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第 241 章
这个问题在见到人之前, 就先不去猜测。散完步，也看着昨天连夜准备的食物运出去了，两人才慢慢走回小客厅。昨天理查德·卡文迪许自己没来，说是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就只让人送来了“公共马车”最近这段时间来的试运营总结。现在, 索菲亚就要先看起来。
在牛津街的“道路安全”试行后，公共马车在那边滞留的时间明显降低。虽然少不了多少, 但起码是能看出来的, 这有效果。有效果就好, 以后会慢慢扩大范围。
今天是试运行的第10天, 经过前面几天的宣传和大家的体验, 基本在这个路段的民众都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公共马车”的存在。因为还在1便士的优惠中, 很多人都愿意上来坐坐，这也就导致了原先定下的20分钟发车一辆这条被完全忽略。索菲亚估计, 也就这个月吧, 等下个月恢复了原价，还得改回来。
幸好，目前有40辆马车投入试运营中，不然前面出去的回来后都得再走一遍。不是说再走一遍不好, 需要再走一遍就说明乘坐的人多，是个好现象。然而在目前的条件下，保证回来的马车能通过安全检查才是最重要的。宁愿让马儿休息，也不能让明显脾气不好的它们继续上路。
当然, 这只是个别现象。总之，目前的试运营还不错, 大家也都遵守乘坐规则, 没人试图毁坏公共马车。就是账一算下来, 索菲亚就有点心梗。这么久了，她还没有亏过这么多！其他的都可以不计，但每辆公共马车配的3匹马加起来也就是120匹，还有另外备用的，这一天天的养着都是钱啊！
幸好，也就这么一会儿心里的不舒服。想想别的赚的，想想下个月，到时候起码能把成本赚回来。其他的，她再想想还能用公共马车生出点什么钱来。不然，肉眼可见未来的亏本在向她招手。
财政大臣的信件是在午后到的，今天的信件中倒是没有再提起昨天额外的问题，就连“道路安全”的也没有。只是说到，目前在牛津街的试行挺不错，他们打算上指挥员了。牛津街去索荷广场的路口，去摄政街的路口，都会站上人。挺好的，就这样一步一步来，迟早伦敦的道路会变得有序。
然后，索菲亚就给回起了信。除了恭喜他们成功以外，她写到自己的想法。不管“老约翰”的地拿不拿，这收容所都是要开起来的。这个性质就跟单纯地用掉救济金还不太一样，所以就问问财政大臣，这方面都有哪些优惠？毕竟她都打算接手这么多的人，唐宁街好意思每次都要“贴心伴侣”上交那么多的税吗？该交的交，该免的也要免除一部分。
“咳咳咳！”财政大臣将手中的信默默地交到利物浦伯爵手中。当初这位可是极力支持“九商”的，还专门派了人去站岗，结果呢，败得也太快！转头，先一步退出其中的“贴心伴侣”将要全面接收那群人了。该怎么办，首相看着办！
利物浦伯爵还能怎么办？“九商”那群人才被德文郡公爵夫人抛弃多久，内部就已经混乱不堪。就这还想着不交救济金，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与其扔给他们乱来，还不如交给财政大臣。至于那位夫人说的，如果她的收容所真开起来了，到时候再说。“贴心伴侣”一家的税就抵得过好几家，他一个人也不敢直接给出答案。
“到时候她来登记了，你告诉我一声。”
行吧，希望公爵夫人千万不要以为是他不给答案，那都是首相不点头的。财政大臣已经决定，明天的信件里把这个意思加进去。有问题，找首相去，不关他的事。
快到傍晚的时候，一辆马车驶入德文郡公爵府，是前去东区送食物的贝克顺便带着仆人和“老约翰”过来了。看起来，这位“老约翰”被狠狠地清理过，眼里满满的怨气。
“请坐。”索菲亚无视那点小情绪，直接进入话题提起地契，“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这地契交给我呢？拿出去卖了能卖不少钱，足够你的下半生过得很好。”
“我的女儿就死在这张地契上，我刚生下来的儿子也因此没活下来。”“老约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夫人，您既然正需要，就拿去吧。如果您觉得我不值得信任，那么我们现在就能去办理手续。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您的收容所建起来后，能把名字让给我的女儿。那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好姑娘，可惜让我成了她的父亲。”时间越久，那个好姑娘的面容越模糊，他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纪念她。
“她叫什么？”听完了看完了，索菲亚也已经有了决定。对面的公爵也点了头，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下。至于手续，今天晚了，唐宁街那边已经没人。
“维多利亚，她叫维多利亚。”
让“老约翰”在附楼的客房留一晚，索菲亚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别的名字都没事，但是维多利亚？她已经知道了未来的那个维多利亚还没有出生，如今的肯特公爵还在跟情人纠缠不清。对了，那位维多利亚公主的母亲就是现在夏洛特丈夫的姐姐。也就是说，萨克森·科堡·哥达的利奥波德未来会促成这段婚事。
尽管她不清楚这段真正的历史，但这一点都不难猜。不然，事情又怎么会成？但是现在，还能成吗？在对方不知道继位顺序已经被改变的情况下。等等，夏洛特会说的吧？
刚刚骑马回来的利奥波德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听到的，一个私生女怎么会被允许有了合法的身份？！那不是别的贵族，那是英格兰的王室！天哪，仅仅是因为18万英镑吗？不，这肯定不会是原因！
“这就是原因，我的爱人。”夏洛特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婚前她有多么不喜欢自己的丈夫，结婚后她才发现，这个人完全就是为她打造的。从来没有谁，这么照顾她，这么肯倾听她的诉说。就连她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抱怨和不甘，他通通都能理解。
“哦，那些人一点都不考虑您的心情。别怕，等我们有了继承人，您就完全不用担心她的存在。”尽管被刚才的消息震惊，可利奥波德很快就安慰起公主殿下，“如果我们能在回到伦敦之前传出好消息，那么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你说的没错，我的爱人。”那就让继承人快点到来吧，夏洛特很愿意和自己的丈夫体验创造继承人的过程。他有点腼腆，一点没有赫西的热情。没关系，她热情就足够了。
于是，还处在蜜月期的这对夫妇就在马厩里急切起来。远处，几个仆人低着头，偶尔才偷偷看上一眼。
而远在伦敦的索菲亚就比较愁，因为今天就是她丈夫的生日，可她已经忘得精光。这不是拿到了“老约翰”的地契，收容所要马上动工吗？事情太多，她就给忘记了。
一上午已经过去，她甚至还在小客厅里坐着。怪不得早上起来的时候，公爵看自己的目光那么奇怪！原因竟然在这里。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哦，别去想之前提出来的“礼物”，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采纳的好建议！算了，时间还早，她还能继续看看有关于收容所的草稿图。这回找的还是当初新建农场的人，工人也准备找那一批，用生不如用熟。然而才拿起图纸，索菲亚才发现自己看不进去。
“嗷。”这是她的哀嚎。
“您遇到烦心事了？”公爵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把目光对准自己的妻子。她看起来，完完全全没有头绪，是因为收容所很难建？
“是啊，我碰到了一个大大的麻烦。”他至少也该在昨天的时候稍微提醒一下的，而不是看着她一无所觉。索菲亚觉得，目前的这个结果，她的公爵丈夫怎么说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没错吧？
“或许，您愿意说说？”是什么样的麻烦，让他的妻子彻底忘记了今天是他的生日这回事？公爵非常愿意知道。
这还用说？她根本就没好意思提！哦，来点事情淹没她吧，她就能理直气壮地忘记他，忘记他的生日！
“如果您不愿意说，那我肯定猜不到。”不，就在刚刚，公爵看出来了。可看出来了又怎么样？这回他是不会提供帮助的。
还是别猜到吧，当着当事人的面被看穿，挺没有面子。索菲亚持续纠结了大概20分钟，就勉强让自己看起了那份草图。哦，这地方真是可惜了，好好的，居然还荒废！等着吧，等正式的图纸出来后，就让人赶紧动工。
刷一下，午餐过去了。刷一下，傍晚也过去了。再回过头来，晚餐已经结束。马上，就连最后的散步都要走完。咳咳，要怎么办呢？随着时间慢慢推移，索菲亚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紧迫感。
难道说，真把自己包装成礼物道歉？不不不，绝对不行！
“您为什么突然摇头？”看出来了问题之后，公爵很有耐心地等着时间过去。一天的庆祝肯定是没有了，但如果有一个晚上，他也是容易满足的。
只不过，他的妻子还在挣扎中。
“没为什么，我回房间了。”已经走到二楼，她先回房。
眼看着人直接消失在房间里，公爵开始慢慢洗漱起来。洗漱的同时，也想想待会儿从隔壁出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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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第 242 章
索菲亚觉得今天的时间真过得很快, 她感觉自己都没有做什么事情，时间就没有了。就像是现在，明明还在洗漱的，怎么就洗漱完了？她都没有印象, 为什么就连睡裙都换好了？！而且, 这睡裙明显就不是自己打算穿的那条！
不行，她要换回来！然而走到一排裙子前, 她又犹豫了。好像, 也不是不行？不不不, 一定不行！用力地摇着头, 这个先例不能开, 换了换了, 换回来。
只是，看着换回来后的自己, 索菲亚又特别看了一眼关上的内门。要不然, 就一次？一年也就这么一天，还是能接受的吧？
嗷——这回她真的是要哀嚎了！到底怎么选，好难。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公爵早早地换上了睡袍, 他就是想看看，今天他会等多久？如果他不去催的话。等得越久，不就正好说明他妻子在犹豫吗？那慢慢犹豫吧，只要是好的结果他能等。
然而没等多久, 内门就被推开了。随即，他的眼睛也睁大了。
“不许得意！”笑笑笑, 笑什么笑。
“当然, 都听您的。”不得意不得意, 他就是压不下自己的嘴角，“您给的生日礼物，我会好好珍惜的。”当然，也不会有一点点的浪费！这明显不被允许。
索菲亚伴着一声“谢谢”和一声“晚安”入睡，再起来外面难得见到光亮。天气不错，非常适合好好享受。所以，她理所当然地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
就在房间里，就在窗前能晒到阳光的椅子上。
“您再这么盯着我看，我就要把您请出去了。”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总这么盯着，她都无法吸收那温暖的阳光。
“借用您的话，您不看我，怎么就知道我在看您？”公爵一点不介意自己的行为被发现，甚至被发现了，他就走得更近，“您无法想象自己的美，在这阳光的沐浴下。看，好看吗？”他把自己的素描展示出来。
“您就会把我往这样打扮，看起来都不像是我了。”希腊风的女神，他到底是有多爱。
“那是因为您合适，要是换个别人，我还不乐意。当然，也没这个人。”他没说错话，只是说快了！
行吧，暂时看在画得还不错的份上，原谅他。
“对了，您准备上色吗？”素描的是不错，但变成油画会更加细腻。索菲亚承认，自己是喜欢的。刚才那些话，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上色的，但是有些颜色不够纯正，我得再找找。”上回那么一大批次上完色，画室里的好颜色就处于缺货中。这种的，总是需要等待。
“嗯，记得画完了带我看。”公爵的画风有点变化，最起码在画她的时候是这样的。
这有什么难的，一定给看。趁着现在光线好，再画一幅吧，换个角度的。
