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偷你点阳气怎么啦!》

第53章 小吵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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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不知最后是如何囫囵的回到酒店的了。

他头脑一片空白, 只记得他贴在谢崇森有力而温热的胸膛上,听着雄壮的心脏泵运作。

谢崇森连搂带抱的把他带进房间,放到大床上,又给他脱下外套,脱下鞋子,换上拖鞋,烧了一杯热水,塞到他手里。

他望着热腾腾的白色水雾出神。

谢崇森还在一趟趟的忙活, 电话通知楼下房间的执天屿要走, 然后收拾衣服, 打包行李, 还不忘了从行李中摸出一包蜜汁鸡翅, 扔给白灵。

他的步伐有力而沉稳,带着一贯的魄力。

白灵却一股火就这么上来了。

他明白的,他不该迁怒谢崇森, 这事和谢崇森没关系, 谢崇森已经帮了他好多了,可是……

谢崇森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他就要消失了,就要轮回投胎了,就要……再也见不到他了。

白灵抬手将热水杯摔了出去。

厚重的雕花玻璃狠狠甩在五星级酒店的绒毯上,发出沉闷的“咚”,随即滚远, 而内里的热水, 则全数泼在了地毯上, 印出不规则的丑陋水迹。

那水渍愈来愈深,就像愈来愈沉的心。

然后他捂着脸,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小白?”谢崇森停下手中收拾的活,不解的抬头,“这是……怎么了?”

白灵已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他见谢崇森还和个二傻子似的,愣在行李箱旁边一动不动,怒火烧的越来越旺。

他一个恶狠狠的猛虎回头,反手抄起背后的大枕头,狠狠朝谢崇森砸去,后者被突如其来的攻击砸了个满脸,刚把枕头接下来,迎面又飞来一个。

等到大床房四个枕头接了个全家齐活,他才赶紧把枕头放到一边沙发上,大步走向床头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哭的小朋友。

“好了好了,不哭了,”谢崇森被他一抽一抽哭的心肝都颤了,“谁又欺负我们家小白了?嗯?”

酒店偶尔会有地缚灵,可这间屋子是没有的,有也被谢崇森吓跑了,难道是别的屋跑来了鬼欺负他们家的?

谢崇森气的当场开了天眼,煞气四溢的腥红自瞳孔荧荧流转,可环顾一周房间,也没见哪儿又不长眼的野鬼。

白灵刚要说就是你,你明知道我要消失了,还能这么平静的收拾东西,还要瞒着我……可这话怎么想怎么像无理取闹,他哪里说得出口啊。

他不甘心的偷偷从被子中漏出半截小脑袋,瞥一眼,心想着要是谢崇森立刻悔悟,给他道歉,他就算啦,结果一看,好家伙,谢崇森不光没有态度端正的道歉,还开了天眼,一双眼腥红腥红的瞅一眼就可怕。

不,不就是摔了一个杯子嘛!

又没摔破!也不需要你打扫房间!你吓唬谁呢!

白灵越想越生气,变了变了,谢崇森已经不是当初的好朋友谢大佬了,原先他不这样的!

原先他可好了,他一不开心就来安慰,可不是这样因为一点小事凶他的……

那他还渴求谢大佬的同情做什么!在消失前直接走了算了,也省的到时候尴尬。

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和谢崇森认识不到半年的一只鬼而已,谢崇森入行天师这么久,想必见过许许多多的鬼吧……

或许,他根本算不上谢大佬关系前三的鬼……也或许,谢大佬只是把他当作某个关系更好的鬼的替代品而已,之前对他的好,也不过是顺手而为。

谢崇森多年来应付人经验,一对上白灵就手足无措,他小心翼翼的坐到床边,弯下身,对着被子中一团鼓起轻声道:“小白?你别自己生气,有事说出来,好吗?”

