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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乐明醒过来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眼前的情景和他发烧的那次一摸一样。一样的天花板,一样压抑却充满安全感的空气,还有转过脸来看到的一样坐在角落沙发里的面无表情的何进。
哦,还是有不一样。上次何进手里的杂志封面是陆行川。这次的却是一个糟老头。
真扫兴。
摇摇头,刚想起身,就觉的胸口往下的地方钻心的痛。
骨头断了?
脑子里闪过第一个念头。
“骨头没断。你死不了。”何进仿佛会读心术,适时的接口。
“是。何总。谢谢何总。”乐明勉强的笑。
疼的这么厉害……没断也差不多了。本以为救他一命,他就算不感激涕零,多少也会有所表示吧。没想到还是这样一副人欠他钱的表情。
乐明忍不住哼哼。
“你家人呢?”何进忽然问。
“我是孤儿。”乐明讪讪的低头,“孤儿院长大的。”
“哪个孤儿院?”何进又问。
“玛丽安孤儿院。在美国。”
“回国做什么?”
“找朋友。”
“什么朋友?”
“孤儿院的朋友。他被领养回国了。”
“叫什么名字?”
“常鸿斌啊,何总,就是你酒吧见过那个。”
听到常鸿斌的名字,何进表情微微变了变,然后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出门去。
躺在床上的乐明长吁一口气。他可是重伤在身啊,还要受这种身心考验,太不人道了吧……
嘴角却不免露出得意的笑——有备无患,这可是他保命的基本守则,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小事上留人破绽。
客厅里,何进正给顾言城打电话。
“嗯。玛丽安孤儿院。顺便查查常鸿斌是不是那出去的。”
……
“嗯,尽快。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
“不用看护,我可以解决。”
何进的可以解决,就是他把乐明当一个完全没大脑的人肉娃娃。只到点喂饭喂水换药,其他的完全不管不问,自己在书房看资料签文件。一天下来把乐明郁闷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你想想,一个人明明没有胃口,却好像被拿枪指着一样硬是塞进一大碗饭。本来正在睡觉,却被推醒了告诉你现在是喝水时间,现在不喝过期不侯。
这哪里是照顾病人,根本就是在虐待囚犯。
而更让乐明无法忍受的是,他现在想上厕所。可何进好像忘了他有这个生理功能,逼他喝了一天的水也没问他一句要不要方便方便。
身为下属,实在不好意思让上司伺候他脱裤子上厕所,乐明算是吃了肋骨断了不能行动的哑巴亏,憋尿憋到脸发紫,终于忍无可忍的按“护士铃”。
“何总……”颤颤巍巍的叫。
没反应。
“何总……”提高点声音,听起来还是发虚。
还没反应。
“何总!”
这次终于豁出去了,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终于让隔壁的何进听见点动静。
“干吗?”何进开门探身进来,有些不耐烦。
“不是,何总……”乐明憋红了脸,小声嗫嚅:“我想上厕所。”
?!
该死。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站在床边,何进开始思索怎么把人弄进卫生间。
“何总,你有没有个……嗯……盆子什么的?”看出来何进为难,乐明怕他再思考下去自己就要就地解决了,只好委婉的给他提意见。
何进脸当时就拉下来了。
伺候他吃饭喝水换衣换药也就算了,还要把屎把尿?
想都别想!
一把掀开被子,何进拽住乐明胳膊。
“何总你干吗?”乐明惊恐万分的躲。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何进瞪他。
乐明不敢吱声了。结果何进直接把他抱进了卫生间,放地下,让他扶着自己的肩,皱着眉头扬下巴:“快点。”
“是,何总。”乐明答应着却没动。何进回头瞅他,就看他可怜兮兮的看他。
“何总,手疼,抬不起来。”
因为他左胳膊要扶着何进肩膀保持平衡,只剩右手可以活动。偏偏伤口的位置也在右边,一动很容易就牵扯伤口。
何进不得不仔细端详那个一脸无辜的家伙,好让自己记住以后遇到长这种脸的一定要绕道走,免的自找麻烦。
粗暴的拽开乐明的裤链,何进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要握着另一个男人的□□帮他撒尿。
这要传出去,他何进以后还要怎么在兄弟里面混。
眼看何进脸上积聚怒气,乐明也着急。可偏偏身体不停使唤,不知是吓到了还是憋过劲了,何进给他举了半天也连滴水也没有。
一腔怒气全撒在手上,何进攥住乐明那东西使劲揉搓,害的乐明呼痛连连。
“何总,快了,快了,何总,何总——出来了——”
何进满脑袋黑线。
这声音,要让不知道的人听到——
这白痴!
何进真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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