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旧爱

《新欢旧爱》

第23节 第23章面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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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第23章 面纱(2)

阿艺又气又急,看着他坐在地上蜷缩着,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无力的他,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理智占了上风,她握紧双拳别过脸让自己不去看他,狠下心抛下他向前走去。

陈知遇隔着模糊的泪眼,看着她越走越远,觉得好像有东西在啃噬他心头上的血肉,一寸寸的凌迟,他痛不可抑地呻吟出声,在这一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声嘶力竭地叫住她:“阿艺……别走……”

这几个字在寂静的过道上空回响着,他看到阿艺顿住了远行的脚步,决定孤注一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在她身后诉说:“阿艺,别走,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抛下你,在国外这么些年,我也没有一刻忘记过你,当年我选择离开是我这辈子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我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承受了太多太多,我对不起你。回国后,我对自己说,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身边出现了什么人,我也不在乎,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而我一定也能将你找回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补偿你,赎我当年所犯下的过错,只要你给我机会,给我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我自己的,我会兑现当初我给你承诺的那些诺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给你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有大房子,洗衣机,钻戒,还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会有一个幸福而美满的家,我坚信只有我才能给你带来最大的幸福。”

曾经的那一切,从来都不是泡影,原来它真真实实地存在过,在他走后,她甚至怀疑那些会不会只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她的生命中不曾出现过他,要不然她怎么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呢?

这些话她等了太多年,她恨他,可更多的时候,她还爱着他,那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在她的心头至今都挥散不去,过去的那些诺言,咫尺之遥,触手可及,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途中有太多东西阻碍她前行的脚步了,她已经等了太多年,爱他的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疲惫不堪了。

阿艺忍住蓄势待发的眼泪,抑制住心里那点苦楚,用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再回头,坚决果断地向前走去,前方有周信正在等着你。

在阿艺顺着过道转第二个弯的时候,周信在正前方等着她,看到她走近,他若无其事地拉过她的手,笑着说:“去个洗手间怎么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下水道给冲走了,害我一顿好找。”

阿艺被他说得这个冷笑话,嗤笑出声,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周信,我以后不会让你找不到我,我永远都在。”

周信也紧紧抓着她的手,十指相握,对她说:“你啊,手怎么这么冰,赶紧回家,等下你这感冒要加重了。”

阿艺看了下腕表,才10点,奇怪地问道:“他们会放我们走吗,你们这群人不是每回都要闹到12点吗,现在要走,他们肯定不会放人的。”

“他们敢,等会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去里面和冬子言语一声就好。”周信平日里在他们面前的霸气又显现出来了。

“周信,你对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阿艺疑惑看着他闷闷地说道,她能确定他肯定听到了,因为那脚步声开始越走越近,最后在某一个地点停了下来。

“没有,你又没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何况那些事情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你现在还在我身边就好。”周信坦然地答道。

这个回答,让阿艺刚刚在心里酝酿的话憋在了心里,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他对她的过去一点都不好奇,在这件事情上完全不像他平时的处事风格,以往他对她的事情一直都是事无巨细,乐此不疲安排她的生活起居,譬如不管他在不在她身边,每个节假日都能收到他不大不小的礼物,小小的发夹,耳钉,饰品,衣服,鞋子,有时是一个有趣的拼图,画册,水杯……

阿艺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她觉得不安,莫非这里面另有隐情,她想到那次在海鲜楼他们两人狭路相逢,那天她就觉得两人之间好像透着某种古怪,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们两个人会有怎样的牵扯,两个完全不同领域的人,怎么可能会打上交道。

阿艺从酒吧出来,等周信倒好车,他在车里面帮她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的时候,她随意瞟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周影,因为此时的她正处在街道公路的旁边,而酒吧的大门离这里有一段较远的路程,她看不清周影脸上的神色,但这个身影她能确定那一定会是她,只见她匆忙下车,将车钥匙抛给了酒吧的门卫,说了一句什么话,大概是让他帮忙找个停车位将车停好,然后风风火火地就跑进了酒吧。

阿艺看了窗外许久才转过头看着身旁心无旁骛开车的周信,问他:“周信,你喝酒了还开车,不怕被交警查到是酒后驾驶啊?”