话音还未落,被子猛地自己就掀飞了,露出内里的一团。

泪狼狈的流了一脸,白净漂亮的小鬼变成了小花猫脸,而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大眼睛瞪的愤怒又坚决,翘翘的小鼻子红彤彤的,小嘴快撅到天上去了,看的谢崇森又好笑又心疼:“舍得出来了?”

白灵用自认为最凶的眼神瞪他一眼,理也不理,推开杵在床边的谢崇森就往外走。

谢崇森哪能让他走,一胳膊拉住了:“你要去哪?”

“你管我啊!”

这场景和几天前的几乎重叠,谢崇森不知道白灵怎么又想不开了,只能好说好聊的柔和了声音:“不是说好了,要做最好的朋友吗,嗯?好朋友之间要好好沟通才能友谊地久天长,对吗?”

白灵此时怒火中烧,哪听得进去人话,还朋友呢,是你不先把我当朋友的,还想让我把你当朋友?

执天屿正巧收拾完东西了,他的行李都在保姆车那,身上就一身新买的衣服,装袋子里就完事。他拎着guuci大购物袋敲门,没人理他,他便推门问:“我好了,你们好了没……”

迎面扑来一个小朋友。

执天屿被撞得差点摔倒,他当即扔了袋子,稳住冲进怀里的白灵:“这么急干什么去?”

怀里人抬头,却是一副梨花带雨,啊不对猛虎落泪的模样。白净小脸像霜打过,到处白里透红,嫩到让人忍不住啃一口,执天屿当即心错跳了一拍。

就听白灵恶狠狠地问:“喂,你当明星的,是不是很有钱!”

执天屿不知所云,下意识点头:“还……行?”

“听到没!”

没想到下一秒,白灵推开执天屿,泄愤状回头怒吼,说是怒吼,音量倒和撒娇差不多:“我又不是非要和你当朋友的,也不是非要花你钱的……执天屿,你借点钱给我,我以后找回身世还你。”

执天屿虽不知发生什么,以为是师徒吵架了,他打圆场道:“小白,你冷静一点,什么大事上纲上线的?”

白灵理智全失,哪听得进去第三人劝架,他恶瞪执天屿:“你就说给不给吧!”

美少年水灵灵的大眼睛,像受过欺负的奶猫,恶瞪效果堪比吹一万次枕头风,执·假和事佬·真颜控·天屿当即摸口袋:“这张卡里面有二十多万,密码是我生日,你先拿去用。”

白灵接过,大步走到呆愣原地如雷灌顶的谢崇森那,塞到软软垂着的大手手心里,白灵心里痛的刀割一样,他还希翼的看一眼谢崇森的眼,扭头回身的时候,刻意放缓了脚步,企图等谢崇森挽留。

白灵此时怒火熄了,理智涌回,觉得自己说的过分,可是……谢崇森只要再挽留一次就好了,只要再拉住他的手,或者出声道歉一次,他就原谅他了……

可是谢崇森没有。

他只是心如死灰的站在床前,望着白灵瘦削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连带着受宠若惊不敢置信以为在做梦的执天屿。

手中被强行塞入的卡滑落在酒店地毯上,极轻又极闷的一声“啪”,是心碎的声音。

门关上了。

小跟屁虫鬼……走了。

从医院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缩在床尾,露出半个头,又害怕又担忧的小鬼;半夜没处睡,缩在他臂弯里睡的小鬼;为所欲为胆大包天,坐在他腿上还嫌轮椅走的太慢的小鬼……

谢崇森浑身血液一瞬停止流动,又一瞬齐齐奔涌,他操纵着自己麻木又僵硬的身体,缓缓坐在床尾。

白灵一路没有说话。

他像嚣张跋扈的与前主人家闹了脾气跑出来,又默默失魂落魄的小猫咪。水嫩的少年低气压明显到整个人都蔫了,执天屿在后面叫了好几声都没理他。

他走出了走廊,执天屿房间订的晚,在另一个楼层,赶紧拉住闷着头走的白灵,拐回电梯。

电梯里,白灵突然抽抽鼻子,很小声的问:“我是不是很过分?”

