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与凡

《仙与凡》

第三十一回 工匠们齐心建殿 杜尚书却遇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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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友朋领工的第二组木匠,负责大殿的立柱及殿梁以上的木工工程。这李友朋四十三四岁年纪,中等稍高个子,不胖不瘦身材,长得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开工后,李工头带领二十个木匠清理木工工地,制作干活时所用的架凳、马腿等用具,搭支木工工棚。他则让李成孝带领着西图国木匠韩玉树、吴心安和剩余的京都城木匠,去京都府木料场搬运木料。

看官会问,李成孝是何许人也李友朋为何又让他领工

您且听,李成孝也是从西图国里招募来的木匠,三十三四岁年纪,高高的个子,稍稍偏瘦身材,一副精明模样。其父也是木匠,技术很是不错,十里八乡颇有名气。李成孝算是门里出身。有道是门里出身,不会也懂三分。何况他人也聪明,又跟着父亲干了好多年,应该算是个好手艺的老木匠了。丁香她们到西图国莫汗邦招募木匠时,打听到了李成孝的父亲,便去请他。但终因李老木匠已年近六十,老人家不愿意背井离乡,没有请得动。他的儿子李成孝知道了,觉得工钱给的挺高,女儿国又是个神秘的国家,便一心想去,于是,央求父亲推荐他。父亲起初并不愿意,可拗不过儿子的央求,也是想让他出去历练历练,后来才推荐给了丁大人。丁大人便写了条子,给了他盘缠,让他先来女儿国京都城驿站。

李成孝来到驿站后,认识了李友朋,因为二人都是从西图国来的,在异国他乡,遇到老乡,格外的亲近。恰又都姓李。常言道一笔写不出俩李字。便与李友朋攀上了关系。见李友朋比自己大了十来岁,便称他李大哥。没两日,他们两人被分到一个木工组,李友朋又被指命为工头。李成孝更与李友朋套起了近乎,说他们是本家,并开始改称李友朋为“叔”。其实,李成孝与李友朋虽然是一个国的,但并不是一个邦的人,他们以前也不认识,更没有一点亲缘关系。

李友朋是一忠厚实在人,问李成孝道“这本家是从何而来”

李成孝道“咱们都姓李,又在一个国里,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

李友朋听了无置可否。见他嘴甜,心眼活泛。心想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又都是李姓相互有个照应也好。于是便认下了这个“侄子”。这样以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就更近乎了,俨然成了一家人。

有了这关系,李友朋有意无意的就对李成孝给予了关照。因而,让他带着一部分人去拉木料,给他个小头头当,也算是照顾他吧。

李成孝带领着木匠们来到京都府木料场,指挥着木匠们往马车上装木料。这些做大殿殿檩的木料,每根都有几百斤重,两个人抬一头,都很吃力。

韩玉树和吴心安不愿与京都城的女人搭伙,他们两人共抬木料的一头。这韩玉树中等个,稍胖身材,圆头圆脸,显得挺敦实,挺老实。吴心安则是稍高的个子,不胖不瘦的身材,长脸型,眼睛不大,鼻子倒挺尖,大嘴巴,薄嘴唇,看起来就是个精明的人。他们二人抬起木头来就不像两个女儿国的木匠那样吃力了。

女儿国木匠中,有一个叫白菊的木匠,三十一二岁年纪,圆圆脸,大眼睛,小鼻子小嘴,紧致身材。人生的挺俊,也挺有精神,但就是个子不高,因而,力气也就小了些。她与另一个女儿国木匠共抬木头的一头,累得吭吭哧哧,拢得满脸通红,走起来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很是吃力。

李成孝站在一边,看着白菊抬得实在吃力,忍不住走过去,帮着她抬。白菊很是感动,她活了三十多年,从没见过男人,更没见过这样照顾自己的男人。立时,心生感激之情。待放下这根木材,便拿眼瞅李成孝。见这李成孝,高高的个子,长脸型,大眼睛,高高的鼻子,略大的嘴巴,但嘴唇挺薄。显得挺精神,挺招人喜欢。白菊的心跳得猛烈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又无以名状的感觉,直冲上心头,不禁觉得脸发热,心发慌,竟然兀自笑了起来。这一笑,又觉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歇会,歇会。”李成孝对大家喊道。

