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种田

《日常种田》

第100章 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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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不耐烦道:“贫道只是路过此地。”

谢慈道:“路过此地?可这里是断崖。”

老者:“贫道又不知道是断崖,以为这里能有路!”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谢慈嗯了声,没再说什么,两人往山下走,老者皱眉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谢慈道:“不是啊,晚辈也要下山。”

老者哼了声,没说什么,两人谁也不再跟谁说话,走到半途,忽然听到很多人说话的声音,老者止步,谢慈也止步,只见前方有一众人走了过去,那些人足足有近百,他们手里有的拿着纸笔,有的拿着木尺什么的物什,什么人?

那些人似乎没看到谢慈和老者,径直的走了过去,只有后面的人看了眼谢慈和老者,却没什么反应。

这些人看着不简单的样子,让谢慈皱了皱眉。

他们在做什么?

此时正值盛夏,蝉鸣鸟啼,太阳炽烈,暑意正浓,山林茂盛,炎热的山风流动,那些人衣着却严严实实的,还披着暗沉的大氅,头上戴着袍帽,好像完全不感到天热一样。

等那些人离去,老者下山的脚步快了些,谢慈道:“道长,您看出那些是什么人了吗?”

最近看到不少奇怪的人,但好像都不是这里的人。

老者道:“看不出,但不是简单的人。”

谢慈道:“晚辈也看出他们不简单了。”

老者道:“赶紧走。”

谢慈嗯了声,两人忙是向山下走去。

但是走了半天,也没到山下,谢慈察觉到不对劲了,明明离山下并不远,但是现在却好像怎么也到不了山下一样,怎么回事?

老者也发现了,止步道:“年轻人,我们恐怕走不了了。”

谢慈道:“什么意思?”

老者道:“我们应该是被什么阵法困住了。”

谢慈:“什么?阵法?”

不是吧?

谢慈这时想到自己数日前在南面的山上也遇到了奇怪的事,怎么都找不到下山的路。

难道是什么阵法?

但是这阵法是什么人下的?

谢慈道:“您确定?”

老者皱眉道:“确定。”

谢慈微妙了,“这阵法是人下的还是山自有的?”

老者道:“山怎么可能会有阵法,当然是人为的。”

谢慈道:“什么人要在山里设阵法?”

老者道:“不知道。”

谢慈道:“会不会是刚才那些人?”

老者道:“有可能。”

谢慈道:“如果是那些人,他们想做什么?抓您?”

老者道:“贫道一个游方道士,他们抓我做什么?”

谢慈道:“会不会是您曾经骗过他们,正好今天碰见了,您曾经会不会骗过他们银子,或者贵重物什,或者您骗过他们孩子?”

老者怒了:“怎么可能!”

谢慈道:“怎么不可能?”

老者说:“我虽然骗人!但不是人牙子!”

谢慈:“那您还是骗子。”

老者吐血了。

谢慈道:“出了阵法,晚辈送您去县衙。”

老者:“你说什么!”

谢慈道:“真的。”

老者又吐血了。

谢慈认真道:“您看,昨天吧晚辈有心放您离开,但是今天又碰见您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看不过眼了,想让晚辈送您去县衙思考人生,您看,您去了县衙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骗人了,骗人有风险,您被抓住打死了也没人收尸吧,在县衙还能吃白饭,有人送终,算是颐养天年,何不乐哉。”

老者想打死谢慈了。

“贫道从来没有骗过人的银钱。”老者说道。

谢慈道:“没有?可是您昨天骗我爹的银子了。”

老者再次吐血:“贫道从来没有骗人银钱,只是骗些吃食,昨天是例外,看到你小子,贫道就打算骗银子了。”

谢慈:“为啥?”

老者原地飞升。

能说看他不顺眼?

老者决定不跟谢慈说了,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谢慈道:“道长,您见多识广,游走四方,想必一定知道这阵法是什么阵法,这样,您带晚辈离开这阵法,晚辈就不送您去县衙了。”

老者咬牙道:“贫道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

谢慈道:“您不知道?”

老者点头。

谢慈道:“不会吧,您易容术都会,这不知道?”

