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未来霸总他亲妈

《穿成未来霸总他亲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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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妈妈给。”晏斯年洗好苹果, 笑眯眯的捧给阮以沫。

晏斯年对阮以沫的好,总是赤诚而认真。

“谢谢年年。”阮以沫开心的道谢,也将她洗的苹果给了晏斯年。

彼此交换苹果, 吃得咔嚓咔嚓的香。

“好吃, 甜, 妈妈。”晏斯年双手捧着苹果, 像是一只小松鼠似的,抱着苹果吃得很快乐。

阮以沫笑着凑过身:“甜,那给妈妈吃一口。”

“妈妈吃。”晏斯年很愉快的捧着苹果高高举起。

阮以沫也真的咬了一小口:“嗯, 年年的比妈妈的苹果甜。”

“真的吗?那妈妈吃年年的苹果。”晏斯年立刻就把苹果要和阮以沫交换。

“年年自己吃, 妈妈吃不下了。”阮以沫轻声拒绝。

苹果买得太大, 阮以沫吃几口就有些撑。

晏扶风回来时,两人的苹果还没吃完,母子两个都穿着大红色的圣诞亲子毛衣,看着电视剧。

而沙发旁边还有一颗小型室内圣诞树, 正闪着小彩灯。

“到圣诞了?”晏扶风看到圣诞树, 神情意外。

每天忙碌工作的男人,对节假日也没那么在乎。

“对, 今天是平安夜, 得吃苹果。你的苹果在外面草坪的圣诞树上,你自己去摘。”阮以沫抓着苹果, 靠在沙发上侧头说话。

“挂在圣诞树上?”晏扶风好笑挑眉。

“嗯呐。”阮以沫学晏斯年说话时, 自信的小表情。

晏扶风看看阮以沫靠在沙发上, 手里抓着的大苹果,清清嗓子:“吃不完?”

“嗯, 苹果太大了, 我想留点肚子吃晚饭。”阮以沫解释一句。

晚饭还没吃, 这苹果就下了肚,她都不用吃晚饭了。

“那就不吃。”晏扶风说着话,顺手将阮以沫手里的苹果拿了过去。

“呃?”阮以沫只觉得手上一空。

下一刻,就看到晏扶风拿着她手里一大半的苹果啃。

“挺甜的。”晏扶风自在又随意的咬了口苹果后说话。

“是吧!”阮以沫身上一点点的呆愣和尴尬,在晏扶风随意的状态下消失。

“爸爸,年年也吃不完。”晏斯年捧着啃得乱七八糟的大苹果递过去。

晏扶风手里拿着阮以沫的苹果,再看看晏斯年那小仓鼠啃过似的苹果,沉默了片刻。

“我去摘苹果。”晏扶风拿着阮以沫的苹果,边吃边往外走。

“年年也要去,年年要去看看小袜子有没有长出礼物来。”晏斯年好奇,也很期待,自己移动小短腿跟上。

“长礼物?”晏扶风歪头看看身边的小孩。

“嗯,妈妈说,圣诞树上挂袜子袋袋,晚上会有圣诞老爷爷送礼物!”晏斯年高兴,晏扶风没接过他的小仓鼠苹果,他也没有不高兴。

“这样。”晏扶风回头撇了眼阮以沫。

阮以沫默默回头,假装自己在认真看电视。

晏扶风笑笑,吃着苹果,带着晏斯年出门去草坪的圣诞树旁摘苹果。

晏斯年则垫着脚脚,看圣诞树上、最下面的那个袜子袋,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礼物。

“没有,唉。”晏斯年嘟嘟嘴叹气,有些失落。

晏扶风轻笑,没和晏斯年说那都是阮以沫忽悠他的话,径自将苹果摘下来。

“爸爸……”晏斯年却捧着苹果,咔嚓咔嚓啃着,然后扯了扯晏扶风西装外面的黑色大衣外套下摆。

“嗯?”晏扶风低头看他。

“爸爸,你等会能带年年出门吗?”晏斯年防备的看看客厅的方向:“年年要去买东西。”

“买东西,买什么?”晏扶风挑眉。

“买鸽子蛋。”晏斯年抱着苹果,有些高兴。

“鸽子蛋?”晏扶风挑眉,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就没理解,为什么晏斯年要去买鸽子蛋:“让罗管家买不就好了。”

“不要,鸽子蛋是给妈妈买的,年年自己买。”晏斯年笑。

“妈妈她喜欢鸽子蛋,圣诞节,圣诞爷爷会给小朋友送礼物,年年也要给妈妈送礼物,送妈妈最喜欢的鸽子蛋。”晏斯年压着声音说话。

小孩解释的时候,是诚恳的,真心实意的。

“哦,妈妈喜欢。”晏扶风轻声琢磨着,神色颇为玩味。

他在晏斯年说鸽子蛋的时候,就猜到阮以沫喜欢的鸽子蛋具体是什么鸽子蛋。

阮以沫某些时候挺财迷的。

晏扶风考虑着点头:“行,晚饭后我带你去买鸽子蛋。”

圣诞节了,送礼物,有仪式感也挺好的。

“真的,那爸爸你不能告诉妈妈知道吗?年年是要给妈妈惊喜的。”晏斯年食指竖在嘴边嘘一声叮嘱。

晏斯年深怕老父亲不太靠谱。

“知道了。”晏扶风没好气点头。

晏扶风和晏斯年摘苹果的空档商量好,晚饭后就出门。

晚饭后,阮以沫悠哉悠哉看动画片。

晏斯年则在吃完晚饭后,就焦躁不安的用眼神各种示意晏扶风,还特意假装咳嗽。

“爸爸……咳咳……”小孩子的提醒其实很明显。

晏扶风看小孩完全掩饰不住真实情绪的模样,无奈的穿上黑色大衣。

晏斯年也迅速穿上大红色的圣诞款羽绒服。

“你们这是要去哪吗?”阮以沫有些疑惑的问。

“我带年年去妈那边一趟。”晏扶风事先就想好了借口和理由。

阮以沫对晏扶风没有不信任,更不觉得晏扶风需要欺骗她。

“需要我一起去吗?”

“你想去就去。”晏扶风淡定接话,潜台词意思明显。

阮以沫思考一秒摇头:“那我不想去。”

阮以沫没多想,也不知道,父子两个出门,是因为晏斯年要给她惊喜,要去给她买鸽子蛋。

“早点回来,外面冷。”阮以沫叮嘱。

“嗯。”晏扶风负责开车,开着阮以沫平时坐的黑色幻影。

晏斯年则坐在后面的儿童专属座椅上。

“先去买鸽子蛋?”晏扶风等车子开出帝景苑后,就回头笑问晏斯年。

“嗯。”晏斯年高兴点头,坐在儿童座椅上的他,小腿还肆意的晃荡,特别的开心。

晏扶风开车带着晏斯年,直接去了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

超市里,一身黑色的晏扶风在前面走,听着超市里的圣诞歌。

晏斯年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跟。

晏扶风带着晏斯年停留在蛋类的架子前。

“阿姨,我要买鸽子蛋。”晏斯年看到一大堆蛋,激动的跑了过去。

晏斯年并不知道鸽子蛋的模样,勇敢的主动询问超市的工作人员。

“这个,这是鸽子蛋。”超市工作人员俯身拿了一盒鸽子蛋。

晏斯年高兴一笑:“谢谢阿姨。”

道谢着,双手接过鸽子蛋,搂入怀中抱好,再屁颠屁颠的跟着晏扶风去买单。

目标明确的买好鸽子蛋,从超市出来,晏斯年全程都很高兴。

“妈妈喜欢的鸽子蛋,嘻嘻。”晏斯年嘀咕着。

晏扶风低头垂眸,看看只到他腿高的小孩,望着他那乐滋滋的模样,抿唇恶劣勾勾唇。

他一点都没准备提醒晏斯年,阮以沫口中的鸽子蛋,可能不是他买的这种鸽子蛋。

但这个事实,晏扶风表示,他自己知道就够了。

就让蠢儿子花他的钱,买一盒鸽子蛋、高高兴兴的送阮以沫吧。

晏扶风想着,还提醒小孩:“抱好了,鸽子蛋很容易碎的。”

“嗯,放心爸爸,年年有抱好。”晏斯年点头。

晏斯年很认真,很严肃的对待送给妈妈的礼物。

“走,爸爸也要买点东西。”晏扶风看看晏斯年,准备回家前,步伐拐了个弯,转进一家品牌珠宝首饰店。

“先生,请问您需要看些什么?”

“……戒指。”晏扶风抿抿唇,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鸽子蛋。

“这边请,我们店的钻戒,都摆放在这边的柜台。”工作人员热情的给晏扶风介绍。

这些奢侈品首饰店的工作人员都是人精,晏扶风一看就不普通,男人手里的表可是百达翡丽高配定制款,随随便便就是手戴北城一套房。

“这是你们店最大的钻戒?”晏扶风看了看柜台里的戒指问。

没有鸽子蛋的钻戒呢!

“先生您是要看最大的钻戒对吗?”工作人员询问着,动作利落的拿出一本厚重的实物图册。

“这枚钻戒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也是我们店里最大的一枚钻戒,这颗钻,有十克拉,底部还镶着卡扣,卡扣由五十八颗小钻承托。”工作人员热情介绍,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恰逢节假日,买首饰礼物的人很多,但询问这么昂贵的人却极少。

“另外,这枚钻戒还有配套的项链,是我们品牌的主打经典款。”工作人员翻了画册,让晏扶风看到了项链。

“有实物吗?”

“当然,这就给您取出来。”工作人员立刻激动的转身,找了珠宝首饰店的店长,前往店铺后面的高级储藏室。

这枚钻戒和项链价格昂贵,属于镇店之宝,没有展示在柜台上,而是被层层保护锁在高级储藏室里。

就是取出来看实物,也都需要店长专门指纹识别。

“先生,您先稍等。”专柜其他人帮忙端茶倒水。

这是绝对的大客户,甚至还有人笑眯眯的招呼晏斯年。

“小公子,这是我们店提供的点心饮品,您要吃吗?”

“谢谢阿姨。”晏斯年道谢,双手捧着鸽子蛋,笑眯眯的站起来,小嘴凑到小桌子上,踮起脚喝了一口饮料。

很快钻戒和项链被取出来,晏扶风看了一眼实物。

“刷卡。”晏扶风看完钻戒和项链,就直接拿出黑卡。

鸽子蛋是不够,但既然是最大,搭配条项链,阮以沫应该也会挺高兴的。

“好的先生。”首饰店的工作人员,一脸的喜悦激动。

很快刷卡结束,几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谨慎包装,提供的礼盒都是十分奢华的高档首饰礼盒。

晏斯年喝了两口饮料,看到晏扶风买的东西,盒子装得特别精致好看。

“爸爸,我也要好看盒子装鸽子蛋。”晏斯年单手抱着鸽子蛋,伸手扯了扯晏扶风的黑大衣请求。

“一盒鸽子蛋装这么好看做什么?”晏扶风好笑低头。

“要的,妈妈喜欢装在好看盒子里的鸽子蛋。”晏斯年嘟嘴猜测。

孩子抱着的是鸽子蛋?买给妈妈的鸽子蛋。

品牌奢侈品首饰店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晏斯年怀里的真鸽子蛋,再看了看刚打包好的钻戒鸽子蛋,大家隐约猜到真相。

所以这是父亲买钻戒鸽子蛋送老婆,儿子不懂,也买鸽子蛋送妈妈吗?

唔,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又幸福的女人,丈夫,儿子,都如此的贴心。

人人羡慕的鸽子蛋,过个节日就能拥有,果然生活都是没钱人在看,有钱人在过。

“有类似盒子吗?我买一个,给他装鸽子蛋。”晏扶风妥协的询问店铺工作人员。

“我们送您一个。”工作人员连忙开口。

刚买下镇店之宝的大客户,要个首饰盒子给儿子装鸽子蛋,他们又怎么可能收费。

“谢谢阿姨。”晏斯年垫着脚,趴在玻璃柜台上笑,双手依旧紧紧的抱着盒子道谢。

很快,一盒超市里买来的鸽子蛋,被晏斯年郑重而认真的一枚枚,一颗颗放进了首饰店铺赠送的高档首饰盒里。

“唔,好看。”晏斯年放好鸽子蛋,满足的笑了。

“是的呢!”店铺的工作人员笑着点头附和他。

鸽子蛋打包完毕,晏扶风拎着钻戒和项链盒,晏斯年则抱着鸽子蛋首饰盒,父子俩迈着快乐的步伐回家。

坐在儿童座椅上,晏斯年特别高兴,他爱不释手的摸着鸽子蛋首饰盒。

晏扶风带着晏斯年出门后,阮以沫就在家自己看动漫。

平时有晏斯年在旁边陪着,她看得也投入,冷不丁的,晏斯年和晏扶风出门,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寂静得怪不适应。

再加上,晚饭后八点,罗管家和佣人都回了后面的小楼休息,阮以沫也不想看电视了,选择上楼泡澡。

阮以沫泡完澡,晏扶风和晏斯年就回来了。

阮以沫没多问,想着是平安夜,就拉着晏扶风和晏斯年一起玩贴纸条的纸牌游戏。

晏扶风也很配合,节假日的缘故,由着阮以沫各种欺负晏斯年,还光明正大的提醒阮以沫,帮着阮以沫作弊。

晏斯年年纪小,玩纸牌游戏,小孩连纸牌都才勉强认清楚而已。

“妈妈……”晏斯年输得小脸上被阮以沫贴了一堆纸条,无奈又无辜。

“年年输得好惨呀。”阮以沫笑他,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照。

玩牌玩到快十点,阮以沫看晏斯年有点犯困,就停了游戏,带着晏斯年上楼休息。

阮以沫在晏斯年房间玩手机,等晏斯年洗好澡出来,小孩就精神了。

“妈妈给年年讲关于平安夜的故事……”阮以沫哄了许久。

晏斯年明明很困,却一直强撑着不愿意睡觉。

哄孩子真的是特别累,也是特别催眠的一件事情,阮以沫生物钟乱七八糟,睡觉也不定时定点,想哄晏斯年睡觉,结果却把自己给催眠了。

“妈妈……”晏斯年声音小声的叫阮以沫。

“……”阮以沫睡着了。

晏斯年也很困,轻轻叫了一声没得到答应后,晏斯年就悄悄爬起来,小孩抱着买的鸽子蛋礼物盒,跑到阮以沫的房间。

晏斯年高高兴兴的噘嘴将盒子往阮以沫的被子放,临走前,还满足的拍了拍被子,给盒子掖了掖被角。

小孩的小动作,与阮以沫平时给晏斯年掖被子动作一样。

晏斯年放完礼物回来后,小孩就趴在床上看阮以沫,目光痴痴的,眼眸带着笑意,轻声诉说:“妈妈,年年爱你呀。”

最后一个呀字快乐得都要起飞了。

阮以沫熟睡着,完全不知道小孩给她精心准备了礼物。

阮以沫睡到半夜才醒来,醒来时就看到晏斯年正趴在飘窗上,撅着小屁股,双手趴在窗户上、好奇的看着楼下的圣诞树。

“年年?”阮以沫困倦的开口。

“妈妈……”晏斯年回头打着哈欠。

“年年干嘛呢?怎么还不睡?”阮以沫爬起来,将晏斯年给抱回到床上。

唔,天冷了,没有宝贝小暖炉搂着,她睡觉都睡不踏实。

“年年想看圣诞老人什么时候来放礼物。”晏斯年揉着眼睛笑。

阮以沫有些意外晏斯年小脑袋瓜的异想天开。

“年年,圣诞老人只会悄悄给睡着的小朋友送礼物哦!不睡觉的小朋友不乖,是没有礼物的呢!”阮以沫忽悠小孩。

晏斯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那年年不就看不到麋鹿马车和圣诞老爷爷了?”

“年年乖乖睡觉,睡醒就有礼物,也能看到圣诞老爷爷哦。”阮以沫抱着他,一起躺上床盖上被子。

“真的吗?”晏斯年高兴的眼睛都亮了。

“真的,睡觉吧!晚安,宝贝年年。”阮以沫亲亲他的额头。

晏斯年高兴的闭上眼睛,小家伙熬了半夜,早就困得不行了。

阮以沫说小朋友睡着才有礼物,睡醒也能看到圣诞老人,晏斯年便没再坚持,几秒后就睡着过去。

阮以沫也困,却也知道现在是圣诞节了,她悄悄从晏斯年的房间出来下楼,亲自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到圣诞树的袜子袋里。

“做贼呢?”晏扶风轻笑。

他过十二点就在等,等阮以沫给晏斯年制造惊喜。

没想到阮以沫睡着,快三点才从儿子房间出来。

“嗯,给年年准备惊喜。”阮以沫勾唇笑笑。

“我帮你。”

“好。”阮以沫点头。

她穿着一套奶牛睡衣,胖乎乎的,走得身后奶牛的尾巴还一甩一甩。

晏扶风跟着阮以沫走,看阮以沫将礼物细心的放到礼物袋子里。

阮以沫挂完圣诞树上的礼物,又小心翼翼的抱着礼物,往晏斯年的卧室枕头下面的袜子袋塞。

一切礼物和惊喜都准备完毕,阮以沫才笑着走出房间。

“我该期待一下我的礼物吗?”晏扶风问。

他看到了,阮以沫的礼物全是为晏斯年准备的。

“……”阮以沫瞬间心虚。

她想着给晏斯年准备礼物,都头秃了,晏斯年缺少的东西少,想要的都有,使得送礼物也纠结。

哪里还记得要给晏扶风也准备。

“节日是孩子过的,我们大人就不凑热闹了哈。”阮以沫挥挥手调侃,实则在掩饰她没有准备礼物的事实。

“……”晏扶风轻轻冷哼一声,高大的男人有些郁闷的回了房间。

阮以沫尴尬的摸摸鼻子,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却看到梳妆镜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份高档首饰盒。

“?”阮以沫很意外。

等打开礼物盒,看到硕大的钻戒,还有一条全是钻,类似水滴形状的项链。

“哇!”阮以沫有些被礼物惊到了。

她第一次现实中看到这么大的鸽子蛋,阮以沫蠕动下红唇,惊奇又惊喜。

怪不得晏扶风问她要礼物,她可真是个罪人呀!

晏扶风都想到在平安夜,给她这个名义上的老婆送份礼物,价格还不菲,她却根本连想都没想到过晏扶风。

不,其实也是有想到过的。

在圣诞树上挂三颗苹果的时候,阮以沫也是有想到晏扶风的那份的,一人吃一颗大苹果,寓意平平安安。

而且他还吃掉了她一半的苹果呢!

阮以沫想着,心安理得的拿着鸽子蛋戒指戴上,唔,戒托还能调节大小,戴上重是重了点,但确实够闪。

啧,真是出息了,手上戴着一枚不知道多少克拉的鸽子蛋钻戒,竟然还能如此淡定。

阮以沫自我调侃着,戴着戒指躺上床。

夜深人静,阮以沫收到礼物开心,却也还是困,躺上床的她也没太注意,更不知道,晏斯年买了十颗鸽子蛋陪她睡了一整夜。

晏斯年夜里睡得晚,早上醒来得也晚。

十点半左右,晏斯年被窗外的光亮唤醒,晏斯年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想起什么的他伸手去翻枕头。

“哇!”晏斯年惊喜的哇了一声,他摸到袜子袋里有东西。

晏斯年高高兴兴的打开,就看到是六个迷你版的小人,戴着墨镜的,戴着帽子的,蹲着逗小狗的……

阮以沫特意定制的六个迷你版的晏斯年,全是抓拍的晏斯年照片,对着照片捏的小玩偶特别的形象。

第42章

哒哒哒, 晏斯年抱起礼物盒,快乐的往阮以沫房间跑,他想和妈妈分享圣诞老爷爷送的礼物。

圣诞老爷爷好好哦, 送的东西年年很喜欢。

可当晏斯年笑眯眯的跑到阮以沫卧室门口时, 却又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妈妈在睡觉。”小孩嘟嘴考虑着, 抱着礼物盒转身下楼。

晏斯年把礼物盒子垫脚放到桌子上。

“黑卡, 走,我们去看圣诞爷爷挂在树上的礼物。”晏斯年招呼着黑卡去草坪。

“嗷……”肥嘟嘟的黑卡跟在晏斯年旁边。

晏斯年跑得很快,期待的站在圣诞树旁。

“应该有吧。”晏斯年试探的伸手拿下第一个礼物袋, 就感受到袋子里面有东西。

晏斯年高兴一笑, 打开了包装盒子。

“哇, 是小坦克。”

晏斯年很聪明,小孩研究了下小坦克玩具,按动按键,就发现小坦克自己会移动, 紧接着变型成小坦克钢铁人。

研究完第一个袜子袋, 晏斯年站起来垫脚跳跃,小孩伸手拿下第二个礼物袋。

袋子有些重, 也有些沉。

“是小小奥特曼。”晏斯年乐了。

阮以沫看网上说, 晏斯年这年纪的男孩子,对奥特曼都很向往, 就带着晏斯年看奥特曼。

还看了胖嘟嘟, 圆滚滚的奥特曼, 刚从奥特蛋里孵化出来的奥特曼,真的特别可爱。

“圣诞老爷爷真好, 年年喜欢……”晏斯年捧着胖嘟嘟的小奥特曼亲了亲。

晏斯年乐不思蜀, 几个小胖奥特曼各种亲吻, 开心够了才想去拿第三个袋子,可惜身高不够。

四岁的孩子,这小半年被养得极好,却也只是突破了一米出头的身高。

“唔,罗爷爷快帮我……”晏斯年求助的跑回屋,拉着罗管家的手想让罗管家帮忙。

“好好好,小少爷别拽我。”罗管家轻笑着答应。

晏斯年拉着罗管家往外走,也看到阮以沫下楼。

下一刻,晏斯年松开了抓着罗管家的手。

“妈妈,圣诞老爷爷送了好多礼物,年年拿不到,你帮年年……”晏斯年径自跑到楼梯下面,仰着小脑袋和阮以沫说话。

“送了很多呀,好,妈妈帮你。”阮以沫打着哈欠去帮忙。

对于晏斯年来说,够不到的礼物袋,阮以沫轻轻松松的拿下来。

晏斯年开心的接住打开。

“妈妈,是一张照片哎。”晏斯年惊奇的开口,看到一张布娃娃头上印着一家三口脸的照片。

“是布娃娃,照片上面写了,礼物太大,圣诞老爷爷给放到年年的衣帽间了。”阮以沫忽悠的说了一句。

“真的?”晏斯年惊喜的转身就跑。

阮以沫在后面,好笑的跟着移动。

晏斯年迅速的跑上楼,黑卡胖乎乎的跟着晏斯年跑。

阮以沫悠哉的步行上楼,踏入晏斯年的房间时,就看到晏斯年兴奋激动的从衣帽间里拖出一个巨大的巨大布娃娃。

“妈妈……”晏斯年开心呀,用尽吃奶的力气拖拽着巨大布娃娃。

阮以沫特意定制了个超大的玩偶,足足有三米高的大玩偶,玩偶脸上印着他们一家三口玩雪时的合影。

“哇,这么大的布娃娃呀?”阮以沫笑着露出惊叹的表情。

“嗯嗯。”晏斯年点头,快乐得不行,尽管大玩偶大的他都拖不动,他还是很高兴。

拖到一半,晏斯年转身往衣帽间跑,小孩还各种翻找衣帽间。

“怎么了?”阮以沫凑到衣帽间门口询问。

“年年在找圣诞老爷爷,年年穿衣服的时候,还没有大熊熊呢!”晏斯年回答着,把衣帽间都跑了一遍。

搜寻无果,晏斯年很疑惑。

“找到了吗?”阮以沫轻笑追问。

晏斯年摇头:“他已经走了。”

阮以沫抿着唇,隐忍着笑:“年年要把大熊放哪里呀?妈妈帮你。”

晏斯年收起失落,迅速的跑出来,和阮以沫一起把大玩偶拖到飘窗旁。

房间宽敞,飘窗也宽,放一个大型玩偶也没问题。

“嘻嘻,妈妈,圣诞老爷爷真好。”晏斯年站在床边,双手叉腰的看着大玩偶,嘴角上挂着的满足溢于言表。

阮以沫笑笑,她喜欢看晏斯年开心的小模样。

她希望小孩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的……

“妈妈,圣诞老爷爷为什么只给小朋友送礼物呢?不给大人送呢!”晏斯年抱着大熊的脚玩耍询问。

阮以沫思考:“就是,为什么不给大人送呢?妈妈也想要礼物的。”

“嘻嘻,妈妈,没关系的,年年有给你送礼物哦,你看到了吗?”晏斯年亲亲阮以沫的脸颊,小手拍拍阮以沫的后背。

妈妈不是小朋友,圣诞老爷爷不会送礼物,年年给妈妈送了呀。

“年年给妈妈准备了礼物?”阮以沫期待且惊喜。

“嗯,年年给妈妈买了鸽子蛋。”晏斯年笑。

阮以沫眨眼,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鸽子蛋钻戒和项链是年年买的?天哪!”