大家听了,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歇息。白菊则走到木场边,坐到一根断木头上。李成孝走过来,问道“你姓啥”

白菊正在低头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李成孝问她,赶忙抬起头,惊慌的道“我、我姓白。”

李成孝又问“你叫啥”

白菊怯怯的道“叫白菊。”

李成孝道“你这身板,怎能抬得动这些木头”

白菊以为李成孝嫌她力气小,不要她了,慌忙道“我能行,我能行,你别赶我走”

李成孝看着白菊那担心害怕的样子,笑了笑,道“我不是那意思”他沉思了一会,指着刚才与白菊搭档的那个木匠,道“这样吧,你们俩抬细点的,并抬小头。”又对大伙喊道“大伙们听着,你们都让着她俩点。”

白菊听了更是感激,禁不住抬眼偷偷瞅李成孝。这一看,又觉心慌脸热,赶忙收回目光,低下头。

有个京都城的木匠道“李木匠,你光照顾她们,为什么不照顾照顾我们”

李成孝道“你没看见她力气小吗”又不真不假的道“你要长得这么俊,我也照顾你。”

那木匠也不真不假的道“你是看着人家漂亮啊”

吴心安也道“老李,你是怜香惜玉啊”

李成孝一挥手,对吴心安喝道“怎么,不行啊”

吴心安道“行,行,你是李工头的侄,谁敢说不行”

李成孝又道“就你磨瓢。”

吴心安不好意思再言语。

歇息了片刻,李成孝又吆喝大家继续干活。有了李成孝的吩咐,大家不敢不让着白菊她们。如此一来,白菊抬起木头来就不那么吃力费劲了。不禁心里暗暗称赞李成孝是个会疼人的好人。

吴心安看在眼里,对李成孝开玩笑的道“老李,你这人真行,刚来到女儿国,就要挂码子”

韩玉树听了,禁不住抿着嘴笑。

李成孝用手指着吴心安,不真不假的道“老吴,你给我好好干活吧。看来你还是累得轻,还有闲劲磨瓢。”

吴心安反唇相讥,道“我累得腰酸背痛的,哪像你和个把头似的,才有劲磨瓢。”

李成孝道“怎么你眼馋了你要跟着我行李,我也给你派个好差事。”

吴心安道“我老吴哪有你那本事”又遗憾地道“李工头怎不姓吴呀要是姓吴,你也得叫我个叔。”

李成孝道“让你再磨瓢。”说着,上来就要用脚踹吴心安。

吴心安赶忙躲闪,推得韩玉树直趔趄,险些摔倒。韩玉树忙道“你俩别闹了,这木头砸在身上,可不得了。”

李成孝听了,不敢再与吴心安胡闹了。

装满了马车,因为木头太长,将马车辕都给占满了,没法套马,李成孝他们只能用人扶着木头掌握车子,用马在前面拉车。来到工地,将车上的木头往下卸,由于白菊她们松开木头不同时,白菊扔得晚,差点砸着她的脚。李成孝走过来,对白菊她们道“你们放木头时,要喊个一二的号子,同时松手才行,不然,谁后松开木头,谁吃亏。”并抬了根木头给她们做了个示范。

白菊她们依照李成孝所教的样子去做,果然效果很好。白菊对李成孝又产生了敬佩之情。暗暗称赞他,不仅心眼好,而且懂得事情也多,是个了不起的人。

李成孝早已察觉到白菊的细微反应,也有意无意地走近她,时不时的对她说句关心体贴的话,讨她欢喜,但又不显得过分,也不显得是有意而为,却是恰到好处。白菊一次次地被感动。

晚上,白菊回到家,感到有些腰酸背痛,简单地做了些饭,与女儿白蕊吃完,便躺床上睡了。虽然觉得疲乏,但就是睡不着。眼前总有李木匠的影子,耳边不时地回响着他那体贴人的话语。她第一次失眠了,翻来覆去的,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

