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给神奈子看了确认无误后，家入硝子替她递交了定制衣物的要求单。

同时一道填写完毕的还有新宿舍申请。

由于咒术高专的师生总数实在过少，常驻的辅助监督住在其他楼，客房也设置在另外地址...所以学生宿舍不分男女寝，一人一屋还附送独立的洗浴和卫生间。

趁着五条悟和夏油杰被夜蛾正道逮去写检讨，家入硝子揉了揉神奈子圆圆的脸蛋：“神奈子卡瓦，姐姐好喜欢神奈子的，神奈子住到姐姐隔壁来好不好？”

为了rua到全高专上下五十年都难得一见的可爱萝莉（外表），家入硝子的语气活像一个怪阿姨。

没关系，有用就行。

“木有问题哒。”神奈子被揉得话都说不清，她转过头，把视线停留在书桌边大大的落地窗，看得出神。

几秒后，才想起来发问：“住在隔壁的话也会有这样的窗户吗？”

“一定会有的。”家入硝子肯定道。

“万岁！那我要住在硝子姐姐旁边！”神奈子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是家入硝子往她的嘴里塞进了一颗青色的棒棒糖。

味道好酸。

神奈子皱了皱眉，酸涩的味道不久后便在舌尖化开，翻涌上来的余味捎带着甜味。

神奈子的眉眼一下子放松回去，她的目光凝聚在家入硝子唇边露出的一截白棍。

“好吃吗？”家入硝子问。

“好吃！”神奈子说。

家入硝子点点头，手轻轻放到神奈子抹完洗发露后冲洗干净的白色短发间：“嗯，我不爱吃甜食，糖果大部分在五条悟那里，到时候我再陪你去偷。”

神奈子也学着疯狂点头：“那硝子姐姐不爱吃甜的话，现在硝子姐姐吃的是什么口味的？”

“口味？”家入硝子愣了一下，笑着伸出两指，从嘴里捏出了白色的圆圆细棍，另一头根本没有糖果。

“是烟草口味的哦。”家入硝子把烟重新叼了回去。

系统久违地发出一声惊叹。

【吸烟有害健康！小孩子千万不要学习！】

同时，它哀嚎道：【好不容易保持沉默，观察了家入硝子那么久，以为是一个开朗又不失温柔的大姐姐，没想到也带着一些不宜养孩子的恶趣味性格吗！】

【苍天呐！神奈子到底何时何地才能绑定第一个育成对象啊！】

即将崩溃的系统已经全然不顾自己是个科技产物了，它逐渐相信起玄幻。

神奈子在心中困惑地问道：【夜蛾老师呢？夜蛾老师一直都把教育挂在嘴边的，还送我兔子娃娃，看起来很靠谱！】

系统：【靠谱是靠谱，但是……】

神奈子：【你不能因为人家看起来年纪大，发际线十分危险而且还有秃顶嫌疑就嫌弃人家！】

系统：【当然不是这个原因！】

系统：【你看他连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没办法管好，才两个学生就已经分身乏术。】

系统：【要是再加上你，以你喜欢到处乱蹦跶惹是生非的性子，夜蛾老师一定会立刻秃头的！】

神奈子很有自知之明地认可了系统的猜想：【说的也是哦。为了保护夜蛾老师的发际线，还是不要麻烦他了。】

系统：【不要再提秃头了！！！】

叼烟是家入硝子避开班主任以后的习惯动作，放在平时这个时间点，她独自一人待着肯定会拿出打火机……

但是察觉到神奈子太过灼热的注视，家入硝子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犹豫了一会，接着好奇问道：“神奈子会讨厌我抽烟吗？”

只要神奈子说一句是，家入硝子以后一定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抽烟。

神奈子双臂交叉抱在胸口，咬着嘴里的棒棒糖，闭起眼认真思索一番。

“嗯……”

再度睁眼时，她抛出几个问题：“硝子姐姐抽烟会对身体不好吗？”

“我的能力可以修复掉对身体的损伤。”家入硝子本想说“反转术式”的，但考虑到神奈子对咒术界的几个专有名词很生疏，干脆先采用简单的描述。

“那就没问题啦！”神奈子说，“我很讨厌那些沉迷于抽烟喝酒打赌的不靠谱的大人，可如果是硝子姐姐的话就没问题。”

“因为硝子姐姐很关心别人的感受，抽烟也对硝子姐姐的身体产生不了坏处，所以这只是一种比较特别的爱好啦！爱好！”

“就跟我喜欢吃蛋黄酱拌白米饭一样。”神奈子道。

“等等，你确定是‘蛋黄酱’拌米饭？而不是‘蛋黄’拌米饭吗？”家入硝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奈子：“蛋黄酱配米饭天下第一！”

家入硝子惊呼：“黑暗料理！”

“不过既然你喜欢，我就顺便再填几张食堂采购蛋黄酱的单子好了，嗯，用五条悟的名义。”家入硝子从善如流地开始编撰。

神奈子伸出五指：“好耶！”