阮以沫惊喜又震惊的捂住唇。

她以为是晏扶风买的,原来是儿子买的,虽然晏扶风才是买单的人,可知道是儿子的心意,阮以沫承认,让她好开心。

钻戒?项链?晏斯年眨眨眼抿唇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笑问:“妈妈喜欢鸽子蛋吗?”

“喜欢,好喜欢。”阮以沫搂着晏斯年转圈圈。

她上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厚!阮以沫想着,心都融化了。

何德何能,竟然白捡了这么个宝贝儿子。

“妈妈喜欢,年年明天还给你买。”晏斯年也高兴。

“谢谢儿子。”阮以沫搂着晏斯年亲吻。

圣诞节收到礼物,阮以沫特别开心,她实在忍不住快乐,还发朋友圈晒了鸽子蛋钻戒。

“儿子送的鸽子蛋,呜呜,感动哭。”配图,纤细漂亮的手戴着大钻戒的图片。

没多久项琪琪截图了她的朋友圈,还配了一张空白图。

“看看人家的儿子,再看看我儿子送的空气……”

阮以沫看到时,笑得快撅过去。

傍晚时,晏扶风忙碌完毕,打开阮以沫的朋友圈,阮以沫发朋友圈勤快,晏扶风断定阮以沫会晒。

儿子送的鸽子蛋?这个儿子是指他,还是阮以沫误会了?

晏扶风一思考,下意识的倾向于后者。

他花了大价钱买的钻戒,让晏斯年买的鸽子蛋,结果送礼物的帽子还是扣在晏斯年那小子的头上。

晏扶风咬咬牙,郁闷得不行,五点下班时间没到,就回了帝景苑。

家里,阮以沫戴着鸽子蛋大钻戒,开心的看着晏斯年坐在地毯上,玩晏斯年的小玩偶,玩胖乎乎版本的奥特曼。

“晏扶风,你回来了。”阮以沫心情很好的和男人打招呼。

“你快来看看,这是年年送我的鸽子蛋大钻戒。”阮以沫炫耀般的开口。

“……”晏扶风看看阮以沫那开心的表情。

“这是我买的。”功劳什么的绝对不能让给儿子,该解释的时候,必须亲自解释。

“我知道。”阮以沫点头。

这鸽子蛋大钻戒一看就是奢侈品,价格不菲,没有晏扶风带着晏斯年去买,晏斯年怎么可能买得到。

不过,钱虽然是晏总花的,但这份孝心她只归功于晏斯年。

“……”晏扶风总感觉,阮以沫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说,这钻戒和项链是我送你的。”晏扶风强调。

“我知道。”阮以沫继续点头。

“我看你根本不知道。”晏扶风生气咬牙。

阮以沫皱眉,晏扶风好端端的不高兴什么?

“晏斯年,你的鸽子蛋呢?”晏扶风迈步走到沙发旁,抬脚去踢踢晏斯年。

“鸽子蛋?年年送给妈妈了呀!妈妈很喜欢。”晏斯年歪头望着他。

“对,妈妈很喜欢。”阮以沫在旁边狂点头。

“……”晏扶风就头疼,就没想到,事情还不好解释了。

“你把鸽子蛋放在哪儿?”晏扶风追问。

“妈妈床上呀。”晏斯年嘟嘴拧眉,有些嫌弃晏扶风追问。

爸爸好烦人哦!

“?”阮以沫眨眼,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大钻戒。

“这鸽子蛋不是年年送的?”阮以沫有些反应过来的询问。

“你说呢?”晏扶风没好气的笑了。

她想得可真简单,晏斯年才多大,能知道给她买鸽子蛋就不错了,还给买钻戒,项链,想什么呢!

“年年,你给妈妈的礼物放在床上?”

“嗯呐!”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抿抿唇,踩着拖鞋往楼上走,上楼的时候,阮以沫隐约猜到事情的真相。

所以,晏斯年这小孩给她买了真的鸽子蛋。

阮以沫想着走进自己的卧室,伸手掀开被子,就看到一个与晏扶风类似的珠宝盒子躺在那。

“哇!”阮以沫以为是鸽子蛋,可看到是和晏扶风同一个品牌的礼物盒子,又掩饰不住的期待起来。

晏扶风跟在一旁,男人背靠着梳妆桌,双手环胸的看着阮以沫惊喜的表情。

晏斯年带着小黑卡,手里抓着胖乎乎版本的奥特曼。

“这也是钻戒吗?”阮以沫紧张得不敢开。

“妈妈,是你喜欢的鸽子蛋。”晏斯年走过去,小孩眼眸里都是快乐。

阮以沫颤抖着手打开盒子。

“?”阮以沫在看到白胖圆滚滚的鸽子蛋时,没有太过意外,却瞬间想给个差评。

如此精致的奢侈品盒子,给我装鸽子蛋。

“请告诉我,这是不是天价鸽子蛋,比如,是某个国家的贵族鸽子王生下的鸽子蛋,一枚就价值连城……”阮以沫捏着一枚鸽子蛋询问。

“呵!”晏扶风轻笑:“昨晚在世茂中心商场的超市买的,花了巨款,九十。”

阮以沫捏着鸽子蛋的手抖了抖。

九十,她其实倒也不是市侩到嫌弃价格,就是没想到这只是普通的鸽子蛋。

“妈妈,你喜欢吗?”关键是,晏斯年抓着小胖奥特曼,趴在阮以沫腿边好奇询问。

“……”阮以沫舔了下唇笑开:“喜欢。”

“妈妈很喜欢,谢谢年年宝贝。”阮以沫只持续几秒的纳闷,就将礼物放到旁边,搂住晏斯年亲。

“不客气的妈妈。”晏斯年笑着回抱阮以沫。

阮以沫摸摸小孩的脑袋:“是爸爸带年年去买的鸽子蛋吗?”

“嗯。”

阮以沫大致了解后,目光轻轻的看向晏扶风。

“他说要给你惊喜,非得买鸽子蛋。”晏扶风摊手作无辜状态。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阮以沫悄悄咬牙。

晏扶风沉默不表态。

“妈妈,鸽子蛋会和奥特曼蛋一样生出小鸽子吗?”晏斯年好奇的问。

他手里的小奥特曼就是从奥特曼蛋蛋里孵出来的。

“这鸽子蛋只能吃,孵化不了。”晏扶风提醒。

“不能变成小鸽子吗?”

“不能。”

晏斯年沉思片刻:“那年年给妈妈煮鸽子蛋吃。”

“年年给妈妈煮?”阮以沫惊奇。

“嗯嗯,年年买的鸽子蛋,年年给妈妈煮。”晏斯年考虑得很认真。

阮以沫也没拦着他,由着晏斯年煮蛋。

厨房里,阮以沫看着晏斯年,男孩小心翼翼的洗了鸽子蛋,再找锅,咨询着煮蛋。

“年年好厉害。”阮以沫双手撑着厨房门,格外的满足。

晏斯年快乐的点头。

晏扶风坐在客厅沙发,让自己尽量别在意厨房那边的动静。

晏斯年做事情很认真,还一口气把十个鸽子蛋都煮了。

“蔡蔡阿姨,煮熟了吗?”晏斯年在厨房里,紧张的不断询问佣人阿姨。

“快了,再煮五分钟。”

“好。”晏斯年继续在旁边耐心等待,时不时的掰手指头数时间。

晏斯年牌的鸽子蛋煮熟出锅,晏斯年小,坚持全程亲自操作,最后捞蛋的时候,却是佣人帮忙。

阮以沫也挺紧张的,全程怕晏斯年煮蛋的时候烫到,也怕小孩出意外。

幸好,鸽子蛋相安无事的煮下来。

“妈妈,鸽子蛋煮好了。”晏斯年捧着一盘鸽子蛋,小心的走出厨房。

“哇哦!”阮以沫西子捧心的鼓励他。

“年年给妈妈剥蛋。”晏斯年很正经的说话,拿着鸽子蛋敲敲剥壳。

鸽子蛋过了凉水,也没那么烫,晏斯年剥得很认真。

“给,妈妈。”晏斯年举着鸽子蛋递给阮以沫。

阮以沫幸福的接过:“唔,好好吃,好香,年年买的鸽子蛋,年年煮的鸽子蛋,年年剥的鸽子蛋就是好吃。”

阮以沫捧场得让晏斯年特别的满足。

晏斯年一直笑,殷勤的继续给阮以沫剥蛋壳。

阮以沫坐在旁边看,也幸福得快要飘起来了。

很快两个鸽子蛋下肚,阮以沫吃两个觉得还行,吃第三个鸽子蛋时,就吞咽得有些勉强了,噎得慌,嗓子也干。

这是她的小宝贝亲自买的,亲手煮的,又细心剥了的爱心鸽子蛋耶。

“妈妈吃。”晏斯年继续剥了一颗鸽子蛋往阮以沫手里送。

“谢谢年年。”阮以沫嘴里的鸽子蛋还没吞咽下肚。

“不客气,妈妈你快吃,年年要剥好了。”晏斯年开心呀!

他似乎很高兴自己的付出,也很高兴,把妈妈宠成小宝宝。

“妈妈,年年以后天天都给你买鸽子蛋,天天给妈妈剥蛋壳……”

“……”手里拿着鸽子蛋的阮以沫,痛苦的抖了抖。

呜,晏斯年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听到她自言自语的。

小家伙误会就算了,买了鸽子蛋,还这么的热情,小孩对她的心意,赤诚得她不忍心拆穿。

她是真的很想呵护住属于晏斯年的一切美好童贞。

可,十颗鸽子蛋真的都要统统吃掉吗?她不会从此以后与蛋决裂吧。

“年年慢点剥……”阮以沫试图阻止小孩。

“好,等妈妈吃完,年年再剥!”晏斯年笑笑。

“……好。”阮以沫享受着儿子沉重的爱意,努力的吞咽,可实在咽不下去。

旁边晏扶风淡定看戏,看得很起劲。

“年年去给妈妈拿瓶水……”阮以沫拍拍胸口,感觉要被鸽子蛋噎坏了。

“好。”晏斯年连忙转身跑去拿水。

“晏总要不要帮忙吃点……”阮以沫小声开口。

“大可不必。”晏扶风挥手拒绝好意。

这可是晏斯年对阮以沫的一片心意,他这当父亲的怎么好意思抢。

阮以沫噎得不行,白眼也翻得毫无掩饰,晏扶风是真的狗。

晏斯年去拿瓶水回来,阮以沫接过咕嘟咕嘟喝完。

喝了水,阮以沫又继续吃鸽子蛋,她很努力的吃了,也就勉强吃了五颗鸽子蛋,还剩下五颗。

而五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妈妈留着晚上当夜宵吃好不好?”阮以沫实在吃不下,搂着晏斯年商量。

“好。”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松了一大口气。

晏扶风继续在旁边笑,笑得很欠揍。

“妈妈,你喜欢鸽子蛋,年年给你买多多的……”晏斯年骄傲得挺着小胸脯说话:“爸爸,我们还去买。”

“好。”晏扶风满口答应。

鸽子蛋而已不贵,儿子的心意,阮以沫喜欢,晏扶风表示,买,随便买。

“爸爸带你把超市里的鸽子蛋全都买回来。”晏扶风蔫坏得不行:“让你妈妈一次吃个够!”

“好呀。”晏斯年欣悦的鼓掌。

“晏-扶-风。”阮以沫手拍桌子,语气危险的叫出男人名字。

阮以沫是用咬牙切齿的口吻,将晏扶风的名字,一节一节的念出来。

她气,简直要被晏扶风给气疯了。

“嗯?”晏扶风带着笑意挑眉,一脸无辜不解。

晏斯年也回头看着阮以沫:“妈妈?”

“……好,多买点。”阮以沫能说什么,面对晏斯年那干净的眼眸,尽管是被坑,她都甘之如饴。

晏扶风的笑意更加没有收敛了。

吃了五颗鸽子蛋,阮以沫肚子很饱,晚饭也没吃多少,甚至殃及池鱼,看到和蛋有关的菜,她都不想吃。

晏斯年是真的以为阮以沫喜欢鸽子蛋,四岁的孩子,单纯的哄妈妈。

晚饭后,晏斯年就去拉晏扶风。

“爸爸,去买鸽子蛋了。”晏斯年自觉的穿上羽绒服外套。

“……”阮以沫嘴角抽抽,求助的看着晏扶风。

“晏总,请你当个人。”阮以沫默默提醒。

晏扶风若是敢不当人,她绝对发飙。

“行,那你把朋友圈删了。”晏扶风开口要求。

他买的贵重礼物,掏了巨款,结果还让阮以沫占他便宜,喊他儿子,啧。

这口气,晏扶风是有些咽不下去的。

“立刻马上删。”阮以沫拿着手机删掉,还把朋友圈放到男人面前。

“嗯。”晏扶风点头。

“你儿子想去超市?你自己想办法阻止。”晏扶风淡定开口。

阮以沫再次咬牙。

“年年,家里还有鸽子蛋,外面好冷的,不去了好不好?”阮以沫搂着晏斯年,将小孩抱着不放。

晏斯年乖乖窝在阮以沫怀里。

“那妈妈要吃和年年说,年年去买。”晏斯年思考了下说话。

“感恩。”阮以沫吸吸鼻子。

晏扶风则坐在旁边轻笑,看到阮以沫被晏斯年坑,他莫名也快乐。

“你是不知道晏斯年口中的鸽子蛋是这个吗?”阮以沫坐在沙发上,开着动画片看,同时询问晏扶风。

“我知道。”

“知道你还,你可真行……”阮以沫咬咬牙,提高的声音压下来,只剩下白眼。

“你不是很喜欢吗?”晏扶风手里端着咖啡在喝。

一家三口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阮以沫左边,晏斯年中间,晏扶风右边。

而阮以沫则和晏扶风隔着晏斯年,歪着头,避开晏斯年坐在沙发上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喜欢了?”阮以沫碍于晏斯年,说的很小声。

晏扶风看着阮以沫,尽管阮以沫声音小,几乎听不清楚,但那愤怒的表情和口型却很清晰。

“妈妈……”晏斯年在看小猪佩奇。

他看得认真,看着看着突然羡慕的开口问阮以沫:“你和爸爸可以给年年生个姐姐吗?”

阮以沫和晏扶风的交流瞬间停止,她回头看晏斯年,一脸的惊恐。

生个姐姐?晏斯年,你这是存心要为难我胖虎阮以沫。

“不行。”

“唉,年年想要个姐姐哎。”晏斯年羡慕乔治。

晏扶风看看阮以沫,伸手拍拍晏斯年的脑袋:“生姐姐我们是没办法,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怎么样?”

第43章

“……”阮以沫机械般的转头, 看着晏扶风。

大晚上的,他在说的是什么鬼,想吓死她吗?

“弟弟妹妹?”晏斯年嘟嘴似乎在认真思考。

“咳咳, 年年, 妈妈想喝旺仔牛奶了……”阮以沫急中生智的使唤小朋友。

“年年去拿。”晏斯年立刻从沙发上下去, 屁颠屁颠的往厨房跑。

“晏扶风, 你给我住嘴……咳咳咳……”阮以沫着急,说完话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咳住,咳得面红耳赤。

“有必要这么开心吗?”晏扶风长手臂伸过来, 轻轻抚拍阮以沫的后背:“生个孩子而已。”

你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了好吗?

阮以沫惊恐的大咳着, 好半天才缓过劲。

“晏扶风, 我这是开心吗?我明显是被你给吓的。”阮以沫抓着沙发上的抱枕,气哼哼的朝晏扶风砸。

气死了,真的气死了,好端端的说这么吓人的话题。

“我说什么了?”晏扶风一脸无辜。

“你说生孩子……”阮以沫指着晏扶风的鼻子, 口吻暴躁。

“妈妈?”晏斯年拿了一瓶旺仔牛奶回来, 歪着头看着她,神情担忧。

“妈妈你是生病了吗?刚刚咳嗽了。”晏斯年关心着, 小手抬起抚摸阮以沫的额头试探温度。

“妈妈没事。”阮以沫揽住晏斯年。

“她想到要给你生弟弟或者是妹……唔……”晏扶风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 张嘴就在胡说八道。

阮以沫直接凶猛的扑过去,双手并用的捂住他的嘴。

“晏扶风, 别逼我把你给毒哑。”阮以沫听到晏扶风胡说八道, 只想喂他一瓶哑药。

“唉, 妈妈不想生姐姐就不生了,别和爸爸生气。”晏斯年难得的站出来护着晏扶风。

妈妈揍爸爸, 爸爸好惨呀。

“……”阮以沫实在有些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不太懂晏扶风到底要干什么, 半响后, 她选择逃避的站起来跑上楼。

就她和晏扶风这塑料夫妻关系,生孩子,生什么孩子,生空气吗?

阮以沫表示有晏斯年这亲儿子就够了。

“爸爸,妈妈生气了,唉。”晏斯年看着阮以沫逃跑的声音,表情有些疑惑。

“不是,她只是太高兴了。”晏扶风一本正经的骗儿子。

阮以沫上楼后,径自跑回卧室。

晏斯年要睡觉前,小孩来敲门,想要和妈妈抱抱,亲亲,说晚安再去睡觉,阮以沫都没开门。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晏斯年呢!

“妈妈……”晏斯年委屈的敲门,有些想哭。

“乖,妈妈累了,让妈妈休息好吗?”晏扶风安抚晏斯年。

“哦。”晏斯年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

给晏斯年卧室关了灯,晏扶风就出来敲了阮以沫卧室的房门。

“阮以沫,开门,我们谈谈。”晏扶风敲门,直接了当。

阮以沫躲在卧室里,谈谈,谈什么,塑料夫妻有什么好谈的,阮以沫心虚的往耳朵里塞耳机。

晏扶风敲门,发现阮以沫没理他,他也不急,拿着手机靠着墙壁发微信。

“聊聊?”晏扶风给阮以沫发过去消息。

阮以沫看到了消息,继续假装没看见,还关了卧室的灯。

晏扶风耐心等了会儿,等不到回应,玩味又好笑的又敲敲门。

扣扣扣——

敲门声不重也不急。

阮以沫在房间里,戴着耳机的她听到了敲门声,悄悄拿下耳机偷听,莫名其妙的肾上腺素狂飙。

就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顺其自然的,突然间,这些顺其自然的适应感被晏扶风给打破。

这狗男人,他,他竟然想和她生孩子。

有没有搞错,他这是对她产生性趣了?

认真想想,倒也不是不行,晏扶风个高腿长,有钱有颜,这样条件的男人,找男模都不一定找得到。

而且这男人,每个月还打钱给她花。可,生孩子,那也是真不行,阮以沫猛的摇头拒绝。

她吃不了生孩子的苦。

“阮以沫你是不是怕了?”晏扶风敲着门说话。

“谁怕了,我才不怕!”阮以沫轻声嘀咕,并没有大声的回应给晏扶风听。

叮,阮以沫的手机微信又响了。

“我知道你没睡。”

“年年刚才想和你说晚安。”

“他有些难过。”还配了张图。

晏斯年低着头,穿着鸽子睡衣往回走的身影。

阮以沫拿着手机看完照片,小心肝揪了揪,她的宝贝小可怜儿子哟。

“晚安。”叮,晏扶风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阮以沫坐在床上,本来打算玩手机的她,看完晏扶风的消息,心情莫名烦躁郁闷。

都怪他!!!

阮以沫踢了一脚被子泄愤,拉着被子躺下。

“唉……”走廊尽头的房间,晏斯年悄悄开着房门偷听。

看到爸爸也敲不开妈妈的房门时,小孩长长叹气。

“爸爸真菜呀。”晏斯年感慨摇头,关门睡觉。

晏扶风突然的死亡发言,还说什么生孩子,把阮以沫吓得不轻,导致阮以沫逃避,却也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愣是没睡着。

半夜两点,阮以沫还是睡不着,只好悄悄的起床开门,她谨慎的看了一眼走廊,随即才下楼去厨房拿了瓶红酒。

阮以沫穿书后,家里就没买过酒,洋酒倒是还有不少,阮以沫嫌辣喉咙。

她就抱了瓶红酒,拿着开瓶器上楼,小酌几口,有助睡眠。

终于后半夜,在酒精的作用下,阮以沫勉强睡着。

晏扶风工作忙,让阮以沫省了不少事情,睡到中午起床,阮以沫不用担心和晏扶风碰上。

晏斯年睡一觉起来,看到阮以沫,奶呼呼的扑上来撒娇,睡前的小忧伤也早就忘记了。

“妈妈,我等会要去找小颉哥哥玩。”

过了圣诞,晏斯年的得到很多礼物,激动的想和小伙伴分享呢!

“去吧。”阮以沫靠在沙发上,吃着锅巴零食。

晏斯年就带上各种小玩偶,开上敞篷玛莎拉蒂儿童车去与小伙伴汇合。

“看,这都是圣诞老爷爷送我的礼物,小颉哥哥你的是什么礼物?”晏斯年开心的问左颉。

“我没有。”左颉抿着唇委屈得够呛。

他看到晏斯年收到的礼物,羡慕得简直要不行了,呜呜。

“啊,没有?圣诞老爷爷不是会给所有小朋友都送礼物的吗?”晏斯年那一声啊,十分的疑惑。

“嗯。”左颉垂头丧气的嗯了一声。

“……别伤心,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呀?”晏斯年安抚左颉问。

“不是,是因为年年你。”左颉叹气,痴痴的看着晏斯年的玩具。

他也想要礼物。

“我?”晏斯年指指自己的小鼻子,一脸的茫然:“年年怎么了?”

“你是不是给你妈妈买鸽子蛋大钻戒了?”左颉哼哼着说出关键。

“嗯呐。”晏斯年点头。

他是买了鸽子蛋,妈妈好喜欢的。

“你怎么有钱买礼物呀!”左颉抓着小脑袋语气愁苦不已。

“我爸爸刷的卡。”晏斯年眯眼笑。

“圣诞老爷爷给我送礼物了,可是被我妈妈没收了,她不给我……”

“为什么?”

“你给你妈妈送礼物,我没有给我妈妈送,我妈妈不高兴,她说我不孝顺……”左颉唉声叹气的解释,还蹲地上拔小草。

“……”晏斯年无辜眨眼:“那你为什么不给你妈妈送礼物?”