偷得了半日闲后，工作还是要做，尤其三个农场的出产一定要时时关注。鸡圈羊圈牛圈都没有问题，养得肥肥胖胖的，产量是直接上升的。就是无论哪一个农场，种植的那些粮食就有些不好。除了玉米、土豆这些好种的，其他的都长势不佳。
问，就是受天气影响。
这是自然因素，人为可干涉的太少。除了“三号农场”那边搭了一个试验用的大棚，那里面长得倒是挺好。但种得太少，完全可以不计。
所以接下来，就要靠土豆玉米来救急。至于之前买过来的粮食，还不能动，那是救命用的。再多，在庞大的人数面前，都不够。前财政大臣去了法国以后，是不是忘记了伦敦的一切？除了最前面还收到一封信后，后面就没有了音讯。也不知道在那边怎么样，是不是尽可能地买来了更多的物资？
“快点快点！难得今天天气好。伦敦就在眼前了，等靠了岸，我请大家喝酒！”前财政大臣现在的“三号农场”管理人晒黑着一张脸站在甲板上，他用力一挥手，给船员们鼓劲。都已经看到前面的陆地，还在等什么？！出去了这么久，就不想念家人不想念伦敦吗？！
快快快，回家了！
“哦，您别激动！”公爵赶紧拉住自己的妻子，不就是前财政大臣回来了吗？一个老男人而已，没必要这么兴奋，真的。
“我当然激动！您没听到吗？他带回来了整整10艘船！10艘！”要知道当初出去的才多少，“不行，我得去看看。”没亲眼见到，索菲亚还是有点不敢信。
“等等，等等！您看看现在天都黑了，您去了能看到什么？等明天吧，明天我陪您一起去。”听到了听到了，但也请等到明天。
也是，外面都天黑了。不知道前任财政大臣有没有把物资都卸完，如果没有的话，一定要好好守好了。等明天一到，她就过去看。
好不容易等到了明天，可惜天气突变，好像昨天的那点阳光是假象一样。伦敦的天再次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非常压抑。公爵府的马车还是去了码头，这眼看着就要下雨，不知道那10艘船上的货物是否都安然无恙？
“夫人您竟然亲自来了？没事的，全部木桶装着，就算下雨也不会有事。”因为出发的那段时间那边的天气格外不好，所以才这么来的。尽管这减少了一些数量，但保证质量也很重要。
“辛苦了。”看着一桶一桶的物资被搬上货运马车，索菲亚还特别提醒，如果要走牛津大街的话，就得遵守那边的“道路安全”规则。
额，也才多久不在，唐宁街就这么快有了新的行动？在告别了公爵夫人后，前财政大臣黑着一张脸带队进入牛津大街。就像刚才夫人说的一样，确实不一样了。这在他那时候，想都不敢想。但他很怀疑，这会是那些人想出来的？去了农场安排好事情后，他就回到了家里。一打听，果然就是公爵夫人的想法。
啧啧，他这个前财政大臣给她当农场的管理人，转头这位德文郡公爵夫人就又跟现任的财政大臣黏黏糊糊的，也不怕他不干了？！说说而已，不干了他拿什么养家？靠唐宁街的那些抚恤金吗？那还是在农场好，起码收入能够保证。要是这位财政大臣的收入没变过，还比不上他现在！
所以，没什么好妒忌的，钱最重要。
在得知所有的物资全部收入库中后，索菲亚总算是安心了一点。都快6月了，说好的夏天不会到来，但她却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还有德比郡那边的农场，得问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另外问问查茨沃斯庄园的管家，曼彻斯特或者利物浦那边有人要卖吃的穿的吗？大宗的那种。
或许，她该派一队人出去，专门去买物资？
“不是还有里奇小姐吗？”他的妻子是不是忘记了，当初自己说过的，有人以里奇小姐的名义在外面买了很多东西。
“我想再买一点。”这点索菲亚当然知道，她只是觉得依旧不够。
还不够？每天看着听着那些数字，就算公爵从来没有计算过，也已经觉得这是一笔庞大的支出。就这，他的妻子竟然还觉得不够？梳院?2
“您说过那边的火山灰会吹过来，也确实吹过来了。”伦敦的天在进入1816年后，确实没怎么好过，“可是，影响也就这么多。”他没看出来，还会怎么影响。
“不，现在您看到的，仅仅是个开始。”索菲亚解释不清楚，只是知道火山灰的影响不仅仅于此。她知道书面上的结果，却不知道过程如何，也不知道真正的结果是不是就像记载的那样。
那就买吧，如果她坚持的话。
负责“培训课堂”的简再次出发，这也是她做惯的。简走了，什么时候回来不好说。她的离开静悄悄，相反夏洛特公主这对夫妇重返伦敦的消息就被大肆报道。蜜月结束了，两人该出来亮亮相，接受大家的祝福和期待。祝福没有问题，期待的那当然是小继承人。听说对方每次出面都穿着宽松，一点不给报社和众人们猜测的可能。
“我已经不想看到报纸了。”就好像全伦敦没事情好说一样，天天报道那对夫妇怎么样怎么样。一直去剧院，难道都不会看厌听厌吗？
“那您就不看，等我看到有意思的了，再读给您听。”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好，“哦，一个好消息，那边已经定下来了，有人将在法国驻军3年。”至于是谁，相信他不说，他的妻子也知道。
“嗯，还算不错。”驻军的事情是早就定下来的，但谁留在那里，争论了很久。
公爵没多久又看到了一则消息，但他不确定要不要说。
“您就说吧，就算是坏消息，我也是能听的。”
“咳咳，据不肯透露姓名的人士表示，克拉伦斯公爵在近期的某个时候对身边的人说，他将再有一个儿子。”公爵说完，细细地看着对面的妻子。
“是‘将’吗？那就是还没有生下来的意思。我没听说对方要结婚，所以还是私生子？”都有了10个私生子了，还不满足。哦，她现在不算，那就是9个。
“这上面没说，应该是的。不然，王室会发出公告，就跟那位公主结婚前的声明一样。”也是，这不算什么坏消息。
“就算是结婚了，就算是有了合法婚姻后生下的孩子，那也得在我后面。这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这是一笔已经成交的买卖。”她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索菲亚露出笑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坏消息。
作者有话说：
3/3更。
第243章 第 243 章
然而没几天, 各大报纸就大肆报道前一天晚上夏洛特公主在丈夫的陪伴下晕倒在了剧院包厢里一事。表演开始前，剧团还演唱了上帝保佑国王，就是没保佑公主。
“公主身边人发出了一声尖叫，几乎盖过了台上演员的演出。”这是在场的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
“哦, 我看到了公主的丈夫慌慌张张地抱着公主离开, 差点就要摔倒！”当时的观众们早就没有心思看表演，只想知道公主的包厢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敢保证, 她流产了。”一位不肯透露身份的人这么说。
不管是流产还是什么别的, 这跟索菲亚关系不大。上午才觉得没关系, 下午宫务大臣就亲自来了。
“实在是情况有点特殊, 所以要向您借一下琼斯夫人。”夏洛特公主现在的情绪非常糟糕, 能满足的大家尽力满足。
“借人可以, 但需要安全送回来。还有，让公爵府的管家跟着, 我会更加放心一点。”宫务大臣的意思, 就差直接明说了。既然真碰上了，那就过去看看，看在她流产的份上。
“这是当然的。”得到了允许后，这位先生匆匆带着肯管家离开。
看到了人走, 索菲亚就没什么心思放在工作上。流产当然是有很多原因的，但仅仅是去个剧院就流产，也太轻易了一点。她结婚到现在满打满算1个月零几天，恐怕以现在的技术都没确定怀了孕。那还不如不来, 得到了又失望，才是打击。再说了, 流产对女性的身体健康可不太友好。
“您别怕。”公爵眼看着自己的妻子沉默下来, 就有了不要孩子的想法。夏洛特公主出个门都能流产,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在她生下第一个女儿前，她也是经历了很多次的流产。后来有了乔治亚娜和哈丽雅特，又有过几次流产之后才最终生下他。
“我没怕，只是有些感慨。这么看来，乔丹夫人能生下13个健康的孩子，身体还是很好的。”不像前任德文郡公爵夫人那样，为了一个继承人需要承受那么多生理上和心理上的痛苦。也不用像现在的夏洛特一样，几乎不知道有了孩子，又失去了孩子。
“嗯。”公爵站在妻子的背后，抓紧了她的手。还是不生了吧，两人这样也挺好。
这天晚上睡觉前，索菲亚觉得自己的丈夫有点怪怪的。他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吗？她这个月的生理期结束了。当然不是说，两人一定要有亲密接触，而是跟之前相比，他是不是太过安静？
“您怎么了？感觉有点心事重重。”这么早熄了灯，也不说说话。暂时，她还没培养起睡意来。
“我在害怕。”黑暗中，公爵的声音响起，他把自己的妻子抱得更紧了，“您不要有事。”如果孩子的出生是以她的健康甚至是以她的生命为代价的，他宁可不要。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还记得那位已经回去德比郡的老先生吗？他研究了这么多年卡文迪许内部的新生和死亡，有关于这点他是有发言权的。我粗看过了那本记录，虽然那上面有几支的繁衍非常困难，但也有个别很容易迎来健康的新生。”索菲亚转了个身反抱回去，“我让他去找找，这里的差别和共同点。”
“依我这么多年来跟在琼斯夫人身边的所见，一般来说，这跟女性本身的体质有关，也跟男女双方的遗传有关。”她给简单解释了下遗传的大概，详细的她也说不出来，就只能说个最笼统的，能明白意思就好。
“也就是说，我这边的遗传因素不够好。”不然，他的母亲也不会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流产。
怎么就钻牛角尖呢？好吧，她得有点耐心。
“要说好，您肯定是不信的，但也没差到哪里去。毕竟，卡文迪许还是传承了好几百年的，至今没有断过。相对于您，我的条件应该还不错。乔丹夫人是爱尔兰人，克拉伦斯公爵虽然差了点，可夏洛特王后还行。无论是夏洛特王后还是乔丹夫人，她们都是生了超过10个孩子的，健康长大的也不少。我从小就坚持散步，现在又跟着您练剑，体质应该还算不错，您说呢？”
“您很好。”可公爵心里还是很担忧。
“知道我好就行了，反正我们也没想着现在就生，您就放宽心。当然了，我是不会学乔丹夫人或者夏洛特王后生个10个8个的。”最多两个。
“那是肯定的。”生这么多干什么，专门来抢她的注意吗？暂时，公爵一点不考虑孩子的事情。
说话都能带上语气了，应该没问题。那就这样，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有点困了，睡吧。这边是睡了，卡尔顿府还蔓延着一股压抑。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可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几个医生包括琼斯夫人都进去了，可当事人连话都不想说，事后的治疗和安慰就没有一点用。
琼斯夫人知道自己说不上话，也没人愿意听自己的。可她到底见过了太多流产事件，就想着赶紧处理起来。不然后面要再生孩子，还会遇上麻烦。尽管这位公主在婚前让人带她去了温莎城堡，以那种不好友好的姿态。然而现在，她只当她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夫人。
同行的肯管家一起等在外面，不被允许靠近。这倒是没有什么，但都把琼斯夫人请来了，又把人赶出来，也不知道算是怎么回事。不管了，到时候把人安全带回去就好。
“我的爱人，我的公主，您别难过，我们很快就会有第二次怀孕的。来，让医生们进来吧，您得先保证自己的健康。”身为丈夫的利奥波德不得不耐心安慰，都说了不要每晚出去，就不听。现在孩子没了，难道就她一个人难过吗？可又怎么样，她是公主，是英格兰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他只好调整自己的心态。
“我很抱歉，我的爱人。”夏洛特公主摸着肚子终于有了动作，然后就是一场痛快的哭。
哭完了，医生们进去，琼斯夫人也被招了进去。但是面对医生们的建议，她的话根本就没人听。
“算了，我们走吧。”琼斯夫人在出来后，向着肯管家说。既然都听不进去，那么她就没有留下的必要，这里显然没人相信她。
索菲亚第二天起来才得知琼斯夫人居然昨天很晚的时候就离开了卡尔顿府，也因为太晚了，她留在了附楼里休息。
“没事吧？”她问的是她本人。
“没事，您就放心吧。不过既然来了，我也给您说一些注意事项。”琼斯夫人是知道公爵夫人暂时没有生孩子打算的，但后面的事情早知道也好。以前在“贴心伴侣”的时候，有些事就没让她都听去。
