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苏渊早早起了床。
伸懒腰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相当舒爽。
由于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昨晚修炼起‘观山法’来要更加地得心应手，自然也将自己的身体潜能压榨得更为彻底。
此时此刻，酸痛胀麻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重新焕发的生机活力。
苏渊甚至能够隐隐地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气血增长了一些。
虽然不多，但却是实打实地增长。
在一番轻手轻脚地洗漱后，他出了门，直奔玉石山。
昨日和那位疑似宗师的神秘前辈定下的约定，他可还牢牢记在心里。
...
现在还没到五点，天际尚未放白。
成为正式武者后，苏渊的感官增强了不少，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如常登山。
终于。
在差一刻到五点的时候，苏渊来到了山顶。
只不过在他之前，那位前辈却已经到了。
他背对着苏渊，双手负在身后，遥望着那尚未苏醒的城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苏渊走到了他的身旁，他也没有收回目光，只是轻声道：
“你来了。”
良久。
他这才收回了目光。
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苏渊听，亦或者两者皆有，他悠悠道：
“这人老了，就总是睡不着。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就早点过来......”
说完，他转过身，凝视着苏渊。
昨天，莫龙已经将这名少年的档案调查了出来并发送给了他。
**********
苏渊。
武道二中的高三学生。
家住明月苑，父亲是一家公司的员工，母亲是家庭主妇，妹妹还在读初中，家庭条件普通。
成绩优秀，品行端正，武道天赋较高，两个月前达到淬体境九重，前天又突破到了气血境，并在今日展露出了极高的拳法天赋。
**********
在这份档案中。
莫龙还添加了一些额外内容：
‘苏渊在武道二中的全校大会上，被顾青颜表白，两人目前是恋爱关系。’
‘顾青颜是顾紫尘唯一的妹妹，后者创立的‘异刃’装备公司，正在寻求军方的合作。’
顾紫尘在杭城有名，在帝都，实际上只会更有名。
她在大学期间所提出的数种全新装备制造思路和能源传输方式，让她名声鹊起。
之后所创立的‘异刃’装备研究公司，更是在帝都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正因此。
莫龙特意调查了一番苏渊在玉石山出现，与顾紫尘之间是否有所关联。
毕竟在受伤回到杭城养老之前，周寻战是军方的人，军衔上将。
哪怕是现在的他，在军中也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莫龙因此怀疑：
会不会是顾紫尘得知了周老回到杭城养老的信息，让后才让自己的妹妹与苏渊恋爱。
然后，再让苏渊来到玉石山，看似不经意间，与周老扯上联系，从而促进军方和‘异刃’之间的合作？
这个怀疑最终被莫龙否决了。
其一。
周老回到杭城养老本就是军中机密，除了自己和为数不多的心腹之外，从未告知任何人。
其二。
她怎么料定周老回到杭城，会来这玉石山？周老年轻时喜欢在玉石山练拳的事，当时尚未出生的顾紫尘不可能知道。
其三。
根据帝都那边对顾紫尘其人的评价：她从来不会以‘人情世故’行事，行事风格极为光明磊落。
综上。
莫龙得出结论：一切，只是纯粹的凑巧。
越是年纪大了。
周寻战却是相信，这世间的确是有‘巧’字的。
自己一身修为重伤被废，一身拳法尚未得以传承，结果就刚好给自己遇上了一名身世清白，天赋近妖的拳法天才。
这不是巧是什么？
他笑了。
只是那贯穿全脸的狰狞伤疤，让他那张方脸显得有些肃杀。
这张脸，曾是多少异族强者的噩梦？
苏渊并未说话。
他只是看着在这位神秘前辈，不知为何，他感觉对方的身上，似乎有说不完的故事。
良久。
周寻战缓缓收敛了笑容。
正当此时。
天际恰好放白，有一缕朝阳洒落，透过蒙蒙山间雾，落在两人身前。
这位白发老者好似忆起了从前少年时，忆起了前往万族战场杀敌驰骋前，在玉石山练拳的岁月。
他踏出一步，满是褶皱的拳头缓缓握实，伸出，恰好将那缕朝阳接在拳上，深吸一口长气，朗声道：
“少年人，随我练拳！”
苏渊身形一震。
他看着眼前的老者，那分明普通无比的拳架起势，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武道真意。
分明没有半点气血涌动的迹象，却好似一拳，能杀千万敌！
他当即依照老者的动作，摆出相应拳架。
随后。
老者一拳出！
他也一拳出！
老者一拳收！
他也一拳收！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出拳、收拳，没有拳法，没有拳势，没有拳意！
但慢慢地，在老者的带动下，苏渊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气血竟然在按照节奏运行！
轰！
出拳时，气血奔涌如流！
嗡！
收拳时，气血蛰伏如眠！
循环往复下，苏渊的体力在飞速消耗！比起修炼‘观山法’时，还要夸张！
很快，就渗出了一声热汗，口中吐出的白气的频率也不断加快。
再看那名老者。
他仿佛浑然无察，手上拳速加快的同时，朝着苏渊投来目光，笑道：
“可否痛快？”
苏渊咬着牙，强忍着点了点头。
老者仰天长笑，继而加快了拳速：
“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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