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bg玄鸟之女

《封神bg玄鸟之女》

55.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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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茫茫,雪崩后,厚重的白雪覆盖大地,彼时殷商战士与苏护父子三人厮杀的战场,所有的鲜血与死亡,全被淹没。

朝光蜷缩在马车的废墟中,望着五个执剑朝她逼近的殷商武士,惊恐无措的目光穿过他们之间的缝隙,落到他们身后的雪原,一片寂静的平坦。

苏全孝的尸体被埋于厚雪之下,免了殷商的报复。她放心了,深吸一口气,在五个人将剑砍向她脖颈之前,率先开口喊道:“殿下!姬发!是我,朝光。”

朝光全认识他们,他们也都认识她。

在不久之前,她还是质子旅的祭司,但自从她选择跟着苏全孝离开,回到冀州,她就不是殷人的祭司,而是叛徒。冀州城破,她本已想好去接受命运的后果。

那是她选择和苏全孝离开朝歌时,就想好能够接受的命运的代价。

命运的馈赠来的不合时宜,城破那一日,她却有了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一个新的生命诞生在她腹中。苏全忠将匕首递给苏妲己,“冀州苏氏,永不朝商!”

苏全孝同样将匕首给朝光,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说的却是,“为了你自己,不要为了我。”

她在大司命殿做巫女时和苏全孝的来往很隐秘,无人注意,众人只当她是来到质子旅成为祭司后,才与苏全孝认识,短暂的数月相处,不足以成为一位祭司背叛殷商的理由。

比干,朝光还想到了比干,也许比干会救她。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朝光都必须争取。

她已经想好了理由,她不是自愿跟着苏全孝离开的,她是被苏全孝半骗半强迫,才跟着他离开朝歌,去往冀州的。她只是一个刚出大司命殿,不谙世事的新祭司,为人所骗,误入歧途。

“妲己被主帅带走了,朝....剩下这个怎么办?”发问的是姬发,他似有不忍,却也不敢当场表露,他看向殷郊,“殷郊,大司命不是让咱们把她带回朝歌吗?”

此话一出,剩下三人一时也都看向了队伍中间的殷郊,等着他做下决定。朝光也听见了,她更笃定了比干会救她,原本渺茫的生机变得确切,有活着回到朝歌的机会,她必须抓住这一线生机。

殷郊蹙眉,大军出征前,叔祖比干曾经来找过他,“叔祖想请你帮个忙,此去冀州,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把朝光带回来。”

“背叛殷商,罪该处死,斩杀祭旗,何须带回来?”殷郊向来爱憎分明,对于殷商的叛徒,仇恨非常,几欲杀之后快。

冀州反叛的消息传到朝歌,苏护留在大商的质子苏全孝连夜出逃,和苏全孝一起离开的,还有大司命殿新派到质子旅的祭司朝光。

比干笑了,他慈爱的看向殷郊,“是挟持,还是一起叛逃,都尚未可知,你帮我把她带回来,我查清楚再审判不迟。”

一双手无情将朝光从马车里拽了出来,鬼候剑冰冷的剑锋随之抵到了她脖颈,金属的冰冷沾到脖颈,一阵寒意蔓延四肢百骸,朝光看到殷郊眼中的愤怒与憎恨,心内瞬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殷郊完全不顾比干的叮嘱,怒道:“背叛殷商,罪当处死。我先杀了她,回去再向叔祖请罪。”

脖间传来微弱的刺痛,锋利的鬼候剑已经划开了她的肌肤,朝光绝望的闭眼,他们一家人都死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件坏事。活着,太难了,即使能回到朝歌,她也会因罪被贬为奴隶,生不如死。

未知的命运,和已知的死亡,究竟谁更容易接受,朝光也不知道,她的命不在她自己手里。可等了很久,殷郊手上的剑迟迟没有落下。朝光睁开眼睛,惊恐而疑惑的望着殷郊。

他正紧紧盯着朝光,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那因为寒冷而微微发红的洁白脸颊上,青色的淤青狰狞。他只需要再稍稍用力,就可以割断朝光的动脉,让这个背叛殷商的罪人,得到她该有的下场。

血迹从她脖间伤口溢出,朝光眼上蒙了层雾气,不知是疼还是因为恐惧。看着朝光这幅胆小的柔弱模样,殷郊一时犹豫。

他对朝光是有印象的,十几岁时吃不饱经常带着姬发去宗庙偷吃,摆放祭品的巫女发现东西被偷,隔日祭桌上便出现了两份祭品。他去神殿拜祭,和这个心善的小巫女有过数面之缘。

她总是低着头,也不说话,一双大眼睛时常溢满惊恐,就像现在这样,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眸,却时刻写满忧郁与恐惧。殷郊想问她,叫什么名字,可她总是沉默,还是姬发从别的巫女那里打听到,她叫朝光,是大司命殿侍奉玄鸟之神的巫女。

质子旅成立不久,叔祖将朝光带到他面前,告诉他,她就是质子旅的祭司。叔祖是什么意思,殷郊很明白。王族和祭司本就密不可分,或以王族出任祭司,或由祭司成为王族。

殷郊没等到祭司来与他商讨质子旅事务,只等到了她叛逃冀州的消息。

质子是什么,东西南北合八百诸侯各遣其子入贡大商,是为质子,诸侯敢有谋反者,先杀其质子,再族灭之。

她的胆子看起来那么小,会是自愿和苏全孝离开的吗?

