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魁之雨过留虹

《妖魁之雨过留虹》

第八章 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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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三人出得洞穴,往山下狐村而来。

这一路之上,那年轻女子频频用眼神上上下下扫描着叶风,把叶风瞧得发毛,不知这女子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叶风连忙找话题道:“这位姐姐倒很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你们两人一样的漂亮。”

那女子却不信道:“一样漂亮?”

叶风却不懂女孩心思,道:“其实,她比你还要漂亮些,不过你们长得却有七分相像。”

却听那女子“哼”的一声,别过脸去。然而,心中却似乎有所触动。忖道:“莫非是小姨竟在此处?不可能这么巧吧,都失踪十六七年了,怎么这么巧会在此处出现?”

另一男子看了妹妹一眼,已猜到其心中所想,拿起妹妹手掌来,在掌心上轻轻拍了一拍。

叶风瞧在眼中,心中却想:“这两人的关系真是莫名其妙,竟对一男子称之为姐姐。莫非两人实为夫妻?但看着又不像,更不会称之为姐姐。”复又想到老仙人离去之前的言语:“莫非这人实为女子?”却又摇摇头:“怎么可能?明明就是个男子嘛。”

此时,却听那女子道:“我要洗澡了。”

“什么?”叶风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四处望去,哪里有一滴水的影子?

“你没听到吗?我要洗澡了,你莫非要偷看?”

“不,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在哪里?”

“果然是要偷看,你这个色狼,不然为什么问是在哪里洗?”

“不,真不是,只是这四周根本就没有可以洗澡的地方啊。”叶风用手指指遍四周,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就在这里洗,别废话了,你向前走五十步,不,一百步,就在那里等着,不许回头看。”又向那男子道:“姐姐,你也一起去。”

“一起洗吧。”那男子却道。

“你?算了,一起就一起吧。”

却把叶风听得瞠目结舌,呆立良久,待回过神来忙向山下跑去,却是早已忘记百步之言了。直跑到气喘吁吁,才肯停下来。原来,却是怕听到更为不堪入耳之言,故而跑得急了些,足有三百多步才停下来,坐倒在地气喘如牛。心道:“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又想:“算了,与我何干?”

却偶尔依稀听得两人戏水嬉笑之言,却不闻那男子之声,却闻得另一陌生的言语,却是女子之口音,叶风隐隐听得只觉悦耳动听。心道:“这是谁?什么时候多了位女子,声音又这么好听?那男子又到哪里去了呢?莫非他本就是女子?不会,怎么可能呢?说话这么好听,怎么会是那样一个人能够拥有的,怎么也要是个赵婶那样的女子才是。”叶风心中,在疑心是男子还是是女子之间摇摆不定。

叶风忽而想到:“要不要去看一下?”却又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抚着打疼的脸自言自语道:“叶风啊叶风,你也不要太下流了,这种念头怎么可以有呢?”

那两人足足洗了一个多时辰,方下得山来与叶风会合。叶风左顾右盼着,却还哪里寻得另一女子的身影?

两人相视一笑,知道叶风听到了二人的嬉笑言语,以至于寻找那莫须有的佳人。

“你要不要也洗个澡,我可以帮你。”那女子道。

“什么?你帮我洗,洗?”

“去你的!我是说,帮你弄个洗澡的地方。”那女子一时脸红,啐道。

“好啊,能洗个澡清醒一下正好。”

“看,这就是给你准备的洗澡池。”那女子一脸得意。

叶风向那女子所指之处看去,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工造就的水池,清澈见底,四周皆是高大巨石所围成,却有可供一人行进的缺口。

“你们不会是要一直站在这里吧?”

“当然不,你一身黑乎乎的,请我们看,我们也怕污了自己的眼。”那女子说着,却将一物扔给叶风,却是石皂,说道:“这个东西对你很有用,便宜你了。”语毕就此同那男子向山下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回头,叮嘱道:“一定要用哦!”

