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温叙带着日记本来找柳余然，就是为了制定一个让赵季国身败名裂的计划。
她一开始不了解赵季国真实的为人，直到孙田恬死后她从网上和日记本里知道了一切。
死去的人被骂得千疮百孔，可作恶的人竟然还道貌岸然的好好活着。
她怎么都无法接受。
直到赵季国再次定上她的时候，她彻底明白为什么孙田恬会用死亡去揭露真相。
她要的不仅仅只是还自己一个公道，更是为了让恶人绳之以法，让教育回归正义，让后来的女孩们再也不受伤害。
徐行周听出端倪，沉下声音:“所以，她的计划是把自己当诱饵？”
“是。”柳余然垂下眼，每次回想起温叙当时的样子，心里就闪过一丝阵痛。
温叙从日记本里知道了赵季国侵犯孙田恬全过程，就是在那场应酬上把她灌得烂醉，最后带回了郊区的房子。
赵季国这个人很在乎面子，也极其自负，他总是觉得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里，所以每次做这些肮脏的事时都会把孙田恬带回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郊区的房子，人少私密性也好，周围不会有太多车辆来往，哪怕是她想报警警察赶来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在那儿，对赵季国来说他就是一个主宰者，他很享受折磨和剥离的过程。
徐行周猛然打断，眼睛刺红，喉咙干得话都憋了好久才慢慢挤出点声音:“所以，温叙会喝酒是应该被他……灌醉的？”
“是。”柳余然抬手抹了把脸，低下头，“温叙的计划就是顺应赵季国提出的诱饵，她告诉赵季国自己想要进一个好公司，想要往上走，为此她努力装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我们从孙田恬的日记中找到了其他受害者，方珈丽就是其中之一。”
徐行周听见这个名字，终于明白了什么，他喃喃自语:“难怪，她当时听见方珈丽回北京会那么惊讶。”
柳余然说：“一个月后赵季国终于信了温叙的伪装，他提出给温叙介绍公司，带着温叙去了餐厅应酬。”
“那你们的计划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徐行周激动起来，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脑子，所有的坏想法都在脑子里一团乱的堆着。
柳余然摇摇头:“计划没出问题，那晚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我们约好的等他们从餐厅出去十分钟之后，我提前报警，这样警察去了就会看到现场。他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那她为什么会受伤？！”徐行周怒声道。
柳余然苦笑一声，哀声道：“她这个人，我都不知道该说她胆子太大，还是不怕死。”
柳余然闭上眼，回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
那天，温叙为了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提前喝了解酒药，也努力在适量时假醉。
他们没有算错，赵季国这个人比他们想象中还要自负，到了自己王国他终于撕破了伪装，甚至连戒备心都放了下来。
他只注意着手中的猎物，似乎没看到温叙用手在他关门时挡了一下，门没关紧，留下一条缝。
这一切都按照计划一一实现，看着好像没有任何意外，可他带着警察赶进去时，看见温叙倒在地上，脸上带着伤，刀插在她身上，木地板留着一滩血迹，虽然赵季国没有得逞，可温叙却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慌张的忘了怎么行走，人仿佛也在那刻失了魂。
赵季国被警察架着，他已经完全忘了温润，疯狂地在挣扎，在怒吼:“去死吧！你们都该死!”
柳余然不知道温叙对他说了什么，才会让赵季国变得那样狂躁，好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好在，那刀没伤在重要部位，手术之后，温叙醒了过来。
那是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他把孙田恬的日记和收集到的资料，以及所有愿意站出来的受害者都告诉了警察，配合完调查，他从警察那里知道了赵季国疯狂的原因。
赵季国小时候母亲经常出轨，父亲常年酗酒，他也经常被人欺负，从小心理就不正常，也是因此他比谁要好面子。他曾经结过婚，后来也是因为他家暴，妻子才和他离婚。
温叙找到了他的前妻，知道了他的过往，用他心里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刺激了他，把他最卑劣的一面激发了出来。
国王的城堡坍塌，彻底成了疯子。
徐行周轻声问着：“她为什么……”
后面的话他没问出来。
柳余然抬头，看他一眼，低低道:“为什么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徐行周沉默着没有应。
他不敢去想那个结果。
柳余然撇下眼，继续说:“知道原因的时候我和你的反应一样。我不敢相信她是故意刺激赵季国的，也不敢相信她有哪刻……也许是真的想过死亡的。”
可仔细一回想，那时候温叙的状态其实并不怎么好。
柳余然还记得，他得知真相再回到医院的时候，温叙已经醒了，庄馨在病房里陪着她，想努力分散她的情绪。可她一动不动地靠在床头，看着五楼高的窗外，神色那样认真，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他心中一阵惊慌，冲进去关上窗户，也惊动了她的神思。
温叙轻轻弯起笑：“来了。”
柳余然克制不住自己，质问着：“你不是答应过我，只有卡上我带警察去的时间就行吗？！温叙，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危险？”
那时候温叙的表情很平静，眼神没有任何波澜，淡淡说着：“我不仅要他判刑，我还要他身败名裂，最好罪上加罪，一辈子都待在牢里。”
“所以，你就激怒他，让他打你，捅你？你拿自己试刀，给他加罪。”他攥着手心，咬牙着道，“温叙，你知不知道这刀要是深一点，或者偏一点，你会没命的!”
温叙冷笑一声：“那他也必死无疑了。”
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温叙，她眼神已经不仅仅只是冷漠，好像是真的想要用死去换赵季国一样狠绝。
那一刻，柳余然的脑海里突然闪回那年暑假他在墓地见到温叙时的样子，好像那时候温叙的脸上就已经浮现起了那样的表情。
她可能病了，但谁都不知道。
她伪装的太好了，连自己都成功的骗了过去。
温叙看着他和庄馨呆住的表情，慢慢敛起神色，轻轻笑了出来：“你们别那样看着我，我没事，捅一刀子换多少人的成功啊，我赚大了。”
“温叙，”柳余然颤抖着声音，还是没