家入硝子和她击掌：“好耶！”

两天以后，神奈子搬进了新房间。

自从教室门口罚站那一别，神奈子再也没见到五条悟和夏油杰，连夜蛾正道也没碰到几次。

倒是家入硝子一直留在高专，始终没有外出，她去取了由工作人员带上山的快递，满满一箱的医学类考试书籍，里面夹了几本儿童学语言和练字簿。

神奈子穿着家入硝子的备用校服，把上衣穿成了长衫的样子，这几天一直在学校操场复健。

说是复健，其实就是神奈子没办法耐下性子在教室里好好练字读课本，于是就在操场上重新拾起身体练习。

第一天，操场的跑道上，一个身影跑得快出了残影。

跑道裂开了。（物理意义）

第二天，操场的护栏歪了，疑似是有人不小心把护栏弄坏后重新插了回去，强行掰正。

护栏裂开了。（物理意义）

第三天，操场的沙坑……哦沙坑上一干二净，因为神奈子的弹跳力从来不会让她落在距离短短的沙坑里面。

沙坑裂开了。（精神意义）

负责后勤的相关人员痛哭流涕，大喊“就算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来了都没那么能拆家的！”

神奈子为自己辩解：“我只是重新开始锻炼身体了而已！”

在问到了大致情况以后，工作人员立刻给家入硝子的所有申请单批上了首当其冲的加急许可，连夜把快递送上山，在修复操场期间，将神奈子丢给了家入硝子。

整个咒术高专空空荡荡，家入硝子不愿去教室，她留在宿舍里自习，书桌上摆着摊开的医学考试书。

在硝子身边的神奈子意外的安静，估计是对“复习迎考”这件事有了一定的认知。

中场休息时间，神奈子问：“五条悟和小杰去哪里了？”

“他们要去出任务。”家入硝子道。

生怕神奈子下一句就要问“学生为什么要出任务”，家入硝子率先道：“之前给你的入学须知和咒术师手册看过了吗？”

“看过了，我现在对咒术界的知识易如反掌！”神奈子自信开口。

家入硝子无情指出：“那个成语叫了如指掌哦。”

“哦……原来是这样。”神奈子掏出纠错本涂涂改改。

家入硝子：“除了那两个家伙以外，还有两个一年级的学生，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带你去认识一下。”

“嗯！”神奈子点头。

神奈子在旁边搬了一个凳子，跟着家入硝子一起学习。

家入硝子看晦涩难懂的医学书，她就看科普“咒术御三家”和“生得术式”的名词解释。

细细的凉风从拉开一条缝的落地窗里渗进，把桌上的书吹得翻页，神奈子探出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解剖书里的几张图片。

“硝子姐姐，你说，会不会有贪吃的咒灵专门研究人类的身体，方便它研究完以后做人类烤肉？”

针对神奈子的语出惊人，家入硝子发出一个问号：？

家入硝子：“你的想法非常的危险。”

神奈子纯粹是饿了，咽了咽口水：“没有就算了……”

“咒灵伤害人类的例子那么多，说明它们不是因为肚子饿而去吃掉人类，而是单纯为了伤害而伤害人类，总之怎么想咒灵都是坏东西。”

神奈子絮絮叨叨地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忽然猛的一下，她若有所思地抬起头。

“小杰的生得术式需要他吃咒灵，咒灵这种坏东西吃下去他不会闹肚子吗！？”

家入硝子：“目前看来...他还没闹过肚子。”

“那坏咒灵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太好吃！……唔。”神奈子再度陷入沉思，“我唯一一次见到小杰把那个咒灵气球变成黑球吃掉，他没有皱眉，也没有露出觉得很难吃的表情来……”

“找个时间确认一下吧。”神奈子敲定道。

于是乎，第二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高专。

一年级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接到的任务难度太大，五条悟和夏油杰在赶完自己的任务后前去支援了他们，所以四人是一起回来的。

五条悟俏皮一笑：“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个超级有趣的人！”

七海建人翻了个白眼，选择先质疑。

灰原雄：“哦！！！既然五条学长这么说，我已经期待起来了！”

结果在下一秒，在七海和灰原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神奈子一个冲刺落到了夏油杰面前。

“来不及叙旧了，小杰，你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神奈子认真道，“就是那个——叽里咕噜，诅咒之力现形，咒灵球！”

众人：“……”

夏油杰满脸尴尬地捂住脸，企图掩盖住自己的哄小孩黑历史，不情不愿地给神奈子展示了一颗还没来得及吞下的咒灵球。

神奈子无比仔细地观察着黑色球体的纹路，脑袋在夏油杰的手掌边凑得极近，然后试探性地张开嘴。

球体表面过于顺滑，神奈子没咬到，反而直接咕噜一声进了肚子。

神奈子：？

夏油杰：？

五条/七海/灰原：？

神奈子的五官皱在一起：“好难吃！！！”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人一只脚把神奈子倒着举了起来，上下快速晃动。

“吐出来啊！快点吐出来！！！”

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