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第30章 特派鬼员不能退缩!

上一章 本书简介 下一章

公交上的异象三人均尽收眼底,一时浑身发毛, 说不出话。

“所以, 所以车上那些人是本来就在的, 还是……刚才一瞬间上车的?”

白灵嗓音吓得都飘起来了,李雪闻本就白的脸色更是不好看,难得卡顿:“小白,你看到站牌那有鬼上车吗?”

“没有, ”白灵恐惧的摇头, “我不确定我能触碰实体时算人还是算鬼……所以不去确定是没有还是我没看见。话说回来,我为什么突然可以触碰实体呀?”

李雪闻给出了和谢崇森一样的解释:“你是靠阴气活动,这地儿阴气旺盛,把你空壳的身体撑满了。这和厉鬼能化型原理一样。至于你化形后究竟看不看得到鬼, 我真不清楚。”

所幸李雪闻又说,他们脚下这地儿也阴气浓厚, 白灵不用担心走着走着半路虚化。

眼下没了退路, 想坐公交回去都不成, 只能前进了。

手机明亮的手电筒太耗电,二人决定采用葛朗台政策,先用锁屏光照。

脚下蔓延向黑暗尽头参差不齐的砖瓦是普通人行道所有,说明三人所处时间没错乱。

白灵“穿回明宋时期地震废墟和古代鬼玩”的梦想破灭了。

他灌一口柠檬水压压惊,却发现只剩个底了。

……大佬,我还喝的到第二次你泡的柠檬水么QvQ

白灵心想, 如果我还能平安回去, 不, 是一定要平安回去,我必须要让大佬再泡一壶庆祝。

就,就算大佬不愿意我死磨硬泡也要喝!这是胜利的美酒!

静谧的人行道上,约莫走了五分钟,行道树丛尽头,出现一道宽敞的大门。

砖砌柱子上,一道锈迹斑驳的大铁牌。

三海口人民医院。

“还真是这,”李雪闻心情复杂,“我有种……是这医院特意要请我们过来的感觉。”

是错觉吗?李雪闻紧盯着风化褪色的血红大字出神。

到站后准备返程,才开始出事的公交;小白按到播报,不知是巧合还是特定条件,车停下来;下车后公交才离开——

无论是案件矛头,还是三人身处之局的种种端倪,全数指向这医院。

太邪门了。

谢一海试着去推铁栅栏门,没锁,“吱呀”一声,铁卡扣滑开的声音在黑夜中尤为突兀,门悠悠荡开如血盆巨口的弧度。

这更加重了李雪闻猜忌。

这里绝不是阳间。

如果没错,这里是“缝隙”——交错在阴界阳界间,无穷个缝隙波中的一个。或许阳气浓、或许阴气浓,或许是从阴阳界分割而出,也或许有朝一日被阴阳界合并,这里是世间万物的影子、拓版的存在。

而有神通之人,能窥探阴阳、手触法则,超脱阴阳束缚,连接“缝隙”。

就不知,他们三人的“出界”,是否故意人为了。

“直接进吧,”李雪闻说,“这儿是‘缝隙’,不会有活人存在。至于鬼……那要看咱们运气了。”

白灵知道要进的是医院后,满心恐惧以小学生体育课解散的速度瞬间跑没。

医院!他!可!熟!呀!

上一次来还收了断手君和溺亡君两个小弟呢!

进医院的感觉呢,就像是回家一样,这里个个都是鬼才,说话又好听,超喜欢在里面der!

说起来,医院还是他和人帅心善的谢大佬结缘的地方呢,嘿嘿。

瞥见白灵眼中爆闪的兴奋,李雪闻怀疑自己一定是太紧张看错了。

什么都没有。

空无一人的前台,空无一人的长条走廊,手机微弱的光滑过黑暗,映出光怪陆离的扭曲阴影。

一切静谧到诡异,三人的呼吸声不由自主的放缓,吐息声在一片死寂里尤为突兀。脚步声踏在光洁的瓷砖地板上回荡的一波三折,三人谁都不敢说话,怕掩盖了关键线索过去。

前台两侧是一楼急诊病房,向前走地砖老旧的大厅深处,是四个电梯。

李雪闻试着按按钮,没动静,似乎是没电。

逃生楼梯从地图上看,在右侧急诊病房尽头,三人便顺便打探病房,向右走去。

病房的门,竟全都锁着。

谢一海试图从门上小窗窥探里面,不知是帘子挡住了,还是太暗的缘故,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团漆黑,连设备轮廓都看不见。

