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赫一条腿还打着石膏，横横的吊在床头，他眸子里散发着淡淡的光，手里正在剥桔子，剥下来一片皮扔一片，斜斜的扔垃圾桶，还没丢进去，举头丧气到：“你调查我？”

还亮着屏幕的平板放在床头柜上，散发着盈盈的光。

苏妤点了点屏幕，意有所指：“只要我想知道，算不得调查。”

何启赫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缺钱？赌博？或者说是嫖娼。”

顾寒谨手里拿到的资料，比苏妤的还要直接大胆，看他不肯说实话，把何启赫银行卡流水，连带着去会所的所有记录都打印出来，他随手翻看两页，叠在平板上：“何启赫，我从来不威胁人，商人只会寻求利益平衡。”

他开口了。

苏妤在心里都替何启赫捏一把汗，这一次商讨之后，他有可能被顾寒谨啃的骨头都不剩。

“你……”

何启赫抬起头来，眼泪汪汪：“果然男人最懂男人，你好了解我。”

顾寒谨不乐意和这种人同流合污。

他把当时苏妤为何启赫出头的视频拿出来。

大荧幕被架起来，前期能看见他以一敌五，赤手接白刃，英姿飒爽。

某一刻，他突然倒下，任由雨滴一般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街拐角同时期的视频也播放出来。

何启赫放弃抵抗的时候，就是苏妤刚拐过弯的瞬间。

一切都刚刚好。

苏妤后背蒙上一层薄薄的汗，她警惕的看向何启赫，小狐狸似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后知后觉：“何启赫，你早就盯上我了吧？”

难怪她前几天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刚开始苏妤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现在才明白，不是自己的错觉。

何启赫如同一只蛰伏在暗处的老鹰，只等着苏妤稍不注意，就会窜出来。

一击毙命。

“我认得你。”

苏妤在脑海中搜索着何启赫的形象，绞尽脑汁的想着他这张脸，坚定道：“赌场门口，我见过你！”

手里的动作一顿。

桔子的汁水流出来，撒了何启赫一手，他面无表情的用纸给擦拭干净，慢吞吞道：“是吗？应该是你认错人了，我才刚出国旅游没几天。”

“不是出国旅游！”

苏妤一口咬定，“赌场门口，只是当时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你当时，是要债的。”

如今成为被要债的。

境地不是天差地别的大。

“你记忆力确实不错。”

何启赫也不打算装了，手机的东西被他扔进垃圾桶里，他的算盘打的叮当响，“你是我遇见最有钱的人了，我想问你借钱，一千万。”

苏妤倒吸一口凉气。

她要是有一千万，苏家也不会落的这种田地。

只是，她不理解，转过身指着自己秀气的小脸，疑惑的问着顾寒谨：“我很像大冤种吗？”

否则怎么会有陌生人找她借钱。

还狮子大张口的就要一千万。

“有点。”向来严肃的顾寒谨一本正经点点头，经过一番思索过后，十分认真的回答：“是挺像的。”

信服度很高。

苏妤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