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bg玄鸟之女

《封神bg玄鸟之女》

53.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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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寿并不甘心被殷郊夺走王位,他趁守卫不注意,夺剑而逃,很快便纠集了数量庞大的师旅,他对殷郊的防备从未有一刻停歇,从弑父成为王的那一刻,他就注定无法与自己的儿子共存。

子娍终究年轻,不敌殷寿,一路败退至祭天台,她浑身是血,反手一剑削断肩头羽箭,号令众军:“结阵防御,天谴不除,殷商一日不宁,你我都会死于非命!为了殷商,就是战死,也不能退!”

殷寿师旅在与殷郊相争,面对四诸侯之军,他无力抗衡,只能纠集起城中几十万奴隶,编为一军,强令他们出城作战,诸侯联军锐不可当,奴隶军且战且退,殷寿愤怒的砍死几个奴隶,强令道:“不许退,谁退,就杀了谁!”

奴隶们阻挡诸侯,殷寿对殷郊的绞杀攻势更猛,留在王宫的朝光与姜妃也受到了袭击,好在殷郊留下的卫士足够多,击退了殷寿派来的军队。朝光知道,王宫不是久留之地,她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姜妃,对卫士道:“你们送她去找大王。”

姜妃拉住了朝光,担忧道:“你要去哪儿?”

朝光看着担心自己的姜妃,回想起自己在朝歌时,对这个女子有意无意的伤害,她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刃,递给姜妃:“保护好自己,还有你的孩子,别怕,我....我会保护你们。”

姜妃将短刃反推给朝光,蕙质兰心如她,看明白了朝光眼中的决然,“你一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保护好你自己。”

外有诸侯,内有二王相争,朝歌城,乱了,朝光捕捉到了这敏锐之机,她立刻召集亲信祭司,以北伯侯崇应彪和世女崇小玉的名义许诺冀州俘虏,只到回到冀州,他们便可以摆脱奴隶身份。

北伯侯释奴之说,朝歌亦有所传闻,对于朝光的承诺,冀州俘虏们半信半疑,但思及她为乃北崇世女之母,他们再留在朝歌也是死路一条,进退都是死,不如一搏。

朝光以少司命的名义打开司命殿武器库,将武器分给众冀州奴隶,命他们分为三批,一批出城与崇应彪联络,一批随自己留在城中接应,一批分散城中各处,与其他奴隶联络。

崇应彪与姬发听闻逃出奴隶的话,姬发尚在思考,崇应彪已经翻身上马,“姬发,走啊!等什么!”望着朝歌城中升起的滚滚浓烟,以及奴隶手中那块玄鸟玉佩,姬发最终下令,“攻城!”

奴隶们畏惧殷寿威势,却也不想正面送死,进退两难之际,军营中忽然发出一股骚乱,朝光在冀州奴隶的保护下,登上高台,她一身少司命祭服,白衣黑裙,头戴雕刻栩栩如生玄鸟的象牙冠,剑指殷寿,朗声道:

“我乃少司命朝光,殷寿弑父杀君,是引发天谴的罪人,他罪大恶极,不配再为殷商之王,新王殷郊承诺你们,只要你们杀了殷寿,就不再是奴隶!”

冀州奴隶早化整为零,分散于军中,他们纷纷响应朝光,高呼:“杀了殷寿!”身旁的奴隶见有人带头,长久以来压在他们心头的恐惧,化作熊熊的复仇火焰。

前有诸侯联军,无路可退,殷寿摆明了是要他们送死,她们固然不信朝光的话,但比起只知一味压榨的奴隶主,太子殷郊与少司命朝光曾给予过他们片刻真实的温暖,人群逐渐动摇,倒戈只在瞬间。

杀死殷寿的呼声越来越高,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殷寿望着面前汹涌的人潮,看向高台上朝光的目光阴毒,他当即弯弓,对准高台上的朝光,一箭而出,高台上的人影应声倒地,殷寿冷笑一声,眼中闪出得意的光。

但没过多久,那道单薄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高台,殷红的鲜血从朝光肩头涌出,她咬牙,强忍剧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扶着高台的栏杆,保持站立,不断重复那句话:“杀了殷寿!你们将不再是奴隶,我以新王殷郊的名义承诺你们。”

这是她最后能帮殷郊做的事情了,朝光回首,灰暗天空升起道道黑烟,那是祭天台烈火将起的预兆,她握紧了手中的一块帛书,这是比干交给殷郊,殷郊又还给自己的一封帛书。

“回家吧,朝光,朝歌不是你的家,回去吧。”问了十多个祭司,殷郊才知道这帛书记载的是一种送神之术,综合叔祖临终前对他说的,十年后将这份东西交给朝光,他终于恍然大悟,朝歌对于除他之外的所有人而言,都是牢笼。