“我就没有想到。”左颉难受又委屈。

“小颉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晏斯年抓着小胖奥特曼,用批评的口吻看着左颉。

“……我知道。”左颉也有些懊恼。

“别哭了。”晏斯年看左颉低着头,以为左颉哭了,还抬手准备安抚左颉。

“我没哭。”左颉抓抓脑袋。

“那好嘛!”晏斯年收回要拍拍左颉的手。

两个小孩分享圣诞礼物,分享得愁眉不展,左颉更是被扣上不孝子的帽子,小孩难受得不行。

阮以沫可不知道,她的误会还给左家增加不小的麻烦。

左颉被扣上不孝子的帽子,左益则被扣上不如孩子大方的名声,左家的男人,因为她的朋友圈,哀声载道。

阮以沫却在家闲闲的度过一天,晚饭时,晏扶风五点就回来了。

吃饭时,阮以沫假装无事发生,视线却没敢和晏扶风对上一秒,她各种逃避的,各种找话题和晏斯年说话。

晏扶风全程很淡定的勾唇微笑,似乎一点也不急。

晏扶风越淡定,阮以沫就越是纳闷。

晚饭结束,动画片结束,大家都相安无事的各自回房休息,阮以沫也放松了许多。

“唔,舒服。”阮以沫泡着昂贵精油澡,听着音乐享受了一番,裹着浅蓝色睡衣的她,拍着脸蛋出来。

“呵……”阮以沫在看到床上躺着的晏扶风时,倒吸口气,也倒退了两步。

阮以沫眨眨眼,发现不是错觉。

“你,你……”阮以沫被吓到了。

“嗯?”晏扶风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外文书籍:“怎么了?”

晏扶风问得格外自然,就像是在谈论天气。

阮以沫瞬间怀疑,是不是她没出息,小题大做了。

“这是我的房间,你躺在我的床上!”阮以沫咕嘟吞咽了下口水提醒。

“嗯,我知道。”晏扶风合上书,冲阮以沫笑。

“所以?”阮以沫问。

“一起睡。”晏扶风说着,侧身将书籍往床头柜上放,还拍了拍左边的床。

“……”阮以沫愣神片刻,肾上腺素狂飙。

本身,晏扶风声音就能酥断她的腿,他现在还姿势随意的躺在她的床上,口吻平静的邀请她一起睡。

作为女人,阮以沫其实根本没碰过男人。

原主是孩子都生了,但,拥有记忆却没感受,她本人是完全没有体验感的。

就好像,她大致看过小片片,而这小片片还是多年前看到过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呀。

“好,那就一起睡。”阮以沫咬咬牙,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这句话的。

晏扶风挑眉,意外阮以沫的回答。

他都做好阮以沫拒绝、赶他的准备了,结果所有的说辞和套路瞬间被打败了。

“真一起睡?”晏扶风意外反问。

“嗯呐。”阮以沫点头:“大冬天的,有个人暖床也不错。”

阮以沫怕冷,屋里有暖气,可她也还是怕冷。

说着,阮以沫就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上床,还主动的往晏扶风那边靠,大刺刺的伸手搂住男人的腰,霸道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蹭一蹭,寻找舒服的姿势。

“……”轮到晏扶风震惊了。

“呀,这就是抱男人的感觉吗?唔,踏实得很。”阮以沫内心嗷嗷叫,面上却格外淡定的闭着眼睛。

“困了,关灯,睡觉。”要求着,阮以沫在内心深处不断催眠,她抱着的是个布娃娃。

可是,她刚才为什么要躺上床,为什么还抱住了晏扶风?

造孽啊!她的身体和反应赶不上真实的想法。

“好。”晏扶风身体略微僵硬,怀里靠着个软玉馨香,他也不太自在。

他是想要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让阮以沫习惯适应他的。

先登堂入室,再徐徐图之。

但阮以沫这接受程度,却让他措手不及,反而不适应了。

晏扶风默默的去关灯,阮以沫闭眼暗自腹诽。

果然这世界上解决尴尬的办法,就是化被动为主动,只要她不尴尬,尴尬不自在的就是别人。

刚才她只要稍微反应慢一点,表现出不自在一点,这会儿躺在床上难受的人就是她了。

阮以沫霸道的靠着晏扶风,小手还搭在男人硬邦邦的腰上。

嗯,晏扶风的睡衣薄,摸着腰部的肌肉分明。

啧,上下两辈子,第一次抱着成年男人睡觉,感受男人腰部的肌肉,小心脏,小鹿正在没出息的噗通噗通狂跳呢!

阮以沫想着,抱着晏扶风的她其实也没多放松。

晏扶风关了灯,僵硬着搂着阮以沫,感受到阮以沫搭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他浑身更加紧绷起来。

晏扶风伸手,用左手直接包裹住阮以沫的右手。

阮以沫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动静很小,却轻轻的摁了摁感受肌肉,也让腰部敏感的晏扶风差点口申吟出来。

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点火。

自制力极强的男人,从被阮以沫得逞过后至今没有过其他女人。

正常这般岁数的男人,活得清心寡欲,却也一点就着。

“……”阮以沫瞬间虎躯一震,紧闭双眼的她,假装自己睡着了。

可越是紧张,你就会发现,僵持着一个姿势就越不自在,整个人越来越麻。

救命呐!阮以沫内心哀嚎。

这该死的,诡异的,僵持的氛围该如何才能打破。

“怎么不说话?”晏扶风轻声询问。

阮以沫大口喘气,转身推开了晏扶风,她翻过身背对着他。

“谁睡觉还说话。”阮以沫嘀咕一声,同时松了口气。

晏扶风轻笑,怀中的软玉逃离,骤然没了那份僵硬的怀抱,他还有点不舍。

“嗯,也对。”晏扶风轻笑。

黑暗中,男人的嗓音微微低哑含笑,十分的蛊惑人心。

阮以沫反正被他的轻笑给蛊惑得不轻,真是妖孽。

以前她和晏扶风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都是特别纯粹的同床共枕,而且还有晏斯年挡在中间。

今天是第一次,她和他、两个人共处一室,同床共枕。

莫名其妙的,就感觉很不一样,甚至带着些刺激,带着些莫名其妙的暧昧浮躁。

“你平时不是都很晚睡?”晏扶风继续找话题。

“嗯。”阮以沫侧躺着嗯了声,声音可以听得出来,并不是很高兴。

晏扶风平躺着,睡姿很安分。

“阮以沫,你有喜欢的人吗?”黑暗中,晏扶风继续丢炸弹。

阮以沫闻言惊得坐起来,啪的随手打开昏黄的小夜灯,她转头看向晏扶风。

“这是什么意思?”

就她这死宅的交际方式,连朋友都没几个,哪来喜欢的人。

“我想了解了解你。”晏扶风平静的用深邃的眼眸看她。

“好端端问我这个问题,有点奇怪。”阮以沫坦言。

“不奇怪。”晏扶风摇头,看着阮以沫轻咬着唇,许久后:“你有想过和我离婚吗?”

离婚,肯定想过,刚穿书时,阮以沫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她都做好了与晏扶风离婚的准备。

但面对个高腿长,也没有霸总的坏脾气,零花钱每个月准时到账,不用她讨好,不用她付出,脾气还不错的晏扶风。

她渐渐的就把离婚的念头抛到脑后了。

虽然她离婚了,也会是个大富婆,但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她没有想改变的想法。

前提是,晏扶风没有改变的想法。

“你要和我离婚?”阮以沫看着晏扶风问。

“没有。”晏扶风也坐了起来,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阮以沫。

“那就好。”阮以沫松口气。

她真怕晏总提出要离婚,原著小说里,关于晏扶风的笔墨不多,这个男人一生以事业为重,抛开财富与长相来说,晏扶风哪哪都不差。

更何况,阮以沫还爱财又颜控,她根本就抛不开晏扶风的长相和金钱。

“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阮以沫摇头。

谁会讨厌有钱有颜的男人,开玩笑呢嘛!

“那我想结束我们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你觉得怎么样?”晏扶风再问。

“结束是指,你和我,发生点正常夫妻会发生的事情,比如夫妻的义务……”阮以沫比划着,研究着,斟酌着措辞。

“嗯,变成有名有实的夫妻。”晏扶风语气笃定且认真。

“……”阮以沫没说话。

“我对婚姻其实没有太多要求和想象,我甚至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我很惭愧,我也检讨自己,希望你能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晏扶风坦言。

“给你机会可以,尽夫妻义务也不是不行。”阮以沫点头:“但我得事先说明,我不打算再生孩子的。”

她只想无痛当亲妈,当个有钱有闲的富婆,与晏扶风合得来就当真夫妻,合不来就离婚,各生欢喜。

生孩子,真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也没打算生。”晏扶风语气笃定。

他说生个弟弟妹妹,只是想看看阮以沫的反应,当时晏斯年提起想要姐姐,他顺嘴玩笑而已。

有一个坑爹的晏斯年就足够了,再来一个,漏风的马甲还是棉袄,他都不会怎么高兴的。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吗?”阮以沫追问。

精神病院,是她唯一的担忧了。

据说去了精神病院的正常人,最后都会变得不正常的。

“……什么?”晏扶风就没想到阮以沫会问这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没什么。”阮以沫也在问出来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好笑。

她不是原主,她穿过来时,一切就跟着改变了,晏扶风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书里,阮以沫之所以会被送到精神病院,也纯粹是她自己作大死。

阮以沫想着转身啪的关灯。

开着灯和晏扶风说什么古怪,关了灯,虽然暧昧氛围增加,但却也让阮以沫放松许多。

她得承认,自己接受晏扶风的提议,在某些方面,也是因为她自己多多少少有些馋晏扶风的声音和身体。

“晏扶风……”黑暗中,阮以沫轻声叫他名字。

晏扶风侧头看她,目光灼灼:“嗯。”

“我们今天就开始过事实婚姻吗?还是再等等?”阮以沫问。

“……”晏扶风还被阮以沫给问住了。

“再等等。”晏扶风说出这句话时,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阮以沫这大刺刺问题,问得他都尴尬。

反正还得再等等,那她紧张什么,不过,话到这份上,再等等?

“晏扶风,你,是不是不行?”阮以沫听到晏扶风说再等等,内心的失望涌现。

询问的话,真的只是下意识而已,没有恶意。

“阮以沫。”晏扶风翻身,黑暗中压上阮以沫,男人的手炙热的将她细腰掐住。

“……?”阮以沫后知后觉感觉惹急了他。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晏扶风身体力行,男性尊严不可侵犯,准备让阮以沫领教一下,他到底行不行。

第44章

阮以沫咬着唇, 感觉晏扶风掐着她腰的大掌滚烫灼人。

“你……”阮以沫在黑暗中试图说话。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晏扶风让她试试看。

她倒是想试试,但她属于典型的口嗨王者。

嘴巴花, 玩得却不花。

当然, 晏扶风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红唇被堵住, 薄唇欺压而下,堵住了阮以沫那未出口的话语。

“唔……”晏扶风的吻,带点霸道, 带点凶。

阮以沫承受着, 感觉意识也有些迷糊。

“晏扶风……”喘息时, 阮以沫抽空喊男人名字,小手推搡了下。

“嗯?”晏扶风微微撑着身体,薄唇移开些许,低声的回应十分撩人。

“要不要……再等等?”阮以沫紧张, 一手抓被子, 一手抓晏扶风的睡衣,都快把晏扶风的睡衣拧成麻花了。

她今晚, 难道真的要破戒开荤?不大好吧!都没矜持矜持呢!

“如果你没用这嗓音和我商量的话……”是可以再等等。

晏扶风想着, 躁动的情绪掌控理智,男人俯身堵住她的唇, 大掌从睡衣下摆往上爬。

她用什么嗓音说话了?

阮以沫被他亲得飘飘然, 完全没懂晏扶风的意思。

晏扶风这个男人, 平时看着很淡定,可不论多淡定的男人, 在床上时, 似乎都变得疯狂。

飘飘然,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亲吻,十分美妙。

阮以沫有些迷糊,感受到晏扶风微微撑起身体,离开了些许。

刷——

她的床头柜被打开,黑暗中,男人从里面拿出个盒子放到嘴边。

撕拉,塑料被咬开的声音,清脆带着点暧昧。

阮以沫微微仰着头,迷糊的眨眼,看到男人在黑暗中的轮廓,隐约意识到那究竟什么东西。

“?”阮以沫意外的微微张唇。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竟然还放在了她的床头柜里。

阮以沫对天发誓,她的床头柜里,以前绝对没有这玩意。

“下班前。”

“……”阮以沫意外。

晏扶风他是笃定今晚能成功爬床吗?想着,阮以沫在思考,她要不要撑个十天半个月再开荤。

晏扶风都没追她,就让他得逞,这也太憋屈了。

“太快了……”阮以沫抓着晏扶风的手,努力压制着身体的悸动情绪。

晏扶风手掌与软嫩的小手十指紧扣:“好,我慢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以沫贝齿轻咬红唇,有些羞涩,有些囧,晏扶风绝对听懂了她的意思,却故意装不懂。

晏扶风俯身亲她,没给阮以沫多思考的时间,却也在半路选择休息。

他倒是想整装待发的直击全垒打,男人在这种时候,确实没什么理智可言。

但晏扶风却也知道,温水煮青蛙可以,太快了,青蛙会跳走的。

事先做好准备,是成年男人考虑事情的,做一个决定前的笃定行为,尽管这会儿踩刹车,十分不道德,他自己也情难自控。

却还是没进行最后一步,就像阮以沫说的,太快了。

虽然晏扶风没做到最后一步,可这晚的阮以沫却也领悟了一种煎鱼的方法,正面,反面来回煎鱼,鱼受热才能均匀。

均匀受热,煎好的鱼却没吃掉,不得不说,晏扶风也是个人才。

阮以沫靠着晏扶风,熬夜熬得快天亮了,他才放过她,阮以沫困了很想睡,却被晏扶风抓着不能睡。

造孽,清心寡欲后要开荤的男人好可怕,根本停不下来,却又吃不掉。

淦!阮以沫凌晨入睡前,愤愤的捶床。

这晏扶风是真不当人,他是证明了自己行不行,可她却被折腾的够呛,还不如直接被吃了呢!

……

晨雾弥漫的早上,阮以沫靠在晏扶风怀中沉睡。

晏扶风并没有全然醒来,却胳膊下意识的搂紧怀中的人。

阮以沫以往习惯一个人睡,但她怕燥热,房间里的暖气都是定时的,后半夜暖气就会关闭。

也因此,入冬后,怕冷的阮以沫睡到早晨时,总感觉床上冷飕飕的。

晏扶风的存在,暖床的作用极大,床上多了个人,阮以沫入冬以来,难得睡得舒服又踏实。

叮铃铃——

晏扶风的手机突兀的响起。

“好吵,快关了。”阮以沫烦躁的皱眉,抬手推了推晏扶风。

晏扶风也有些困倦得厉害,搂着阮以沫,右手安抚的揉揉她的发。

“好,乖。”晏扶风低沉的嗓音像是哄孩子,话落才伸手去拿手机按下接听。

“喂,晏总,您九点有个国外视频会议……”付助理也不想打电话的,却又不得不打。

“知道了。”晏扶风哑着嗓音结束通话,同时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八点半了,怪不得付助理会打电话来催。

“烦人。”阮以沫睡得正香。

她爱睡懒觉,早晨几乎没人会打扰她,她能睡到自然醒,冷不丁的被电话吵醒,阮以沫就有些不大高兴。

“抱歉,你继续睡,乖。”晏扶风搂着阮以沫哄,哄得很自然。

两人从有名无实的夫妻,变成有名有实的夫妻,彼此都适应得很快。

夫妻之间增进感情的办法,最快的,毫无疑问就是身体的契合。

昨晚,他们几乎做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

也都是快奔三的成年人,接受程度也高。

阮以沫不是原主,对当初下药的事情,记忆很模糊。晏扶风则是被下药,事情发生也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造成两人都是两性和婚姻中的初学者,探索着的两人,经过一晚上的琢磨,生米也就煮成熟饭了。

阮以沫在晏扶风的安抚下,闭着眼睛,眉头微微放松下来,晏扶风倾身凑过去吻了吻额头。

阮以沫靠着晏扶风,晏扶风也静等阮以沫稍微睡熟了些才起床,他轻轻的掖上被子,穿着睡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他的衣服都在原本的房间,他昨晚登堂入室,并没有带衣服过来。

刚才他瞄了一眼阮以沫这边的衣帽间,想着整理两套衣服放一放,却发现,根本没有他放衣服的位置。

晏扶风思考着,轻手轻脚的关门,生怕动作重一点,吵醒了阮以沫。

阮以沫睡着时还挺娇气的,晏扶风想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没吃饱,但餍足的男人即使睡迟了,心情也依旧不错。

“爸爸……”晏斯年也刚好走出房间,他看到晏扶风小心翼翼的关门,小孩皱着眉头疑惑出声。

晏扶风回头,脸上的笑容秒收。

“嗯。”男人回应得很淡定。

“爸爸你怎么从妈妈的房间出来?”晏斯年歪着小脑袋,很疑惑的样子。

“我和你妈妈一起睡不行吗?”晏扶风轻哼,穿着睡衣的他得意的踏步往自己卧室走。

“不行,你都是大人了,你为什么要和妈妈一起睡。”晏斯年跺脚不高兴,小孩冲着晏扶风的背影,醋意十足的放话。

年年想和妈妈睡,妈妈都不同意,爸爸却可以。

“因为她是我老婆。”晏扶风浅笑,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的他语气颇为傲娇,话落,推门而入。

嘭——

晏扶风甩上门,把气哼哼的晏斯年关在门口。

“……”晏斯年不高兴的握拳捶了下门。

晏扶风充耳不闻,动作迅速的换衣服,刷牙洗漱,出来时,晏斯年搂着黑卡在等他,小眼神都是不满和控诉。

“有事?”晏扶风撇了晏斯年一眼,迈着大步伐下楼。

“我晚上要和妈妈睡,你不许抢。”晏斯年放狠话。

爸爸可以和妈妈睡,那年年也可以和妈妈睡,他还是个孩子呢!

“呵。”晏扶风冷笑一声。

晏斯年追着晏扶风的大步伐跑,强调自己的睡觉权利:“爸爸你听到了吗?我今天要和妈妈睡觉。”

“想都别想。”晏扶风在玄关处穿鞋,伸手戳了下晏斯年的脑袋。

晏斯年气成海豚,愤愤的准备上楼找妈妈评理。

晏扶风都已经踏步走出玄关了,又回头看了下儿子的背影。

“晏斯年。”晏扶风开口叫住往楼上跑的晏斯年。

嗯?晏斯年回头,小孩脸上满是不快乐。

“过来。”晏扶风招招手。

晏斯年哼哼着不太想听话的样子,晏扶风就耐心等待:“快点。”

“干嘛?”晏斯年不是很高兴的回头走过去。

“别去吵妈妈,知道吗?”晏扶风弯腰,右手扣在晏斯年的脑袋上叮嘱。

晏斯年哼哼着,满脸都写着不满和不高兴:“年年就要去找妈妈!”

“不许去打扰她,明白吗?”晏扶风继续要求。

说他是漏风的皮夹克,果然是有道理的。

“哦。”晏斯年哦了声,不是很高兴的谈条件:“那年年晚上要和妈妈睡。”

“听话,别逼我打你,嗯?”晏扶风轻笑揉了一把小孩的头发。

妻子和儿子之间做抉择,晏扶风表示,他只会毫不犹豫的揍儿子。

“讨厌,我要一天都不理爸爸。”晏斯年噘嘴,双手环胸。

“哦。”晏扶风对此很是无所谓:“要不商量一下,三天,一天实在是太短了。”

晏斯年愣住,就没想到亲爹会这么回答他,小孩委屈又震惊的颤抖着唇,眼眸上也涌上泪水。

“……呜呜,你这是什么爸爸呀!”晏斯年真的想哭了。

他生气,想不理爸爸一天,爸爸不安慰他,还说要他不理他三天。

晏斯年顿时又气成了河豚。

“嫌少,不够的话,那就一个星期不理爸爸行吗?”晏扶风完全没觉得儿子委屈,还不断增加时间。

“……”晏斯年就很绝望呀。

“说好了,就一个星期。”晏扶风很满意这时间长:“你可以一个星期不理爸爸,高兴吗?可以不去打扰妈妈了吧。”

晏斯年哭了,气哼哼的小孩举起电话手表。

“我要和外婆说,爸爸是坏人。”晏斯年只能想到南城的外公外婆撑腰了。

“嗯,只要你别去楼上吵你妈妈就行。”晏扶风欣慰的离开帝景苑。

晏斯年则委屈的给外公外婆打视频电话,但今天是周三,阮父阮母在学校上课,也就都没接到外孙的视频电话。

晏斯年委屈的蔫吧了,小孩默默的坐在沙发上伤心。

阮以沫睡到了大中午,她累得不想起床。

晏扶风打来电话时,她意识醒了,身体却很诚实的躺着。

“喂……”阮以沫简直困得不行。

“还没起?”

“不想起,困。”阮以沫仰躺在床上,缓解困倦。

她昨晚可太累了,作为自身熬夜终结者,天不亮她不睡,平时睡到中午,差不多也就充满电了。

哪知道昨晚和晏扶风想当个正常夫妻,还没到正常的地步,她就几乎快废了。

晏扶风可真行,这快三十岁的男人,是真的不能惹。

他身体力行的向她证明他行不行,报复程度满满,她求饶,他也不听。

阮以沫也没想到,温润淡然的晏扶风,在床上那么凶。

这才浅尝即止就如此,真要被吃干抹净的话,可怎么好?

“嘶……”阮以沫腰酸的倒抽凉气。

晏扶风听到阮以沫的嘶声,在电话这头轻笑,男人的自信得到了极大的肯定。

阮以沫却听得郁闷:“晏总,我可太累了,辛苦费您负责报销吗?”

昨天晚上可太废她了。

晏扶风笑:“报销,我的钱包放在你床头柜上,有看到吗?”

阮以沫侧头看向床头柜,果然看到晏扶风的钱包放在那。

“嗯,看到了。”

“我的卡都在里面,够抵消你昨晚的辛苦费吗?”晏扶风问。

“嗯?全部都在,镶金边的黑卡也在。”阮以沫惊喜的拿过来。

打开钱包就看到钱包里的卡,其中镶金边的黑卡也在。

“密码都是六个九,晏太太可以随便花。”晏扶风轻笑。

“那晏总你好好工作吧。”阮以沫笑了,瞬间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人也精神了。

她开玩笑说让晏扶风给辛苦费,阮以沫还真有点怕晏扶风给她转账。

那她会有一种,晏扶风花钱嫖她的错觉。

可晏扶风把全部银行卡给她,量变就引起质变,阮以沫觉得,晏扶风就算是真的嫖她,她也没有多大意见了。

几万块,几十万,几百万的兴许是侮辱,可换成几千万,上亿,不限额度的黑卡,那是嫖吗?

那特么是她靠实力,凭本事赚来的钱!!!

呜呜,晏扶风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呀!

他早说,成为有名有实的夫妻,能得到镶金边黑卡,她恐怕早就对他下手了。

睡醒就得到一堆卡,阮以沫很开心,洗漱完毕下楼时,还哼着歌。

晏斯年却委屈得不行,小孩平时看到阮以沫下楼,就会开心的扑过来。

“年年。”阮以沫见晏斯年坐在沙发角落里生闷气,纳闷的叫他。

好端端的,谁惹他了。

“哼。”晏斯年搂着黑卡哼了声,继续不理她。

“?”阮以沫疑惑的走过去:“怎么了?谁惹我们年年不高兴了?”

“爸爸和妈妈……”晏斯年嘟嘴控诉。

“妈妈也惹年年了?”阮以沫指指自己,她记得昨晚有和他说晚安,亲亲抱抱来着。

“嗯。”晏斯年点头:“妈妈和爸爸睡,不和年年睡。”

“……”阮以沫闻言略微有点囧。

“年年怎么知道的?”

