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觉醒掰弯真少爷

《炮灰觉醒掰弯真少爷》

第 124 章 【救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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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詹鱼总算是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熟人。

詹老爷子背着手走进派出所,大概是心里还在琢磨,站在派出所的大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詹鱼先看到了他。

“我在这里。”詹鱼叫了一声,连忙跟上去。

詹老爷子走到派出所的大门,听到这一声叫唤又迟疑地停下来脚步,回头去看,就看到那人穿着白色的浴袍,脚上穿着一双蓝色的塑料拖鞋。

诡异至极的搭配,谁家正常人这么穿着出门的。

刚刚停下的脚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走。

詹鱼急走几步拉住詹老爷子的手臂:“你不是相信我才来的吗?”

刚刚在电话里,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他详细地说明了很多只有他和詹老爷子才知道的事情。

例如,詹老爷子因为年轻时喜欢吃辣,四十岁曾长了一颗痔疮,在巡演的时候,痔疮破了。

这件事,詹老爷子视为人生中的奇耻大辱,只有帮他买药的大徒弟知道。

后来大徒弟打赌输了,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詹鱼,这成为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

詹老爷子紧紧皱着眉,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容貌清俊出众,身形高挑,除了那一身不正经的装扮,看着确实是个挺正常的人。

“您要是还不相信,”詹鱼想了想说:“我给您唱一段。”

詹云岩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建议。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那你唱。”他倒要看看,这什么都敢胡诌的人能唱成什么样子。

詹鱼闭眼,先是做了个开嗓。

只这么一个简单的开嗓,詹云岩的眼神就变了。

别的不说,这起势确实是詹家班的风格。

“花繁秾艳想容颜,云想衣裳光璨,新妆谁似,可怜飞燕娇懒,名花国色笑微微,常得君王看,向春风解释春愁,沉香亭同倚阑干……”

男人衣着狼狈脏污,声线却十分干净,唱曲时,透出主人公杨玉环的几分娇憨作态,形容自然,一颦一笑都十分传神。

“长生殿小宴。”詹云岩低语出声。

这唱功,没个几十年练不出来,以这人的年纪来看,无疑已经是非常有天赋的了。

在晚辈中这样的天赋,他第一次见是他家小鱼。

但少年人的天赋谁也说不准,也许只是短短几年韶华。

这年轻人能唱出这样的水平,在行业里不可能籍籍无名,但他确实是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一个人。

这次的动静吸引了派出所里的人,小警察好奇地探头来看,看到是那个穿浴袍的,脸上的好奇顿时消了大半。

不过虽然听不懂,但只听声音和唱腔,他

还是被狠狠惊艳了一下。

“这唱的是什么?”小警察忍不住问身边资历比他老的警察。

中年警察端着保温杯,喝了口里面的养生菊花茶,又呸呸呸地把菊花瓣吐回保温杯里,这才悠悠说道:“昆曲啊,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把那位老爷子请来,还不知道人家干嘛的?”

小警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怎么注意上面的资料,就知道是唱戏的。”

这边,詹鱼已经唱完了一小段,不等他唱下一段,詹云岩就摆摆手说:“不用唱了。”

他在唱了一辈子的戏,带了这么多徒弟,是不是詹家班的人,他其实只听那个起势,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在再三确认了詹老爷子的身份后,小警察总算是放詹鱼离开了。

临走前,詹老爷子还给了小警察五十块钱,说是买拖鞋和打车的钱。

詹鱼一身狼狈的和詹老爷子回了家。

站在詹家班的门口,詹鱼抬头去看四合院的牌匾,牌匾上詹家班几个字是詹老爷子亲手写的,笔锋凌厉自带风骨。

“真怀念啊。”詹鱼轻叹。

四合院后来修整过几次,不说风格大变,但还是有了很多不同,就像是这牌匾,詹老爷子某次演出中伤了手,后面牌匾的字都是请人写的。

这块原汁原味的牌匾,瞬间让詹鱼对这个时代有了一些真切的体会。

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回到了二十五年前。

詹启梁偶尔会在詹家班留宿,所以放了一些衣服在这里,詹老爷子干脆拿了两套给詹鱼。

好好洗漱一番,换了衣服,詹鱼这才总算是能和詹老爷子面对面地好好聊一下。

“你说你是二十五年后的小鱼?”

