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懂啥父慈子孝

《白玉堂懂啥父慈子孝》

花花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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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顷向来谨慎,深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好在此处没有围墙,面前的树洞也足够大。颜顷从浅绿荷包里抽出一支竹管,揭开盖儿。一只玲珑可爱的雀鬼从竹管中飞出来。颜顷让雀鬼带信给蒋平,回报这边的情况。雀鬼飞走后,颜顷纵身跳入树洞。

“倏噜”一下,颜顷滑到树洞底部。颜顷视线骤亮,眼前已是别有洞天。只见直径约莫七八丈的洞腹内,偌大一个八仙桌大小的木盘摆在中间,男人、女人、男鬼、女鬼混杂在一起,团团围坐在木盘边。有的在对饮喝酒,有的在打骰子,还有的在做不堪入目的腌臜事。

那只放屁极臭的黄鼠狼,正盘尾巴团在木盘下。

颜顷一落地,这些男鬼、女鬼立即停下手上的事,纷纷向他这边看过来。个个都有些愣。一呼吸后,一个穿红衣,身姿苗条的男鬼陡然尖叫出声:“跑——”

顿时,男鬼、女鬼做鸟兽四散,带累他们身边坐着的男人、女人东倒西歪,不明所以,只知道赶紧地跟着一起跑。

颜顷冷眼瞧着前方混乱,嘴角冷笑连连。他随手甩出一张贴了无数张符咒的铁网,抛出去,立刻将树洞底下的小天地所有出口都兜住,拦住所有人啊鬼的去路。

其中一个痨病鬼模样的男人忽然冒出头,大吼一声,竟然是冲颜顷威胁:“小子,有眼色的赶紧让开。爷爷的背景不是你惹得着的!”

颜顷向这个“痨病鬼”看去,冷笑:“你爷爷不知道你什么背景,但是可以告诉你,你爷爷是开封府的!”

“痨病鬼”闻言一愣,随即两腿一软,直接软在了地上。旁边人拉扯了他一把,见拉扯不上,不再多管,只顾自己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乱钻。

颜顷掏出布袋,将男鬼、女鬼,并那只黄鼠狼鬼祟全部兜入布袋。又取出一条铁链,将活人不管男女全部窜在这条铁链上:与鬼怪厮混,知情不报,带回开封府高低得打二十板子。

颜顷一路抓鬼到刚刚大喊“跑”的男鬼面前。颜顷料想这个男鬼是这些鬼的头头。颜顷正要伸手去抓,红衣男鬼陡然跪在地上,竟然向颜顷伸起冤:“大人,我等是被胁迫的。还望大人给我等做主啊!”

颜顷正想说自己是城隍捕快,只负责抓鬼;审案的是包大人,这些艳鬼有冤情只管到了开封府向包大人申明。不想树洞内忽然弥漫起一层薄薄的粉色雾气。颜顷当即捂住口鼻,微微眯眼。红衣男鬼脑后别的一支蝴蝶簪子于粉雾中,变化成一只血红的蝴蝶。这只蝴蝶拍打了一下翅膀,“嗖”一下向上飞去。

颜顷伸手,凌空连点数指,以灵力做笔,连出一道符印,将血红蝴蝶镇压到地上,叫它如何扑腾挣扎都逃脱不得。

颜顷看了一眼血红蝴蝶,转身继续抓鬼拿人。

没一会儿,颜顷将人啊鬼的都抓完了,粉色雾气已经消失,头顶洞口传来四伯的声音。

颜顷将血红蝴蝶塞入浅绿荷包内。他顺着树洞内壁而上,跳了出去。

“好侄儿,洞里情况如何?”蒋平看到颜顷平安出来,一颗紧张的心安定了不少,“你以后莫要独自一人行事了。”蒋平现在就怕颜顷随了白玉堂的命数,一个没留神,人就没了。

颜顷安慰了蒋平一句,将洞里的情况一一说明。

蒋平道了一声“好”,当即安排人手将里面的人都弄出来,叫他们穿好衣服,然后一起押送去了开封府。

没想到,到了开封府,颜顷将血色蝴蝶放出来的时候,这只蝴蝶竟然发了疯一般,向蒋平的脸上飞扑过去。颜顷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血红蝴蝶,直接将这只诡异的蝴蝶捏成了粉碎。

蝴蝶捏碎后变成的红色粉末从颜顷的指缝中流出,无风自动,变幻出一张男人的脸。这张男人脸阴狠地盯着蒋平,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向蒋平放狠话。可惜出不了声。

没一会儿,这张男人脸消失。红色粉末全部落到地上,失去颜色,变成普普通通的灰尘。

颜顷抬头问蒋平:“四伯,这东西认得你。四伯认得这张脸么?”