白菊醒来,见天已亮,赶忙爬起来,给女儿做了早饭,自己也急忙火速地吃了几口,便匆匆忙忙地往佛仙殿工地赶。

李成孝天天对白菊给以额外的照顾,白菊暗自得意,她也有意讨李成孝高兴,一有机会就往李成孝跟前偎,与他说说话。一次歇息时,白菊见近处没有他人,便悄声对李成孝道“李木匠真会疼惜人,你对我这样好,我怎么报答你”

李成孝听了这话,高兴得不得了,心里痒痒的。心想怎么报答我我还能要你做什么你只要能让我给你做回那事就行了。如此一想,一种性的冲动直涌上来,裆内那物禁不住硬挺起来。他怕被白菊看见,赶忙侧转了身,道“报答什么我也只是看你劲小,怕你吃不消,把身子累坏了罢了。”

白菊听了这话心里觉得暖暖的,更加感动,越发地觉得李成孝是个会疼人,心眼又好的大好人。于是,也更喜欢他了。

吴心安远远地见李成孝与白菊打得火热,心里有些妒忌。道“老李,你真行,就这几天的功夫,你就挂上了。”

李成孝道“老吴,你这骡子,自己不行,还眼馋别人,滚一边磨瓢去吧。”

吴心安被李成孝一骂,悻悻地不再说话。

这几天,白菊老听李成孝他们说“磨瓢”这个词,可自己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很是好奇。同时,也想找机会和话题与李成孝聊,拉拉近乎。于是问道“李木匠,磨瓢是什么意思”

李成孝听了心里直想笑。暗自道“这话你也不懂现在我怎好意思告诉你”于是应付道“就是胡说八道的意思。”

白菊“嗯”了一声。又问道“那骡子是什么意思”

李成孝也不好意思给白菊讲,便装傻的道“什么骡子”

白菊道“就是你们刚刚讲的,你说吴木匠是骡子。”

李成孝故作惊讶地道“哦,你是说这个你没见过骡子那骡子多有劲就是有劲能干活的意思。”

白菊似乎明白了,点着头又“嗯”了一声。转而夸赞李成孝道“李木匠,你也是个骡子。”

吴心安和韩玉树听了,喜得哈哈大笑。

李成孝心里暗骂“你这娘们,尽胡说八道。”急忙分辨道“我不是”

白菊认真地道“你怎不是你身体也这么强壮,比他们还是骡子。”又感叹地道“你不仅是个骡子,还是个会疼惜人的好骡子。”白菊说着,羞涩地低下了头。

吴心安和韩玉树听了起哄道“老李,人家白木匠都说你是个骡子,你就认了吧。”然后又是哈哈大笑。

李成孝气得指着吴心安他们一个劲的道“你、你”

李成孝听得白菊这么讲,知道她心里喜欢上了自己,心里十分欢喜,也不计较她对自己的称呼,与她攀着近乎,挑逗道“我疼你还不是应该的看着你长得这么水灵,又细皮嫩肉的,心里就喜欢,能不让人疼”

白菊羞臊地低着头,道“你尽哄人高兴”

李成孝悄声道“真的,我对天发誓,自见了你,我就喜欢上了你,一见你我心里就痒痒”

白菊羞红着脸,道“你坏”说着,转身跑到一边去了。

李成孝也不知白菊是不是真的生了气,便不敢再造次。悄悄瞅了白菊一眼,恰遇白菊斜眼看他,四目相遇,白菊赶忙收了目光,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两只手却拘谨地揉搓着自己的裙子。李成孝见了,知道白菊并没生他的气,心中暗暗欢喜。

转眼间,四五天过去了,木料也运完了。李成孝他们只能回到工地上干活。

这几天,李友朋带着另外二十个木匠,也做好了木匠们干活时所需的架凳、马腿等用具,搭支好了木工公棚,还在工地的东边搭好了他们几个人居住的窝棚。李友朋他们都从驿站搬到工地的窝棚里来了。

李友朋见建造大殿的立柱和大梁等木料还没有来到,一些活不能干,眼看着要歇工。他怕因此影响到他们几个木匠的工钱,心里有些着急。这日下午,他趁柳府丞来工地巡视之机,向她报告道“柳大人,我们这组木匠的前期准备都已经做完,只等大殿的立柱和大梁了。大梁料不来,好多的活不好干。请问大人,什么时候这些大料能来到”