他有些急躁,握住一个把手用力,想暴力破开,把手“哐哐”的震动几下,门却像和空间长死在了一起,纹丝不动——倒像公交门的情况了。

暴力破锁的声音太大,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到金属暴力撞击声,这里太静了,高分贝突兀想起,听得李雪闻心惊胆战。

“别乱动,”他压低声音,“别引来东西。”

谢一海悻悻的收手,轻声反驳:“那也不能不试试啊,你看我们下车就是小白乱碰成功的。”

话音刚落,两人一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小白呢?

李雪闻诧异的转头,腰上系着的蛟筋不知何时开了,软软垂在半空上,那一头只拴着一个谢一海。

二人急得不行,当场就要拔腿去找,却见一个小破孩子兴高采烈地从大厅跑了过来。

小破孩子这个不服从命令胡乱行动的,举着一个大夹板,小脚丫“啪叽啪叽”跑过来,兴奋地冲到二人面前:“看!”

李雪闻瞪眼就要训他,这没出事还好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也不想想自己战斗力和负无穷有什么区别。瞥见那本子题目,话生生咽了下去。

《住院信息核对表》。

夹子上夹着十几张A4纸。

左上角是日期栏,右上角是护士长签字,下面是住院信息表格,机打的,详细记录每个科室属下每个病房的病床信息,包括病人和陪床,而右侧是很大一个签字栏,供病人和直属医生签字确认信息。

十几张纸有一半被使用,共六张,分别是周一到周六,看来每一周将表收纳归类。

信息平淡无奇,没可注意的地方,只是右上角的日期……

是一周前。

也就是说,公交开始有人出事:昏迷送医、甚至猝死的那一周,这个“缝隙”便出现了,被从阳界医院分割而来。

“知道‘片段’所在时间就好办了,”李雪闻勾起嘴角,“现在的目标,是将时间分割的手段,或者说——具体事件。”

白灵眨眨眼:“雪闻哥,会是那群纸人的问题吗?比如纸人扎堆住这儿啥的。”

李雪闻若有所思的点头:“可能。纸人是载体,得阳则阳属,得阴则阴属,这缝隙从阳界撕裂后,既能和阳界重合,又能和阴界重合,倒是个养纸人的好地方。”

白灵似懂非懂的点头:“那黑手就在这医院咯?”

“总之在附近,”李雪闻胸有成竹,“咱们从阳界进入缝隙的点,即‘交界点’是这儿,黑手想出去也只能通过那。再者,我怀疑这缝隙的有效覆盖面积只有这栋医院,不然怎么别处全是黑的。”

“雪闻哥你真棒,”白灵开心的干起老本行马屁专家,“有你在太好啦。”

谢一海不高兴了:“那我呢,我虽然没提供理论基础……也提供了实战基础吧?”

“你是指三拳锤不死一个纸人还得靠我的刀,还是?”

“你!”

白灵一看大事不妙,赶紧和事:“哎呀两个人是双重的力量1 1>2你们都很强反正都比我强太多了我超崇拜你们der!”

嘿呀现在年轻人真不行,看不懂形势,都这么严峻了还老想着内斗,幸亏我这个专业调解员在这!

丝毫没意识到刚才瞎g8乱跑就非常不遵守规则!

可李雪闻的理论,在半小时后破灭了。

三海口人民医院是很小的老医院,满打满算共四层,三人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放过,路过厕所都试试能不能开,可谓地毯式搜索,硬生生把10分钟的路走成了半小时,但……

所有的门,都好似与空间紧紧固定在一起,纹丝不动。

整个医院能推开的门,只有来时的玻璃大门。

三人回到了空旷昏黑的大厅。

安静是一种很可怕的氛围,或许是刻在人类基因中的本能:安静代表着周围环境没有生气,蚊虫灭绝,无光无风——危险。

白灵不安问:“什么生物都没有诶,我也没看到鬼之类,按理说医院应该很多呀?”