过去曾发生在这里的一切美好,都已经过去了。苏全孝阵前自戕,鄂顺、姜文焕失去父亲,崇应彪、姬发被逼逃出朝歌,母亲已经故去,就连朝光,也并不属于这里。

殷郊将帛书还给了朝光,对她说:“朝光,回家吧,和他们所有人一样,回到你的家乡去吧。”

这一切并不是殷郊的过错,可是王朝到了如此地步,身为太子,又能如何,天谴不除,天下永无宁日,他只能独自咽下所有苦果。

殷寿手下族旅骁勇,随着最先反抗的奴隶死去,剩下的奴隶本能的恐惧退缩,殷寿的声音洪亮:“杀了她,我一样可以答应你们!”

奴隶们举着刀兵,陷入了畏缩不前的犹豫中,就在军心大乱,几十万奴隶不知该何去何从之际,忽一批衣衫褴褛的奴隶军从城门方向杀来,是最早出城的那批冀州奴隶。

他们口中高喊:“东西南北,合八百诸侯,已经承诺我们,杀了殷寿,我们将不再是奴隶,可以回到家乡。”这声音传到每个奴隶耳中,局势一瞬之间彻底扭转,他们坚定的举起刀兵,“杀了殷寿!”

殷寿兵败如山倒,他望向不远处,杀声震天,崇应彪、姬发、鄂顺与姜文焕四人已经率军冲杀过来,面对这些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狼,殷寿不甘的视线落到他们每个人身上,最终下令:“撤!”

几人见殷寿要走,立即拍马追了上去,崇应彪看了眼高台上苦苦支撑的熟悉身影,七年时光,并没有改变朝光的面容,殷红的血迹从她肩头渗出,染红大片衣襟。

崇应彪很担心她,但又不甘的看了眼殷寿败退的方向,他们曾相约,谁杀了殷寿,谁就是新的天下共主。他见几个祭司围在朝光身侧,全副武装的殷商护卫寸步不离,崇应彪认出了他们,是殷郊的亲信。

朝光现在没有生命危险,金葵也催促道:“哥,我去救她,你快去追殷寿!”只要杀了殷寿,他就是新的天下共主,朝光和小玉也能够因此获得更多的东西。

祭司剪断朝光肩头羽箭的箭杆,准备为她拔箭,朝光捂着肩胛,神情痛苦,周遭的杀戮残忍,不断有人倒下,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大口喘息,浓厚的血腥气刺激的她胸腹一阵翻滚,剪箭杆时,牵动伤口,巨大的疼痛令朝光眼前一黑。

她咬着牙,将血泪全都咽下腹中,祭司剪断她肩头箭杆,想要为她拔箭,朝光痛的已经麻木,就在她意志消沉几乎绝望之际,却忽然在一片兵马混战中,看到了道熟悉的身影。

朝光看到了崇应彪,崇应彪也发现她看到了自己,他们隔着纷飞的战火,隔着一地的尸体和分别七年的时光,遥遥相望。金葵不断催促,“哥,你快去追殷寿,我去救她。”

崇应彪低头,避开朝光的视线,见崇应彪的目光忽然扭转,朝光一愣,她猛然站起身来,却眼前一黑,脚步踉跄,身边祭司赶紧扶住她,朝光拒绝了祭司继续为她拔箭,她低着头,从眩晕中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朝楼梯口走去。

她知道崇应彪看到了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当做没看到,七年的时光在他们之间划过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她站在这深坑前,无措而惶恐。

巨大的恐慌席卷了朝光的内心,又很快被她抛之脑后,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局。走到现在,她已经根本不在乎结局如何,如果北崇的一切变得面目全非,她可以转身就离开。

去东鲁,去西岐,去南都,去哪里都好,天地之大,总有和她一样的人,不甘愿被这个世界吞噬,总有新的爱与希望,她会守着这份希望,不屈的死去。

可在此之前,她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朝光一手扶着祭司,另一手扶着高台的围栏,跌跌撞撞的想要步下楼梯,走向崇应彪,护卫与祭司始终保护在她左右。

一支流箭划破空气,射中她身边的祭司。祭司倒地,狠狠撞向朝光的腰,她顿时失衡,脚下一空,从高台上滚了下来。

崇应彪见到朝光的身影忽然消失在高台,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迅速调转马头,向朝光的方向冲了过来,北方阵质子见状,纷纷跟了上来。

眼前天旋地转,肩胛与周身疼痛刺骨,朝光在护卫的帮助下,推开身上祭司的身体,起身后,她立即伸手去摸中箭祭司的脖颈,想看是否有救,可祭司的身躯温热,脉搏却已经停了。

朝光凝视着这位追随自己的祭司良久,伸手合上他的眼睛。

“北伯侯在此,全都放下武器!”金葵大喝一声。

周围殷商士兵与奴隶见状,纷纷放下武器,唯有朝光身边祭司和殷郊留给她的护卫还在负隅顽抗,他们团团将朝光围住,举起刀刃,不让崇应彪和北崇士兵接近。

朝光摔到了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但听马蹄阵阵,由远及近,当那些日思夜想的东西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朝光一时无措,想不到该以如何的面目去相对,以沉默?以眼泪?

