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四川混乱（国罚求收藏求推荐）

徐邵文没有做声。依然用尖锐的眼神看着曹锟。

曹锟缓了缓自己的语气，接着说了道：“徐将军，难道在会谈的时候你就没有看出来吗？其实就是现在我们这些直系内部的将领，他们之间也都是各有矛盾的。很明显吴佩孚与王占元是有隔阂，而陈光远和李纯是结为同盟关系，前者是明显的麻烦，而后者则是潜在的威胁。还有齐燮元，他这个人你千万不能小看呀。”

徐邵文暗暗的想到，自己当然不会小看齐燮元了，这个未来的卖国贼，能够平步青云接掌江苏督军的职位，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徐邵文叹了一口气，他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说道：“可是如果是我麾下的部队，别说10天或者15天，在一个星期之内就能让他们进入战斗部署计划的行动当中。”

曹锟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徐将军，你可是要看清楚一点呀，你的部队与我们直系的部队能相提并论吗？别说直系部队了，全部北洋的部队有哪一支军纪严明、令行禁止的？而且现在全国交通问题也很麻烦，调兵遣将有时候还得看外国人的脸色呀。”

徐邵文微微的沉思了一下。装作一副让步的样子，向曹锟问了道：“曹司令，那你的意思，我们需要准备多少时间。我希望曹司令你能多替我想一想，我四川那边可是拖不了多久了呀！”

曹锟心里冷冷的笑了笑：哼，刚才会场与王占元说话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说可以调动四川的军队来平定武汉的奉系部队，现在却又说拖不了。不过他脸上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只是说道；“只怕最少要一个月的时间，也许还要更长的时间呢。”

“一个月的时间？曹司令，我从上个月到这个月一直在汉口，如果你还要让我再等一个月，你是否真真切切为我考虑过呢？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就算我能等下去，只怕到时候已经给了段祺瑞与皖系做好充足的准备了呢。”徐邵文振振有词的说了道。

曹锟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说道：“徐将军，我们现在是在做大事，总是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才可以。咱们这次可不是随便发表几分通电威胁段祺瑞那么简单了，我们这是要铁下心来采取军事行动呀，这是要打仗。打仗绝对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这一点徐将军你不应该不知道呀！”

徐邵文沉默了一下，他故意将脸色表现的很犹豫不决，但是内心里实际上是在盘算这一个月的时间到底四川那边会不会出现什么风险，就算出现风险自己是否能解决，以及段祺瑞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动作，以至于影响到正题推翻皖系政权的步骤。更重要的一点，其实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但是这一个月之后开战，战事要持续多久时间呢？

战事如果不能像历史上第一次直皖战争那样，5天之内就能解决的话，越拖越久，不管是对自己少壮派，还是对直系，甚至对全中国来说都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战争造成混乱，混乱就是有利可图，这有利可图不单单是国内的投机分子会高兴，更让人心寒的是外国列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曹锟看到徐邵文沉默不语，知道他心中依然是不服气，他再次语重心长的说了道：“徐将军，此次反对皖系是由你号召起来的，如果你拿不出一个大将的风范，我们直系怎么能心甘情愿的走下去呢？大不了这样，我老曹向徐将军你做个保证，从始至终在推翻皖系的过程当中，我们直系各路军队绝对不会动用徐将军您四川的兵力来援助。无论是应付皖系还是奉系，都绝不会反悔这一点。”

徐邵文听到了曹锟这么说，倒是稍微觉得自己占了一些甜头。他感很肯定的认为在这之前曹锟肯定是有过打算，要在推翻皖系政权的过程中利用自己的川军来作战。这样以来直系既出兵不多，事后又获利最大，这是任何一个政治家都想追求的手段。不过现在曹锟说出这番话，想必也只是临时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同时，不难看出曹锟这番话对自己还是留有后路的，那就是他只说到不会动用徐邵文的川军部队，可是却没说说不会动用徐邵文的全部兵力。毕竟徐邵文在山东青岛还有一支少壮派的军事力量，其中还包括海军，另外上海那边虽然是李振宁的部属，但是李振宁与徐邵文不单单是好朋友还是亲家，自然会站在徐邵文这边。