可是想起苏全孝,那个人群中并不起眼的懦弱质子,他又有敢自己逃跑的同时,挟持一位已经成为祭司的巫女的胆量吗?

背叛殷商,是重罪,如果是被骗走,罪不至死,倘若是自愿随罪人而去,就必须处死。起初殷郊见苏护一家拼死都要护送出马车中的家眷,以及苏全孝的力战,断定朝光是自愿随苏全孝而去。

但现在,看着朝光脸上淤青,殷郊心中有了丝动摇,她看起来并不是过得很好的样子,是否是被挟持?他并不确定。

殷郊盯着朝光,朝光也看着殷郊,心悬到了喉咙,她的命全在殷郊一念之间。朝光记得殷郊,她在大司命殿做巫女时,这位王孙殿下时常带着个和他一样黑的少年来神殿偷贡品吃。

朝光不知道他一个王孙为什么要加入质子旅,但见殷郊犹豫,杀气腾腾的眼中溢出一丝挣扎的悲悯,手中鬼候剑一直没有落下,朝光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尽量放空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而柔弱,小声问道:“殿下,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她像极了一个被人拐走的无辜少女,终于看到了希望,可等待她的不是救援,而是无情的屠刀。朝光眼里闪动着委屈的泪光,她望着殷郊,眼泪顺着洁白的脸流下。

殷郊手中的鬼候剑垂下,他松开手里的朝光衣襟,将她推倒在地,“先把她带回去。”见殷郊不杀自己,朝光瘫坐在雪地中,心情复杂,劫后余生,她本该庆幸,可是,她的手按上自己的小腹。

殷人的祭司可以活,可叛臣的后人,要怎么活呢?沉重的忧虑压在朝光心头,她自己选择的前路,是那么艰难,难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走。

一旁的崇应彪将剑收入鞘中,准备上前,却被姬发抢先,他抓住朝光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几人朝着质子旅营地走去。

朝光眷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埋葬一切的茫茫雪地,眨眼间,大颗眼泪不妨滴落,正好落到姬发的手背。

姬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手背,垂眸看了眼手背上的晶莹泪珠,看向泪滴的主人,朝光惶恐的看着姬发,生怕他发现什么。

她已经尽力遏制着自己所有情绪,不让自己的悲痛流露,可是有些眼泪,还是在不经意的转身间落下。

姬发顺着朝光方才目光的方向看了眼身后的雪地,雪崩前,苏全孝持剑力战不退的场景尚历历在目,对于这个同吃同住八年的前兄弟,而今的敌人苏全孝,姬发仇恨却也同情。

他轻轻推了一下朝光,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道:“走吧!”

冀州城破,大量战俘涌入质子旅,朝光和一批冀州女眷被关在一起,为防止她们逃跑,所有人手上脚上都锁上沉重的金属链条。

北地寒冷,朝光被冻得瑟瑟发抖,她蜷缩在避风的角落,来不及整理情绪,她必须想办法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叛贼的后人,是活不了的,但如果孩子的身份能够被掩盖。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没有那么高,无法确定孩子的具体月份,差一两个月,没有人看得出来。质子旅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可是保住这个孩子的前提,是朝光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殷郊只是暂时不杀她,不是不杀她,性格刚烈的王孙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所有背叛殷商的罪人,都要被处死。

就在朝光思索之际,帐门忽然被掀开,一个身着裘衣的女子从外面走近,女子不过二十出头,容貌出尘,眉目间似凝冰霜,上挑的丹凤眼中不带一丝情感,全然平视万物的冷静理性。

她走近朝光,将身上裘衣脱下,蹲下身子,将厚重的裘衣盖在朝光身上,不卑不亢道:“大祭司说,让我务必将你带回大司命殿,昨夜我去见殷郊,但他似乎无法容忍你背叛殷商的行径,我看他应该不会放过你,是杀你祭旗还是祭什么...总之,殷郊不会听我的,我救不了你,大人,你要自己想办法。”

“初月,你不必再叫我大人了。”见初月依旧称呼自己为大人,如之前在司命殿一般,朝光目光有些躲闪,她侧首,躲开初月的视线,扭头间,露出了脖子上的红痕。

初月的目光落到朝光脖间的伤口,鬼候剑锋利,伤口也与众不同,她伸出手,将衣领扯得更大些,完全露出脖子上一线红痕,“今夜质子旅会举行庆功宴,回到朝歌,大司命殿会庇佑你。”

朝光反握住初月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手腕上,初月感受到朝光的脉搏,瞳孔一阵紧缩,她张口,欲劝道:“大人。”朝光却打断了她的话,“比干很看重你,所以才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我死了,对你很不利,我活着,你会得到比干的嘉奖,我也会尽其所能报答你。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初月垂眸,想了想,“你是看中了殷郊吗?”

朝光摇头,“王孙身边有很多巫医,事情很容易就暴露,姜文焕、鄂顺,有二王子妃和太子妃照顾,也很容易事败。”

初月提醒道:“大人,但现在决定你生死的是殷郊。”

“不是说今夜有庆功宴吗?”朝光盯着初月的眼睛,“我会想办法活下去,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初月不答,站起身,离去。过了不久,两个质子进来挑选侍奉的战俘,其中一个指着朝光道:“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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