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不是故意矫情撒糖虐狗。
而是搬过来的这段时间, 陆让尘在生活中确实照顾她更多一些。
两人新家的面积远比之前的房子大,家务也成倍增长,陆让尘不想让她动手,就请了钟点工, 等遇到钟点工还干不细致的地方, 他再一个人包办。
吃饭也是。
祝云雀很少下厨,多半都是陆让尘在厨房忙, 再不然就带她出去吃。
www.youxs.org, 祝云雀那几天体重是直直往上飙。
就连上班也是。
新家距离学校很远。
陆让尘不想让她挤地铁, 即便晚上回来得晚,第二天也会早起送她去上班,等到她下班,再亲自开车去接。
来来回回几趟,学校都传开了,说教高二的美女老师闪婚了, 对象是个看起来挺有钱的人。
虽然没下车, 没露正脸,但那身打扮绝对就是个年轻贵气的帅逼。
消息因此不胫而走,之前那几个对祝云雀总跃跃欲试的男老师也彻底偃旗息鼓了, 好多人还过来问呢, 说祝云雀她对象到底长啥样啊,有没有照片。
祝云雀那闷不做声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让别人如愿。
她从头到尾都没吭过半句, 就好像她压根儿就不是当事人,淡定得很拽。
倒是邓娇欠得很,这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两人小视频,就这么发班级群里炫耀去了。
张口闭口就是我干哥帅吧!!!
和我嫂子配吧!!!
当然哔哔再多也没有正脸。
她没敢拍正脸。
只拍到两人之前在聚会时吃饭的背影片段。
小视频里, 祝云雀似乎是脖子不大舒服,稍稍歪着头,按着自己的肩膀,陆让尘余光瞥到,直接放下酒杯,抬手帮她揉捏起来。
修长白皙的一只手,线条伞骨般洒绝好看。
邓娇刚上完厕所回来就撞见这一幕。
也说不上是被甜到还是怎么,她嘴巴当即惊成O形,立马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不到两三秒的时长。
却恰恰捕捉到陆让尘望向祝云雀时那个宠溺又深挚的眼神。
嘴角也是懒懒勾着的,看到她皱眉的瞬间,第一时间便俯首过去耐心询问,眼里也只有她一个。
从那个角度,又刚好能拍到陆让尘的侧脸有多绝。
鼻峰高且挺。
下颌线精致流畅,骨相立体绝伦到让人惊艳的地步。
小视频一发,班级群就炸开了花。
搞得高二三班的学生都在嚷嚷,说这也太帅了吧啊啊啊,还说跟祝云雀好配,让邓娇多发。
邓娇也想多发啊。
奈何这两口子根本不在她面前合体啊。
可天杀的,谁又能想到呢,她暑假过来的第一天就撞见个大的。
要不是手里还捧着个酸奶碗,她没法扔出去,还真想拿出手机冲这俩人咔咔拍。
可正是因为脑子蹦出的这个想法。
她才意识到,哦,这俩人又虐狗了,不止虐狗,陆让尘还“踹”了她一脚。
反应过来的瞬间,邓娇气得眼睛都大了,说,“让尘哥,你怎么这样啊,你这简直是有异性没人性!!!”
说着又委屈巴巴地看向祝云雀,“呜呜呜老师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想回我哥的小卖部嘛。”
难得撒娇的样子,古灵精怪得很。
陆让尘不置可否地挑眉,眼底荡出几分不容分说的嫌弃,一声轻哂。
当然是不想回的。
毕竟哪里能比他专门给这只云雀亲手搭的爱巢来得舒服。
可偏偏呢,“这只小鸟”没心没肺。
祝云雀难得护短似的,扭头看向陆让尘说,“她在这里能多做些题,总比待在邓哲身边打游戏要好。”
邓娇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
陆让尘耷拉着眼尾煞有介事地看一眼祝云雀,闷出一嗓子“你是真不解风情”的笑。
心说行啊。
这新婚燕尔还没过呢,电灯泡都不用通电就能用了。
想想又不甘心,于是撇撇邓娇,故意吓她说,“你先上去做一套题,回头我再考虑留不留你。”
“……”
邓娇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她哀嚎一声,“救命啊!!刀小孩儿了!!我才刚背完单词休息啊!!”
安静的空间被她搅和得叽叽喳喳。
祝云雀没绷住地轻笑出声,说,“行了,他吓你呢。”
又看向陆让尘,腔调透着几分情人间才有的暧昧淡嗔,说,“你也是,总唬她很有趣?”