叶风对着石皂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也不好询问应该是如何用法。

到了水池前,心想:“这东西应该怎么用?丢在水里吗?不管了,就丢在水里吧,回头就说用过了就是了。”

叶风泡在水池中,只觉池水触到皮肤之处,却又是发痒又是舒服,心里欢喜无限:“没想到这水池还有此等妙处”。忙将浑身上下洗了个遍,又赖在水里许久,才意识到时间有些长了,上得岸来,方记起那石皂还不曾拾起,待要复入水中,却发现映在水中的自己完全变了模样。

只见,脸虽还是那张脸,身子还是那个身子,但却变得白净无垢,却像是孩童的皮肤,柔嫩无比,不禁一时呆住。摸摸这又摸摸那,总算确定并非是幻觉,不由欢喜若狂,蹦跳了好一阵子,才想起那石皂还不曾拾得。

待叶风再次入得水中,不想那石皂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无奈之下,只得穿好衣服,去与山下二人会合在一处。

二人远远瞧见叶风白净了许多,似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相视一笑,却也是在二人的意料之中。

待得叶风临近,二人却不由呆在当地,作声不得。只见那叶风,前后之变化,太也惊人,先时还是山野中黑黑乎乎的野小子,此时却已是赏心悦目的帅气小伙了。

“谢谢你,没想到只是洗了个澡,却已无异于脱胎换骨了,只是那石头再也找不到了。”

叶风说完,却见两人呆愣愣的直视着自己,还以为自己身上染上了什么脏物,忙前后左右寻,又哪里寻得见什么脏物呢?

叶风连“喂”了几声,二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你刚刚说什么?”女子问。

叶风再次把前话一说,却听那女子“噗嗤”一笑,说道:

“那石皂本就是遇水即化,又哪里是能够寻得见的?再说,就算寻得了,我们也不会要啊,你用过的东西,我们女子怎么好再用?”那女子忽发觉说漏了底,不安地瞧了瞧男子姐姐,却见那男子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是我傻了,我用过了,确实不好再给你们女子用了。对不住,让你破费了。”叶风却是没有察觉那女子的语病。

“妹妹,我看你好人做到底,给他换身衣服吧?”

“给他换身衣服?”那女子不解得望着男子,却把那男子瞧得红了脸,转过头去,低低地“嗯”了一声。

“也好,他这身衣服确实也太碍眼了些。”

原来,那男子在听得老仙人离去时对叶风的言语:“非池中物”,就此用上了心思,见叶风虽是乡下小子,却并非胸无点墨,相反言行之间颇为得体,浑不是那些山野村夫可比。因此,想到在叶风还未成长之时,就先搞好关系,故有赠皂送衣之举。

那女子已知男子是何心思,又怎么会反对呢?略一思索,却是拿出了连那男子都目瞪口呆的物事。原来却是一个白色蚕丝线球,却将那线球,往叶风身上一扔。

只见那线球围着叶风前后左右地快速打着转,只在片刻之间,已是将原先的衣服替换成了一件新衣,一件与那二人一样的,洁白无暇一尘不染的新衣。

“今天注定是你交好运的日子,你可知道这件衣服叫什么?”

叶风见已穿上了和仙人一样的衣服,满脸笑意地问:“莫非是叫仙衣?”

“不对,说错了,是叫天衣。因为天衣无缝啊,哈哈哈!”

却见那男子白了女子一眼,却也没有纠正。原来此衣的名字却叫做云裳。

叶风换得新衣,兼之皮肤回复白晰,更增其英姿,令两人也不禁暗暗喝彩。

一路之上三人说说笑笑之间,气氛越见融洽,虽是徒步而行,却也不觉疲乏,只是腹中感到空虚,原来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已入未时。

好在,村子已然在望,三人想到马上就可填饱肚子,却是更觉饥饿难当,忙加快了脚步。

不一时,三人已然到得村口,却不由得愣在当场。

只见村子之中空空荡荡不见一人一畜,再非叶风那熟知的热闹景象。而那男子却转过头来望了望妹妹,似要从她的神情中确认心中所疑。却见,那女子向男子姐姐点了点头以示肯定,男子一呆,心道:“没想到,这里竟还是藏龙卧虎之地。”

三人进得村来,只见村子之中,家家户户房门或开或闭,却是不似有半个人影,似乎在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叶风何曾见过这般景像,不由得郁郁寡欢满面愁容。忽记起一事,急奔而行,七拐弯便来到了村后的铁匠铺。

叶风也顾不得气喘吁吁,连忙推得院门来喊道:“爹爹,爹爹!”

