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嫌陷入修罗场

《病弱万人嫌陷入修罗场》

第 102 章 愧疚之心(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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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下,是银盘坠地的声音,在王昆话落后的滞静中显得十分刺耳。

但现下,却无人关心。

因着众人的目光皆齐刷刷看向了谢不为的腰间,在意识到王昆所说不假之后,视线又都或明或暗地移向了主席位上的孟聿秋。

渐有暗“嘶”声起。

众人逐渐明白过来,之前孟聿秋缺席后半场清谈会,竟是去与谢不为私会了,且看样子,两人还不仅仅是私下见了面那么简单,而是......

众人心照不宣地相顾几眼,不少人唇角都露出了暧昧的笑,不过碍于主席几位尊者还有荀原在场,才不敢太过放肆。

但还是有好事者按耐不住,迫不及待与同座耳语,“我当孟相是什么大道君子,原不过与我们一样,也贪图这美人皮囊,甚至急色到在这清谈会上就做出如此孟浪之事,和那谢......”

“没有!”

那好事者虽有刻意低声,但在大家都噤声不言的环境下,他所说的话还是足够让左右都能听个清楚。

而谢不为也正在其列,在那好事者说出更加露骨的话语之前,陡然出声打断,“没有,我与孟相没有......”

“谢不为,铁证可都在大家眼前了,你既做了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也会害怕被人说吗?”王昆高扬着下颌,像是一个胜利者一般,嗤笑着堵住了谢不为的话。

谢不为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眼尾不自觉泛红,眸中也渐生出了隐隐水光。

他自然不是害怕旁人对他的评头论足,毕竟他的名声早已狼藉,又从来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可他半分都忍受不了旁人污损孟聿秋的名声。

更何况,今日之事完全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执意引诱孟聿秋,以孟聿秋的君子品行,是绝不会做出如此留人话柄之事的。

由此,他还联想到孟聿秋如今在朝堂上为庾氏弹劾的艰难处境,也完全是因为他。

如果他没有与孟聿秋在一起,孟聿秋本该稳居庙堂,一辈子都会如今日在清谈之时那样为所有人崇仰,而不是高位动摇,还要与他一同被旁人肆意品评、恶意贬低。

是他,连累了孟聿秋。

“我......”就在他艰涩地启了唇,准备撇干净孟聿秋时。

突然,伴随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他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并被温柔地按住了后脑,只能埋首在来者的肩窝处。

继而竹香盈鼻,就连他死死掐住的手心也被温热的大掌轻柔地抚开,再细细揉捏着。

“孟某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罢了,忝受赞誉多年,实在愧不能当,如今耽于情爱,略有失礼,也是孟某一人之过。”

竟是孟聿秋不知在何时走下了席位,来到了谢不为身旁,替谢不为挡住了在场绝大多数人不算善意的目光。

谢不为这才反应过来,也意识到了孟聿秋想要做什么,连忙握住了孟聿秋的手,

想要抬头去为孟聿秋辩解,但却被牢牢锢在了孟聿秋的怀里,丝毫动弹不得。

孟聿秋微微垂下头来,下唇似有似无地擦过了谢不为的额角,再道:“孟某如今已至而立,半生孤苦,无人相依,但幸得六郎垂怜,此生才始知情爱之悦,只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之相守。”

孟聿秋说这话时,眼底有着无尽的温柔。

再是一笑,抬眸视众人,但言语比之方才,却多了几分久居高位的威严,“可孟某还是知晓最寻常的为人之礼的,不过是私下与心悦之人亲昵,又何至遭人所鄙?”

他这句话虽没有看着谁说,但众人皆知,孟聿秋这是在回斥王昆。

王昆满脸错愕,他没想到,孟聿秋竟会为了谢不为,不惜自毁君子之名,还正式公开了与谢不为的关系,甚至不再宽和,当众暗斥他。

就在王昆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一旁的荀原却忽然开了口,言语带笑,“情爱之事乃是天经地义的天理人伦,孟相与我这个弟子皆是从情之人,实为放达,倒是令老朽都有些艳羡啊。”

这是当众回护了谢不为和孟聿秋二人。

“只是......”荀原打趣道,“下次再不可衣冠有误,不然,又要惹得老朽怀念老妻了。”

颍川荀氏虽不为魏臣,但地位超然,荀原一言,即使无理,也能得众人崇信。

更何况,在场众人多少也都有过放荡之举,不过是讶异于孟聿秋竟也会如此,再加上一时为王昆言语所蒙蔽,才生了对谢不为和孟聿秋的鄙嗤之心。

但在孟聿秋的驳斥以及荀原的引导之下,众人也都渐渐觉得此事不过是一件暧昧趣事,不至于论人品行。

甚至还有人暗暗道,“我看啊,谢六郎姿容出众,孟相才行卓绝,两人倒是相配得很。”

不过,亦有人还是有些不服,“再如何相配,也都是男子,男子相好终究不会长久。”

“男子怎么了,国朝男风早已蔚然,再说了,长不长久,也不是你说了算。”

......

