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抱歉，阁下的剑法实在太快，我没来得及看清。”

布莱泽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

除了菈妮大人，他没有见过那些只活在传说中的其他神人，但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也未曾见过菈妮大人有过这样的表现。

虽然这并不影响他对菈妮的忠诚，但说不定......眼前这个女人要比身为神人的菈妮大人更强。

看着这满地的达瑞威尔，布莱泽哑口无言，胸口的剧痛与震惊交错，让他只能发出类似喘息的声音。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

“镜流阁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布莱泽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说，“请问你的师父是...？”

“问我师承吗？”孟小鱼摇摇头，“我出身军旅，剑技都是在厮杀中锻炼总结来的，要说师承么......呵呵，那些死在我剑下的敌人或许是吧？”

“那您是神祗吗？”

“神祗？我接下来要杀的就是那群神祗呢。”孟小鱼笑得意味深长。

听到这句话后，布莱泽已经无话可说了。既不是神祗也没有师承，在交界地这片混乱之地达到如此境界，他完全理解不了对方究竟做了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她竟然想要弑神。

是疯子吗？不对。

是人类吗？不对，没有人类能产生如此疯狂的想法。

布莱泽已经完全理解菈妮大人的想法。

只要能够留在此人身边，或许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奇遇。

——只要抓住这份奇遇，他就能脱胎换骨。

布莱泽强忍着剧痛，单膝跪地，单手横在胸前，将狼首微微低垂。

“镜流阁下。”

布莱泽感觉俯视的目光中掺杂着一丝困惑与愕然，但他认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在助阁下登上艾尔登之王的王座之前，我会毫无保留地向阁下献上自己的忠心。”布莱泽郑重地一字一句道。

“倒也不必这么郑重，我答应过菈妮，会让你变强。”

“只要你勤勉认真，我能保证等你再次见到菈妮时，你定能有所成就。”

“非常感谢。”

“话说回来，以后你就别一口一个镜流阁下称呼我了。”

孟小鱼抬手拂去他肩膀上未融化的碎冰，微微一笑：“既然之后由我教授你剑术，你就叫我师父吧。”

...

次日清晨，当刻晴揉着眼睛看到昨天夜里的狼首怪物一口一个“师父”叫着镜流小姐时，她两眼一闭，又躺了下去。

在做梦吧？

不可能不可能，刻晴你一定是睡迷糊了，师父怎么会收一只怪物做徒弟？

然而，当师父那张漂亮的脸凑到自己跟前时，她才意识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芙宁娜和刻晴各花了十分钟消化接受这个事实。

【留云借风真君：呵，这位镜流小姐收弟子倒也不挑啊。】

【娜维娅：我倒觉得收一个交界地的本地人为徒倒也蛮好的，至少能从他的口中得到很多交界地的情报。】

【林尼：确实，来到一个新世界，情报自然是最重要的。】

【安柏：不过就从昨天晚上他们的关系来看，收这个怪物为徒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镜流小姐似乎和他之前就很熟络啊。】

【温迪：这位镜流小姐初见时感觉烟不着火不冒的，没想到身在提瓦特，朋友都交到别的世界去了。】

【荒泷一斗：我承认在交朋友方面，这位镜流小姐比我略胜那么一点点。】

【久岐忍：呃...老大，你确定是一点点而不是“亿”点点？】

布莱泽脱去身上的盔甲，露出里面布满刀伤斧痕的结实肌肉。

由于常年在外执行菈妮的任务，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疗伤的药自然也是随身携带。

这次挑战达瑞威尔，对方一拳直接在他胸口开了一个血窟窿，将伤势暴露出来时，围观的众女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程度竟然都能活下来么？真不愧是......”莱欧斯利一时语塞，犹豫一番后，没把后面的“怪物”二字说出口。

孟小鱼看了一眼布莱泽手中的伤药，叹声道：“这种药物疗伤的效率太低了。”

“芙宁娜，布莱泽的伤就拜托你了。”

“嗯嗯。”

自拥有神之眼后，芙宁娜便逐渐熟悉了自己的能力。

她小手一抬，一瞬间众水的歌者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枫丹路人甲：哦哦！还是第一次看到芙宁娜大人展现自己的水元素力呢！】

【枫丹路人乙：啧，你们记性怎么这么差？上次芙宁娜大人激活神之眼时的样子你们都忘了？就应该把你们这些忘记芙宁娜大人英姿的人都抓起来！】

【枫丹路人丙：如果再能看到芙宁娜大人战斗的英姿，那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枫丹路人丁：哼哼，芙宁娜大人在等交界地的强敌，你在等什么？有着操心的时间不如去上班。】

布莱泽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这是？！”布莱泽不可思议地看向芙宁娜。

“芙宁娜小姐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明哦。”甘雨微笑的说道。

“什么？...神，神明？！”布莱泽听到这“神明”二字，顿时汗流浃背，激动嘴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低头沉思许久，才抬头终于蹦出一句话：“莫非您也是菈妮大人的朋友？”

“啊？菈妮......？”

“咳咳！”孟小鱼赶紧向芙宁娜使了个眼色。

“我和她不太熟啦，我也仅仅只是听过她的名字而已。”芙宁娜心跳得慌不择路，“我名叫芙宁娜。”

“我叫刻晴。”刻晴接着道。

众人也都跟着刻晴纷纷自我介绍了一番。

“芙宁娜大人。”见识过歌者的治疗能力后，布莱泽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恭敬的语气。

被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口一个“大人”，喊得芙宁娜都不好意思起来，但是红扑扑的小脸蛋表示她内心很是兴奋刺激。

“我有一个问题。”

布莱泽躬下身子，用那足足有芙宁娜小臂粗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腰间的神之眼。

“我发现你们每个人身上好像都有一个类似的宝石。”布莱泽好奇地问道，“请问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