说到这件事,詹老爷子还是不敢置信,哪怕他唱了一辈子戏,其中不乏聊斋志怪,但这和现实中发生差别可就太大了。

詹鱼无奈地点点头:“别说您不信,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詹云岩眯着眼,把面前的年轻男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沉思许久说:“看着是真不像,不想小鱼,也不像你爸。”

詹鱼愣了下,突然问道:“您没和詹……我爸闹翻?”

他明明记得老爷子说过,他在自己读二年级的时候,和詹启梁吵架,因为詹启梁隐瞒他身世的事情。

但老爷子这模样,分明就是还没和詹启梁闹翻,也就是说老爷子如今还不知道他的身世?

“为什么要闹翻?”詹老爷子也是一愣,“我和他闹翻了?”

詹鱼揣摩着他的神色,想到一种可能,谨慎地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小鱼有没有一个叫陈小云的朋友?带回家玩的那种好朋友,一个脸颊肉肉的女孩子。”

詹老爷子看他的眼神又开始透出些狐疑。

半晌,他才说到:“没有,小鱼比较内向,在学校没什么朋友,也从来没带过朋友回家。”

詹鱼:“………”

虽然预知梦只是

片段,但这些年下来,傅云青也陆陆续续和他说了很多上辈子的事情。

从醒来到现在,他先是认为自己是回到了二十六年前,现在,他发现,不是二十六年前,是上辈子的二十六年前。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很多事情,两辈子是一样的,例如目前为止詹老爷子身上发生的事情,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老爷子相信自己。

话虽这么说,但詹老爷子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他的话,詹鱼也还是挺惊讶的。

詹云岩没好气地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我刚刚给你大师兄打了电话,他发誓说谁也没说过。”

对于这个敦厚老实的大徒弟,他还是非常信任的,至少比眼前这个看着不正经的年轻人靠谱。

这种事情都能知道,至少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有点与众不同的。

“有件事,我不确定该不该跟您说……”詹鱼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关于他的身世,这辈子的詹老爷子还什么都不知道,把詹鱼当传承人,勤勤恳恳地栽培。

“有什么不能说的。”詹云岩眯了眯眼,诈骗要来了吗?

“就是——”詹鱼斟酌着,话才开了个头,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一道声音:“爷爷,我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着门的缘故,小孩儿的声音听着闷闷的,像是情绪不高的样子。

詹鱼微怔,下意识回头,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背着书包站在门口,一只脚跨过门槛,另一只脚还在门槛外。

似乎是才发现厅里坐着客人,他立刻站直身体,小声地叫了句:“叔叔好。”

这个年纪的小男孩都还没开始发育,个子不高,才将将到詹鱼腰的位置,头发小卷毛一样的顶在头上。

看人的眼神很警惕,带着小心翼翼地打量,在和詹鱼眼神对上的瞬间又立刻错开,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对不起爷爷,打扰你们了,”詹小鱼嗫嚅着说:“我先去练功了。”

看到他回来,詹云岩脸上的神情倏地一敛,嘴角下压,法令纹深深,显得十分严肃,且不苟言笑。

詹鱼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不敢抬头的小家伙。

和小时候的自己面对面是什么样的感觉,詹鱼很难描述,这是一种十分神奇的体验。

感觉像是在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但又有种很微妙的亲切,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原来自己小时候是这个样子。

哦不是,应该说,原来上辈子的自己小时候是这个样子。

和他记忆中的自己不太一样。

倒是詹老爷子这严肃的样子,让他想起来一些关于刚到詹家班的事情。

那个时候爷爷总是板着脸,大概是戏曲的落寞,加上想要在孙子面前树立师父的威严,所以总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詹鱼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大概就和面前这小豆丁差不多吧。

只不过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傅云青。

看着他畏缩的样子,詹云岩

的眉心不自觉皱了下,留下深深的痕迹。

詹小鱼捏着书包带,鞠了个躬,无声地离开了大厅,连脚步声都刻意压着,似乎是怕被爷爷挑出错来。

“怎么看,这孩子都不像你。”詹云岩不经意间流露出一声叹息。

畏首畏尾,扭扭捏捏,行事不够稳重大气,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跟着戏班跑场了。

倒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好收拾一番,虽然这头发颜色他还是看不明白,但并不妨碍这人身上透出的矜贵。

举手投足间自带从容气度,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底蕴的,说话的时候也笑盈盈的,让人很有好感。

詹鱼笑了下说:“其实也挺像的,您一直对他都这么严肃?”

