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的性格，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也知道了七七八八，就是一个正气十足的人，如果不是从小养大的徒弟，早就被九叔送去见祖师爷了。

“至于秋生，”九叔轻笑一声，“他是我故人之甥，姨妈曾帮过我一次，我才将其收作徒弟。”

“轩辕啊，万事缘由，皆起因果，”

“因果。”轩辕齐微微挑眉，将前世看过的一段话脱口而出“因果之理，有因必有果，果又生因，因果循环。”

九叔点头赞同，拍了拍轩辕齐的肩膀，一挥手，义庄大门应声而开，露出门外两人——脖子上挂着两只烧鹅的文才，还有手中拎着菜蔬的秋生。

“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九叔佯怒道。

文才和秋生互相看了看，嘿嘿一笑，赶忙进了义庄。

轩辕齐看着他们，脸上无丝毫情绪波动。他知道，九叔虽然表面严厉，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温情。

“呵呵师父，这是我和文才一起抓的鹅，还有我们亲手摘的蔬菜。原本是打算用来招待...招待轩辕的。秋生文才讪笑不止

九叔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对秋生的热情招待并不领情。

轩辕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秋生文才两人，既于他们说的话，能有两成是真的就不错了。

毕竟这两个坑货的前科太多了，现在在他面前都没有什么信用值了，更别说和他们相处十几年的九叔了。

噢，还真是没看出来，你们这么勤快啊！九叔敝了一眼两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同时心中不禁觉得教这两个徒弟真是有些折寿。

饭菜准备好了，秋生殷勤地为九叔端茶倒水，显得十分贴心。然而，就在秋生靠近的时候，九叔突然抽动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异样。

“你们两个今天跑哪儿去了？”

两人身上虽然只沾染了一丝丝的味道，但还是没有躲开九叔灵敏的感触。

这一丝丝味道可不简单，乃是用特殊秘药制作出来的东西。

至于功效……

则是尤为恶毒。

“师父，我们哪里也没去！”文才忙答。

“是啊师父，我们就在镇子里！”

秋生补充起来。

看着九叔愈来愈黑的脸色，轩辕齐神色越发变得诡秘起来。

若有一天九叔羽化，百分之百是被两人给生生气死的，就不能变通一下吗，牛角尖这三个字是专门为你们两个创造出来的吧？

“九叔是问你们，在镇子上碰到了什么人，或者是碰到了什么怪事。”轩辕齐非常友好的帮九叔的话解释一下。

但接下来他就知晓了无奈二字是怎么用的。

听着轩辕齐询问声的文才当即反应了过来，随即扳着手指说道，“我们先去了烧鹅店，然后去了任家酒家，对了，还抽空吃了个糖葫芦，这算不算是怪事？”

轩辕齐一拍额头，真是被文才给整无语了。:“……”

九叔:“……”

还好秋生靠谱点，微微思索，随即眼睛一亮，“对了师父，我们在镇子上看到了坛子人，还有会识字的狗，能听懂人话的熊。”

坛子人！

识字的狗！

听话的熊！

九叔面色一冷，手中的茶杯也被其放在了桌子上。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坛子人，有的，只是一些并不巧妙的障眼法，以及，一颗颗早就败坏的人心。

障眼法就算了，但身上带那些气息的，却并不是会障眼法的人能拥有的。

狗，熊，坛子人，美女蛇，吹笛驴……

轩辕齐闻言，这些东西，他还没穿越过来，在一本古书里看过，自然知晓是什么。

清末时期，秩序祸乱，天灾人祸不断。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群披人皮，但不做人事的人冒了出来，他们会将自己伪装成乞丐，随即行走向各个地方。

但这些人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讨要一口吃食，而是为了作恶。

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方法，他们将那些未曾长大的孩童拐走，又借助各种各样的手段折断孩童的手脚，毒哑他们的嗓子，又将一种特制的秘药涂抹至孩童全身。

待到孩童皮开肉绽之时，趁热将一些动物的皮毛给生扒下来，披向孩童的身体。

久而久之，一个能听懂人话，吹笛识字，乃至于唱曲的动物。

或是狗！

或是蛇！

或是熊！

或是一些其他的东西……

而当初的江湖中，将这种手段称之为采生折割！那哪里是什么怪物，明明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活人，被另一个黑心的活人“制作”成了一个猎奇的怪物。

“师父，你们怎么了？”

两人微变的神色令秋生神色一僵，手中的烧鹅也变得不香起来。

“九叔，是那些东西吗？”轩辕齐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

“不错！”

“是那些东西，秋生身上所沾染的那一丝丝特殊的气味，正是从当年清廷之中流传出去的东西。这些东西，居然流窜到任家镇了。”九叔抬手猛地一撮，坚硬的茶杯当即被其碾成了一撮粉末，洒落一地。

九叔，动怒了！

那双坚毅的眼神转变为锐利，似鹰隼，又像是从天扑落的金雕。

浑身散发的煞气令秋生两人浑身冰凉。

“师父，你们在说什么？”

秋生强打着精神出声问道。

“师父，您老人家能不能说点儿我能听懂的话。”

“秋生，你见过狗会识字，熊听得懂人话吗？”轩辕齐看着秋生，开口反问道。

狗会识字？

那岂不是代表着狗比文才还要聪明？

这也不对啊，狗怎么能比文才还聪明？

自己义庄中养的小黑狗，难道也认识字？

“轩辕，你的意思是……”

秋生似乎想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