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国争霸的日子[基建]

《在三国争霸的日子[基建]》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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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昀来到陈家,见过陈家的长辈,与陈家每一辈的人都见了礼。

先行国礼,再行家礼。短短一场见面,刘昀和刘仪送出了许多礼物,同时也收到了许多礼物。

除了贪小便宜的陈闸,每个陈家人都有回礼,个个礼数周全。

因为知道刘家兄妹鞍马劳顿,陈家帮他们整顿好行礼,就让人带他们去客房休息,将接风洗尘的家宴安排到了明天。

客房都是早就清扫、布置好的,舒适而整洁,家具、摆设样样齐全,什么都不缺。

刘昀和刘仪的屋子分别位于客院的两侧,各占了一间主房。其他部曲、随从按照分职与性别,安排在其余几间偏房。马儿被拉去西院的马厩,用上好的马草喂养。

至于心照不宣的兵器、甲胄,则被当做土仪,悄悄拉进陈家地窖。

夜晚,刘昀沐浴完毕,躺在床上看书。

想起他那位久未见面的姨父,脑中勾画出一张严肃而正直的脸。以前不知道姨父的姓名与身份,如今乍然得知他就是陈纪,刘昀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直视姨父的那张脸了。

毕竟哪个现代学生没有背过《陈太丘与友期行》,没有背过“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1]”?这个说出“对子骂父,则是无礼[1]”名句的元方,大名陈纪,就是陈群的父亲,他如今的姨父。

现在,只要他一看到姨父,就满脑子都是“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1]”,和“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入门不顾[1]”,无限洗脑循环,已经不能再好了。

如果中学语文老师知道他将这篇课文记得如此牢固,大概也会落下欣喜的泪水吧。

乱七八糟地想着,刘昀闭上眼,逐渐睡去。

至于白天遇到的陈闸,与他送出的“牛粪杯”,早已被他忘到脑后。

那个杯子也不是真正的玉杯,而是柴玉用不值钱的“水沫子”随手做玩意儿。水沫子是滇玉——也就是汉翡翠的伴生矿物,虽然看着像玉,但硬度差,一碰就碎,质感略像塑料,通常都是无良商家拿来造假货的材料。

刘昀给陈家的礼物均有定数,本来就没这个远房无赖的份,也不可能为了打发他,就把其他人的礼物给挪用了。更何况,这个陈闸还阴阳怪气地讽刺他和陈群,对他和陈群都充满恶意,他又怎么可能以德报怨,真的送他什么奇珍异宝?

至于刘昀为什么会带这个杯……那真的是意外。侍从拿错了礼盒,后来清点物资的时候发现了错误。刘昀觉得柴玉这个杯子“寓意”有趣,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就放在自己的行礼里一并带来,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刘昀这边在梦中徜徉,隔了两条道的主院,陈群与陈纪在灯下夜谈。

陈纪听陈群说了白天说的事,摸了摸滑顺的胡髯,道,

“对于狡赖之人,远着一些便是,万不可被带入步调。”

又道,“世子之法,倒不失为一个好点子。只是此举只能解一时之忧,并不能一劳永逸。”

陈群点头,到底没有说出心中的疑惑。

他总觉得……刘昀的那份礼物并没有这么简单。

“听闻荀文若弃官离京,不日回乡?”

文若是荀彧的字。颍川荀家和颍川陈家,同为“颍川四长”所在的家族,交情甚笃。

陈群比荀彧的年龄小一些,刚刚加冠,还没有任职。知道荀彧弃官离京,他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荀彧极擅审辨局势,以京中那种乱象,荀彧知道雒阳迟早会成一滩烂泥,不如早早离开,至少可以提前行动,将族人迁到相对安全的州郡。

“是。估算着路程,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听到陈群的回复,陈纪缓缓颔首:“等文若回来,你找个空闲登门拜访,与他多交结。”

这正合心意,陈群自不会拒绝。

陈纪又将话题转回刘昀身上:“你觉得陈王世子……如何?”

陈群略作思索,说出自己的第一印象:“温润而泽,虽年幼,君子之风已然初显。”

想到刘昀赶走陈闸的果决与意味不明的笑,陈群加了一句,“胸有城府,能决断。”

陈纪颔首:“少年锐志,大有可为。”

又道,“乡主大方爽利,颇有才名;二公子孔武有力,拔山举鼎。陈王有此三子,可保本枝百世。”

陈群缄默聆听,不语。

忽然,陈纪话锋一转。

“听闻世子送给你的是一支‘鼠须笔’?”

鼠须笔,正是时下较为流行的一种毛笔,笔锋强劲,很受一部分士人的青睐。

刘昀与陈群是同辈,送文房之物,再合适不过。

只是陈群的表情稍稍有些古怪。

“笔是好笔,只是……”

陈纪回以询问的目光。

陈群派人将那支笔取来,指着毛笔顶端的一团圆形不明物。

“为何笔冠上……套着一个黄色的球状物?”

陈纪同样困惑,他接过毛笔,碰了碰那团圆,发现触感柔软,光滑而有弹性。

“似乎是牛囊?”

说完,试探性地捏了一下,感受材质。

“嘎嘎——”

被挤压的皮囊忽然发出类似鸭子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

陈群父子面面相觑。

片刻,陈群做出判断:“里面放了哨子,一挤压就会吹哨,发出声响。”

陈纪面色恍惚:“世子送出礼物时,可有说什么?”

