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藏起孕肚后,清冷世子千里追妻

《婢女藏起孕肚后,清冷世子千里追妻》

第33章 爱哭的女娇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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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眸光一沉,内心嘲笑自己,怎么会有模有样地学了王循,逗弄女子公子哥儿那套,现在连飞睇也看不过去,弃他而去。

他原本想提醒她,她脸上沾了一大半黑漆漆的墨水,又是端砚磨出的磨,怎么看都不像做粗使的丫头,现在想来,他们两个互相欺骗对方,也算是扯平了。

立在八角亭子的他,凝眸望向,枝繁茂盛,长到看不见尽头的通幽小径,思忖良久,转身走回宴席,明日再寻他的飞睇,以及那位名唤自己为“金桂”的小娘子。

云喜折返回去时,悄无声息,为了不让谢如晦发现自己离开一阵,特地回偏房,把踩过泥土的鞋子取下来,换上一双新鞋,然后匆匆忙忙地跑回偏殿,继续手抄她笔下的诗词。

宴会散去,谢如晦喝了些白酒,回来时满身酒气,走到偏殿,寻一张酸木枝椅子,大剌地往后靠,一双醉眼迷蒙的凤眸往殿里巡了一圈,才找到在书桌前,弯身写字的人。

在他视角里,云喜垂眉低眸,在殿内的灯光映衬下,像一朵惋惜眷恋的昙花,只一瞬为他而开。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低沉的嗓音清醒了大半,“云喜,去给我端杯茶来。”

云喜写得太入迷,连他什么时候进来都尚未察觉。

她放下毛笔,寻声去望,发现他在椅子上,闭目仰头,视线往下,是一颗性感的喉咙在微微的上下移动。

她瞬间收回视线,忙去桌子边,执壶倒水,端着茶盏给他。

谢如晦连眼皮都没抬,接过云喜递过来的茶盏,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端着茶盏轻抿浅酌,温热的水滑过喉咙,直抵烧酸的胃。

待有三分醒意,才缓缓抬头去看她,不看还好,一看便没了往日一贯冷面肃穆的模样,忽而郎朗大笑起来,他道:“你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同?”

云喜一头雾水,闻到他酒味扑面而来,微微蹙眉。

看他玩味十足的神色,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摇头不语。

谢如晦道:“寝室里边有一面比铜镜还清晰的玻璃镜子,你过去照一照。”

云喜不敢不从,小跑去寝室,跑起来时裙摆随着步伐轻扬起,露出一双绣着云朵形状的袜子,和一小截白瓷一样的肌肤,看得谢如晦喉咙微紧,眼眶骤红。

今晚的宴席上,王家王筝、箫家箫玫以及崔家崔嫋嫋的父亲母亲,都有意将自己的女儿特地的介绍给他认识,明明皇长孙才是今晚的主角,反倒到最后,他却成了主角。

在这世道上,要想稳住父亲在燕地多年攒下来的口碑,人脉和势力,务必要让自己的婚姻大事,成为自己事业上夯实不可搬动的基石。

若说三大家族里,哪一个更能让他锦上添花,那便是琅琊王氏。

可馥君和王循联姻,是父王与魏国公缔结秦晋之好,他万分不愿意,与琅琊王氏再有更上一层楼的关联。

退而求其次,便是清河崔家,财力雄厚,富甲一方。

想到此处,方才在宴会上酒过三巡,人群喧闹中,倏尔感到几分孤独,便借头痛之蹩脚的理由提前退场,实乃有些落了皇长孙的面子……

待他拉回思绪时,目光已悄然落在稍微有些凌乱的书桌上,一时兴致,站起身来,信步走去。

他绕到座位前,拿起一张字体看着七歪八扭,横撇竖捺写的颇为吃力的宣纸,定神去看。

视线落到最后一行,上面写着:“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那双醉眼朦胧,寒潭冰艳的凤眸,瞬间多了几分暖意,原来她今晚都在写一首,情情窃窃,如胶似漆的情诗,不禁令他的嘴角勾了勾。

这时,云喜低着头出来。

她走到谢如晦跟前,淡淡地说:“世子爷,奴婢想回去洗把脸。”

谢如晦放下宣纸,掀起薄薄的眼皮去看她,半晌道:“你去打一盆温水进来。”

云喜以为他没听清楚自己的请求,再说一遍,“世子爷,奴婢去把脸擦干净,再回来伺候你。”

“不必,你在这里等我。”谢如晦轻叹一声,离开书桌,往堂屋的方向走去。

云喜以为自己又惹他生气,内心哀嚎,垂头沮丧,坐等挨骂。

不曾想,他拿着一块毛巾出来,走到她面前,命令似地道:“快擦干净。”

说罢,用手一甩,整条毛巾糊到她脸上。

云喜还未反应过来,便觉着毛巾传来温热、氤氲的水汽,她胡乱地、使劲地上下挫脸,把脸挫得通红,连早上匀在脸上的脂粉一并擦下来,最后露出一张白皙带红的小脸。

谢如晦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喊她过来。

云喜半愣半怔间迈腿走上前。

“你可知你写的是什么诗?”谢如晦往后退一步,示意她走到自己跟前。

云喜默默地走到他前面,木着一张脸,摇头道:“奴婢没读过多少书,怎知自己写的是什么诗。”

谢如晦斟酌良久,低垂眼眸,唤她一声,“云喜。”

云喜的两道弯眉轻轻一挑,感觉到身后那股若有若无的男子气息,像无形的铁笼包围着她,害她有些紧促了起来。

旋即,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怒气,“世子爷有话直说,奴婢愚笨,实在猜不出。”

谢如晦身躯高大,好像一堵铜墙铁壁立在她的身后。

下一秒,他的左手拿起旁边的一张未染墨水的宣纸,铺在桌前,右手拿起放在色泽淡黄笔架上的毛笔,蘸上少许墨水,递给云喜。

云喜伸手接过,谢如晦俯下身来,嗓音微淡地道:“你拿笔的手势不对,握笔时手心要留有余地,就好像你平日里拿鸡蛋一样。”

“像这样?”云喜凭幼时记忆,动了一下手势。

谢如晦两只手握着她的手,亲自动手教她如何握笔,小指紧挨无名指,食指紧挨中指,和

拇指朝上。继而右手握住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捺地写下一个云字。

云喜的眼底有些湿意,纸上的字体是介于楷体和草体之间的行楷,亦是阿爹以前在她开蒙时教她写自己姓氏的字体。

谢如晦薄唇微动,吐字清晰,“这是你的姓氏,也是你方才写诗时出现的字,而喜字你会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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