她伸出手,想要擦干净脸上的水渍,但手伸出来,全是混合血迹的灰土,她盯着掌心的污迹出神,并不回头去看咫尺之外的崇应彪,脚步声沉重,一声一声落在朝光耳中,在离她几步的地方,戛然而止。

崇应彪站在人墙之外,透过缝隙,望见朝光坐在地上的背影,他迟疑了一会儿,唤道:“朝光!”卫士们纷纷回头,征询朝光的命令,朝光并不回头,“让他进来。”

面对着朝光身边全副武装的殷商卫士,崇应彪短暂犹豫,准备上前,金葵却拉住了他,“哥。”这么近的距离,实在不妥,金葵对朝光道:“朝光,你让他们把武器放下。”

朝光不为所动,崇应彪的手搭在金葵手臂,看着他的眼睛,金葵无奈,松开了自己的手,崇应彪大步上前,卫士闪开一条通道,将崇应彪放入人墙。

崇应彪走近朝光,才看清她一身狼狈,头上的卷冠歪了,衣服扯烂了,身上都是灰尘与血迹,肩头羽箭在下坠的过程中更深的扎入了皮肉之中,她痛的满头大汗,脸上水渍未干,不知是汗还是泪。

他走到朝光身前,单膝跪地,想要查看她肩膀上的伤口,朝光微微抬眸,看向崇应彪的目光躲闪,崇应彪低着头,局促的目光不止往朝光身上瞟,却又飞速闪开,不知该如何看她。

崇应彪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朝光肩头伤口,不管怎样还是先处理箭伤,他低声道:“我先帮你把箭拔出来,会有一点疼。”崇应彪手搭上朝光肩膀的一刻,朝光身躯肉眼可见的轻颤了一下。

青铜的箭簇,从骨肉中分离出来,崇应彪丢下手中羽箭,撕下衣摆,祭司从袖中掏出药瓶,倒在崇应彪的布帛上,他用力将整块布帛按在朝光伤口上,她痛的叫出了声。

“不要哭!”崇应彪立刻说道。

朝光偏头,看向崇应彪,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落下,崇应彪的目光变得无奈而忧伤,“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朝光强忍泪光,望着崇应彪,认真道:“我答应了冀州的奴隶,会释他们为平民。这些人跟着我,你也不要杀他们。”

崇应彪想了想,“我答应你了没有用,你得跟新的天下共主说。”

朝光一愣,旋即问道:“新王是谁?”

“不知道。”崇应彪见伤口的血差不多止住了,松开手,手臂穿过朝光膝弯,将她从地上抱起,“就看姬发姜文焕跟鄂顺谁跑的快了,我们约定,谁杀了殷寿谁就是天下共主。”

朝光睁大了眼睛,大脑飞速运转,处理着崇应彪话语中的信息,他为了救自己,放弃了当天下共主的机会?他是不是傻?他脑子是不是让他那头跟驴一样的马踢了?

她瘸着一条腿从崇应彪怀里跳了下来,“你是不是傻!你还不快去追殷寿!”崇应彪‘啊?’了一声,朝光用力推了崇应彪一把,他顺着朝光的手,不明就里的退出去三四步,这才总算明白了朝光的意思。

他提着剑一路狂奔到马前,流利的翻身上马,对身后质子道:“快追!快追!一会儿赶不上了!”崇应彪率人策马狂奔,身后传来河东狮吼,“崇应彪你个傻狗,你特么给我跑快点!”

朝光怒火滔天,在他身后大吼道,北方阵质子人均虎躯一震,手上扬鞭的动作明显加快。

殷寿一路败退至祭天台,殷郊已经在这里等他很久了。

熊熊火光照亮殷郊面庞,隔着对垒两军,殷寿与殷郊父子相望,殷寿的脸被愤怒与嫉妒扭曲,他恶毒的注视着眼前殷郊,仿佛那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宿命的仇敌。

为了减少无谓的伤亡,殷郊命子娍护卫姜妃母子退下,自己拔出鬼候剑,迎上了殷寿。父与子,终究走到了拔剑相向的一日,两剑相撞,火花四溅,殷寿暴怒:“逆子,竟敢做出弑君之举。”

殷郊哈哈大笑,眼眶迸泪,“殷寿!这不是你教我的吗?父亲!”

