟的尸体,姜文焕来不及悲伤。黑云沉沉压在天边,风越来越急,一滴豆大的雨点,砸在朝光脸上。

她感觉到了疼,抬头看向天空,漆黑云层越压越近,在明灭电光中剧烈翻滚,一道惊雷忽然在耳边炸开,队伍中好几匹马儿受惊,高高扬起前提,将马背上的人摔了下来。

朝光的马也受到了影响,开始不受控制的原地打转,她抱紧了马鞍,不让自己掉下去,姜文焕翻身下马,拉住马的辔头,才让它安静了下来。

姜文焕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的旷野,单手揽住朝光的腰,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我们的马受惊,他们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下马,走,甩掉他们。”

豆大的雨点哗啦啦落下,越下越大,天空仿佛裂开一个口子,瓢泼大雨,源源不断从裂口中落下。一行人步履维艰,朝光几次脚下一滑,摔倒在泥坑土坡,都被姜文焕扶起。

队伍的速度,被朝光肉眼可见的拖累,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和姜文焕身上,虽然大家嘴上都没有说话,但朝光知道,他们是冒死回家的游子,迟一分,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她也实在走不动了,对姜文焕道:“带着我,实在太累赘了。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她不想拖累姜文焕,一个好心帮过她的人,不该被她拖累,“回家吧。”

姜文焕把身上斗篷摘下,披在朝光身上,鼓励道,“你不是还要去西岐吗?坚持住,很快就到了,越过这座山,就是大商、东鲁和西岐的交界处。”

朝光摇摇头,说的诚恳:“姜文焕,我不想拖累你们。他们跟着你,是想你带他们回家,这一路上的牺牲已经够多了,不要再他们的生命,白白流逝。我不会死,起码,崇应彪现在还不会杀了我。”

说这话的时候,朝光心里是忐忑的,其实她也不确定,崇应彪会不会杀了她。她很害怕,但还是让姜文焕赶紧走,又不是只有她的命是命,谁的命不是命?

姜文焕看向身边的兄弟,他们都正以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对于生的渴望,纠结良知与道德,在他们内心挣扎,自顾不暇的时候,又哪里来的额外之力,去保护弱小?

他们眼中的挣扎,逐渐被期盼和肯定取代,一双双坚定的眼神望着姜文焕,迫使他做出正确的决定。在众人的注视中,姜文焕看向朝光,她眼中一片灰暗,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自己无助的命运。

“不。”他坚定地拒绝了朝光的请求,将她塞到一个青年手中,“你不要放弃,希望久在眼前,坚持下去!你们带她走,我去引开追兵。记住,都要回家,所有人,都要回家!”

闪电撕破天幕,照亮姜文焕坚毅的面庞。

他的目光和放走姬发时一样的坚定,不只姬发是他的兄弟,所有追随他离开的质子,也是他的兄弟。他们和在他怀中撒泼打滚的弟弟一样,都是他的兄弟。

如果注定有人回不到家乡,他希望,弟弟们能够回去。

姜文焕的身影消失在雨夜之中,朝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咬咬牙,跟上了其余质子的步伐。

崇应彪带着大批人马追至,他跳下马,对着地上的足迹看了看,兵分两路,一路多,一路少,少的一路一看就是疑兵,用来迷惑视听,到了东鲁的家门口还能有魄力做出这种牺牲自我的事情,崇应彪想都不用想,有且只有姜文焕。

他站起身,雨水顺着他身上的油布衣道道流下,一些往事,在这寂静的时刻,回现在脑海中。八年质子,同吃同住,于战场上齐心协力建立的生死情谊,并没有因为当日他为姬发射自己那一箭死绝。

姜文焕的箭术是什么水准?

射人还是射马,只在他一念之间。

崇应彪毫不犹豫的下令,“人少的是疑兵,走另一边,不要让姜文焕跑了。”

天上的雨在下,身后的箭雨也在下,从黑暗中飞出的尖锐羽箭,无情夺走一条又一条的生命,最初抓住朝光臂膀的青年已经倒下,另一个人旋即抓住了她,拉着她向前跑去。

马蹄踏雨,从队伍中穿过,原本拧成一股的队伍顷刻间四分五裂,蚂蚁一般的原地乱转。马上,崇应彪弯弓搭箭,每一发利箭,都有一个人应声倒下。

朝光和拉着她的青年被冲散开来,那青年将朝光护在身后,见崇应彪不过一小队人马,环视四周地形,大声喊道:“往山上跑!”话音刚落,一支羽箭射穿那青年的脖子。

殷红的血,被暴雨冲散,小溪一样的流向四面八方,电闪雷鸣,照亮青年一张惨白而无法瞑目的脸。青年倒下,崇应彪也看到了他身后惊慌失措的朝光。

朝光也看到了崇应彪,她迅速在那青年的眼上抹了一把,合上他的双眼,尸体尚未变凉,触碰上去,活人一样的温热。朝光转过身,跟着其余质子的步伐,朝山林跑去。

马进不了山,质子们跑进山,再搜寻的难度就大了很多,而这里,崇应彪抬头环视四周,这里已经是东鲁与西岐的边境,鱼入大海,鸟归飞林,后患无穷,他又该如何向大王交代?