公爵看着自己妻子带着人走远，想跟上去的脚步又停了下来。算了，等人走了再问也是一样的。
“那边怎么样？”他问同行的肯管家。
肯管家一直不被允许靠近，知道的也不多，就说了自己到了以后看到的那些。摄政王不在，威尔士王妃更加不在，卡尔顿府就一个管家带着仆人在忙碌。至于其他被招来的医生，虽然都在小声地讨论着，但各说各的比较多，至少离开前他没看到他们意见统一。
是吗？也不关公爵府什么事，知道这些就差不多了。等到琼斯夫人终于离开，公爵回到了小客厅。那里，他的妻子正在思考。这又是在想什么？他都进来了也不知道。
索菲亚知道的，就是不想停下来。怕一停，自己的思绪就断了。她毕竟没有生过孩子，那些事情也只是听过就算，到现在只剩下一点点印象了。还是琼斯夫人提起来，才突然想起来的。具体有没有用，还需要她去搜集数据。
“您不去自己的位置上，站在我旁边干什么？”不想了，因为她想不出更多相关的常识来。要是记错了，那是害人的。
“等您什么时候发现我。琼斯夫人都跟您说了什么了？您看起来有点担忧。”可不是吗？都有点皱眉了。公爵伸手就给抚平，这一点不适合出现在他妻子的脸上。
“跟昨天晚上和您说的那些差不多，琼斯夫人毕竟见证太多，她有很多经验。”这是宝贵的财富，尤其不少错误的认知已经改了过来。
特别是最基本的常识，一切的基础就是要保持干净。这里的干净不仅限于洗手，洗干净手，还要洗干净自身的上下里外。女性本身要洗干净，男性也不能落下。不然，最终受苦的人还是女性。这一点，目前公爵府都做得很好，公爵本人更是典范。
“笑什么？”又是皱眉又是笑的。
“没，就是想到了您爱干净这件事。挺好的，一定要继续保持下去。”不仅仅是爱洗澡爱洗手，还要对其他人保持距离，牢记自己已婚的身份。
“这不难。”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他的妻子应该还有其他的意思吧？知道了，不会的。公爵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因为他的妻子对他也是占有谷欠的，虽然才这么一点点。
都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不管了，开始工作。至于今天的报纸，没什么值得看的，还是在说流产的事情。只不过之前还在猜测，现在已经被证实了而已。这么点事情居然都不能做到保密吗？连人大声痛哭都要往外传。啧，要是公爵府的人敢这么传，就别想着留下来。
“看，您得到了民众的同情。”利奥波德拿着报纸，轻声地读着上面的报道。要说这回流产唯一的好处，那就是他的妻子一下子成了大家的同情对象。这没什么不好，毕竟摄政王在大家的眼里一向是让人没好感的。其他王室成员被讨论的，一直是他们与他们情人之间的私事。
倒是那位德文郡公爵夫人经常出现在报纸上，每回的报道都很正面。就算是上回婚礼前动手打人，大家也都站在她的一边为她说话。幸好，暂时不会有人知道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梳圆1|?2
“我宁愿不要这些。”如果孩子还在，那么大家就该为即将出生的孩子欢呼。而不是像现在，仅仅给她同情。
“我的爱人，我们的孩子会很快到来，我保证。”医生们都说了，第一个孩子流产很普遍，以后就会好起来，“您听到医生们说的了，经过这次以后，我们未来的孩子将会非常健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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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第 244 章
流产事件还在登上报纸的头条, 伦敦的天已经在悄悄地变。刚开始的时候，索菲亚还没有注意到，毕竟最近都这样阴雨绵绵的，也感受不太出来。直到雨停了, 天就没有亮过。是的, 她是早上8点用早餐的，等人从餐厅出来, 外面依旧没变化。就算是阴天, 也不该是这样的。
“这天黑得有点奇怪。”就跟晚上一样, 什么都看不见。公爵府早早地点起了蜡烛, 要不是怀表上的时间告诉自己没错, 她真会以为又该到了散完步去睡觉了。明明, 她才起来没多久。
“确实。”公爵也看到了，但应该没什么的。他记得小时候也有很长时间都是这样的, 后来好多工厂搬走, 就好了很多。
索菲亚没有多想，一天的奇怪代表不了什么。只是第二天第三天还是这样，她就能基本上确定，那是火山灰过来了。它不仅仅带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 它还带来了明显的降温。明明是6月，才断了没几天的壁炉又要烧起来。
昨天的时候，她就给理查德·卡文迪许去了信，之后的“公共马车”就要以安全为主。不仅要保证乘客们的安全, 还要保证自身的安全。黑暗总是会滋生黑暗，这一点是亘古不变的。慢一点, 再慢一点, 确保车夫身边有一盏煤油灯, 也要确保安全员的手上有一盏。同时，两人都要看好钱箱，以免被抢。
6月以来，“公共马车”正式结束试运营，开始恢复到了原价。果不其然，第一天的乘坐人次就有了明显的下降，这都是在预期内的。不过在试运营期间提前交了10个先令办理了月卡的民众也不少，那是一张编号不同、起始点终点几乎不同的卡片。上面有持卡人的基本信息，包括乘坐起点和终点。
上车的时候，这张卡片交给安全员兼售票员做登记，下车前归还。登记的时候不仅仅是记录编号，还要在卡片上专门空出来的地方敲上日期章，以免被钻空子。一天两趟月卡线路上的来回，都是包含在内的。
虽然每人10个先令的月卡仔细算起来肯定吃亏，因为10先令等于120个便士，再除以30天，一天也就4便士。那有来有回得算上两趟，也就是1趟2个便士，仅仅是4英里的距离。大多数办理月卡的人，早就超过了这个乘坐距离。所以对他们来说，是比较合算的，如果每月一天不差地来乘坐。
但实际上呢，总有人有事不坐，也有人忘记了乘坐。“公共马车”在月卡上赚的钱，就是来源于此。其他的乘客，那就要按照距离来收钱，每趟12个便士封顶。
除了“公共马车”外，“必达”那边也要格外注意。他们是专门运送货物的，货运马车是里面放着货物，旁边能坐人的那种。鉴于这样的天黑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所以“必达”必须不能出一点错，更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三个农场那边还好，各自都有安保小队。“全有”、“清道夫”也不需要担心，他们足够自保。“索菲亚之家”那边几乎就是“清道夫”的大本营，也不怕被找麻烦。现在要担心的，就是“贴心伴侣”、“赏心悦目”、“吃鸡”、“吃得饱”、“百万”银行，对了，还有“秘密”。
或许有人看在“贴心伴侣”是德文郡公爵夫人名下财产的份上，还不会动心思。那么其他的呢？能换钱的，能吃的，这在饿肚子的时候都是被抢的首要目标。
“您有考虑暂停一段时间吗？”看着妻子一封封的信件写出去后，还在担心，公爵提了个不算建议的建议。
“‘赏心悦目’和‘秘密’可以邮购，‘贴心伴侣’也能和之前一样跟‘清道夫’合作。但是‘吃鸡’和‘吃得饱’呢？”天黑了，影响的永远是民众，贵族肯定不在其中。再说了，索菲亚也不愿意因为这事，关掉很赚钱的“吃鸡”。至于“吃得饱”，得留着。
没等她想出来，已经被管理得好好的牛津大街彻底乱了！因为天黑，因为有人煽动，那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而其他暂时试行阶段的几条街同样不堪入目。最开始的时候，有人抢的仅仅是路边被管理起来的摊位。后来一乱，行人身上的钱财，马车上的货物通通都是被抢被盗的目标。等弓街捕快们带着火把赶到，一切都已经晚了。钱财损失不说，好多人都受了伤。薯源|?贰
索菲亚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各处的消息，“公共马车”0003号当时就在牛津大街，也是遭殃的对象之一。车厢里12人加上安全员和车夫，一共14人。他们原本很好地躲在车厢里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但乘客中有人见不得外面的动乱，就提议让人进来躲一躲。之后大多数人同意，安全员没拦住，车门开了。
本来就在外面的车夫为了安抚受到惊吓的三匹马，被人打伤。要不是最后马儿踢了人，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至于开门后的车厢，只能说他们值得。所有的乘客都没有落到好，那些进来躲避的人哪有不法分子进来得快，他们身上带着的值钱的，统统被抢。就这，竟然还提议让“公共马车”赔偿？
这是0003号的情况，还有试运营期间成绩不错的0018号当时正在科文特花园一带。他们虽然也损失了一点，但起码没有人员受伤。那边距离治安法庭近，动手的人少也是一个原因。
然后就是“清道夫”们的受伤情况，是的，他们这回受伤了。那几条街他们除了负责清理街面维持住干净外，还负责收取每个摊位5便士的管理费。身上的这些便士，让他们也成了被抢夺的对象。为此，有人反抗有人逃跑，也就有了受伤的结果。当然，对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索菲亚最不能忍受的是，她的“吃得饱”都把交易窗口开得那么小了，就因为在牛津大街上，也不能躲过去吗？是的，它没有躲过去！她不怪自保为主的厨师学徒们，怪只怪那些人没有一点底线，砸开了门搬走了所有的食物不说，还把主厨的女儿给当众羞辱了！
学徒们可以不保护“吃得饱”，但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手把手教他们的主厨的女儿被□□？人是要有良心的，他们怎么能看得下去！
索菲亚坐着公爵府的马车很慢很慢地走在街上，旁边都是提着煤油灯的公爵府的仆人们。哦，这里面也有农场调来的安保小队的人。事情都是在上午发生的，而这会儿也才过了午。
“公爵大人，夫人，目前里面很乱，要不您二位换条路？”从摄政街穿行而过，公爵府的马车被拦了下来。拦车的，是正在忙碌的弓街捕快们。暂时，牛津街被管制，不允许进出。
“我知道里面很乱，因为我的产业也遭到了破坏，我的人也不幸受到了伤害。我就是过来处理这件事的，不会干扰你们。麻烦，还请行个方便。”索菲亚打开了马车门，直接面对外面的弓街捕快。
“当然，夫人您请。”既然是“贴心伴侣”的所有人，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夫人，马车暂时过不去，得请您走着去。”路上都是乱糟糟的，马车走不了多远。一定是因为“公共马车”的事吧？了解了事情经过后，确实挺糟心的，怪不得公爵夫人会亲自过来。
“行，那就走着去。”没什么不好的，“您放心，我知道分寸。”在下车前，索菲亚拿好了放在手边的剑。
公爵确定自己的木仓没问题后，赶紧跟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没阻止对不对，可要是阻止了，难道就让人在家里生闷气吗？还不如出来发泄发泄。都带上这么多人了，应该没问题的。
此时的牛津大街上，所有受到伤害的人事物都还在。弓街捕快们人手一支火把，把这条街照得格外亮。也因为这样，大家都看到了从火中走来的穿着一身白裙子的人。经过一些人的介绍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来人是谁。那是德文郡公爵夫人，是为“公共马车”的事情来的。
还别说，在这时候能看到一位这样的人，起码原来有些情绪崩溃的，暂时就想不起来自己的事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夫人手上可是拿着剑的。她拔剑的对象是谁？没人不好奇。至于这位夫人身上被火把印染的通红的裙子，还有她通红的脸，更是吸引住了人的目光。
0003号的车夫和安全员可激动了，没想到夫人居然会在听说了事情后，亲自过来？
“我觉得，我一点都不疼了。”车夫咧着嘴，十分期待地看着马上就到走到面前的公爵夫人。
然而索菲亚走了过去，仅仅给了0003号一个眼神。看上去，车夫的受伤不太严重，那就让后面的人处理吧。她现在要去的，是前面的“吃得饱”，暂时没空理会他。
“咦——”几乎所有人都跟着车夫发出了一样的声音，不是说为了“公共马车”的事情过来的吗？为什么没停下，还在往前？想知道答案的人不自觉地跟了上去，他们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位过来？