“我早上都看到了,哼。”晏斯年冲阮以沫哼,小孩双手叉腰:“小颉哥哥说得没错,妈妈只和爸爸好,儿子是根草……”

“胡说,我们年年怎么会是草,年年是妈妈的宝贝。”阮以沫搂住晏斯年哄。

左颉那小子,时不时灌输晏斯年顽皮思想。

“年年才不是宝贝,妈妈是爸爸的老婆,年年不要和妈妈第一好了。年年也要自己娶个老婆,和老婆第一好。”晏斯年怨念很重的样子。

“噗嗤。”阮以沫抱着晏斯年,忍不住大笑。

就真的要被这臭小孩给笑死,才快四岁的孩子,就想着娶老婆了。

“你哟,小小年纪,谁告诉你的这些事情,还要娶老婆?”阮以沫惩罚的捏他小鼻子。

“小颉哥哥说的,他说要娶个漂亮老婆。”晏斯年没隐瞒。

阮以沫笑,果然是那个小子。

阮以沫想着,拿着手机给项琪琪发消息,询问情况。

项琪琪很快就回复了一张心如死灰的表情包过来。

“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我家看看。”

“?”阮以沫抿唇笑,有兴趣,怎么会没有兴趣。

左颉可是活宝,满脑袋瓜子异想天开,比晏斯年不靠谱多了,也是她快乐源泉呀。

“走,年年,我们去小颉家。不出意外的话,他又暗戳戳的干大事了、作大死了。”阮以沫笑得不行。

“我知道,小颉哥哥要结婚了。”晏斯年点头。

“?”阮以沫套上胖嘟嘟的羽绒服:“你知道?结婚,他和谁结婚?”

“和小乖呀。”

“谁?”阮以沫怀疑自己幻听。

晏斯年嘟嘴:“小乖,小颉哥哥说,他要和小乖结婚。”

“呃,呵呵呵……”阮以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这是什么惊天离大谱的想法。

“走走走,快去看看。”阮以沫搂着晏斯年催促。

左颉要和小乖结婚,再想到项琪琪那绝望的表情包。

阮以沫猜测着,催促晏斯年穿衣服,让晏斯年去开小车车。

小孩酷帅的载着阮以沫前往左家,寒风凛冽。

左家的客厅里,项琪琪冷酷无情的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左颉给小乖化妆,用的是她的化妆品。

“嚯!”阮以沫牵着晏斯年走进去,就看到客厅里可怕的画面。

“小颉哥哥……”晏斯年换好鞋子跑了过去。

阮以沫晚一步,却还是看到左颉给小乖化妆,客厅里惨不忍睹,小乖也惨不忍睹。

“这你都不阻止?”阮以沫走到项琪琪旁边询问。

项琪琪脾气比她火爆,如果是以往,她应该早就动手了。

项琪琪扶额:“我在考虑放弃大号,养小号的问题。”

可以看得出来,项琪琪很绝望了。

“真的假的?”阮以沫挑眉。

“不然怎么办?我天天和他斗智斗勇,我可都要愁死了。”项琪琪深呼吸:“你知道他给小乖化妆要干什么吗?他说要和小乖结婚。”

“我听我家年年说了。”阮以沫忍着笑接话:“他都要结婚了,你也不阻止。”

小乖都快化好妆了,啧,丑得惊人。

“阻止什么,我阻止了他还得和我急。”项琪琪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年年弟弟,你觉得小乖要穿婚纱吗?”左颉给小乖化妆,看到晏斯年,还很认真的询问晏斯年意见。

呵,小屁孩还知道穿婚纱。

“电视里结婚都穿,好看的。”晏斯年附和点头。

孩子的世界,并不觉得行为离谱,晏斯年也是很认真的思考过才回答的。

“对啊!妈妈,你能给小乖买件婚纱穿吗?”左颉扭头笑着询问项琪琪。

“你自己要娶小乖,你连婚纱都买不起?”项琪琪冷哼。

左颉思考纠结:“那我把我的小猪存钱罐给你。”

“你存钱罐里能有多少钱?”

左颉发愁,他是没多少钱:“就快装满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存钱罐才刚买三天……”项琪琪吐槽。

阮以沫则忍不住笑。

真的,每次看项琪琪与左颉斗智斗勇,她就觉得世界好可爱。

“小颉,阿姨问你,你为什么要和小乖结婚呀?”阮以沫温柔的询问左颉。

这些小孩,一天一个想法,一天一个作妖的办法。

项琪琪可以说是内力很强大了,竟然忍住没动手。

“爸爸说,小孩子只能自己睡,结婚了才可以抱着老婆睡。我想抱妈妈睡,爸爸不让,想抱小乖睡,爸爸也不让,我说我娶妈妈当老婆,爸爸揍我,那我娶小乖,这样总可以了吧。”左颉思路很清晰的说完,语气也都是憋屈和无奈。

阮以沫听完都快被左颉给说服了,现在的孩子也是不容易呀。

关键的是,晏斯年听完在旁边很有同感的附和点头:“对,小颉哥哥,你说得对。”

果然全天下的爸爸都一样,喜欢欺负儿子。

“对你个头。”阮以沫抬手敲小孩额头。

晏斯年委屈的捂着额头。

“那你知道小乖是公的吗?”项琪琪蹲下,没好气的问:“小乖答应嫁给你了?”

第45章

“小乖是公的?”左颉傻眼了, 神情说不出的绝望。

项琪琪残忍点头。

“哇……”左颉抱着小乖就开始嚎啕大哭,真哭,眼泪鼻涕都下来的那种。

“你不早说, 我都给小乖化好妆了……”左颉哭着怨怪项琪琪、

项琪琪冷笑, 她就是故意的, 谁让他这么愁人。

“小乖, 我不能娶你了,哇!”左颉哭天抹泪。

晏斯年在旁边安抚:“小颉哥哥别哭,别难过, 我们长大就可以娶老婆。”

“哇, 可是我现在就想娶。”左颉抽噎得不行。

他想要有个老婆, 就可以不用被臭爸爸欺负了。

“……”晏斯年再次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伙伴了。

阮以沫站在旁边笑,默默看着思想契合的晏斯年和左颉,她双手环胸的和项琪琪站到一块,侧头低声吐槽。

“我真见不得他们这样无忧无虑作死呀。”阮以沫感慨。

“就是。”项琪琪附和。

左颉每天给她找个麻烦, 还把她的化妆品糟蹋不少, 母子俩的仇恨值也不低。

这大抵也是,当代年轻妈妈与孩子基本日常。

“我决定, 等年过完就把晏斯年送去学校, 让老师,给他多布置点作业。”阮以沫和项琪琪商量。

如果不是临近年关, 阮以沫都想把晏斯年丢到幼儿园去了。

“我之前九月份的时候送左颉去过。”项琪琪感慨。

“那后来怎么没去了?”阮以沫意外。

项琪琪叹息:“我有时候嫌他呱噪, 嫌他皮, 可真送他去幼儿园,我反而不习惯。”

“再加上, 他上了两天学, 第一天磕破膝盖回家, 第二天撞出鼻血……”

项琪琪很无奈,面对天天受伤的儿子,她这当妈的,又哪里狠得下心。

阮以沫不免叹息,尝试着代入自己想了一下,也有些能理解项琪琪的心情。

晏斯年要是去幼儿园这样,她肯定也心疼。

穿书后,她几乎和晏斯年形影不离,她觉得,真把晏斯年送去幼儿园,最先不适应的人,肯定是她自己。

平安夜那天晚上,晏扶风带晏斯年出门买鸽子蛋,不过才去了一两个小时,当时她就觉得不适应,看电视都觉得无聊呢。

阮以沫想着也检讨了下自己,当妈妈的,总以为是孩子离不开父母,往往情况却是反过来的。

“小颉哥哥,别哭,你鼻涕都流下来了。”晏斯年安抚着,顺便提醒左颉,还给塞了张纸巾。

左颉抓着纸巾擦擦。

项琪琪看得脑仁疼:“你别哭了。”

哭就算了,还如此的不要形象,项琪琪觉得真的是要了老命。

阮以沫来看左颉作完大死,就拉着晏斯年回家吃午饭。

她睡醒起床,午饭都还没吃呢。

晏斯年出门前,还决定不和妈妈第一好,看左颉哭着趴在项琪琪腿上嗷嗷哭嚎时,小孩就把那点对爸爸的怨气丢开了。

爸爸的错,年年就和爸爸绝交吧,继续和妈妈第一好。

晏斯年决定着,离开左家时还主动给阮以沫开车门,小绅士了起来。

“妈妈,我们黑卡是公的还是母的呀?”晏斯年在知道小乖是公的后,对黑卡的性别也产生了兴趣。

阮以沫虎躯一震:“怎么?难道你也想学左颉娶老婆?”

如果是这样的话,阮以沫就准备开小号了。

“妈妈,年年又不傻,黑卡是狗,年年是人。”晏斯年看着阮以沫,露出无奈的小表情。

阮以沫唏嘘挑眉:“你知道这些,左颉说要娶小乖,你怎么不阻止?”

阮以沫发现晏斯年还挺腹黑,眼睁睁的看着小伙伴犯蠢,残忍。

“小颉哥哥他想娶呀。”晏斯年语气口吻很淡定:“阻止好朋友做想做的事情,是不对的。”

阮以沫有些心梗,也有些噎。

看来晏斯年坑人已经从坑爹到坑妈,现在还坑伙伴,主要是,还把左颉的歪门邪说给学会了。

啧,了不起,这孩子至少知道不坑自己。

“妈妈,我们家黑卡是公的还是母的呀?”晏斯年停好车子后,牵着阮以沫的手往家里走。

“妈妈也不知道。”阮以沫摇头。

她养宠物只纠结,好不好看,可不可爱,公母不属于她考虑的范畴。

再说了,当初买黑卡的时候,也没问公母。

这也幸亏是家里有钱,买了黑卡回来,阮以沫基本就没管过,出门铲屎官是晏斯年,在家里,有佣人,打疫苗,洗澡什么的,都有专门的人会负责。

阮以沫只需要偶尔搂着干干净净的,胖乎乎的黑卡撸着玩。

“你晚上问你爸爸。”阮以沫回答不了的问题,就决定推给晏扶风。

“哼,不要。”晏斯年想起老父亲,就怨气十足。

阮以沫见此则轻笑,拿着手机搜索如何识别狗狗公母的视频。

晏斯年也好奇的凑过来看,等看完视频后,晏斯年就眼睛放光的盯上黑卡的屁股,准备要验明正身。

“嗷……”黑卡面对小主人的目光,惊恐呀,挣扎呀。

晏斯年一开始还哄着招招小狗:“黑卡,过来。”

黑卡愉悦的疾跑几步,可能是小主人的目光过于吓人,黑卡犹豫的停下步伐,在距离一米远的地方歪歪脑袋。

晏斯年只好自己迈步靠近,还抓着黑卡的尾巴试图查看。

客厅里,就剩下一人一狗的来回驱逐的画面。

“黑卡……”

“嗷……”黑卡叫唤着逃跑。

阮以沫想如果黑卡会讲话,应该是在大声嘶吼。

你不要过来呀!不要过来呀!

晏斯年没听懂黑卡的吠叫,也没理会黑卡的抗拒,追到黑卡后,就凶残的揪着黑卡的尾巴,查看黑卡的性别。

黑卡被逮住后,嗷的一声蔫吧了。

“妈妈,你快来看,这个要上面一点还是下面一点……”晏斯年不确定,就准备让阮以沫帮忙一起查验。

阮以沫扶额表示,她并不是很想研究黑卡的公母,是狗子就好了,还分什么公母。

“嗷……”黑卡委屈的叫唤,它的清白呀。

晏斯年手段和方式笨拙残忍,可到底还是分出了黑卡的性别。

“妈妈,黑卡是女孩子哎。”晏斯年开心的给出答案。

“嗯,女孩子好。”省得阉割了。

“对。”晏斯年很赞同的点头,满脸的欣慰。

晏斯年追着黑卡查验,跑得很辛苦,连中午饭都不由得多吃了两碗。

阮以沫也吃得挺饱,下午闲着没事,就想着带晏斯年出门逛街。

拥有黑卡的女人,怎么样都得来个报复性消费不是。

再加上要过元旦,商场里,圣诞的氛围还没过去,就开始准备各种元旦的活动。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踏入奢侈品店铺,各种购物,衣服、包什么的喜欢就买买买,特别的快乐。

“好看吗?”阮以沫拿着个包,询问晏斯年。

“好看。”晏斯年很捧场的鼓鼓小手。

“好,我要了。”阮以沫将包递给工作人员,又拿起一款限量版的包包。

阮以沫比划着拎着包,照照镜子后询问晏斯年:“年年?”

阮以沫开口,晏斯年就懂了意思,小孩笑着点头。

“好看,妈妈都好看。”

晏斯年很捧场,小孩乖乖坐着,手里拿着阮以沫原本的包包,还给予阮以沫评价。

阮以沫自己狂买一通,幸福感满满却也没忘记晏斯年。

“年年你自己挑选可以吗?”阮以沫也很相信晏斯年的眼光。

晏斯年这小孩,别看还小,却很会打扮,穿衣服什么的很有规划性,喂胖乎了点后,妥妥的童装小模特。

普普通通的一件衣服,小孩穿上都拔高不少档次。

阮以沫有时候看看晏斯年,都不得不感叹,真不愧是未来霸总,小小年纪,就很不得了。

“妈妈,好看吗?”晏斯年挑选了牛仔裤,还给自己挑了双小皮靴。

“酷。”阮以沫竖起大拇指夸赞。

晏斯年也龇牙一笑,快乐的点点点的买了一堆。

刷卡完毕,给了地址,吩咐店铺工作人员送货上门后,母子两人就在外面找了家店吃晚餐。

晏扶风临时要去出差,特意挤了点时间,想回家陪妻儿吃饭,却发现,阮以沫和晏斯年不在家。

晏扶风只好发消息给阮以沫。

阮以沫得知晏扶风要去出差,淡定的接受,叮嘱一句好好工作,就没心没肺的开心吃大餐。

晏扶风看阮以沫回复,有些心塞,可因为赶时间的缘故,只能匆匆前往机场。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吃饱喝足才回家,收获满满,回到家后,就各自快乐的收拾衣帽间。

购物的快乐之处就在于,新的衣服,新的包包,总是特别讨人喜欢,衣帽间换了一拨新的宠妃,快乐也跟着加倍。

晚上洗漱完毕后,晏斯年穿着小猪睡衣就跑了过来。

晏斯年的睡衣几乎都是小动物,很软萌的,很多,多到每天换着穿都不带重复的那种。

“妈妈,年年要和你一起睡觉。”晏斯年冲阮以沫讨好的笑。

“好呀。”阮以沫没意见。

她其实愿意陪着晏斯年睡觉的,也很珍惜,能陪着晏斯年一起睡觉的机会。

毕竟再过两年,就有男大避母,女大避父的忌讳了。

很多方面,即使是亲母子,可孩子稍微大一点,就没办法做亲亲密密的事情了。

阮以沫会喜欢一个人睡,也是因为她的生活作息很乱,怕影响到晏斯年。

晏斯年黏黏腻腻的想来一起睡,她自然也愿意陪陪晏斯年。

有个小孩在旁边酣睡,她的睡眠质量也能好不少。

而刚开了半荤的阮以沫,原本以为等待她的是暧昧又刺激人流鼻血的吃肉夜晚。

可晏扶风却临时去出差,她也只好把那点色心给掐死收起来。

还是清心寡欲靠谱,以前上下两辈子,没吃过肉都过来了,如今男人有了,孩子有了,以后好日子长着呢。

阮以沫想着,搂着晏斯年给小孩给他读故事。

小孩子的睡眠质量真的好,阮以沫把晏斯年哄睡着,自己还不困,关了灯的她拿手机看小说打发时间。

最近她被项琪琪安利了一本渣女小说,女主很没底线的全世界泡帅哥,有种某网站种马男主的风格。

看得有点毁三观,但说实话,很带感,看得也很爽。

最主要的是,这本小说,还带了点刺激的隐晦描述,阮以沫看得是血脉膨胀,化身成为流鼻血贴墙壁的心动小熊猫。

唔,我承认我是土狗,我爱看。

大晚上的,土狗阮以沫看得很快乐,实在困了才放下手机睡觉。

早晨晏斯年睡醒,小孩完全没有吵醒妈妈的想法,悄悄的爬下床,安安静静的离开卧室。

阮以沫略微有些感觉,却全程依旧闭眼沉睡,为自己儿子的贴心感动,翻个身,睡得更沉了。

晏斯年习惯早起就一个人玩,经常阮以沫睡懒觉的时候,就是他和左颉哥俩好的时候。

晏扶风去出差,家里没有太大变化,阮以沫和晏斯年都没有任何感觉。

阮以沫也就是和以往一样,回回消息。

晏扶风毕竟要工作的,她作为咸鱼,自然没有要打搅的意思。

好的咸鱼,是绝对不会去打扰工作的霸总的,所以晏扶风去出差,一去就好几天,阮以沫就和之前一样。

该吃吃,该喝喝。

每天吃饱喝足,逗逗晏斯年,撸撸黑卡,再哄睡着晏斯年,一天就咸鱼的结束了。

晏扶风不在的这几天,晏斯年天天高兴的跑来阮以沫的房间,阮以沫也就没拒绝,她反正夜里能看小说。

她被安利的这本小说,特别长,她每天夜里看,看了几天也没看完。

啧,阮以沫再次看到略微刺激剧情的时候,就听到卧室门被轻轻打开。

门口走廊灯照进来,黑暗的卧室里,阮以沫的手机也亮着,她意外的抬头,赫然看到穿着大衣,浑身带着冷意的晏扶风。

“你回来了?”阮以沫笑着看他。

晏扶风点头,目光盯着阮以沫边上微微鼓着的小山丘。

“年年?”晏扶风挑眉。

“不然呢?”阮以沫反问。

不是晏斯年,难道还会是野男人吗?

“我抱他回房。”晏扶风脱掉大衣挂起来,男人迈步过来,掀开被子就要把睡成小猪的晏斯年抱走。

“要不就让他睡这里吧。”阮以沫觉得,小孩睡得这么熟,大冬天的抱走,给换个没温度的被窝,多少有点残忍。

谁要敢这么对待她,她肯定得急。

“我怕你会吵醒他。”晏扶风平静开口。

我怎么就会吵醒他了?阮以沫鼓鼓脸不服。

“我小声点就是了。”轻声回了句,阮以沫有点不高兴。

她自己熬夜,却不会打扰别人的好吗?

晏扶风看着她轻笑:“你确定?”

男人的眼眸带着某些方面的霸道气息,不正经极了。

晏扶风这个男人总是淡定,正经,他突然的不正经,阮以沫也就心领神会的悟了。

“就,也不是很确定。”阮以沫脸颊烫了烫。

毕竟是看过很多霸总小说的人,晏扶风话语里的潜台词,她想听不懂都难。

却也瞬间觉得,嗯,晏扶风这男人略微有点,闷骚。

“嗯?”晏扶风挑眉,一副等你做决定的表情。

同时他也在解西装外套的扣子,再解白衬衫袖扣,脖颈的扣子,一颗,两颗……

阮以沫看的鼻尖略微发热,脱衣服而已,需要脱得这么骚气吗?

“晏扶风,你先把年年抱回到他的卧室去。”阮以沫看得燥意起来了,下意识的觉得羞,抬脚踹了下晏扶风的膝盖。

晏扶风伸手捏住她的脚:“你说会小声的不是吗?”

暧昧的玩味嗓音,那股蔫坏的劲儿勾人得很。

阮以沫舔唇缩回脚,转身就抱住晏斯年,挑衅的看晏扶风。

“不抱算了。”她还不信,不信晏扶风能在晏斯年睡旁边的时候对她如何。

一向正经的男人,他敢如此不正经吗?

阮以沫想着,眼神和动作都挑衅十足。

晏扶风沉默片刻,选择敞开着衬衫去抱起晏斯年。

“有本事你别抱呀。”阮以沫笑话他。

晏扶风看看她,半响:“没本事。”

阮以沫躺在床上,看到晏斯年在睡梦中,小猪似的被抱走,捂着脸偷笑。

笑完后,阮以沫开始焦躁不安的躺在床上。

成年人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这种感觉格外难熬,心脏也跳得特别厉害。

噗通噗通的声,阮以沫感觉自己都能听得见。

晏扶风回来得也很快,他撇了一眼阮以沫,将白衬衫都脱掉,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阮以沫竖着耳朵偷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开启花洒和关闭的声响还是能听到一些。

她捏着手机躺下,努力的保持冷静。

不就是吃个肉嘛,不至于,淡定,淡定。

自我安抚着,阮以沫催眠的拿着手机继续看小说,可心思却完風雨文学上面。

晏扶风出来时,阮以沫在努力的伪装镇定。

“在看什么?”晏扶风躺上床靠过来询问。

阮以沫身体僵了下:“就看小说。”

“好看吗?”

“不好看。”阮以沫下意识摇头,抓着手机的手十分用力,充满着心虚。

她是典型的,临死前都得把手机聊天记录删干净的人。

虽然她行事坦坦荡荡,可她对暴露隐私的社死行为真的很绝望,要是被晏扶风知道,她平时看这种小说,她颜面何存。

不行不行,想到这里阮以沫立刻就准备摁掉手机。

可越是想掩饰就越是会暴露,阮以沫没摁灭手机,手机就被晏扶风轻松给抽走了。

“……”阮以沫仿佛都听到了社死的声音,绝望的试图抢夺手机,护住自己的那点清白。

“阮以沫……”

“……”阮以沫咬唇不吭声。

“你看得还挺花。”晏扶风滑动了下手机调侃。

他没想看阮以沫的手机,可阮以沫意外的把手机送到他面前,他不过撇了一眼,就看到那屏幕上男女主暧昧的对话。

男人还轻啧了一声:“喜欢看这种?”

阮以沫干笑解释:“是项琪琪安利我看的……”

“哦。”晏扶风把手机还给她,搂着她的腰低声哦,似乎不太在意。

“……”阮以沫持续社死状态。

“好看?”

“就,还可以。”阮以沫倒是想不承认,可她看得挺上头也是事实。

晏扶风笑了,转身关灯的他,占有欲十足的将阮以沫往他怀里搂。

“有点困,补个觉再收拾你。”晏扶风说着话带着威胁的含义。

阮以沫顿时心下大安,那点不适应也立刻甩开。

“那你睡吧。”阮以沫答应着,在晏扶风怀里转了一圈,背对着晏扶风,将手机光亮调整到夜晚模式。

晏扶风这次出差飞的港城,连轴转的忙了几天,确实挺累,因此也没多少花花心思。

阮以沫靠着晏扶风继续看小说,别说,有个男人靠着她安全感十足。

就是也有点心虚,她看小说上头,而这小说时不时的有点刺激。

“……”阮以沫看得呼吸沉重了些许。

阮以沫拿着手机,想回头看看晏扶风睡着没有。

晏扶风本来困倦的不行,搂着阮以沫,阮以沫很安静,也没有打搅他。

可他却不知道为何没有睡意,搂着阮以沫的腰,撇了眼她看的小说内容,感受到怀中人呼吸沉重了些许。

感受到腰上的胳膊霸道了不少,阮以沫瞬间将手机摁灭。

“是我手机太亮了吗?影响到你了?”阮以沫侧头问他。

“嗯,你粗沉的呼吸吵到我了。”晏扶风煞有其事的接话。

那要不她表演个当场咽气得了,不然哪有颜面接受调侃。

“你腰如何?试试他们的姿势?”黑暗中,晏扶风嗓音带着蛊惑之意,炙热的大掌掐着她的腰。

刚才书里好像是一字马?

阮以沫浑身不自在的推他:“晏扶风,你不睡觉就算了,还偷看?”