起码谢崇森住的那个,除了能交流的断手君溺亡君,还有很多不能交流的:脑梗君啊、死婴啊这种。

这儿四处都干干净净的,空白的异常。

最后,几人决定先出去:没有线索,不代表没危险。

白灵手里拿着板夹,心不在焉的看:“谢一统,哇,是不是一海哥的兄弟呀,名字好像哦。”

谢一海也觉得有趣,拿过来看:“我就崇哥一个哥,巧合。”

两个傻子兴致勃勃的在那围观别人名字,碰见什么建国小明之类还要弱智的笑一会儿,李雪闻无力到想骂娘。

突然谢一海顿了一下:“等等,舒方毅?好耳熟啊。”

李雪闻抢过夹子,神色严肃起来:“三十多岁,可能是舒方玲弟弟!所以……舒方玲并非没上过这公交,探病时至少坐过来回两次!”

白灵不确定的问:“她万一是自己开车来呢?”

谢一海想起舒方玲递出熊猫烟时的满面肉疼,摇摇头:“市侩的底层小领导,能占便宜肯定就占了。”

“我们又跑偏了,”李雪闻嘲讽的笑笑,“公交,公交……一切还是出在公交上。”

说着,他直直走出大门,朝车站走去:“走吧,车要来了。”

白灵犹豫一下跟上去,李雪闻说话预言似的,三人站在站牌下望着伸手不见五指漆黑道路出神时,尽头突兀闪起刺眼的白色车灯,伴随着黑夜里、乃至整个缝隙空间的唯一声源——

机械女声伴随血色荧屏的滚动字样:“下一站到站……三&%¥人*&#医院,下车的乘客请注意……”

一阵细腻凉风掠过脚踝,白灵不自在的打个抖。

昏黑人行道唯一能看清的建筑物,公交站牌下,不知何时涌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们身形高大到奇异,脖子极粗,浑身淹没在黑暗中,只是垂着头走进公交站牌下。没有交谈、没有交集,沉默而麻木的静静排成一排。

李雪闻将手机微弱的锁屏光投去,果不其然,是一群裹在白袍中的“人”。

“我们……要和他们一起坐公交吗,”白灵要哭了,“又要打架啊?”

李雪闻安抚他:“咱们混进去。刚才一开始平安无事,或许是咱们动静太大被发现了。这次咱们上车后都别说话,坐一起。”

公交车缓缓靠站,前后车门“刷”的打开,吐出车厢内的热气,像张开深渊大口的野兽。

白灵注意到,车厢内空无人烟,空荡荡的扶手随公交靠站轻轻摇晃着。

他们跟在沉默上车的“人”群后,整个过程安静到呼吸声都太过粗鲁,纸人脚步看似沉重,实则悄无声息。

直到坠后的谢一海上车的最后一步,车门猛地“咔咔”作响,关了。

他吓了一大跳,这种寂静环境中任何声响都让人一惊一乍,他强捂住嘴没出声,蹑手蹑脚跟着前面人走。

这群人兴许互相认识,也兴许只是按特定“程序”行动,从抬头人开始,顺着公交最后排的座位依次向前坐,整个过程没有交流没有争抢,所以混入“人”群的三人,又正好坐在了第一排。

第一排四个位置,必须有一个人要和纸人坐,谢一海想要抢这位,却被白灵一把推向了李雪闻。

“小白!别闹!”李雪闻急了,嘘声喊他,“你过来!”

白灵死命摇头,双手狠狠抓住座位表示决心:“我不动,你们在一起还能商量对策,再说,我,我也不怕他们,他们能拿我怎样!”

谢一海抬脚要过来抢人,公交却在这时开动了。

车身似撞击在什么东西上,剧烈颠簸着,又好似被巨浪冲上高空、坠落,最终死死砸在大地。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撕破的轰隆声让人不禁担心下一秒会不会爆炸。

白灵死死抓住座位前的扶手,在颠簸中虚吼:“别换了就这么坐!开车了!”