“整个戏班都看着,”詹云岩一脸严肃地说:“他作为我的孙子,要是不成器,那岂不是要成笑话了,我的脸往哪里搁。”

詹鱼挑了下眉:“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詹云岩看着他,嘴角往下又压了点儿:“我是怎么说的?”

看他这如临大敌的样子,詹鱼没忍住笑出声:“你会跟说什么,最清楚的不是你自己吗?”

詹云岩的眼皮子跳了下,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害怕他,和小时候差距也太大了,果然是个冒牌货吧。

詹鱼抿了口茶水,他不喜欢喝茶,但戏班子的人喜欢喝,喝的次数多了,他也就觉得还可以。

“您这口味还真是几十年不会变。”之前出发去巡演,他还去看望了老爷子。

老爷子年纪已经很大了,但头脑还清楚得很,甚至在詹鱼吐槽他茶太苦的时候,能拿着拐杖敲人。

詹云岩的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摆正了姿态:“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詹鱼摆摆手:“先不跟您说,等我再想想,组织一下语言。”

詹云岩:“………”

詹鱼就这样在詹家班住下来了,对外,詹云岩说詹鱼是他请来的老师,会在詹家班的小住一段时间。

大概是詹鱼的外在形象实在是突出,院里的小孩儿都只敢远远看他。

当然为了回报爷爷的收留之恩,詹鱼也还是会认真地指导大院里的小孩儿们的。

以前都是他被师兄师姐们欺负,因为他是当时师兄姐弟里,年龄最小的,没想到有一天,那群青春期恶霸要叫他老师。

詹鱼甚至已经想好了,关于师兄师姐们的特训,保证让他们进步飞快,终身难忘。

“小鱼。”詹鱼一出门就看到背着书包准备出门的小家伙。

詹小鱼听到声音,下意识抖了一下,这才小心地转过身问:“詹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詹老爷子对外只说了詹鱼的姓氏,于是也有人认为詹鱼是过来投奔老爷子的远亲。

詹鱼打量着小家伙的神情问道:“你要去上学了?”

詹小鱼觑着他的脸色,谨慎地点点头。

“我送你去吧。”詹鱼说着,丝毫

不给小家伙拒绝的机会。

詹小鱼啊地张大了嘴,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样有损仪态,又连忙闭上嘴,追着詹鱼小声说:“不用的,我自己能去。”

他的小短腿在詹鱼面前不值一提,几乎是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詹鱼拍拍他的头,小家伙像是惊弓之鸟般躲开,见状詹鱼收回手笑了笑说:“不用跟我这么客气,都是自家人。”

詹小鱼偷摸着瞧了眼他张扬的头发,又惊得飞快低下了头。

詹鱼:“………”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这个时代,敢把头发染成这样颜色的,大概都混迹在各种街头和夜店。

也难怪大院里的小孩儿都敬而远之。

扬城附小离詹家班大院不远,詹鱼小时候都是走路过去的,记忆中走个二十分钟就到了。

事实上,他只用了十分钟。

“你们班有没有一个叫陈小云的女孩子?”他一边走一边问跟在身边的小孩儿,“脸肉肉的。”

詹小鱼脸颊通红,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跟上詹鱼的脚步,他气喘吁吁地回答道:“有。”

詹鱼眼睛登的一亮。

“你和他关系好吗?”他问。

詹小鱼犹豫了下,摇摇头说:“我们没怎么说过话。”

其实他和班上大多数同学的来往都很少,平时同学放学会一起吃小辣条,一起玩游戏,但他因为唱戏的缘故,需要忌口,放学了也没什么时间和同学相处。

一开始还时不时会有人来叫他一起玩,但被拒绝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人再邀请他了。

詹鱼沉吟片刻,这和傅云青跟他说的差不多,看来上辈子他们果然不是朋友。

“詹先生……”小鱼迟疑地走了两步又停下,“我到学校了。”

詹鱼兴奋地四处乱看,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建筑:“那是运动馆吗?”