执天屿不知所措的看他:“你们到底怎么了?”

白灵一副不想说的模样,光洁的电梯内映射出少年刚哭过委屈又憔悴的模样。他垂下头去:“我不觉得我错了。可是,可是谢崇森怎么一下都不挽留我呢……他是不是真的早就烦我了,只是我不小心说中了,顺势把我甩开呢?”

执天屿心想看谢崇森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绝对不是啊。

但是他心存私心,手小心翼翼的在半空伸出,极轻的摸了一下少年的头。

白灵皱眉睨他:“别碰我。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头。”

“哦,”执天屿悻悻收回来,“对不起。”

“没事,”白灵气若游丝,“唉,还是谢谢你帮我了。等我找回身世,一定还你。”

“不用不用,”执天屿摆手,“我今年也算红了,赚了不少。大部分钱在公司那,小意思。”

他其实巴不得白灵不还呢,短短相处中他能看出,白灵是个事必躬亲,不爱别人帮忙的,当然,和谢崇森相处除外。

执天屿若有所思,看来,这谢崇森和白灵倒不是他想的师徒关系了,白灵一直理直气壮的吃谢崇森喝谢崇森的,关系再好的朋友都做不到,宠儿子都没有这么溺爱的,不是师徒关系,难道是……

不不不会吧,执天屿自欺欺人的摇头,不想了不想了。少年啊要抓住机会,那边刚吵过架。

电梯到了,白灵蔫蔫的跟在执天屿后面进了房间,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直奔小沙发缩进去,抱膝坐着,小脸埋进胳膊里,一副生人勿进的自闭模样。

这是执天屿第一次和白灵独处,白灵又是他若有若无的春心萌动的对象,不知道怎么相处,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烧开水泡咖啡。他献宝似的递给白灵:“你喝点热的,冷静一下?”

白灵恹恹的抬头看一眼咖啡,接过来抿了一口,小脸皱成了一团:“好苦……你都不加糖的吗?”

“呃,我已经把糖包都加进去了?”执天屿知道白灵嗜甜,他在杯角尝了一口,已经很甜了,“那等下,我叫客房再拿点糖包……”

“算了算了,”白灵无力地挥挥手,“我也不爱喝咖啡。”

空气静了。

执天屿坐在床脚打量白灵。很娇小,很纤细,却总是生气勃勃,活力四溢的模样,从未见过他如此忧伤。

他忍不住开口:“我可以问问你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吗?或许我一个局外人,能理得清楚一些?”

白灵终于抬眼看他了。

酒店昏黄暧昧的灯光下,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的少年纤瘦到几近透明,他细弱的肩膀在灯光下,好似随时会羽化飘散。

“因为一些原因,”白灵斟酌语言,“我可能要离开了。但是我没想到,谢崇森竟然一点都不难过……我这才发现,也许他早就烦我了,我就想着,算了,我先走吧,也免得道别的时候尴尬了。”

“离开?你要去哪?”执天屿听出他言语含糊,他心头一动,是要分手?

白灵避而不言,昔日清亮的少年音略带喑哑:“总之……唉,就这样吧。”

他翘如蝶翼的睫毛下,一双失意潮湿的眼正怔怔的望向酒店门口,好似那里有谁在等他似的。

执天屿忍不住去数那片又长又翘的睫毛,蜷缩的少年突然站了起来。

“谢崇森似乎还要调查你,你和他走吧。晚上几点的机票来着?我也不知道。总之,你现在不去可能要晚点了。”

执天屿没料到白灵也不想和他待着,他以为白灵是闹别扭,没想到是真要走,赶紧上去挽留:“你去哪?不是,赌赌气就算了,你不和我们坐飞机你怎么回去?”