蒋平沉吟片刻,果真点了点头:“认得,当年这狗东西可是给你四伯一顿好苦头吃。”说罢,蒋平领着颜顷去寻包大人,汇报此行的情况。颜顷这才从蒋平的汇报中得知,那张男人脸与二十二年前,蒋平与“彻地鼠”韩彰一同捉拿的采花贼的容貌一模一样。

按照蒋平的叙述,这名采花贼名叫花冲。

“却不想,他死了这许多年,竟然变成了鬼,又来祸害百姓。”蒋平感叹道。

包大人抚了抚胡须,转身向颜顷问道:“以你之见,血红蝴蝶与花冲的鬼魂是何关系?”

颜顷将山洞内的情形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回禀道:“那只蝴蝶至多是花冲的众多分-身之一。那处树洞的内壁有些花样,我瞧着当中一张应是西方教流传过来的欢喜佛阴阳合修图。”

包大人闻言,说道:“当初你与展快马入京,路上就曾遭遇过一次欢喜佛佛像作祟。”

颜顷回道:“是。”

“两者可有关联?”包大人问道。

颜顷犹疑,最后老实地摇摇头:“小子瞧不出。只能说这两桩事都与西方佛教有关。”

“本相若是让你去寻花冲魂魄的本体,破解这桩案子,你能不能办到?”包大人问道。

蒋平闻言,激动起来,上前一步就要阻止。包大人伸手按住蒋平,对他说道:“本相知道你们的顾忌。但是为长辈者,当为后辈计深远。蒋护卫,该放手时还应放手。”

蒋平闷闷不乐地退下,一直用眼色示意颜顷不要应包大人的话。

颜顷到底年少,有那么点狂。他低头思索了一下,就觉得自己能够办到。他抬头,当看不到蒋平打过来的眼神,直接回了包大人,他可以办到。

蒋平气得扭头,闭了闭眼。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包大人说是要蒋平放手,真正委命下来,却是叫上展护卫与颜顷一同调查此案。到底担心颜顷入世不深,如他生父一般被奸邪给害了。

展昭和颜顷父子两人碰头。颜顷为了了解案情,特意将蒋平哄了过来。

蒋平原本是生气的,但是看到展昭,又生不起气了。蒋平只能心道,这是他一家子的事,自己就甭管这么多了。终于揪了心口上那点痛,回忆二十二年前与花冲之间的事。

蒋平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这花冲生前是江湖上十分有名气的采花贼,轻功极好,偏偏得了好色贪欲的毛病,为人所不齿。”

蒋平看了一眼展昭,继续和颜顷说道:“当年你父亲大闹开封府,闹到后来越发不像话。你大伯父和我为了给你爹兜底,也怕他弄出不能收拾的局面,率先归入开封府。当时二哥韩彰一味护着老五,我怕僵持下去不好,就使计气走了二哥,叫你爹独个儿好让我们安排了。”结果还是让白老五给跑回了陷空岛,又是一番周折。

蒋平说着,嘿嘿笑了两声。展昭有些无语地接话,难得地笑话道:“我记得那时二哥可是气得不轻,差一点儿就不肯回来哩。”

蒋平脸上微微一窘:“是这样。二哥记恨我在兄弟之间做计算,就是你爹都入开封府做了四品带刀护卫,他都死性儿不肯回来。我只好扮做道士去寻他。结果撞上了花冲到处作案。我与二哥联手捉拿他。这采花贼不仅轻功好,为人十分狡猾、凶狠,我们三番两次都叫他逃脱了。”

“我们从杭州一路追踪,花冲捎到最后狗急跳墙,竟然要伙同神手大圣邓车一起投靠反贼襄阳王。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又得北侠欧阳春出手相助,才将这二人伏法。”蒋平说到此处不禁感叹起来。他有一节没有说,为了捉住花冲这只花蝴蝶,他可是付出良多,假扮道士还被花冲识破了,那是好一顿鞭子抽。蒋平要脸,不好将这些细枝末节告诉颜顷。

展昭说道:“当年,花冲押送来开封府,我也见了几面。单论容貌是难得的风流人物,可惜专做那种恶事。白废了一张好面目一身好本事。”展昭忽然抬眼看向儿子,“由此可见,修身养性十分重要。不修德,反而去做恶人,纵然本事强,八方英雄一齐出手,终是落得个绳之以法的下场。”

颜顷:“……”

颜顷摸摸后脑勺,十分乖巧地连连点头:“爹爹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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