其实小说没多黄暴,就是让人看了,暧昧且肾上腺素飙高。

也让阮以沫的小紧张变成了期待起来。

“唔……”吻落下,夜渐浓。

卧室里,黑暗中,男人和女人的呼吸彼此交缠到一起,暧昧升级。

阮以沫累昏过去时,愤愤的在晏扶风的脖颈上抓了一把,这个男人,真的是行透了。

第46章

一夜好眠, 晏扶风没等手机响就醒了过来。

阮以沫还在甜睡当中,晏扶风摸摸她脸,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

“滚。”阮以沫浑身酸痛, 感受到额头上的吻, 凶巴巴的挥了一爪子。

这男人可太狗了。

晏扶风差点被挠到, 却也不恼, 嘴角还挂着餍足的笑,拉着阮以沫的手亲了亲。

昨天夜里他有些疯,有些失控, 阮以沫被抓着尝试了很多艰难姿势, 快三十年的老腰都差点扭到废。

更过分的是晏扶风简直不是人, 阮以沫后半夜直接哭了。

男人在床上的时候,你越哭,他似乎越来劲,完全与平常道貌盎然的晏扶风判若两人。

呜, 阮以沫委屈的想打人。

“不吵你, 继续睡吧。”晏扶风给阮以沫整理被子,将她密不透风的盖好, 只露出小脸后才离开房间。

把阮以沫吃干抹净的他, 心情十分愉悦。

哒哒哒,啪, 嘭。

晏扶风心情极好的轻轻关上门, 就听到不小的声响传来, 回头时便看到穿着狗狗睡衣的晏斯年,小孩正一脸愤怒的瞪他。

晏斯年刚睡醒时, 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卧室里, 也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晏斯年察觉到不对劲,皱着小脸开门出来时,就赫然看到了出差几天的老父亲晏扶风。

“是你?”晏斯年咬着牙问。

晏扶风挑眉看着晏斯年,父子俩的对话没头没脑,但晏扶风却了然于胸。

“是我。”晏扶风一副你能拿我如何的挑衅表情。

晏斯年龇着小白牙,小拳头都握紧了。

“你个抢妈妈的大坏蛋,啊!”晏斯年怒了,小孩冲过去对着晏扶风的腿挥舞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泄愤。

晏扶风退了两步,一手撑在了晏斯年的脑袋上,晏斯年个子小,只能挥着拳头打空气。

“……”晏斯年打着打着停了。

“嗤,蠢,也不知道随谁。”晏扶风摇头感慨。

晏斯年瘪着嘴,看着还人身攻击他的老父亲,感觉活得相当憋屈。

“我一定要快点长大。”晏斯年气炸了,也放狠话。

这种打不过爸爸,气不过爸爸,凶不过爸爸的无奈感受,把小小年纪的晏斯年气得够呛。

“哦,那你可得加油。”晏扶风点头,松开手掌转身下楼。

对晏斯年,晏扶风并没有太高的要求,不到四岁的孩子,除了在坑爹方面天赋异禀之外,他就没看出他哪里聪明。

哼,小脑袋瓜不懂用在正途上。

晏扶风想着下了楼,后面跟着气哼哼的晏斯年。

父子俩一大早的就剑拔弩张。

“罗爷爷,我要喝牛奶,喝很多很多的牛奶。”晏斯年坐在餐桌上后决定。

喝牛奶,能快快长大,长大,他就打得过爸爸了。

“好的。”罗管家欣然答应,给晏斯年端了杯牛奶来。

晏斯年为了能快点长大,小孩连抗拒的牛奶都不抗拒了。

早餐阮以沫没起来吃,晏扶风随意吃点,晏斯年则咕嘟咕嘟喝牛奶,同时怒瞪晏扶风。

对于晏斯年的死亡眼神,晏扶风表示不痛不痒。

直到用餐结束,晏扶风就出门去上班,留下晏斯年在家懊恼捶桌。

“唉,罗爷爷,怎样才能让爸爸别和妈妈睡啊?”晏斯年愁苦的看着晏扶风离开的背影,捧着牛奶杯询问罗管家。

晏斯年是真的愁死了,抢妈妈的爸爸,好讨厌的。

一直知道晏扶风和阮以沫分房睡,为两人的相处关系操碎心的罗管家。

“先生和太太昨晚睡一起?”罗管家语气很激动。

“嗯,爸爸好讨厌,本来是年年和妈妈睡的。”晏斯年委屈的控诉。

罗管家欣喜得不行:“少爷,先生和太太一起睡,你才能有弟弟妹妹呀,你应该感到开心。”

先生和太太总算关系好了。

“我不要弟弟妹妹,年年想要个姐姐。”晏斯年摇头。

“……”罗管家很无奈,想要姐姐,这个事情此生无解。

但看到晏斯年嘟嘴不太高兴的模样,罗管家还是欣慰的给晏斯年做思想工作。

甚至罗管家还在阮以沫起床后,吩咐家里的佣人,去阮以沫的衣帽间,收拾出一个位置给晏扶风放衣物。

收拾出的位置很小,但却也足够晏扶风用了。

阮以沫对此也没有意见,人她都睡了,私人的镶金边黑卡也拿了,哪里还会介意晏扶风霸占她的十五分之一的衣帽间呢。

想着,阮以沫抬手揉了揉老腰。

太伤了,昨晚后半夜,她几乎就没睡过,也不知道晏扶风是怎么在一夜没睡,精疲力尽之后,早晨还能精神抖擞的起来去上班的。

咸鱼阮以沫反正就挺佩服的。

“唉。”阮以沫窝在大沙发里,腰酸得翻个身都唉一声。

“妈妈你不舒服吗?”晏斯年在给黑卡梳理毛发。

自从他知道黑卡的性别是女孩子后,对黑卡明显温柔许多,还会给黑卡打扮,似乎要让黑卡成为一个漂亮的小二哈。

“嗯,妈妈的腰好酸。”真的,如果不是还要点脸面的话,阮以沫这会儿,不是在美容院就已经安排技师上门伺候了。

她昨天晚上真的特别的废腰,怪不得晏扶风会问她腰好不好。

忒,腰稍微不好的,怕是人都得没了。

阮以沫都不敢相信,晏扶风那个天天忙碌工作的男人,人鱼线,马甲线应有尽有就算了,还跟磕小药丸似的猛。

阮以沫想着,脸颊也忍不住红。

她得承认,她也有享受到。

“那年年给妈妈捶捶。”晏斯年松开黑卡,小孩跑过来,站在沙发旁,用小拳头捶打她的腰。

阮以沫满足的趴在沙发上,由着贴心儿子给她捶腰,幸福的眯着眼睛。

“妈妈你腰还酸吗?”晏斯年给捶了小十分钟,都累出汗了。

“不酸了,谢谢年年,年年快休息会儿。”阮以沫侧头拉着晏斯年的小手,阻止了小技师晏斯年。

晏斯年抿唇笑:“妈妈,我想给黑卡买小裙子!”

“小裙子?”

“嗯,我看人家的狗狗都有小裙子,还有小雨衣呢。”晏斯年总跟着阮以沫刷小视频玩。

如今是大数据时代,她用小视频搜索过如何分辨狗狗公母,接下来几天,就总能刷到一些关于宠物的视频。

晏斯年也看到了,小孩特别羡慕人家的小宠物那么人性化,还羡慕人家的狗狗有鞋子,有裙子,还有雨衣等等。

“买。”阮以沫大手一挥决定。

又不差钱,想要的买买买就好了。

晏斯年顿时高兴的笑,还拉着黑卡要黑卡和阮以沫道谢。

“嗷……”黑卡还是奶呼呼的叫唤声。

阮以沫揽着晏斯年,在网上给黑卡买了一堆衣服,还给买了个小饭桌和饭碗。

黑卡被养得很精细,身体也很健康,已经从当初那个圆鼓鼓的肉球二哈蜕变了不少。

如今的黑卡,是抽条了点的二哈,但由于吃太好,胖乎的缘故,到也没长大多少,光看见长胖长圆了。

“黑卡也真是好狗命的。”阮以沫感慨着,给黑卡下单了一款价格五千元的狗粮。

五千,也就她现在能眼睛不眨的下单买买买,要是上辈子,她指定炖狗肉比较快。

“嗷……”黑卡渐渐的,开始展露二哈的天性了,站在那就一脸的拽样。

阮以沫得承认,她其实也很喜欢二哈这品种,蠢萌的小东西和晏斯年一样一样的。

阮以沫觉得被惹急的晏斯年,简直与黑卡是如出一辙。

也怪不得,当初晏斯年一眼在众多宠物狗当中看上了小二哈。

“二哈年年。”阮以沫想着,也忍不住揉了一把晏斯年,将小孩奶呼呼的发型揉乱。

“?”晏斯年对二哈这个词倒也不反对,还冲阮以沫傻乐。

晚上,晏扶风是踩着点下班回家的,阮以沫看到晏扶风时,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即是附赠的大白眼。

没办法,看到晏扶风衣衫革履的进家门时,她并没其他想法,只是老腰先抗议的一酸。

“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晏扶风走过来,双手撑在沙发上问阮以沫。

阮以沫其实看到晏扶风的消息了,可腰酸得她不太高兴,就懒得回。

这会儿面对询问,阮以沫正要说话。

晏斯年爬过来,小手迅猛的捂住她的嘴:“妈妈,不理他,年年和爸爸绝交了,妈妈也和爸爸绝交吧。”

“你是皮在痒了?”晏扶风望向晏斯年。

“哼。”晏斯年傲娇的挑战权威。

反正爸爸坏,爸爸不是好人,年年要坚持拉着妈妈一起和爸爸绝交。

“你,松开手。”晏扶风将晏斯年后颈子抓住拉开。

四岁的晏斯年力气可不大,晏斯年拎他轻松得跟拎西瓜似的。

“放开。”晏斯年踢蹬小腿。

“明天元旦,想出去走走吗?”晏扶风没理会叫嚣的晏斯年,侧头问阮以沫。

“去哪儿?”阮以沫问。

出去走走,她当然有兴趣了。

“厉朔在山庄搞元旦篝火聚会,有烤全羊,去吗?”晏扶风询问,拎着晏斯年放到旁边的沙发上。

烤全羊,篝火会。

“去。”阮以沫瞬间眼睛就亮了。

光是想想就能知道,一定很热闹,阮以沫宅归宅,某些时候也很喜欢凑热闹。

“年年也要去。”晏斯年扑向阮以沫,小孩就死活要往阮以沫怀里赖着。

晏扶风没再动手,由着阮以沫抱他。

“上次去因为伤都没怎么玩,现在,草莓该熟了吧。”阮以沫记得上次有看到一个草莓大棚。

“嗯,熟了。”晏扶风点头。

阮以沫顿时高兴,搂着晏斯年亲了亲:“明天去看大鱼,摘草莓,吃烤全羊,年年开心吗?”

晏斯年点头:“可以看到大鹅了?”

“对,可以看到那三只胖乎乎的大白鹅呢!”阮以沫附和点头。

“耶。”晏斯年也开心了。

元旦要去悦懿山庄,阮以沫晚上就没打算熬夜。

晏扶风也当了个人,夜里没在折腾阮以沫。

阮以沫以为自己身为资深的熬夜党,该睡不着才是,但靠着晏扶风,在晏扶风轻轻拍背的安抚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唔,不得不赞叹一句晏扶风的哄睡能力,杠杠的。

晚上早早睡着,第二天精神饱满的起床。

晏斯年挺喜欢悦懿山庄的,阮以沫起床时,他都已经换好衣服了。

小孩穿着酷酷的皮衣,搭配着小皮靴,带着墨镜,简直就是酷哥一枚。

“好看吗?”晏斯年冲阮以沫笑。

“好看,我们年年是最帅最好看的小朋友。”阮以沫点头。

穿着黑色呢大衣的她,也踩着小皮靴,风格略微飒爽。

晏扶风也难得的换掉平时的西装,个高腿长的男人,换上清爽的牛仔内搭,外面披上黑色大衣,也帅得很。

“走吧。”晏扶风主动拿起车钥匙。

平时都有司机,但一家三口出门,晏扶风兴致极高,也乐意当司机。

阮以沫和晏斯年坐上车,晏斯年还是儿童座椅,阮以沫则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捧着话梅零食吃。

“唔。”阮以沫吃了颗话梅,有被话梅狠狠酸到。

“年年,来,吃一颗。”阮以沫从副驾驶座移动车椅往后靠,喂了晏斯年一颗话梅。

“妈妈……”晏斯年在含住话梅时,小脸就皱到了一起。

酸,真的好酸。

“不能吐掉哦。”阮以沫笑着提醒。

晏斯年苦哈哈的吃着话梅,全程小脸都皱成一团。

“晏总,来一颗话梅提提神?”阮以沫询问着,秉持着有福一起享的原则,高兴的拿了颗话梅喂到晏扶风嘴边。

晏扶风撇了眼阮以沫,男人知道话梅酸,可也识相的没敢拒绝。

“唔……”晏扶风被话梅给酸得神情难辨。

“哈哈哈……”阮以沫顽皮的哈哈笑,拿着手机拍,将晏斯年和晏扶风吃话梅的表情给记录下来。

今天的悦懿山庄很热闹,来了不少人,山庄门口的停车位,一排的奢华豪车。

晏家三口到达时,是上午十一点左右,来得还算早。

“大白鹅……”晏斯年下车,小孩就冲向了大白鹅的地盘。

阮以沫跟在晏斯年后面,两人也没管开车的晏扶风,全然把晏扶风当成了司机。

“妈妈,大白鹅好白好胖。”晏斯年趴在栏杆上说话。

“嗯。”阮以沫仿佛看到了一锅美食。

估计是阮以沫和晏斯年的吃货目光毫不掩饰,三只大白鹅嘎嘎叫着躲避开了。

“进去吃午饭。”晏扶风拉着阮以沫的手,进入悦懿山庄。

阮以沫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晏哥。”厉朔在棋牌室那边,一群男人在打牌。

晏扶风来,还带着阮以沫和晏斯年,大家都挺惊讶的。

晏扶风和阮以沫是如何结婚的,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

“嫂子好……”厉朔看到阮以沫,意外过后第一个坦荡的开口叫嫂子。

“你们好。”阮以沫微笑点头。

厉朔叫了嫂子,其他几个男人却没叫,只是眼神探究的看看阮以沫。

“晏哥好久没和我们聚了,今天打几局,玩大点?”

“行。”晏扶风应下。

今天来厉朔这悦懿山庄的,都是北城圈子里的熟人。

篝火会,烤全羊有,但一群男人聚聚开心也是目的。

“你嫂子饿了,让人准备点吃的。”晏扶风与厉朔说。

“嫂子饿了。”厉朔看了下手表:“那我们今天早点吃饭,就不等老路他们了。”

“嗯。”在场众人都没什么意见。

阮以沫牵着晏斯年,跟着晏扶风前往餐厅包厢。

包厢很大,奢华又不失低调,大家陆陆续续上桌。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坐在晏扶风旁边,很快工作人员就陆陆续续上菜。

鸡,鸭,鱼,肉均有。

“这菌菇鸡汤还挺好喝。”阮以沫胃口不错,吃了不少。

“嗯,好喝。”晏斯年快乐在旁边点头。

晏扶风笑,偶尔与厉朔等人闲聊搭话,还不忘给阮以沫剥虾。

阮以沫爱吃虾,却不爱剥虾。

“年年剥。”晏斯年看晏扶风给妈妈剥虾,不高兴的瞪老父亲。

真是的,抢年年的工作。

晏斯年哼哼着,夹了虾剥好给阮以沫。

“谢谢宝贝。”阮以沫笑笑道谢,很享受父子俩的明争暗斗。

包厢里,厉朔等人在闲聊,可大家也都注意到晏扶风与阮以沫的相处方式。

甚至就连之前几个没开口叫嫂子的人,心里隐约都知道,阮以沫在晏扶风这,地位与往日不同了。

女人在外面,能否得到认可与尊重,男人的态度决定了一切。

今天是元旦,天气极好,阳光明媚。

阮以沫与晏斯年吃饱喝足,就准备出去转转,摘摘草莓娱乐娱乐。

“我陪你。”晏扶风脱了外套,穿着可以单独外穿的牛仔衣,手里拿着一个浅蓝色的小篮子。

“不用,你和他们一起打打牌吧。”阮以沫伸手拿过篮子拒绝。

晏扶风才到山庄,厉朔为首的几个男人就说要他一起打牌。

阮以沫来过山庄,知道草莓大棚在哪里,她带着晏斯年和黑卡,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并不少,没有非要晏扶风陪她的想法。

“那行,你们摘好草莓,玩累了给我发消息。”晏扶风点头。

厉朔举办的篝火烧烤热闹,来山庄的都是熟悉的朋友,晏扶风没什么不放心的,就由着阮以沫决定。

“走,年年,我们去摘草莓咯。”阮以沫给晏斯年戴上一顶浅黄色的小草帽。

“好哦。”晏斯年乖乖佩戴好帽子,尽管小草帽和他酷酷的穿着不搭配,晏斯年也不在意。

阮以沫自己也戴了一顶大大的遮阳帽,母子手牵手,带着黑卡往草莓大棚的方向走去。

“晏哥和嫂子感情不错呀。”厉朔看晏扶风似乎依依不舍的模样,与往日的他全然不同,就试探的开口调侃。

“嗯,很不错。”晏扶风点头承认。

“……”晏扶风的回答,毫无疑问又惊呆了不少人。

悦懿山庄的草莓成熟了,特别的大颗。

阮以沫和晏斯年走进草莓大棚,就快乐得不行。

“妈妈,你看,年年摘的好大颗。”晏斯年摘了一颗大草莓,炫耀的跑来给阮以沫看。

“哇,比年年小手都大,一定很甜很好吃。”阮以沫看到草莓时,口水就蔓延出来了。

“对。”

“快摘,摘完草莓就可以吃。”阮以沫兴奋。

晏斯年配合着点头,母子两个摘草莓摘得很愉快,半个小时不到,就摘了满满一篮子草莓。

阮以沫拎着草莓篮子,在大棚门口的水龙头前洗了几颗草莓吃。

“哇,好甜。”晏斯年捧着一颗大草莓吃一口,吃得很是满足。

阮以沫自己也拿了颗草莓尝试的咬一口,确实特别的甜。

“呜呜,这只臭狗狗竟然和我穿一样的衣服,哇……”

阮以沫和晏斯年走进山庄宽敞的大厅,晏斯年带着黑卡在脚垫上踩踩,想让脚干净点。

黑卡四只小蹄子敷衍的踩完,哒哒哒跑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毛衣裙子的小姑娘和一个男孩子走了出来。

丸子头女孩在看到黑卡时,就委屈的哭嚎出声。

“嗷……”黑卡在悦懿山庄跑,小姑娘指着它哭,小黑卡就立刻又跑回到晏斯年身边。

晏斯年手里捧着草莓在吃,踩完脚垫的他在等阮以沫,听到哭声控诉时,他就发现了对面的几个小朋友。

其中有个女孩子,穿的衣服竟然和黑卡的衣服几乎一模一样。

晏斯年有点懵了。

“妈妈……”晏斯年转头求助的看着阮以沫。

阮以沫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这小姑娘一看脾气就不太好,好死不死的,人和狗还撞衫了。

这要是换做是阮以沫,阮以沫也不会太高兴的,小姑娘委屈哭也是情理之中。

“快把黑卡衣服脱了丢掉。”阮以沫只能急中生智,对黑卡的衣服下手。

“……嗯。”晏斯年有些舍不得,黑卡身上的衣服,是他挑选的,但对面的小妹妹都哭了。

晏斯年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的,嘟嘟嘴后点头。

“小妹妹你别哭了,我妈妈把黑卡衣服脱掉了。”晏斯年走过去安慰小姑娘:“给,年年请你吃草莓。”

第47章

“我不要你的臭草莓, 滚开。”丸子头的小姑娘挺霸道,哭着抬手拍掉草莓。

“……”晏斯年第一次遇见这么凶的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让臭狗和我穿一样的衣服, 我讨厌你们, 啊!”女孩抓狂的哭, 还愤怒的推搡晏斯年。

晏斯年的小胖手被拍了一下, 微微泛红,还被推着退了几步。

这个小姐姐,好凶。

“楚慕, 你去把那只臭狗打一顿。”女孩推完晏斯年, 又不高兴的推身旁男孩子。

男孩的身高比女孩矮一点, 被推了一下,步伐极为凌乱,还差点摔跤。

“我……”叫楚慕的男孩紧张舔唇。

“还不去。”女孩继续吼,凶得不行。

“不可以打我家黑卡。”晏斯年不高兴了, 双手撑开阻挡。

阮以沫也动作迅速的将黑卡身上的衣服扒掉, 她抓着衣服站起来,三下两下的冲到旁边的垃圾桶旁, 丢了进去。

“楚慕, 你真没用,以后不要再跟我玩了。”女孩不爽骂了男孩一句。

“安琪……”恰好就在这时, 远处一个穿着单薄裙子的女人走了出来。

“妈妈。”女孩回头, 泪眼婆娑的朝女人跑去:“呜呜, 妈妈他们欺负我……”

女孩哭着,哽咽着, 委屈的诉说, 严重的说了与狗狗撞衫的事情。

阮以沫拎着草莓, 走了过去,撇了眼晏斯年的小手,护着的姿态搂住晏斯年的肩膀。

“不好意思,没想到会这么巧,竟然撞衫了。”阮以沫语气很客气。

宠物狗的衣服和小女孩撞衫,这确实是很尴尬的事。

遇到豁达些的人,也刚好喜欢狗狗的,这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遇到计较的,这事就不好收场。

虽然也不是有心而为,可把小姑娘气哭也是事实。

“你是阮以沫?”一身奢侈品的女人听女孩哭诉完,目光复杂的看着阮以沫,口吻颇为嘲弄。

阮以沫有些意外:“对,我是阮以沫,您是?”

“我还疑惑,是谁会给狗穿衣服,原来是你。”女人开口就带着浓烈的讥讽。

阮以沫拧眉,她对眼前的女人并不熟悉,晏扶风圈子里的人,她认识的也少。

“我给狗穿衣服怎么了?”阮以沫语气平静反问。

意外撞衫,她也把黑卡的衣服脱下来丢掉了,不算大事,这女人却似乎存心找事。

“没怎么。”讥讽的话语,用趾高气昂的藐视眼神:“也不知道晏总是怎么想的,还把你给带来了……”

阮以沫咬牙白眼她,懒得与她多费口舌,降低格调。

“走,年年,我们去找爸爸。”阮以沫牵着晏斯年的手,往晏扶风他们打牌的棋牌厅走去。

身后,那女人牵着小女孩也跟了上来,似乎目的是同一个地方。

阮以沫推开门,让晏斯年先往里面走,黑卡则在边上跟着。

“嗷嗷嗷嗷……”黑卡突然凄厉叫唤起来。

阮以沫刚要回头看,后背却被推了一下,往前狼狈的踉跄两步。

哗啦啦,篮子摔在地上,一颗颗草莓在棋牌厅的地毯上滚动。

晏扶风早在包厢门打开时,就看了过去,见阮以沫差点摔跤,他面色一沉站了起来。

“没事吧?”晏扶风大步过来询问阮以沫。

阮以沫摇摇头,目光看着地上的草莓。

“你推她?”晏扶风见阮以沫没事,目光森冷的看向女人。

“晏总误会了,我没有推晏太太。”女人笑笑,神情一点都不慌。

“嗷……”胖乎乎的黑卡,缩在包厢的角落,呈现出一种防备畏惧的状态。

“黑卡?”晏斯年急急的看着黑卡。

“嗷……”黑卡抖着身体颤动,半响,才慢悠悠的走到晏斯年边上。

晏斯年蹲下将黑卡抱了起来。

阮以沫也俯身看看黑卡,感受到黑卡在不停的发抖,她心知黑卡不可能突然会这样,有些难受。

“你就是故意推的我。”阮以沫可不打算当包子受气,委曲求全也不是她的风格。

“对,爸爸,她哭了,还骂人推年年。”晏斯年抱着黑卡,站在晏扶风腿边指控那小女孩。

“她凶妈妈,特别的凶。”指控的小手,刀子似的又戳向女人。

这种场合,被孩子无情揭穿,对方面色很是难看。

“伊沁,你推嫂子了?”陆震北心知不好,焦急的询问。

“没有。”伊沁摇头。

“爸爸。”陆安琪撒娇着跑到陆震北腿边。

陆震北摸摸女儿的脑袋:“晏总,应该是有误会。”

晏扶风眼神冷漠的看他,侧头望向厉朔:“什么人都往山庄领?”