老者道:“为什么贫道会易容术就一定要知道这是什么阵法?”

谢慈道:“行吧,是晚辈眼拙,以为您游走四方,必定见多识广,原来您只会易容术和骗人。”

老者没法再跟谢慈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不用离开这阵法就直接去见阎王爷了。

谢慈左右看看,什么也没看出来,总之就是下不了山,现在不管怎么走,最后都会走回这里,老者拄着手杖朝一个方向走去,谢慈跟着,走了会儿,老者忽然止步,谢慈看过去,便见老者前方的路上有很多纸扔的到处都是。

什么情况?

谢慈过去,看到那些纸上还有字,老者拿起一张纸,似乎没什么问题,谢慈便也拿了一张纸,只见上面道:“鲁哀公十四年,孔子梦见三棵槐树之间,沛县的丰邑疆域内,有天地之气升起,于是忙叫了颜回,子夏二人一起去看,他们赶着马车来到楚国西北面的范氏街,看见有个割草的孩童在打麒麟,把麒麟左侧的前脚都打伤了,还拿了柴草把它盖了起来,孔子叫那孩童过来,问那孩童叫什么,孩童对孔子说他的姓是赤松,名时乔,字受纪,孔子问赤松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他说看见一个东西,像獐,长着羊头,头上有角,角的末端有,刚从这儿向西跑去,孔子听了就说天下已经有了主人了,这主人是炎汉刘邦,陈涉和项羽只是辅佐,金、木、水、火、土五星进入井宿,跟着岁星,时乔打开柴草下的麒麟给孔子看,孔子有礼地快跑过去,麒麟面对孔子,遮蔽着它的耳朵,吐出三卷图,图宽三寸,长八寸,每卷有二十四个字,那文字说炎汉刘氏要兴起,周朝要灭亡,天地之气上升,火德荣耀兴盛,孔子拟订了天命,那皇帝是刘姓。”

读完,谢慈皱眉,这是什么?如果记得不错,这好像是搜神记里一段话。

想着,谢慈看向老者,却见老者正看着自己,谢慈道:“道长,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老者道:“这是搜神记里的一段话。”

谢慈点头,果然是,可是这里怎么会有这些纸?那些人扔的?

也不是没可能。

但这阵法是谁?

那些人?

那些人故意的还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是,那是想用这个阵法杀了他们?

想到这,谢慈有点慌了。

不是吧?

杀人?那些人是认真的吗?

老者却不管谢慈,喃喃道:“鲁哀公十四年,孔子夜梦三槐之间,丰沛之邦,有气起,乃呼颜回子夏往之,驱车至楚西北范氏街,见儿打鳞,伤其左前足,束薪而覆之······孔子趋而往,鳞向孔子蒙其耳,吐三卷图,广三寸,长八寸,每卷二十四子,其言刘起周亡,气起,火耀兴,玄丘制命,帝卯金。”

谢慈问道:“老前辈,您说这是什么意思?这些纸和上面的字,跟阵法没有关系吧?”

实在不行了用天下无敌能不能把这个阵法打开?

想着,谢慈问系统:“天下无敌能不能把阵法毁了?”

系统:【宿主老大,天下无敌不但能把这阵法毁了,还能把这片山林毁了。】

谢慈眼角抽了一下:“你说什么?”

这么强?

“这就是天下无敌的全力?”谢慈说道,看了看这片山林,要是真的如系统所说,那么自己毁了这片山林,以后自己一定会成为名人了吧,这可不是自己希望的,而且这老者还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可疑的人,万一跟那些找无边和尚的人是一伙的,可就不好了。

系统:【天下无敌的全力?宿主老大,天下无敌的全力可没这么小。】

闻言,谢慈惊呆了,什么?毁了这片山林还算小?

系统:【我以前的宿主都是随随便便移山平海,踏平千军万马。】

移山平海?谢慈嘴角抽了一下,怀疑它在夸大其词。

老者听到谢慈改口,也没在意,只道:“贫道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谢慈道:“晚辈见您不慌,是不是有什么对策?”

老者道:“没有。”

谢慈看他:“那您为什么这么镇定?”

