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寒冬夏暑。
时间匆匆而逝。
冷清了好久的宫门,逐渐热闹起来。
角宫的麒麟儿迎来了周岁宴,平时不怎么出现的宫家子弟和长老们纷纷到场。
许久不见的便宜父亲也早早的从宫门外赶回。
他感觉身边多了些陌生的面孔,但他们给他的感觉无比的亲切。
是和母亲一样的家人吗?
宴席上,他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角。
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有兴奋,有期望,也有忧虑,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最真挚的笑容。
“鸿羽啊,你可要多多努力啊!”
便宜父亲和一位差不多年纪的大叔开着玩笑。
大叔满脸羞红,像极了被长辈调笑的老实孩子。
不过,看其他人对大叔的称呼,他发现,这位被父亲开玩笑的大叔竟然才是宫门真正的老大,也称门主,惯称“执刃”。
而他原本以为的宫门并不仅仅只有一个角宫,还有与之齐名的“商宫”、“徵宫”、“羽宫”,在这之上还有风花雪月四院四大长老,只不过长老们一般不干预执刃的决策,他们也不居住在前山的四大宫殿中,而是在神秘的后山守护着什么秘密。
尽管他很仔细,认真的听取周围人,口中不经意流出的信息,但他感觉还是不够了解宫门。
宫门有太多的秘密等着他去挖掘。
例如,刚才他被便宜父亲伸手“吸”过来的“力量”,究竟是内力还是某种超凡能力。
他被父亲和一众长辈们围在了一张大圆桌中央,四周摆满了许多小玩意。
有过见识的他,很清楚这是在干什么。
抓周,一种非常重要的仪式,寓意象征极其浓厚的活动。
小孩子抓到的物品很大程度上预示着他以后的作为和习惯。
当然,对于这一点,他是不怎么感冒的。
大人们都没有着急催促,难得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宫尚角有些迷茫,可他也不确定,这些大人想要他抓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好办法。
只见他手脚并用,一把揪着垫底的锦布,沿着边缘,一点一点拉扯。
“角儿这是想干什么?想要锦布吗?”一位长老疑惑道。
“有可能!”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锦布被他顺溜到手边,众人不由乐出了声。
宫武角也忍不住笑骂道“这小子,还真贪心,也不管自己拿不拿得了。”
确实,圆桌上不仅有黄金,玉石这类俗物,也有纸笔砚台这等雅物,更有一些象征着宫门的替代品,东西都经过改动,但零零碎碎加在一起还是有些分量的。
一个刚刚满周岁的孩子,如何能一起挪动。
就在宫武角准备抱起自家调皮的儿子时,一旁的雪长老却是制止了他。
“先等等,我感觉此子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其余几位长老皆是一惊,不过细想刚才宫尚角的举动,也不由而同的点了点头。
果然,正当大家以为宫尚角会知难而退时,他却一本正经的拉开了架势,左右开弓,一副小大人要发力的模样。
这可爱又招人喜欢的模样,直接把大家逗乐了。
然下一秒,他们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惊讶。
“这这怎么可能?角儿还是一个孩子啊!”
宫武角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个“力大无穷”的孩子是自己的角儿。
“哈哈哈,天佑我宫门,尚角有这等天赋,其潜力不可限量啊!”雪长老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对于他而言,宫门子嗣的前途也就代表着整个宫门的前途。
其他几位长老也是满心欢喜,好苗子谁又不喜欢。
更何况这还是宫武角的孩子,宫家的嫡系血脉。
“尚角怎么不爱说话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才猛然反应过来,孩子的力气虽大,但好似乎过于安静了。
刚才太高兴没怎么注意,现在仔细观察,孩子不当当是安静,连嘴都不喜欢张。
宫武角突然想起,自家孩子还没叫过自己爹爹呢!
当即伸手抱过孩子,小心逗弄着“角儿,叫爹爹!”
宫尚角内心拒绝,但也明白这是他必须要吃的亏。
准备随便敷衍一句。
结果,口中的发音却变成了“哎哎哎~”的声音。
不是。
他再次试了了一遍。
那声音依旧如此。
这下他慌了。
难不成他真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奇怪表现虽未引起宫武角的不满,但心中多少有了种不好的怀疑。
孩子明明是想说话的,可偏偏变成了愔愔哑语。
众人起初还不甚在意,直到荆芥先生的到来,坐实了宫武角的猜想。
“唉!”
泠夫人有些不敢置信“荆芥先生,角儿他真的不能言?”
“泠夫人,角公子的身体确实比一般小孩都要健康,但这无法言语的毛病,荆芥也不好判断,或许长大些就可以了。”
“对对对,长大些就可以了,角儿还小,夫人有空多教教,想必不是难事。”
宫武角自然明白这等事情对妻子的打击,他也不忍妻子多想,赶忙忽悠过去。
不多时,宴会再次热闹起来。
然刚才所发生的事的后续却没有停止。
宫武角马上找到了医术渊博的雪长老。
雪长老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等奇怪的病症。
明明身体完好无缺,病症暗疾也全无,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会说不出话。
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孩子不愿讲,亦或者真的是
但这些猜测,他并没有明说,反倒和荆芥所言大差不差。
“角宫主,关心则乱,许是今日宴会人太多,过于热闹,平时角公子一直和泠夫人待一起,还不太习惯,稍稍几日,可能就会好了。”
听完雪长老的解释,宫武角终于放下心来。
“多谢雪长老解惑,武角不甚感激。”
“无碍,尚角之安危也是我雪宫的责任之一。”
相互拜别,雪长老目送对方离去。
今日之事,还真是惊喜参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那个孩子对宫门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