柳府丞安慰道“李工头,你别着急,大梁等木料很快就来。没来到之前,你们可先做着别的。”

李友朋道“大人,这四十来号人,都窝在工地上,不是要窝工工期又这么紧,万一耽误了工期怎么是好”

柳府丞见李友朋讲得诚恳,又是一心为着佛仙殿着想,很是感动。便安慰道“李工头,你莫要这么着急,那些大料可能还得个把月才能来到。”

李友朋脱口道“大人,要等这么久啊”略一沉思又道“大人,要是等这么久,工地上就不能留这么多人了。”

柳府丞道“为何”

李友朋道“大人,你想,那些大料不来,好多的活不能干。大家都窝在工地上,又干不了活,不是要白白的浪费工钱再说,没有活干,人们闲着,就要闲扯瞎议论,会出谣言,这样不好。”

柳府丞听了,觉得李友朋讲的很有道理,问道“依你看,那该怎么办”

李友朋道“回大人话,小民以为,可先裁减一部分人。把能干的活先慢慢干着,千万别停工。要是停了工,对佛仙殿不吉利,也会引起大家猜测。这样对大人也不好。”

柳府丞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连声道“好”。又对李友朋道“李工头,你出个留用人员名单,交给本府丞。”

李友朋应诺道“小民这就去办。”说完,转身向自己窝棚走去。

柳府丞望着李友朋的背影,心中不禁称赞道“多亏他提醒,不然,真要出问题了。这李工头还真有些道道,以后,这个木工组就多依靠他了。”

不多时,李友朋回来了,将留用的二十个人员名单交给了柳府丞。柳府丞看了,道“李工头,以后你就多辛苦些,带好你这组木匠。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本府丞报告。”

李友朋道“大人放心,小民一定尽心尽力。”

晚上收工时,李友朋遵照柳府丞的指令,把本组木匠都召集了起来。柳府丞直接宣布了留用人员名单,然后道“其他没有念到名字的人,从明日起,就暂时不要来佛仙殿工地上工了。以后再扩招人员时,再作考虑。”

白菊因身体条件较她人差些,自然是在裁减的人员里。当然,还有一个没留她的重要原因,就是李友朋也听到吴心安他们讲,李成孝与白菊打得火热。李友朋心想你李成孝在这女儿国里招惹女人,不是自找麻烦吗一旦出了事,大家不都跟着受牵连但对于这种事,他劝又劝不得。正好趁裁减人员之机,把白菊裁减掉,这样彻底断了李成孝的念想,了了祸患。

名单宣布之后,李成孝心里老大的不悦,但又没有办法,只得悄悄安慰白菊道“你别难过,现在是工地上活少,等活多了时,我给我叔说说,先把你要来。”

白菊感动地道“你李木匠真是个好人,别忘了这事就行。”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工地。她想继续在工地上干活,不仅是因为能为先王做些事,心里是个寄托。也是因为有点舍不得离开李成孝,她觉得与李成孝在一块心里高兴,干起活来也有劲头;而李成孝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也使她得意和自豪。

李成孝更是舍不得白菊走,他本来怪心眼就多,又正值青春旺盛年纪,离开家又有大半个月,没能干那夫妻之事了,心里怪想的。好不容易才和这白菊混熟,她对自己也有了好感,要上手了,却突然地裁人,偏偏又把她给裁掉了,到嘴的肥肉硬是给弄丢了,能不可惜他心里老大的不快,但又无奈。事情已经如此,又有什么法子但他转念一想常言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给李友朋弄好关系,再招人时,先把白菊召来不就是了于是,到了晚上,李成孝拿着一壶酒和一包花生仁,来找李友朋。

李友朋因为是工头,他自己一个人住一个窝棚。虽然窝棚不大,但就他一个人住,已经算是不错了。

李成孝来到李友朋窝棚前,见窝棚里黑着,掀开窝棚门帘子,轻轻地喊道“叔,睡了吗”

李友朋正无聊地躺在铺上,听到李成孝喊,答道“睡个球,天还这么早。”说着点亮放在铺头旁、简易小木桌上的油灯。立时,窝棚里亮了起来。

李成孝走进来,把壶酒和一包花生仁往小桌上一放,道“叔,咱爷俩喝两盅”