简直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他小学的时候经常和陈小云,还有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同学在运动馆玩,做一些他平时在詹家班根本不敢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啊——”突然他被人撞了下腰,还有一声低低的叫唤。

詹鱼扭头,一个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女孩儿站在他身后,眼睛又黑又亮,穿着杏色的背带裤,捂着额头的手也肉肉的,陷下去一个小肉窝。

妹妹头柔顺地贴着脸颊,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她只匆匆看了一眼詹鱼就又低下了头。

她声音很小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飞快绕过詹鱼和小鱼钻进了学校。

詹鱼喃喃出声:“陈小云。”

时隔多少年,詹鱼已经算不清楚了,也许二十年,也许三十年,也许更久,他再一次见到了小时候的傅云青。

这个时候,他还叫做陈小云。

“你……认识她?”詹小鱼怯怯地问。

詹鱼看向他,一脸认真地问:“你想要朋友

吗?”

詹小鱼愣住,从来没人这么问过他,好像没有人关心他有没有朋友,想不想要朋友。

“我很忙……”詹小鱼犹犹豫豫地想要拒绝。

他平时练功就好忙好累了,他必须变得很厉害,才能得到爸爸妈妈的夸奖,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去交朋友。

詹鱼蹲下身,扶住他瘦弱的小肩膀,看着男孩熟悉的眉眼,他笑了下说:“想要成为昆曲大师,一定要有朋友,这叫人生阅历。”

詹小鱼有点懵,这是什么规矩,他怎么不知道。

“可是……你好像也没有朋友,”他小声又小声地说:“被抓进派出所了都没人去接你。”

关于詹鱼的事情,他听大院的做饭阿姨说了一点,最后是爷爷去接的。

詹鱼一梗。

这谁家的小孩儿,怎么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刺挠。

“我有朋友的,只不过不在扬城而已,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可以做你们的老师。”詹鱼心想,他朋友五湖四海,只不过都在下辈子的二十六年后罢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有那么一些惆怅,也不知道傅云青现在怎么样了,发现他不见了一定着急死了。

好好的生日……

“生日?!”他猛然回神,再次看向面前的小孩儿,“今天是不是你的生日?”

詹小鱼抿着唇,竹节一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裤缝,半晌才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他确实是今天的生日,但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包括爸爸妈妈和爷爷,没有人跟他说生日快乐,更没有生日礼物。

感受到男孩低落的情绪,詹鱼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我和爷爷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等你放学回家了就能收到了。”

詹小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真的?”

爷爷从来没有给他送过生日礼物。

片刻后,他严肃着一张小脸说:“我是大孩子了,不需要过生日,最好的生日礼物是早日拿到梅兰奖。”

詹鱼被他这假装正经的样子逗笑了。

没想到上辈子的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性格,明明想要得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回家。

“大孩子也有大孩子的礼物。”詹鱼摸摸他的头,状似不经意间说了句:“好像那个陈小云也是今天的生日。”

詹小鱼愣了愣,面色显出几分迟疑。

“好了,快去上课吧。”詹鱼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瓜子,“等你放学回来。”

目送小孩儿走进学校,詹鱼这才转身离开。

詹小鱼头也不回地往学校里走,直到走到转角的回廊,确定学校大门的人看不见了,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高兴,小手握成拳用力地挥了两下。

一回头就看到穿着背带裤的小女孩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想是在看一个傻子。

詹小鱼连忙收住脸上的笑,低低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陈小云,早上好。”

陈小云看着他,犹豫了下,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是以往,詹小鱼会直接去教室,但詹先生的话一直在他耳边转悠。

想要成为大师就要有朋友,也就是说有朋友就能拿到梅兰奖。

詹小鱼偷偷看了眼陈小云,手在口袋里都快搓出火花了,这才小声地说:“你今天过生日吗?”

女孩子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话,捏着书包带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詹小鱼抓抓脸,又摸摸衣服,把整个学校都看了一圈。

陈小云不知道他要干嘛,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于是也只能默默地等着他。

“叮铃铃——”预备铃打响。

这下陈小云也顾不上他要说什么了,转身要往教室跑,詹小鱼还惦记着自己没说出口的话,一着急就伸手拉住了女孩的背带裤垂在后面的带子。

“你干嘛?”陈小云回头看他。

詹小鱼磕磕巴巴地说:“那个,生,生日快乐!”

他一直都希望这一天有人能跟自己说生日快乐,他和对方说了生日快乐,对方一定会很高兴,然后和他做朋友的吧。

女孩有片刻的愣神,很快回过神来,伸出手“啪”地打在他的手背上,詹小鱼惊得一缩手。

陈小云瞪着他,不高兴地说:“别动手动脚的,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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