“晏哥,我这不是想着,人多热闹点……”厉朔顿时头大的解释。

厉朔是从小跟在晏扶风身后长大的,对晏扶风的脾性再了解不过。

晏哥这是要恼呀。

“那个谁,你快给我嫂子道个歉。”厉朔站出来指指伊沁要求。

“我给她道歉?”伊沁一脸不服气的表情。

厉朔很烦的瞪向伊沁,这女人有没有眼力劲,

厉朔此刻十分后悔自己把陆震北叫来。

“快点,你推我嫂子,给她道个歉还委屈你了吗?”厉朔不耐烦,语气也不大好。

这要不是看在陆震北的面子上,他都懒得提醒她。

让她道歉,她还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拎不清楚局势,没看到他晏哥在怒火边缘了吗?

“伊沁,你快道个歉。”陆震北也提醒伊沁。

“我不道歉。”伊沁很不乐意。

“呵,可真有意思。”晏扶风看一眼陆震北,转身弯腰蹲下帮阮以沫一起捡草莓。

“晏哥,嫂子,让我来就好,我来我来!”厉朔也连忙跟着蹲下帮忙。

包厢里其他的人也识相的弯腰捡脚边的草莓。

这种事情往常是绝对轮不到这群人弯腰捡拾的。

可晏扶风都蹲地上捡了,厉朔也在捡,其他人看看脚边的草莓,哪里敢笔直站着。

这要是等晏扶风蹲在他们面前捡草莓,怕是得要命,厉朔估计也得扒掉他们一层皮。

因此,包厢里的男人都纷纷蹲了下来。

人多,弯腰捡拾得快,一篮子草莓很快就被捡起来。

陆震北不傻,晏扶风那冰冷的眼眸渗人得慌。

更何况,晏扶风还弯腰去捡草莓,陆震北看得心里不断打鼓。

“伊沁,你别给我惹事,赶紧道歉。”陆震北拉着伊沁低声威胁,话语也颇为不淡定。

伊沁看着陆震北,感受到陆震北话语里的警告,稍微有点慌。

在北城这地界,陆家不简单,伊家也不简单,属于富豪的范畴,可若是与晏家比起来,却还是完全不够看的。

富豪的圈子里,也分等级和阶层。

“晏太太,对不起,刚才我可能不小心推到你了。”伊沁深呼吸着,对着阮以沫诚恳鞠躬道歉。

伊沁知道,晏扶风他们惹不起,这才迅速低这个头赔罪。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阮以沫回头,语气平静:“因为,你就是故意推我的。”

“……”伊沁有些下不来台。

成年人很少有人会当面把话拆穿,她表现出诚意道歉,像阮以沫这般不留情面的极少。

“走,我陪你再去摘一篮子草莓。”晏扶风将篮子放到桌上。

“我不想去了。”阮以沫好心情已经被破坏。

“妈妈,黑卡它很害怕,它在发抖,怎么办?”晏斯年抱着黑卡,泪眼朦胧的说话。

阮以沫蹲下去看黑卡,抬手轻轻抚摸黑卡的脑袋,同时侧头看向陆安琪。

陆安琪在接触到阮以沫的视线时,就略微躲避了一下。

“嗷……”黑卡委屈巴巴的嗷了声。

阮以沫也心疼的摸摸黑卡:“小家伙被吓到了吗?”

“呜呜……”晏斯年低声哽咽。

“黑卡衣服呢?”晏扶风问。

今天黑卡在车上时,是穿着衣服的。

“这不是撞衫了嘛。”阮以沫叹气接话,视线一转。

晏扶风回头看向伊沁腿边的小姑娘,明白撞衫的意思。

“伊沁?”陆震北继续低声提醒。

伊沁神情委屈的咬唇。

“晏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伊沁继续道歉。

晏扶风和阮以沫都忽略了伊沁,没搭理她的道歉。

晏扶风拉着阮以沫的手:“还玩吗?不玩我们就回家。”

“晏哥,别呀,这才刚下午,烤全羊还没吃上呢!”厉朔焦急忙慌的开口劝晏扶风。

伊沁可是把嫂子给得罪了,连带着他估计也得被晏哥数落。

阮以沫看看晏扶风,有些馋烤全羊。

“想继续玩?”晏扶风看着阮以沫,目光充满着纵容。

“嗯。”阮以沫点头:“但是黑卡好像受伤了,得去检查一下。”

陆家的小女孩,陆安琪,今年六岁,被养得很骄纵,她踢黑卡的一脚,也不知道多重。

“让人送去宠物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晏扶风发话。

“好。”阮以沫答应下来:“那我们就吃完烤全羊再回家吧!”

厉朔见此也松口气,看着阮以沫眼神里都是感激。

要知道晏扶风如果决定走,这山庄里,就没人敢说话劝。

他最多也就是劝两句,可一旦晏扶风走了,陆家也就彻底得罪晏家了。

厉朔想着,下意识的唏嘘。

果然娶老婆就是给快乐的生活添堵,陆震北刚拍的那块地估计要砸手里了。

“嫂子,晏哥,我们去看看草坪上的篝火堆。”厉朔笑着开口邀请。

“去吗?”晏扶风垂下眼眸问阮以沫。

“去呗。”阮以沫点头。

晏斯年把黑卡交给了工作人员带去检查,乖乖的过来牵阮以沫的手。

“妈妈,年年不要姐姐了。”晏斯年走在大堂时,就低声和阮以沫说话。

“不要了?”阮以沫低头看他轻笑。

晏斯年想要有个姐姐,阮以沫各种提醒他,姐姐是很可怕的生物,小孩总是不信。

“嗯,不要。”晏斯年眼神坚定的点头。

阮以沫笑笑,牵着他往山庄的草坪走,今天烤全羊,都安排在草坪上,甚是热闹。

桌子,躺椅,饮料,酒水应有尽有。

晏斯年喝了两口饮料,就开始在草坪上溜达。

黑卡被送去做检查,晏斯年也就没了伴,跑跑停停的玩,直到看见蹲在大树底下玩小草的楚慕。

“嘿。”晏斯年活泼的凑过去打招呼。

楚慕抬头看他,眼眸闪了闪,然后低头继续自己玩儿。

“你在玩什么?”晏斯年倒是不介意他的冷漠,笑眯眯的问他。

“玩草草。”楚慕蠕动唇,很小声的说话。

“你说话好小声哦。”晏斯年听到了,却笑眯眯的开口。

楚慕顿时不知所措的看他,耳朵都红了。

现在的晏斯年早就不是当初的晏斯年了,胆大得很,被左颉给带偏了性子。

“我妈妈说男孩子说话要大声,这样才是男子汉。”晏斯年鼓励的拍拍楚慕的肩膀。

“可是我没有妈妈。”楚慕懵懂的小声回答。

“?”晏斯年茫然眨眼,没有妈妈。

“每个小朋友不是都有妈妈吗?为什么你没有?”

楚慕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听我妈妈的话,我妈妈说男孩子要活泼,开朗,健康,快乐……”晏斯年掰着手指头数词。

“嗯。”楚慕点点头,看看晏斯年,抿抿唇:“我有风筝,你玩吗?”

“风筝是什么?”晏斯年并没有玩过风筝。

“就,放到天上会飞的东西。”楚慕解释,还解释得挺清楚。

“会飞,好厉害,好酷哦。”晏斯年小脸上都是夸张。

“那你要玩吗?”

“玩。”晏斯年点头,成功交到了小朋友。

楚慕哒哒哒的跑走,紧接着拿了一个小蝴蝶的风筝,两个小孩就开始研究如何放风筝。

楚慕其实也不懂怎么放风筝,楚慕的年纪可比晏斯年还要小点。

“我们去找我妈妈。”晏斯年拉着楚慕,抓着风筝来寻阮以沫。

阮以沫正戴着墨镜,躺在草坪的躺椅上,手边放着一杯柳橙汁,悠哉悠哉。

上次她就觉得,约上三五好友在这草坪上玩很快乐的。

“妈妈……”晏斯年叫着阮以沫,诉说了请求。

阮以沫看看晏斯年,看看楚慕:“放风筝,好呀!妈妈教你们。”

阮以沫颇有兴致的站起来,安排晏斯年和楚慕抓着小蝴蝶,她则抓着风筝线。

“妈妈等会叫你们放,你们就把它放开好吗?”阮以沫叮嘱两个小孩。

“嗯。”晏斯年和楚慕都一脸严肃的点头。

阮以沫就抓着风筝线跑,跑出一些距离时,就让两个小孩放开风筝。

小风筝很小,放起来也容易,不一会儿就飞得高高的。

“哇,妈妈好棒。”晏斯年跳跃鼓掌。

楚慕也仰着头,拍着小手,可以看得出来很高兴,但却很克制自己的情绪。

“呐,给你们玩吧。”阮以沫把风筝线交给两人,放起来风筝后的她,深藏功与名的准备去躺椅上躺下。

晏扶风与厉朔等一帮人,将棋牌室都搬了出来,在现搭的巨大遮阳棚下玩。

旁边不远处,几个大厨正在腌制烤全羊,同时准备一堆烧烤的材料。

“你好。”阮以沫躺下歇了小半个钟,一个剪着利落短发的女人走到躺椅旁边,笑着与阮以沫打招呼。

阮以沫正在看两个小孩风筝,闻言侧头望向来人。

“你好,你是?”

“我叫姚窕,是,厉朔的朋友。”姚窕自我介绍着。

厉朔的朋友?

阮以沫略感兴趣的挑眉:“女朋友?”

“不是,他临时叫我来的,说怕你无聊,让我来陪你。”姚窕没有隐瞒什么。

对于她和厉朔的关系,也没打算多说。

厉朔是个花花公子哥,对感情没什么定性,身边女人可不少。

“他叫你,你就来了?”阮以沫看姚窕。

眼前的女孩名字虽然淑女,但瞧着性格却并不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为钱折腰。”姚窕晃了晃手机耸肩:“给了我五十万辛苦费呢。”

五十万,价格挺高。

“那换我也来。”阮以沫笑着调侃。

她看姚窕,莫名觉得对胃口,女人交朋友,很注重眼缘,姚窕的长相偏酷,打扮和性格也让阮以沫挺喜欢的。

“你身为晏太太,还会在乎这点小钱?”姚窕在旁边坐下,语气唏嘘。

她可是知道阮以沫身份的,厉朔特意把她叫来时,就交代了要让阮以沫高兴。

“哎,你这话说的,那五十万是小钱?”阮以沫一副震惊的神情。

她这个拥有黑卡,卡里余额超过九位数的富婆都没敢说五十万是小钱。

姚窕顿时轻笑:“确实不小。”

“可你不会觉得我为了五十万来陪你,很没尊严吗?”姚窕见阮以沫性格不错,也就询问了心里所想。

“拜托,谁给我五十万,让我陪美女聊天,我感谢他八辈祖宗好吧。”阮以沫唏嘘吐槽。

只要不傻,就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而且来悦懿山庄吃吃喝喝闲聊天,还拿钱,这种好事根本都找不到好嘛。

“你好有意思。”姚窕笑了。

“你也很有意思。”阮以沫笑:“你好,认识一下,我叫阮以沫。”

“我叫姚窕,不是淑女的窈窕。”

两个女人自我介绍着,握了握手,彼此相视着默契一笑,均有找到同类的宿命感。

“晚上一起喝点小酒嘛?”姚窕看着烤全羊,看看周围的风景,舒适的躺下问她。

“行,一起喝点。”阮以沫平时自己不爱喝酒,有伴除外。

阮以沫这边和姚窕聊天,还挺开心。

那边晏斯年和楚慕放着风筝,却被换好衣服的陆安琪横插一脚。

“我也要玩儿。”陆安琪开口说话,霸道得很。

说完话,就伸手要抢风筝线。

“不要,我不和踢黑卡的坏女人玩儿。”晏斯年干脆利落拒绝。

“谁稀罕和你玩,你身上还有臭狗屎的味道呢!”陆安琪叉腰愤怒回话。

“给我……”陆安琪又指着风筝线要求。

“不给。”晏斯年勇敢的拒绝。

“安琪……”伊沁在不远处开口叫陆安琪,语带提醒。

“哼。”陆安琪愤怒的双手环胸:“楚慕,他不和我玩,你也不许和他玩。”

楚慕扣着小手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他想和晏斯年继续玩,却又怕惹陆安琪不高兴,小孩矛盾又纠结。

“楚慕,你还不过来。”陆安琪冲楚慕低喝,准备一起孤立晏斯年。

阮以沫和姚窕在这边坐着,也看到小朋友们的争执。

半响,见小朋友那边气氛一直僵持着,陆安琪似乎要发火了。

阮以沫站起来轻笑:“陆太太,我家孩子与你家的玩不到一块儿,能麻烦你把她带远点吗?大家各玩各的那种?”

阮以沫是用着微笑商量的口吻询问。

她温言软语的捅出刀子,让伊沁面色十分难看。

“好的。”伊沁右手紧紧抓着包,长指甲都掐到肉里:“安琪,快过来妈妈这儿。”

“我不要。”陆安琪反驳,见楚慕不动,晏斯年也不给风筝线,气哭了。

晏斯年拉着楚慕,抓着风筝就往阮以沫这边跑来。

“哇,他们欺负我……”陆安琪抹着眼泪,哭得很委屈。

陆安琪的哭声很响,打牌的一帮男人也听到了,大家都默默的看了看陆震北。

“伊沁,你要哄不住安琪,就把她带回家去。”陆震北将自己的位置让出去,走向伊沁。

伊沁咬牙怒火攀升,却碍于场合隐忍下来,她牵着伊沁的手走向晏斯年和楚慕。

“两位小朋友,你们看,姐姐想和你们一起玩,哭得好伤心,你们能不能带她玩?”伊沁放下身段,努力的扬起笑容。

晏斯年和楚慕对视一眼。

“好吗?”伊沁继续用询问的恳求态度。

晏斯年纠结的看看阮以沫,阮以沫没插手阻止,想看晏斯年自己决定。

“好。”晏斯年答应了。

陆安琪破涕为笑,高兴的将风筝线抢过去,晏斯年只感觉手一空。

鼓鼓脸,晏斯年略微有点不高兴:“那你放风筝,我去看大白鹅,楚慕,你去吗?”

“去。”楚慕点头。

晏斯年和楚慕就准备往外走,陆安琪看他们走,丢开手里的风筝线也追了上去。

三个年龄相仿的孩子,跑去看厉朔养的三只大白鹅。

“楚慕你要不要进去摸摸大白鹅?!”站在大白鹅的地盘外面,陆安琪开口怂恿楚慕。

第48章

楚慕闻言小身板颤抖了下, 目光看着那三只肥硕的大白鹅:“我不敢……”

他害怕鹅会咬他,鹅好高,好大, 伸着脖子嘎嘎叫的时候特别的威武雄壮。

“嗤, 你是胆小鬼。”陆安琪满脸的嫌弃。

楚慕委屈的蠕动小嘴, 难受的抿唇, 对陆安琪的嫌弃表示无奈。

“对,不能去,大白鹅凶, 会咬人的。”晏斯年赞同的开口。

妈妈说了, 大白鹅会叨屁股, 可疼了。

晏斯年打过针,知道被叨屁股会多疼的。

陆安琪侧头瞪晏斯年:“你也是胆小鬼,你肯定也不敢去?”

激将法用得很不错。

晏斯年立刻就不服的梗着脖子,深呼吸着反驳:“那你就敢吗?”

陆安琪双手叉腰:“我敢, 我怎么不敢了, 我才不像你们两个呢!”

“你敢,那你去摸给我看!”晏斯年也怒怼陆安琪。

陆安琪面色一僵, 她纠结的回头看看三只大白鹅, 大白鹅正在悠哉的闲庭散步,昂着脖子, 来回走动。

威武, 霸气, 又白又肥,又大又壮。

三只大白鹅真的被养得很好。

“去就去, 谁怕谁。”陆安琪雄赳赳的挺胸。

她才不怕呢!不就几只大鹅吗?

“你别吹牛, 吹牛的话, 鹅也是会咬你的。”晏斯年轻哼。

“我没有吹牛,我就是敢去摸大鹅,不信你等着瞧,我才不像你们两个这么没用呢!”陆安琪自信十足。

晏斯年和楚慕对视一眼,都没想到陆安琪还真打算去摸大鹅,纷纷紧张起来。

“大鹅咬人特别疼,它们的嘴好大……”晏斯年还是记得阮以沫的叮嘱的,吓唬陆安琪。

“哼,我不怕。”陆安琪依旧坚持。

晏斯年和楚慕就眼睁睁的看着陆安琪打开小门,走进去大鹅的地盘。

“看,我才不怕,两个胆小鬼,略略略。”陆安琪已经轻轻的打开门阀,站在鹅圈里。

晏斯年有些紧张,看陆安琪踏步走了进去,侧头问楚慕:“要不,我们也跟着一起进去?”

陆安琪说他们是胆小鬼哎,他们可是男子汉,怎么能比不过一个女孩子勇敢。

楚慕紧张的看着陆安琪的身影,半响点头。

陆安琪第一个踏步走进大白鹅的地盘,大白鹅在远处闲庭散步,对于陆安琪的进入完全视若无睹。

“……”陆安琪松口气,开心的回头嘲笑晏斯年和楚慕。

“两个胆小鬼,你们不是男孩子,以后都穿裙子好了,略略略,丢死人。”陆安琪嘲讽的吐舌头。

六七岁的女孩子,性格傲慢又骄纵,嘲讽起人来很伤人。

晏斯年和楚慕有被狠狠气到。

“我们才不胆小。”晏斯年冲动的反驳,拉着楚慕也走了进去。

陆安琪看他们也走了进来,自己依旧是最大胆的,哼一声,转身朝三只大白鹅走去。

晏斯年和楚慕落后几步,踏入大白鹅的地盘,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陆安琪为了彰显自己勇敢,率先迈步走,看着一点都不慌。

“嘎……”三只大白鹅对三个小孩的出现防备了起来,毕竟是陌生人。

但大白鹅一点都不怕,毕竟三只大白鹅被养得高大壮。

几只大鹅的体型,甚至比楚慕还要高。

“嘎嘎……”大白鹅互相嘎嘎的叫着,像是在商量什么。

陆安琪舔舔唇,越来越紧张,她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到底还小,面对三只成年的大白鹅,胆怯害怕其实很正常。

“你是不是害怕了?”晏斯年轻声问。

晏斯年声音压低着,有些腹黑,却也有些紧张。

楚慕更是踏进来后,就全程抿着唇,时刻准备要拔腿跑。

“谁怕了!”陆安琪不服的回话,踩着步伐继续往前走。

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一样,陆安琪其实很害怕,腿都在抖,却又倔强的继续往前。

她感觉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两条腿实在软。

“嘎……”随着陆安琪的靠近,三只大白鹅停止了嘎嘎做声,而其中一只大鹅,防备的看着陆安琪,嘎的叫唤。

陆安琪也看着大白鹅,大白鹅也看着陆安琪,气氛有些焦灼。

“……大白鹅,你别害怕,我,我就摸摸你。”陆安琪带着笑说话,想和大白鹅友好的沟通。

咕嘟,陆安琪说完还吞咽口水,手慢慢抬起来要去摸大鹅。

晏斯年和楚慕也紧张得不行,楚慕胆小,站在最后面,目光紧盯着大白鹅。

“嘎……”就在三个小孩紧张的时候,三只大白鹅突然作出攻击的姿势。

而距离陆安琪最近的大白鹅昂着脖子,对着陆安琪的手咬了一口。

“啊……”陆安琪直接吓哭,转身就跑。

晏斯年和楚慕也转身跑,三只大白鹅还分工很明确,各自追着一个人叨。

“哇……”楚慕别看最小,小家伙哭着却跑得最快。

晏斯年也在跑,身后的大白鹅挥着翅膀猛追,脖子伸得老长。

“嘎嘎嘎……”大白鹅彻底急了,威风凛凛。

晏斯年都有些被吓傻了,甚至有些跑不过大鹅。

“哇……”陆安琪则近距离的被大鹅叨了一口,她转身跑,可她跑得慢,被她面前的大鹅叨了好几口屁股。

三只大白鹅嘎嘎叫着乱杀,气势凶猛,三个孩子疯哭着乱跑乱跳,画面十分凄惨。

楚慕小短腿跑得贼快,大白鹅没能追上他,小家伙幸免于难。

晏斯年稍微慢点,被叨了口屁股,哀嚎着跑更快了。

最惨的就是陆安琪了,跑得慢,偏偏追她的大鹅还很凶。

等晏斯年和楚慕都跑出来后,三只大白鹅就开始围攻,嘎嘎的追着她咬。

凶得简直吓死人。

“哇,别吃我……”陆安琪慌的大哭。

大白鹅好凶,她绝望的逃不掉,大白鹅咬她的手,叨她的腿,她害怕的直接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头。

“呜呜呜……救命……”陆安琪埋头在膝盖里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晏斯年和楚慕也慌张不已,甚至,这个元旦的下午,也变成晏斯年童年记忆中,最刺激的一个下午。

三只大白鹅扑棱着对着陆安琪叨,画面堪比大片。

“啊,疼,妈妈,救命……”陆安琪被叨得极惨,有气无力的叫。

晏斯年和楚慕看陆安琪被大白鹅群殴,晏斯年率先勇敢的跑了进去,抓着大白鹅的一个玩具锤子。

“走开走开……”晏斯年挥着锤子乱打乱杀。

楚慕看晏斯年冲进去,他也害怕,脚步踌躇不前的犹豫着,最后咬牙抓起一个大塑料水桶。

“啊……”楚慕一副拼命的架势怒吼。

晏斯年和楚慕都十分勇敢的去救陆安琪。

陆安琪彻底被吓坏了,她蹲在地上,被鹅叨得七荤八素。

三只大白鹅看到两个冲过来的小孩,嘎嘎着挥着翅膀跳开。

楚慕便将塑料大水桶扣在陆安琪的身上,晏斯年拿着锤子挥舞,场面特别凌乱。

与此同时,不放心的阮以沫总感觉要出点什么事情。

晏斯年很乖,她说过大白鹅危险,晏斯年基本不会去以身犯险。

但阮以沫不敢保证,陆安琪那女孩会不会听话。

阮以沫和姚窕出来一探究竟时,就听到三个孩子的哭喊,还有大鹅嘎嘎叫的声音。

晏斯年抓着塑料锤子追赶大鹅,又被大鹅追着跑。

楚慕跑过去扣上水桶,又胆怯的跑了出来。

陆安琪则被扣在塑料桶下面,趴着嗷嗷的大哭。

事情发生得快,悦懿山庄的工作人员赶来得快。

对于孩子们而言十分吓人的大鹅,在成年人来说,并没有那么吓人。

有了工作人员来控制大白鹅,很快,陆安琪就被解救了出来。

陆安琪哭得稀里哗啦的,身上,衣服上也都脏兮兮的,脸上还蹭到了大鹅粑粑。

“哇,我屁股痛,手痛,腿痛……”陆安琪哭着,指了自己浑身上下,着重指了指屁股。

毫无疑问,陆安琪被叨得最厉害的就是屁股了。

晏斯年也被叨了下屁股,疼呀,这会儿正弱小、无助、可怜的靠着阮以沫抽气。

“妈妈,大鹅真的会叨人的屁股……”晏斯年后悔,后悔不听妈妈的话。

呜呜,屁股真的好痛哦。

“你哦。”阮以沫戳了下晏斯年的额头。

相对于凄惨无比的陆安琪来说,晏斯年和楚慕都还好。

伊沁赶过来,看到陆安琪变成这样,立刻破口大骂。

“你们山庄是怎么回事,这种会咬人的大鹅留着干什么?”伊沁指责工作人员。

“抱歉,是我们工作疏忽。”

伊沁骂完后,还准备给晏斯年和楚慕扣帽子。

“安琪,是不是他们欺负你,怂恿你进鹅圈的……”伊沁拉着哭得不能自己的陆安琪质问。

“呜呜……哇哇……”陆安琪一直在哭,她被吓得不轻,甚至都没办法组织太多语言。

伊沁的责问没用,厉朔对这三只大白鹅极其看重,几乎当成孩子精心饲养。

大鹅圈周围的角角落落都安装着监控。

当伊沁想借题发挥时,打开监控一看,发现是陆安琪自己先闯入大白鹅的地盘的。

晏斯年和楚慕跑出来了,还勇敢的进去救她了。

甚至如果不是楚慕拎了个大水桶扣住陆安琪,陆安琪多半得被大白鹅给叨傻不可。

被三只大白鹅群殴,阮以沫看着监控都倒吸口气。

幸亏陆安琪还知道害怕的护着脸,否则被咬一口,破相都有可能。

很吓人,也很凶险。

伊沁也看了监控视频,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陆安琪自己闯入的大白鹅圈里。

陆震北也觉得丢人,便带着陆安琪狼狈的离开悦懿山庄。

阮以沫则拉着晏斯年去卫生间,脱了裤子看他屁股。

大白鹅真的凶残,小孩穿着暖和的厚裤子,叨了一口,屁股上被叨的位置都还青紫了。

“嘶……”晏斯年害羞又疼的埋在阮以沫怀里抽凉气。

阮以沫没好气的给他擦药,这幸亏没破皮,不然还得打破伤风针。

“以后还想摸大鹅吗?”阮以沫给他擦了点药后问他。

臭小子一点都不听话。

晏斯年猛摇头,小孩是真的怕了,大鹅甚至都变成他的童年阴影。

“以后都不喜欢大鹅了,年年要吃大鹅肉。”晏斯年委屈的控诉。

“我看是大鹅吃你们。”阮以沫笑他。

“妈妈……”晏斯年靠着阮以沫撒娇。

阮以沫给晏斯年擦了药,出来时就看看跟在楚修旁边的楚慕。

楚慕跑得快,并没有被大鹅咬到,是三个孩子当中最幸运的。

“你真勇敢。”阮以沫俯身揉揉楚慕的脑袋夸赞。

如果不是这个看似跑最快的小家伙,拿着塑料桶拯救陆安琪,陆安琪恐怕得住院不可。

楚慕眨眨眼看着阮以沫,单纯的孩子,目光纯粹,被夸奖后带点羞涩,妥妥的以前的晏斯年翻版。

阮以沫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样的孩子,特别的喜爱,总有一种想逗弄,然后把孩子逗弄哭的想法。

唉,谁让现在的晏斯年不好逗,也不好骗了呢。

“妈妈,年年也勇敢的。”晏斯年撒娇的晃晃阮以沫的手。

“对,我们年年也勇敢,你们都很勇敢。”阮以沫一起夸:“但是以后不许再顽皮了知道吗?”

