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见那么重要吗？再者说，我说了也不算啊！”

太平令摇着继续钓鱼。

他与赵楷张良二人仅仅半日就熟络起来。

主要是张良这人太能说，从天文地理，古法律例，古今传奇，杂文志怪，战争人文，给老头彻底辩了个通透。

反正从知识渊博上来讲，老儒生服了。

这是他大半生头一次在读书这件事上服一个人。

“小气吧啦！”

张良白了他一眼，继续钓鱼。

“先生，我是想问您仁治武功，为何仁治要排在武功前面？”

老儒生看了一眼赵楷，确定这位年轻的离阳皇子并非玩笑话之后说道，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一国之君如何对待子民，对于国家的治乱兴亡，极端重要。所谓民心向背，并非空口之谈，纵观春秋史，历史反复阐述着这是关乎天下得失的关键问题。一个国家的兴衰，不在于你武力有多强盛，而在于你的子民拥戴你与否！”

老儒生说起这些时，眼中神采奕奕。

赵楷心想，你们北莽不还是以武治国，走哪抢哪？

不过想是一回事，说是另外一回事。

“太平令，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太平令兴致颇高，也许是因为垂钓可以让人愉悦。

“老夫洗耳恭听。”

赵楷构思了一下，于是把湖底的千年尸王的故事讲给太平令。

“我知道这样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妖魔！它可以让人变得无比强大，但是需要不停的吸食人的血液来维持自身寿命！于是有一天，来了一个男人，那人见识到妖魔的恐怖实力后答应为为它收集人血，到处杀人。时间长了，那人变得越来越强大，但魔神的需要也越来越多。于是那人就当了将军，发动战争打压弱国！因为他发现这样，可以为魔神收集更多的血液…”

老儒生眼神复杂的看向赵楷，赵楷又趁这个空当打了一把窝子。

“后来呢？”

赵楷看向水面，水面波光粼粼，不过并没有昨日的危险靠近。

“后来…弱国的将军也发现了魔神，于是也为了力量向它许愿…所以，双发都开始了拿士兵和百姓参战或者说献祭的过程，自此生灵涂炭，战乱不断，百姓民不聊生…”

赵楷绘声绘色的讲述引人入胜，老儒生听的很认真。

直到故事结束，老儒生的语气有些激动。

欲言又止了几次才反驳道，

“没想到你在给我讲一个很有教育意义的故事，故事不错，只是有点虚幻，没有哪国的国君会把自己的臣民这样对待！”

赵楷在一旁继续看着没有上鱼的钩，轻描淡抹的说着，

“我也时常在考虑战争的意义是什么。我也以为打赢了，百姓就可以安居乐业。可是后来，直到我听到那个名字…”

“老先生可知道第一个找魔神许愿的人名字叫什么？”

“你是说…”

老儒生似乎是猜到了那个名字，可是又不敢相信的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拓跋氏有一位嗜杀的皇帝！”

老儒生的表情，此时带着颤抖。

饶是他见过世事无常，也无法平静的面对这个名字。

这位拓拔氏的先祖可以说是六亲不认，他只要认为谁威胁到了他的皇位，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肉体消灭。

就算是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屡建奇功的元老功臣们也不例外。

“你分明是在杜撰！你以为你会信你在这胡说？！！”

赵楷也不生气，继续说道，

“起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直到我知道第二个人名字时，觉得一切不再虚幻。”

“这第二个人是谁？”

“可能你不会想到，他是离阳的一位先祖…”

说到这里，赵楷已经没必要说下去。

无需多言，无需赘言。

如果不是真的，赵楷自然不会马自家的先祖胡说。

太平令已经变得沉默。

良久，良久。

连鱼儿咬线他都没有察觉。

“先生，先生？”

儒生失神了。

“昔日管夷吾带齐桓公称霸春秋，田丹复燕，姜尚代武王伐纣，…老头既为帝师，你规划的天下有多大？”

张良突然出口打趣。

“我听闻老头你二十年未在北莽朝廷，但是隐姓埋名，行走于中原各地，想必除了离莽，对于中原各大王朝也有所涉猎…”

“这…”老儒生又一次被张良难住了。

他的天下，也不过只是雪中的天下，有北莽，北凉，离阳，可终究少了些气势。

“远山如墨，可惜你看到的山河并不壮阔！走了那么久，发现自己还是坐井观天是不是会很难过？”

张良不依不饶。

这时赵楷出面，

“先生别听军师玩笑话，天下之大，根本游不尽，但是我仰慕先生才学和身体力行的践行！先生如果读书是为了苍生黎民的公平，正义，那北莽和离阳的战争，根本就没有哪一方是正义！先生如果说读书是为了天下，不如跟我一起谋那更大的天下，那里有秦汉隋唐，也有宋元明清，亦有罗马高卢，波斯天竺…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不知先生可愿与我同行？”

赵楷偷偷瞥见老儒生哞波流转。

他知道他的心，动了。

……

【恭喜宿主，收北莽太平令，儒道进阶二品！】

【奖励六艺精通！】

【奖励儒家修炼心法，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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