索菲亚停下了，停在了失去了窗口，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吃得饱”面前。那里，就连原本放着的专门用来放喝过的咖啡杯子的筐都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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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第 245 章
她没去理会身后的惊呼, 也没去理会身边的嘈杂。索菲亚让几个人先进去看看，里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夫人，几个学徒都在。”另外还有一个可怜的小姐，正躲在角落里。
“去叫琼斯夫人来。”因为弓街捕快们的阻拦, 这里的人都没有走, 包括一些混在其中装可怜的人，“既然大家都这么感兴趣地跟来了, 那么我不做点事情出来, 好像会辜负你们的期待？这里是10英镑的银行券, 告诉我, 谁闯入了‘吃得饱’？嘘, 等我说完。只有说的是真话的人, 才能拿到这笔钱。如果你就是这个人，那么把你的同伙供出来, 我给你100英镑！”
索菲亚转身, 右手上已经拿着一叠银行券。她看着被公爵府的人隔离在外的那圈人，一点不意外有人狠狠心动。说吧，谁说了，手里的银行券就是谁的。
“我知道！夫人！我知道！”一个穿着“清道夫”背心的男孩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臂, 硬是挤到了前面来。
“告诉我。”她看了一眼那只碍眼的手臂，等说完了就带下去好好包扎过。
“就是他，夫人，我看着他从‘吃得饱’跑出来的！”绝对没有错！
都不用索菲亚说什么, 那里的公爵府的人已经把人扣住押了上来。有几个人一看不对想跑的，当然也没能跑掉。
“这是你的了, 过去包扎一下吧。”把银行券给出去, 索菲亚回过头来看被紧紧扣住的几个男人, “自己说，还有别人吗？”行，都不说，那就不用说了。淑远?2二
轻轻的一声“打吧”，原本被扣住的男人都挣扎起来。可惜，两个按一个，还是按得住的。现在，更有第三人从后面挥棍，又能跑到哪里去？
“噼里啪啦”十棍下去以后，牛津街的这段更加安静，只有几声哀嚎，几声咒骂，还有的都是火把上的那点声音。
“愿意说了吗？不愿意说也没事，反正时间还早，我能等。还有，刚才100英镑的承诺依旧在，都不想试试吗？”索菲亚并不觉得眼前的一切很残酷，她的做法很残酷。在他们面前，她的这些算什么。尽管骂吧，指指点点吧，对她来说没差别。
好吧，看来100英镑的讠秀惑力少了点，行，她等。
第二轮的十棍结束，有人已经站不住。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拉着，绝对倒下去。但都到了这个程度了，索菲亚不得不怀疑，没有在这里的人会是什么人？100英镑都不肯说，挨了20棍了还不肯说？显然，有点问题在的，对吧？
“你们虽然砸了我的店，抢了我的食物，但这么打下来，也勉强算是抵消好了。放开他们，让他们走。”不放走，又怎么钓大鱼呢？至于那点损失，她赔得起。现在，该去处理那几个学徒了。
等到索菲亚消失在“吃得饱”里面，外面的声音一下就大了起来。
“你刚刚听清楚了吗？”那位公爵夫人说，“吃得饱”是她的？天哪，他没有听错吧？！
被问到的人猛点头，没有错没有错，他听到的也是这个！所以除了“贴心伴侣”、“公共马车”，就连“吃得饱”都是德文郡公爵夫人名下的财产？有钱人哪！
外面在讨论，“吃得饱”里面，几个学徒看着进来的人，他们刚才也听到了。从来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居然是属于公爵夫人的！所以现在，这位夫人是来帮助他们的吗？刚刚，她就在外面打了那些闯进来的人，不是吗？但为什么又要把人放走？虽然被抢走的食物不算多，因为更多的都已经在稍早前卖完了，可也都是能卖钱的！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进来就是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吃得饱’的学徒。”索菲亚宣布完，就直接走了出去，没去看角落里一眼。那里，有琼斯夫人就已经足够。
可惜今天的剑白带了，没找到能让她拔剑的人。穿过人群，0003号公共马车的车夫已经被很好地处理，至于那些乘客，没什么好看的。
刚要回到公爵府马车的索菲亚停下了脚步，她刚刚闻到了什么？一股熟悉的味道。
“抓起来。”她指着人群中的一个瘦小男人，“现在想跑了，之前怎么就没考虑到后果呢？”满身都是“吃得饱”的味道，还想跑到哪里去！
“公爵夫人！你不能因为自己是公爵夫人，就乱抓人乱打人！”瘦小的男人被抓了起来，但他很不服气，一直嚷嚷。
“我此时此刻不是公爵夫人，只是‘吃得饱’的主人。你都闯进去我的店了，我不能抓你吗？我不但要抓你，还要给你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无论你是谁。”他这身上穿着的，就不像是没钱。
“救命啊，公爵夫人要杀人啦！你们是弓街捕快，拦住她！拦！住！她！快！啊——”
被喊话的弓街捕快们就算想插手，动作也不够快。尤其这位公爵夫人没有真杀人，只是，嗯，只是，嗯！离得最近的弓街捕快不知道要说什么，就不打算说了。这种事情，他怎么说？大家都看见了，公爵夫人还执意要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对吧？到时候问清楚了，那就不会有事。
至于已经在倒抽气的男人，谁让他得罪公爵夫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静地回到马车上，索菲亚直接把剑扔在了脚边。好好的一把剑，居然就这么毁了。还有她的白裙子，一想到上面的血是这种人的，她就嫌弃得不行。
“您一直没说话，是被我吓住了吗？”她这趟出来，也就是打了该打的人，惩罚了该被惩罚的人。
“您应该让我动手的。”这种事情，就该让他来。公爵并不觉得自己的妻子哪里做错了，要是当初他能这样，早就不至于被福斯特、圣朱尔斯和克劳福德压住。但是，这件事太脏了，他的妻子不该沾染上这种人的血。
“不，我就想自己来。就算再恶心，我也要自己来。这是代价，是得罪我的代价。”索菲亚看向不太理解的丈夫，“以后我的产业会慢慢公布出来，有些人就算是想要染指，也该先想想自己的下场。”今天，她不仅仅是为主厨的女儿讨回公道，还是要让其他人知道，她不再是那个可怜的无助的任人欺负的私生女。
好吧，公爵能理解。但是在回到公爵府后，看到她进入主楼马上回到房间，就知道刚才的事情她不是那么平静就能接受的。贴在内门上，他甚至能听到放水的声音。
索菲亚确实接受不来，可她不做，或者是悄悄做，有什么用呢？既然决定维护自己的员工，那么就要用最好最快的办法！在这“无夏之年”到来之际，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妖魔鬼怪爬出来，她需要一点震慑，也只能选择这么做。
“不好了，不好了！”卡尔顿府的管家看着跑都跑不稳的人向他靠近，嘴角已经抿了起来。这几天忙着公主殿下的事情，已经够烦的，还拿家里的事情来烦他！
是的，来的人是他家里的仆人。
“慌慌张张干什么，不知道这里不能乱跑不能乱叫的吗？！”一点规矩都没有，还妄想着来卡尔顿府当仆人，哼！
“先生，您的侄子被废了！”跑近了以后，仆人在管家的瞪视下终于学会了收声，但也就好了一点点。
什么？谁干的？！
刚刚还不着急的管家直接拉起了仆人的衣领，说明白！
“是，是德文郡公爵夫人。”咳咳，从来没觉得先生的手劲这么大过，“您的侄子之前不是看上了‘吃得饱’主厨的女儿吗？他想让对方当情人，但那位小姐不愿意。刚好今天经过牛津街的时候‘吃得饱’被人砸了，您侄子就过去看了看——”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仆人用最快的速度说完，不说完，他就呼吸不了！
只是一个女人，卡尔顿府这么多的侍女看不上，去看上一个主厨的女儿！现在好了，直接赔上了自己的一生，他甚至没有继承人！管家本身是不结婚的，以后的遗产肯定留给侄子。现在呢，留给他有什么用？！
不行，要把这件事告诉夏洛特公主。不，要等等，等明天的报纸出来了，他再说。管家已经决定，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结束。她是公爵夫人，他的主人却是夏洛特公主，更是摄政王。
一位贵族夫人居然敢当街这么做，果然是个私生女！可惜，她就算如今已经是公爵夫人了，做错了事情还是要受到惩罚。罚不到她的身上，让那个主厨的女儿去照顾他的侄子就好。
“夫人，查到了。”贝克恭敬地站在一边，开始汇报那个瘦小男人的来历。
“确定只是卡尔顿府其中一个管家的侄子，没别的倚仗了？”索菲亚有点不敢信，就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有胆子做出这种事？
“是的夫人，查得很清楚，他就只是那位管家的侄子。那位管家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他未来的遗产都是准备给他侄子的。”这点，已经被验证。
“我知道了。”洗过了澡后，索菲亚换了条颜色艳丽的裙子。她一直在等这个消息，没想到居然只是这样？
“您还好吗？”自从回来以后，公爵更是一步不离地跟着人，除了最初洗澡的时间外。他很担心自己妻子的状态，但目前看来，她好像很平静。当然，仅仅是好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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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第 246 章
没什么不好的, 只要不去想就行。做都做了，现在后悔可来不及。索菲亚点点头，表示自己还好。就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后，下一步该怎么做呢？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说明对方平时没少作威作福, 毕竟那几个挨了棍子的可什么都没有说。
“您觉得，那边会介入吗？”她指了指卡尔顿府的方向, 这个还真是说不好。按理来说, 那边目前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但夏洛特这个人挺说不准的, 万一偏要插手呢？
“那就介入吧, 我非常看好您。”他的妻子在还不是公爵夫人的时候就能让摄政王软禁那位公主, 现在更是不用怕她。相反, 公爵觉得还是斜对面的人更怕他和自己的妻子把事情说出去。18万英镑换一个合法的身份，这本来就让人无法想象。所以当初对方一提出来, 这边就很快答应。
这话说的也太看得起她, 不过都这么信任了，那就好好准备吧。无论对方出什么招，都该有一个两个无数个应对的办法备着。老祖宗的积累在那里，索菲亚就算自己不行, 还能套用套用现成的。
“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等着吧。”她总不会让他失望。
没错，就该这样！公爵看着妻子自信的样子，才确信今天午后的事情没给她带来多少影响。那他就等着了, 如果卡尔顿府有动静的话。
晚上，索菲亚在疲惫中入睡。她是确定了自己够累后才放开人的, 这样, 今晚她就不会做没必要的梦。至于她的丈夫, 他也享受到了不是吗？
是有享受到，但她是不是利用得太顺手了点？公爵拿着棉布给自己的妻子做最后的收尾，他还忙着，她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也不等等他。算了，他有什么好抱怨的，最后受益的人不还是他自己吗？很快想明白的公爵吹熄了灯，把滚到一边的妻子给抱回来。
第二天上午风平浪静，除了报纸上登出了昨天的骚乱外。那上面谴责了所有趁乱打去力的人，尤其是发生在牛津大街的。或许之前大家已经习惯了那条路的脏乱，可近几年好不容易在“清道夫”们的维护下让街道干净起来，他们怎么好意思去伤害年轻的“清道夫”？！
当然，所有的伤害都是不对的。尤其对着女人下手，对着孩子下手，这就不应该发生！唐宁街在做什么，仅仅派了一些弓街捕快去维持秩序吗？最后呢，又抓了几个人？还不如人家德文郡公爵夫人亲自到场，没一会儿就抓住了闯进“吃得饱”的人。