一旦有必要的时候，李振宁照样能够派上用场。

徐邵文觉得自己暂时只能做退让了，虽然他预计最长的准备时间，在自己心中的底线是20天到25天，而现在结果虽然是多了5天，但是好歹曹锟那边也做出了一个让步。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曹司令，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邵文我就不多斤斤计较了。我只希望曹司令你明白，我是真心实意要推翻皖系。”

他最后一句话可以算是一个承上启下的过渡句，同时也向曹锟做出隐藏式的告诫。他告诫曹锟，直系当中未必全部都是真心实意要推翻皖系，甚至都不情愿参加这次行动。

曹锟回了一句：“徐将军，我们也是真心实意要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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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曹锟和徐邵文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宴会厅，其他将领和督军们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在用餐的时候，曹锟还与李纯、陈光远、吴佩孚等等督军交代了一下关于前期准备时间的事情，他告诉他们徐将军已经不会在这件事上多纠缠下去，让他们做好下一个议题的准备。

当然。徐邵文也在一旁确认了应证了曹锟的话，并向几个督军略略的表示了道歉，表示自己不应该强词夺理、一意孤行，会在接下来的会议中听取大家的意见再行发言。

对于徐邵文的忽然改变，虽然吴佩孚、李纯等人有一些奇怪，但是他们也不能推测是刚才曹锟将徐邵文叫到办公室里，或者威胁，或者利诱，加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了他。不管怎么说，会议从早上开始进行到下午都还没发生什么大的争执，他们也不情愿在接下来的会谈上还会有什么争执。

晚餐用过之后，稍微在茶室里休息了一下，然后曹锟就号召所有人再次进行会谈。当然那些在外会场的人自然是可以不用到来了。

经过下午的会议之后，曹锟决定按照徐邵文提议的步骤，同时开始两方面的磋商事宜。他让陪同督军前来的各路部队师长、参谋长们，在另外一个会议室的开始策划针对皖系的作战部署。所谓的策划作战部署，就是一次纸上谈兵的演练，将直系该如何发动进攻，需要投入多少兵力和武器，以及预期的进攻路线，还有假设性的皖系反击的方式。同时在演练当中还会考虑到许许多多额外的原因，比如奉系会不会加入战斗，奉系不加入战斗的话该怎么打。奉系加入了之后又该怎么打等等。

除此之外，这些经久战场上的军事将领们，还会考虑到外国人是否会介入这场战斗，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在军事将领们研讨他们的问题的时候，曹锟和其他的督军们就在下午的内会议室继续召开会议。

曹锟先向在座的各位督军表示了，前期准备限期为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不管是武器装备、粮草物资、士兵的布置都要到位。

听到将10天到15天延长到了30天的消息后，各路督军还是有一些犹豫，但是他们知道这个决定是曹锟和徐邵文商议很久才定下来的，如果还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只怕会闹出不好的事情了。所以他们只好含糊其辞的表示可以接受。自己会尽量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做好前期的所有准备。

接着，曹锟开始了晚上的议题。晚上的议题可以说不算是会谈了，而是做出一副推敲，该派遣谁去与外国人联系，又该派遣谁去与南方军阀联系，最后还派谁去与奉系军队联系。这些都是属于外交行动了，必须确保在推翻皖系行动先在国内国外各方面势力的态度。

会场上，曹锟还将自己秘书处的几个亲信官员叫来了，由他们现场开始拟定全国通电，以及分别对奉系、外国人还有南方军阀的照示电文。

这个会议基本上与徐邵文没什么关系，因为直系的各路督军是被会让徐邵文派自己的人去做外交使者的。因为一旦是徐邵文派出去的人，那么自然而然在国内或者国际的观瞻上，会被以为这次行动真正是徐邵文一手操办的。当然原则在名义上来说，的确是以徐邵文为主要核心和号召人，但是直系各路督军必须确保“名义”这两个字的切实涵义。

如果让外国人、南方军阀或者奉系的人都以为徐邵文从始至终指挥着直系完成推翻皖系的行动的话，这些势力就会将徐邵文看成事成之后获利者。这对于直系事成之后将成立由他们控制的政权会很不利、

因此这一个环节基本上就是由直系一手包办了。

会谈开的时间并不长，到了晚上8点40分左右就差不多定论下来了。直系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所有外交上的使者，这些名单将会在名单进行核实，后天就会派人去调来这些出使的人。而按照原定的计划，这些使者会在9月10日到9月15日这段时间内，分别前往各个需要拉拢的势力城市，去会见这些势力的领导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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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之后，这些督军就有些按耐不住，前往了各自部将正在演练军事部署的会议室。