“回去?”少年却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词,“回哪儿去?”

执天屿刚要说,和你师父回家,去拉白灵的手,却扑了个空,抓到一片虚无。

他怔愣的低头,竟是他的手穿过了白灵的手臂。

方才的透明感不是错觉,定眼看去,白灵纤细的手臂,透出了背后深色门的颜色。

他不敢置信的张大嘴:“你……”

白灵笑了:“嗯,我要走啦。”他似乎觉得这句话当最后一言太浅薄了,又怅然的说:“你不要一蹶不振啊,你那么年轻又优秀,一定还能更火,大火,爆火的。”

“不是!”执天屿要疯了,“这个时候就别管我了?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死了?不不,人死也不是这个死法,难道你……”

“嘘——”少年青葱般纤细的手指,俏皮的在唇间抵住,“小声点。不要吓到别人了。”

白灵带着轻轻的笑,穿过了房门。

执天屿好似经历了天崩地裂,猛的拉开门:“小白——”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暖色的灯,静静照亮一片。

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似被一把攥住了,腿一软,靠在门框上才堪堪没摔倒。他脑中一片嗡鸣,失魂落魄的直起身,张皇的环视四周……没有,没有。

白灵消散了,一场旖旎又短暂,尚未摸清感情的梦,结束了。

白灵其实没有消失。

他就靠在执天屿房间一出门的墙上,怔怔的看执天屿崩溃,绝望,看着俊美的青年眼中的希翼之光一点点消失。

最后,执天屿好似行尸走肉,坐上了电梯,去找谢崇森。

白灵是不想跟着他的。他已经没了实体,或许凛冬已至,彼岸八仙子的药效过了,执天屿看不到他了,不代表谢崇森看不到他。

他想,就这样吧,算啦,不要把告别弄得太漫长啦……就当是我今天消失了吧。

于是他走向逃生楼梯,一步一步的慢慢下楼。

徒步走下二十二层楼是一种重复而枯燥的行为,他听着漆黑楼道里隐隐风声,脑中塞满了许多事。

他试图放空脑袋,可不行,就好似被下了魔咒,与谢崇森相处的一幕幕,总是不请自来的充斥在脑海。

他好累,也好冷。

他终于走到了一楼。

大厅真宽敞,真明亮啊。人世间的冷暖决绝,也总喜欢在人多的地方上演。他看到成功人士搂着年轻漂亮的女朋友出门,被追来的正宫暴打,保安和围观群众好不热闹;他看到一个老人抱着奶狗进门,身后提行李的儿子翻着白眼;他看到好兄弟送行,一米九的纹身壮汉哭得不成人样……

他脑中浮现一句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他随即笑了,笑自己,说不定我生前还是个文学青年呢,可我有什么资格冷眼观世呢,我也不过是人世间苦苦挣扎的一位罢了。

楼上。

门被推开了。

谢崇森脑中一瞬空白,从床上站起:“小白……”

进来的却是张不想见的脸。

谢崇森心里仿佛被一拳重击,他几乎无法呼吸了,也顾不上什么白灵爱说的“待客之道”,只是看蝼蚁般冷冷的看着执天屿:“他人呢?”

执天屿又哪里好受呢?

他嘲讽的开口:“不用等了,他不会回来了。”他未等谢崇森开口,又笑了:“你以为我愿回来?不过是为了寻求庇护罢了。但你们留下我难道就是做慈善?你以为我看不懂你想做什么吗?”

他俊美妖孽的脸露出一丝阴毒:“你和幕后黑手没两样,是觉得我这个道具不能浪费,对吧?”

放在原先,谢崇森看在白灵面子上,或许还会搭理一下不知天高地厚挑衅的,但他满心满脑是白灵抛弃他的事实,一眼都懒得看,抬手将执天屿挥飞到墙上,隔空仿佛一只巨手,死死钉在了半空!

