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死对头贴贴续命

《被迫和死对头贴贴续命》

9、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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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鸟群岛矗立海中,只在数座岛屿间架着简易桥梁,与大陆的交通全靠轮渡,这里的民风受外界浸染极少,很是淳朴。

当地民众和外界隔绝,自然不认识黎簌唐筝,只知道即将有剧组滞留两月拍戏。见几艘大型渔船同时停靠码头,都纷纷好奇地聚拢过来。

主岛上的设施比其他附属岛屿齐全,剧组包下了唯一的酒店。

说是酒店,其实也只是占地面积大些的旅馆。

考虑到以后对戏讨论剧本的便捷性,剧务将黎簌唐筝安排在了同一层。

并且这层,只有她们两人。

黎簌下船后到达酒店比较晚,在众多空房间中,选择了离唐筝最远的一间,形成完美的斜对角。

唐筝能理解黎簌的戒备心,毕竟原主那么能作妖,谁知道住得太近,会不会被暗中摆一道。

只是她的房间和黎簌相隔太远,已经超过了亲近的有效距离。

这样一来,她努力求得出演鸽哨,却不能朝夕相处,和呆在家中见不到面有何区别。

她站在黎簌房间门口,清亮眼睛里水光潋滟,“黎老师,不住这间可以吗?”

这段时间唐筝的表现,落在黎簌眼里,早已成为反复无常的代名词。

她听懂话里隐意,却没有搬离的意思。

“给我个理由。”

“听廖望说,这个房间闹过鬼。”

不远处正将行李箱推入房间的廖望察言观色,默默背了锅。她借唐筝的话下了台阶,说着一戳就破的谎言,“嗯……我上楼时,跟酒店经理了解过,黎老师打算入住那间的确闹过鬼。”

没有哪家酒店经理会这样砸招牌,即使真的闹鬼,黎簌也不想住在唐筝隔壁。

“我不怕鬼。”她道。

唐筝诧异地啊了声,心里生了退意。

权衡半晌后,又攥了攥手鼓足勇气道:“我怕黑,这层只有我们两个人,黎老师如果住得太远,我夜里睡不好,可能会影响白天的搭戏质量。”

黎簌倚靠在门口,她早已从晕船状态缓和过来,脸上恢复了浅薄血色,米白小西装搭配直筒西裤,衬得身量修颀。

她回头看了眼正在排查整理房间的叶迁,忽而走至唐筝跟前。

“按你的说法,我岂不是该住进你的房间?”

忍冬苦橙淡香变作交缠的长藤,无声攀附在唐筝鼻息间,她惊讶地看向黎簌,“也不是不行,黎老师想与我同住,当然最好不过。”

那句话不过玩笑,她却当了真。

黎簌意外地没有从前那种被冒犯的感觉。

她笑意凉淡,压下浅薄恼意,回绝了唐筝。

“唐老师怕黑,不如彻夜开着房间灯,和我同住,明天热搜新词条会是怎样,还用多说吗,”她生了逆骨,偏偏不遂唐筝的愿,“我就住这间,赶了一天路我有点困乏,就不和唐老师多说了。”

状态之外的叶迁收到黎簌示意,加快了收拾速度。

眼看事态将要没有转圜余地,唐筝有些着急,不由得提高音量,“这怎么成,距离太远会死人的!”

什么荒谬逻辑,离得远就会死人。

黎簌冷睨了眼,只当唐筝乱说胡话。她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就进房间让叶迁关了门,徒留唐筝独自站在走廊中。

唐筝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柔软宽床上。她定定注视天花板上散发着橙色光晕的吊灯,再也无话。

“何必呢唐老师,”廖望年纪虽小,说话做事却像个老妈子,她叹口气,关上门轻声细语安慰,“你和黎老师这样,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哪能短时间改变?”

“没必要想太多,既然同意了接拍对手戏,就该养精蓄锐好好表现,以免再给黎老师机会数落你的不是。”

唐筝想着再不济,还有白天在剧组对戏的接触机会。即使回到酒店后,和黎簌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总不至于落入崇市那种连夜咳嗽的两难境地。

入住酒店的当天夜里,剧组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

副岛电力抢修,导致主岛全区域停电。

放眼望去,只有远处海岸高崖的灯塔还散发着线状亮光。

唐筝并不怕黑,却高估了自己孱弱的身体。

这样死寂的夜,原被压下的肺疾又开始隐隐发作。

洗完澡后,她从八点一直咳嗽到凌晨三点,吃了药后仍不见好转趋势,反而愈演愈烈。怕持续不断的咳嗽声吵到黎簌,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用毛巾捂着嘴闷咳。

她以为自己遮掩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从八点的第一声咳嗽开始,就已经传进了黎簌耳中。