周信笑着转头看向她,辩解道:“其实我今天没喝太多,开始的时候就是和冬子那些人聊了聊近况,只浅浅的小酌了几口,就是刚刚走得时候,被他们灌了两大杯啤酒,不过就这点酒我还可以承受的住,”顿了一会,他邪笑着看向她“怎么,怕被我连累啊,担心进警察局,你就放宽心吧,我保证能安安稳稳地将我们两个人送到家。”

阿艺才不担心进警察局,这会她倒想惊天动地一把,突然对周信提议道:“我来开吧,你现在脸都喝红了,待会不用被交警抓到,人家调出电子录像,也能查出你是酒后驾驶。”

周信不加思索地就同意了,将车停在了一旁,两人下车互换了一下驾驶位。重新上路时,她方才心中的那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因子就扼杀在了摇篮里。主要是因为她技术不够纯熟,虽然她在读大学时就已经拿到驾照,可之后她自己亲手开车的机会少之又少,买车也不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

没多一会,他们的车也成功处在了这个城市这个时间段的堵车长龙里,几乎是一步一挪,一旁的周信还不忘在那冷嘲热讽:“还以为你车技不错呢,看你那驾照也有好几年啦,早知道就不让你开车了,这下好了,以这种蚂蚁爬的速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呢。”

阿艺想来就有气,刚才要不是他在那唧唧歪歪,一会踩这,一会踩那,又说这里不对,那里也不对,混淆视听,害的她七手八脚,手忙脚乱,若非如此,他们哪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没好气地回他:“你倒好意思,如果不是你在那胡乱指挥,我早将车开回家了,以后再也不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建议了。”

周信经过刚才那一番惊险之行,酒气已散了大半,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大好,笑出声:“怎么就是乱七八糟,我要不在这车上,还指不定你把我的车糟蹋成什么样呢,以后我可不敢让你一个人开车了,刚刚在你后面开车的那司机估计也被你吓的半死,你这速度一下快一下慢的,人家没下车来臭骂你一顿,你就该感谢上苍了。”

阿艺冷睨了他一眼,也不打算再逞能了,刚好车龙又被迫卡了下来,顺便将位置调换了一下,还是这个位置更加适合她。她将车玻璃转了下来,一只手枕在车窗上,有大片大片的冷风吹进来,直接灌进她穿的宽松的大T恤里,全身都吹得凉飕飕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也不觉得冷,又回想了一下刚刚的闹剧,笑出声,问了一句:“周信,你说每个人是不是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该是你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也强求不来。”

周信扭头看向她,淡淡地说道:“也许吧,人这一生寻寻觅觅地不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吗,可是那个位置不一定每个人都找的到,就算找到了那也不一定圆满。”

周信倾过身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又按了车身上的按钮,将玻璃给关上了,阿艺愣愣地看着他,又问道:“那你呢,你找到了吗?”

周信再次淡淡地回她:“不清楚,但是我想应该找到了,至少对于现在的生活我感到很满足。”

阿艺还想问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她觉得此刻茫然,心里虚空,总觉得应该抓住点什么,转而盯着手上的戒指。她想起在酒吧的时候陈知遇在看到她手上戴着的戒指时,眼睛里的目光霎时形同死灰,这令她想不通,他刚刚的悲痛不像是做戏演出来的,他也没有必要呀,那假如像他刚才口中所说的那样,既然他忘不了她,为什么不尽早回国来找她,为什么回国后还要和影子在一起,为什么?太多为什么了?

