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女人不见了？”

正在吃晚饭，不良帅张老敬就给姜亮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这倒也不出姜亮所料。毕竟，偷了东西，傻瓜才不跑呢！只是好容易有了期盼的虫娘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瞪了张老敬一眼。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半天多都在寻找昨晚那个女人的张老敬一头雾水。

他只是听手下张环说从长安来了个上差，要参与慕容勃的案子，便赶紧来杨县尉这里汇报，却不知道案情已然发生了巨大变化。

“事情是这样的……”

手下办事积极，姜亮也不好直接泼他冷水，便一边邀请他坐下共进晚餐，一边给他解释起来。

“不可能吧？”

被上司留下吃饭的张老敬本来很高兴，尤其他附近还摆着一盘雪婴儿，那应该是附近老吴家酒肆中卖的最好的菜，乃是把田鸡剥净后，裹上精豆粉炸的，因形似婴儿得名。

张老敬很爱吃这道菜，正想用筷子去夹，不想却听到姜亮说是那酒肆的女人偷走了晴雨珠，赶忙放下筷子争辩道，

“那慕容，不，假慕容勃之前不是已经带着那酒肆的女人从院子里出去了吗？虫娘上差本领惊人，能不被众人发现进入那院子，不可能这个女人也可以吧？”

“那倒不是。”

拿起刚烤好的胡饼咬了一口，姜亮摇了摇头，

“只是，那时与那女人一起出院子的，真的是假慕容勃本人吗？想想看，后来张环在普渡寺后面林子里发现的人头是怎么回事。”

“不是那假慕容勃丢掉的吗？等等，的确不对——”

张老敬终究当了几年不良帅，还是有些本事的，

“真慕容勃的人头他早不丢，晚不丢，偏偏昨夜丢，太巧合了。而且，虫娘上差潜入那院子的时间应该跟他俩出门的时间是前后脚，假慕容勃又要打发那女人，又要丢人头，再走回去，时间似乎太紧张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回去！”

姜亮把两根筷子摆在几案上，一前一后，

“其实，虫娘开始与假慕容勃交手的时间，应该在那酒肆的女人与他一起出院之前。”

“之前？”

张老敬这回真有些不明白了，

“可之后假慕容勃是怎么带着那女人——”

“那不是他，只是真慕容勃的脑袋而已！”

用一根筷子插起只雪婴儿，姜亮晃动了一下，

“还记得张环发现那脑袋时，附近还有一个假慕容勃院中的扫帚吗？就像这样——”

他用筷子举着雪婴儿，又用两指朝下并在旁边表示人型，

“那女人只要用扫帚插起真慕容勃的人头，再弄些衣服内衬，便能做成个临时的假人。她到时抱着那假人，装作二人酒后踉踉跄跄搂在一起的样子，一般人不仔细看可能还真看不出来。”

“这可能吗？”

看着姜亮筷子上插着的雪婴儿，张老敬想象了一下如果那是人头，不觉毛骨悚然。

“正常情况下的确不可能，但那晚假慕容勃的仆从们喝了不少酒，本就意识不清，加上酒后之人放浪形骸的样子也与正常不同，蒙混过去的可能就很大了。”

“的确。”

此时，张老敬已经被姜亮说服了，他脸上露出一个略显猥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