噪音划破静谧的空间,不知过了多久,一分钟,十分钟,甚至十五分钟,让人身心疲惫震颤中,白灵逐渐麻木,恍惚,铺天盖地的疲惫席卷而来,从身心散布全身,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不能睡,死撑着眼皮,盯着车窗上蒙版玻璃状的冰霜上一点。

但不知何时,似绷太久超脱控制的弦,意识还是远离了他。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急切的呼唤声,但那呼唤声却也断断续续,随着淡化的意识消散了。

醒来时,是被夕阳斜照晒醒的。

白灵不安的皱眉,翻个身想要避开恼人的夕晒,却一下子靠空,摔倒了地上。

视线大幅度变幻,他茫然的仔细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陷在了两排公交之前的缝隙。

……诶,等等,刚才我不是坐在第一排的吗?

他完全醒了,一个咸鱼翻身跳起来:“雪闻哥,一海哥!”

窗外人声熙攘,临近下班的点,无牌小商小贩推着香气腾腾的小推车,大声叫嚷着“里脊夹饼”,“铁板炒饭”,面色疲倦的护士、陪床家属,沙丁罐头般从不宽的大门涌出,在夕阳忧郁的斜照下,一切都那样生气勃勃。

这里是现实。

而在车厢最前排,白灵看到了睡的四仰八合的两个人。

他急忙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你们没事吧?”

夕阳打在睡的迷茫的二人脸上,能看到金色绒毛,白灵呼唤半天不行,俯下身听呼吸,却是清晰又平稳,才松了口气。他伸手想推醒二人,手却穿透了衣服布料。

意料之中,却有点怅然若失。

要自己还活着就好啦,交朋友都不方便呀。

白灵叹口气,坐回了第二排,静静趴在椅背上,等着二人醒来。

约莫十几分钟,兄弟二人醒了。

他们和白灵一样,起初不在状况,愣了一会儿,随即望着窗外熙攘人群,后知后觉:“我靠!做梦?”

却不是做梦,因为两人均记得清楚发生了什么。

谢一海朝车厢后看去:“那小孩呢?”

李雪闻也回头,没找见人,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抄出一把干叶子贴在眼下焚烧了,对上了身后一排座位上垂头丧气的小鬼。

李雪闻叹口气:“没丢就行。”

小鬼不知怎的,没精打采的,鬼灵精怪的大眼睛垂着,小嘴巴不自觉的撅起,不知道还以为谁抢了他零食呢。

李雪闻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这幅场景……他见过。他透过夕阳下白灵头发柔软的反光,恍惚的回到了很久之前。

“雪妹?”一只粗糙大手突然伸出来,在眼前晃了晃,手主人满面担忧,“你没事吧?”

“没,”李雪闻回过神来,嘲讽的笑笑,“想到一些旧事儿。”

他话锋一转,站起身摸了摸第二排小孩的头,手穿过一看就很柔软的黑发,触碰到了椅背。

蜷缩成一团的小孩惊讶的抬头,李雪闻这次找准了位置,像真的摸得到他一般,笑道:“走了弟弟,你想在这破车上过夜啊?”

“啊,我……”白灵鼻子有点酸,开了几次口,最后只是说,“你们醒啦。”

劫后余生的短促寒暄后,三人意识到一个问题:貌似……车上少了个人?

谢一海二话不说冲到驾驶室,空的,肮脏泥泞的大车窗倒映着他惊慌的影子,他翻身冲下车,差点撞到一个行色匆匆的人。

那人小声骂了一声“好事之徒”,扭身走了。

谢一海神色一凛,拉住那人袖子:“什么好事之徒,你说清楚。”

那人刚要骂,一看谢一海人高马大,怂了,喃喃的说:“你这么急不是凑趣看热闹的?”

“看热闹?”

“那不那边儿么,有人摔倒绿化带里,半晌没醒,似乎是个醉汉。”那人努努嘴,谢一海顺着方向看去,一堆看热闹的大爷大妈厚厚实实围出一个大圈,似乎是出事了。

谢一海顾不得道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包围圈,用蛮力扒开一个缺口,向里看去——

小刘肥胖的身躯,头朝下倒栽在绿化带里,不省人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

热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