这件会议室很宽敞，里面设施也很齐全，什么模拟的沙盘、地图等等，都准备好了。刚刚走进这间会议室，就觉得里面显得非常热闹，30多名军事将领正在激烈的商讨着情况。不过因为他们当中有很多不是同一军队里的，甚至还有的不是同一省的将军，所以在研讨起来，很难达成共识。

毕竟不同地方的将军有不同的性格和作风，甚至不同地方的军队，战斗力也会有所不同，根本就不能一概而论的将他们全部结合在一起作战。

当曹锟他们走进来之后，看到这样的状况了，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宇。

他们站在旁边低声的商量了一下。都认为应该按照战区来划分行动，不由进行所谓的联合进攻。这一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所有督军的认同，因为这样以来，大家都心安理得了，不会担心其他省的军队会在联合军事行动当中偷懒放水。

当即，曹锟大声的让会场安静了下来，然后组织各省的军事将领全部先坐下来。等到所有人都坐下来之后，他和其他督军开始分别商讨各地战区的问题。

按照地图目前的状况，他们直系各省都会与相应的皖系省相接，就按照这样的版图划分了各自的战区。

然后按照各自的战区，由各自的督军来领导，开始布置对该战区的作战行动。

这个军事探讨会议一直开到很晚，才渐渐有了一些眉目。大约到了11点的时候，因为实在太困顿了，所以会场就只好散去了。没有解决的问题，就只好延续到第二天再继续探讨了下去。

徐邵文回到贵宾洋楼后，赖光辉匆匆的赶了过来。

“文帅，四川打起来了。”赖光辉焦急的将一份电报拿了过来，递给了徐邵文。

“什么？打起来了？什么时候的电报，我不是说让你一有四川的消息就立马来通知我吗？”徐邵文吃惊了一下，随机很快的接过了电报，一边打开电报文件一边向赖光辉责备的说道。

赖光辉脸上很无辜的样子，他说道：“文帅，这电报是九点五十五分发来的，你那个时候还在会场里面。我的确准备将电报送到会场里面去的，可是在门口犹豫几分钟之后，文帅你就走出来了。”

徐邵文阅读了一下这份电报，就在今天下午两点三十分的时候，绵阳外发生了第一次火力冲突。交战双方主要是熊克武的部队与田颂尧的部队。不过这次冲突仅仅只是一次小规模的试探行动，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就停下来，双方的伤亡暂时不确定，但是据推测也不会太多人伤亡。

看完了电报之后，徐邵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次小行动让自己一惊一乍会显得没有风度和沉气，但是这次小冲突的意义确实不小。这意味着四川的战斗是无法避免的了，战事即将拉开帷幕。

徐邵文其实对刘存厚和天颂扬的20000多人一点都不担心，无论是军事素质还是武器装备，这些乌合之众都不可能是自己37师还有新编川军的对手。只不过他现在担心的，还是因为这次反对他徐邵文的事件，会引起川军内部的分裂，诸如邓锡候和刘斌还有杨森、韩玉国、徐孝刚他们，都是立场极其不稳定的。

一旦他们有什么动作，投靠到了皖系阵营这边，那么四川就危险了。

正所谓积羽可以沉舟，这些小势力全部反对自己的话，那么就能扭成一股巨大的势力力量。到时候就算熊克武还站在自己这边，以自己与熊克武的兵力来看，这一仗还是很悬。

熊克武与徐邵文的兵力和势力加起来一起，充其量能与刘存厚、田颂尧、邓锡候、刘斌、杨森、周道刚、韩玉国等等川军小势力联合起来打一个平手。虽然是平手，但是徐邵文还更加考虑到了与四川近邻的陕西方面，陈树藩、王成勋他可是一支老虎呢。

陕西军在西北养精蓄锐很久了，虽然这段时间有另外一股红色势力出现，让陕西内部有一些不太安稳的局势，但是对整个大局来说依然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如果陈树藩调动陕西军来到四川，那么原本是打成平手的局面就会发生明显的转变了。

到时候，整个四川就会再次陷入全境的大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