却不见父亲从屋内迎出,叶风心里不由凉了半截。心道:“莫非,爹爹也一同消失了吗?”

奔跑着入得屋里,不在厨房,却也不在卧室,不由呆在当地,厉声高喊:“爹爹,你去哪里了啊?”

却说那男女二人尾随叶风入得村来,这里瞧瞧又摸摸那里,好似看到难得的艺术品一般啧啧称奇。忽听得叶风叫声从村后传来,互望一眼,忙各自施法,寻声而至,从空中落于铁匠铺院中,知叶风是在屋内,先后入得屋里。

却见叶风呆呆地立于卧房门口向里望,却是不言不动如似木头人。

二人向卧室里看了一眼,果然并无半个人影,却见桌上摆有一桌饭菜吃食,却是三份碗筷,且饭菜之中见有热气飘升,显见上桌时间并不久长,就好似专为他们三人准备的一般。

二人推着叶风入得卧室,见叶风就如行尸走肉,任由推动前行,却是俊目噙泪,嘴角颤动,显是悲痛万分却无可发泄。

二人看着一桌饭菜闻着香味扑鼻,更觉饥肠辘辘,可是又看看叶风,仍旧是那个不死不活的样子。

妹妹拉拉男子姐姐衣袖打着眼色,又向叶风努一努嘴。

那男子略一沉思,已有计较。忽听“啪”地一响,却给叶风打了一个耳光。

叶风冷不丁挨了一巴掌,只觉眼前金星乱冒,不由转头看了那男子一眼。

男子见叶风总算有了反应,这才开言:“别伤心了,你爹爹是世外高人,想来只是另行他方罢了,你看,这桌上不是还给你准备好了饭菜吗?”

叶风表情呆滞地顺着男子所指看了一眼,入眼处却有两味菜正是自己平时最爱,是那兔肉丁,獐肉炒蘑菇。直到此时,叶风才听进那男子之言,心道:“我爹爹是世外高人?只是另行他方?”

此时,却听得那久违的声音道:“你爹爹或许真是世外高人,这村里的一草一木一舍一瓦,皆是由仙术所变,唯有那铁匠用具才是真材实料。”

叶风心里说:“真的吗?您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想,那声音却再次沉默,并无回言。

叶风听得这里的一切几乎全是假的,要待不信,前有那男子之言,后有那狐仙之语,却又觉得不能不信。再者,若是不信他们之言,便唯有相信自己的爹爹确实是失踪了,因而相比之下,自然还是更愿意相信前者。

叶风忽觉心情好了许多,也不愿去想父亲长久以来是否有所欺瞒。

“吃饭了,吃饭了。”叶风甩了甩头,说道。

二人见叶风回复了神采,也感到高兴,都道:“总算可以吃饭了。”

一时间,三副竹筷你来我往,片刻之间一桌饭菜竟一扫而光。期间,叶风说说笑笑,却似已尽数忘却所有烦恼。且,每见有一道菜不识,便开口相询,却并未惹得二人不快,只是心中更增疑惑而已。

原来,叶风长年在村里,仅以山中所产所猎为食,何曾见识过外面的普通菜肴。因之,一桌饭菜,却是大多不识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三人吃得大饱,一个个眉开眼笑。原来三人本就饿得久了,兼之一桌菜肴确实美味,故而,三人只觉十分尽兴满足。

却在此时,从院外传来人声:

“豹兄,似乎唯在此间余有美味佳肴,我们且去叨扰一顿如何?”

“仁兄所言甚是,正觉腹饥难忍,奈何村里空无一人,闻得此处饭香,怎好身处宝山而空回?哈哈哈。”

叶风闻得二人言语,心中不由大惊:“怎么这二人竟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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