也不知怎的,众人竟你一言我一语了起来,倒有再行辩论男风之好的势头。

但总归,谢不为和孟聿秋私会之事,已是大事化了。

可就在谢不为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王昆的父亲王中书王蠡却突然扬声开口道:“诸位怕不是错解了小儿之意?”

众人皆有惊愕,就连谢不为也眉头皱紧,从孟聿秋怀中抬起头来,看向了不怀好意的王蠡。

“小儿自不是说孟相与谢六郎相好之事有何不对,而是......”

王蠡侧首一顾身侧谢翊,再是一笑,“诸位莫要忘了,国朝素有常例,国朝二相不可结近亲,尤其是如今谢六郎的叔父谢太傅是为中书之首,而孟相又掌尚书。”

他语顿,佯装忧虑,是为暗讽,“若是孟谢相亲,就是不知日后朝中诸臣是该听陛下的,还是该听谢太傅和孟相的了。”

在场更多人是为世家年轻一辈的子弟,

起初也就并没有想起国朝二相不能相合之常例。

现下被王蠡这么直接点出来,才知谢不为和孟聿秋相好并不能完全视作寻常情爱风流之事。

王蠡见众人大多已反应过来,唇际冷笑更盛,慢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翊。

“但孟相与谢六郎也实在相配,我也不忍见其分离,就是不知,是该谢太傅还政于陛下,还是该孟相驾离凤池台了?”

这竟是将暗中的政/治博弈直接说明,再逼得谢翊和孟聿秋当众给出个交代。

谢翊神色未改,也暂时并未应答。

王蠡便看向席下孟聿秋,再一扬声,“那孟相觉得呢?”

孟聿秋垂眸一视谢不为,眸中情意坚定,再露浅笑,便要抬头回应王蠡。

但在此时,一直一言不发的谢翊竟突然沉声出言道:“陛下已知小辈六郎与孟相之事,也尚在考量之中,此事到时自有定夺,王中书何必如此着急......”

谢翊也同样露出了冷笑,望向了王蠡,他虽是坐着,但言语中的气势却压过了王蠡,“莫不是王中书还以为王丞相尚在,诸臣皆要给你们琅琊王氏一个交代?”

这话实在不客气,王丞相在时,是为“王与萧,共天下”,但历三朝之后,琅琊王氏早不及当初,现如今更是比不上陈郡谢氏之势。

谢翊这是在敲打王蠡,该清楚如今朝局,即使谢不为和孟聿秋相好之事需按例处置,但皇帝还未说话,便轮不到你们琅琊王氏主持。

王蠡面色陡然一沉,猛然回首怒目以视谢翊,嘴唇连连抽动,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宴席到此,众人或心有不悦,或各怀心思。

崔浩看看谢翊,又看看王蠡,再看向了席下荀原与孟聿秋,暗自一叹,便对着众人道:“天色已晚,寒舍鄙陋,有不尽兴之处,乃崔某之过,改日必将再宴诸君。”

这便是想散了宴席,躲个清净。

众人也都明白崔浩之意,更觉如今场面实在尴尬。

王谢相争并非常人可预,再加上还有孟聿秋和荀原掺杂其中,他们自也该早些离开,以免惹了祸端。

是故,众人在礼辞过后,皆起身准备离席。

但就在孟聿秋牵着谢不为的手正要离开之时,王昆竟突然迈步拦在了他们身前。

王昆侧光而站,脸上光影相对,面容明暗不定,显得有些阴鸷。

他先是切着牙看了谢不为片刻,再仰首凝目孟聿秋,声厉却隐有哀伤之意,“孟相是为天下人心中的君子典范,何苦与这等放荡小人纠缠不清,毁了自己的名声。”

谢不为一愣,倒不是因为王昆又在贬低他,而是觉得王昆这句话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而孟聿秋却是看也不看王昆一眼,紧了紧谢不为的手,便想绕过王昆往外走。

但王昆竟紧追不舍,再一次挡在了谢不为和孟聿秋面前,这下情绪已经激动到声泪俱下,抬臂直指谢不为,怒喝道:

“就

算孟相是好男风,也不该与他相好,他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品行、才学样样都不如......常人,他根本配不上你!”

这下不光是谢不为察觉出了,就连还未来得及离席的众人也都明白了王昆未宣之于口的心意——王昆竟是喜欢孟聿秋!