执天屿朗声大笑:“你要能出气就杀了我啊!我告诉你,白灵已经消失了,你无论做什么,都再见不到他了!哈哈哈——”

什么?

白灵他……消失了?

谢崇森浑身血液再次停滞,巨大的惶恐与后悔涌上心头,几近要心血逆流!

他手一松,执天屿脖颈上的千钧巨手消失,狼狈的摔落在地,大声咳嗽起来。

“你说什么?”谢崇森一个箭步冲上去,拎起痛苦的青年低声怒吼,“你别以为激怒我有用,你以为你区区一个药材,我不会舍得杀你吗!”

“我说,”执天屿大口喘息之余,还不忘挑衅,“白灵,消,失,了!”

他夸张的张开手臂,指向走廊:“走了,透明了,消失了……再也不会见到了。”

走了,透明了,消失了。

谢崇森眼前一黑,几近要晕过去,他忍不住想象执天屿说的,这形容确实没错,彼岸八仙子的药效差不多要消散了,而白灵多日未补充阴气,也可能灵体虚弱,再加上白灵一生气,万一直接轮回转世……

不可能!

谢崇森咬牙,一口血几乎涌出来,他凶狠的把执天屿随手摔在地上,一把拉开门,冲出走廊。

不可能,白灵那么爱记仇,他还没给白灵道歉,也没送赔礼,那个小心眼又斤斤计较的小鬼,怎么可能舍得不坑他一笔就走!

白灵撒娇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脑海,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说,你还欠了我好几百亿冥币没还呢……他的小鬼,绝不可以就这样抛下他消失!

一间,两间,谢崇森双眼遍布血丝,如恶魔再世,细细的地毯式搜索任何一处走廊。

这一楼没有就下一楼,下一楼没有就再下一楼,只要还有地方没被找,就有剩余的白灵没消失的可能。

谢崇森好希望这是又一个白灵整蛊他的玩笑。

是不是下一个拐角,小恶魔就会猛地跳出来,满意的欣赏他焦虑的表情?

然后他要狠狠抱住小鬼,好好的训他一顿做惩罚,再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然后他们一起回家,给他买烧烤、小吃,还有烤鱿鱼吃。小鬼太瘦了,不多吃点东西怎么行?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天蛇蜕骨的主药引,带龙气的特殊八字之人的骨血,白灵马上就可以假七魄也齐全了。

为什么要在这个骨节……可恶!

可是没有。

谢崇森从二楼通往一楼的逃生楼梯走出时,已是浑身冰凉。

这是个难以接受的事实,却也鲜明又残酷。

执天屿全程跟在他身后,不时嘲讽一句,谢崇森权当做苍蝇在叫,一句也没穿过耳中。可这时他又说:“你现在这样子做给谁看?白灵哭着从房间跑出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谢崇森不知道。他那时满脑子都是,白灵要抛弃他了,白灵要找别人养了,他借别人钱也要把卡塞到我手里……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当他反应过来时,白灵已经跑没影了。他就想,白灵这时候在生气,让执天屿劝劝他也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等会下去好好道歉,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一念之差,一别便是永恒。

谢崇森如行尸走肉般,从逃生楼梯的黑暗中,踏入光明里。

他不知如何带动四肢,走到了酒店门口,门口对面有一家西餐厅,他想,白灵爱吃全熟的西冷,不知这家做的好不好吃呢?

真是魔怔了,他想,没有了,全被我搞砸了,白灵已经消失了。

大厅的旋转门被行人拨动,将折射的阳光转动出七彩色泽,黄昏的阳光太烈了,刺的他眼疼。

谢崇森垂下眼,却看到最耀眼的光里,一个穿白色圣诞树图案大毛衣的小少年,正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怔怔的望着街对面。

阳光打在他卷翘的睫毛上,折射出黑色蝶翼般的磷光。

那少年好似注意到背后注视的视线,缓缓回头,正朝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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