李友朋责怪道“成孝,你花这钱干啥我又不是外人,你用不着这样讨好我。能照顾你的,我自然会照顾。咱们出门在外,挣个钱不容易,该省的就省点。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要不,人家也说我是馋嘴,贪吃你的东西,那样多不好”

李成孝道“叔,看你说的,咱爷俩什么关系你怎不吃他们的别听他们瞎磨瓢,他们要说,也是妒忌。咱管那些做什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牛眼小酒盅,放在小桌上,把酒斟满。李成孝端起酒盅,道“叔,咱爷俩喝一个”

李友朋犹犹豫豫地端起小桌上的酒盅,与李成孝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口酒。他砸吧着嘴,品味着酒香,道“这酒真是个好东西。”

李成孝附和道“可不是常言道酒逢知己者饮。我做晚辈的虽然不敢与你论知己,可是,咱们爷俩是一家人,比那知己还亲哪。”

李友朋赞同地点着头,道“那可不出门在外,老乡就已经很近了,咱又是同姓本家,哪能不更亲”

二人一边细细地品着酒,一边“咯嘣”“咯嘣”地嚼着花生仁,好不惬意。李友朋本来酒量不大,平时又很少喝酒,几盅小酒下肚,便有了些酒意,也不那么不好意思了,话也多了,声音也放开了,与李成孝胡吹海谤起来。

李成孝见李友朋正在高兴处,便趁机提起白菊的事情。道“叔,你说,这活刚开始干,怎么就裁减起人来”

李友朋道“你不知道,这大殿的大梁和立柱的料还没来,暂时用不了这么多人。”

李成孝道“大料啥时候能来”

李友朋听李成孝一问,心想常言道,祸从口出。我要是把柳府丞讲的告诉了他,他再去乱讲,那不就惹了麻烦于是,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道“谁知道她们女儿国的事,咱一个外国人,管那么多做什么他什么时候来,咱就什么时候给她干。”

李成孝又道“叔,等大料来了,再招人时,你可别忘了帮侄子招个人进来。”

李友朋明白李成孝的意思,也不多问,应付道“行,行,叔就帮你这个忙。”

李成孝听后,心里十分高兴,赶忙又端起酒盅,再与李友朋对饮。

第二天,李友朋安排所有木匠,每两人一组,用大锯解木头,制作大殿的椽子和殿顶铺板。

李成孝拉了一天大锯,就觉得即屈才又单调乏味,便不愿意再干了。到了晚上,他来到李友朋窝棚里,对李友朋诉开了冤屈。道“叔,这拉大锯是学徒干的活。我都干了二十多年的木匠了,好歹也是个师傅,怎能去拉大锯干学徒的活这不是大材小用,屈才吗”

李友朋无可奈何地道“成孝,现在大殿的梁料还没有来,又没有别的活可干。你不干这,还能干什么再说,拉大锯又累不着,也不少给你钱,有什么不好”

李成孝道“叔,我就是不愿意拉大锯。整天就那一个架势,烦死了。”

李友朋有些为难,他想了想,道“你要是真不愿意拉大锯,就带着老韩和老吴他们去扣檩吧,反正这活早晚也得干。”

李成孝听了,高兴地道“好,好。我去扣檩。”

李友朋叮嘱道“你可得仔细点,这官府里的活,可比不得百姓家的,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不然,就闯了大祸了。”

李成孝满不在乎的道“叔,你放心,这活在家也干了不知多少,出不了岔子,不会给你丢脸的。”

次日,李成孝就带着韩玉树、吴心安,还有四个女儿国的木匠,做大殿的檩去了。他指挥着韩玉树他们,先将能做大殿殿檩的木料进行初步修整一根根地剥净树皮,砍掉枝杈、削平疙瘩。再将初步修整好的木料堆放在一起。李成孝俨然成了一个工头。按说李成孝应该满意了,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他又想起白菊,寻思要是她也在多好,我也能照顾她些轻松活。一想到这,他心里就闷闷不乐。