周信左顾右盼,转动着手中的方向盘,打算从旁边的绿化带穿过去,就眼前这种情况,还不知道得到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呢,看了看身边的阿艺,知道今天晚上陈知遇说的那些话对她的冲击不小,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有过那么多甜蜜的誓言,假如他是个旁观者,也许他都要劝身边的阿艺回到那个人身边,但是他不是,他没有那么高尚,现在的这么点小小的幸福,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他不可能就这么拱手让人。

终于远离了堵车的长龙,一路顺畅,周信的心里却开始堵了起来,车里开着音响,声音太小,听不清楚在唱什么,只听见钢琴如泣如诉的背景音乐,沧沧凉凉,回肠荡气。

周信转头看了一下发呆的阿艺,出声问她:“你在想什么?”

阿艺被声音惊扰,突然回神,迷惑地看向他,显然他刚刚的问话,她并没有听进去,他耐着性子重新问了一遍:“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累了。”阿艺随口答道,她始终都寻求不到一个立场能让周信来帮她解惑。

阿艺看了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果然是高手,这么一会就将车左兜右转地就解决了刚刚的困境,由衷感叹道:“周信,你真是个全才,好像无论出现哪种状况,你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决。”

周信大言不惭地嗤笑出声:“要我说你这人就是比别人慢半拍,这明摆着的事情,你怎么才发现呢。”没过多久,又换上了一种认真的表情问她:“你决定什么时候回家,需要我陪你回去吗,我们的婚事也应该要定下来了,我妈妈你也见过了,至于我爸,他现在正在国外,要到下个礼拜才回,到时我们要安排父母双方见个面,谈一谈我们的婚事,你说呢”

婚事?对,还有这件事情,她差点忘了,这件事她思来想去地考虑了许久,决定和周信打个商量:“我预备后天回家,周信,我现在还没有告诉爸妈我们结婚的事,我想等我过完今年这个生日后再着手结婚的事,可以吗?”

其实她是自己藏了私心,年轻的时候她已经有太多的东西留不住了,她想将她们那时说出的戏言真真正正的实行,如果是这样,她会觉得心里的遗憾少一些,对过去兴许就不会一直念念不忘了,也当是完成了她的一个心愿,而且结婚也并非急在这一时半刻。但她不能告诉他缘由,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知道周信并不喜欢她谈起过去,特别是在今晚,这绝对是个禁忌话题。

“为什么,你的生日在下个月15日,就算是我们结婚,准备工作那么多,安排结婚的日子也不可能会早于这个时间,这两者并不会产生矛盾吧。”周信不解。

“是不会,但是感觉不一样,我还想再留恋一下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生活,你会答应我的,对不对?”阿艺扭头两眼期待地瞅着周信。

“难道你担心结婚后我会养不起你,还是担心我会干涉你的工作,这个顾虑你大可放心,只要不发生金融危机,我一定养得起你,不就是多一双筷子一个碗的事嘛,至于你的工作,我只是想要提个意见,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希望你能保证足够的睡眠,还有就是不能在大晚上的时候喝酒抽烟,这种生活不适合你,你要答应改正这些缺点,那我也答应你。”周信最受不了她这种注视,脑袋微偏,眼睛里熠熠生辉,暗藏笑意,安安静静地坐着等他的回话,让他怎么样都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第一,我自己有手有脚,不靠你我也能养活自己,我所说的那话重点在单身二字,周先生,你真是老了,跟不上我的思维;第二,鉴于你刚刚提的那些意见,我仔细想了一下,好像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呢,我答应你了。”阿艺伸出手指一一向他诡辩。

周信看着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的头头是道,气得发笑,心里却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抱歉地对她说:“阿艺,你后天回家的话,我恐怕没时间陪你了,公司最近正要开一个重要的投资研讨会,我走不开,你自己回家能行吗?”

“开玩笑,在没有你之前,我哪回不是自己回的家,你好好工作吧,别担心我了。”周信说这话正中了阿艺的下怀,假如周信和她一同回去,那她那天说的话不就穿帮了,到时她妈肯定一顿数落。

“那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时间点,我到车站接你去。”周信还是万分愧疚对她说道。

“嗯,好,到时我给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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