如此,众人也都立即知晓了,为何王昆要处处针对谢不为、贬低谢不为,在知晓谢不为和孟聿秋的情事之后,更是不顾场合、不顾世家颜面也要揭发。

谢不为倒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竟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

但孟聿秋只像是没听见王昆之语一般,搂住了谢不为的腰,就要再一次绕过王昆。

可这一举止却更是刺激情绪已在崩溃边缘的王昆。

他不顾一切地大声喊道:“既然他谢不为可以,那我为何不可以,我究竟哪里不如谢不为了!”

在见孟聿秋脚步未有任何滞缓之时,王昆又再一次追了上去,试图抓住孟聿秋的衣袖,却被孟聿秋及时避开。

王昆愣愣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苦笑出来,“那从前呢,孟相为何要关照我......”

“王主书。”孟聿秋半抱着谢不为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孟某从前从未关照过谁,不过是对晚辈、对下官的礼节。”

王昆双目圆睁,浑身颤抖,正欲再言,却听到孟聿秋后句,“孟某也从未将除六郎以外的人放在心上过,孟某所怜,从始至终唯有六郎一人,还请王主书自重,莫要再言妄语。”

可即使孟聿秋将话已说到毫不留情面的地步,王昆却还想再开口。

但这次,却是王蠡奔至了席下,重重给了王昆一巴掌,“混账!男风之事有逆人伦,是为歪门邪风,竟不知你是着了什么魔,非要当众给旁人笑话看。”

这话虽是在怒斥王昆,但也是在指桑骂槐。

王昆捂住了自己的侧脸,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父亲......”

王蠡再是冷斥道:“若你还要执迷不悟,就不要再喊我父亲!”

孟聿秋之所以停下来,就只是为了解释王昆的自作多情的妄语。

如今话已尽,便也不在意王昆父子之间的“大戏”,半抱着谢不为径直出了崔宅,登上了犊车。

犊车才动,谢不为便立马回身搂住了孟聿秋,下颌搭在了孟聿秋的肩头,却什么话也没说。

这一晚风波甚多,让他心绪紊乱,即使已经出了崔宅,却还是觉得心有战战。

孟聿秋也不比往常淡然,直接将谢不为换了个姿势,让谢不为跨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衢道两侧有街灯明暗,断续地映在了谢不为的眼中,像极了星子闪烁。

孟聿秋忍不住低头吻了吻谢不为的双眼,再以指腹揉了揉谢不为的耳垂,话语缠绵:

“鹮郎,如今所有人都知晓你我关系了,我们也再不必分离,今夜就跟我回孟府,好吗?”

以往此时,谢不为定会乐得与孟聿秋亲昵,更何况

,孟聿秋话中是有求欢之意。

可现下,谢不为竟是一言不发,又倏地将头埋入了孟聿秋的颈侧,一滴泪无声地滑落,落入了孟聿秋的衣沿中。

孟聿秋在感受到谢不为的泪时,他心有一痛,但手上却是在轻轻抚着谢不为的背脊,温声轻言,“鹮郎,怎么了,为何要哭?”

但谢不为却只是拼命摇头,滚烫的泪珠便完全沾湿了孟聿秋颈侧的肌肤。

孟聿秋难得心有慌乱,这才将谢不为扶直,低头去看谢不为泪眼,更是轻声哄着,“鹮郎,还是委屈吗?是我不对,拿错了衣带......”

“不是!”谢不为眼帘半掀,长睫盈泪,扫过了孟聿秋的鼻尖。

两人视线终于再次交缠。

谢不为眼中的泪珠簌簌滚落,却又不让孟聿秋为他拭泪,如此哭了许久,才抽噎道:“怀君舅舅,是我连累了你。”

孟聿秋一怔,像是完全没有料想到谢不为会说这样的话,但心下之痛却愈发明显。

谢不为微微仰首,忍住了眼眶中欲落不落的泪珠,但这泪珠却完全模糊了他的视线,像是隔在他与孟聿秋之间的琉璃。

“今日如果不是我缠着你,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鹮郎——”孟聿秋想要打断谢不为,却被谢不为轻柔地按住了唇。

“怀君舅舅,你听我说,在鸣雁园也是,如果不是我非要你与我在一起,我们的关系也不会被庾氏发现,他们也就不能逼迫你离开尚书。”

谢不为又再一次紧紧掐住了掌心,“包括最开始,在清林苑也是,如果不是我求着你带我走,你便永远不会有落入这样的困境的机会。”

从知晓孟聿秋要因他而不能再掌尚书的那日起,谢不为的心中其实就已埋下了一颗愧疚的种子。

只是从前因有孟聿秋及时的安抚与呵护,这颗种子才暂时地深埋于心,没有生根发芽的机会。

但在今日晚宴之上,谢不为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孟聿秋如今要面对所有的困境,都是与他有关。