吴心安早就看出了李成孝的心事,开玩笑地道“老李,你怎不把那白娘们给留下她这一走,不把你给闪着了”

李成孝悻悻地道“谁知道会裁人要知道这样,不早给我叔说了还能裁着她”

韩玉树调侃道“老李,你也真行,就这么几天,就把人家那小娘们给挂上了。你别说,那小娘们长得还真不丑”

李成孝自豪地道“你老韩尽瞎磨瓢,我老李是那见腥就吃的人吗丑的能看上”李成孝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吴心安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看你跩得。”又挖苦道“可到头来你还不是猫吃尿泡空欢喜”

李成孝嘴上不服气,狡辩道“你老吴尽那怪心眼,光想着那事,把我老李给想歪了。”

吴心安不以为然地道“你尽磨瓢。你就是那样的人,想吃腥,还不敢承认。忙活了这些天,也没捞着办成真事。我看你就是个骡子的屌没用的货。”

李成孝反讥道“你还不如我啦,你连挂都不敢,你才是个骡子。”

这时,柳府丞走了过来,问他们道“李工头哪”

柳府丞的突然出现,下了李成孝他们一跳。李成孝战战兢兢地用手指了指拉大锯的工地,道“李工头在那儿。”

柳府丞点了点头,刚要走,又停住脚,好奇地问“什么骡子你们讨论的这么热烈”

被柳府丞一问,李成孝他们一时都怔住了,谁也不敢如实讲。少顷,李成孝缓过劲来,见报复吴心安的机会来了,便道“回大人话,刚才正说吴木匠的事来,大家都说他是骡子。”

吴心安听了,气得咬牙切齿,但有柳府丞在跟前,却又不敢发作。

柳府丞望着吴心安,道“你是骡子什么意思”

吴心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懵怔在哪里。

韩玉树怕把事情弄糟了,惹来麻烦,连忙道“回大人话,这骡子就是身强力壮,老实、能干的意思。”

柳府丞听了,信以为真,点头道“的确如此。那骡子确实很有力气,也很能干活。你们几位也挺卖力的,都是骡子。”然后又道“不过,你们这个木工组,最能干的要数李工头了,他才是真正的骡子。你们要向他学习才是。”

李成孝他们三人听了又气又想笑。吴心安忙附和道“是,是。大人说得是,李工头才是真正的骡子。”

柳府丞道“所以,依我看,这骡子的称号,只有李工头才当之无愧。”

吴心安他们三人都憋不住地笑。

柳府丞认真地道“你们笑什么还不服气吗”

吴心安强忍住笑,道“哪敢、哪敢服气、服气。大人说的是,我们哪里配得上这骡子称号还是非李工头莫属。”说完,用手捂着嘴偷笑。

柳府丞走后,吴心安他们三人笑弯了腰。吴心安和韩玉树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对方,道“骡子李工头当之无愧”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成孝止住笑,用手指点着吴、韩二人,生气地道“好啊,好啊。你们俩敢背地里骂我叔。看我不告诉他,让他整治你们。”

柳府丞走不多远,听见吴心安他们笑,转回头来看了看。吓得他们赶忙忍住笑,埋下头来干活。

吴心安对李成孝低声道“你可千万别讲出去,李工头知道了倒是不要紧,关键是,要是让柳大人知道咱们是在耍她,那麻烦可就大了。”

柳府丞来到解木板的工地前,见李友朋与关木匠正在圆木上打线,便道“李工头,你这组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友朋赶忙直起身,道“回大人话,现在看起来做完椽子和顶板也得一段时间。李成孝那边也正在扣檀,他们做完那些活,恐也要二三十天。若是个把月大料能来到,也倒窝不了工。”

柳府丞见李友朋不仅能干,而且还会合理地安排工程,心里不禁暗自称赞他是位人才。道“李工头,你不仅能实干,不怕吃苦,而且还有心计,把工程算得这样清楚,真是难得的人才。”

李工头不好意思地道“大人,我算什么人才这都是平常干的活,哪个木匠都懂。咱既不能窝工,也不能耽误了工期。”

柳府丞称赞道“李工头,你还这么谦虚”她忽然想起刚才李成孝他们讲的“骡子”来。于是又道“李工头,你真是个骡子。你不仅是个骡子,而且还是个会精打细算的大骡子。”

