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哥的名字叫‘宁初’啊。
少年水手站在他身后，以极大的毅力移开了落在玄女身上的目光。
他以前读过私塾，很清楚这样盯着一个女人看很不礼貌。
更何况，眼前还是一个强大的仙女。
“什么？”
“他是宁初？”
独眼中年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惊容。
魔教的人岂会不知道宁初之名，他也看过宁初的画面，可是眼前的青年容貌平平，更没有宁初身上那种凌厉冷傲的气质。
难道是……
易容？
独眼中年又在宁初的脸上端详片刻，直到宁初扭头看向他时，才猛地浑身一颤，赶忙收回目光。
关于宁初的凶名，他听说的可不是一件、两件。
连强大的佛门都被这家伙弄得鸡犬不宁，吃了个大哑巴亏，又岂是他能招惹的。
“看独眼仙人的反应，大哥似乎很厉害啊。”
少年水手通过察言观色，猜到宁初的身份很不一般。
但越是这样，他的心底反而越紧张。
这样的大人物，会原意收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为徒么？他自己都觉得这不现实。
但现在箭在弦上，也只能硬着头皮‘赖’下去了。
“你们先下去吧。”
见宁初笑而不语，玄女这才从失态中恢复过来，抚了抚胸膛，不忘补充道:“今天的事不许泄露一句，否则你们清楚后果。”
“是！”
独眼中年和侍女们恭敬开口，转身离开大厅。
这时，玄女又将目光看向了宁初身后的少年水手:“这是你的跟班？怎么是个凡人？”
“要拜我为师的小家伙。”
宁初端起茶杯笑了笑。
玄女露出几分诧异，又在少年水手身上打量了一番，以调笑的口吻道:“小家伙胆子倒是不小，你知道他的身份么？”
“不……不知道。”
少年水手摇了摇头，急促不安。
“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玄女哑然失笑，如果是修真界的人，绝不敢这么冒冒失失的拜宁初为师。
“就交给你吧。”
宁初放下茶杯，也不见他用什么手段，身后的少年水手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你没有任何根基，我没法教你，就先留在此地吧，若是有朝一日能修炼到归仙境，我自会指点你。”
少年水手立马跪地磕头。
“谢谢大……师傅，我一定努力，谢谢师傅。”
或许是激动，也或许是紧张，他心底明明有很多感激的话，但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不断磕头，额头已经红肿却不知疼痛。
“喏，这个给你。”
宁初屈指一弹，一本古籍悬在少年水手身前。
玄女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随即神情微变。
“《魔经》？魔教失传的筑基之法，怎么会在你手上？”
“废墟里找到的。”
“……”
面对着宁初轻飘飘的答案，玄女哭笑不得。
魔教除了四大护法的传承外，便是姬南天的‘吞天魔功’和这本‘魔经’最是珍贵。
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战，‘吞天魔功’随着姬南天陨落而断送，魔经’也在那一战中丢失。
魔教残众苦苦寻找了二十余年，没想到今天在宁初手中出现。
少年水手小心翼翼的将古籍捧在手中。
从他们的对话中，他听出了这本书的珍贵，心中对宁初顿时感激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对他很重视啊。”
玄女没有伸手取回‘魔经’。
宁初将此人留下，又送出‘魔经’，其意已经不言而喻。
“我只是原物奉还而已，至于他能走到哪一步，那是他的事情了，反正机会我已经提供了。”
“师傅，我一定会努力的。”
少年水手攥起拳头，信誓旦旦的模样。
宁初笑着点了点头，暗道自己这师傅做的也是够奇葩。
守门人一脉里有三个年纪加起来数千岁的至尊老爱徒，现在又收了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徒弟。
占据了当今最强和最弱两个极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师傅，我姓栾，小名十一！”
“……”
宁初满头黑线。
甲三、乙六、丙九、栾十一……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就不能有个正常名字么？
“师傅？”
栾十一紧张的看着他:“师傅，您若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可以改，叫栾十二怎么样？十三、十四、十五都行！”
“滚！”
宁初挥袖，一股柔和的劲风拖着他飞出大厅，狼狈的摔在草地上。
“咯咯咯……”
玄女笑的花枝招展。
她的身材本就高挑婀娜，此刻咯咯娇笑时饱满的胸脯上下乱颤，看得人眼花缭乱。
饶是以宁初的定力……
都忍不住开启了系统。
淡蓝色的眸子在玄女身上扫过，嘴角微不可查的翘起。
“好了，说正事吧。”
玄女收敛了笑意，难得一本正经的道:“你为何说魔帝没有死？”
“猜的。”
宁初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和猜测简要讲了一遍。
直到他说到魔崖下面发现姬南天蜕去的躯体时，玄女的脸上才重新露出惊讶和隐隐的激动。
“难怪他以前总是会消失一段时间，重新现身时实力明显提升一大截。我还以为是他在闭关修炼，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在蜕变。”
“你是说，他不止一次蜕去身躯？”
玄女重重点头。“我觉得是。”
不过这也是她的猜测，并没有证据。
“嘶，这是什么功法？‘吞天魔功’不需要蜕去身躯，难道他还修炼了别的魔功？”
“应该没有。”
玄女陷入回忆中，片刻后笃定的道:“我敢确定，父亲最强的手段就是‘吞天魔功’，未见过他展露别的手段。”
“那就有意思了。”宁初端起茶杯，看来姬南天身上真的有秘密。“可知他来自何处？”
“这些年我也在调查，直到最近才有些眉目，父亲很可能来自冥界。”
“冥界？”
这次轮到宁初惊讶了。
他对冥界这两个字十分陌生，不过姬南天来自那里的话，倒也很符合他的神秘。
“我还找到了一副地图，是父亲留下的。”
玄女从储存戒中取出一张黑色的纸张，起身递给宁初，随后绣眉微皱:“你怎么总盯着我？”
“我在看地图。”
宁初面不改色的接过纸张，眸子依旧泛着淡蓝色的光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