是的，报道中用了一大段介绍了索菲亚目前的身份，以及她所拥有的产业。除了之前公布的“贴心伴侣”之外，她又在近期创立了“公共马车”。因为牛津街的事情，她公布了“吃得饱”也在她的名下。这样一来，说现任的德文郡公爵夫人是目前伦敦的女首富，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她当街抓了人打了人这件事，完全被淡化。照上面说的，她不过就是在维护自己的资产，那甚至都算不上多重的惩罚。到这里，都没有问题。然后笔锋一转，就说起了后面的那件事。没有前因后果，只说了她做了什么，结果又是什么。
不提主厨的女儿受到的伤害没问题，但把她直接形容成男性终结者，不合适吧？看了一眼撰写这篇报道的人，跟前面写流产事件后续的是同一个，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贝克，去准备吧。”虽然起步慢了点，但不会慢很多的。本来这些是备着应对卡尔顿府的介入，现在提前发出去也算是未雨绸缪了。昨天的时候，索菲亚就开始准备起来，但她的准备不仅仅是为了对付一个人的。或许一开始是，可慢慢她的方向就有点偏，尽管最后的结果会基本一致。
这是一个小故事，虽然是索菲亚写的，可她切入的视角是一个小女孩，就像当初她四五岁时那么点大。为什么选这么个小不点，只是方便代入而已。
“妈妈，天是黑的，爸爸可以不出门了吗？”“不，我的宝贝，这是这一天的开始。”
“爸爸，天已经黑了，你该回家了。”“不，我的宝贝，我要出去赚钱，不然等我回来你就要饿肚子。”
“可是，外面明明是黑色的，你们为什么要骗我？这是晚上了，我们该睡觉了。”小女孩的爸爸摸了摸女儿的头，转身离开家。留在家里的妈妈把孩子领回房间，连一根蜡烛都不敢点。
是啊，伦敦的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如果不是因为牛津街这样的地方动乱后点起了火把，怕是连路都要看不清。人不敢走得快了，马车更不敢。就是没人的地方，也只敢慢慢地向前挪，一是怕走错了，再就是怕有人等着拦截。不管哪一种，对车夫对行人来说，都很不友好。
难道真像小故事那样传唱的，伦敦要见不到太阳，要进入一个黑暗的夏天了吗？有人不信，可抬头看看天空，又不由地让人相信。黑暗已经笼罩这座城市好几天了，再看不到天空人是要疯的！他们不会再嫌弃阴雨绵绵的伦敦了，回来吧。
“知道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利物浦伯爵搓了一下没什么精神的脸，连续的黑暗就连他都要相信，伦敦将陷入永夜。6月快要过半，除了月初的时候还和之前一样下着雨，现在就只能摸着黑前行。别说外面都在猜测，就连唐宁街内部都要怀疑是不是要出什么变故了。
“要是之前还好查，现在天黑得不成样子，根本就看不到人。”财政大臣也好，内政大臣也罢，都坐在一个点着好几盏煤油灯的办公室里，毫无办法。因为天黑，好多事情都办不了，就算勉强办了，结果也不会太好。
“还是要找出传这个的人来，目前明显就只说了一个开头。”首相想了一下，“还有，我已经接到主教的求助，这几天前去祷告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那边希望我们尽快想出解决办法来。”
大批大批的人涌入教堂，就为了那里面的一点光明。每一张脸上都带着茫然和疑问，乞求得到一个答案。可现实是，教堂为了维护自己一向的体面，不得不几乎整天点着蜡烛。这对于只进不出的地方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消耗。更何况已经发生了偷盗事件，尽管偷的只是一些未燃烬的蜡烛。
这有什么办法，谁还能控制上帝的旨意？
在唐宁街焦头烂额的时候，卡尔顿府依旧一片光明。夏洛特公主虽然还是躺在床上，可也了解外面发生的事情。她才通过报纸知道那个讨厌的人居然又多了一份产业？那个店她听过，开了好几年了，虽然卖得便宜，可去吃的人多啊！这么几年下来，绝对不会少赚。所以，她的好叔叔都在做什么，一点没发现这件事情吗？哦，当然没有发现的，不然这叫“吃得饱”的应该在他的名下！
“所以，她真那样做了？”不过现在有更感兴趣的事情要讨论。
“是的，上面还清楚地说明了那男人的身份。我听说，还跟您跟我们卡尔顿府有点关系。”利奥波德拿着报纸，慢慢地引导着。好不容易有件事能转移公主的注意力，他可太开心了！要不然，每天让他说不重复的安慰词，未来他一定不得不装病来着。
“什么关系？”夏洛特现在更关心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天知道她在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后，心里的震动，就连“吃得饱”的归属问题都没能让她多说几句。只是，跟自己有关系？
“那个可怜的男人是我们管家的侄子，唯一的。我听说，那位管家伤心透了。”
没一会儿后，伤心的管家被叫来，他也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机会。
“跟我说说你的侄子。”她要知道更多的细节。一位公爵夫人私下里处理了一个人，不会有人说什么。可是，当街废了一个男人，这就很不应该。她身为摄政王唯一的女儿，英格兰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稍微过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哦，我的殿下——”管家终于憋不住，开始哭诉起来。他说他的侄子多么多么好，年纪轻轻就在打理家业。因为有地产有能力，很快就成了社交季小姐们的追捧对象。可惜，他就看中了那位在“吃得饱”工作的姑娘。两人一直好好的，都有结婚打算了，却被公爵夫人一剑斩断了所有！
“天哪！”夏洛特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她无法相信这样一段美好的关系被硬生生终结，“她真是太坏了！不行，我不允许事情就这样结束。”问完了，她还得做点什么。
卡尔顿府的人很快出门，带着这位公主的信件。
“夫人，那边有人去了查尔斯·格雷伯爵的家里。”至于都说了什么，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知道了，你继续忙。”索菲亚让贝克继续之前的准备工作，那位目前还是顾问的身份，左右不了什么事情。随着时间的过去，现在的主要矛盾可不是那些小事，而是所有人都不得不面对的可以说是天灾的问题。
准备不能停，各处的物资汇报更不能停。简才离开多少天，她就趁着天还没有黑，又扫进了不少的东西。最近的黑暗中，“清道夫”们的活动更加便利也更加频繁。在大家的努力下，东区的一部分人已经搬出那里，开始向着还没有修建好的收容所去。暂时虽然艰苦一些，可又不会饿肚子。这么多人过去了，帮点小忙还是可以的。
与此同时，一行人向着郊外去。他们都是贵族子弟，这天黑了就更加没什么事情好做。除了舞会越开越晚之外，已经找不到更多的乐趣。直到大家听说了夏洛特公主结婚的时候曾收到两只漂亮的斗鸡，哦，那真不错。既漂亮又富有战斗力，他们也想要！
于是打听过后，大家就一起去德文郡公爵府的农场，听说那些斗鸡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不提前跟皮卡迪利大街的公爵府打声招呼，得了吧，没人想见那位提着剑就对男人挥舞的公爵夫人！长得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让人不敢靠近。他们只是买几只斗鸡，可不想失去身体的重要部分！
妮娜一听说有人来买斗鸡，就带上人迎出去。夫人交代了，最近要格外注意安全。任何上门的人，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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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第 247 章
确定了对方都是贵族, 只是来买斗鸡的，“一号农场”才开了门，让马车进去。妮娜让训练师给大家介绍品相最好的那些，对方有钱。然而一群人刚到养着斗鸡的鸡舍, 就被高高在上的那一只给吸引了！
“我要那只！”看看, 多么高傲的神情！
“得了吧，别跟我抢！多少钱, 我直接付！”后面有人挥舞着支票挤上来。
“大家别急别急, 很抱歉, ‘王冠’是我们公爵夫人送给公爵的, 他不卖。”就知道会是这样, 妮娜在场面更加混乱前赶紧解释。
哦, 公爵夫人送的啊！先生们的热情一下子就下去了，这几天加刚才来的路上, 大家可都是在讨论那件事。先不说这事的对和错, 她能下手会下手就说明了这个女人有点疯。再想想她没结婚前做出来的事情，他们还是别去招惹了。好看又怎么样？有钱又怎么样？凑近了可是会没命的！
可惜了这叫“王冠”的斗鸡，明显比其他的好了不知道多少。但没办法，公爵夫人送的, 他们就只能看看，碰都不能碰，毕竟谁也不想出门还得防着有人提着剑找上门来。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夸张，但相信全伦敦的男人都是这么想的！
索菲亚看着“一号农场”突然送来的信件,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却是卖出去了6对12只斗鸡, 收入将近1000英镑, 这不是挺好的吗？嗯, 什么叫做他们在听说了“王冠”是她送给公爵的后，就一副难言的表情？难道她还不能送吗？别管这些了，钱到手了就好。
此时的小客厅里，壁炉烧着，煤油灯也点着，可尽管这样，索菲亚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有点费眼睛，远没有之前直接拉开窗户的视线好。当然了，现在就算是拉开了窗户，也只能看到外面雾蒙蒙一片。要是这会儿有电就好了，可惜，她不会。
不会没关系，改善改善煤油灯还是可以的。不用动基本的结构，只需要将玻璃罩做得更透明一点就行。原先“白水晶”那些酒的包装玻璃瓶的技术就够用，只不过换个造型。写完这封信，她就率先从位置上站起来。
“我得缩短工作时间了，您也是。”既然知道现在的条件会对眼睛不好，那么就不要继续下去。
“那我们干什么呢？”一听这话就把手里的文件放下的公爵很配合地站起来，“您说吧，我一定没问题。”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走走啊，聊聊天什么的。说不定放下书面工作后，还会来一点别的灵感。走吧，出去转转。两人这就离开小客厅，慢慢地在主楼的一楼转起来。
“这天长期暗下来，今年的粮食就别想有收获。就算有，也是很少很少的。没有太阳，最近就明显感觉到了冷了。您觉得，唐宁街那边想到了吗？”她的小故事已经更新过，但目前为止只说到了黑暗带来的普通不便，还没有涉及这方面。
“您已经提醒得够明显了，如果还想不到，那也是他们无能。”公爵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操心这么多，她要忙的事情已经比别人多了一大截，难道还要去担心这些吗？
“也是，我管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差不多了。”最近加了一个收容所，负担还是挺大的，“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尽快意识到这点，不然等粮食收不上来又涨价的情况下，事情就不好收拾。”到那时，就不只是在牛津大街附近闹起来了。想到这个，治安法庭抓了人后，就没有一个后续吗？
此时的弓街治安法庭里，问询官在烛光下翻着一大叠记录下来的口供。他根据时间线整理出来，但总有些对不上。每个人都说自己是被叫来的，只要做了就有钱拿。可问到是谁，没一个答得上来。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反正都是抢东西，抢到了还是自己的，为什么不多抢一点呢？
“大人，我想去德文郡公爵府一趟。”也许那位夫人会有别的想法。
“找公爵夫人？去吧，嗯，如果可以的话，顺便问问那件事。”法官没有阻止，只是额外增加了一个要求。
“确定要问吗？”这可不是一个好开口的问题，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当事人双方都非常安静，热闹的是别人。
“你看着办吧。”看看情况，没问题的就问问。
对于问询官的到来，索菲亚还是挺欢迎的。对方也没带别的弓街捕快，只是坐着治安法庭的马车来，车夫已经被请去休息了。
“这趟来，是想听听您的意见。之前我们抓了很多在牛津街闹事的人，现在初步的审讯都结束了，但从头到尾给我的感觉有点不太真实。”问候完，问询官直接进入正题。