李工头听了,心里一怔。心想你这说得什么话这不是在骂人吗转而又想也许这女儿国里就这么夸人吧。于是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柳府丞见木匠们都在忙着,便对李友朋道“老骡,你忙吧。”说完,转身要走。

柳府丞不叫他李工头,改称他老骡了。柳府丞觉得这样称呼他,即能反映出李工头的人品,又有尊重他的意思。

李友朋听了觉得特别别扭,便想告诉她以后别这样喊了,这话不好听。便道“柳大人,你”

柳府丞刚转过身要走,听李友朋又叫她,便转回身,问道“你还有事”

李友朋见柳府丞这样一问,心想当面纠正她的错会让她难堪的,而且这“骡子”的意思自己也说不出口呀。便不敢讲。但又不能不回答她,若不,你喊住她干什么她不生气于是,情急之下,找了话题,道“大人,我是想问一问,那些大料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到。不然,这些活干完了怎么办”

柳府丞为难的道“这个、这个暂时还说不准。”

李友朋见柳府丞如此不确定,心里也有了些着急,道“大人,你怎么还不能确定哪这都开工十几天了,你看,大殿的基础都开始砌了,支不起梁来,可真要停工了。”

柳府丞听了心中一惊,为难地道“老骡,不是本府丞不给你确切的时间,是本府丞确实定不了这事。”

李友朋疑惑地道“大人,你怎么还确定不了”

柳府丞见李友朋问的诚恳,也知他是忠厚老实之人,全是为了大殿着想,便悄声道“老骡,本府丞实话告诉你吧,这做梁柱的木料还没有采伐回来,本府丞怎能给你确定的时间”

李友朋惊讶地道“什么大人,你是说要现伐树吗”

柳府丞道“正是。因建造佛仙殿要用楠木做栋梁,我国没有现成的木料,只能进山去采伐”

不等柳府丞讲完,李友朋就惊诧地道“我的老天爷呀”

柳府丞见李友朋如此惊讶,疑惑不解地道“老骡怎么了”

李友朋近似哭腔地道“大人呀,你想没想过这些木料能不能采伐来即使采伐来了,都是鲜料,又怎么能用哪”

柳府丞疑惑地道“为何不能用”

李友朋诚恳地道“大人,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新鲜的木料是不能建房的。这大殿这么大,就更不行了。”

柳府丞急切地道“为何不行你仔细讲讲。”

李友朋道“大人,新鲜木头一剥皮就会开裂,一承重就会弯曲。用这样的木料开的卯榫,等木料一干,卯会变大,榫则会变小,扣好的卯榫不就旷荡了这样大殿的结构怎么能稳会倒塌的。这可不是儿戏的事。请大人三思。”

柳府丞听了惊讶不已,直感到后背发凉,自语道“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哪”转而又道“老骡,能有解决的办法吗”

李友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大人,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等他干透再用了。”

柳府丞焦急地道“这如何是好”

柳府丞知道干系重大,哪敢怠慢急急忙忙来到户部尚书府,见了杜尚书,气喘吁吁的道“大人,不好了。”

杜尚书惊得从椅子上直站起来,道“出了何事”

柳府丞道“大人,是佛仙殿的那套殿梁。”

杜尚书听了,松了口气,道“我以为何事。那些殿梁,兵部不是已经遣人到山里采伐去了吗”

柳府丞道“大人,卑职说的正是这事。即使兵部采伐来那些木料,也不能用。”

杜尚书淡淡一笑,道“柳大人,为何不能用”

柳府丞道“回禀大人,新鲜的木料是不能建房的。更何况佛仙殿了大人您想,那些刚采伐来的木料,一剥皮就会开裂,受力后就会变形、弯曲。更重要的是,开好的卯榫,干燥之后,卯会变大,榫会变小,扣好的卯榫结构就会松旷。大殿怎能稳固会有倒塌危险的。”

杜尚书惊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也吓得煞白,直愣愣地发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痴癔般的道“我的天呀,这如何是好”

这正是忠心赤胆建仙殿,欲使仙殿承千年。不想弄巧反成拙,能否按时把工完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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