甚至,就是他直接造成的。

这颗种子便在瞬息之间钻破了他的血肉,迅速成长起来。

他是从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和看法,但他却无法不在意他所爱之人会因为他遭非议、遇困境。

他眼眶中的那颗泪珠已完全坠在了下睫上,再有一动,便会彻底落下、碎裂。

可也就是在此时,孟聿秋的指腹稳稳接住了那颗泪珠,再是低头一吻,吻去了谢不为眼下的泪痕。

他轻声叹道:“鹮郎,我很抱歉。”

谢不为瞬即愣住了,他不明白孟聿秋为何要向他道歉。

孟聿秋再慢慢直身,目光专注地看着谢不为的眼,眸底满是柔情,“很抱歉,让你丝毫感觉不到我的心动。”

“明明是我,先爱上了你。”

孟聿秋唇角略弯,缓缓回忆道:“早在凤池台竹林时,你那一双藏笑之眼,便已让我心旌摇

晃;而宫中长廊那一面,更是让我无法回避我对你的心动,当你向我奔来,又躲在我身后时,我便在想,如果这一刻可以久一些,久到你永远不会离开就好了。

再是丹阳夏税之事,在看到你坠泪无助的时候,我甚至生出了卑鄙的念头,是在庆幸,庆幸庾氏为难了你,让你只能来寻求我的相助。”

孟聿秋想到此,轻轻笑了出来,“再有便是你说的清林苑那夜,当你在水榭中告诉我,你是为了来见我的时候,我就想抱住你。

可是你实在年纪太小,我担心你只是一时冲动,怕你会后悔,才克制住了心中的情感。”

“但幸好,你还是选择了我。”

孟聿秋用衣袖徐徐擦去谢不为面上的泪痕,再缓缓俯身在谢不为的耳垂上留下轻轻一吻,“你会怪我,趁人之危吗?”

谢不为此刻灵台还是有些混沌,像是不敢相信,孟聿秋竟在初见之时就已对他心动,又闻孟聿秋之问,忙道:

“怎么会是趁人之危,是怀君舅舅救了我才是!”

孟聿秋却摆首,“不,鹮郎,你不知道,我本可以让旁人不带任何私心地去帮你,但我却不想、也不舍旁人能有与你肌肤相触的机会,甚至,在你意识不清之时,就与你有了亲昵。”

谢不为知道孟聿秋说的是用手帮他之事,顿时面颊生热。

那夜之缠绵,是发生在他们还未相熟之时,其实会比在鸣雁园的那夜,更加令人心生羞涩。

孟聿秋握住了谢不为的手,再送至唇边,细细地吻着谢不为留有浅淡指印的掌心,“鹮郎,之后种种,你又当真以为只是你的主动吗?”

孟聿秋眼中涌动着晦暗的情绪,这是几乎不曾有过的。

忽然,孟聿秋拉着谢不为的手慢慢触到了一片火热,谢不为竟有一惊,下意识想要收手,但孟聿秋却禁锢不放。

“鹮郎,你感受到了吗?我对你的渴望。”

犊车突然在了一处隐秘的小巷之中,继而四周皆静,甚至连风声也都停歇。

车厢内的气温陡然升高,似要将两人融化。

谢不为看着这样的孟聿秋,在怔愣、惊诧之后,不知为何,竟有些畏惧。

但这畏惧并非是害怕孟聿秋这个人,而是一种在意识到自己原来是早就被人盯上却毫不自知的猎物时的本能的恐惧。

可他即使意识到了这点,却并不想逃离,甚至,想完完全全地落入孟聿秋的包围。

他的手渐渐随着孟聿秋的引导而缓慢底移动。

孟聿秋再是怜惜地于谢不为唇上落下细密的吻,“包括今日,如果我当真无意,又怎会去寻你。”

小巷中没有任何光亮,就连月光都被挡在了车厢之外。

但这并不妨碍孟聿秋能精准地解下谢不为腰间本属于他的衣带。

很快衣衫簌簌尽落,继而黏腻的水声又起,甚至还有被包裹了许久的温热流出。

在相连的那一刻,两人皆有闷哼。

谢不为又忍不住抚住了自己已然饱涨的小腹,低泣之声溢出了唇齿,却很快被孟聿秋尽数咽下。

静谧的小巷中终于有了声响,但却过于缠绵。

直到月牙落在了不远处的枝头之上,谢不为已是完全精疲力尽,只能软躺在孟聿秋的怀中。

可身体却还在连连颤动,是孟聿秋还是没有停歇。

终于,在最后深深一刻,像是月光淌入了深谷。

孟聿秋也贴在了谢不为耳边,轻言道:

“是我求你爱我,如果你不肯垂怜于我,孟怀君这一生才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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