姬发、姜文焕与鄂顺赶到祭天台下时,殷寿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殷郊浑身是血,以鬼候剑撑地,勉强保持直立。

殷郊看见台下几人,脸上露出笑意,他摇摇晃晃,艰难的站了起来,伸开双臂,豪迈道:“四方诸侯都在,来朝见新王吧,我,殷商之主,大商新王殷郊,将会自焚献祭上天,消除天谴。”

“殷郊,你下来!”姬发急了,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祭天台,却被子娍伸剑拦住,“大王是为了天下!”

“姐!”子姳也追了上来,她见子娍满身是血,剑指姬发,一时慌了,当日她与子娍共同追捕鄂顺,在黄河边追到了南方阵质子,双方展开决战,看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鄂顺,她到底下不去手。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子娍弯弓搭箭,将她射落马下,并当着殷商族旅与南方阵质子的面宣布,“子姳叛商,我已将她按律处死!”

五十步之内,箭仅仅射穿了她的手臂。子姳知道,子娍已经帮她做出了决定,与其左右为难,两边摇摆不定,不如彻底断绝一方的后路。殷寿不是个好君王,鄂顺很爱她,作为姐姐,她希望妹妹能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姐,你把剑放下。”子姳冲上前,子娍的剑却也对准她,她冰冷扫视眼前众人,“今天,你们只能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崇应彪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祭天台,映入眼帘的却是子娍执剑阻拦众人,他以为殷寿还没死,子娍在保护殷寿,当即高喊道:“别跟她多说废话,冲上去!”

姬发、姜文焕、鄂顺、子娍齐齐回头,看着崇应彪的目光十分奇怪,像是......在看傻子。

殷郊捂着嘴,一阵剧烈咳嗽,鲜血从他的口鼻中迸出,溅落一地,他好半天才顺过气来,理了理身上的玉组佩,像个真正的君王一样,站到祭天台边缘:

“姬发,你们听着,我是殷商的新王,天下罪责,皆在予一人,我恕你们所有参与叛乱的诸侯无罪,你们不是叛臣,是真正为子民着想的好诸侯。殷商有你们这样的臣子,我很欣慰。我有你们这样的好兄弟,很高兴!天谴由殷氏引发,也由殷氏终结,殷寿,是我杀的,弑父杀君的罪人,是我,我将献祭上天,消弭一切罪责!”

殷郊转身,在台下众人的目光中,决绝走入烈火中。子娍见状,锋利的剑刃横与颈上,毫不犹豫的划出一条流畅创口,万世殷商,需要君与臣一道画上完美的句号。

久违的太阳拨开重重乌云,金色的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正坐在台阶上包扎肩头伤口的朝光忽然感到周围一亮,身上逐渐温暖,抬头,湛蓝天空上骄阳明媚,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看向祭天台的方向。

祭天台下,崇应彪、姬发、鄂顺、姜文焕彼此相视,最后无声的调整位置,理了理身上的甲胄,端正头盔,对着祭天台上未灭的火光,拜了下去。这样的新王,值得四方诸侯的真心跪拜。

朝光赶来时,只看到祭天台上燃尽的灰烬,她一瘸一拐的走近崇应彪,低声问道:“殷郊?”崇应彪点点头,他仰头,看着不同于殷寿登基时血日蔽空的暖阳万丈,“或许,他真的消除了天谴。”

“你扶我上去。”朝光伸手,崇应彪正欲抱起朝光,却忽然觉得眼前暗了下来,他摇摇头,朝光的脸在他面前不断晃动,朝光诧异的看着崇应彪仿佛醉了酒般原地打转,最终摔倒在地。

朝光慌了,“崇应彪!”

崇应彪仰面躺在地面,耳畔朝光的呼声离他越来越远,虚空中传来澎湃的水声,是黄河的浪潮席卷拍岸发出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强,真实的仿佛他的确置身黄河边。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大脑一阵剧烈的疼痛。崇应彪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脖间传来阵阵疼意,他‘嘶’了口气,伸手,只摸到颈间一条红肿的伤口。

浑浊的黄河水一遍一遍冲刷着他身下泥沙,他环视四周,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些记忆如身下的泥沙般溜入水中,看着岸边的剑,另一些记忆悄然复苏。

他追着姬发到了黄河边,然后姬发用鬼候剑割断了他的脖子。

崇应彪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他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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