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三虎子猪圈成了
夜黑乎乎的,徐庆与静红在冷寂的路口,与妹妹晓雅,妹夫建军分开,然后并排骑车朝大院回。
这时的街上,瞧不见多少人了,末班的公交车还在跑,停靠在站点后,有人上去,有人下来。
街道两旁墙壁上的标语,几十年如一日,似乎没变。
但其实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掉,或重新由工人拿着油漆描新。
路灯的光亮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
沿着街道,零星点缀,似与夜空的繁星呼应。
徐庆沉沉地呼出嘴里浊气,让冰冷的空气,涌进胸腔。
81年了,日子又前进了一步。
好事,一切都在无形中飞速发展,去年八月,国家在南方设立了特区――‘深、珠,汕,厦’。
标志着对改开的决心。
徐庆知道用不了多久,四个特区就会成为国内经济最发达的地方。
而作为首.都的四九城,虽不在列,可发展的势头,并不会比四个特区差。
徐庆很确信这一点的。
天子脚下,哪能穷?
马静红骑着自行车,累的不想说话,徐庆扭头朝媳妇看了看,心疼不已。
回到大院胡同跟前,徐庆看到二弟爱国和三弟丰铭,捏着手电筒在胡同口正等着他和静红。
“大哥,嫂子,你们怎么才回来?”
徐丰铭叼着烟卷,一把接过嫂子马静红手里的自行车,朝自个二哥努了下嘴儿,示意帮大哥推车。
事实上,不用丰铭低眼神,徐爱国也知道怎么做。
他比丰铭年长,从小懂事早,当厂长也早。
“大哥,自行车我来。”
徐爱国伸手攥住自个大哥的自行车车把。
徐庆见状,笑了一下,与静红打着手电筒,照着光亮,跟等候他回来的二弟和三弟,一同回大院。
前院里,阎埠贵早早地吃了晚饭,电视机受天气影响没节目,在前院院里,独自遛弯。
听见大院门外传回徐庆和爱国,丰铭以及马静红的说话声。
这位大院三大爷,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他是知道下午爱国和丰铭啥时候回来的,刚才没注意出去,此刻听见声音。
心中说不出的羡慕。
爱国和丰铭与当大哥的徐庆关系好,兄弟三人从小相处融洽,即便是爱国跟丰铭这几年都结婚了,也没见着和徐庆发生过矛盾。
兄弟之间能这么和谐,他作为大院长辈,看在眼里,岂能不眼羡。
他是有子女的人,可他的三个儿子,不管是阎解成,还是阎解放,或阎解旷,先不说有没有本事,对他这当老的孝顺不孝顺,就是他们三个自己的关系,都乱七八糟,令他心寒。
同样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阎埠贵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徐庆父母去世早,爱国和丰铭几乎是和晓雅跟他们大哥长大的。
而他跟三大妈好歹活着,没少管教三个儿子与唯一的闺女。
结果,四个子女,长大后,没一个听话也就算了,他们自己还闹不到一块,相互之间总是争吵。
阎埠贵心头沉重,想不出到底是他跟三大妈哪里管教出了问题。
明明应该是没父母管的徐庆三兄弟,不如他的三个儿子才对。
但偏偏没有。
反观徐庆兄弟三人,其乐融融,他们的媳妇也相处的很是要好。
倒是他的三个儿媳妇,一个对一个意见颇深。
阎埠贵长叹一声,眼角余光瞥见漆黑的大院门口冒出手电筒的光束,忙转身掀开门帘,回了屋。
他心里烦躁的要死,不想让人看见。
徐庆带着媳妇跟两个弟弟回到前院,没停留,直径穿过,朝中院进去。
中院里,贾家和易中海屋,以及傻柱屋,几家灯都亮着。
才晚上七点五十三,还没八点,压根没人早早歇着。
回到后院,许大茂听见动静,披着军大衣掀开门帘出来,走向徐庆身边道:
“庆子,我问你个事,我媳妇秦京茹她今儿真在你家粮站抽中的二等奖”
徐庆将手电筒灭掉道:
“大茂哥,秦京茹不是下午就把白面拿回来了吗?还不信?”