陈群同样面色恍惚:“世子说……此乃‘解压神器’。”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何谓‘解压神器’?”

“儿不知。”

……

入睡时分,陈群回到自己的卧榻。兴许是白日太过劳神,他竟有些睡不着。

想到那只奇怪的鼠须笔,陈群起身,从笔架上取下那一支,在指尖掂了掂。

鬼使神差地,他捏了一下上面的黄色圆球。

“嘎嘎——”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陈群面色凝重地扶额,无语地放下笔,躺回榻上。

或许是内心已经无语到心如止水,陈群闭上眼睛后,竟很快沉入梦乡。

……

第二日,刘昀一早起来锻炼。在例行的肌肉锻炼、枪法锻炼,以及晨读套餐后,他回房洗漱,沐浴更衣。辰时一刻,准时坐在院中享用朝食。

早饭摆好没多久,刘仪抱着一只窄长的竹笥,在同一张席上坐下。

侍从在前方添了一张食案,端上朝食。和刘昀一样,同样是一碗“馎饦”,俗语称作面片汤。

等用完朝食,趁着用丁香水漱口的功夫,刘仪小声与刘昀咬耳朵:“阿兄,昨日经过城门的时候,我看到西郊有一处麦田,风光旖旎,单椒秀泽,特别好看,我能不能……”

刘昀与阿妹相处多年,一听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你想去那儿作画?”

“正是,难得来颍川一趟,总得带一点‘珍藏’回去。”

“我陪你一起去。只是去之前,要先禀明主家。”

且不说他们过来做客,出门前总得与主家知会一声;就说城外西郊的农田,那是陈家的农庄,并非无主之地,去之前怎么也得通知庄园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在与陈家做过沟通后,当家夫人谢氏唤来十几个部曲,让他们护送刘昀兄妹出城。

“虽说许县附近一带尚算平稳,还未发生过乱事,但毕竟离了城郭,还是小心些为妙。”

刘昀领了这番好意,同样点了三十几个从陈国带来的部曲,与谢夫人给的人一起,带着五十多个护送人员,牵马出城。

到达目的地,刘仪展开白帛,铺在草地上,带着小块的墨丸与研石,到一旁磨墨。

刘昀靠坐在一棵树下,一边欣赏秋日美景,一边在脑中啃读文献。

凉风拂面,带来凉爽与闲适的睡意。

正当刘昀读完一本书,准备提醒刘仪一起休息的时候,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刘昀警觉地起身,环顾四周,尚未发觉异常,又听见庄园内响起一阵急促的钟声。

他快步走到刘仪身边,缩短保护范围,询问陈家的部曲:

“发生了何事?”

陈家部曲仔细聆听钟声,默数次数,神色骤变:“有贼来袭。”

许县城墙高厚,若要攻城,免不了一番消耗战。而如今临近秋收,城外有大量佃户忙碌,贼人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袭,恐怕看上了城外这一地的粮食。

“来了多少人?”

陈家部曲道:“根据钟声的长短,应有百余人。”

刘仪已经收好物件,此刻站在刘昀身后,忧心地喃喃:“阿兄……”

“莫怕。随我上马。”

刘昀先将妹妹推上马,自己再借力一蹬,骑上另一匹。

陈国带来的马都装了双马镫与软鞍,便于骑乘。平时看不出优劣,一到关键时刻,众人上马的速度不由引来陈家部曲的注视。

所有部曲全部上马。张辽与高顺护卫在刘昀与刘仪的两侧,众人策马往城门的方向赶。

田间农收的佃户早就丢下篓子,抱着农具往城内赶。在郊外巡逻的豪族部曲聚集在主道两侧,汇成一支百人骑军,提着兵器冲往哨声传来的方向。

在离城门还有五里距离的时候,刘昀一众发现前方出现一支陌生的马队,他们身上穿着老旧的官制铠甲,人手一匹骏马,提着不成制式的刀具,各个面露凶光。

陈家部曲面色骤变:“不好,遇上了——这些不是简单的变民,他们是来自弘农的叛军!”

这一队叛军大约七十余人,壮实而勇猛。他们见到刘昀一众,没有绕路,而是迎面向他们冲来。

“杀光。留下马匹。”

领队之人一声令下,竟是要屠戮刘昀这一支队伍,抢走骏马。

刘昀神色一冷,从马鞍边的布囊中取出一物。

“缴械——”

陈家部曲正心中绝望,以为自己这些人要大祸临头。就在这时,他听到陈王世子的一声冷喝。

缴……械?

缴什么械?缴谁的械?

迷茫间,无数银亮的利箭从他的身旁蹿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快地射向叛军。

不到一息的时间,利箭射中半数敌军的手臂,被射中的敌军纷纷发出哀嚎,握不住手中的武器,任其摔落。

陈家部曲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这一场景,十几个人都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众人眼中,陈王世子刘昀举着一柄做工精致的轻弩,以他们无法理解的速度将新的木箭装进弦架。

抬弩,射/箭。

他冷静得像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大将,持弩的手极稳,每一个动作都利落迅捷,毫不迟疑。

又一箭射出,正中叛军头目的要害。

“祸首已死,其余作乱者——即刻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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