老者:“不镇定有用吗?”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谢慈道:“那些人会不会在阵法外面?”

老者摇头,道:“贫道已经活到这个年纪,什么境况都能镇定了,但是,你小子,看起来却比贫道还镇定,这阵法跟你没关系吧?”

谢慈面无表情:“晚辈还怀疑这阵法是不是跟您有关系呢,您看晚辈像是能折腾出这阵法的人?”

老者很认真的看着谢慈点头。

谢慈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者道:“你不是这里人?”

谢慈:“让您失望了,晚辈就是这里人。”

镇定?谢慈觉得自己没有,但是习惯了遇到事情保持基本的冷静和理智罢了。

老者没说什么,把手里的纸递给谢慈,谢慈接过纸道:“这纸有什么玄机?”

闻言,老者道:“不是,贫道看不清楚写的什么,你读来听听,看看还是不是搜神记。”

谢慈看看,道:“行。”

“西山经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其上多松,其下多洗石,有兽焉,其状如羊而马尾,名曰羬qián羊,其脂可以已腊,西四十五里,曰松果之山,濩huo水出焉,北流注于渭,其中多铜,有鸟焉,其名曰?tong渠,其状如山鸡,黑羽,可以已,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谢慈说完,看了看纸的另一面,另一面也有字,谢慈接着道:“大荒之中,有不姜之山,黑水穷焉,又有贾山,汔水出焉,又有言山,登备之山,jiá恝恝之山,又有蒲山,澧li水出焉,又有隗山,其西有丹,其东有玉,又南有山,漂水出焉,有尾,有翠山,有盈民之国,於姓,黍食,又有人方食木叶,有不死之国,阿姓,甘木是食。”

读完了,谢慈道:“老前辈,这些话似乎出自山海经。”

老者点头,然后看向谢慈道:“搜神记山海经你都读过?”

谢慈道:“看过。”

前世看的。

老者道:“这些确实出自山海经。”

谢慈道:“难道阵法玄机在这些字里面?”

老者却没回谢慈的话,只是一个人说起话来:“大荒之中,有座不姜山,黑水流到这座山,汔水从贾山发源,座言山,登备山,恝恝山,蒲山,澧水从浦山发源,隗山西面蕴藏有丹雘huo,东面蕴藏有玉石,南有高山,漂水从此山发源,座尾山,翠山,有国名盈民,百姓姓於,吃黄米饭,也有人吃树叶,有国名不死国,这里的人姓阿,食不死树。”

“西方有山,名钱来,山上有很多松树,山下有很多洗石,山中有一种野兽,名为羬羊,长着马尾,钱来山往西四十五里,是座松果山,濩水从这座山向北流入渭水,山中有一种鸟,名渠,像一般的野鸡,又往西六十里太华山,高五千仞,宽十里,鸟兽不栖,山中有蛇,名遗,六只脚,四只翅膀,一出现天下就会大旱。”

谢慈听着老者的话,觉得自己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自己就是那条可怜的池鱼?说不定是有人想杀这老者,然后自己被连累了?或者真的是这老者骗人太多,正好刚才那众人里有被老者骗过的人在?然后就布下了这个阵法?

还是说这阵法就是守株待兔?就是为了抓这个老者?然后自己还是那条池鱼?

谢慈看着老者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好。

老者皱着眉头道:“不好,这是杀阵。”

谢慈:“啥阵?”

老者道:“杀阵。”

谢慈:“什么意思?”

老者道:“进入阵法里的人不死,这个阵法就不会消失。”

谢慈:“······”

这回轮到谢慈想吐血了。

“老前辈,您不是不懂阵法吗?怎么知道的?”

不懂不要乱说可以吗?

万一有心疾了怎么办?

老者道:“我虽然不懂阵法,但游走四方,也有听说过一些事情,传言有杀阵是用山海经和搜神记创造,这有山海经和搜神记书页,很有可能是杀阵。”

谢慈不知道说什么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杀阵,传言?传言这种东西能信吗?不能,它不靠谱。

谢慈道:“传言应该不是真的吧,您看,是传言,您也是听来的,没有亲眼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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