阮以沫警告的捏捏晏斯年的翘鼻。

“嗯,年年知道的。”晏斯年讨好的笑笑。

虽然孩子们的顽皮闹出了不少事情,但烤全羊还是很好吃。

晏扶风酒量不好,全程滴酒不沾。

阮以沫和姚窕聊着天,吃着烤全羊,用着小烧烤,配着小啤酒,别提多开心。

晏斯年和楚慕玩得也不错。

小家伙对这个乖巧听话,特别好哄的弟弟,十分的有耐心。

“太开心了,我好久没这么悠闲自在了。”姚窕坐在篝火堆前面的躺椅上,手里拿着瓶啤酒,潇洒又快乐。

“我也是。”阮以沫点头附和。

元旦的北城很冷,篝火的光亮驱逐了寒冷,也带动了气氛。

人多确实热闹,男人们凑在一起也很有趣。

阮以沫和姚窕也合拍,两人默默的碰瓶喝了不少的酒。

“唔,晏扶风,你给我烤个鸡中翅吧!我想吃你烤的。”阮以沫喝了酒,脸粉粉的撒娇。

“好。”晏扶风正在那边和厉朔他们自己动手片羊肉。

听到阮以沫的要求,男人转身去拿了鸡中翅烤。

“晏哥,你对嫂子可以啊。”厉朔跟在一旁调侃。

他是真没想到,晏扶风还给阮以沫亲自烤吃的。

晏扶风没理他,第一次亲自烧烤的男人,怕卖相不好,烤得很认真。

厉朔调侃完还不够,还在烧烤炉子旁看,看就算了,还指点晏扶风操作。

“哥,该翻面了。”

“……”晏扶风撇了他一眼,给鸡中翅翻了个面。

“哥,可以洒灵魂作料了。”厉朔继续提醒,他看得着急。

晏扶风冷冷的眼眸抬起:“要不,你来给我老婆烤?”

来跟他显摆能耐是吗?

厉朔感觉到危险气息,眼神抬起与晏扶风对视,半响:“我,我去给姚窕烤几串蔬菜。”

厉朔说完转身去拿蔬菜,秒怂。

晏扶风这才动手撒点辣椒粉,刷点酱料。

厉朔去拿了些蔬菜在旁边烧烤,翻面,刷酱料都恰到好处。

晏扶风的两串鸡中翅烤得明显有些糊,与厉朔的烧烤对比,明显卖相不好。

“……”晏扶风拿着两串鸡翅,心下有些挫败懊恼。

厉朔则将蔬菜烧烤都放到盘子里,端给去姚窕。

“哇,看不出来,你还有两手。”姚窕意外的夸赞厉朔。

厉朔自信一笑。

阮以沫看着晏扶风拿来的两串鸡中翅,有些焦,有些糊。

“唔,我就喜欢烤焦一点的。”阮以沫笑着接过吃。

好不好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晏扶风烤的鸡中翅哎。

姚窕顿时牙酸,这狗粮塞得她有点饱。

晏扶风烤的鸡中翅味道一般,阮以沫吃完两个鸡中翅,成功又喝了两瓶小啤酒。

姚窕的酒量深浅,阮以沫也不清楚。

两人喝着喝着,多少都有些上头。

“姚窕,你少喝点。”厉朔也喝了点酒,见姚窕很捧场的吃完他烤的蔬菜,脚边堆着不少空酒瓶,便开口提醒她。

姚窕喝了有些飘忽,听到厉朔提醒她,笑眯眯的挥手。

“小瞧我,我跟你说,姐的酒量,那就是海的方向。”姚窕站起来吹大牛。

“哇。”阮以沫靠着晏扶风给她鼓掌。

姚窕在阮以沫的掌声中,高兴的炫了一瓶。

“看,王牌吹瓶员。”抓着厉朔,让他看她喝完的酒瓶。

“你真棒。”厉朔附和点头,伸手捏捏她的脸。

他算是看出来了,姚窕多少有些醉意了。

姚窕伸手把他手拍开:“厉朔,以后有这种好事,记得还叫我,我保证能完成任务……”

姚窕开心的拉着厉朔交代叮嘱。

拿钱,吃吃喝喝,姚窕觉得简直就是人生快乐的巅峰。

“行,都叫你。”厉朔有些无奈的点头。

“嘿嘿,等我赚了钱,我就包养你,拿钱砸你……”姚窕语不惊人死不休,颇为霸气的拍拍厉朔的脸蛋。

“臭弟弟,等姐姐成为富婆来嫖你……”姚窕挂在厉朔身上,想要调戏厉朔,拍他脸蛋的手劲儿,自问也十分温柔。

可阮以沫却看到姚窕啪啪的呼了厉朔两个大嘴巴子,下狠手的那种。

“……”厉朔被两巴掌给打懵了,喝的那点酒也都醒了。

“哈哈哈……”旁边其他的人也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厉朔反应过来,搂着姚窕的腰,抬脚踹了下离他最近那个,笑得打滚的人。

“嘶……”阮以沫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摸着自己的脸,懵懵的抽气。

“好疼啊!”阮以沫唏嘘,好像被打的是她。

晏扶风轻轻护着她的姿势,看着阮以沫轻笑:“你疼什么?”

“我替他疼。”

阮以沫也喝了不少酒,晏扶风时不时投喂阮以沫点吃的,鸡中翅失败后,晏扶风再接再厉的烤了蔬菜。

阮以沫都照单全收,早就喝得飘飘然了。

“冷不冷?”晏扶风看阮以沫还脱掉了外套,有些不放心的坐旁边问她。

“不冷,热。”阮以沫迷糊的摇头。

“带你去房间休息。”晏扶风站起来,轻轻搂着阮以沫的腰。

阮以沫双手护着自己的胸:“去房间,你是不是想要对我做什么?禽兽。”

“?”晏扶风额头滑下三条黑线。

“不对你做什么。”语气温柔的哄着,晏扶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阮以沫手里还抱着空酒瓶,听到晏扶风说不对她做什么,伸手啪的拍了下晏扶风的脸。

“呸,那你就是禽兽不如。”阮以沫唾弃的表情。

晏扶风额头青筋直蹦,抱着阮以沫,觉得颇为无奈。

厉朔也辛苦的搂着不老实的窈窕,两个唯二的女性,将两个男人折腾得够呛。

其他单身的,或者自己一个人来的,都默默吃了一天狗粮,现在看到他们挨打的狼狈模样,终于都圆满了。

谁又能想到,清心寡欲的晏扶风也会有栽跟头的一天。

阮以沫吃了熊心豹子胆,打他脸就算了,还敢骂人,啧。

“爸爸……”晏斯年在旁边和楚慕玩耍,看到晏扶风抱着阮以沫走了,叫了一声。

晏扶风完全把儿子给忘记了,他抱着阮以沫大步离开。

“唔,真好看……”阮以沫胆大妄为的伸手摸晏扶风棱角分明的下颌。

“唔,喉结也好看……”靠过去,用牙轻轻去咬晏扶风的喉结。

阮以沫今天挺开心的,遇上颇对胃口的姚窕,阮以沫压制的那点天性也跟着释放了。

晏扶风喉结滚动一下,更加用力的抱着阮以沫,目光还带着些危险的光,像是饿狼盯上了肉似的。

“爸爸……”晏斯年喊晏扶风,男人没听到,干脆就小跑过来,抓住了晏扶风的外套下摆。

晏扶风抱着阮以沫低头,看向晏斯年。

他把这个小电灯泡给忘记了。

果然儿子这个生物,除了坑爹之外,就是添堵。

“爸爸,妈妈她怎么了?”晏斯年关心的望着阮以沫。

阮以沫低头,醉醺醺的她笑着看晏斯年笑:“唔,儿子,这是我儿子……”

阮以沫高兴的指着晏斯年,与晏扶风炫耀,口吻别提多开心。

“对,你儿子。”晏扶风附和的哄阮以沫,随即冲晏斯年扬了下巴:“你自己先去玩。”

第49章

“?”晏斯年眨眨眼, 不敢相信,老父亲竟然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晏扶风暂时没心思管晏斯年,怀里的阮以沫就够他头疼了。

阮以沫挂在他怀里, 不老实得很。

“听话。”

“哦……”晏斯年不满的嘟嘟嘴。

“你妈妈她喝醉了, 爸爸得先送她回房间休息, 你先自己玩, 我等会再来接你。”晏扶风耐心的安抚一句。

他心里多少清楚,不哄好眼前这小子,也是挺麻烦的。

“好嘛。”晏斯年困倦的揉揉眼睛点头。

晏扶风这才满意的抱着阮以沫回房间, 住的还是上次的那间套房。

阮以沫靠着他, 一路上笑的极甜:“晏扶风, 你好坏哦。”

她明明没喝醉,他却骗晏斯年说她喝醉了,太坏了。

女人笑着,身上带着酒味, 带着微醺的软, 说的话娇娇的挑破他的心机,像是一只小猫在他胸口挠了一爪子。

“坏吗?”晏扶风挑眉。

“坏, 不过我喜欢。”阮以沫笑着凑过去亲他的下巴。

唔, 这么坏,这么好看, 这么有钱的男人是她的。

阮以沫醉了, 意识也存在, 看着晏扶风是哪哪都满意,哪哪都喜欢。

晏扶风感觉到下巴有些许的湿漉, 在走廊里低下眼帘, 见阮以沫魅意十足的模样, 情难自禁的低头配合着接受她的吻。

这个吻,带着酒气,带着色气,带着浓烈的男女情愫。

厉朔好不容易,一路挨了姚窕不知道多少毒打,才把姚窕抱上楼,却赫然看到晏扶风公主抱的搂着嫂子站在走廊上亲。

苍天,夭寿,不给活路了。

“晏哥,注意场合……”厉朔这狗粮吃的,又虐又火大。

亲吻被打断,晏扶风抱着阮以沫回头,视线像是刀子般戳向厉朔。

厉朔苦涩一笑,打横抱着不老实的姚窕无辜的站在原地。

他也不想打搅的,可是悦懿山庄的房间都在二楼,他的私人住处与晏扶风住的房间就是隔壁而已。

姚窕醉醺醺的,是他叫来的人,他得负责不是,自然只能咬牙受这个罪。

而作为一个女朋友诸多的男人,花心是他的代名词,可一定意义上来说,花心的男人往往很贴心,对待女人从来都不吝啬。

他对每一任女朋友都是认真付出感情的,只是他的感情保质期维持得很短罢了。

晏扶风冷漠的收回视线,抱着阮以沫开门,转身踢上。

厉朔抱着姚窕,感受完晏扶风的怒火后,继续痛苦的带她回房间。

“祖宗,小祖宗,求你别再点火了,再点火,别怪我趁人之危……”厉朔愁苦的抱着姚窕说话。

啪嗒——

刚路过晏扶风的房间,就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禽兽。”厉朔停下步伐,看了一眼紧闭房门,轻声吐槽。

“你才是大禽兽……”姚窕伸手点他的唇傻笑。

“是,我今天没把你吃干抹净,我就是大禽兽。”厉朔点头,带着姚窕走进自己的套房。

走廊里,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晏扶风抱着阮以沫,将她放到床上,阮以沫双手执着的挂在晏扶风的脖子上。

晏扶风要站起来时,阮以沫依旧搂着不放。

“阮以沫,先松手。”晏扶风准备给她换睡衣,再倒杯水给她喝。

“唔,晏扶风,我跟你说,今晚,我要在上面……”阮以沫坏坏的仰着脖子去蹭他的鼻子,醉醺醺的女人还翻个身把晏扶风给压在下面。

晏扶风被迫的承受,挑眉后欣然的躺下,男人的手掌撑着她的细腰。

“好,你在上面。”晏扶风说完,光棍的躺平了。

他很想知道,醉酒的阮以沫会有多大胆,当然,他也很享受这种滋味。

平时的阮以沫,多少克制着本性,有些放不开。

晏扶风躺平,一副任由你欺负的模样,让醉酒的阮以沫有些满意。

“你说的,我要对你为所欲为了哦……”

阮以沫缓缓俯下身,先是去尝他的唇,刚才在外面走廊还没亲够呢。

“唔……”

吻越来越炙热,房间里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这边晏扶风躺平的照顾醉醺醺的阮以沫,楼下草坪上,篝火依旧在热闹继续。

晏斯年与楚慕玩了许久,楚慕困得在躺椅上睡着后,晏斯年也打着哈欠回房间。

晏斯年记性好,也来过山庄,小孩揉着眼睛上楼,困乎乎的去拍门。

啪啪啪。

“爸爸,妈妈,我是年年……”晏斯年困得不行了。

屋里的厉朔,正情绪失控的与姚窕往不归路上去,女人的衣服才刚被脱一半,厉朔颇为上头。

姚窕的身材,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

啪啪啪,就在这时,房门就被无情敲响了。

“该死。”厉朔头疼的停下。

他喘着气,目光看着醉眼迷离的姚窕。

“厉朔,你不是男人。”姚窕见厉朔停止,娇俏骂着。

“是,我不是男人。”这种时候他还有些理智的踩刹车,他哪里是男人,他根本就是大禽兽。

姚窕迷蒙的躺着,手软脚软的掀了掀眼皮,红唇因为热烈亲吻的缘故,瞧着十分诱人。

而她身上的毛衣半露不露的状态,更是让厉朔抵抗力濒临崩溃。

啪啪啪——

房门继续被拍打着,不轻不重。

“呼。”厉朔扒拉头发,深呼吸着,暗骂自己畜生。

他喝了酒,却并没有喝多,理智十分清晰。

他交往过的女友不少,玩得也花,可绝不会乘人之危。

姚窕是喝醉了,他呢?

厉朔惊恐的爬起来,穿好衣服,凌乱的去开门。

门口,晏斯年困兮兮的拍门,拍完门后,见门打开看到是厉朔时,小孩愣了下。

“啊,厉叔叔?我爸爸呢?”晏斯年很疑惑的询问他。

“这是我的住处,可不就是我吗?”厉朔头疼的弯腰将晏斯年抱起来。

他能猜到,这小鬼多半是拍错门了。

“我困了。”晏斯年被抱起来,乖乖的诉说原因。

“那叔叔带你去找你爹妈。”厉朔叹息着说话,迈着大步伐朝左边走去,不一会儿就站到了右边的房门口。

“哦,年年是住这里?”晏斯年才反应过来。

悦懿山庄的二楼,楼梯左右两边都有,上来后,走廊也分左右两边,却也都能连接。

晏斯年玩得困倦,也没注意细分左右,便稀里糊涂的去敲了厉朔的房间门。

厉朔不免感慨轻叹,也不知道是该怪小家伙坏了他的好事,还是该感激,晏斯年的敲门,让他及时踩刹车。

“知道敲错门了?”

“嗯,对不起厉叔叔。”晏斯年羞涩道歉。

厉朔站在晏家的套房门口,抱着晏斯年准备敲门,可抬起的手却又半路停下。

他和姚窕踩刹车,临门一脚没成,他当时火挺大的,杀人的心都有。

成年男人,停下来的克制有多痛苦,他心里有数。

晏哥刚才和嫂子在走廊上都亲得难分难舍,他这会儿要是敲门,吵到晏哥办正事,回头晏哥恐怕得杀了他喂鱼。

嘶,厉朔想着,心虚的身体颤抖。

再面对厚重的房门,明明是在悦懿山庄,他自己的地盘,他硬是没敢敲门打扰。

罢了罢了,为了小命安全,他还是牺牲小我吧。

“年年,叔叔带你下楼玩好吗?”厉朔抱着晏斯年毅然决然的转身。

“不好,年年困了,要睡觉的。”晏斯年摇头。

厉朔却不顾晏斯年的拒绝,径自抱着小孩下楼。

“唔,厉叔叔,你是坏人吗?”晏斯年眨着眼睛,很不理解厉朔的行为。

都走到房间门口,厉叔叔不敲门,却把他又抱下楼。

“厉叔叔带你去喂大鱼,听说你很喜欢大鱼……”厉朔想了个办法哄晏斯年。

“喂大鱼?”晏斯年想起了那只比他还大的大鱼,提了点精神。

厉朔缓缓松口气,还好有个能吸引孩子的锦鲤王。

晏斯年困,小孩揉揉眼睛:“厉叔叔,年年喜欢大鱼,你能把大鱼送给年年吗?年年想吃辣辣的大鱼肉。”

抱着晏斯年往鱼池走的厉朔,顿时步伐凌乱,差点摔跤。

怀里这小子竟然惦记着吃他的鱼王?

厉朔头疼的转移话题,拿来了鱼饲料哄着晏斯年喂鱼。

池子里的鱼吃到个个肚圆,晏斯年也坚持不住的窝在他怀里睡着。

厉朔堂堂一个未婚未育的男人,却得抱着个孩子在寒风中苦等,当个辛勤的老妈子。

呸,厉朔深感憋屈烦闷。

晏扶风和阮以沫在屋里闹了挺久,凌晨后,阮以沫才疲乏睡去。

这期间,夫妻俩谁都没想起世界上还有儿子这个生物的存在。

餍足的晏扶风看阮以沫睡着,轻轻的把玩着阮以沫的头发。

阮以沫往他怀里蹭了蹭,晏扶风满足的搂着她,关灯入睡。

晏扶风睡意逐渐被吞噬,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个儿子的事实。

晏扶风内心深处有丝丝的罪恶感,他爬起来换好衣服,给阮以沫掖了下被角后才转身出门。

才走出房门几步,就赫然看到,厉朔抱着睡着的晏斯年,蹲在走廊上,十分可怜,另外一手划拉着手机。

“……”晏扶风难以言说此刻的心情。

而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的厉朔,将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抱着晏斯年站起来。

“嘶。”蹲得有点久,厉朔腿都麻了,差点抱着晏斯年摔倒。

“你可别把我儿子给摔了。”晏扶风走过去,将晏斯年接到怀中。

小孩子的睡眠质量好,被交接手,整个人靠在晏扶风的怀里,依旧睡得极满足。

“呵,您还记得您有个儿子呢?”厉朔语气嘲讽。

“……”晏扶风有些许的理亏:“抱歉,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厉朔憋屈的吐槽,活动双手双脚。

他辛辛苦苦的帮晏哥带孩子,腿都蹲麻了,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心疼,可怜他,开口就是怕他摔了他儿子。

晏哥可真不是人。

“谢谢。”晏扶风诚恳的道了谢。

厉朔愁苦且无语,有些不怕死的他迈步跟在晏扶风边上:“哥,你这时间长可以的呀。”

厉朔说着花话,大家都是成年男人,成年男人的那点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晏斯年敲错门,他却没敢敲门打扰晏扶风的原因。

他可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一池子的锦鲤鱼都快喂撑了。

“你倒是挺快!”晏扶风挑眉,他单手抱着晏斯年,单手准备推开房间门。

晏扶风的话语中意有所指。

“……我怎么可能快!”厉朔反应过来,声音提高反驳。

他自问时间完全没问题,晏哥再瞧不起谁。

“我根本就没对姚窕做什么。”厉朔开口解释清白。

“呵,我信你。”晏扶风笑了。

笑声玩味又带着侮辱性,偏偏他笑完推门进去了。

“哎,晏哥,我是真的没用……”厉朔想掰扯掰扯,结果想说没有的他,急得嘴瓢,说了没用。

晏扶风沉默了,男人承认自己没用,这是多没自信心呐。

“不是,是真的没有。”厉朔急忙解释。

“嗯,真的没用。”晏扶风却不打算和他闲聊,抱着晏斯年进了房间,还无情的关上门。

淦!厉朔急躁的爆粗口。

“忒过分了。”许久后,厉朔郁闷的摸摸鼻子,才打了个哈欠回房。

晏扶风把晏斯年抱回房间,将晏斯年放在床上,连衣服都没给小孩脱,就关灯上床,搂着阮以沫睡觉。

阮以沫被晏扶风搂着酣睡,晏斯年跑了一天,玩了一天,还被大鹅追,夜里还做了噩梦,不老实的翻身。

再加上衣服外套都没脱,睡得不太舒服,又睡在床边上,半夜不踏实的晏斯年,翻了个身。

咚的一声闷响,晏扶风睁眼醒来。

“唔……哼哼哼……”晏斯年呜咽着趴在地上,困得稀里糊涂的他哼唧两声,趴在地毯上蹭了蹭,又继续睡着。

晏扶风疑惑的睁开眼睛,他怀疑的竖着耳朵听,没听到什么动静,就搂着阮以沫继续睡了。

晏扶风并不知道,他儿子晏斯年半夜摔下床,翻个身又呼呼睡着了。

晏斯年小可怜趴在地板上睡了小半夜,天微微亮时,晏扶风醒来。

阮以沫还在酣睡,晏扶风满足的搂着阮以沫,准备赖会儿床,却发现床上好像少了些什么。

晏扶风思考了片刻,终于才反应过来,床上似乎少了个晏斯年。

晏扶风皱眉起身,男人平静的绕着床尾转一圈,赫然看见趴在地上酣睡的晏斯年。

原来,昨晚的咚声是儿子摔地上的声响。

“……”晏扶风颇为无语的看着躺地上的晏斯年。

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晏扶风在心里默念几句,终于成功的催眠了自己后,才认命的弯腰将晏斯年抱起来放到床上。

“唔……”晏斯年被脱掉外套,男人的动作有些粗鲁。

晏扶风抿唇扒掉小孩的裤子后,将晏斯年往被子里塞。

晏斯年全程酣睡如小猪,被脱了衣服塞进暖和的被窝里,蹭蹭枕头后就迅速侧着身体,自动的窝进阮以沫的怀抱中。

阮以沫也是侧躺着,母子两个的睡姿极其相似,亲亲密密的贴合在一起。

晏扶风暗自松口气,折腾一番,将晏斯年掉下床的痕迹掩盖之后,又默默上床将阮以沫搂住,还颇为嫌弃的将晏斯年推开了一些。

“……”睡梦中的晏斯年感觉离开了温暖的怀抱,不是很满意的嘟嘟嘴,却也还是没醒来。

……

阮以沫喝了酒,做了健康运动,这一夜,睡得格外的踏实。

早晨九点左右,她伸了伸懒腰,这种睡到饱的安逸舒适感觉,她很满意。

晏扶风已经起床了,这会儿屋里只有阮以沫和晏斯年。

“儿子,早。”阮以沫凑过去亲亲晏斯年问好。

“妈妈,早。”晏斯年也开心的撒撒娇。

阮以沫带头活动着身体,穿上衣服,然后精神饱满的起床,出门时,恰好碰上姚窕从隔壁房间出来。

“早。”阮以沫与姚窕热情打招呼。

姚窕点头,喝多了酒的她精神不太好,头有些疼,人也有些昏:“早。”

嗓音听着有气无力的。

“姚窕,你看着精神状态不太好,是昨晚,太累了?”阮以沫意有所指的询问,眼眸里含着笑意。

不是男人和男人的聊天话题里会带着色气的,女人和女人的聊天往往比男人更加黄暴许多。

“呸,你是不知道,厉朔根本就不当人。”姚窕口吻里都是嫌弃。

“真的假的,这么猛。”阮以沫眼睛都瞪大了。

看不出来游走在花丛里的厉朔,还有点本事,都不当人了,啧。

阮以沫感觉姚窕好幸福。

“呵,你想歪了,说真的,你估计都不敢相信,他昨天把我衣服都脱了,结果什么都没干。”这是姚窕最郁闷,也最无法接受的一点。

狗男人,是嫌弃她的身材吗?