原本生物钟极其规律的黎簌,硬生生被隔门的压抑咳声拖着,却并非觉得吵闹刺耳,只是想起唐筝这段时间以来的转变,心头慢慢被谜团裹挟。

抢修不知道何时能完成,手机平板都没了电。

黎簌枯坐在昏暗的房间,罕见地没有了睡意。

唐筝被肺疾折磨得一夜无眠,天亮后才堪堪昏睡过去。即使是在睡梦中,咳嗽声也未曾停过一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

正值夏日,岛屿又地处国家南部,夏日白昼漫长。

唐筝原以为白天能见到黎簌,再随便扯个理由亲近,就能压制病痛。可廖望告诉她,黎簌一大早就离开了酒店,去剧组查看拍摄场地。

导演林起元担心演员舟车劳顿吃不消,继而影响拍摄状态,于是把第一场戏延后,安排到了后天。

唐筝想着自己现在去剧组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安心呆在酒店。可令人遗憾的是,她在酒店一直等到天色将暗,仍旧没有见到黎簌人影。

持续不断的咳嗽把她逼得像个病入膏肓的病患,她连晚饭都没吃,连廖望托酒店后厨熬的苦涩汤药,也只是象征性喝了半碗。

精力消耗殆尽,如同经历了漫长的马拉松,唐筝连起床都提不起力气,浑浑噩噩睡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意识懵乱间,房间外头响起脚步声。

房间吊灯骤然亮起,唐筝的脑袋隐隐作痛,每咳嗽一下都牵连着神经。她在昏暗灯光中努力分辨墙上悬钟的指针。

半梦半醒难受时,夜幕早已垂下。

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

廖望端来的药早已凉透,苦涩气息却绵长不散,窜入唐筝肺中,伴着旧疾绞起难忍的腹痛。

唐筝坐起来望了眼外头漆黑的天色,想起走廊尽头传来的响动,知道多半是黎簌回来了。

她想主动找黎簌,只是根本提不起力气,试了六七遍都没有成功起身,咳到最后声音完全嘶哑,大有今夜就彻底病死的架势。

廖望接到电话,火急火燎上楼,打算劝唐筝去医院,她刚迈出电梯,意外碰见了站在走廊外头的黎簌。

黎簌握着房卡,将门推开一道细小的缝隙,却只是静静立着没有进去。她听着穿透力极强的咳嗽声,本该坐视不管。

最后,却喊停了迎面走来的廖望。

“这样咳下去,恐怕还没开始拍第一场戏,就得请病假离开千鸟群岛,带些药来很难吗?”

黎簌性子冷沉,从不主动关心人。

话刚说出口,她便开始后悔。

廖望没想到黎簌会主动问起对家病况,她被气场镇住,还以为黎簌是嫌弃太吵,“唐老师前段时间已经好转,没想到刚来这里就开始复发,想必是在船上喝了冷风的缘故。”

说罢,廖望略感歉意地鞠了躬,急匆匆地往唐筝房间走去。出乎意料的是,唐筝执意呆在酒店,怎么都不肯走。

意识昏沉间,口中喃着黎簌的名字。

廖望急得想扛起人往医院跑。

夜深时分,黎簌还未入睡,独自在落地窗前看夜景,桌子上的便捷式小音响正辗转放着舒缓的钢琴曲。

分神恍惚间,她听到隐忍的咳嗽声愈来愈近,没等走过去打开房门细看,咳嗽声又渐渐急促又变小,像吹皱的湖面被抚平,而后宁息,再无痕迹。

此后漫长的夜里,楼层恢复了寂静冷清,再无任何杂音。

黎簌向来浅眠,她早早起身洗漱,打开房门要下楼时,却意外看到抱膝蹲坐在门口旁侧熟睡的唐筝。

原来昨夜不是错觉,唐筝真的来到了房间门口,或许犹豫了很久,也没能鼓足勇气敲响房门,靠墙坐着睡了一宿。

瞥见睡袍下若隐若现的清瘦脊背,黎簌琢磨着唐筝是否像那日所说那样,真的怕黑。

黎簌注视着那被压得血液不畅,已经变黑的手臂,顾忌到走廊角落的二十四小时摄像头。

她绕开唐筝打算径直下楼,到了电梯口却又折返,最终没有冷漠旁观。

“唐筝。”

正在睡梦中的唐筝骤然惊醒,她迷糊仰头,看清近在咫尺的黎簌后,扶着墙慌张站起。

奈何一夜蹲坐使得血液回流冲脑,她重心不稳,眼疾手快勾住了某个东西,才勉强稳住身形,成功避免栽入黎簌怀抱。

没等唐筝松口气,看见隔着衣料勾在黎簌胸衣吊带的手,她被烫到似地后退,清瘦面庞霎时浸染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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