“可以啊，你先说说。”正想着这件事，人就过来了，这不是巧了吗？不过文件还是不看了，直接口述就行。
本来还以为需要点时间说服公爵夫人的，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问询官就不再废话，开始说起来。事情是在6月9日上午发生的，而那些参与的人则在7日8日被陆续召集起来。他们几乎都得到了差不多的承诺，只要行动了每人都可以拿到10个先令也就是半英镑的费用，至于行动期间抢来的东西就全部归他们，不用上交。
到这里，大家的说法基本一致。可问到召集的人是谁，有人说是男人，有人说是女人，还有高矮胖瘦的说法全部都有。至于这么做的目的，没一个人知道的。
索菲亚安静地听完了问询官提供的消息，这已经算是比较大的行动，不可能没有目的的。按照正常的思维，人总是有诉求，才会做相对应的事情。行动越大，目的也会相应变大。
“你确定，当时的人都抓起来了？”这不是质疑，而是那天她亲自去过，知道现场有多乱。
“这个我不能保证，但能找出来的应该都抓起来了。”包括后面被眼前这位夫人另外揪出来的。
“这样的话，我提供一个思路，但不能保证一定准确。”企饿群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欢迎加入索菲亚见一个两个都看着她，也没有卖关子，“我当时看到有人在登记，除了登记受伤的个人和损失的钱财外，登记了附近被抢的店铺吗？”
见问询官点头，她继续。
“相比之下，包括科文特花园在内的其他地方的闹事就没有牛津街厉害。那么我假设，对方的目标就在牛津街上。既然有人不惜用这么大的行动来掩盖自己的目的，不管要转运的是人还是物，那一定很重要。不妨，你去查查现在的牛津街，看看哪里突然少了人，哪家店铺突然关了。查出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就好。”她也挺想知道的。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问询官已经在回忆自己看过的登记了。都想了一会儿，才发现现在不是让他回忆的时候。
“多谢夫人。嗯，我能问问那位姑娘吗？‘吃得饱’的那位。”别人不知道原因，他还能不知道吗？
“也谢谢你的关心，她的身体没问题，就是心理上非常不舒服。怎么，有人去问你们了？”明显这位的话还没有完。
“没有，是我个人想知道一下。”看起来，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候。
把人送出主楼，索菲亚看到了满脸担心的公爵。
“我没事。”她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就像当初和他签下这份协议一样。当然了，最初的几天里她也有过不适应，但很快就适应下来。有些事情有些选择，还是要看长期的。索菲亚甚至敢大声地说，她现在已经付出了80%以上的信任。这对一个个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
“走吧，我们回去。”没事就好，没事公爵就放心了，“按照您的假设，您对于对方的目的，有过猜想吗？”他也挺好奇的，有什么人居然敢在伦敦做下这件事。
“比起人，我更倾向于是物。当时的混乱您也看到了，那么多人被拦着不让进出，几乎每个人的身份都被登记下来，所以这样做的风险还是很高的。但如果是物品的话，就没有这种烦恼。”究竟是什么，索菲亚就想不到，但应该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这点，可以问问“清道夫”，他们最清楚这条街上的情况。
“清道夫”的消息来得很快，但和猜测的有点不一样。事情是在10日上午发生的，当时租住在那条街上的一位老夫人搬走了，说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住不下去。很多人看到，那位老夫人搬家的时候叫来了好些人，单单是货运马车就有好几辆。
因为阵仗比较大，关注的人也多，甚至后面还有人跟着想知道对方将搬去哪里。但出了牛津街后，火把没有了，大家也就慢慢地失去了前面人和车的踪影。可这点，难不倒“清道夫”们。
索菲亚看着上面的地址和房产所有人的名字，不由觉得讽刺。为了这么点东西，不惜引起混乱，就这样的人以后还想当首相？要不是年轻的时候靠着前任德文郡公爵夫人露露脸，谁认识曾经还没有继承爵位的人呢！人家老夫人是带着东西躲避去的，他呢，半路给劫走了。想来，那位老夫人也不是个普通的人，估计跟“面具小姐”有关吧。
本来这两方谁夺谁的东西都跟她没有关系，可偏偏为了他的私利，他给她造成了财产上损害，也给主厨的女儿带去了心理影响。看样子，之前的5万英镑是忘记了。正愁钱不够，反正都是不义之财，拿来给收容所用用也比给他捡去了好。
再说了，那天卡尔顿府的人去了伯爵府，之后不是还带了东西回去吗？明知道是有主的，明知道拿不出手，却偏偏要收着，跟强盗也没区别。
既然这样的话，就别怪她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人家原本的主人也是有爵位的，还不低，再加上那家人有的是钱，不会怕一个没权没势的公主。第二顺位继承人到现在也就是叫着好听，早就成年了也结婚了，不还是一样缩在卡尔顿府吗？等到为了新婚买的房子装修好，就要被赶出伦敦去。克莱尔蒙特小镇，就在伦敦西南边。
至于格雷伯爵，同样的招数肯定不能再来第二次，那就换个办法。他的儿子不是年纪轻轻就喜欢玩吗？那就来玩玩吧。虽然才14岁，可贵族们的那点爱好，是一点都没有落下。之前去买斗鸡的人里面，刚好有他。
“您说，我在绿地公园里办一个斗鸡大赛，会有人愿意来吗？”“王冠”也出出场，更能让别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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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第 248 章
其实现在办一场这样的斗鸡大赛不是很适合, 毕竟民众都在恐慌中，贵族却依旧在享乐。索菲亚也考虑到了，但压抑太久了，人需要发泄。不然, 大家迟早会在黑暗中爆发出来。
“反正现在的白天也是黑的, 不如来一场篝火聚会。公爵府承担所有的食物，请到场的民众一起玩。”到了唐宁街后, 索菲亚就说明了目的, “当然, 到时候就需要您这边出人维护秩序, 我可不想牛津街的事情再次上演。”
对于德文郡公爵夫人提出来的事情, 利物浦伯爵认真考虑了。确实, 现在大家都很担心之后将陷在永远的黑暗里，如果能有这样一场活动持续办下来, 起码给大家一点希望。
“或许, 您有一份完整的流程？”听起来，已经都想好了。
“只是一个想法，不过您要的话，我很快就能拿出来。”索菲亚眨了一下眼, 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您能提供一块平坦的场地吗？我保证会很好玩的。”现代足球应该不介意提早几年出来吧，介意也没用，她征用了。顺便, 让女裁判们也提早登场。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
至于斗鸡, 那是专门留给贵族们的活动, 得分开办。
既然都说到这里, 那就行吧。如果办得不好，下次不办就行。反正相关的费用都是德文郡公爵府出，唐宁街就是出块地出点人的事，赚了！
两边一说定，索菲亚就直接叫了首相办公室外的人帮忙。也不回去自己写，她口述就行。暂时就5人制的，以后慢慢扩大到11人。就以街区为一队，30分钟一场，抽签决定对手。按照报名的队伍安排比赛时间，最后胜出者得到大奖。奖励当然还是她出，定什么要好好想想。
“到场的人每人一份‘吃得饱’，特别说明，不许乱丢垃圾。人数当然是有限制的，一场只允许参赛的两支队伍和他们的街区民众进入。”不然，“吃得饱”也该提供不起。
球赛的规则就是那些，没什么好改变的。说完了足球，该说说斗鸡了。斗鸡大赛还是安排在绿地公园好了，主要是方便。大家基本上都住在附近，坐马车一会儿就能到。跟足球不一样，斗鸡就需要入场券。参赛者首先要有一只品相极佳的斗鸡，然后还得交上报名费。至于其他的观众，也需要购买门票。
索菲亚暂定的价格是一人10英镑，贵是贵了点，但她提供一杯“白水晶”。其他的吃食，可以现场另外购买。
里面办公室，财政大臣的眼睛都快要看穿那扇门了。德文郡公爵夫人到底知不知道，这要是能办起来，她又能赚多少钱？！
“要不然，我这个财政大臣还是让给她吧。”跟外面的那位夫人一比，他简直就是个废物！这话，他就是当着坐在一边的德文郡公爵说的。笑什么笑，他夸的是他的妻子，不是他！
“这个想法挺好的，可惜没人会愿意。”公爵也舍不得自己的妻子来唐宁街受气。
首相就不接这个话了，他听着就好。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想法，但这个想法明显很成熟，估计早就想过好多遍了。这样就好，要是办成功了，民众们有一顿不会饿肚子，就意味着那些人不会闹。贵族那边的话，估计就是赚钱去的，毕竟要是足球场上人来得多，“吃得饱”就完全是亏本在做。
这天唐宁街首相办公室外的人几乎没走，就在听索菲亚说了。因为规则多，就得花一些时间来解释。这听进去了，感觉还挺好玩的。虽然只是在草拟阶段，但相信很快就会组织起来。
跑了一趟唐宁街，索菲亚整个人口干舌燥，就算是一直在喝茶也没什么用。回到公爵府，真的已经是晚上了。晚餐时间，她很克制地没有再用过多的汤，不然今晚绝对睡不好。
“您看起来过于兴奋了。”从在唐宁街的时候就能感觉出来，她在描述足球的时候，就好像把自己完全沉浸其中。到现在，依旧没有走出来。
“是有一点。您不知道，我在描述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很久很久的未来，我觉得这项活动是能被传承下去的。等那时候大家提起来了，就会想到我。”想想以后足球的发展，哦，她怎么就没早点想起来。果然，人还是需要一点灵感的。
“那我呢？您就让后人想到您，不想到我吗？”公爵装着不开心，大有说出来的答案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他就真不开心了。
“想到了我，不就是想到了您吗？别介意这点小事，大家都知道您是德文郡公爵夫人的丈夫。”咳咳，是吧？
“您就调皮好了。”真是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感受，但偏偏说出来的话又没有错。
“我说的是实话，难道您要否认这个事实吗？”敢点头？
公爵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没话说。他把难得这么高兴的妻子拉得近一点，还是继续散步吧。当然，偶尔还是要出个声的。
第二天的傍晚，利物浦伯爵就带着财政大臣、内政大臣还有那位宫务大臣一起来了。宫务大臣走近的时候特别强调了一句，他只是过来凑人数，不用管他。
这个阵仗过来，还是有点大的，尤其对方基本上都是托利党人。然而不管是索菲亚也好，公爵也好，都没有当回事。大家都是为了办好接下来的活动，又不是做别的。但是在外人眼里，这就是德文郡公爵府背叛的证明。更何况，这些人还是停留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离开，要说没点事情，谁会信！反正夏洛特是不会信的，查尔斯·格雷伯爵也不会相信，更多的辉格党人同样不信。
可还没等人做点什么，唐宁街就让那些“清道夫”们在街上喊了起来。什么足球啊，什么免费啊，还有胜出奖等等，特别烦人。一下子，托利党人的声望就窜了上去。如果前面还有人不满的，那么这个叫足球的赛事一出来，本就因为天黑失去工作的人又有了奋斗的目标！
听说了吗？只要参加比赛，甚至是只要去现场观赛，每个人就能得到一份“吃得饱”！每场比赛的胜出者，更能得到一马车的食物！如果能在最后的决赛中胜出，这支球队就能得到除了食物以外的1000英镑！理论上来说，一支球队5个人，每个人就能分得200英镑！
这样的好事，没人不愿意参加的。没了工作又怎么样？他们还能凭借球技赢得生存的机会。就是赛场上的规则太多了，让人有点记不住。不过没事，7月才开赛，他们有时间练习。至于练习的地方，找块空地就行了。足球的话，每个街区都会发一个。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格雷伯爵眼看着外面的形势越来越不好，本来摄政王的承诺没有兑现已经够糟心的。现在呢，对面直接不要脸地拉拢了他们的人！偏偏拉拢的对象还和他有矛盾。
