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苏渊从床上醒来。

凶兽肉和血液精华的后劲很大。

一直到现在，他的身体里好像还有火在烧。

‘气血又增长了不少，果然还是得花钱才能养出一副好身体。’

苏渊感慨了一番。

起身洗漱完毕后，出了家门，一路朝着玉石山去。

气血境三重，可在体表凝出气血薄纱，宛如血衣，将迎面而来的冷风全部阻隔。

现在的苏渊，哪怕是在冬天光着身子都能维持体温，丝毫不用担心感冒冻伤。

当然。

没有武者会愿意裸奔。

很快。

苏渊就来到了玉石山脚。

比起以往，他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成功来到了山顶，而那位神秘前辈，也如同往日一般，早早地等候在了这里。

“你来了。”

周寻战察觉到苏渊的到来，神色平静地朝苏渊点了点头，仿佛对苏渊创下的‘奇迹’毫不知情。

但实际上，他该有的震撼，已经在昨天夜里全部发生过了。

“今天，我教你些别的。”

周寻战轻声开口，

“来，架拳。”

在苏渊摆出相应拳架后，他又道。

“起势。”

苏渊微微一愣

——这位神秘前辈，知道他成功凝成拳势的事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倒也合理。

这位神秘前辈的武道修为深不见底，极有可能是宗师级人物，在杭城肯定也颇有身份地位。

昨日萧会长知道了自己凝成拳势的事，想来应该也会与其余人谈及，这位前辈应该就是这样知道的。

念及此处，苏渊也不犹豫，身上的‘撼山拳势’显露。

周寻战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这股‘撼山之势’虽然弱，但却是实打实的‘势’，弄虚作假不了一点。

“以我为敌，来！”

他口中喝到。

苏渊并未犹豫，他知道这是神秘前辈要指点他的拳法，于是便要一拳递出。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原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此时仿佛化身滔天巨浪，化作滚滚长江，朝他奔涌而来，要将他吞噬！

就是这么一瞬间。

这一拳，便再也递不出去。

因为当苏渊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位神秘前辈的拳头，已经抵到了自己的胸口。

“‘势’有强弱。”

周寻战收回了自己的拳，缓缓开口：

“人们常常会说‘强势’、‘弱势’这两个词，自然也就知道，‘强势’是一定会胜过‘弱势’的。”

“可我方才所显露的‘江潮势’，强于你的‘撼山势’嘛？我看未必。”

“世间的江河再怎么宽广，却也无法撼动泰岳分毫。”

苏渊站在一旁，细细体悟着这一番话。

这是学校课程绝对学不到的内容，因为‘势’这种东西，本来是混元境武者的专有领域，而学校就连气血境的内容都鲜有涉及。

周寻战也没有急着往下讲述，而是给了苏渊一个领悟的时间，然后才继续缓缓道：

“每一种不同的武道，不管是拳法、剑法、刀法，亦或者是其它，在修到大成之时，就会自然而然凝出‘势’。”

“若是大成更近一步，就是圆满，可悟‘意’。”

“若是再进一步，则是悟道，便能合‘道’。”

【大成】、【圆满】、【悟道】，这是一门武道功法的最后三个境界，苏渊听说过，却不知道‘势’‘意’‘道’是这么来的。

撼山拳在【拳法通神】的数次推演之后，迈入了【大成】，所以才让苏渊凝聚了‘撼山之势’。

‘【悟道】境界，能让武者合‘道’，那是大宗师的范围，但【拳法通神】能推演极限境界！’

‘不知道极限境界又意味着什么？’

‘难道是大宗师之上的‘封侯’？’

‘应该不是，毕竟‘封侯境’强者虽然少之又少，但也不是没有，可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谁能迈入武道的极限境界......’

苏渊心中颇为好奇，正打算借此机会向这位神秘前辈询问一二的时候，后者却已经再次开口：

“‘意’和‘道’现在离你太远，我们今天只说‘势’。”

“‘势’的强弱，就如我刚才所言，并非绝对，而是‘势在人为’。”

“就跟气血一样，‘势’也可以通过不断地磨炼，从而不断变强。”

“林中狼、山中虎、云中龙、还有天地之间的人，都借势而行，所以‘势’的境界，也就分为狼势、虎势、龙势，以及最后的天地势。”

“混元境的武者，大多是狼虎势，极少能凝成龙势，至于天地势，那更是凤毛麟角......”

“若是悟性足够，可以凝聚多种‘势’，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应该也懂。”

“四五种‘狼势’在身，未必有一种‘虎势’来的强。更遑论龙势、天地势！”

“但以你的天赋，多加磨砺，未必不能凝成‘天地势’！”

狼势！虎势！龙势！天地势！

苏渊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些内容，原本要到了武道大学，等到迈入混元境后，才能有所听闻！

而现在，他却提前进入了‘势’的世界，甚至有望提前磨炼自身的‘势’！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势’，该如何磨炼？

见到苏渊投来的目光。

周寻战笑了下，嘴角牵动那道狰狞的伤疤。

他稍微卖了个关子，并未直接作答，而是悠悠道：

“你可去过泰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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