她身材明明还可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是36D却也是36的主,胸前那点肉蛮有分量的。

“什么都没干?”阮以沫确实不敢相信。

厉朔该不会玩太花,不行了吧!?

“嗯。”姚窕苦涩的点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酒精上头,就这样还没成事,唉。

阮以沫牵着晏斯年,只能无语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厉朔确实不配当人。”

面对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有颜有身材,他衣服都脱一半,还能不做下去,这基本和畜生无异。

阮以沫都看不起厉朔了。

“他不当人,你家儿子也占了不少功劳的。”姚窕叹息完,看了看阮以沫牵着的小孩继续吐苦水。

如果不是这孩子,昨晚上,厉朔当时一上头,估计就和她顺理成章的发生点什么了。

“唔……”阮以沫低头看看晏斯年:“他怎么了?”

“他昨天半夜来敲门,敲错门了。”姚窕没好气开口。

她半醉不醉的,挺快乐,结果被敲门声坏了事情。

“对不住对不住。”阮以沫立刻心虚的道歉。

这确实是对不住了,索性姚窕觉得厉朔更不当人,他把晏斯年送走,后半夜也回了房间,可那厮就是回房间纯睡觉。

她喝醉酒壮的那点胆子,也在他无动于衷的睡大觉时,熄灭了。

叫不醒要睡觉的男人,罢了罢了。

姚窕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阮以沫到底还是心虚,弯腰将晏斯年抱起来:“年年,快,给漂亮的姚窕阿姨道歉。”

“啊?”晏斯年不懂。

“乖,道歉。”

晏斯年不理解,不明白,但却很听阮以沫的话,让小孩道歉,他便乖乖道歉:“对不起嘛姚阿姨。”

“厚,原谅你原谅你!大早上的用萌宝攻击,阮以沫你很鸡贼哎。”姚窕伸手将晏斯年抱过来,还冲阮以沫说话。

阮以沫笑笑耸肩,没办法,儿子自己打扰了姚窕的好事,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哪里哪里。”阮以沫笑。

姚窕也很喜欢晏斯年,成年女性,对于可爱的小宝贝,那都没什么抵抗力。

更何况,晏斯年是妥妥的能靠脸吃饭的未来霸总。

阮以沫和姚窕说着话,带着晏斯年下了楼。

晏扶风和厉朔早起,两个人在健身房里锻炼了身体,热汗淋漓。

“啧。”阮以沫下意识啧舌。

晏扶风这精力确实很可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晏扶风锻炼身体,这会儿热汗淋漓的模样,贼勾人犯罪。

厉朔作为花花公子,多少也是需要花心的资本,没点长相,也花不起来不是。

“呸。”姚窕看见厉朔的腹肌后,小声的和阮以沫呸了口。

阮以沫听着忍不住暗笑,能感受得到,姚窕对厉朔的不爽。

确实也能理解,这衣服脱一半还停下的男人,就该拖去出斩了。

“晏扶风。”阮以沫趴在健身房的跑步机旁边,痴痴的看着晏扶风。

晏扶风从跑步机上下来,对上阮以沫那毫不修饰的眼神。

“满意吗?”

“满意满意。”她可太满意了,这腹肌,她好想趴在上面游泳。

“喜欢吗?”晏扶风轻笑。

阮以沫看看周围,见晏斯年在健身房里好奇的东看看,西瞧瞧。

而姚窕则转身去了餐厅吃早餐,厉朔摸摸鼻子追了上去。

注意到周围没人后。

“喜欢。”阮以沫说着喜欢,还上了手。

她其实也不想动手的,但手有它自己的想法呀。

第50章

晏扶风大掌将阮以沫的手包裹住:“都是汗, 别闹。”

阮以沫嘟嘴,她都不嫌弃,他还忌讳上了。

晏扶风看她略微不满, 伸手捏她细腻柔嫩的脸颊:“我上楼冲个澡。”

锻炼得一身汗, 冲个热水澡, 浑身都舒坦。

“嗯, 你快点,吃完早餐就回家了。”阮以沫也没继续非礼他。

元旦在悦懿山庄玩了一趟,阮以沫和姚窕互加微信后就离开了山庄。

北城的天越来越冷, 降温后又下了一场雪。

而随着时间的行走, 转眼就到了年底, 晏斯年也越来越开心,胆子都不由得大了。

毕竟小家伙有点开心事情都喜欢和阮父阮母报告,和二老虽然不见面,视频通话却一点没少。

晏斯年盼星星, 数月亮的数着时间回南城。

阮以沫带着晏斯年回南城过年, 晏扶风是心里有数的,并没有阻止。

甚至还帮阮以沫处理好晏家这边的压力。

阮以沫若是没去南城过年, 大年初一是要回晏家老宅的, 晏家的规矩可不少。

阮以沫欣喜的带着晏斯年,从腊八节就开始准备回南城的礼物, 给阮父阮母买新衣服, 母子两个自己买战袍。

阮以沫特别喜欢穿亲子装, 晏斯年也喜欢。

“妈妈,我们带黑卡去吗?”晏斯年早早的就开始担心黑卡的去留。

晏斯年自然是想带着小伙伴黑卡去见外公外婆的。

阮以沫私心里却想把黑卡留在北城。

可晏斯年舍不得, 他与黑卡已经有了浓烈的革命情感, 一人一狗几乎形影不离。

阮以沫在纠结考虑, 也舍不得晏斯年不开心。

转头一想年后就要狠心的把晏斯年丢进幼儿园,阮以沫便觉得,其实也可以让晏斯年提前适应离开黑卡的生活。

“黑卡留在北城过年。”阮以沫摸摸晏斯年的脑袋决定。

“不要,我舍不得黑卡,我想带黑卡一起去。”晏斯年愁得不行。

“可是黑卡坐飞机很难受的。”阮以沫找借口。

宠物狗一般都需要托运,手续都有,就是比较麻烦,再说,南城阮家那一亩三分地,他们回去就够拥挤了。

若是还带着黑卡,那黑卡不是窝客厅就是霸占阳台,阮家的住房小,狗狗味道会很重的。

阮以沫考虑到这些,就不打算带黑卡去南城。

要知道,带黑卡去南城,住处,狗粮,等等行李就增加不少。

阮以沫实在懒得收拾,也不愿意艰辛的推行李箱,回南城过年,那就是懒癌患者咸鱼入凡尘,阮父阮母不让带伺候的人。

大过年的,阮以沫不想给自己添堵。

“妈妈,就带上黑卡吧!求求你了。”晏斯年撒娇。

阮以沫不同意,小孩就开始各种想办法。

萌娃的讨好,简直要命,阮以沫根本扛不住。

“年年给妈妈捶捶腿……”

“年年给妈妈拿饮料……”

“妈妈吃水果……”

晏斯年化身成为小保姆,很乖巧的伺候她。

“年年,带黑卡麻烦的。”阮以沫只能头疼的说服他。

晏扶风这斯蔫坏,看着阮以沫和晏斯年为了黑卡焦灼好几天。

阮以沫发愁托运宠物狗的问题,晏扶风却在年前二十八的晚上,默默的放大招。

“可以带上黑卡回南城,我预定了私机航线。”晏扶风语气轻飘飘的。

“?”阮以沫起先还有些没理解。

半响后,反应过来的她朝晏扶风扑过去。

“私机,晏总,是私人飞机吗?”阮以沫眼睛都亮了。

她是土狗,她还没坐过私人飞机呢!

“嗯,我陪你和年年去南城过年。”之前都没有去岳父家过年。

他还挺喜欢阮家的氛围,那是规矩森严,就连大年初一都死板的晏家不会有的节日氛围。

他都能想得到,去南城过年,会有多热闹。

简单,平凡,快乐而幸福。

“是我俗气了,我竟然把大佬你给忘记。呜呜。”阮以沫一副愧疚的神情。

她和晏斯年各种准备回南城的礼物,战袍,却根本都没考虑到晏扶风。

这会儿阮以沫检讨的挂在晏扶风身上,没出息的嗷嗷叫唤。

之前的她是普通人,成为富婆后,自以为花钱没节制,大手大脚的,却并不太懂得享受生活。

晏扶风又活得接地气,他的西装,全是高级私人订制,衣服上没有牌子。

没有牌子的衣服,对于阮以沫这个半路出家的富婆而言,她只能看出料子质地很好,根本看不出来价格昂贵与否。

谁让土狗的她看人,就看品牌和高奢。

“正经点。”晏扶风好笑的揽着她的腰。

“厚,我很正常,晏扶风,你到底有多少钱?”阮以沫询问晏扶风:“悄悄告诉我,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她并不想得到,但她大概也好奇。

“真的想知道?”晏扶风问她。

“嗯。”可不是真的吗?难道问着玩?

“你银行卡余额有几位数来着?”晏扶风反问阮以沫。

阮以沫不加思考的回答:“九位数,资产上亿。”

嘻嘻,没穿书前,存款和个人资产只能用千来计算的阮以沫,现在拥有上亿资产,真的一度都跟做梦一样。

“我的资产,目前的话应该比你多上几位数。”晏扶风语气平淡,就好像真的在说数字而已。

他确实很享受工作的成就感。

“唔……”阮以沫捂住自己的嘴,泪眼婆娑。

她不想流泪的,可就是没出息的忍不住。

“那,到底是多几位数呢?”

“多个四位。”晏扶风轻笑。

阮以沫持续在晏扶风的财富里,许久后,她哽咽着瞪他。

“晏扶风,你好小气。”阮以沫哽咽得想哭。

一开始听到多几位数,大致的算了算,保底资产就是上千亿,她是激动的,羡慕的,没出息的嫉妒的。

这钱,花几辈子也花不完呐,上千亿,她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数额。

“我小气?”晏扶风不懂,阮以沫怎么从高兴变成了不高兴。

“对,你那么有钱,你每个月就给我一千万,你还是人吗?”阮以沫觉得晏扶风简直小气到家了。

“我的不就是你的,我的所有身家都交给你了,除了固定资产。”晏扶风摊手表示无辜。

他的卡都给她了,她没刷过而已。

“呜呜……”阮以沫继续小声的吸吸鼻子。

“我们当初好像没有签婚前协议?”阮以沫又看着晏扶风默默开口。

“没有。”晏扶风摇头。

当初结婚仓促,协议也没签,就领证结婚而已。

“唔……”阮以沫激动的捂着唇,退开了一些,她傻傻的看着晏扶风:“那,如果我们离婚,我不就能得到你一半的资产?”

离婚就能分到五百亿!

阮以沫瞬间觉得,私人海岛,私人飞机都不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离婚得到五百亿的她,都可以拥有。

碧海、蓝天、沙滩,私人度假海岛……

“阮以沫。”晏扶风又被她的想法给气到。

她好奇完,竟然惦记着和他离婚分家产?

“你怎么不想我死了,直接继承全部遗产?”晏扶风没好气开口嘲讽。

“还可以这样?”阮以沫眨眼,被点醒般的发问。

晏扶风腮帮咬紧了。

阮以沫连忙摇头:“晏总你身体倍棒,继承遗产是没指望的。”

“所以你就惦记着离婚?”

“没,怎么可能。”阮以沫下意识反驳,有些急赤白脸的着急。

晏扶风这厮,瞎说什么大实话。

她刚才真的有一瞬间,想到了离婚的问题,还真的想了,故而有些尴尬的挥挥手。

晏扶风没好气的捏她脸,扣着她的脑袋,惩罚的咬她唇。

“唔,年年在……”阮以沫娇娇的提醒。

“哼。”晏扶风冷眼瞪向晏斯年。

晏斯年无辜的牵着黑卡,望着撒狗粮的父母,小孩刚才正低头给黑卡梳毛发,并没有看到什么。

晏扶风申请了飞机航线,阮以沫就撒手当甩手掌柜。

年二十九中午,阮以沫和晏斯年就带上行李,跟着晏扶风前往北城机场。

乘坐的是私人飞机,确定好的时间,到机场后,一路都是VIP的待遇,畅通无阻。

阮以沫和晏扶风在后面走,晏斯年牵着黑卡的狗绳蹦蹦跳跳的登上私人飞机。

回南城的路途,时间是都一样的,只是私人飞机开辟的是私人航线。

阮以沫作为土狗,她坐在私人飞机上,喝着小香槟,咔咔的自拍。

在私人飞机上阮以沫全程都很享受,甚至还能联网,阮以沫享受了一把在飞机上发朋友圈的滋味。

下午三点半,飞机准时降落在南城机场。

与上次来南城时的炎热不同,这次的南城很冷,落地就是雾霾和冷空气的洗礼,天气还阴沉沉的。

南城本身到了冬天,就湿漉漉的,与北城的干燥截然不同。

“嘶……”从暖和的私人飞机下来,阮以沫就没出息的嘶嘶抽气。

南城的冬天真不好过,在北城时,阮以沫嫌弃北城干燥,暖气燥,火气大。

可南城的冷,又是她扛不住的冷。

“有那么冷?”晏扶风好笑的牵着阮以沫的手,全程都不需要操心太多。

从私人飞机落地,机场出来,一路都被安排好了,坐上家里的宾利车,晏扶风吩咐司机去了南城的住处。

唔,阮以沫靠着晏扶风,看着南城的风景。

直到车子行驶到,据说是南城最奢华的别墅区,一平方米,三十万起步的南山庄园时,她差点化身为尖叫鸡。

“你在南城竟然拥有庄园?”阮以沫抓着晏扶风的大衣摇晃。

她不由得想到上次来南城,晏扶风和她挤小闺房里,一米五床的场景。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坏了,放着近千平的大庄园不住,在阮家的小窝挤?

“我的身价不该拥有吗?”晏扶风反问。

“该拥有。”阮以沫伸手捧着晏扶风的脸,诚恳的开口:“呜呜,我只是想到,你上次竟然不住大庄园,跑去和我挤小床,这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还好,我对生活环境没有太多奢求。”晏扶风语气平淡。

有条件就享受,没有条件,他也能接受普通。

“唔,晏扶风,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败家。”阮以沫鼓鼓脸。

她这个穷人出身的孩子,大局观,消费观显然达不到晏扶风的境界。

而且她总是低估了晏扶风的财富值。

她之前还担心自己奢侈行为让晏扶风反感,现在却突然发现,对晏扶风而言都是毛毛雨。

怪不得,她买的包包,衣服,鞋子把衣帽间沾满,晏扶风也不痛不痒。

这男人是真的很有钱。

“你这想法有点危险。”晏扶风戳着她的额头,将激动的阮以沫推开些。

阮以沫现在几乎都不掩饰真性情了,之前的她,当着晏扶风的面,多少还有些端着虚假,也会装装淑女的样子。

可自从去了悦懿山庄,阮以沫翻身强了他后,她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有的真性情都暴露出来。

否则知道他有私人飞机,知道他在南城有近千平的别墅,阮以沫估计只会感叹一句,他好有钱,却也只会在内心深处,悄悄的感叹。

她现在把财迷,咸鱼,败家等全都摊开到他面前了。

“我不管,你一定要好好赚钱,我才能好好的安心替你败家。”阮以沫霸道的做出决定。

晏斯年坐在旁边颇为同情的牵着黑卡摇头:“爸爸你好可怜。”

“嗯?”阮以沫危险的看晏斯年。

这小孩,说的是什么话!

“妈妈,快点,外婆在家等我们了!”晏斯年下车催促。

“行,知道了。”阮以沫点点头也跟着下车。

等庄园的工作人员把行李放好后,晏扶风就接过司机的车钥匙,带着礼物亲自开车、载着阮以沫和晏斯年去阮家。

从别墅区到阮家,路程大概需要三十分钟左右,这在南城而言,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

一路上,晏斯年都很兴奋。

……

阮父、阮母知道女儿今天带着女婿、外孙回南城陪他们过年,早就盼着了。

两位老师,在学校放假的时候,就开始询问阮以沫买机票的情况,年根底下,都说机票昂贵也不好买。

阮父、阮母和隔壁邻居们闲聊的时候,听他们絮叨家里孩子在外面,说过年回家的机票不好买。

阮父、阮母就紧张的各种询问。

阮以沫原先倒是买好了机票,时间没变,都是今天,只是决定乘坐私人飞机后,便把机票退了。

阮父、阮母只知道今天女儿一家回来南城,下午阮父、阮母就出去买菜,也和小区里的大爷大妈闲话,炫耀。

“哎,对,买菜,女儿,女婿,外孙都回来过年……”

“是是是,今年热闹了。”

“对,应该是快到了。”

阮父、阮母聊着天去买菜。

对于阮以沫要回来过年,小区里熟悉的人家都知道,面上和阮父、阮母客气交流,等阮父、阮母一走,私底下却也有不少人说闲话。

尤其是家中孩子,说是工作忙碌,今年没办法回家团圆的人家。

毕竟当初阮以沫带着下人回老家,声势可谓浩大,车子,排场都极为奢华。

这小区的人家,请钟点工保姆阿姨的有,但都不多,也因此,阮家的闺女嫁给有钱人,那几年成为谈资。

上次阮以沫回来低调,带着晏斯年坐飞机来的南城,打车到小区门口,小区保安大爷可都看见了。

当时不少人猜测,小夫妻不和不睦,晏扶风的出现,住了两天,倒是打破了传言。

可晏扶风忙分公司的事情,早出晚归,小区又禁止外来车辆进入,晏扶风图省事,开的车子也十分的低调。

小区里,这小半年,也有不少人在私底下暗自猜测嘲笑,笑阮以沫嫁的男人多半是破产了。

别看老旧小区,大家似乎都很熟悉,可攀比程度也很严重,身怕你家富,身怕你家风光无限。

阮以沫嫁给晏扶风后,回家也高调过,可也和阮父、阮母大闹过,看笑话的人,心态才平衡些许,道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而如今阮以沫与父母和解,阮父、阮母平时遛弯时,三句两句不离小外孙,眼红羡慕的人就多了。

“上次阮家闺女的男人开那什么大众车,我儿子说,是便宜车……”

“应该是破产了……”

“对对对,我老听人说有钱人很容易破产的。”

几个大妈围在一起热闹的嘀咕,等阮父、阮母买完菜回家,也还是在小区楼下坐着。

似乎都想看看,阮家的情况。

晏扶风开着宾利车在小区门口被保安大爷拦下。

小区的保安让阮以沫登记了阮父阮母的情况,还打电话和阮父阮母确定后,才给车子放行。

豪华车子的出现,临近年关,在小区里引起轰动。

老旧小区,住的都是南城本地人,这会儿也有不少家中有出息的儿女开车回家过年,豪车不少,但加长版限量款的宾利却不多。

再加上,晏扶风的车牌十分的高调,全是连号。

“嚯,这车很贵吧……”小亭子里的大妈们彼此推搡了下。

“年年……”阮父阮母在小区保安大爷打电话确认后,就高兴的下楼来接人了。

小区里,那些熟悉的邻居都伸长着脖子看戏。

一看车子停好,阮以沫打开车门,阮父、阮母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笑成花。

“外婆。”晏斯年带着黑卡跳下去,开心的投入外公外婆的怀抱。

“怎么黑卡也来了,不是说不带黑卡吗?”阮母和小外孙晏斯年经常视频通话,也知道黑卡的存在。

晏斯年想要带黑卡来南城,为此和阮母也委屈巴巴的告状过,说阮以沫不愿意带。

阮以沫解释了过程麻烦,阮母也就安抚晏斯年,理解狗狗托运的问题,她们从北城回来,还得带行李,再带只狗确实不容易。

“爸爸让人开自己家的飞机,就带来了。”晏斯年高兴开口。

“自己家的飞机?”阮父、阮母对女婿的财富值也了解不多。

“妈,您今天没看我朋友圈吗?我们申请了私人飞机航线,坐自家的飞机来的,所以不需要托运,就把黑卡给带上了。”阮以沫高高兴兴的小手挂在阮母的手肘上回话。

“这样。”阮母笑笑没多问:“那行李呢?快拿下来。”

“行李多,放在南山庄园了。”阮以沫解释着,和阮母说了住处的打算。

他们在阮家过年,除了除夕到大年初一,其他几天都在南山庄园住。

“行,那快上楼,外面冷。”阮母应着,牵着小外孙的手回家。

阮以沫屁颠屁颠的就上楼去了,连礼品,礼物都不负责,全部甩给晏扶风这个女婿和阮父。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阮父不太赞同的看着盒子。

全是冬草夏草燕窝等名贵礼品,这些东西,阮父、阮母年年都收到很多,晏扶风安排人送来的,今年却是第一次,晏扶风亲自拎来。

阮父莫名的,看这些名贵礼品都顺眼了。

要不然,他指定得数落几句败家。

这边阮家人热热闹闹的上楼,小区里的大妈们看完热闹,纷纷拍照询问自家孩子,阮家的车子档次。

“哦呦,不得了,开私人飞机,还住南山庄园勒……”

“是谁说阮家的女婿破产了,这不瞎讲八讲嘛。”

“我女儿说,这车恐怕要上千万,叫我别剐蹭到,不然赔不起,嘿,这没出息的死丫头。”

几个大妈谈论着,纷纷心酸的各自回家。

阮以沫一家三口,回南城过年,再次成功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此,阮家人丝毫不知,阮以沫开开心心的上楼。

阮父、阮母早就做好了大餐准备着。

“妈,怎么买了狗窝、狗垫子?”阮以沫看到了可可爱爱的狗窝和狗垫子。

“这不是前些天和你爸上街看到,觉得可爱,就给买了。”晏斯年视频时,总提起黑卡。

阮父、阮母得知不准备带黑卡回来,也没多说什么,但狗窝、狗垫却还是买了。

“刚好,黑卡有地方睡了。”阮以沫笑。

大概猜到是阮父、阮母对晏斯年的心意,也幸亏这次把黑卡也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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