“你是说，让我出面？”夏洛特公主看着自己一直支持的人，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对方说出来的。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跟那位的事情吗？还让她出面！
“殿下，只是暂时的。”格雷伯爵当然知道两边的那些事，可那都是小事，“我们一直支持您，从来没有变过。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要是您不出面，我们连带着您都很难有翻身的机会。您别忘了，摄政王一直在寻求废除和威尔士王妃的婚姻。”一旦真被废除，说不定眼前的这位公主也会像当初亨利八世的两个女儿一样，成为私生女。尽管后面，她们都当了女王。
夏洛特最听不得这个，她的母亲已经离开了英格兰，居然还要被废除？怎么，她的好父亲还想着娶哪国的公主？在自己的位置没有稳定前，她不能失去辉格党人的支持。可是，要她去跟威胁自己的人放低姿态？这不可能！
“难道，我们就不能利用之前牛津街的事情让她滚蛋吗？”成了公爵夫人就好好地当着公爵夫人，为什么要出来掺和唐宁街的事情？好好赚钱不好吗？
“不行，殿下。这件事要真说起来，是那个男人犯错在先。那位没有直接提剑杀了他，已经算是宽容。”已经了解过事情经过的伯爵不想再扯这件事，因为现在拿出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夏洛特公主到底明不明白，这位公爵夫人在民众中的好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她。
没错，她是当街惩罚了人。可接下来她要做的，会是大家最期盼的事情。她用“吃得饱”收买人心，她用食物和英镑帮现在唐宁街的那帮人稳定伦敦的局面。单单这些，就已经很了不起。
格雷伯爵很后悔当初的选择，要是没有那段关系，他就能很好地和德文郡公爵、公爵夫人坐下来谈谈。当然，那时候谈的都是有利于辉格党人的事情。而不是如今这样，明明是自己人，却只能看着对方去帮助对手！
而此时夏洛特公主的心里，就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自己再次被骗了！管家骗她，就连她的丈夫都没有跟她说实话！
“利奥波德！利奥波德！”该死的，他人呢？
查尔斯·格雷伯爵失望地离开了卡尔顿府，马车在经过德文郡公爵府的时候，他差点就让车夫靠过去了。他无法忘记刚才他寄予厚望的公主殿下像疯子一样折磨她可怜的丈夫，至于他的提议，估计早被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就这样的公主殿下，未来能坐稳女王的位置吗？他头一次怀疑。
“总感觉1000英镑太少了，就算加上我定制的冠军奖杯，也有点少。”小客厅里，索菲亚正在为下个月即将到来的足球赛事操心。食物、英镑和奖杯肯定不能少，但总感觉还得再加一点。第一届，除了有仪式感，纪念意义也不能少吧。
“要不然翻倍？”公爵又作废了一张图纸。
是的，冠军奖杯的事情他揽了过去，就为了以后不会让人忘记。未来可能会有人因为这场赛事想起他的妻子，那么当然就不能少了他。设计一个奖杯就能让人记住，不难！
“想点别的。”翻倍这种事情索菲亚早就想过了，感觉不够让人印象深刻，“您的奖杯怎么样了？”让她换换脑子。
来到桌子对面，她就看到了一张张被废弃的图纸。怎么说呢，也是不够让人印象深刻。
“要不然，您加点光芒，现在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阳光了。”奖杯当然是要纯金做的，上面已经有了沉甸甸的麦穗，代表着大家对食物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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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第 249 章
和足球比赛相比, 斗鸡大赛的关注就少了点。一来宣传没有开始，二来也是因为大家对于斗鸡的了解少了一些。但这不是问题，来一场表演赛就行。唯一的问题是，邀请函发出去后, 会有人来吗？
公爵继承了爵位以后, 可从来没有邀请谁谁谁上门来。偶尔出门参加个舞会，还是不能拒绝的那种。突然之间德文郡公爵府要举办一个表演赛, 会不会让人觉得太突然了？
“您先邀请那几位买了斗鸡的, 看看表演赛他们愿不愿意参加。”其实“一号农场”的斗鸡自己就能来一场, 可要是真这么来, 就显得太无趣。
公爵写完了这几份邀请函后, 又给几位家里有钱的也写了。反正目的是赚钱, 试试看也好。写完了，就给自己的妻子看看。
索菲亚看了, 每一份里附上一张斗鸡大赛的详细规则, 包括参赛者和观众各自都要遵守的部分。当然，获胜者的最后奖励也是不能少的。每位挑战者的报名费是12英镑，参与一对一的，一场获胜后就能拿走20英镑。每位报名费的2英镑就像是基尼换算成英镑一样, 成为大家默认的服务费或者是小费。如果是挑战通关的，那么最后的冠军就能赢走当天通关挑战报名费的90%。
后者假设有10位挑战者，那么当天的报名费就是12英镑乘以10等于120英镑。最后赢家独得108英镑，相当于赢下了另外8位挑战者的报名费。
邀请函是寄出去了, 但结果怎么样，暂时还不知道。
查尔斯·格雷伯爵回到家, 总算是看到了一点亮光。在黑暗中久了, 就怕路上出点事情。
“亨利呢？”他向管家问起了自己的儿子。
“在鸡舍里玩。”天黑了, 原本在学校里的人也都安排了放假，具体的回归时间暂时不确定。
又玩？可一想，现在这种情况除了玩，还能干什么？算了，亨利还小，只要不惹事其他的等再大一点吧。格雷伯爵是在晚餐时间见到自己才14岁的儿子的，他的身上竟然还带着几根鸡毛！
“亨利！”看看他都玩成什么样子了？除了那些鸡毛外，衣服也是皱的，脸也是脏的。
“嗨，父亲。”未来的格雷伯爵喊了一声后，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放轻松，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过是在跟自己的宝贝“亨利”一起玩。
哦，在见证了夏洛特公主的发疯后，格雷伯爵倒没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对。他还小，可以慢慢来。只是，至少正常点，别每天和一只鸡一起玩。可要是不这么玩，难道还要每天出门去吗？还是在家里比较安全，起码他不用太担心。就这样吧，先用餐。
当一道道食物被端上来，外面的仆人也拿着一封信进来。
“哪里来的？”男主人没有停下进食，只是问了一句。
“大人，信件来自德文郡公爵府。”仆人的话才说完，没停下进食的格雷伯爵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那边写信给他干什么，“拿来我看看。”先不吃了，看看信要紧。
“可是，信件是给亨利少爷的。”仆人为难地看了一眼连头都没有抬的少年。
“给我的？那拿来吧。”哈，德文郡公爵府居然会给他写信？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看看！
格雷伯爵眼看着自己儿子拿着信在位置上阅读，就是不肯透露一点什么来。他有些急，但又毫无办法。两人的年龄差得有点大，加上儿子出生后的几年里自己一直在伦敦忙碌，也就顾不上他。在剩下的3个孩子都是女儿的情况下，他就算再生气，也对亨利没有办法。
“看，那边也没那么小气，只是单纯地不欢迎你。”少年把信件收好，准备用完餐就去写回信。这个斗鸡大赛他是一定会参加的，当然不是为了那点钱，主要是热闹啊。还有，那天看到的“王冠”也会出场，他不能错过。
“都说什么了？”早就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的格雷伯爵为了从儿子口中打听出来信件的内容，已经在很克制自己。
“我说了你一定不会允许的，所以我打算不说。”到时候就偷偷去。
“去把他的信拿过来！”真以为他是好脾气？
“你不能这样！”可就算是再反抗，信件还是到了格雷伯爵的手中。他看了，有点怀疑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就他这样的，也有资格去参加这个什么斗鸡大赛？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德文郡公爵府要办理这个斗鸡大赛！之前去卡尔顿府，就是为了这件事的。可现在，似乎有了转机？
“我不能怎么样？行了，去吧。”把信件还回去，他没有阻止儿子前去参加这个大赛。不是看好比赛，而是他想要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支持德文郡公爵府。尽管对方现在在做的，都是为了帮助唐宁街。
陆续得到了回复，索菲亚发现反馈过来的结果还是比较乐观的。至少有斗鸡的那几位都没有拒绝，只说到时候一定会到，只要把具体的时间和地点通知到就行。
“目前看来，好像还不错？”她看着列出来的名单，对于亨利·格雷会答应，还是有点出乎意料的。
“还行，那接下来呢？需要我做什么？”还在对奖杯雕琢的公爵也要一点别的事情填一填，总是对着图纸，眼前都出现了假象。
好像没有了？不过她的丈夫难得有积极性，就不要打击他，没有也可以找点事情出来的。
“要不，您先跟‘王冠’熟悉一下？”到时候出场了，总不能陌生到要来啄他吧。
“您是终于打算让‘王冠’过来公爵府了吗？”如果还留在农场的话，那就算了。毕竟那么远，来去一趟也不方便。
“对啊。”迟早是要过来的，早来晚来已经没多少区别。这回除了“王冠”来，也会有别的斗鸡先过来适应一下。
“这样的话，我让肯管家先把房间准备起来。”公爵是见过那边养着斗鸡的鸡舍的，要求还不低。
“您别忙了，到时候训练师会安排好的。在‘王冠’到来之前，您得把这个图纸完成。不然等到下个月都要开赛了，奖杯还看不见，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这件事情是他抢着做的，总得有始有终。
“知道了，不会耽误您的大事。”奖杯设计到现在，大的要素都已经齐全，就是细节上还有点定不下来。按照他妻子的要求，那必须是纯金打造的。这个肯定没问题，毕竟黄金也不贵。只是用多少重量，还有点疑问。用少了，奖杯就会轻薄一点。用多了，则会显得厚重。
“怎么，还在计算奖杯的黄金用量吗？”看着丈夫又低下头去，索菲亚当然看到了，“黄金的纯度摆在那里，您就按照一个成年人能够轻易举起来的重量定吧。”尺寸已经定好的，整个高度也没有很夸张，就差不多1英尺4英寸，前臂到指尖的距离。
现在的黄金反正便宜，就算做得足足的，也用不了多少钱。反而纯度高不起来，先天的劣势已经在了。让变得值钱，估计也只能找找纪念意义。等以后黄金价格上涨了，估计这奖杯也会启用新的材质。那时候，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最后考虑来考虑去，公爵决定了8磅10盎司的重量。
“这是您的生日，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怎么样？不错吧。
“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们。”嗯，换算一下的话，多少斤来着？索菲亚只记得1磅的重量很接近500克，但具体多少，她想不起来了。估算一下，应该在8斤左右，不算重。
“不，他们肯定会羡慕我们。”公爵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好，除了他的妻子创办了这个活动，他设计了这个奖杯以外，又有一件事值得被记住。
行行行，是羡慕。
搞定了图纸以后，接下来就需要时间找人打造出来。这个还算方便，金银匠不说满地都是，找几个还是没问题的。6个人同时开工，看谁做得又好又快。
当时间来到6月下旬，当大家慢慢地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后，伦敦的各地都能看到窜得很高的火把。白天的时间里，沿路的火把代替了照明，加上马上到来的7月的赛事，大家的脸上起码没有了茫然和不安。能工作的继续工作，没有了工作的就把希望放在下个月的赛事中。
公爵去鸡舍和“王冠”培养感情，索菲亚留在小客厅继续忙碌。此时，贝克正在递交各方的消息。
首先是简，她那边的扫货行动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天黑以后几乎没人愿意将大批的物资用来换钱。这是可以预想到的，那就回来吧，这种现象只会越来越多。然后是她之前接手的“培训课堂”，第一批20人全部结业，除了一位不愿意留下外，其他的都有了安排。就是第二批暂时开不起来，也是受到最近局势的影响。