不知道为什么。
这刻的祝云雀总让陆让尘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他神色闲闲地扯起嘴角,突然就觉得还挺意犹未尽的。
这么多年,他遇见的老师都把他当宝,倒是头一次有“老师”训他,还训得他心服口服,心甘情愿。
眉梢顽劣地一挑。
陆让尘故作捉弄地嗯了声,说,“祝老师说的是。”
煞有介事的调调,揶揄似的,可眼底的爱意骗不了人,满得都快溢出来。
祝云雀唇瓣微动。
被他眼神撩拨到心跳都快了些。
她当然知道他刚才什么意思。
这么多天没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连个私密空间都没,搁谁能满意。
但有些话,又不好意思在小孩儿面前说。
祝云雀只能佯装平静道,“让邓娇在楼下看会儿电视吧,你跟我上楼一趟。”
耳尖微妙地红了瞬。
她说,“洗衣机好像坏了。”
轻飘如羽毛的话落下,陆让尘嘴角浅勾,像是读懂专属于他们俩的密语,又不得不佩服,她这面不改色的撒谎本事。
刚买三天的上万块洗衣机,说坏就坏。
但又能怎样呢。
还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于是那天下午,陆让尘到底没赶走邓娇。
更没管她在楼下看了多久的动漫,而是上楼把祝云雀压在洗手间的洗衣机上,接了个浓烈又湍急的吻。
洗衣机卖力地洗着两人的衣物。
轰隆隆的声响不小,像止不住的春潮,遮盖住两人潺潺汹涌的吻声和恨不得深入再深入的缠绕。
直到楼下响起恼人的铃声。
是邓娇夸张的二次元音乐,和她人一样吵闹。
大概是俱乐部那边人来的电话,找不到祝云雀和陆让尘,就只能打电话给邓娇。
邓娇嗓门大,说什么都能传到楼上来。
即便被弄得呼吸急促,心律不齐,祝云雀也还是能听到这姑娘在楼下喊他们俩,说邓哲问他们俩晚饭几点开始,需不需要再买些食材什么的。
这一嗓子。
像是惊扰春宵的鸟啼。
祝云雀骤然止住陆让尘那刻的攻袭,伏在他肩头,把呼吸喘匀,再扬声回应邓娇说,“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
还好,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
邓娇也什么都没听出来,欢欢喜喜地说了声好。
很乖巧地没上楼。
祝云雀总算松了口气。
倒是陆让尘,始终吊儿郎当慵懒不羁,倒是一点不担心被撞见,不要脸得明明白白。
他哼笑,轻抚走她脸上的碎发,又落到她唇边,俯首下来亲了亲,说,“怕什么,又不是在别人家干这事儿。”
只见浴室门后,地上一片狼藉,陆让尘拖着她的腿弯,在她耳边痞浑痞浑地笑,说,“怎么不需要,明明那东西都用光了。”
他走之前,最后一个也拆了,祝云雀才不会补货。
耳朵也已经红到分不清是被他咬的,还是撩的。
可祝云雀仍不肯服软。
好像天生就爱和他较劲一样,直勾勾看他说,“那你就不用。”
巴掌大的一张脸,平时白皙得像奶冻。
这会儿却似红透的蜜桃。
勾人馋人到骨子里。
陆让尘是真特么被她气笑了,说,祝小鸟,我是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有的毛病,最近总是喜欢给她起各种各样的外号。
祝小鸟就是其一。
听着确实不怎么好听,也不聪明,可祝云雀就是有种鬼迷心窍的喜欢。
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
喜欢他这样叫自己时的宠溺,喜欢自己在听到他这样叫时,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不像她寻常时的憨软。
她不用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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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被人真正爱着才会展现出来的模样。
她以前从未体味过的滋味。
也只有面对陆让尘时,她才会有。
偏偏陆让尘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顺着她的唇线描摹着吻她,训她说,“快乐有个屁用,回头你吃药我不还是心疼?”
“……”
祝云雀回咬了一下他的唇。
既听话又不服气的。
心想她总共也才吃过一次,有没有那么夸张。
可陆让尘这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爱较劲,到后来也还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去超市,重新收拾了下,换了身衣服,跟她一起下了楼。
邓娇那会儿还在吃薯片呢,看两人要出去,问他们俩要干什么去。
祝云雀说去超市,再买点儿需要的东西。
邓娇当即举手说,“我我我,我也要跟着一起,在家好闷啊。”
“……”
祝云雀还没来得及吭声。
陆让尘就啧一声说,“哪儿都有你,觉得闷就上楼回去做题。”
这话是真有力度。
邓娇直接偃旗息鼓了,默不作声地继续看自己的“动画片”。
可谁能想到呢。
这对夫妻就是这么“变态”。
被他这么一说,祝云雀刚好想起来,邓娇的休息时间早过了。
毕竟两人刚刚在浴室里陆让尘那时间也挺长。
她还冲了个澡。
大概当老师真有职业病吧。
祝云雀想着邓娇成绩是真不怎么样,于是在走之前,还是让邓娇回楼上学习了。
邓娇呜呼哀哉的。
想反抗,却又反抗不了,最终只能乖乖回去,一个人进了书房。
不得不说,这书房布置的是真好啊。
还有个专门的榻榻米,学习累了可以趟。
但明显,这地盘她不敢动,又香又软的,一看就是祝云雀待过的地方。
可又不想老实地坐在那儿学习。
于是就在书房里瞎转悠。
就这么转悠来,转悠去,邓娇忽然就瞥见书柜其中某一格里,放着的一个铁盒子。
铁盒子像是原先装曲奇饼干的,也有些年头,就这么半开不开的。
邓娇没觉得这东西有多私密,于是顺手就给打开了。
然后就看到里面放着一个软皮日记本,厚厚的,看起来有些年头。
除了日记本,旁边还有个看起来很精致昂贵的首饰盒,以及一个坏掉的小熊玩偶钥匙链。
邓娇呆了呆。
不知为什么,突然特别好奇。
偏偏她这人,脑子跟不上手,还没想好要不要打开,手就已经把日记本拿起来翻了页。
不想刚打开。
里面就掉出一张一百块钱。
夹着这钱的第一页,赫然写着几行隽秀的字体——
2013年,9月13号,晴。
遇到他了。
除了超市以外的另一次惊喜。
没想到会是那样一种境遇。
拖把和我大概都很丑,眼镜的镜片也没擦好。
但他仍旧那么好看,清爽,干净,像炙热而浓烈的阳光,让世界都变成彩色。
虽然承认很难。
但还是不想欺骗自己。
我喜欢他。
像风筝喜欢风一样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