“杀!”崇应彪的声音冰冷。

他举箭,对准了朝光。他得不到。也不会给别人。

箭应声离弦,却落到了朝光身旁一个质子身上,崇应彪跳下马,“追!不能放过一个。”

大雨滂沱,朝光奔跑在密林之中,荆棘挂烂她的衣摆,在她的腿上划出道道血痕,鲜血淋漓,她却不敢停止奔跑,一直往前跑,姜文焕说翻过这座山,前面,就是西岐。

崇应彪紧随其后,他看了一眼朝光奔跑的方向,从侧面包抄了上去。他藏在一片低矮灌木中,等待着朝光从这里跑过,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扑倒。

他捂住朝光的嘴,将她拖入灌木丛中。

密林中,重新恢复建制的质子三五成群,拔剑成阵,谨慎的摸索前行。

朝光剧烈挣扎,却被崇应彪死死束缚,嘴被捂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质子,渐行渐远。雨水混着泪水,从她脸颊流过,崇应彪见那群质子走远了,才放开朝光。

“你想去哪儿?”崇应彪的目光锐利,闪烁着幽冷寒光。

朝光眼含恨意,死死盯着崇应彪,“只要没有你,哪里都好。”

崇应彪气急,恶狠狠道:“那你恐怕不能如愿了,你这辈子都不能如愿了,除非你死。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的东西,谁也不能抢走。”

她,不是一件物品。

她不属于任何人,也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可是她知道,她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某个人的得到欲。他“得到”,她便“失去”。

贞操的丢失,不在第一次,而在每一次。

她一次次将它捡起,崇应彪一次次将它践踏。

她害怕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崇应彪,希望却一次次落空,越清醒,越痛苦,朝光不愿意麻痹自己,成为北伯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锦衣玉食,金银珠宝,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尊重,要自由,要......活的像个人。

朝光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厉声尖叫,“啊!”

崇应彪怕她的叫声引来敌人,不得不在她后脑上按了一下,朝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等她醒来,人已经在山洞,洞外雨落如注,洞内篝火驱散黑暗。

朝光坐了起来,环视四周,整个山洞中,只有她和崇应彪两人。崇应彪坐在火边,光着上半身,正烘烤身上的衣服,甲胄与佩剑靠在洞璧。见朝光醒了,崇应彪站了起来,将烘干的外衣抛在她身上。

他似乎还没有消气,力气很大,乱飞的衣带打在她手上,有点微微地疼。朝光把衣服穿上,目光却一直没离开洞壁的武器,她站了起来,走到崇应彪身边坐下。

崇应彪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但下一瞬,朝光就靠在了他肩上,柔软的脸颊贴上他结实的臂膀,她说:“我错了。”崇应彪推开她的脸,掐着她的下巴,冷冷问道:“你耍什么花招?”

美人计?真当他崇应彪跟她一样蠢吗?

“你不要杀我。”朝光盯着崇应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颤簌,满是恐惧的瞳孔蒙上一层水汽。崇应彪冷笑,丢开她的下巴,“跑的时候胆子挺大啊,这会儿开始害怕了。”

朝光站了起来,绕着山洞走了一圈,走到了洞口,崇应彪见状,警惕的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拦住她的去路,“还想跑?”朝光摇摇头,伸出手,接住雨水滴滴。

她盯着这雨,喃喃道:“多好的雨,多好的世界啊。”

崇应彪不解她话中之意,朝光忽然推开崇应彪的手,奔入大雨之中,崇应彪三步做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雨浇湿朝光全身,衣服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躯体轮廓。

她的脸上满是雨水,庞大的雨势打得她几乎睁不开眼,一双眼睛在雨中颤簌,发丝紧贴在脸上,她的表情却十分轻松,仿佛跨过了那座山,已经到达西岐的轻松惬意。

朝光望着满脸冷漠与警惕的崇应彪,他似乎生怕自己跑了,朝光忽然觉得可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摸了摸崇应彪的脸,似是喃喃自语道:“你怎么,这么可怜?”

“你确实挺可怜。”崇应彪伸手,把粘在朝光脸上的发丝分开。朝光却按住他的手,将脸放在了他的掌心,崇应彪一愣,下一瞬,朝光垫起脚尖,柔软的嘴唇覆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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