“公共马车”那边的生意在牛津街事件后，出乎意料好了起来。这里面主要还是办月卡的人多了，相较于自己一个人摸黑上路，还是坐着公共马车比较有安全感。再说了，一个月10先令真不贵。
“吃得饱”同样因为牛津街事件的影响，暂停营业了一天。之后的人手是农场那边暂借的，连带着那些学徒们。学徒们都来自农场员工的家属，本来就在农场帮忙。至于主厨和主厨的女儿，这两位因为此次事情，特别要求离开。当然了，只是离开牛津街，不是离开索菲亚的产业。暂时，就换去农场了，那边会比较清静。
至于“清道夫”们，本职工作要做，唐宁街的任务也不能忘记。剩下的时间里，还得跑跑腿，注意注意需要注意的人的动向。比如卡尔顿府的那位，听说即将离开伦敦前往布莱顿休养。
挺好的，至少有一段时间可以不听到她的消息。尤其后面的赛事办起来，索菲亚可不希望有人来捣乱。
“夫人，这是‘全有’的。”说完了前面的，再有就是“全有”。这方面的，贝克就没有口述，而是直接递了过去。
“我知道了，让他们继续注意着。”圣朱尔斯趁着天黑再次出来，活动范围一次比一次大，是一点都不怕再被关进去。索菲亚不去抢夺对方属于“面具小姐”的财产，但总要知道有哪些在，又是在哪里，单纯以防万一。把上面的地址都记住，她就把消息扔进了壁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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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第 250 章
听完了消息, 再把一些签完了名的文件递还，今天这部分的事情就已经做得差不多。其他公爵府的事有肯管家带着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帮着公爵，也是没问题的。剩下要担心的，也就是下个月的两场赛事。不仅仅她担心, 唐宁街也同样担心。因为就目前看来, 大家的期待有点过高了，这也带来相应的压力。
索菲亚在一遍一遍地看着赛事的流程, 报名的工作已经开始了。只是说好的以街区为单位的, 然而大家太过热情, 一个街区能报名的球队最少就有3个！多的, 已经不想说。好像在他们眼里, 只要有5个人就行。
第一赛季嘛, 报着就先报着，等一轮一轮淘汰下来, 大家就会认识到各自的水平。慢慢地, 情况应该会好起来。或者说，直接分联赛？咳咳，这有点太早了，打住。
然后就是有关于“吃得饱”的领取问题, 唐宁街担心到时候有人冒领，就会给她造成损失。这简单的，直接发进场票，到时候凭票领取就行。一张票领一份, 敲一个章，工作人员再收起来, 就不会出现以上问题。
但这个没问题了, 新的问题又冒出来。本来观众是以街区球队观赛的。现在报名的队伍多了, 同街区重合的也多了，总不至于那些街区的人天天来看比赛，还能同时领取“吃得饱”吧？这当然不可能。
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候就需要在进场票的分配上灵活一点。假设一场比赛的两支队伍来自不同的街区，主队所在街区的球队报名了8个，客队所在的街区报名了4个。那么主队的观众就要按比例相应减少，剩下的人将安排观看另外7支球队的比赛。
具体哪些人看哪一场，这就有街区自己分配。当然，暂时还没有主客场之分。如果到时候大家还是愿意前去支持的，也没问题，就是没有“吃得饱”可以领取了。
在细节上做了改动后，这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版的赛事流程被送往唐宁街。那边也等着，然后再提出自己的问题。
公爵跟“王冠”培养好了今日份的感情，也回房洗了澡换了衣服，确定没有味道了再进入小客厅。他的妻子正在那被叫做“足球场”的模型边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过去了，也不见她有点反应。为了不吓到她，他在加重脚步的同时，也停在了稍远的地方。
“我回来了。”别是忘记了他。
“回来了就回来了，您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又不会吃了他。咳咳，请原谅她用词不够准确。幸好，他不会知道。
“见您看得太认真，我不想打断您。”收到了邀请的人很快就把自己送到了妻子的身边，也看起了那模型，“您刚刚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没，我只是在想还有哪里不完善的。”现在多想一点，之后问题就会少出一点。
“您已经想得够多了，要真出了事情，我相信您也能处理好。再说了，不是还有唐宁街那帮人在吗？”哪有什么事情都让她一个人来担心的。
“那行，我就暂时休息一下。您呢，跟‘王冠’相处得怎么样？”“王冠”过来也有几天了，天天去陪他，总有点收获的吧？
“哦，您别提了！”想起“王冠”，公爵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说好了培养感情的，可实际上呢，“王冠”也就在他拿出食物的时候才会理他。其他时间里，不管怎么说都不理不睬。
“这才几天，慢慢来吧。当初，您就是因为‘王冠’的这个性格才看上他的，不是吗？”可别放弃，当初心心念念好久的。
“好吧，我会再耐心点。对了，有我要处理的事情吗？”出去了好一会儿，他该回来做事情。
“一点点，不多。”索菲亚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薄薄的一叠，是之前贝克帮着肯管家拿进来的。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那行，工作吧。
公爵坐到位置上，翻开了要他处理的事。额，是德比郡那边过来问问今年剩下的年金能不能超额支取？说是天黑的影响太大了，那边的物价涨得厉害，原本的那些本来就不够用。
这个，他还是问问吧。
“您有什么事就说啊。”难道又遇到了麻烦事？
把手里的问题直接递过去，公爵想了想，刚坐下的人也起身绕过去，还是离得近比较好说话。
“那您是怎么想的？”今年肯定会很困难，但一有困难就直接找公爵府帮忙吗？好歹，自己也要努力下。前面不是说好多人要过来吗？这都多少时间过去了，索菲亚满打满算接待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不同意？”公爵看到了妻子的表情，也基本看懂了。
“就算是不同意，这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困难时期。”索菲亚想了一下，“您让他们列一下清单，下半年所需的都列出来，到时候定期统一采购吧。”至于那些没必要的消费，浪费钱的消费，如果他们敢列出来，那么她就敢驳回去。
“哦，这个办法好。”不是物价涨了吗？统一采购统一划账，更方便账目的登记。一个感谢的吻后，公爵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写回信。
真是的，就会偷偷给自己谋福利。还好只是一记轻吻，不然——咳咳，没有不然。
在小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时候，不远处的卡尔顿府动静就大了。午后了，尽管看外面的天看不出来，但大家还是按照这个时间起来。起来了，夏洛特公主就要去布莱顿休养身体。等到之后克莱尔蒙特的房子全部装修好，再回来。
“利奥波德！你忘记了我的衣服。”走出房间前，公主正在指使之前没说实话的她的丈夫！
“好的好的，殿下，马上来。”利奥波德已经很习惯他妻子的这种语气，她是公主，是公主，他告诉自己。很快，他就把公主特别喜欢的几条裙子抱在了怀里，这下应该没什么落下了。
“哦，我又不想要了。去了布莱顿，我要做新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听话地将裙子抱来，夏洛特公主不但突然反悔，还先一步坐上了马车。
“带着吧，别到时候后悔了。”将怀里的裙子递给同情他的仆人，利奥波德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跟出去。只是仆人的同情而已，这没什么！相比前面几天，已经好了太多。
他是没说实话又怎么样？可他也没撒谎啊，撒谎的人又不是他，是那个被辞退的管家！可惜，他尊贵的妻子听不进去。那就听不进去吧，他只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等到他的妻子成为了女王，他会要求共同治理英格兰的。之后，他就好好培养继承人，至于她，没用了。薯媛1壹2?
利奥波德赶在马车启动前，快速地跳了上去。暂时，他会忍耐。
这天在路上的行人都看到了从卡尔顿府出来的车队，因为天黑，所以马车肯定走不快。于是大家纷纷献上自己的同情和祝福，希望威尔士的夏洛特公主殿下能尽快从流产中恢复过来，争取早日生下一个健康的继承人。这期间，大家都看到了公主的丈夫在向着大家点头，公主的身影根本就没见过。
哦，她肯定还很伤心。
第二天报纸如实描绘了当时的场面，甚至让人画下了那一幕。索菲亚看着，莫名觉得熟悉。这不就是当初《魔戒》电影里精灵们离开中土的那场景吗？真的很像，也是夜晚，也是提着灯。唯一的区别是骑马的精灵们变成了坐马车的，旁边还多了围观的人。
意境有了，可惜人不对。
“您喜欢这样的？”公爵看出来了。
“没，只是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看起来和我想象中的有点像，但实际上差了很多。”具体什么故事，索菲亚没有说，“她不在，我对接下来的赛事更有信心点。”
“也是，她离开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完全同意妻子的观点。
点点头的索菲亚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听说最近各大报社的销量不太好，明显也受到了这天黑的影响。天一黑，就容易错过一些有趣的事情，再加上光线不好，读报的人也就随之少了。
“我看前面的几天，报纸不都是在报道足球赛事的相关事情吗？今天几乎没有看到，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吗？”会报道，就是免费的宣传。配上“清道夫”们到处说，影响才会进一步扩大。如果说后者通知的是不认识字的底层民众，那么报纸上的宣传就会让更多识字的人甚至是贵族们知道。
“您又想到什么了吗？”每次一露出这样的笑，公爵就能知道他的妻子又想到了好办法。
“什么‘又’，只是一点点灵感。”之前一直在想流程的事情，把这个宣传的活给忘了。“清道夫”的喊话有用，但又为什么要放过这么好的资源呢？免费的，不用白不用。嗯，该给小沃尔特先生写一封信。
《泰晤士报》的办公室里，小沃尔特看着德文郡公爵夫人的来信，他当然是明白这位夫人的想法。可惜，他是个商人，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想要免费的版面没问题，总要拿点东西来交换，不是吗？
“哦，这位先生有点贪心了。”索菲亚很快就收到了回信，她也看懂了对方的意思。交换可以，赛事的独家报道怎么样？今年先免费，明年可要收费了，后半句先不告诉他。
一来一回几封信下去，双方就达成了协议。之后，《泰晤士报》就进入了足球赛事的大力宣传期。他们的目标是，让每一个生活在伦敦的人都知道。原本只有“清道夫”在喊的，现在的小报童们也加入了其中。有时候人从一条街的街头走到街尾，能听到好几个孩子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的把足球这件事说完说清楚！
顶着压力，时间已经快要走到截止报名的那一天。索菲亚按照街区给列好表格，然后准备各自抽签。第一轮淘汰赛里，同街区的球队是不会碰面的。具体谁来，就看运气。当然，所有的抽签必须公开，以免被认为是作弊。
“明天就要抽签了，不知道到场的人会有多少。”躺在床上，她有点睡不着。
“比较近的那几个街区肯定会有人来。”至于会来多少，公爵也说不好，但应该不会少吧，“没事的，到时候唐宁街的那些人也会在。”
“肯定没事，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激动。”她居然要为这场赛事抽签了？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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