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
绿萍门的副门主全斌唾了口臭口水,直接喷到叶子灰脚下。
他左摇右晃两下脖梗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此人语气不善道:“不过是个下面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在一帮小孩儿里考了第一,真以为自己他娘的是什么‘王’了?!”
圆荣堂的副堂主孔亮也同样不耐道:“妈的,你小子嚣张个什么劲儿?老子甚是看你不爽!”
含翠宗少宗主庄大元亦眼神凶恶的对蓝衣说:“区区清士四品境界,力炼品阶修为的弱鸡,爷爷没捏死过一百个,也有八十了,谁给你的胆气这么猖狂?”
“畜类聒噪!”
叶子灰径喝道。
“聒噪你妈……”
全斌抢先出手,踏出两步,抡起右拳就往七少爷面门打来。
他那拳头好有砂钵大小,挥舞时带着阵阵风声,却也不是个干说不练的假把式,当得了一门副门主,手底下自有些真功夫。
叶子灰同样抢前一步,根本不去看那只拳,手中金龙剑的剑锋只盯着对方的心窝子狠狠戳过去。
全斌见状瞳仁一缩,可眼里凶气不减,拳风更甚,劲势似欲将蓝衣脑袋一拳捣成浆糊。
七少爷的剑更快三分。
全斌的拳头滞了一下,而后气势一泻千里,他脚底猛蹬地面向后急退。
叶子灰的剑再快三分。
“嗨!”
全斌嘴里粗声吼喝,试图扰乱对方心神,可那柄剑横平竖直袭来,不抖分毫。
这握剑的手,稳极了。
“噗呲!”
尖锐利器刺入柔韧物体的声音。
“哎呦!”
“嗒啷。”
“哎呦!”
全斌倒飞砸进乌泱泱人群中,数根火把被挤得掉落在地面上。
叶子灰皱了皱眉毛,右手挽个剑花,退身收剑。
他静静倒着步子,重新回到原处站定,确保正面对着所有敌人,后背及侧旁无一人。
“不够深……”
蓝衣心下遗憾道。
七少爷之前的话里没有将现场的五百多位修士放在眼中的意思,可他这一旦和此地五名修士头目之一的全斌对上,其甫一出手便是以伤换命的打法。
到底叶七心内明白,目下自己形势不容乐观,便需趁对方没反应过来,速战速决先干掉在场的几个最大的刺头子。
否则,恐怕他今夜真得交代在这里了,要么就是失手被几方人马擒住,更加后患无穷。
“好小子!”
绿萍门副门主捂着心口,从不知哪家的修士队伍里再次现出身来。
“没想到你这娃娃还是个狠辣之人,倒是爷爷小瞧了,吃你这一剑,倒也不算冤!”
全斌放下了捂住的那只手。
在他胸前则正开出一朵不规整的血色梅花,殷红痕迹缓慢加深。
此先若非其见势不妙,早早收了拳,更将全身真气都集中在胸口处进行防御,恐这一剑就要了他八九分性命了。
“全副门主,叶少可是我荒州今年的少年王者啊”,广溪孙家的那位大公子含笑道,“你切不可轻视啊,哈哈”。
孙裕面皮上是笑脸,可眼里有一抹寒光闪烁,当真是个皮笑肉不笑的嘴脸。
叶家蓝衣那一剑,让这位孙家大公子心里警惕更盛三分,打定主意若在今夜不能裹挟其回家,那断不能让此子全须全尾的离开这里,否则广溪孙家日后必将受其反噬。
“姓全的,你怎么连个清士四品的毛小子的剑都怕?空有一身修为,都长在狗身上了么?”
圆荣堂副堂主孔亮讥讽出声。
他接着道:“老子要是你,刚才就是拼着受上一剑,也要将他一拳捣死!”
“孔老二,你他娘啰嗦什么?你行你上啊!”全斌咬牙切齿,含恨回击道。
“没出息!”孔亮又继续奚落了对方一句。
然后他回头冲含翠宗的少宗主说道:“庄大元,听闻此子的佩剑来历不小,锋芒也利!估计在真人境界之下,以清士第八品炼神境的真气也挡不住!”
“咱俩使着兵器一起上,你包左,我包右,料他一剑也伤不了两个人!”
这位圆荣堂的孔副堂主刚奚落人家绿萍门的那位副门主没出息,他就招呼起帮手一起对付叶子灰,倒也是个厚实表皮的修行者。
不过么,打架这回事儿啊,通常就是群架比单挑更容易欺负人,他们这些人今天晚上既在荒州龙门山的山门口堵人,就是冲着欺负叶家第一老实人来的啊,那有什么不好意思一起上的呢?
庄大元不作应答,只是和孔亮一般从身后随从手里接过了件兵器。
孔亮拿着一柄寒光四射的连环大砍刀,刀背上面几个铜环摇的“当啷”作响,在他与旁的修士动手时还有个撩人心神的妙用。
庄大元双手则握着一杆精钢铁枪,枪尖冷气森森,似捅穿过无数人的咽喉,颇显得几分煞气。
“呔!”
孔亮大吼一声,拖刀于地,刀尖儿与石砖地面摩擦出些火星子,一时比火把还亮眼。
“乓!”
“当啷!当啷!”
火星消失,刀刃已和剑刃敲打在一起。
刀身缠着剑身交错几次,那大砍刀上就多出来了几道小豁口。
“不好!”
“此子宝剑甚利!”
“庄大元你快些出手!”
眼瞧着自己兵器刚和对方交上手,就像破烂货一样开始出现破损,孔亮登时激得满背冷汗,不由赶忙催促帮手加入围攻阵仗。
庄大元此时已绕行到叶子灰侧后方,闻声突然出枪,朝着蓝衣腰眼里扎去,作势要在对方要穴上刺出个透血窟窿来。
叶子灰凛然不惧,脚下一步不退,抖落手中长剑,瞄准孔亮运刀空挡,使了个巧劲,一剑穿起砍刀刀背上的数个铜环。
紧接着七少爷腕子发劲,身形斜掠,牵引着大刀击在迅猛袭来的那一杆钢枪锋刃上,孔亮忧惧兵器脱手,担心之后争斗落入下风,便死死攥着刀把儿,身子踉跄着撞入庄大元怀里。
含翠宗庄少宗主见孔亮如此不堪,竟被蓝衣一剑牵着鼻子走,心里大为光火,可汉子毕竟是己方友军,他兵器不好往对方身上招呼,手中枪便慢了一分,却任孔亮撞了个汗臭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