许大茂一时不知该回答,他今天上午打扮一番,外出跟几个女的搓完麻将一回来,就见着那十斤白面了。
不光看见,还被秦京茹冷嘲热讽挤兑了一番。
只是,以往上徐庆粮站给家里买粮食的都是他,他每次也都抽奖,却从没抽中过。
他不信今儿秦京茹能走狗屎运抽中,生怕是故意买回白面,气他的。
可此时许大茂听见徐庆反问的话,心中明白,敢情自个的败家娘们,还真是手气不错,便道:
“那啥,庆子,你跟静红忙了一天,快回屋吃饭去吧。”
许大茂掏出身上的牡丹烟,递给徐庆和丰铭后,身子一拧,就呲溜一下钻了他自个屋。
徐庆怔了一下,不知道许大茂今儿这是怎么了,但也没心情去想。
在粮站忙了整整一天,早已又累又饿,就和媳妇,爱国,丰铭,赶忙也朝自家屋里回去。
屋里暖和,温度要比院里高不少。
炉子烧的很旺,炕也热,冯婶早与爱倩,秀娟做得晚饭。
就等徐庆和丰铭回来。
徐鸿志躺在热炕上,与妹妹巧馨和堂弟鸿福,三个小家伙一块瞅着还在襁褓中的徐鸿斌。
“爸,妈,你们可回来啦。”
徐鸿志溜下炕,趿着棉鞋,帮父亲和父亲把围巾接过,挂了起来。
徐庆和静红简单梳洗后,就坐在炕上,吃起晚饭。
冯婶从不上炕,半个身子坐在炕沿上,方便去厨房。
今儿元旦,包了饺子,提前煮了一锅,锅里还有没熟的,她等时间差不多就用笊篱盛出来。
徐庆用筷子夹着饺子,在醋碟了沾了沾,趁热塞进嘴里。
大冬天吃上这一口,就是舒服,暖和。
徐丰铭似是想起什么,把筷子平放在碗沿儿上,趿拉鞋回了他住的屋子,拿回一瓶洋酒道:
“大哥,二哥,我老丈人送我的,白兰地。”
冯婶见状,下炕去厨房把锅里的饺子盛出来,端向前屋时,又拿了几个酒盅。
徐庆和爱国,丰铭,三人吃着饺子,巴滋一口白兰地。
徐鸿志一脸羡慕,拽着徐丰铭的胳膊央求道:
“三叔,让我也尝尝外国的好东西呗。”
徐丰铭闻言,嘿嘿一乐,将酒盅递到小侄子跟前,“只许你抿一下啊。”
徐鸿志张嘴抿了一小口,顿时脸色骤变,立马离开自个三叔,躲在母亲静红身边,苦着脸道:“不好喝。”
静红和爱倩也各尝了一杯。
唐秀娟因为以前喝过,知道啥味道,再加上她还要奶孩子,就没沾。
这年头,国外的洋酒,在国内还不太流行。
友谊商店倒是摆放不少,但价格极高。
除了那些大使馆的外国人经常买着喝外,国人望其高昂价格,再想尝,也不敢轻易入手。
但徐庆喝上了,还没花钱。
吃完饭,一瓶白兰地也见了底儿。
徐爱国带着媳妇孩子,与丰铭一家,各自回了自家屋里。
冯婶把碗筷家什,清洗过后,也走了。
徐鸿志自告奋勇地给炉子里添了煤球。
结果没到半夜,炉子就熄了,屋里渐冷起来,徐庆和静红醒了,俩人摸了下炕,还有余热,就没下去生炉子。
早上一早,徐庆一醒,穿好衣服,把炉子给生着。
随后才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院。
街上没雪,无风,就是空气干冷,人已多起来,早点摊跟前,围了不少。
天色蒙蒙亮,可一天的序幕,俨然已经拉开。
元旦一过,没几天就到了腊月。
腊八当天,徐庆在肉联厂跟西郊那边的几个养殖场通完电话,让留些猪崽,好匀给三虎子,等开春后,三虎子好养。
事情刚敲定,他还没撂下手里的听筒,三虎子拎着个网兜,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庆子,二麻子,我妈一早熬了腊八粥,让我给你俩了些拿过来。”
徐庆把听筒放回电话机上,笑着看向三虎子道:
“这才早上九点啊。”
三虎子把手里的网兜放在徐庆办公桌上,摘掉头上的帽子道:
“,我妈早上六点就起来忙活了。”
二麻子裹着军大衣,打着喷嚏,揉了下发红的鼻子,一边给三虎子递烟,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