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派的手下都快饿死了，还想着杀谢燊呢。
巴雅尔也是实诚人，前燕给的两坨黄金。
就不知道克扣下来，给兄弟们改善伙食。
能跟着过上好日子，人心才不会散不是。
光喊口号要光宗耀祖，没点好处给，就想兄弟们跟着他拼命。
纯纯的脑子不好使。
“你是谁？！”
两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穿着褴褛的男人背两大捆柴，举着破烂镰刀指着她，边指着还边往后退。
程十鸢感觉新鲜，土匪怕被绑架的。
“两位大哥，别害怕，我是你们的巴帮主弄上山的人质，实在看不上他送的寒酸饭，来厨房找点吃的。”
两个男人放下戒心，走进来倒出劈好的柴火，拿了两块黑黢黢，圆边的馍馍递给她。
“吃吧，姑娘。”
程十鸢才发现，这两兄弟一个手臂有残疾，一个腿是瘸子，她没接，将两块馍馍推给他们。
“我不饿，你们两兄弟吃，给我说说帮派里的情况。”
前面皮肤偏黑的男人开口，“我是哥哥叫卧龙，他是弟弟叫凤雏。”
原来是两位大将人才。
“你误会，我们不是他的手下，本是山下的赤贫，因赋税太重，田地被兼并被毒牙帮的人，虏来在山上打杂做饭，平时帮里的杂活我们也干，多少能活命，现在帮里没钱，又是乱世，我们也许久没吃上一顿好饱饭了....”
程十鸢听完卧龙凤雏两兄弟的讲述，大致明白这山上的情况。
这座山叫凤鸣山，离颖阳不远。
山区地势崎岖多拐，地形复杂，上了山除了是本帮人带着走，无人能找到真正的路。
不止毒牙帮一个帮派，还有礼夷帮和明月帮，和毒牙帮不同的是，这两个帮派都是颖阳本土人建立。
听说往上面数三代出过官家老爷，不入土匪窝了，对毒牙帮很看不起。
巴雅尔和两个帮派，以及在颖阳县某些富商地主有利益输送。
毒牙帮零零碎碎二十来人，在谢燊回来之前，常有打杀劫虏，现全去开山荒土。
替一些富商种地得钱交给毒牙帮二当家，再去开全帮派的吃食开销。
程十鸢将卧龙凤雏的叙述，用堡内带出的毛笔纸张写完。
趁着月黑风高，由卧龙凤雏两兄弟带路。
打火把下了岔路口，听到几声布谷鸟的布谷布谷声，程十鸢应了声，看见月光下倒挂的一坨黑影。
程十鸢腹诽，就知谢燊这老狐狸，心机这么重。
怎会放心她一个人完成任务，说是暗卫好接应，何知不是她有丁点倒戈的动作，马上结果她命的。
暗卫下来，警惕扫到多来了两人。
“你带了其他人。”
“没事，他们两人都是被毒牙帮抓到山上做杂活的，也是流民，只有他们知道上山具体的路，再加上....”
暗卫没耐心，伸手，“少废话，什么东西要给？”
程十鸢给了写好的信，面对同事态度很差的吼人。
“我说老兄，你咋这么不上道呢？安全起见咱得对暗号，爱你孤身走暗巷，下一句是什么？”
暗卫：......
等了半响，暗卫没开口，有乌鸦叫着飞过，程十鸢叹口气，才苦口婆心道。
“只提醒一次，你要回爱你不跪的模样，下次再来见我就这样对，懂了吗？”
“主爷亲口吩咐给你的暗号？”
“没有，我自创的。”
暗卫：......
“给老板说，下次上山带三只烤鸡，这破地方比坞堡还吃的差，我在完成重要任务，把我饿瘦了，我会打小报告是你工作做的不到位。”
暗卫轻功了得，听到这句，脚下踩细枝差点一滑。
作为谢燊身边排行第二的暗卫，到底为什么要接这傻任务。
丰裕山，刑权兴奋传信。
“主爷，多难送信来了。”
拆开后皱眉，将这封信仔细看了半响。
嗯，没看懂。
谢燊拿过看了眼，嫌弃扔开。
“写的什么狗爬字，她有需求，必要时刻让暗卫上山接应。”
巴雅尔远出找无色无味的毒药，毒牙帮不富裕，加上巴雅尔的洗脑，全因为谢燊突然回到颖阳，导致他们不能再打家劫舍。
土匪变打工仔，对程十鸢怨气更重。
加上巴雅尔走时特别交代，不能动她，这二十多人的土匪更加怨恨躁动。
几天时间，程十鸢遭遇了大大小小的麻烦。
不是故意不留饭菜，就是强制逼迫劳动，仅仅几天时间，身上已有不少轻伤。
今日中午，她端着吃红薯的土碗被倒满潲水，脏水夹杂着难闻的气味湿了她全身。
两大块好红薯是不能吃了。
倒潲水，模样寒酸刻薄的土匪嘿了声。
“这还有个人呢，我还以为是条狗在这呢。”
前方土院子吃饭的一群土匪哄堂大笑。
什么不堪入耳的黄段子笑话不断钻入耳朵里。
程十鸢呵呵一声，放下土碗，连续操起厨房门口的潲水桶，向土匪们乱泼。
逮着向她泼脏水的男人，用桶盖住他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艹你妈！喜欢喝潲水，来！喝个够！”
反抗的结果是不给水和食物，被关在后柴房。在初春又处于深山，温度降的很快，天寒地冻。
她找了草堆铺好，把自己包裹起来。
蜷缩在墙角看土墙上的小窗户。
真是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程十鸢被自己逗笑。
走狗系统无语：“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唱歌，任务完成度还是零好吗，他们人多，这山上又有三个帮派，啥时候才能完成谢燊的任务。”
“闭嘴，别逼老子扇你，谁说我没有下一步棋的走法了？混吃等死是我的人生态度吗？”
走狗系统确定and肯定：“你是。”
外土墙和铁杆被打了两下，一大截卷饼包肉露了出来，程十鸢抓紧铁窗拿进。
“我让你们打听的后山消息咋样了？明月帮和礼夷帮的人，这几天进出后山频繁，后山藏着什么秘密，见不得人。”
不怪她要卧龙凤雏两兄弟去查后山的消息，毒牙帮很奇怪，每到穷困潦倒，饭都吃不起的绝境时。
都能触底反弹，突然大鱼大肉，点姑娘上山作陪好几天。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见卧龙凤雏两兄弟，脸色潸然难以启齿，程十鸢随意扒开铁窗钻了出去。
走狗系统：好无语，这铁窗原来是摆设。“怎么了？一大老爷们哭啥呀。”
卧龙抹了把泪，“姑娘，你还是跟我们去后山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