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放我一马？”
苏烨如听天方夜谭，笑声不止。
“大学士，吾言何错？”
达尔巴满脸困惑。
“达尔巴，汝以为吾深入草原东部，自投罗网？不知汝突厥人皆如此想否？”
苏烨探口而出，含笑盈盈。
“诚然，虽我等为君阶下囚，然信可汗回军，汝即入死境！”
达尔巴肯定颔首。
“看来，苏某待汝们突厥尚算仁慈！”
苏烨省悟何处失策。
非施厉政使其畏惧，而是未真正展露威严。
但屠戮非善举，如何统治一空之地？
“大学士，何图？”
达尔巴心生寒意。
“王爷，若不肯低头，那便休怪苏某心狠手辣，决不留情。”
苏烨声冷似霜。
“尽杀？”
达尔巴脸色大变。
“正是，既不投降，何留汝等于世？苏某岂是慈悲之主？”
苏烨杀意显露。
“苏烨，汝若敢加害我族，可汗必将报仇雪恨！”
达尔巴竟敢以死相威。
“王者，汝是否服从苏某？”
苏烨问及。
“绝不俯首！”
达尔巴态度坚决。
“拖出斩之！”
苏烨一声令下。
“稍待！”
一位异域佳人突兀入帐，草原装束，颜色绝丽，盈怒之色，瞪视苏烨。
“竟敢擅闯中军大帐？真是不知生死！”
苏烨眼中闪过杀气，无半点怜悯。
“大学士，不得无故杀人！”
美人冷声，竟通华夏之言。
“达梅尔，速退！”
达尔巴欲护之出。
“我不退，我是可汗之妹，来意是议和。”
达梅尔声高言。
“哦？君乃可汗之妹？”
苏烨兴趣盎然。
若执其妹，可汗岂能不忧？
“是也，我即达梅尔郡主。”
佳人答曰。
苏烨缓缓起身，审视此异族之美，唇角勾笑。
“汝欲何为？”
达梅尔紧张。
“既为可汗妹，价值自然高于王爷，汝修书一封，令可汗投降苏某。”
苏烨笑意更浓。
“休想！即使我死，可汗亦不会屈服！”
达梅尔气节不屈。
“苏某真不明白，突厥脑中何物？如此困境，仍硬顶，不怕死乎？”
苏烨目光如冰。
苏烨起初自信可服突厥，然而现状远非所料。
可汗兵多势众，或再召十五万，难道真要以屠尽结局？
天道好生，此屠杀之举，实非良策。
“不畏，若有能耐，便杀之！”
达梅尔反唇相讥。
“杀汝？太轻汝矣！”
苏烨反以轻蔑。
“直接除之可也。”
轩辕玉儿亦劝。
“放心，她自会来求苏某。”
苏烨冷笑逐渐敛去。
“来人，将此女禁锢！”
苏烨命令。
士卒应命入内，欲将达梅尔带走。
“不可！……汝等不得触我妹！”
达尔巴挡道。
“一并拘禁，饥渴自会臣服。”
苏烨不容置疑。
硬骨王族，有其弱点——百姓。
不食不饮，时日不多，终将低头。
“苏烨，你这恶鬼！”
达梅尔怒声诅咒。
“尚有力骂，看来苏某过于宽容了！”
苏烨反讥。
“大学士，我愿死谢！”
达尔巴大叫。
“悉数带下，先禁两日。”
苏烨挥手，士兵强行拖走众人。
“围而不困，何惧之有？难道锋刃尚能凌驾火器？
此行苏烨，非单携枪炮，每士亦备雷火之囊，此物岂等闲？
然达尔巴自视必胜，听其何谋。”
“尊王，言谈和解，欲何议之？”
苏烨唇边浮现一抹弧影。
“简之，大学士，汝退草原之东，吾放汝引军远去。然，汝须贡金战损，以补我边陲之痛。”
达尔巴含笑，似信苏烨畏缩。
“何？补偿尔等之损？苏某或取尔性命！”
轩辕玉儿怒发冲冠，手疾眼快欲拔剑斩之。
“轩辕，何必动忿？小节何足挂齿。”
苏烨按住其剑柄。
目光转瞬冰凉，向达尔巴发问：“王者，言汝之赔，汝未察今日之局？”
“大学士，吾许汝安回，此非以诚相待？”
达尔巴回以冷嘲。
“哼哼，释我回去？”
苏烨如闻荒唐，笑声盈耳。
“大学士，吾言何妄？”
达尔巴满面迷惑。
“达尔巴王者，汝以为吾深入草原东界，步入绝境，不知汝等突厥众是同此念否？”
苏烨含笑轻诘。
“固然，纵吾等为君俘虏，但信可汗一旦回师，汝定将命丧！”
达尔巴笃定点首。
“看来吾待尔等颇为宽仁。”
苏烨自省，寻思过错所在。
未曾真展威武，使彼畏惧，而是未尽施威。
杀绝并非善策，何以治空之地？
“大学士，君欲何为？”
达尔巴心生寒气。
“达尔巴王者，若不俯首，那便勿怪苏某手段残忍，绝不宽恕。”
苏烨话语冰冷。
“皆杀？”
达尔巴脸色惨白。
“正是，不肯屈服，又何留于世？苏某哪是布施之人？”
苏烨眼中杀意毕露。
“苏烨，若敢害我族人，可汗必将复仇！”
达尔巴竟敢以命相威。
“王者，汝可愿顺从苏某？”
苏烨出声询问。
“绝不下首！”
达尔巴铁骨铮铮。
“执之刑！”
苏烨一令下达。
“待之！”
一美人突兀入帐，穿草原族服，容华绝代，怒火中烧，恶狠狠视苏烨。
“敢擅入中军帐？真是不知生计！”
苏烨目光一凛，杀气腾腾。
“大学士，不可横行无忌！”
美人声冷如霜，竟能言华言。
“达梅尔，何入此地？速退！”
达尔巴欲携她离去。
“吾不退，吾乃可汗之妹，来乃议和之意。”
达梅尔高声言。
“噫！汝即可汗之妹？”
苏烨眉眼为之一挑。
若执其妹，可汗怎能不忧？
“正是，吾乃达梅尔郡主。”
美人回答。
苏烨徐徐站起，审视此异域之女，唇角含笑。
“汝欲何做？”
达梅尔心生惴惴。
“既为可汗妹，自比王爷价更高，吾欲汝书信一封，令尔兄归顺吾。”
苏烨笑容愈发浓烈。
“汝梦之！即便吾亡，兄长亦不会投降！”
达梅尔坚毅不屈。
“苏某不解，突厥众脑中何思？已陷囹圄，犹强硬如斯，难道真不畏死？”
苏烨目光凛然。
之前，自信能征服突厥，而今形势迥异。
可汗兵强马壮，或又招兵十五万，真将突厥一网打尽？
天理难容，苏某自知，此种族屠戮，是非善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